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风雪依旧，我最开始还以为是暴风雪或者是直升机的声音。
但知道听到尖叫声之后我就大感不妙，拉着莫莉趴在地上捂住她的嘴后，我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砰——”
是枪声！
我和莫莉对视了一眼，互相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惊惧。
她拍了拍我的手，我慢慢松开，她的嘴一张一合，只有低低的气音。
“是枪声，我们不要出去。”
对于她的明哲保身我这次选择了支持。
我在空中比划手势，让她去另一侧听听动静，而我挪到门口的位置，悄悄拉开拉链向外看。
一位蓬头垢面的棕发男子挥舞着□□把同学们赶到一处，拿枪逼他们把包扔过去。
我看见里斯特他们纷纷把放在地上的包缓缓提起，再慢慢扔过去，扔完之后双手抱头。
这是在干什么？抢劫？
荒山野岭的，谁会跑到这里来抢劫。
我脑中灵光闪现——莫非是逃犯？
我的心沉了下去，那可比见财起意糟糕太多了。
我拉上拉链，慢慢朝莫莉挪去，凑到她耳边：“我说了之后你不要叫，冷静知道吗？”
她点点头，自己煮好了嘴，灰蓝色的眼里溢出了水光，满是害怕。
“外面有个人拿着□□要他们把包扔过去，我猜测他很危险，可能是个逃犯之类的。”
她眼都不眨地听着，瞳孔在听到“逃犯”时猛地扩大。
“还不清楚他会不会开枪杀人，千万不要出声，明白吗？”
我看着她一手捂着嘴，一边猛点头，我又冷静下来，她已经慌了，我不能再出错了。
我刚要挪走，她就扯住了我的袖子。
她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来：“我弟弟怎么办？莫林怎么办？”
外面的人还没发现我俩。
其他的同学都被一锅端了，莫莉现在情绪又濒临崩溃，我不得不先开导她。
我勾住她的脖子，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说：“我会想办法的。但是你要先冷静下来好吗？我需要你的帮助，莫林需要，其他人也需要。”
“擦干你的眼泪，不要发出声音，让你的大脑动起来！”
莫莉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点头向我表示她可以做到。
我给她分析现在的局势。
“外面只有一个人，一把枪，我们得想办法出去，不然一旦他掀开帐篷，我们俩的小命就落在他手里了。”
我带她来到帐篷的拉链门那里，让她透过那道缝隙看看外面。
“说说你的想法？”
莫莉冷静下来脑子也转得飞快。
“他背对着我们拿着枪，太远了，看不清楚是哪种，但一般的□□是三发或者五发，他刚才用了一发，他最少还有两发子弹。”
“他要莫林他们背对着他站成一排。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要杀了他们！”
我也挤到那条缝隙前观察情况。
“我听说你铅球成绩很好？”
“你说这个——你是要我拿东西去砸他？”
“不然呢？看着他开枪杀人吗？他现在的动作和二战时候的屠杀行为有什么区别吗？”
莫莉点点头，“可我的手没有一点力气，还有我们要怎么出去？”
雪厚冰滑，虽然有风雪掩护，但我们俩出帐篷可能没走两步路就会被发现。
我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现在只能强装镇定。
我活动了一下手腕，左腿依然没有力气，但相比两只手都不行了的莫莉来说，我的情况算好的了。
“等一个机会。”
“你手不行，脚怎么样？”
她点点头，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
“还行，跑得动。”
我点点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
“你考虑清楚，不要逞强。”
“或许我们的猜测是错误的，他本来不打算杀人的……”
我和莫莉一个脚伤，一个手伤，我们本来胜算就不大，我必须跟她讲清楚后果。
“不用考虑了，听你的。”
“就算没有莫林，大家救了我，我也不会看见他们有危险了还袖手旁观。”
莫莉的心理上已经准备好了，剩下的我只能让自己的计划更周密一些。
“……到时候如果我提前被发现了，你就朝另一个方向跑，明白了吗？”
莫莉深深地看着我，“我知道了，你小心。”
我小心地从包里翻出一台摄像机来。
掂了掂重量，要是招呼到脑子上，够他喝一壶的。
“我先去了，你小心。”
我小心挤出帐篷，强忍着腿疼，半蹲着身子，尽量不发出声音，躲到了前面搭好的一顶帐篷后面。
确定他没发现，我冲莫莉招了招手。
她也顺势躲到了我旁边。
我们探出头观察着，那个男人脾气暴躁，用枪顶着他们往前走，似乎暂时没有取他们性命的意思，也或许是他的子弹不多了，他要用另一种方法解决掉他们——比如说，用枪指着他们去跳悬崖。
我把我的猜测告诉了莫莉，她紧张地捂着嘴，半晌失魂落魄地说：你是对的，他们去的那个方向就是悬崖，我上山之前看过地图。
时间紧迫。
我不能看着我的同伴一步步走向死亡，也没有把握在离开营地这边的掩护后还能成功制服一位持枪的壮汉。
我的脸冷下来，我拉住莫莉的手：“必须马上行动了，希望米莎他们聪明点！”
我闭上眼，心一横，在雪地上滚去了另一边帐篷后面，顺便推动了一块石头，让它自然滚落。
我这次的动静比较大，我不知道那个人是什么反应，我不敢探头出去看，呼呼的风声中我也听不清那边的动静。
我只能朝莫莉点点头，示意她进行下一步。
莫莉掏出手机给米莎拨打电话。
我一个没有宗教信仰的人此时也临时抱佛脚，把诸天神佛都求了一遍——保佑米莎的手机还有信号、保佑她的手机没有静音。
我听着自己的心跳在风雪中无限放大，一秒、两秒、三秒，就在我心沉入谷底的时候，我听见了悦耳的歌声从那片散落的背包里传来。
我长舒了一口气，米莎，剩下的就靠你了！
我竖起耳朵听到了米莎的哀求。
“求求您了，那可能是我奶奶打的电话，她年纪大了，很担心我——如果我注定要死，请让我接完她的电话好吗？”
那个男人应该是思考了一会儿，或许是觉得米莎一个女生也刷不了什么花招吧，就在恶狠狠地踹了一个人作为警告之后，拿枪威胁着米莎走了过来。
我听见米莎还在跟他谈条件。
“我们很有钱的，你不要伤害我们。你看，这个电话就是机会，你可以拿一大笔钱然后远走高飞不好吗？”
那个男人粗鲁的声音越来越近，我捂住自己的左胸，生怕我的心跳声被发现。
“你的手机在哪？”
那个男人的声音仿佛就在我耳边，我朝莫莉点点头，比着手势开始倒计时。
三、二、一——
我探出身子在看见那个人的一刹那狠狠地将手中的相机投掷了过去。
我看见米莎看见了我。
我们没有言语，但好像已经商议了很久。
我从背后单腿跃起，米莎从正面把枪口往上抬起对准天空扣响扳机，在那个男人还来不及骂人的时候，莫莉拿着我的辣椒油从他的侧面冲过来，直泼向他的眼睛。
这一秒，分不清是我受伤的腿先顶住了他的背还是米莎的手先扣响扳机，亦或是莫莉的辣椒油先泼到他的眼里。
总之，伴随着他惨烈的叫声的是米莎一声凄厉的“help！”然后就是我腿上的一阵剧痛和蜂拥过来的其他人。
我疼得眼前发黑，几乎是靠毅力把那人压在地上，直到里斯特和米莎过来摇着我让我放松，我才倏地放松精神，像一滩烂泥一样躺在里斯特怀里。
我听着他不停地叫着我的名字，我只是觉得好吵、好累。
我想我终于可以睡上一觉了吧。
*
“有请海狮奖的获得者，来自11年级的Avery 薛上台领奖！”
一束灯光倏地打在我脸上，我感受到自己坐在礼堂的椅子上，旁边的里斯特还有台上的米莎都在朝我微笑、为我鼓掌。
所有人都在等我站起来上台去。
里斯特伸出了他的手臂，我看向他的同时他也看向我，在雷鸣般的掌声中我笑着将手搭在了他的手臂上，他绅士地扶着我，目送我走上领奖台。
我从俱乐部的荣誉会长手中接过了奖杯。
我看着台下坐着的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人，我感觉灵魂被聚光灯抽离，我听见自己背出一个月前就准备好的稿子。
“……价值观才是凝聚人们走在一起的粘合剂，无论是种族、性别、年龄，我们都因为相同的价值观而走在一起，未来也会因为相同的价值观而更加密切……我永远不会忘记海狮俱乐部授予我的这项荣誉，我将永远把勇气、正直、善良作为我人生路上的标尺，不忘莱蒙的教导，不忘海狮的荣誉，永保饥饿，不畏前行。谢谢大家！”
……
耳鸣的声音渐渐散去，记忆中的画面也开始褪色，连那份当初能够倒背如流的稿子如今也想不起来多少了。
“……在想什么，刚才看你一直在发呆？”
我终于把眼神和心神都放在了面前这个男人身上。
20岁的他有着刀凿斧刻般的立体容颜，是符合流行审美的强壮可靠的男人，那股子贵公子的气度经过几年的阅历已经内敛在了身上，你走近他只会觉得绅士体贴。
我低下头细细品尝盘子里顺滑的鹅肝。
“没什么，就是想起了以前学校里的事。”
“和我有关吗？”
他笑着问，洒脱俊逸，连我也被逗笑。
“是啊，想到了那年的海狮奖颁奖，我恍惚间还觉得就是昨日——说起来，时间过得真快，我们都上大学了。”
但知道听到尖叫声之后我就大感不妙，拉着莫莉趴在地上捂住她的嘴后，我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砰——”
是枪声！
我和莫莉对视了一眼，互相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惊惧。
她拍了拍我的手，我慢慢松开，她的嘴一张一合，只有低低的气音。
“是枪声，我们不要出去。”
对于她的明哲保身我这次选择了支持。
我在空中比划手势，让她去另一侧听听动静，而我挪到门口的位置，悄悄拉开拉链向外看。
一位蓬头垢面的棕发男子挥舞着□□把同学们赶到一处，拿枪逼他们把包扔过去。
我看见里斯特他们纷纷把放在地上的包缓缓提起，再慢慢扔过去，扔完之后双手抱头。
这是在干什么？抢劫？
荒山野岭的，谁会跑到这里来抢劫。
我脑中灵光闪现——莫非是逃犯？
我的心沉了下去，那可比见财起意糟糕太多了。
我拉上拉链，慢慢朝莫莉挪去，凑到她耳边：“我说了之后你不要叫，冷静知道吗？”
她点点头，自己煮好了嘴，灰蓝色的眼里溢出了水光，满是害怕。
“外面有个人拿着□□要他们把包扔过去，我猜测他很危险，可能是个逃犯之类的。”
她眼都不眨地听着，瞳孔在听到“逃犯”时猛地扩大。
“还不清楚他会不会开枪杀人，千万不要出声，明白吗？”
我看着她一手捂着嘴，一边猛点头，我又冷静下来，她已经慌了，我不能再出错了。
我刚要挪走，她就扯住了我的袖子。
她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来：“我弟弟怎么办？莫林怎么办？”
外面的人还没发现我俩。
其他的同学都被一锅端了，莫莉现在情绪又濒临崩溃，我不得不先开导她。
我勾住她的脖子，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说：“我会想办法的。但是你要先冷静下来好吗？我需要你的帮助，莫林需要，其他人也需要。”
“擦干你的眼泪，不要发出声音，让你的大脑动起来！”
莫莉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点头向我表示她可以做到。
我给她分析现在的局势。
“外面只有一个人，一把枪，我们得想办法出去，不然一旦他掀开帐篷，我们俩的小命就落在他手里了。”
我带她来到帐篷的拉链门那里，让她透过那道缝隙看看外面。
“说说你的想法？”
莫莉冷静下来脑子也转得飞快。
“他背对着我们拿着枪，太远了，看不清楚是哪种，但一般的□□是三发或者五发，他刚才用了一发，他最少还有两发子弹。”
“他要莫林他们背对着他站成一排。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要杀了他们！”
我也挤到那条缝隙前观察情况。
“我听说你铅球成绩很好？”
“你说这个——你是要我拿东西去砸他？”
“不然呢？看着他开枪杀人吗？他现在的动作和二战时候的屠杀行为有什么区别吗？”
莫莉点点头，“可我的手没有一点力气，还有我们要怎么出去？”
雪厚冰滑，虽然有风雪掩护，但我们俩出帐篷可能没走两步路就会被发现。
我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现在只能强装镇定。
我活动了一下手腕，左腿依然没有力气，但相比两只手都不行了的莫莉来说，我的情况算好的了。
“等一个机会。”
“你手不行，脚怎么样？”
她点点头，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
“还行，跑得动。”
我点点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
“你考虑清楚，不要逞强。”
“或许我们的猜测是错误的，他本来不打算杀人的……”
我和莫莉一个脚伤，一个手伤，我们本来胜算就不大，我必须跟她讲清楚后果。
“不用考虑了，听你的。”
“就算没有莫林，大家救了我，我也不会看见他们有危险了还袖手旁观。”
莫莉的心理上已经准备好了，剩下的我只能让自己的计划更周密一些。
“……到时候如果我提前被发现了，你就朝另一个方向跑，明白了吗？”
莫莉深深地看着我，“我知道了，你小心。”
我小心地从包里翻出一台摄像机来。
掂了掂重量，要是招呼到脑子上，够他喝一壶的。
“我先去了，你小心。”
我小心挤出帐篷，强忍着腿疼，半蹲着身子，尽量不发出声音，躲到了前面搭好的一顶帐篷后面。
确定他没发现，我冲莫莉招了招手。
她也顺势躲到了我旁边。
我们探出头观察着，那个男人脾气暴躁，用枪顶着他们往前走，似乎暂时没有取他们性命的意思，也或许是他的子弹不多了，他要用另一种方法解决掉他们——比如说，用枪指着他们去跳悬崖。
我把我的猜测告诉了莫莉，她紧张地捂着嘴，半晌失魂落魄地说：你是对的，他们去的那个方向就是悬崖，我上山之前看过地图。
时间紧迫。
我不能看着我的同伴一步步走向死亡，也没有把握在离开营地这边的掩护后还能成功制服一位持枪的壮汉。
我的脸冷下来，我拉住莫莉的手：“必须马上行动了，希望米莎他们聪明点！”
我闭上眼，心一横，在雪地上滚去了另一边帐篷后面，顺便推动了一块石头，让它自然滚落。
我这次的动静比较大，我不知道那个人是什么反应，我不敢探头出去看，呼呼的风声中我也听不清那边的动静。
我只能朝莫莉点点头，示意她进行下一步。
莫莉掏出手机给米莎拨打电话。
我一个没有宗教信仰的人此时也临时抱佛脚，把诸天神佛都求了一遍——保佑米莎的手机还有信号、保佑她的手机没有静音。
我听着自己的心跳在风雪中无限放大，一秒、两秒、三秒，就在我心沉入谷底的时候，我听见了悦耳的歌声从那片散落的背包里传来。
我长舒了一口气，米莎，剩下的就靠你了！
我竖起耳朵听到了米莎的哀求。
“求求您了，那可能是我奶奶打的电话，她年纪大了，很担心我——如果我注定要死，请让我接完她的电话好吗？”
那个男人应该是思考了一会儿，或许是觉得米莎一个女生也刷不了什么花招吧，就在恶狠狠地踹了一个人作为警告之后，拿枪威胁着米莎走了过来。
我听见米莎还在跟他谈条件。
“我们很有钱的，你不要伤害我们。你看，这个电话就是机会，你可以拿一大笔钱然后远走高飞不好吗？”
那个男人粗鲁的声音越来越近，我捂住自己的左胸，生怕我的心跳声被发现。
“你的手机在哪？”
那个男人的声音仿佛就在我耳边，我朝莫莉点点头，比着手势开始倒计时。
三、二、一——
我探出身子在看见那个人的一刹那狠狠地将手中的相机投掷了过去。
我看见米莎看见了我。
我们没有言语，但好像已经商议了很久。
我从背后单腿跃起，米莎从正面把枪口往上抬起对准天空扣响扳机，在那个男人还来不及骂人的时候，莫莉拿着我的辣椒油从他的侧面冲过来，直泼向他的眼睛。
这一秒，分不清是我受伤的腿先顶住了他的背还是米莎的手先扣响扳机，亦或是莫莉的辣椒油先泼到他的眼里。
总之，伴随着他惨烈的叫声的是米莎一声凄厉的“help！”然后就是我腿上的一阵剧痛和蜂拥过来的其他人。
我疼得眼前发黑，几乎是靠毅力把那人压在地上，直到里斯特和米莎过来摇着我让我放松，我才倏地放松精神，像一滩烂泥一样躺在里斯特怀里。
我听着他不停地叫着我的名字，我只是觉得好吵、好累。
我想我终于可以睡上一觉了吧。
*
“有请海狮奖的获得者，来自11年级的Avery 薛上台领奖！”
一束灯光倏地打在我脸上，我感受到自己坐在礼堂的椅子上，旁边的里斯特还有台上的米莎都在朝我微笑、为我鼓掌。
所有人都在等我站起来上台去。
里斯特伸出了他的手臂，我看向他的同时他也看向我，在雷鸣般的掌声中我笑着将手搭在了他的手臂上，他绅士地扶着我，目送我走上领奖台。
我从俱乐部的荣誉会长手中接过了奖杯。
我看着台下坐着的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人，我感觉灵魂被聚光灯抽离，我听见自己背出一个月前就准备好的稿子。
“……价值观才是凝聚人们走在一起的粘合剂，无论是种族、性别、年龄，我们都因为相同的价值观而走在一起，未来也会因为相同的价值观而更加密切……我永远不会忘记海狮俱乐部授予我的这项荣誉，我将永远把勇气、正直、善良作为我人生路上的标尺，不忘莱蒙的教导，不忘海狮的荣誉，永保饥饿，不畏前行。谢谢大家！”
……
耳鸣的声音渐渐散去，记忆中的画面也开始褪色，连那份当初能够倒背如流的稿子如今也想不起来多少了。
“……在想什么，刚才看你一直在发呆？”
我终于把眼神和心神都放在了面前这个男人身上。
20岁的他有着刀凿斧刻般的立体容颜，是符合流行审美的强壮可靠的男人，那股子贵公子的气度经过几年的阅历已经内敛在了身上，你走近他只会觉得绅士体贴。
我低下头细细品尝盘子里顺滑的鹅肝。
“没什么，就是想起了以前学校里的事。”
“和我有关吗？”
他笑着问，洒脱俊逸，连我也被逗笑。
“是啊，想到了那年的海狮奖颁奖，我恍惚间还觉得就是昨日——说起来，时间过得真快，我们都上大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