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6th night
黄昏，下了一整天的雨，一直阴翳的天色在傍晚却放晴了，日暮的光线透过玖兰枢房间厚重窗帘的缝隙，暖黄的光狭长一条，那尾端盖上初曦阖着的眼睛，像个调皮跳着舞的小孩子。
感知到那份光线的存在，初曦睁开迷蒙的眼，初醒还未回过神的大脑对房间内的装饰还觉得有点陌生。
身后人自然地贴过来，本就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收拢，初曦扭头看去，玖兰枢紧闭着双眼，沉沉睡着，全然放松无害的神情。
她轻轻笑起来，笑自己原本几天也未必睡一次觉，每每只当是陪着他，却比他还要先入睡。
这一份安心是如此令人沉醉，她想着，便笑得更加温柔。
初曦轻轻拉开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放轻动作从床上起来，她抱起搁在一边的白色夜间部制服，刚准备去浴室换下睡衣，似有所感，回头对上玖兰枢暗红的眸子。
他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手掌托着头，调笑地看着初曦。
“就在这里换吧？”低沉华丽的声线，十足诱哄的语气。
初曦白他一眼，从柜中寻摸出他的制服扔给他，转身进了浴室。
正当她扣上最后一颗扣子之时，“咚咚咚”，三声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伴着大门外水月的声音：“曦姐姐，有给你的信。”
初曦忙推开浴室门走出去，玖兰枢已经穿戴整齐，立在已经拉开窗帘的窗前，听得动静，他回头冲初曦温柔浅笑着。
清俊的男子长身玉立，刻意放柔的笑容中和了锐利的危险感，清绝得人间少有，这样的画面无论看多少次都令她怦然心动。
她恍然低下头，给水月打开门时，脸颊上浮现的红晕还未完全隐去。
水月递过来一封信件和一个小瓶子，说：“刚刚有一只乌鸦造访了我们的窗台，带来了这些。”
初曦接过信封，将装着鲜血的小瓶子放在鼻下轻嗅着，丝丝缕缕熟悉的血香唤起她的记忆，是在那个冰冷的地下室闻到过的。
——绯樱闲。
她拆开没有署名的信封，翻开信纸，狂肆的字迹呈现其上：
“上次匆匆别过，没来得及好好谢你，我会再回来的。
另外这瓶血就交由你处理了。”
纯白的信笺上一朵粉白的樱花跃然其上，带来不符合如今季节的春意。
初曦折好信纸，对担忧望着她的水月解释着：“绯樱闲来的信，没什么事。”
水月看了看慢慢走近的玖兰枢，对初曦说:“最近公司事情多，我得回去看看了。”
初曦伸手揉揉沉迷挣钱养家的小妹妹的头，鼓励她：“去吧，照顾好自己。”
水月点点头，又看了眼已走到她身后的玖兰枢，视线再转回到初曦皙白的脖颈上一个小的红痕，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不甘心自己唯一的亲人就这么被抢走。
“姐姐，你可以回自己房间睡哦。”
察觉到水月游离的视线，初曦后知后觉捂住自己的脖子，脸上腾的一下蹿红。
都怪昨晚某人闹得太过了！
初曦嗔怒地瞪了一眼玖兰枢，迅速用神力修复了那处的痕迹。
目送着水月离开，初曦关上门，转身被等待已久的枢拉住。
“绯樱闲的血？”他牵着初曦，带到铺着暗红色绒毯的沙发上坐下，握住她的腰，使她坐在自己腿上。
“这么肯定？”
“有一点点你的味道。”玖兰枢不悦，“真嫉妒啊，明明是我那么渴求的宝物，却被别人先得到了。”
初曦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双手勾住玖兰枢的脖子，哄着他：“都是你的。”
像被顺好毛的猫咪，玖兰枢手一下一下轻抚着初曦的头发，阖上眼微笑着，突然想到某个点，问道：“绯樱闲付出了什么代价？”
真了解自己呢，知道自己不会做免费的买卖。
“玖兰家族沉睡地。”
她接着道：“醒来后关于我们的事情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把我的玉珏送给了一个吸血鬼，后来相处过程中我猜是和玖兰家族的吸血鬼有关系。”
她别开眼，犹豫着，接下来的话可能伤人，但她还是坦诚说：“原本我的目的只是回家。”
玖兰枢心绪震荡。
所以在他们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究竟错过了多少？
纵使相逢亦不识，如果，如果不是忍不住吸了她的血打破封印，他们如今是不是就要只按着彼此各自的目的，再次分离？
然后直到她离开，他也不会明白她曾回来自己身边，把所有的异样情绪掩埋，然后在布了十数年的局里，越陷越深。
她也不会停留在自己身边，而是匆匆来去，再也不见。
这样想着，一阵冷意袭上心头，后怕的情绪铺天盖地。他抱紧了身上的人，不禁问自己，此刻触到的温度是真实的吗？还是又只是一场梦，醒来却什么也不记得，只有怅然若失的感觉挥散不去。
“真残忍啊。”他呢喃，眸色黯淡得近乎破碎。
初曦最不想看到他寂寞的神情，然而此刻的枢看起来那么脆弱，那么沉痛，让她的心也随之揪紧。
好在，她太明白该如何安抚他的情绪，对他也从不吝啬自己的温柔。
她便把自己埋进枢怀里，轻声而坚定地许诺着：“现在我的目的仅仅是你。”
于是玖兰枢只能更紧地抱着她，仿佛环抱着自己的整个世界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初曦终于从玖兰枢的怀里退出来。
她拾起被随意搁在一旁的血液，暗红色的鲜血散发着浓郁的血香，初曦从中闻到了不祥的气息，就算以她现在的吸血鬼体质，也没办法喜欢这种深沉腐旧的东西。
思索片刻，初曦变出一模一样的小瓶子，以指为刃划开自己的手心。
玖兰枢原本一直默默看着她，此刻见她流血，虽不明其意，但还是见不得她伤害自己。
“你在做什么？”他蹙紧眉头，握住初曦的手，制止她的行为。
“枢”初曦坦然回看着他，“松手。”
从初曦眼里看到坚持的神色，玖兰枢只得放开手，他苦涩地想，怎么也没办法违背她的意思不是吗？
初曦握住拳头，鲜血一滴不落地流进她复制的小瓶子里，两小瓶鲜血并排摆着，外表看起来并没有太大区别，但从中散发的气息却完全不一样，一个阴暗不祥，一个清新光明。
玖兰枢拿过初曦的那瓶血，在手心磨砂着，眸色深沉阴郁。
初曦牵住他的手，解释着：“是我向绯樱闲要的血，准备送给锥生零。”
观察了一下枢的脸色，似乎慢慢松动了一些，初曦耸耸肩，靠着他继续说着。
“我之前调查过绯樱闲的事情，所以也知道了锥生家的悲剧。如果非要追究起来，锥生零最为可怜，绯樱闲做了恶事但也并非没有缘故。得到绯樱闲的血，锥生零就能以吸血鬼的姿态安稳活着，我得承认当时我动了点恻隐之心。”
“你总是这么善良。”玖兰枢叹息，但又深深嫉妒着得到她的温柔的任何人。
“在查阅资料的时候，我大概猜到了绯樱闲的仇人，在后面和她的聊天中更是几乎可以确认了。玖兰李土，如果我没猜错，你们的目标一致吧？”
“聪明的姑娘。”他赞道，“不过，我不想让你掺和其中，什么都不用管哦，初曦，我会处理好的。”
初曦不语，只安静地倚靠着他。
玖兰枢把装有初曦血液的小瓶子置于唇边轻吻着，问：“这又是为了什么？”
初曦不答反问：“五年前，把绯樱闲从元老院放出去的人是你对吧？”
玖兰枢的身体微微一震，初曦清晰的感知到了这一点。
玖兰枢的心里涌起害怕的情绪，她果然还是知道了，她会怎么看自己？会对自己失望后悔吗？她会不会，想要离开这样的自己？
他握住初曦的手紧了又松，低垂着眼像等待法官的审判的罪人。
她就是他的法官。
初曦的心中只有心疼和愧疚，她温声道：“伤害他人的罪过，我和你一起偿还吧。”
玖兰枢震惊地抬眼看着她，暗红色的眸子里满是映照出的她的面容。
“我想给锥生零多一个选择，即使做吸血鬼也可以抵抗吸血的欲望。得到力量的同时不化为欲望的俘虏，我的血刚好能平衡明暗。”
初曦抬头看着他，心疼他过去所处的境地，被元老院压制挟持的几年，为了自己的妹妹而不择手段地布局，如果杀掉了绯樱闲又会带给他怎样的黑暗和诅咒？
她心疼的几乎要哭出来。
“无论怎么说服自己，伤害别人你也很难受吧？枢。”
“不要哭，我……”玖兰枢几乎说不出话来，他的嗓音哑的近乎破碎，他该做什么才好？像个迷失的孩子，他迷失在初曦的温暖里，迷恋的、狂喜的、更加贪心的、那么迫切地，想要回应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紧紧拥抱住她，把她深藏在自己怀里，像巨龙揣着自己最珍贵的宝贝，容不得任何人觊觎。
她像是他永远明亮的灯塔，温柔的让人叹息。
她说：“我可以做你的刀，也可以做你的盾。”
玖兰枢回道：“什么也不要做，我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
这一次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他在心里对自己发誓。
感知到那份光线的存在，初曦睁开迷蒙的眼，初醒还未回过神的大脑对房间内的装饰还觉得有点陌生。
身后人自然地贴过来，本就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收拢，初曦扭头看去，玖兰枢紧闭着双眼，沉沉睡着，全然放松无害的神情。
她轻轻笑起来，笑自己原本几天也未必睡一次觉，每每只当是陪着他，却比他还要先入睡。
这一份安心是如此令人沉醉，她想着，便笑得更加温柔。
初曦轻轻拉开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放轻动作从床上起来，她抱起搁在一边的白色夜间部制服，刚准备去浴室换下睡衣，似有所感，回头对上玖兰枢暗红的眸子。
他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手掌托着头，调笑地看着初曦。
“就在这里换吧？”低沉华丽的声线，十足诱哄的语气。
初曦白他一眼，从柜中寻摸出他的制服扔给他，转身进了浴室。
正当她扣上最后一颗扣子之时，“咚咚咚”，三声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伴着大门外水月的声音：“曦姐姐，有给你的信。”
初曦忙推开浴室门走出去，玖兰枢已经穿戴整齐，立在已经拉开窗帘的窗前，听得动静，他回头冲初曦温柔浅笑着。
清俊的男子长身玉立，刻意放柔的笑容中和了锐利的危险感，清绝得人间少有，这样的画面无论看多少次都令她怦然心动。
她恍然低下头，给水月打开门时，脸颊上浮现的红晕还未完全隐去。
水月递过来一封信件和一个小瓶子，说：“刚刚有一只乌鸦造访了我们的窗台，带来了这些。”
初曦接过信封，将装着鲜血的小瓶子放在鼻下轻嗅着，丝丝缕缕熟悉的血香唤起她的记忆，是在那个冰冷的地下室闻到过的。
——绯樱闲。
她拆开没有署名的信封，翻开信纸，狂肆的字迹呈现其上：
“上次匆匆别过，没来得及好好谢你，我会再回来的。
另外这瓶血就交由你处理了。”
纯白的信笺上一朵粉白的樱花跃然其上，带来不符合如今季节的春意。
初曦折好信纸，对担忧望着她的水月解释着：“绯樱闲来的信，没什么事。”
水月看了看慢慢走近的玖兰枢，对初曦说:“最近公司事情多，我得回去看看了。”
初曦伸手揉揉沉迷挣钱养家的小妹妹的头，鼓励她：“去吧，照顾好自己。”
水月点点头，又看了眼已走到她身后的玖兰枢，视线再转回到初曦皙白的脖颈上一个小的红痕，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不甘心自己唯一的亲人就这么被抢走。
“姐姐，你可以回自己房间睡哦。”
察觉到水月游离的视线，初曦后知后觉捂住自己的脖子，脸上腾的一下蹿红。
都怪昨晚某人闹得太过了！
初曦嗔怒地瞪了一眼玖兰枢，迅速用神力修复了那处的痕迹。
目送着水月离开，初曦关上门，转身被等待已久的枢拉住。
“绯樱闲的血？”他牵着初曦，带到铺着暗红色绒毯的沙发上坐下，握住她的腰，使她坐在自己腿上。
“这么肯定？”
“有一点点你的味道。”玖兰枢不悦，“真嫉妒啊，明明是我那么渴求的宝物，却被别人先得到了。”
初曦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双手勾住玖兰枢的脖子，哄着他：“都是你的。”
像被顺好毛的猫咪，玖兰枢手一下一下轻抚着初曦的头发，阖上眼微笑着，突然想到某个点，问道：“绯樱闲付出了什么代价？”
真了解自己呢，知道自己不会做免费的买卖。
“玖兰家族沉睡地。”
她接着道：“醒来后关于我们的事情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把我的玉珏送给了一个吸血鬼，后来相处过程中我猜是和玖兰家族的吸血鬼有关系。”
她别开眼，犹豫着，接下来的话可能伤人，但她还是坦诚说：“原本我的目的只是回家。”
玖兰枢心绪震荡。
所以在他们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究竟错过了多少？
纵使相逢亦不识，如果，如果不是忍不住吸了她的血打破封印，他们如今是不是就要只按着彼此各自的目的，再次分离？
然后直到她离开，他也不会明白她曾回来自己身边，把所有的异样情绪掩埋，然后在布了十数年的局里，越陷越深。
她也不会停留在自己身边，而是匆匆来去，再也不见。
这样想着，一阵冷意袭上心头，后怕的情绪铺天盖地。他抱紧了身上的人，不禁问自己，此刻触到的温度是真实的吗？还是又只是一场梦，醒来却什么也不记得，只有怅然若失的感觉挥散不去。
“真残忍啊。”他呢喃，眸色黯淡得近乎破碎。
初曦最不想看到他寂寞的神情，然而此刻的枢看起来那么脆弱，那么沉痛，让她的心也随之揪紧。
好在，她太明白该如何安抚他的情绪，对他也从不吝啬自己的温柔。
她便把自己埋进枢怀里，轻声而坚定地许诺着：“现在我的目的仅仅是你。”
于是玖兰枢只能更紧地抱着她，仿佛环抱着自己的整个世界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初曦终于从玖兰枢的怀里退出来。
她拾起被随意搁在一旁的血液，暗红色的鲜血散发着浓郁的血香，初曦从中闻到了不祥的气息，就算以她现在的吸血鬼体质，也没办法喜欢这种深沉腐旧的东西。
思索片刻，初曦变出一模一样的小瓶子，以指为刃划开自己的手心。
玖兰枢原本一直默默看着她，此刻见她流血，虽不明其意，但还是见不得她伤害自己。
“你在做什么？”他蹙紧眉头，握住初曦的手，制止她的行为。
“枢”初曦坦然回看着他，“松手。”
从初曦眼里看到坚持的神色，玖兰枢只得放开手，他苦涩地想，怎么也没办法违背她的意思不是吗？
初曦握住拳头，鲜血一滴不落地流进她复制的小瓶子里，两小瓶鲜血并排摆着，外表看起来并没有太大区别，但从中散发的气息却完全不一样，一个阴暗不祥，一个清新光明。
玖兰枢拿过初曦的那瓶血，在手心磨砂着，眸色深沉阴郁。
初曦牵住他的手，解释着：“是我向绯樱闲要的血，准备送给锥生零。”
观察了一下枢的脸色，似乎慢慢松动了一些，初曦耸耸肩，靠着他继续说着。
“我之前调查过绯樱闲的事情，所以也知道了锥生家的悲剧。如果非要追究起来，锥生零最为可怜，绯樱闲做了恶事但也并非没有缘故。得到绯樱闲的血，锥生零就能以吸血鬼的姿态安稳活着，我得承认当时我动了点恻隐之心。”
“你总是这么善良。”玖兰枢叹息，但又深深嫉妒着得到她的温柔的任何人。
“在查阅资料的时候，我大概猜到了绯樱闲的仇人，在后面和她的聊天中更是几乎可以确认了。玖兰李土，如果我没猜错，你们的目标一致吧？”
“聪明的姑娘。”他赞道，“不过，我不想让你掺和其中，什么都不用管哦，初曦，我会处理好的。”
初曦不语，只安静地倚靠着他。
玖兰枢把装有初曦血液的小瓶子置于唇边轻吻着，问：“这又是为了什么？”
初曦不答反问：“五年前，把绯樱闲从元老院放出去的人是你对吧？”
玖兰枢的身体微微一震，初曦清晰的感知到了这一点。
玖兰枢的心里涌起害怕的情绪，她果然还是知道了，她会怎么看自己？会对自己失望后悔吗？她会不会，想要离开这样的自己？
他握住初曦的手紧了又松，低垂着眼像等待法官的审判的罪人。
她就是他的法官。
初曦的心中只有心疼和愧疚，她温声道：“伤害他人的罪过，我和你一起偿还吧。”
玖兰枢震惊地抬眼看着她，暗红色的眸子里满是映照出的她的面容。
“我想给锥生零多一个选择，即使做吸血鬼也可以抵抗吸血的欲望。得到力量的同时不化为欲望的俘虏，我的血刚好能平衡明暗。”
初曦抬头看着他，心疼他过去所处的境地，被元老院压制挟持的几年，为了自己的妹妹而不择手段地布局，如果杀掉了绯樱闲又会带给他怎样的黑暗和诅咒？
她心疼的几乎要哭出来。
“无论怎么说服自己，伤害别人你也很难受吧？枢。”
“不要哭，我……”玖兰枢几乎说不出话来，他的嗓音哑的近乎破碎，他该做什么才好？像个迷失的孩子，他迷失在初曦的温暖里，迷恋的、狂喜的、更加贪心的、那么迫切地，想要回应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紧紧拥抱住她，把她深藏在自己怀里，像巨龙揣着自己最珍贵的宝贝，容不得任何人觊觎。
她像是他永远明亮的灯塔，温柔的让人叹息。
她说：“我可以做你的刀，也可以做你的盾。”
玖兰枢回道：“什么也不要做，我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
这一次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他在心里对自己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