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回头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就感觉脚腕处一股巨力把我拖倒。
我条件反射地用手里的冰镐扎进地里稳住自己的身子。
我听见里斯特发出了惊恐的喊叫。
“Avery，千万不要动，坚持住，我来拉你！”
短短一分钟，我已经从一脸蒙圈到迅速搞清楚了现在的处境。
该死的莫林和莫莉掉了下去，不知道他们俩中的谁扯住了我这个倒霉蛋的脚踝。
我整个人趴在地上，脚腕被扯得生疼，靠我一个人用冰镐稳住身子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我看了一眼从前面陡峭的小路上滑下来的里斯特还有别的同学们，又艰难地向后转头：“不要只抓我的脚腕，另一只手找点别的东西支撑柱！”
我几乎是大吼出来，没有人可以在死亡面前保持冷静，何况我无辜卷入这场死亡的游戏。
莫莉的抽泣声在后方响起，她终于丢掉了一贯的游刃有余。
“不，我会掉下去的，我不会放手的！”
真是愚蠢！
我正想要骂她，就发现我的冰镐因为承受不住力而向后倾倒，再这样下去，不到一分钟，冰镐就会跟着我们几个坠入谷底。
更糟糕的是，我一只手已经支撑不住了，两只手抓住也不过是延缓死亡到来的时间。
想想办法，想想办法！
无论如何也要撑到里斯特他们来！
肾上腺素飙升，让我心跳如擂鼓，这样的雪天也很快出了一身的汗。
我知道我必须要冷静下来，我不能慌，我要是慌了就是必死无疑了。
我的脑子飞速地运转着，首要的还是和莫莉他们团结一起，合作才有出路。
“莫莉，我要坚持不住了！要是不想死的话，看看手边还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支撑住身体，你的手，你的脚，你的嘴，拜托你动动脑子吧！”
我用余光看见莫莉一只手抓住我的脚腕，另一只手垂在悬崖下面——应该是抓住了莫林。
“莫莉，不要害怕，你弟弟的命，你自己的，还有我的，都在你手上，听我说，冷静下来，再坚持一会儿，里斯特他们就来了。”
“你的腿还能动吗？”
“找点什么用你的腿固定住身体！”
“你可是学芭蕾的啊！你的柔韧性那么好，你得一只脚蹬在崖上，另一只脚在下面找到支点，像是骑在悬崖边一样，你明白吗？”
呼呼的风声从我耳边刮过，我几乎绝望莫莉是不是根本听不清我在说什么。
“……我尽量！我求你不要用脚蹬开我！拜托了，我不想死！”
我发现我心理素质真的不错，我现在还能翻着白眼想，要是想蹬开你我早就蹬了，至于等现在吗？
我还颇有些乐观地考虑，待会手脚都肿了应该是没有力气下山了。
“抓住绳子！”
里斯特终于来了！
我从来没有觉得他的声音这么美妙，犹如天籁。
他们没有直接过来，应该是害怕我们之间的那段冰面打滑，到时候营救的人滑倒，我们这些等待救援的倒霉蛋就会像保龄球一样倒下——说不定营救的人也会陷入我现在所处的漩涡。
我完全理解他们的考量，但是，拜托你们能不能把绳子扔近一点，我手没有那么长啊！
“把绳子再扔过来一点！我够不着！”
不知什么时候风中开始夹杂了雪沫，然后越来越大，我几乎是嘶吼着发出声音。
“绳子只有这么长，Avery，你一定要努力一下！”
这个声音不知道是谁，但我真想锤爆他的狗头，现在是只能靠我努力的时候了吗？
我压下火气，现在还得保存体力，也不能让愤怒冲昏了头脑。
我回头只能将这个情况转告给莫莉。
“你手松一点，抓住我的脚尖，我要往前爬一段才能够住绳子，不要死的就听我的，否则我现在就踹你一脚！”
我现在是完全不顾及冰面那边的人会不会听见了，他们听见了会怎么想我这个冷血的人了，没有时间了，我再犹豫下去就真的要把小命赔在这里了。
我感受到莫莉的手一点点往下滑，给了我一点活动的空间。
“我数三二一我就往前够，你千万不要扯我的后腿！”
我从没觉得我这么强势过。
最开始抓住冰镐的手已经酸软无力了，被莫莉抓住的那只脚也像是被五马分尸一样的疼。
我深吸了一口气，寒冷让我更加清醒。
“三、二、一——放手！”
我话音刚落，整个人就猛地跃起，像是一条被拍在岸上的鱼拼命地跃起想要回到水里去。
我的指尖碰到了绳子——
我抓住了它！
“快拉！”
人群中爆发出喝彩声，我闭着眼睛趴在地上，只感觉到手心里的绳子粗糙的触感累的手发红、发痒、发痛。
但我从未这样感恩过疼痛——因为它深深地让我感受到我还活着。
我像条死鱼一样被拉过湿滑的冰面，然后倏地感到脚腕上的力没有了。
我们得救了！
我疲惫地睁开双眼，看见面前的里斯特红着眼问我：“你还好吗？你要吓死我了。”
我虚弱地点点头，危机退去，我才感受到身体上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处骨骼、每一个细胞，无不在叫嚣着疼痛与疲惫。
我合上眼睫，放松着紧绷的身体感受着心跳“咚咚咚”地敲击着胸腔的声音。
活着，真好！
*
领队的米莎对于发生了这样的意外感到非常的自责。
她尤其过来关心了我，毕竟莫林失足，莫莉救他是姐弟情深、血浓于水，我被拖下水还没一脚踹了他俩就妥妥属于是助人为乐、见义勇为了。
“我真的非常抱歉，Avery，让你第一次参加活动就受了这样的伤。当然，我也为我们海狮俱乐部能够有你这样一位充满勇气与善良的成员而骄傲！”
“你放心吧！今年的海狮奖我会投你一票的，我相信他们也是，你好好休息吧，有什么要求尽管跟我说。”
发生了这样的意外，登山活动自然进行不下去了。
但要下山的话，我们这三个伤员也不是说走就能走的。
万幸，他们虽然没有带上足够长的绳子，但他们带上了一部卫星电话。
在我们刚刚获救的时候就有人拨打了电话，现在只等救援直升机把我们运出去了。
现在待的位置是比发生意外的地方更高一点的地方。
米莎在考虑了我们三个伤员的受伤情况之后决定带着我们往上走，去一个开阔的平台等待直升机，而不是全体再经过那段陡峭又湿滑的事发地段。
这其中我和莫莉的伤势是最重的，拉人下水的莫林除了受到惊吓就只有几道擦伤，而我手臂拉伤都是最轻的，不知道骨折没有，反正脚现在也使不上劲，里斯特只能充当我的人形拐杖，扶着我慢慢走。
他充满了歉意，到现在眼里都蓄满了悲伤。
“都怪我，我不应该走那么快的！明知道你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活动还没能照顾好你……我真的不敢相信，你要是出了事我该怎么办！”
我简直受不了自己突然成为了舞台剧上的女主角，要不是现在连走路都需要里斯特扶着，我真想三连跳离开他——他这些恶心的话都是从哪里学来的！
莫林扶着莫莉慢慢移到了我身边。
面对这两个人“害人精”，我可没什么好脸色。
还是理他们远点好了，离近了待会儿不知道还要再出什么意外呢！
我心里这样想着，不由向里斯特那边靠了靠，真不想挨着这两个人。
最先开口的是莫莉。
“对不起，是我们连累了你，还有，谢谢！”
“谢谢！”
我停下来看这姐弟俩。
莫莉仰着头看我，眼神虽然闪烁，但至少态度上还是落落大方，而犯了错的莫林则是低着头，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难道等着我去安慰他？
我心里早把他们抽了一顿，但是表面上大家都在夸我救了人，我也不好说什么，只冷冷撂了一句“没什么”就继续往前走了。
跟不上我节奏的里斯特赶紧跟上来分担了我左腿的压力，我缓缓吐出一口气，真疼呀！要不是那俩在旁边，我肯定就叫出来了！
大部队缓慢移动，等我们到的时候，先头部队已经生火并且搭好了帐篷，一见我们来，就让我和莫莉进去休息。
橙色的帐篷不大，但足以隔绝外面的风雪，我们被其他人围在中间，旁边还有两堆火取暖。
我没有躺下，而是靠着我的登山包坐在里斯特给我的毯子上，莫莉躺在我旁边。
帐篷外有窸窸窣窣的讲话声，是米莎安排人去捡柴火、搭帐篷、煮热水。
我闭着眼睛没有睡意，更不想和莫莉说话，脑子里乱糟糟的，太阳穴还一跳一跳的疼。
莫莉踌躇着问了我一个问题。
“你怎么知道我学过芭蕾？”
我叹了一口气，怎么忘了这茬。
我本来不想提克里斯蒂娜的，但想想她回学校一样能打听到我和克里斯蒂娜的关系。
我不情不愿地解释，还带着一分尴尬。
“我和克里斯蒂娜是室友。”
“她——”
“你放心，她没有跟我说你的事，是班里的其他人说的。”
我急忙打断她，我不想听她怀疑克里斯蒂娜的话。
“需要我重复一下我听到的故事吗？背叛了自己朋友的克莱尔小姐。”
我斜着眼，居高临下地看她，她的脸刷的一下变得比纸还要白。
我听到外面有些乱糟糟的声音。
她嘴里喃喃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有苦衷的……”
“嘘！”
我冲她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小声道：“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我条件反射地用手里的冰镐扎进地里稳住自己的身子。
我听见里斯特发出了惊恐的喊叫。
“Avery，千万不要动，坚持住，我来拉你！”
短短一分钟，我已经从一脸蒙圈到迅速搞清楚了现在的处境。
该死的莫林和莫莉掉了下去，不知道他们俩中的谁扯住了我这个倒霉蛋的脚踝。
我整个人趴在地上，脚腕被扯得生疼，靠我一个人用冰镐稳住身子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我看了一眼从前面陡峭的小路上滑下来的里斯特还有别的同学们，又艰难地向后转头：“不要只抓我的脚腕，另一只手找点别的东西支撑柱！”
我几乎是大吼出来，没有人可以在死亡面前保持冷静，何况我无辜卷入这场死亡的游戏。
莫莉的抽泣声在后方响起，她终于丢掉了一贯的游刃有余。
“不，我会掉下去的，我不会放手的！”
真是愚蠢！
我正想要骂她，就发现我的冰镐因为承受不住力而向后倾倒，再这样下去，不到一分钟，冰镐就会跟着我们几个坠入谷底。
更糟糕的是，我一只手已经支撑不住了，两只手抓住也不过是延缓死亡到来的时间。
想想办法，想想办法！
无论如何也要撑到里斯特他们来！
肾上腺素飙升，让我心跳如擂鼓，这样的雪天也很快出了一身的汗。
我知道我必须要冷静下来，我不能慌，我要是慌了就是必死无疑了。
我的脑子飞速地运转着，首要的还是和莫莉他们团结一起，合作才有出路。
“莫莉，我要坚持不住了！要是不想死的话，看看手边还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支撑住身体，你的手，你的脚，你的嘴，拜托你动动脑子吧！”
我用余光看见莫莉一只手抓住我的脚腕，另一只手垂在悬崖下面——应该是抓住了莫林。
“莫莉，不要害怕，你弟弟的命，你自己的，还有我的，都在你手上，听我说，冷静下来，再坚持一会儿，里斯特他们就来了。”
“你的腿还能动吗？”
“找点什么用你的腿固定住身体！”
“你可是学芭蕾的啊！你的柔韧性那么好，你得一只脚蹬在崖上，另一只脚在下面找到支点，像是骑在悬崖边一样，你明白吗？”
呼呼的风声从我耳边刮过，我几乎绝望莫莉是不是根本听不清我在说什么。
“……我尽量！我求你不要用脚蹬开我！拜托了，我不想死！”
我发现我心理素质真的不错，我现在还能翻着白眼想，要是想蹬开你我早就蹬了，至于等现在吗？
我还颇有些乐观地考虑，待会手脚都肿了应该是没有力气下山了。
“抓住绳子！”
里斯特终于来了！
我从来没有觉得他的声音这么美妙，犹如天籁。
他们没有直接过来，应该是害怕我们之间的那段冰面打滑，到时候营救的人滑倒，我们这些等待救援的倒霉蛋就会像保龄球一样倒下——说不定营救的人也会陷入我现在所处的漩涡。
我完全理解他们的考量，但是，拜托你们能不能把绳子扔近一点，我手没有那么长啊！
“把绳子再扔过来一点！我够不着！”
不知什么时候风中开始夹杂了雪沫，然后越来越大，我几乎是嘶吼着发出声音。
“绳子只有这么长，Avery，你一定要努力一下！”
这个声音不知道是谁，但我真想锤爆他的狗头，现在是只能靠我努力的时候了吗？
我压下火气，现在还得保存体力，也不能让愤怒冲昏了头脑。
我回头只能将这个情况转告给莫莉。
“你手松一点，抓住我的脚尖，我要往前爬一段才能够住绳子，不要死的就听我的，否则我现在就踹你一脚！”
我现在是完全不顾及冰面那边的人会不会听见了，他们听见了会怎么想我这个冷血的人了，没有时间了，我再犹豫下去就真的要把小命赔在这里了。
我感受到莫莉的手一点点往下滑，给了我一点活动的空间。
“我数三二一我就往前够，你千万不要扯我的后腿！”
我从没觉得我这么强势过。
最开始抓住冰镐的手已经酸软无力了，被莫莉抓住的那只脚也像是被五马分尸一样的疼。
我深吸了一口气，寒冷让我更加清醒。
“三、二、一——放手！”
我话音刚落，整个人就猛地跃起，像是一条被拍在岸上的鱼拼命地跃起想要回到水里去。
我的指尖碰到了绳子——
我抓住了它！
“快拉！”
人群中爆发出喝彩声，我闭着眼睛趴在地上，只感觉到手心里的绳子粗糙的触感累的手发红、发痒、发痛。
但我从未这样感恩过疼痛——因为它深深地让我感受到我还活着。
我像条死鱼一样被拉过湿滑的冰面，然后倏地感到脚腕上的力没有了。
我们得救了！
我疲惫地睁开双眼，看见面前的里斯特红着眼问我：“你还好吗？你要吓死我了。”
我虚弱地点点头，危机退去，我才感受到身体上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处骨骼、每一个细胞，无不在叫嚣着疼痛与疲惫。
我合上眼睫，放松着紧绷的身体感受着心跳“咚咚咚”地敲击着胸腔的声音。
活着，真好！
*
领队的米莎对于发生了这样的意外感到非常的自责。
她尤其过来关心了我，毕竟莫林失足，莫莉救他是姐弟情深、血浓于水，我被拖下水还没一脚踹了他俩就妥妥属于是助人为乐、见义勇为了。
“我真的非常抱歉，Avery，让你第一次参加活动就受了这样的伤。当然，我也为我们海狮俱乐部能够有你这样一位充满勇气与善良的成员而骄傲！”
“你放心吧！今年的海狮奖我会投你一票的，我相信他们也是，你好好休息吧，有什么要求尽管跟我说。”
发生了这样的意外，登山活动自然进行不下去了。
但要下山的话，我们这三个伤员也不是说走就能走的。
万幸，他们虽然没有带上足够长的绳子，但他们带上了一部卫星电话。
在我们刚刚获救的时候就有人拨打了电话，现在只等救援直升机把我们运出去了。
现在待的位置是比发生意外的地方更高一点的地方。
米莎在考虑了我们三个伤员的受伤情况之后决定带着我们往上走，去一个开阔的平台等待直升机，而不是全体再经过那段陡峭又湿滑的事发地段。
这其中我和莫莉的伤势是最重的，拉人下水的莫林除了受到惊吓就只有几道擦伤，而我手臂拉伤都是最轻的，不知道骨折没有，反正脚现在也使不上劲，里斯特只能充当我的人形拐杖，扶着我慢慢走。
他充满了歉意，到现在眼里都蓄满了悲伤。
“都怪我，我不应该走那么快的！明知道你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活动还没能照顾好你……我真的不敢相信，你要是出了事我该怎么办！”
我简直受不了自己突然成为了舞台剧上的女主角，要不是现在连走路都需要里斯特扶着，我真想三连跳离开他——他这些恶心的话都是从哪里学来的！
莫林扶着莫莉慢慢移到了我身边。
面对这两个人“害人精”，我可没什么好脸色。
还是理他们远点好了，离近了待会儿不知道还要再出什么意外呢！
我心里这样想着，不由向里斯特那边靠了靠，真不想挨着这两个人。
最先开口的是莫莉。
“对不起，是我们连累了你，还有，谢谢！”
“谢谢！”
我停下来看这姐弟俩。
莫莉仰着头看我，眼神虽然闪烁，但至少态度上还是落落大方，而犯了错的莫林则是低着头，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难道等着我去安慰他？
我心里早把他们抽了一顿，但是表面上大家都在夸我救了人，我也不好说什么，只冷冷撂了一句“没什么”就继续往前走了。
跟不上我节奏的里斯特赶紧跟上来分担了我左腿的压力，我缓缓吐出一口气，真疼呀！要不是那俩在旁边，我肯定就叫出来了！
大部队缓慢移动，等我们到的时候，先头部队已经生火并且搭好了帐篷，一见我们来，就让我和莫莉进去休息。
橙色的帐篷不大，但足以隔绝外面的风雪，我们被其他人围在中间，旁边还有两堆火取暖。
我没有躺下，而是靠着我的登山包坐在里斯特给我的毯子上，莫莉躺在我旁边。
帐篷外有窸窸窣窣的讲话声，是米莎安排人去捡柴火、搭帐篷、煮热水。
我闭着眼睛没有睡意，更不想和莫莉说话，脑子里乱糟糟的，太阳穴还一跳一跳的疼。
莫莉踌躇着问了我一个问题。
“你怎么知道我学过芭蕾？”
我叹了一口气，怎么忘了这茬。
我本来不想提克里斯蒂娜的，但想想她回学校一样能打听到我和克里斯蒂娜的关系。
我不情不愿地解释，还带着一分尴尬。
“我和克里斯蒂娜是室友。”
“她——”
“你放心，她没有跟我说你的事，是班里的其他人说的。”
我急忙打断她，我不想听她怀疑克里斯蒂娜的话。
“需要我重复一下我听到的故事吗？背叛了自己朋友的克莱尔小姐。”
我斜着眼，居高临下地看她，她的脸刷的一下变得比纸还要白。
我听到外面有些乱糟糟的声音。
她嘴里喃喃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有苦衷的……”
“嘘！”
我冲她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小声道：“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