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似乎也发现她的存在,正盯着她。他怎知,我会在此?定是柏远那个大嘴巴泄的密!

    她默吞了口唾液,幸好不是坐她正对面,不然整晚下来,皆要看着他那张苦涩的脸下饭。

    再瞧,她正对的位置上,坐下淡绿绣衣的病弱公子哥。还是瞧着阳仙君下饭对胃口,纳兰铭不再看于殿下的方向。

    南宫晨见她进来之后,便坐下与柏远道说两句,而后是递糕点于柏远,再然后是于对面的安陵阳对笑张望。全程没将他放于眼里,他浑浊的眼盯着她,却也无力去改变。

    “太子殿下,我府今日因您的到来,变得蓬荜生辉啊!”安陵欧举着酒杯,前来敬杯。

    “幸得今日无事,听闻丞相府开设宴席,便前来吃一杯酒。”突然被打断的思绪,迫使南宫晨回神张望,见为丞相府的大少爷安陵欧阳。

    此人他曾有听闻,是丞相大人最为看重的儿子,文韬武略足智多谋。可就他这般瞧着,多看出一份巴结奉承之意。

    “真是我等的幸事啊。为何不见与殿下形影不离的纳兰少爷?”安陵欧极少能见贵为太子的南宫晨,正如传闻般来无影去无踪,凶神恶煞的活阎王。

    南宫晨举杯不笑,更像是毫无感情地述说着话语,带给旁人一种窒息之感。“今日只有我,纳兰兄回府庆寿。”

    安陵欧陪笑,同刻也怕说错话,因为不能从殿下的神情里,看出他的喜怒哀乐。“也是,纳兰少爷每两年便回一趟府,颇有孝道。”安陵欧见殿下杯中已空,再为他满上。“我再敬您一杯。”

    今夜对于南宫晨而言,是最值得借酒消愁的一刻。短暂忘却烦恼,也不再分心于旁侧。每回张望而去,皆见她吃得欢,聊得畅快。

    *

    待酉时,纳兰铭见坐于正对面的阳仙君,起身离席。

    不知是在她的监视下,害怕得逃窜;还是贵公子到点安歇,才远走回房。而吃得差不多的纳兰铭,转为跟表姐说:“表姐,我想于丞相府呆两日。”

    “这般舍不得你的郎君?”上官诵偏头打量不懂世事的表妹,开声笑话她。

    “不是,我好不容易来丞相府做客,还没玩得尽兴呢。”纳兰铭握着表姐的手臂,转为撒娇的语调。

    上官诵时刻宠着表妹,即使她闯了个天大的窟窿,她也能为此去填补。“你去问安陵阳,看他的意下如何,我可不能替丞相大人作决定。”

    纳兰铭早已将之后的算盘打好,只需精心等待。“他定能答应的,只是到时要表姐来接我。”

    上官诵谨慎询问,看表妹是何想法。

    “铭真不打算回府了?”

    纳兰铭赌气,此次出门便料到回去之路艰难险阻。“我过些时候便回去,表姐莫要扫我的兴,出趟门还要提娘亲。”

    虽说上官诵也不喜太子,但客观的分析下,现下去求太子不疑是最佳的办法。“既然是太子带你出府,你跟着他回去便是万全之策。前些天你还抛下他跑路,如若回去还得请他原谅。”

    纳兰铭出府时需要他,回府便不能靠他。“我才不恳求他带我回府呢,自己也能回。”

    上官诵知纳兰夫人管教表妹颇为严厉,可越是这般禁锢孩子的天性,孩子越会逆反。所以造就了铭与众不同的性格,与处事思维。“罢了,你回府跟纳兰夫人解释一番,她或许股息太子,而饶了你的小命。”

    “知道了表姐,那我现去找阳仙君,两日后再寻表姐?”纳兰铭笑着站起,看眼殿下的方位,再转身偷溜离席。

    “去吧,注意安全。”上官诵刚错觉般,感觉铭看向殿下的眼神转为冷静,一秒后再低眸对她展开笑颜。

    上官诵见柏远同去,下一刻叫住他。“柏远,你就别跟着了,留下来陪我吧。”

    “小姐一人,我怕会生事。”柏远站定,见小姐已溜出主殿,心中惶恐不安。

    “他们两人,需要和解。”上官元送握着酒杯,晃动杯中的酒,默然道。

    “是,我待会晚些时刻,便去寻小姐吧。”柏远懂得上官小姐的意思,便是让殿下去找小姐,解开这些天的误会。

    于纳兰铭走后的片刻之余,殿下也接着起身。直径略过一众皇室贵族,连带明晃晃的春心,也一并跟随离去。

    “殿下是要去哪?”坐于同排的女眷,皆张望殿下离去的身影。

    “不知,可能先行离去吧。”

    “我都没能与殿下说上一句话,怪伤心的。”

    “你看殿下一副生人勿近的臭脸,你就莫想靠近他的身侧。”另一位坐于上官诵右侧的女眷,更为看得通透。

    *

    丞相府邸,别院。

    纳兰铭原路返回,在转入廊角前被身后之人拉过手婉,将其拉回。被迫靠于门院边,看清眼前之人,瞳孔微震。

    她确想过殿下会同来,也做好面对时的心慌,该如何应对,便是耍赖之策。

    “铭大半夜的想去哪?”黑衣金冠的殿下,于她之间的距离迫在眉睫。所说出的话皆像兴师问罪,大难临头来临般恐惧。

    “我去哪,你管得着吗?”纳兰铭抬眼瞪他,做到毫不慌乱,比他更胸有成竹。

    “一夜不见,铭便敢如此同我说话。”南宫晨伸手抚上她的脸颊,托起让她迫切地面对他。

    纳兰铭从他手上挣脱,转为讲道理,“我承认将你弃于湖边,是我的不对,可当时过于害怕,一时间顾不上这么多,跑去寻表姐收留。”

    他低额靠近她的眉间,将气压按得极低。“铭是否从未信过我。”

    纳兰铭才不吃他这一套,大义凛然地继续编。“你我认识不过一星半月,何来信任一说。难不成寻你好过表姐?”

    “你可知我寻了整整一夜!”霎时间,殿下的低气压显然兜不住,在这一刻爆发。

    “找到又能如何,我不会与你回去的。”对于殿下情绪的突发,迫使得纳兰铭转为破罐子破摔,强硬的态度。

    “你想留于丞相府,做安陵小儿的妻子?”南宫晨低吼,额间的青筋暴起,如星月般明亮的双眸,瞬时看去,变得浑浊不堪。

    纳兰铭没料想到他皆知道,她所撒谎种下的恶果。“何来妻子一说,我前来寻好友,有何不妥?”

    南宫晨奋力捶向一旁的木柱,整个廊坊轻微晃动,木屑洒落等细微声皆能入耳。“你们俩青梅竹马,倒是好生般配啊。你可将我至于何地!”

    纳兰铭独对这愈演愈烈的争论,还是不愿败下阵。“太子殿下曾说,如若我寻得如意郎君,便不再纠缠!”

    南宫晨是说过,可现下真见至这一幕的到来,心中却愈发不甘心。前世的守护,换来今生她抛弃他与别人跑路的后果。“是又如何,我现下反悔了。跟我回去!”

    纳兰铭被他抓得紧,撕心裂肺喊!“你放开,我喊人了!”

    安陵阳躲于廊角后,听见两人的争吵转而走出。“太子殿下,请你放开她。”安陵阳的神色坚定,不像幼时那般胆怯与懦弱。

    “你是何人!”南宫晨对这少年毫无印象。

    “我便是殿下口中的安陵小儿,阳。”安陵阳握紧拳头,他面对家中族人皆然慌乱。现下站于他面前,是当今太子,全京城皆惧怕之人。可他却有勇气站出,英雄救美。

    “我与她之事,你靠边站。”南宫晨已然愤然到极点,却也保持着底线的理性。

    “赎在下不能,此等我丞相府之地,来者皆是客。如若殿下强行将纳兰小姐带走,恐怕有损您的声誉。”安陵阳没有武功,只能靠口才取胜。

    “我没有声誉,更不需要声誉。”殿下的眼眸像一具发狂的猛兽,誓要得到想要之猎物。由衷吓得,安陵阳一哆嗦。

    纳兰铭发觉情况不妙,“阳你先回房,莫要与他客气。”想推开一个是一个,起码能保住儒郎。

    她再度被殿下拉得,往前一大步。却见儒郎转为前,伸手拦着殿下的去路。

    “你算何人,胆敢栏我!”南宫晨愤言,这些人皆敢违抗命令!

    “我为铭的郎君,请殿下高抬贵手,放过我心爱之人。” 安陵阳握拳低额皱眉,感慨激昂的语调,求殿下放人。

    如若殿下还不肯放人,他便只能撕破脸面,只为保纳兰铭。

    南宫晨丝毫不将挡于身前的弱男子,看于眼里,转头狂言而怒!“纳兰铭,你瞒着我偷偷订婚!孩童的约定,未经过父母祖辈媒言的婚约,不能作数!”南宫晨发泄心中怒火,松开紧握的手,偾气甩袖转走。

    而被松开的纳兰铭,还停留于恐惧之中。上一世她未曾见过殿下发火,过多时候殿下待她皆为冷淡,喜怒哀乐皆不曾显现,这是记忆中为数少许的恐惧。

    安陵阳见楞神的纳兰铭,先询问:“铭,你无事吧。手疼不?”

    纳兰铭摆手,想起刚儒郎的话。“无碍,为何知道我骗说,你是我郎君?”

    “刚听到的。”儒郎低眉,顿感困惑。之后看上她的眉眼,希望她做出解释。

    “我不是有意玩弄你的身份。实在是无法接近丞相府,才撒了个小谎。”

    儒郎再次低眉,心中的思念再度被藏起。“我懂得。”

    “刚你来得太及时了,我正打算咬死他,你就冲出来了。谢啦!”纳兰铭刚真打算咬殿下一口,还她对他的恨意。

    安陵阳想追问,他们扑朔迷离的关系。“你与太子殿下……”

    纳兰铭答复得轻松,并不像殿下般揪心。“吵架罢了,早看他不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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