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家一行人等在路上也不敢耽搁,想着尽快到达宜宁山庄安顿下来后再行计较,尽管已经不停歇地赶路,但是前前后后也花费了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才算到了宜宁山庄。

    只见四周秀竹郁郁、松柏森森,这青绿之间,隐着一幢古色古香的庭院建筑,好一幅悠然之景,这便是机警的三叔为上官家留下的后手-宜宁山庄!

    老夫人示意老管家上前敲门,老管家立时走上前去,先敲一下“咚”,稍停一下,接着又连敲两下“咚咚”。

    山庄的大门应声打开,只见一个管家打扮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环顾了一下门外众人后立刻行了一个拱手礼,“老夫人,快请进!”

    老夫人心下有些狐疑,“你怎认识老身?”

    中年男人回道,“老夫人,小人唤作丁大。三爷自打买下这个宅子,就让小人在此打理,并对小人吩咐过若是日后老夫人前来,就将山庄里的一应事务全权交与老夫人。老夫人的画像小人自然也是看过的,所以刚才一见就能认得。”

    老夫人听罢方才点头,“既是三郎安排的,肯定是他信得过之人。”便再次叫过老管家,“老李,你安排府中家丁将一应行李搬进庄内,速速整理安顿下来吧。”老管家道了声诺,便开始指挥家丁忙活起来。

    当下,上官锦儿扶着老夫人,其后跟着大夫人、二夫人和三夫人,以及一应丫鬟、家丁进到山庄之内。

    这宜宁山庄外表看起来不显山不露水,进到内里才发现别有洞天,三进院式的古庭院布局,院内的房间厢庑游廊,悉皆小巧别致,且院中随处都是花草相间于假山之间,实属心旷神怡之所在。

    只是此刻,大家也没有心情去欣赏美景,在丁大的引导之下各自到山庄里的院落里安顿下来。一番忙碌,按下不表。

    上官锦儿这一路面上波澜不惊,心下却是细细地在盘算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整理好行李后,老夫人、大夫人、二夫人和三夫人都来到了正堂。上官锦儿也跟着母亲进来,见祖母眉头紧锁,似在思量对策;大夫人和母亲都在轻轻啜泣;三夫人虽然略显淡定,但一只手不停地轻轻抚着孕肚,想来定然也是心内难安。

    “祖母,锦儿有话想说。”上官锦儿开口打破了沉默。

    老夫人抬眼望来,只见这平日里娇滴滴的孙女,今日却是淡定坦然、毫无慌张之色,心内有些好奇,“锦儿,你说吧。”

    “祖父与父亲、伯伯定是早朝之时就已经被圣上责难,当场罢去官职,祖父下了诏狱,而父亲和伯伯则是押于禁卫军中,待上官府中男丁一应都缉拿后,再押解启程前往北疆。”上官锦儿将心中所想一一道出。

    “祖父虽说下了诏狱,但仍在京都城中,我们这两日打点一下关系,应该可以去探望一二。”上官锦儿顿了一下接着说,“倒是父亲与叔伯被流放至与京都城相距千里之外的北疆,怕是这一路上会是极其艰难。”

    老夫人闻言叹道,“锦儿所言亦是祖母心内所虑,只是我此时心内焦躁,不知该如何应对。”

    “眼下已经入秋,而北疆是严寒气候,父亲与叔伯身上衣着单薄,怕是行不了多远的路程便要受冻。”上官锦儿脑中不禁浮现出父亲和叔伯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情景,“况且押送的官兵多是见钱眼开、不顾道义之人,父亲和叔伯身上没有些许银钱傍身,是断断不行的。”

    言罢,上官锦儿将手中捧着的一个小箱放至老夫人桌前,“这是锦儿藏下的财物,祖母您来安排。”

    老夫人看着箱子里的一应金银细软,心下惊道养在深闺的孙女竟有如此心思。面上却是处变不惊,“锦儿好谋划,祖母这儿也存有一些,现下都一并拿来处置了吧。”

    一直侍候在旁的春梅见老夫人示意,便也捧出一个小箱,只见箱内装着一些贵重的首饰和金条、以及银票若干张。

    此时,坐在堂上的三位夫人见老夫人与上官锦儿都倾囊而出,自然也是不敢藏着私心,便吩咐各自的贴身丫鬟将先前藏着的财物拿来交与老夫人。

    老夫人有意想试试孙女的心思,因为自家的这三个儿媳虽然都是良善之辈,但论起掌管内宅却是功夫不够。倒是这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孙女锦儿,此时却让人刮目。于是看着上官锦儿问道,“锦儿,咱们一家子眼前能够动用的银钱都在这儿了,你觉得接下来应该如何处置呢?”

    上官锦儿心思剔透,自然明白这是祖母在试探于她,虽然她自小就打定主意要藏拙,让旁人以为她只是一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小姐,但现下的情形不容乐观,她在来的路上就已经决定要挺身而出,担起重担。

    “回禀祖母,锦儿是这样想的:咱们将全部银钱分成三份,一份送与父亲、叔伯手上,他们要使钱的地方很多,这些钱至少能让他们这一路上不至于过得太苦;这第二份则是放在祖母您的手里,咱们府上几十口人的开销用度皆由此出。”

    老夫人点头赞道,“锦儿安排得不错,那这第三份呢?”

    “至于这第三份,若是大家信得过就交与锦儿。”上官锦儿行了个万福礼,“祖父和父亲、叔伯都已被罢官,衍衡和乾昊年纪尚幼,想要再度回归朝堂绝非一朝一夕之事。锦儿想用这些银钱经商,让咱们一家老小无生计之忧,再徐徐图之。”

    “锦儿想要经商?”堂上众人皆觉得惊讶。要知道这个时代的女子平日里就是在宅子里做做女红,很少抛头露面,即使有学文识字,也仅仅是吟诗作赋之用,这经商之道于她们而言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上官锦儿的母亲张氏觉得今日女儿好像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忙走到女儿身前,急切地问道,“锦儿,你自小养在深闺、不谙世事,这经商之事你如何做得?”

    上官锦儿拍了拍母亲手背,她自是早就料到大家会作此反应,便微微一笑梨涡浅现,一脸笃定地对着老夫人说道,“祖母没有听错,锦儿就是要经商赚钱!”

    老夫人思索片刻后轻抬双手,示意堂内众人安静,随后叹了口气,“锦儿既有如此志向,祖母定当全力支持于你,一切就依你所言吧。”

    上官锦儿也不再过多言语,当下就将所有财物分成三份,一份交于祖母、一份交于自个的丫鬟冰儿带回房中、另一份着丫鬟们缝于裌衣之中,准备送给父亲与叔伯。

    老夫人正欲叫来家丁将裌衣速速送出,上官锦儿却拦下了,“祖母,这些裌衣就让锦儿来送吧,父亲与叔伯见到锦儿自会安心一些。”

    “可是,大郎、二郎和三郎早已被押解上路,此刻若想赶上队伍必然要驰马追赶,锦儿如何前去呢?”老夫人记得大儿子虽是武将,却也从未教过侄女锦儿骑马。

    上官锦儿故作神秘地笑道,“祖母放心,骑马锦儿自是会的。”言罢将面纱覆上,背起丫鬟们整理好的行囊,急急向外跑去。

    “锦儿,你小心些!”上官锦儿的母亲张氏追出来,向着女儿的背影喊道。上官锦儿没有回头,只是回道:“母亲放心。”

    老夫人望着奔跑而去的孙女,心内思绪万千,往日自己的夫君和三个儿子都对这个宝贝孙女疼爱有加,二儿子在家中更是将她带在身边日日细心教导。“平日里我只觉得锦儿乖巧懂事,今日看来我这个孙女却是不一般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是个好样的!”

    上官锦儿倒是没有想那么许多,疾步行到庄门外,只见丁大已经牵了一匹马在外候着。见到上官锦儿后,丁大将缰绳递上前来,“大小姐,小人挑了一匹快马,应该能赶得上三爷他们。”

    上官锦儿接过,左手抓住缰绳和鬃毛,右手扶住后鞍桥,接着左脚蹬住脚蹬,右脚蹬地后右腿跨鞍,便稳坐于马上。“还好上一世学过的马术一点儿都没忘。”上官锦儿暗自庆幸。

    随即双脚一夹马肚,便疾驰而去。丁大看着上官锦儿骑马飞驰,“这上官家的大小姐确实不一般,怪不得三爷一直对这个侄女赞不绝口。”

    上官锦儿此时只想快快赶上押解父亲和叔伯的队伍,毕竟天色渐晚,若是回程得迟了,怕是城门已关自己就回不去山庄了。心下如是想着,便驱着马儿跑得更快了一些。

    只是这一世的上官锦儿身子养得娇弱,还没骑行多久就已经觉得精疲力尽,大腿根更是被磨得火辣辣地痛。好在一个时辰之后,上官锦儿终于在不远的前方望见了父亲和叔伯。

    没曾想,接下来却是看到了一番让她血气上涌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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