第 25 章
紫衣女人拖着长长的头发，缓步飘向李冀州，声音嘶哑又幽怨：“你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身上流着我的血！”
李冀州的寒意从尾椎骨一路爬上天灵盖，是她！是他的亲娘，那个被父亲宠爱非常，后来弃如敝履的女人！
那女人还飘在他身边不停的说话，眼里的泪水被恨意取代。
“你忘了我们在宫里被人欺负？你忘了是谁舍命将你从水井里救出来？如今你当了皇帝，竟连自己的亲娘都不敢祭拜？要认别的女人做母亲？！”
“怎么，嫌弃我是青楼出身？嫌弃我没能给你个清白出身？！”
李冀州不愿意回想自己的童年，那是一段让他羞耻痛苦的回忆。
他的父亲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他的母亲是低贱如泥的青楼女子，若不是男人贪婪美色，怎会遮掩身份让她入宫，怎会让她生下孩子？
到后来宠爱消逝，身份便成了厌弃的理由。
皇上怎么会出错，有错的肯定是那个魅惑人的女子，有错的是那个不该投生在皇家的孩子！于是他被人厌弃，被人践踏，被人扔下水井，要除掉这个皇上身上的泥点。
是她拼着受伤未愈的身体，毅然决然跳下水井，抱着还年幼的他在水中沉浮。
“求求你，放过他，他还小，还不记事！让他改玉碟，改名字，让他去边城，永不回京！他是你的骨肉啊！”
那高贵的爹命人将他拉上来，却将她永远的封在了井底。
于是他又成了一个宫女上位的小才人的孩子，小才人因生产去世，死后又莫名其妙成了孩子他娘。
哈哈哈哈哈，李冀州颠笑着，尘封的记忆全部回归，是刻意忘却，还是不敢记起！
“娘——是儿子不孝！”
李冀州最看重血统，最看重出身。可笑的是他的出身，却是他眼中最低贱的存在。
“娘，儿子为您立碑，为您修陵，儿子会让您成为天底下最尊贵的人！”
女人笑着笑着又哭了，脸上留下血泪。
李冀州吓得两股战战，跪在地上爬不起来。
女人哭着说：“儿啊，为娘不让你为难，不用立碑，不用修陵，但为娘在下面苦，身为贱籍，连入了地狱都不得解脱，儿啊，救救娘…救救娘…帮娘脱了贱籍…”
等宫殿内的阴影散去，温暖重新回到李冀州身上，他才拖着满身湿寒的袍子从地上爬起来。
要如何做？他的亲娘已经去世将近三十年，京中的花楼都不知道更换了多少茬，如何才能找到她的贱籍文书，变更成良籍呢？
要找谁去做？他的心头宠王丝丝？
不行，王家是世家，最看中出身，不能让她知道娘亲曾以色侍人！
让心腹大臣去做？
不可！事关皇家秘闻，不能流传给外人知道！
只能交给皇后，她是朕的发妻，与朕休戚相关，即使将真相告知，也会守口如瓶。让皇后出手，若是出了什么差错也与朕无关。
难道神鹿所说‘忘恩负义’还指朕忘记亲娘？不行，这件事必须尽快处理！
吴福看见皇上自己拉开门，魂不守舍的转出来，连忙将烘烤好的斗篷给他穿上。
“皇上修行辛苦，可要去后宫哪位娘娘哪里休息？”
李冀州疲惫的撩起眼皮，眼珠滞涩的转动，如同没有反应过来。
“小福子，你刚刚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吴福愣怔了一瞬：“奴才并未听到任何声音。”
“你一直都守在这里？没有离开过？”
“是，奴才一步未曾离开。可是春寒料峭，皇上龙体不适，奴才给皇上传院正来诊脉如何？”
“是啊，年关才过一月，大地尚未有春意。”
吴福不知道，他在鬼门关溜了一圈，依旧恭敬的扶着李冀州。
李冀州裹紧身上狐狸毛斗篷：“去皇后宫里。”
001站在架子上伸展自己漂亮的翅膀，鸟嘴叭叭叭个不停：“主人，那幻像符真好用，造出的鬼影又阴森又凄美，连声音都像是飘在空中的。李冀州见了，吓得委顿在地，头都要磕破了。”
马皇后悠闲的翻着书，流火在旁给她添茶。
马皇后喝了口，道：“他上辈子自始至终，都未曾想起还有个亲生母亲被压在井下！”
流火不敢对皇家密事插嘴，倾身将茶杯倒的半满：“小世家对上大世家，娘娘要下一步清算田产，需要更多人手，单凭官府小吏，忙不过来不说，也怕他们从属不同官员，从中作梗，中饱私囊。”
“妓院里的姑娘，有些人饱读诗书，有些人识文断字，倒是能为娘娘办事。”
流火的好友公孙三娘便是出自妓院，才能不输任何官员。在淮南军中管理军武，让一众男人对她拜服。
马皇后缺人，不仅缺人才，还缺基层人员。古代文盲遍地走，识字的人少，懂法律的人更少。马皇后要在短时间内拉出一批能为自己工作的基层人员，便要剑走偏锋！
“咱们需要认字的人，更需要属于自己的力量，从里到外都是自己人！□□总被人当成玩物，但她们中却有不少能为之人。见识过人间苦难的人，给一点光亮便会奋不顾身往上生长。”
为了给这些女子一线天光，马皇后从001那里兑换了幻像符，它能按照使用者的意愿，将对方拉入编制的幻像中，更神奇的是可以将影像同步传给使用者观看。
幻像中的女人是按照001在乾坤镜中看到的人像捏出来的，声音相貌无一不同，连对李冀州的深深母爱都完美复刻。
这样的幻像符马皇后还有五张，都是从凌凌那里用积分兑换的。若是这次不能让李冀州松动，那么还会有下一次。
可惜李冀州的心理防线没那么高，一次还魂，便让他急忙进了马皇后编制好的陷阱。
马皇后是如何知道李冀州忘记的事情的呢？
当然是001给她看过啊！
001从龙烨那里拿到乾坤镜后便到处照人，不光帮马皇后发现人才，更帮她发现敌人，了解敌人的弱点。
001在马皇后身边的设定是从天上来的神兽，通晓前后事是基本操作。
001给她看过李冀州从小到大的影像记录，知道了他凄惨的童年，也知道了那个爱子如命的母亲。
可惜李冀州半点没有遗传到母亲的刚强爱子，倒是学到了他父亲的薄情寡义。
哦，他的宠爱是对着王丝丝的，而陪他起于微末的马皇后就像他身上急于甩掉的泥点。
宠爱，呵，对着低人一等、低人一辈的人才叫宠爱，对着小猫小狗才叫宠爱。
李冀州和他父亲一样，对女人如同对着猫狗，高兴时施舍两句，不高兴时便一脚踹过来。果真是父子相传！
马皇后看不上李冀州的宠爱，她想要的一直都是父亲对母亲的平等爱护和尊重。
“皇后，朕有事要求你！”
李冀州将周围所有的人都挥退，只留了那只五彩的鹦鹉挂在房里。
“朕要将京中所有的□□全都放良！四十年前的□□也要放良！不管死活！”
马皇后释放出适当的疑惑：“陛下这是怎么了？”
“皇后别问，只说你有能不能帮朕！”
“陛下若是想将几个女子放良倒是好办，但是四十年前到现在，这——要用什么名义呢？若是旨意不明，倒是惹人非议。”
李冀州现在最怕的就是惹人非议！但他又不可能告诉马皇后真相。
李冀州在脑子里飞速寻找着理由。
‘不能是朕的原因，不能跟朕扯上关系。’
“户部不是正准备清查浮户和田产嘛，就说人手不足，让女妓们都出来给官府办事。”
李冀州紧抓着马皇后的手：“旨意从皇后这里出，别说是朕的意思。”
“等你的旨意出来，朕会让其他官员推行，若是有官员不从，皇后只管下令办他们。”
马皇后满脸疑惑，好像不懂皇上如此着急的原因，但又迅速接受。
她沉静的目光安抚了急躁的李冀州。
“身为妻子，理应为夫君分忧，皇上放心，这事臣妾来办。保证京中四十年前到现在的□□都放良，这事与皇上无关，是臣妾奉旨查清浮户和田产，人手不够，自作主张，瞒着陛下下旨的。”
李冀州悬在喉间的心放下来：“皇后是朕的贤内助，有你在，朕放心。”
‘丝丝虽出身高，但却没有马皇后识大体，总是耍小性子，凡事刨根问底，实在不好。’
第一次，李冀州对他的心间宠产生了一丝埋怨。
*
所以当大臣们的弹劾奏折堆到李冀州面前时，他心里升起的不是对马皇后的不满，而是对大臣不识趣的不满！
‘都过去半年了，你们现在还上奏折弹劾？都没点眼力见！朕又不是聋子瞎子！皇后那么大的动作，若是没有朕默许，能实行下去！’
‘皇后清查浮户和田地都是为了给朕打掩护！你们这群不识朕心的家伙！’
“不过是些田地，浮户！你瞧瞧他们，一副忠君为国的脸面，背后的小算盘打的啪啪响！”
“当朕不知道他们想的是什么？是□□的事嘛！是皇后动了他们的利益，他们才迫不及待的跳出来！”
“他们全都看不起□□，却都为了标榜自己风流，在家狎妓，在后院仿造妓院，让小妾充当□□招揽客人。无耻！无耻之极！”
李冀州愤怒的将奏折推倒。
大臣们看不起□□，便更看不起朕这个□□的儿子，朕不能让他们知道真相，决不能！
皇后的主意甚好，用清查田产，人手不够的名义将京中□□除去贱籍，花楼中全部尘封的册子都清点出来，娘亲的贱籍也随着那些人一起消了。
朕的娘亲！轮回时都不忘来跟朕道别，叮嘱朕保重身体。
这群尸位素餐的大臣，怎可如此污蔑她的清白！
皇后手下将死去的□□全都刻好牌位，送到京外寺庙祭拜。这里面就有他的亲娘！
“郑平，将这些弹劾皇后的大臣整理出来，交给皇后自己处理！另外，让钦天监测算良辰吉日，朕要册封皇后为圣人。”
李冀州的寒意从尾椎骨一路爬上天灵盖，是她！是他的亲娘，那个被父亲宠爱非常，后来弃如敝履的女人！
那女人还飘在他身边不停的说话，眼里的泪水被恨意取代。
“你忘了我们在宫里被人欺负？你忘了是谁舍命将你从水井里救出来？如今你当了皇帝，竟连自己的亲娘都不敢祭拜？要认别的女人做母亲？！”
“怎么，嫌弃我是青楼出身？嫌弃我没能给你个清白出身？！”
李冀州不愿意回想自己的童年，那是一段让他羞耻痛苦的回忆。
他的父亲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他的母亲是低贱如泥的青楼女子，若不是男人贪婪美色，怎会遮掩身份让她入宫，怎会让她生下孩子？
到后来宠爱消逝，身份便成了厌弃的理由。
皇上怎么会出错，有错的肯定是那个魅惑人的女子，有错的是那个不该投生在皇家的孩子！于是他被人厌弃，被人践踏，被人扔下水井，要除掉这个皇上身上的泥点。
是她拼着受伤未愈的身体，毅然决然跳下水井，抱着还年幼的他在水中沉浮。
“求求你，放过他，他还小，还不记事！让他改玉碟，改名字，让他去边城，永不回京！他是你的骨肉啊！”
那高贵的爹命人将他拉上来，却将她永远的封在了井底。
于是他又成了一个宫女上位的小才人的孩子，小才人因生产去世，死后又莫名其妙成了孩子他娘。
哈哈哈哈哈，李冀州颠笑着，尘封的记忆全部回归，是刻意忘却，还是不敢记起！
“娘——是儿子不孝！”
李冀州最看重血统，最看重出身。可笑的是他的出身，却是他眼中最低贱的存在。
“娘，儿子为您立碑，为您修陵，儿子会让您成为天底下最尊贵的人！”
女人笑着笑着又哭了，脸上留下血泪。
李冀州吓得两股战战，跪在地上爬不起来。
女人哭着说：“儿啊，为娘不让你为难，不用立碑，不用修陵，但为娘在下面苦，身为贱籍，连入了地狱都不得解脱，儿啊，救救娘…救救娘…帮娘脱了贱籍…”
等宫殿内的阴影散去，温暖重新回到李冀州身上，他才拖着满身湿寒的袍子从地上爬起来。
要如何做？他的亲娘已经去世将近三十年，京中的花楼都不知道更换了多少茬，如何才能找到她的贱籍文书，变更成良籍呢？
要找谁去做？他的心头宠王丝丝？
不行，王家是世家，最看中出身，不能让她知道娘亲曾以色侍人！
让心腹大臣去做？
不可！事关皇家秘闻，不能流传给外人知道！
只能交给皇后，她是朕的发妻，与朕休戚相关，即使将真相告知，也会守口如瓶。让皇后出手，若是出了什么差错也与朕无关。
难道神鹿所说‘忘恩负义’还指朕忘记亲娘？不行，这件事必须尽快处理！
吴福看见皇上自己拉开门，魂不守舍的转出来，连忙将烘烤好的斗篷给他穿上。
“皇上修行辛苦，可要去后宫哪位娘娘哪里休息？”
李冀州疲惫的撩起眼皮，眼珠滞涩的转动，如同没有反应过来。
“小福子，你刚刚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吴福愣怔了一瞬：“奴才并未听到任何声音。”
“你一直都守在这里？没有离开过？”
“是，奴才一步未曾离开。可是春寒料峭，皇上龙体不适，奴才给皇上传院正来诊脉如何？”
“是啊，年关才过一月，大地尚未有春意。”
吴福不知道，他在鬼门关溜了一圈，依旧恭敬的扶着李冀州。
李冀州裹紧身上狐狸毛斗篷：“去皇后宫里。”
001站在架子上伸展自己漂亮的翅膀，鸟嘴叭叭叭个不停：“主人，那幻像符真好用，造出的鬼影又阴森又凄美，连声音都像是飘在空中的。李冀州见了，吓得委顿在地，头都要磕破了。”
马皇后悠闲的翻着书，流火在旁给她添茶。
马皇后喝了口，道：“他上辈子自始至终，都未曾想起还有个亲生母亲被压在井下！”
流火不敢对皇家密事插嘴，倾身将茶杯倒的半满：“小世家对上大世家，娘娘要下一步清算田产，需要更多人手，单凭官府小吏，忙不过来不说，也怕他们从属不同官员，从中作梗，中饱私囊。”
“妓院里的姑娘，有些人饱读诗书，有些人识文断字，倒是能为娘娘办事。”
流火的好友公孙三娘便是出自妓院，才能不输任何官员。在淮南军中管理军武，让一众男人对她拜服。
马皇后缺人，不仅缺人才，还缺基层人员。古代文盲遍地走，识字的人少，懂法律的人更少。马皇后要在短时间内拉出一批能为自己工作的基层人员，便要剑走偏锋！
“咱们需要认字的人，更需要属于自己的力量，从里到外都是自己人！□□总被人当成玩物，但她们中却有不少能为之人。见识过人间苦难的人，给一点光亮便会奋不顾身往上生长。”
为了给这些女子一线天光，马皇后从001那里兑换了幻像符，它能按照使用者的意愿，将对方拉入编制的幻像中，更神奇的是可以将影像同步传给使用者观看。
幻像中的女人是按照001在乾坤镜中看到的人像捏出来的，声音相貌无一不同，连对李冀州的深深母爱都完美复刻。
这样的幻像符马皇后还有五张，都是从凌凌那里用积分兑换的。若是这次不能让李冀州松动，那么还会有下一次。
可惜李冀州的心理防线没那么高，一次还魂，便让他急忙进了马皇后编制好的陷阱。
马皇后是如何知道李冀州忘记的事情的呢？
当然是001给她看过啊！
001从龙烨那里拿到乾坤镜后便到处照人，不光帮马皇后发现人才，更帮她发现敌人，了解敌人的弱点。
001在马皇后身边的设定是从天上来的神兽，通晓前后事是基本操作。
001给她看过李冀州从小到大的影像记录，知道了他凄惨的童年，也知道了那个爱子如命的母亲。
可惜李冀州半点没有遗传到母亲的刚强爱子，倒是学到了他父亲的薄情寡义。
哦，他的宠爱是对着王丝丝的，而陪他起于微末的马皇后就像他身上急于甩掉的泥点。
宠爱，呵，对着低人一等、低人一辈的人才叫宠爱，对着小猫小狗才叫宠爱。
李冀州和他父亲一样，对女人如同对着猫狗，高兴时施舍两句，不高兴时便一脚踹过来。果真是父子相传！
马皇后看不上李冀州的宠爱，她想要的一直都是父亲对母亲的平等爱护和尊重。
“皇后，朕有事要求你！”
李冀州将周围所有的人都挥退，只留了那只五彩的鹦鹉挂在房里。
“朕要将京中所有的□□全都放良！四十年前的□□也要放良！不管死活！”
马皇后释放出适当的疑惑：“陛下这是怎么了？”
“皇后别问，只说你有能不能帮朕！”
“陛下若是想将几个女子放良倒是好办，但是四十年前到现在，这——要用什么名义呢？若是旨意不明，倒是惹人非议。”
李冀州现在最怕的就是惹人非议！但他又不可能告诉马皇后真相。
李冀州在脑子里飞速寻找着理由。
‘不能是朕的原因，不能跟朕扯上关系。’
“户部不是正准备清查浮户和田产嘛，就说人手不足，让女妓们都出来给官府办事。”
李冀州紧抓着马皇后的手：“旨意从皇后这里出，别说是朕的意思。”
“等你的旨意出来，朕会让其他官员推行，若是有官员不从，皇后只管下令办他们。”
马皇后满脸疑惑，好像不懂皇上如此着急的原因，但又迅速接受。
她沉静的目光安抚了急躁的李冀州。
“身为妻子，理应为夫君分忧，皇上放心，这事臣妾来办。保证京中四十年前到现在的□□都放良，这事与皇上无关，是臣妾奉旨查清浮户和田产，人手不够，自作主张，瞒着陛下下旨的。”
李冀州悬在喉间的心放下来：“皇后是朕的贤内助，有你在，朕放心。”
‘丝丝虽出身高，但却没有马皇后识大体，总是耍小性子，凡事刨根问底，实在不好。’
第一次，李冀州对他的心间宠产生了一丝埋怨。
*
所以当大臣们的弹劾奏折堆到李冀州面前时，他心里升起的不是对马皇后的不满，而是对大臣不识趣的不满！
‘都过去半年了，你们现在还上奏折弹劾？都没点眼力见！朕又不是聋子瞎子！皇后那么大的动作，若是没有朕默许，能实行下去！’
‘皇后清查浮户和田地都是为了给朕打掩护！你们这群不识朕心的家伙！’
“不过是些田地，浮户！你瞧瞧他们，一副忠君为国的脸面，背后的小算盘打的啪啪响！”
“当朕不知道他们想的是什么？是□□的事嘛！是皇后动了他们的利益，他们才迫不及待的跳出来！”
“他们全都看不起□□，却都为了标榜自己风流，在家狎妓，在后院仿造妓院，让小妾充当□□招揽客人。无耻！无耻之极！”
李冀州愤怒的将奏折推倒。
大臣们看不起□□，便更看不起朕这个□□的儿子，朕不能让他们知道真相，决不能！
皇后的主意甚好，用清查田产，人手不够的名义将京中□□除去贱籍，花楼中全部尘封的册子都清点出来，娘亲的贱籍也随着那些人一起消了。
朕的娘亲！轮回时都不忘来跟朕道别，叮嘱朕保重身体。
这群尸位素餐的大臣，怎可如此污蔑她的清白！
皇后手下将死去的□□全都刻好牌位，送到京外寺庙祭拜。这里面就有他的亲娘！
“郑平，将这些弹劾皇后的大臣整理出来，交给皇后自己处理！另外，让钦天监测算良辰吉日，朕要册封皇后为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