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了？
我蹭的一下站起来，捂着耳边的手机问清楚了地址，挂掉之后就匆匆换好了衣服出门。
说来惭愧，这么大年纪还没有驾照的我在美国算是异类了。很多高中生在年龄一到就会立刻去考驾照——谁不想在一群坐校车的同龄人中间开着自己的跑车到学校呢？
这种抓马的场景因为我们是寄宿制学校所以无幸得见，但是还在斯图嘉文的凡妮可是绘声绘色地跟我描述了一番高年级的风云人物驾驶着跑车接走了学校啦啦队队长的偶像剧情。
话说远了，总之，我现在只能打车过去。
那地方有点远，不叫车根本没法把人弄回来。
我往前走到了公园的另一侧，那边靠近海鸥大道，更容易遇到夜班的出租车司机。
不是我说，这边的公园真的是连个灯都舍不得开，大概距离十米才有一盏只能照亮自己的路灯。
整个宁静美丽的公园在夜色的吞噬下显出阴森恐怖的另一面。
我下意识往口袋里一摸，却摸了个空。
糟了！换衣服的时候忘记把防身的电笔和辣椒喷雾带上了。
我回头看了看，想着现在回去又要耽误十分钟，而且没几步就走出公园了，还是算了吧。
冷清的月色被乌云挡住，只剩下一个暗淡的毛边。
一阵冷风吹来，我裹紧身上的外套，感觉摇晃的树枝后像是藏了一个人。
我有点僵住了，不知道是我眼花了还是真的有一个人一直在暗处观察着我。
我调整了一下呼吸，越是紧张就越要冷静。
我继续向前走着，走得不紧不慢，像是没有发现他一样，然而我的余光一直瞥着那边。
风来了，树影婆娑，沙沙作响，月光刚好打在了那人的脸上。
吓死了——原来是个雕像。
我拍拍胸口走出了公园，夜晚的海鸥大道上也没有几辆车经过。
我站了一会儿终于等到了一辆出租车，我坐到后排司机后方的位置，报出了地址。
印象中的布莱森没喝过酒，他好像一直以来都比同龄人成熟得多。别人在外面喝酒打架惹事的时候，他不是在搞自己的小发明就是在陪我玩。
今天突然接到别人打来的电话说他醉了我还真是多少有些恍惚。
我突然好想问问他，在我们分开长大的日子里他过得还好吗？
眼前突然花了一下，我扭头看向车窗外面，黑夜寂寂，光影重重。
在无数个这样的黑夜里，你是怎么过来的呢？
……
前面路口一转，我就看到了布莱森。
他好像没这样狼狈过。
一只胳膊吊在一个人的颈后，上半身无力的耷拉着，照顾他的人想要扶他站好他却一次次推开他。
车停了下来，我交待司机等一下就开了车门下车。
走近才看清，那个应该是乔的人把手绕到背后扯住布莱森的胳膊，另一只手想要扶住他的腰，布莱森却一直躲着。
带着酒意的迷蒙的眼却在看见我的一刹那就亮了。
他推开身边的人跌跌撞撞向我走来，我看他还能自己走路就站在原地等他，只是怕他跌倒就伸出了手，好能扶他一把。
布莱森的眼睛澄澈得像是最明净的月光，我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原来今晚被隐藏的月色躲在了这里。
他像是个怕生的小孩儿，走了两步就呆呆地看着我。
先是看脸，然后看手，最后快步走到我面前，握住我的手揣进了他的大衣荷包里。
“这样就不冷了，不能冷到佳佳。”
我心底一软，一股暖流传向四肢百骸，另一只手向他招招，他就乖巧地低下了头，我奖励似的揉了揉他的头发，然后小声哄他：“走吧，我们回家。”
布莱森好像又没醉，牵着我钻进了车里，一个劲儿把我往里拉，我想着还要跟乔打个招呼再走，就掰开他的手指抽出我的手来。
他的表情一下子变了，就像是被我抢走了电视机遥控器的诺亚，委屈得不行，我几乎怀疑他下一秒就会大哭起来。
我赶紧半个身子探进去哄他，要他乖乖坐好，我去外面和人打个招呼就上车。
他不听话，抓着我的手不放，力道大得吓人。
我没法子，只能以一个扭曲的姿势摇下车窗冲站在路边的乔喊话。
“对不起，今天真是太麻烦你了！另外，我是Avery Xue，很高兴认识你。”我歪着头，“今天太晚了不方便，改天我和布莱森一起请你吃饭。”
这个乔看上去痞痞的，性格却是真的好。
他俏皮地用手在太阳穴一点：“好的，长官！我是乔纳森，大家都喜欢叫我乔。”
“还有，请我喝酒就可以了，如果你不介意布莱森找我喝酒的话。”
我笑着应下了。
司机沿着来时的路送我们回家，我无比希望他能开快一点，我现在半边屁股都是悬空的，另一边都有些麻了。
布莱森把我两只手都攥紧塞进了他的荷包里，因此，我只能以一个扭曲的姿势倒向他。
坚持了一会儿，腰也酸，背也疼的，再看看布莱森一脸满足的笑着看我，跟个傻子似的。
我又气不打一处来，把手使劲往外抽，没想到布莱森喝醉了一点道理都不讲，说什么都不放手，只知道把我的手往回拉。
我被他的蛮力弄得生疼，一下子就叫出了声，
布莱森好像短暂清醒了一下，然后触电般松开我的手。
“砰”的一声，我的脑袋因为惯性狠狠地砸向了车窗。
我整个人都麻了，捂着脑袋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布莱森眼神湿漉漉地靠过来道歉：“对，对不起，对不起”，然后又想伸手过来看我的伤口，“佳佳疼不疼，都是我的错。”
我一时竟分不清他酒醒了没有，自己揉着脑后的包，心里想着就别和一个醉鬼一般见识了，但身体还是诚实地摆出了拒绝沟通的架势。
我调整好姿势靠在椅背上坐好，余光瞥见布莱森欲盖弥彰地借着脱掉的大衣的掩饰，一点点挪过来。
像个犯了错误在看主人脸色的大狗狗。
我捏拳挡住勾起的嘴角，放下后发现某人已经凑到了我身边，直勾勾地盯着我。
一只手还捏住了我的衣服下摆轻轻晃着。
真是——
可爱死了。
他都是跟谁学的？
我的笑意再也掩饰不住，转过头去一个毛绒绒的头颅就埋在了我的颈窝，蹭啊蹭的，蹭得我的心痒酥酥的，连他靠着的半边身子也麻了。
他比我高那么多，头埋在我的肩颈处他不舒服我也被他一呼一吸的热气撩得难受。
我把他的头推起来，他委屈巴巴地发出小猫似的呜呜声，却不敢再靠近。
他不要脸，我还要呢！
一路上司机不知道从后视镜看了我们多少次了，他那八卦的眼神和揶揄的笑一看就在想些不正经的东西。
我悄悄红了耳根，又不好解释，只好看向窗外装作若无其事。
没想到布莱森成心跟我作对，就在我极力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时，他就在旁边不住地叫我。
“佳佳、佳佳、佳佳——”
一声比一声委屈，连诺亚都没他会撒娇。
我没好气地转过身，凶巴巴地问他：“干嘛！”
布莱森被我凶得一抖，就在我反思我是不是错了的时候，布莱森怯怯地开口：“要抱！”
语气之斩钉截铁，我差点怀疑我是穿越到了二十年后，眼前这个人是我亲儿子！
“Sorry!”
坐在前面的司机憋了一路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尴尬地按住布莱森想要乱动的手，暂时把注意力落在司机身上。
“你们感情真好，小年轻打打闹闹让我想到了我和我爱人年轻的时候。”
他注视着我们的眼仿佛跨过了万水千山，“祝福你们。”
或许是他的眼神太真诚，我难得没有解释什么，只是笑着点点头。
没有了我的推阻，布莱心满意足地重新靠在了我的肩上，呼出的酒气熏得我像是从酒坛子里捞起来一样——他还醉着，没有听清司机在说些什么。
我滚烫的脸稍好了一些，垂下眼睫，看他毫无防备的柔和的脸。
在给足了小费之后，我和布莱森成功到家。
我一边从荷包里掏钥匙，一边把到家门口了还黏在我身上的狗皮膏药扯下来。
“来，进来，自己换鞋！”
我把门厅的灯打开，指着换鞋凳要布莱森坐下。
说来也怪，他喝醉了也不闹，只是粘我，我说的话也能听懂两句，就是反应慢半拍。
好在如此，倒也省下了我的力气。
我一只眼睛放在他身上，就转去了旁边的岛台给他调解酒的蜂蜜水。
一勺不够再来一勺，最后加些温水化开就好了。
我浅尝了一口，轻甜温润正正好，赶紧绕过岛台递给布莱森让他喝。
“来，拿着，赶紧喝了去睡觉。”
布莱森乖巧接过，看了我一眼之后又看看手里装满蜂蜜水的杯子。
他垂下眼睫，目光无辜得像只小羊羔。
我眼见得他慢慢地把杯子转了一圈，然后对准了我刚用过的那边——
他的唇贴在了我留下来的淡淡唇印上，喉结上下滑动。
我指尖蜷起，脑中烟花盛放，白茫茫一片，半晌才回过神来。
我夺过杯子去清洗，哗啦啦的水声掩盖住我快要蹦出来的心跳，我感觉脸又烧了起来，还有些缺氧。
杯子倒扣在沥水架上，我掬了一捧冷水拍在脸上。
真是没出息——
不就是间接接吻了吗？
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蹭的一下站起来，捂着耳边的手机问清楚了地址，挂掉之后就匆匆换好了衣服出门。
说来惭愧，这么大年纪还没有驾照的我在美国算是异类了。很多高中生在年龄一到就会立刻去考驾照——谁不想在一群坐校车的同龄人中间开着自己的跑车到学校呢？
这种抓马的场景因为我们是寄宿制学校所以无幸得见，但是还在斯图嘉文的凡妮可是绘声绘色地跟我描述了一番高年级的风云人物驾驶着跑车接走了学校啦啦队队长的偶像剧情。
话说远了，总之，我现在只能打车过去。
那地方有点远，不叫车根本没法把人弄回来。
我往前走到了公园的另一侧，那边靠近海鸥大道，更容易遇到夜班的出租车司机。
不是我说，这边的公园真的是连个灯都舍不得开，大概距离十米才有一盏只能照亮自己的路灯。
整个宁静美丽的公园在夜色的吞噬下显出阴森恐怖的另一面。
我下意识往口袋里一摸，却摸了个空。
糟了！换衣服的时候忘记把防身的电笔和辣椒喷雾带上了。
我回头看了看，想着现在回去又要耽误十分钟，而且没几步就走出公园了，还是算了吧。
冷清的月色被乌云挡住，只剩下一个暗淡的毛边。
一阵冷风吹来，我裹紧身上的外套，感觉摇晃的树枝后像是藏了一个人。
我有点僵住了，不知道是我眼花了还是真的有一个人一直在暗处观察着我。
我调整了一下呼吸，越是紧张就越要冷静。
我继续向前走着，走得不紧不慢，像是没有发现他一样，然而我的余光一直瞥着那边。
风来了，树影婆娑，沙沙作响，月光刚好打在了那人的脸上。
吓死了——原来是个雕像。
我拍拍胸口走出了公园，夜晚的海鸥大道上也没有几辆车经过。
我站了一会儿终于等到了一辆出租车，我坐到后排司机后方的位置，报出了地址。
印象中的布莱森没喝过酒，他好像一直以来都比同龄人成熟得多。别人在外面喝酒打架惹事的时候，他不是在搞自己的小发明就是在陪我玩。
今天突然接到别人打来的电话说他醉了我还真是多少有些恍惚。
我突然好想问问他，在我们分开长大的日子里他过得还好吗？
眼前突然花了一下，我扭头看向车窗外面，黑夜寂寂，光影重重。
在无数个这样的黑夜里，你是怎么过来的呢？
……
前面路口一转，我就看到了布莱森。
他好像没这样狼狈过。
一只胳膊吊在一个人的颈后，上半身无力的耷拉着，照顾他的人想要扶他站好他却一次次推开他。
车停了下来，我交待司机等一下就开了车门下车。
走近才看清，那个应该是乔的人把手绕到背后扯住布莱森的胳膊，另一只手想要扶住他的腰，布莱森却一直躲着。
带着酒意的迷蒙的眼却在看见我的一刹那就亮了。
他推开身边的人跌跌撞撞向我走来，我看他还能自己走路就站在原地等他，只是怕他跌倒就伸出了手，好能扶他一把。
布莱森的眼睛澄澈得像是最明净的月光，我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原来今晚被隐藏的月色躲在了这里。
他像是个怕生的小孩儿，走了两步就呆呆地看着我。
先是看脸，然后看手，最后快步走到我面前，握住我的手揣进了他的大衣荷包里。
“这样就不冷了，不能冷到佳佳。”
我心底一软，一股暖流传向四肢百骸，另一只手向他招招，他就乖巧地低下了头，我奖励似的揉了揉他的头发，然后小声哄他：“走吧，我们回家。”
布莱森好像又没醉，牵着我钻进了车里，一个劲儿把我往里拉，我想着还要跟乔打个招呼再走，就掰开他的手指抽出我的手来。
他的表情一下子变了，就像是被我抢走了电视机遥控器的诺亚，委屈得不行，我几乎怀疑他下一秒就会大哭起来。
我赶紧半个身子探进去哄他，要他乖乖坐好，我去外面和人打个招呼就上车。
他不听话，抓着我的手不放，力道大得吓人。
我没法子，只能以一个扭曲的姿势摇下车窗冲站在路边的乔喊话。
“对不起，今天真是太麻烦你了！另外，我是Avery Xue，很高兴认识你。”我歪着头，“今天太晚了不方便，改天我和布莱森一起请你吃饭。”
这个乔看上去痞痞的，性格却是真的好。
他俏皮地用手在太阳穴一点：“好的，长官！我是乔纳森，大家都喜欢叫我乔。”
“还有，请我喝酒就可以了，如果你不介意布莱森找我喝酒的话。”
我笑着应下了。
司机沿着来时的路送我们回家，我无比希望他能开快一点，我现在半边屁股都是悬空的，另一边都有些麻了。
布莱森把我两只手都攥紧塞进了他的荷包里，因此，我只能以一个扭曲的姿势倒向他。
坚持了一会儿，腰也酸，背也疼的，再看看布莱森一脸满足的笑着看我，跟个傻子似的。
我又气不打一处来，把手使劲往外抽，没想到布莱森喝醉了一点道理都不讲，说什么都不放手，只知道把我的手往回拉。
我被他的蛮力弄得生疼，一下子就叫出了声，
布莱森好像短暂清醒了一下，然后触电般松开我的手。
“砰”的一声，我的脑袋因为惯性狠狠地砸向了车窗。
我整个人都麻了，捂着脑袋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布莱森眼神湿漉漉地靠过来道歉：“对，对不起，对不起”，然后又想伸手过来看我的伤口，“佳佳疼不疼，都是我的错。”
我一时竟分不清他酒醒了没有，自己揉着脑后的包，心里想着就别和一个醉鬼一般见识了，但身体还是诚实地摆出了拒绝沟通的架势。
我调整好姿势靠在椅背上坐好，余光瞥见布莱森欲盖弥彰地借着脱掉的大衣的掩饰，一点点挪过来。
像个犯了错误在看主人脸色的大狗狗。
我捏拳挡住勾起的嘴角，放下后发现某人已经凑到了我身边，直勾勾地盯着我。
一只手还捏住了我的衣服下摆轻轻晃着。
真是——
可爱死了。
他都是跟谁学的？
我的笑意再也掩饰不住，转过头去一个毛绒绒的头颅就埋在了我的颈窝，蹭啊蹭的，蹭得我的心痒酥酥的，连他靠着的半边身子也麻了。
他比我高那么多，头埋在我的肩颈处他不舒服我也被他一呼一吸的热气撩得难受。
我把他的头推起来，他委屈巴巴地发出小猫似的呜呜声，却不敢再靠近。
他不要脸，我还要呢！
一路上司机不知道从后视镜看了我们多少次了，他那八卦的眼神和揶揄的笑一看就在想些不正经的东西。
我悄悄红了耳根，又不好解释，只好看向窗外装作若无其事。
没想到布莱森成心跟我作对，就在我极力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时，他就在旁边不住地叫我。
“佳佳、佳佳、佳佳——”
一声比一声委屈，连诺亚都没他会撒娇。
我没好气地转过身，凶巴巴地问他：“干嘛！”
布莱森被我凶得一抖，就在我反思我是不是错了的时候，布莱森怯怯地开口：“要抱！”
语气之斩钉截铁，我差点怀疑我是穿越到了二十年后，眼前这个人是我亲儿子！
“Sorry!”
坐在前面的司机憋了一路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尴尬地按住布莱森想要乱动的手，暂时把注意力落在司机身上。
“你们感情真好，小年轻打打闹闹让我想到了我和我爱人年轻的时候。”
他注视着我们的眼仿佛跨过了万水千山，“祝福你们。”
或许是他的眼神太真诚，我难得没有解释什么，只是笑着点点头。
没有了我的推阻，布莱心满意足地重新靠在了我的肩上，呼出的酒气熏得我像是从酒坛子里捞起来一样——他还醉着，没有听清司机在说些什么。
我滚烫的脸稍好了一些，垂下眼睫，看他毫无防备的柔和的脸。
在给足了小费之后，我和布莱森成功到家。
我一边从荷包里掏钥匙，一边把到家门口了还黏在我身上的狗皮膏药扯下来。
“来，进来，自己换鞋！”
我把门厅的灯打开，指着换鞋凳要布莱森坐下。
说来也怪，他喝醉了也不闹，只是粘我，我说的话也能听懂两句，就是反应慢半拍。
好在如此，倒也省下了我的力气。
我一只眼睛放在他身上，就转去了旁边的岛台给他调解酒的蜂蜜水。
一勺不够再来一勺，最后加些温水化开就好了。
我浅尝了一口，轻甜温润正正好，赶紧绕过岛台递给布莱森让他喝。
“来，拿着，赶紧喝了去睡觉。”
布莱森乖巧接过，看了我一眼之后又看看手里装满蜂蜜水的杯子。
他垂下眼睫，目光无辜得像只小羊羔。
我眼见得他慢慢地把杯子转了一圈，然后对准了我刚用过的那边——
他的唇贴在了我留下来的淡淡唇印上，喉结上下滑动。
我指尖蜷起，脑中烟花盛放，白茫茫一片，半晌才回过神来。
我夺过杯子去清洗，哗啦啦的水声掩盖住我快要蹦出来的心跳，我感觉脸又烧了起来，还有些缺氧。
杯子倒扣在沥水架上，我掬了一捧冷水拍在脸上。
真是没出息——
不就是间接接吻了吗？
有什么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