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玲被萧霁与一路拽着回到寝宫中,就被他甩开手,愠怒地看着。

    她一时站不稳,差点摔了跤,公主的那点脾气更是不管不顾的冒上来:“萧霁与!你发什么疯!”

    萧霁与眸色暗沉的看着她,反而逼问道:“臣发疯?”

    “公主针对魏姑娘,难道有理吗?”

    他不提魏泠还好,一提,就像是在江玲熊熊燃烧的怒火上又添了桶油,让她瞬间爆发了。

    江玲站直身子,用力的推了把萧霁与:“萧霁与,你要记住,你是本宫的驸马!光天化日之下与别的女人隔得这么近,你把本宫的颜面置于何地?你眼里还有本宫这个妻吗?”

    她竟然这么想?

    萧霁与的眉毛皱得更紧了些,解释说:“我与魏姑娘清清白白,是你刁蛮任性,不清事实。”

    “我刁蛮任性?”

    江玲红了眼,连连后退两步,忽的笑了:“行,那本宫就刁蛮任性给你看。”

    “锦衣,去告诉父皇,本宫意欲在今晚设宴,邀请众人。”

    “对了,一定要记得邀请魏姑娘。”

    锦衣福身应好,立马跑出去了。

    “你想做什么?”

    “本宫想做什么,驸马晚上就知道了。”

    江玲冷冷地扫他一眼,转身进了屏风后头。

    紧接着,她淡淡的嗓音从屏风后传过来:“既然分房睡,驸马还是回去吧,别在本宫这待着,本宫也不想见到你。”

    今日此事,江玲当真是气急了。

    夫君当着她的面数次维护那个“魏姑娘”,甚至当众为了她,拂了自己的面子。

    她有一点点后悔与萧霁与成婚,但更多的是燃起的斗志!

    堂堂公主,怎么可能输给一个连名号都没听说过的魏姑娘。

    江玲可以放过萧霁与,但一定得是她主动抛弃萧霁与,绝对不能是让他被别人抢走。

    她招了招手,派手下的人前去探探魏泠的底细。

    萧霁与回到自己的住处,心中有些焦急。

    他迫不及待地想和魏泠相认,确定她的身份。

    但此刻,他决计不能去找她,只能按耐住。

    “驸马。”

    慕昭神出鬼没,突然站到了他的窗外。

    萧霁与走到窗边,看到是慕昭,神色略微舒缓:“慕姑娘找我有何事?”

    慕昭本来不准备来避暑行宫的,但是魏泠研究她体内的蛊虫似有了进展,慕昭就忙不迭推了原本的行程跟来。

    刚才,魏泠站在湖边其实是在等她。

    然而慕昭还未到,萧霁与就路过,看到了魏泠腰间别着的玉佩。

    萧霁与和慕昭前脚后脚到,慕昭见有人,就隐匿身形。

    没想到,她蹲在树上就看到了这场“两女争一男”的大戏。

    江玲是心气儿极高的,看到对她爱搭不理的萧霁与却对魏泠如此特殊,肯定是忍不了的。

    慕昭虽不知萧霁与和魏泠有何渊源,但却看出他对她并无男女之意。

    她不愿见到江玲因为婚姻如此痛苦,也不想两人误会不得解除。

    “驸马,我今日来找你,不是作为三殿下的幕僚,而是单纯的作为你和公主的朋友。”

    “我想请求驸马对公主多多包容。”

    “公主今日所为,是担心驸马与魏泠姑娘有瓜葛。她自幼就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因此占有欲极强。”

    “她心肠不坏,也不会真的对魏泠不利,今日不过是气急。”

    慕昭缓缓道来:“若驸马肯去哄一哄公主,待她气消了,今夜晚宴便平平安安。”

    “夫妻之间便是要坦诚相待,驸马若肯和公主亲自解释,我相信公主并不是不讲理的人。”

    “驸马愿意与公主成婚,应该是没有听信外界对公主的传言的。”

    “若魏泠之事成为你们夫妻之间的一根刺,就算萧公子将来得与公主和离,也未必能如你所愿般官途似锦。”

    慕昭盯着他,笑容却有些阴寒:“以公主的权势,陛下对公主的宠爱,对付驸马和魏泠姑娘是很容易的事情。”

    “言既至此,驸马自行斟酌吧。”

    从耐心劝导,苦口婆心到分析利弊,威胁相逼,慕昭自认为已经说得很明白。

    若萧霁与不能做出正确的选择,慕昭觉得也没有再管他的必要了。

    劝完萧霁与,慕昭又来赴了魏泠的约。

    魏泠刚刚收到公主“鸿门宴”的邀请,揉了揉太阳穴,有些不虞地捣鼓着桌上的药材。

    慕昭一进来,铺天盖地的难闻药味儿窜入鼻尖,她忍不住挥了挥手,试图把药味驱散些许。

    魏泠听到脚步声,头也没抬,却知道是慕昭来了:“终于来了…是在路上摔了一跤又焚香沐浴来见我吗?”

    慕昭:……

    她拐弯抹角嫌弃自己来得慢的话术,可真是越来越丰富了。

    慕昭觉得她得为自己辩解一下:“我没有,只是驸马比我先到一步。”

    “哦?那你都看到了?我平白无故惹了一身腥。”

    魏泠挑出了几棵成色不好的药材。

    慕昭现在来这,一是探听蛊虫研究进度,二为探听魏泠与萧霁与的事。

    听到她说“平白无故”二字,慕昭皱了皱眉,敏锐地捕捉到这其后的意思:“你不认识萧霁与?”

    话说出口,她想到萧霁与家当年被流放之事还是魏泠告诉他的,又觉得此话不妥。

    慕昭换了个说法:“你也——”

    魏泠已经明白她的意思,摇了摇头:“我并不知道他今日看到我腰间的玉佩,为何如此激动。”

    慕昭挑了挑眉。

    有点意思啊。

    合着萧霁与对魏泠无男女之情,魏泠压根不记得萧霁与,江玲居然为了他们吃醋。

    “公主没什么坏心思,你可别拿对付魏姝云的手段来对付她。”

    魏姝云尚能自保,以江玲的心机,要是让她遇到这些手段,保准被玩得渣都不剩。

    魏泠笑了笑,把药材装进盒子里:“阿昭真是高看我了,我不过是一个外室女,怎么敢对公主下手。”

    她只想让萧霁与重归官场,为三殿下效力。

    “行了你,好了,来说说蛊虫有何新进展?”

    *

    夜凉如水,蝉鸣四起。

    晚宴准备得仓促,这场晚宴的初心也有了变化。

    因是江玲宴请众人,所以她和萧霁与的座位仅次于皇帝皇后。

    江玲的目光拂过在场的人,最后在魏太傅家的一桌看到了魏泠。

    原来是魏太傅府的人,可她从未听说过魏夫人还有一个女儿。

    想必是外室所生。

    这是一个可以嘲笑魏泠的点,但现在的江玲已经气消了。

    晚宴前,萧霁与来找她,解释了他和魏泠的关系。

    萧霁与说,他幼时曾被一人所救,而魏泠极有可能是这个人。

    他记得恩人身上的玉佩模样,因此今天见到玉佩在魏泠身上挂着的时候,颇为激动,一时失了分寸。

    既然萧霁与都这么说,江玲自然是信他的。

    她的驸马,就该是这样一个懂得报恩的人。

    况且从始至终,她想要的,也不过是萧霁与的一句解释。

    江玲笑着站起来,端起酒杯,说道:“本宫今年大婚是大喜,说起来还未宴请过大家,趁如今在行宫,景美人和,本宫正好借此场地。”

    说完,她一口饮下美酒。

    “大家吃好喝好,玩得尽兴!”

    江玲坐了下来,突然眼前一阵模糊。

    奇怪,她怎的才喝一杯,就像是醉了。

    萧霁与注意到她的异常,伸手扶住江玲:“公主,你怎么了?”

    江玲挥了挥手:“无碍。”

    她红着脸,还保留着五分清醒,伸手指了指酒杯:“今日这酒,甚好,你试试。”

    萧霁与又看她一眼。

    虽然他觉得很奇怪,但江玲不过才喝了这一小杯酒,便醉了。

    “公主,你醉了。”

    “我没醉。”

    既然萧霁与都伸手扶住她,江玲就堂而皇之地靠到他怀里,伸出纤纤玉手拿起了萧霁与的酒杯。

    她扭了扭,伸手把酒杯递到萧霁与面前,抵住他的嘴唇:“夫君,来,喝酒。”

    看这小醉鬼,不依着她肯定是不能善了了。

    萧霁与顺从的张开嘴,喝下酒。

    酒下肚的瞬间,他突然意识到这酒有问题。

    喝下去之时,小腹竟隐隐生热。

    不对劲!

    魏泠坐在远处,看似自顾自吃饭,实则一直关注着江玲那边。

    看到夫妻二人都喝下了酒,她垂下眼眸,等待好戏开场。

    以她的功力,自是看出来江玲和萧霁与至今仍未圆房。

    她自然要帮上一把。

    过了一会儿,趁着席上众人吃吃喝喝都极为尽兴时,萧霁与扶着江玲,偷偷离场。

    他命人叫了太医,然后抱着醉得不省人事的江玲回宫。

    为防止意外,避暑之行会有两个太医随行。

    两个太医轮班换着,随时待命。

    魏泠见状,也偷偷离场。

    左右也没人在意她,魏泠很顺利的来到了太医所在的宫殿。

    她到没有值班的那个太医房中,给他的茶壶中下了点自己配置的药粉。

    随后,她点了自己身上的某个穴位,捂着肚子去找那个值班的太医。

    “太医——”

    值班太医刚收拾东西准备去公主和驸马的行宫中,魏泠恰好找上来,捂着肚子痛苦道:“太医,我肚子疼,能帮我看看吗?”

    她皱起眉,疼得脸都白了。

    太医仁心,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他当即开始给魏泠看病。

    至于公主和驸马那边——

    这位太医朝着另一位太医的住处喊道:“你去公主宫殿看看!”

    那边传来的声音似有些压抑:“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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