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迟暮并没有放在心上，打开手机里面的短信和未接电话争先恐后的跳出来。
这才想起没给王霞说。
连忙播了个电话报平安。
那边秒接，就像是在等着她一样。
“你没事吧？昨天你去哪了，找了你好久，吓死我们了！”她的话里没有多少抱怨。
“抱歉啊，昨天我喝多了，后面季若过来接我了，没来得及跟你说一声。”她没跟王霞说那个黄毛的事。
“诶呀没事人没事就行。”
寒暄几句挂了电话。
搬着作业去找季若，奋笔直书。不会的就问大佬。
季若看着活泼，脸上藏不住事儿的她，突然想起昨晚她抱着自己哭的撕心裂肺，绝望到极致的样子。跟现在的她一点都不一样。
季若盯着她陷入沉思。
周一成绩出来了。学校公告栏那边挤满了人，迟暮看了眼就回教室了。
刚坐下王霞就冲过来，激动的对她说，“迟暮啊啊啊啊你怎么进步的这么快！！！”
看着她迷茫的眼神，王霞恨铁不成钢，拿着刚刚拍的排名给她看。
迟暮：673 年级排名：74
迟暮微微一笑，还算满意。下次争取往前靠。
原主上次的名次是一百七十多。能在一中排一百多名考个一本是没问题了。
才相隔一个月，进步这么大可谓不易。
上课，班主任来到班里，面色严肃。
她敲了敲讲桌，“成绩出来了，等卷子发下去你们自己好好看看，自己的问题点在哪！平均成绩下降了！你们应该……最后，说一下，班里有几个同学进步非常大，大家鼓励一下！”说到最后，班主任的脸色缓和些，念了进步大的同学名字，里面就有迟暮。
班主任又简单讲了几句，就走了。
老师一走，班里立刻欢呼一声，闹嚷嚷起来。
她看着季若面色沉静的端坐在位置上，不同于其他同学的活泼，以为他这次考砸了，小心翼翼的凑过去，“你考了多少呀？”
他转过头看着她没说话。
误认为没考好，她开始安慰他，“哎呀，你成绩那么好，考砸一次不算什么的。这次可多亏了你，让我沾了你的仙气儿，不然我可就惨了！”
看她表情生动，努力说些安慰他的话，心微一软。故意拿起手机给她看了一下，果然小脸又晴转阴，瞪了他一眼，拿后脑勺对着他。不再跟他说话。
凤眼微眯轻笑出声，真是个小傻子。
季若：735 年级排名：第一
---
又是一个星期五，这周她要履行承诺了。
虽然他捉弄她，但是她大度的不跟他计较，做一个遵守承诺的好青年！
季若：也不知道是谁三天没理他。
等老师布置完作业就放学了，迟暮特意让季若等等她，一起走。
“哪家火锅好吃呢？”迟暮双手扣着书包带，外头望他。准备履行诺言。
“不知道，没去过。”
“你居然没吃过火锅！！”迟暮震惊jpg
季若看着她一脸你白活了十多年的表情，有点憋不住笑，嘴角微微翘起，又掩饰性的侧了侧脸。表情丰富，还真是行走的表情包啊。
次日早晨，迟暮就被敲门声吵醒。拖着步伐眯着眼睛打开门，季若已经穿戴整齐了。
迟暮：？？？
“干嘛呀？这么早！”小奶音不满的嘟囔。
突然被她睡眼惺忪的小模样可爱到！季若掩饰性的咳了咳，“不是说，吃火锅吗？”
迟暮脸上更多问号，疲惫的说“当然是晚上吃，谁大清早吃火锅啊啊，你不是地球人吧！”
“噢，那，我先回去了。”少年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掩饰尴尬。从小家庭优越的他，想吃什么阿姨都会弄，哪里会去吃外面的东西。
“等会儿。”手已经快过大脑的拉着他走进去坐在沙发上。
反应过来又拍了拍脑袋一脸懊恼，幽灵一样飘进卧室。
季若环视了四周，屋子虽然陈设不算新但看的出来布置的很温馨。她以前，很幸福吧。
很快迟暮就洗漱好出来了，穿了个学院风的套裙，显得腰细腿长，不过在季若视线里，还是个小短腿。
一起去吃了早饭，因为时间还早迟暮就拖着他去逛了逛街看了部电影。还去手工制作坊做了个小摆件。
又去这边远近闻名寺庙，进去为原主上了柱香，还趁季若不在偷偷求了平安符，放在小摆件里。
他是她来这个世界第一个对她释放善意和帮助的人。是特别的人。
以为季若没看见，其实季若仗着自己高都看的一清二楚。贴心等她放好之后才出来，一起下山。
正好遇见欲落不落的半圆太阳，和灿烂半边天的晚霞，因为在半山腰上，视野特别好，刚好还有个可以坐的凉亭。非常棒！迟暮看了眼旁边的人，又看着此景，不经有些感慨，“爱…不是，这江山…啊不是，季若，你看好美是不是？”面对此情此景，有些释然。太阳升起又落下，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听着她语无伦次的狡辩，季若低头看着她，“嗯，很美。”
下山就在附近找了家人少的火锅店，点了个鸳鸯锅。
“新的开始！”迟暮端起豆奶看向季若。
两只杯子轻轻碰了一下，迟暮心满意足的干了一口奶，愉快的投入美味当中去。没想到这店人少味道还不错。
以为他这种皮肤超好的小仙男不吃辣。没想到的是被她极力推荐她的蘸料超级好吃后季若吃了一口就停不下筷。吃不了辣还吃辣，嘴巴辣的殷红，眼角潋滟，平时清冷的脸鲜活起来，迟暮咽了咽口水，心里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也就忽略了他们同吃一碗的事。
这顿季若付了款，表示下次再来，她付。迟暮欣然接受。
周末就疯狂赶作业，不会的就让季若教她，为了方便，迟暮将作业搬到对门去。
临近中午的时候，季若去厨房，只留迟暮一人在客厅奋笔直书。突然听到外面摁密码锁的声音，迟暮抬头，就跟刚刚开门进来的季母对上眼神。
……
季母懵了一下，退回去看了眼门牌号，对的呀。这边听到动静的季若出来看到了他妈，连忙拉着人进了厨房，背影透露出些许慌张。
“妈，那个是我同桌迟暮。”
“嗯，妈妈懂。”季母笑的意味深长。
季若：……
季若出来就看到拘谨的迟暮，她悄悄往里面望了一眼，小声道“是你姐姐还是妈妈？”
刚出来的季母恰巧听到这句话，笑的合不拢嘴，“我是若若的妈妈，小迟暮，你好呀！”
“啊，阿姨好，谢谢您前段时间的关照！”迟暮弯腰鞠了一躬。
前段时间？季母笑着扫了眼站在旁边眼观鼻鼻观心的儿子，也没否认，热情的拉着她的手唠着家常。
锅里炖着骨头汤，季若安抚性的看了眼迟暮就进厨房了。
最开始的时候季若确实没关注过他的同桌，不过自从那天她住院没来上学。他心里隐隐有个声音，让他去看看他这个同桌，不去他会后悔的。正好班主任让他去看看人怎么样，他们是邻居又是同桌。季若便顺水推舟的去了。去看病患，不好空手去，又不想被人误会，就随便编了个理由。
还好他妈没揭穿他。
季母不经意间看到磨砂门上，一个试图偷听的黑影，不禁捂嘴偷笑，没想到啊没想到，她自小就成熟懂事的儿子居然有这么幼稚的一面。还亲自下厨，全没了之前那高冷劲儿。
季母对迟暮越看越满意，直到季若将菜端上饭桌，季母才施施然起身“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们慢慢吃。”爱怜的拍了拍迟暮的手背，拎起包包走了。
季若也没挽留，假装没看见临走前季母戏谑的眼神。
迟暮在沙发上端坐着，背挺直，手搭在膝盖上，另一只欢快的摇起来，跟季母再见。
季若忍不住轻笑，直到关上门，迟暮才扭过头瞪了眼季若。
“洗手吃饭了。”
闻着饭菜飘来的香气，迟暮麻溜的洗好手，吃饭。
唔，真好吃。不同迟暮的狼吞虎咽，季若吃饭就斯文多了，教养极好，仅仅是吃饭也美的像副画，体态矜贵自持。
吃完饭，两人收拾完碗筷放进洗碗机，迟暮就腆着小肚子瘫在沙发上。
季若被她这小模样可爱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看见她惊愕抬头，杏眼睁的溜圆，季若心里暗笑。表面上，面无表情的歪了歪头，好像在问，怎么了？伸出手展开，是消食片。
迟暮翻了个白眼，一把抢过消食片恨恨嚼起来。
这时季若收到一条短信，（追不到人家我看不起你，别说你是我儿子，哼！）
季若……
晚上蹭过饭，迟暮又搬着作业回家。最近频繁梦见原主以前的事。
原来以前原主被校园暴力，最严重那次差点出人命，是宁凡西路过顺手救了她。
她已经没有家人了，如果连她心里的白月光也不要她，想让她去死，那她也毫无留恋。
在梦里迟暮变成原主，被迫体验一遍又一遍的校园暴力，被摁在男厕水池里拍照片，被揪着头发往桌上撞，被泼脏水，强行喂剩饭，被关小黑屋。被揪着头发淹入水里，要窒息时又提起来再按进去。这一切的一切都起源于宁凡西。
身体和精神双重折磨。
当时还是初中，有人传言说宁凡西喜欢原主。喜欢宁凡西的小太妹就一直针对原主，本就非常看不惯原主漂亮的脸蛋，因为谣言越发嫉妒，也越来越过分。从他起，也是他结束。那些人惹不起宁凡西，也就没在找过原主。
而那些回忆如影随形。原主越来越沉默，不合群，久而久之大家也都疏远她。
每当夜晚，思绪翻涌，脑海里不断涌现过往。控制不住情绪的原主就会拿着美工刀不停的划自己的手，自虐般的寻求一丝真实感。
迟暮满头大汗的摇头，终于挣脱梦魇，猛地坐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面前一片黑暗，让她想起来被关黑屋里的时候，真实又让人心生恐惧。迟暮颤抖着手摸索手机，拨打了紧急联系人，季若。
迟暮努力深呼吸平复情绪，心理暗示自己并不是原主，然后颤抖着手把灯打开。
季若睡的迷迷糊糊突然被铃声吵醒，皱紧眉头，看到来电电话，蓦然坐起来，“喂？”
“…”
“迟暮？”
“嗯，抱歉打扰你了…就是做了个噩梦。醒来突然就很想打电话给你。”
听着那边声音有些颤抖，可能真的是被吓到了。突然想起了之前的梦魇。
“没事了，没事了，梦都是反的你不要想太多。”低磁暗哑的嗓音夹杂着温柔的安抚。迟暮眼睛里包着的泪瞬间流下来，试探的说“那我可以就这样跟你通着电话睡吗？”
季若听着那头的鼻音没有拒绝。
迟暮把手机放在枕头边，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
星期一，迟暮上午没来，没参加升国旗仪式自然也没听到一班的女生念检讨记过处理。是上次被关厕所的罪魁祸首。
下午，迟暮顶着双熊猫眼进来，本该去吃饭的季若居然还在教室里。她一来他就看见了。
“昨晚没睡好吗？”季若眼里闪过一丝担忧，面前的迟暮脸色惨白，眼神有些飘忽。
“没事。”迟暮勾起一抹笑，殊不知在季若眼里这笑比哭还难看。
“迟暮，接水吗？”王霞看她坐在位置上发呆，神情有些丧，就想跟她搭搭话。
迟暮神情恍惚了一下，看到主动邀约她的王霞，挤出一抹笑“不用了，我水杯还是满的。”
“好吧。”王霞悻悻而归，又趴在后座跟她的小姐妹说什么。
“迟暮，一起去厕所吗？”
“迟暮，一起吃饭吗？”
“迟暮放学一起去吃东西吗？”
……
迟暮统一回答，改天，今天实在没精神。
迟暮转头看向王霞，就看见她躲在一本书后面探头探脑的偷偷观察她。
迟暮叹气，撕张小纸条，写上：感谢老铁的关爱，我只是昨天没睡好，精神不佳。快把你的群演带走！！！
那头，手忙脚乱的接住还差点被老师发现，展开纸条看了内容笑的前俯后仰，没想到她这么沙雕。又朝她比了个OK的手势。
左手被轻轻撞了一下，迟暮抬眼，就看到旁边的好学生递过来一张草稿纸。
季若：是手疼，睡不好吗？
迟暮看了看快愈合的手。也在他的纸上回复，然后悄悄递回去。
迟暮：不是，就是做了个噩梦。
季若：下次害怕就打电话给我。怎么今天她们对你这么热情？
他不动声色的转移她的注意力。
迟暮：这就是我，魅力无限啦！
季若看了眼正襟危坐实在暗中得意的某人，扬了扬眉，没在回复。
课间的时候，突然听到王霞在说，那个黄毛好像惹上事儿了，双手都被打断了，自那日起再也没人见过他。
迟暮听了面上没什么表情，并不同情。联想起当时的处境，她就一阵后怕。
这才想起没给王霞说。
连忙播了个电话报平安。
那边秒接，就像是在等着她一样。
“你没事吧？昨天你去哪了，找了你好久，吓死我们了！”她的话里没有多少抱怨。
“抱歉啊，昨天我喝多了，后面季若过来接我了，没来得及跟你说一声。”她没跟王霞说那个黄毛的事。
“诶呀没事人没事就行。”
寒暄几句挂了电话。
搬着作业去找季若，奋笔直书。不会的就问大佬。
季若看着活泼，脸上藏不住事儿的她，突然想起昨晚她抱着自己哭的撕心裂肺，绝望到极致的样子。跟现在的她一点都不一样。
季若盯着她陷入沉思。
周一成绩出来了。学校公告栏那边挤满了人，迟暮看了眼就回教室了。
刚坐下王霞就冲过来，激动的对她说，“迟暮啊啊啊啊你怎么进步的这么快！！！”
看着她迷茫的眼神，王霞恨铁不成钢，拿着刚刚拍的排名给她看。
迟暮：673 年级排名：74
迟暮微微一笑，还算满意。下次争取往前靠。
原主上次的名次是一百七十多。能在一中排一百多名考个一本是没问题了。
才相隔一个月，进步这么大可谓不易。
上课，班主任来到班里，面色严肃。
她敲了敲讲桌，“成绩出来了，等卷子发下去你们自己好好看看，自己的问题点在哪！平均成绩下降了！你们应该……最后，说一下，班里有几个同学进步非常大，大家鼓励一下！”说到最后，班主任的脸色缓和些，念了进步大的同学名字，里面就有迟暮。
班主任又简单讲了几句，就走了。
老师一走，班里立刻欢呼一声，闹嚷嚷起来。
她看着季若面色沉静的端坐在位置上，不同于其他同学的活泼，以为他这次考砸了，小心翼翼的凑过去，“你考了多少呀？”
他转过头看着她没说话。
误认为没考好，她开始安慰他，“哎呀，你成绩那么好，考砸一次不算什么的。这次可多亏了你，让我沾了你的仙气儿，不然我可就惨了！”
看她表情生动，努力说些安慰他的话，心微一软。故意拿起手机给她看了一下，果然小脸又晴转阴，瞪了他一眼，拿后脑勺对着他。不再跟他说话。
凤眼微眯轻笑出声，真是个小傻子。
季若：735 年级排名：第一
---
又是一个星期五，这周她要履行承诺了。
虽然他捉弄她，但是她大度的不跟他计较，做一个遵守承诺的好青年！
季若：也不知道是谁三天没理他。
等老师布置完作业就放学了，迟暮特意让季若等等她，一起走。
“哪家火锅好吃呢？”迟暮双手扣着书包带，外头望他。准备履行诺言。
“不知道，没去过。”
“你居然没吃过火锅！！”迟暮震惊jpg
季若看着她一脸你白活了十多年的表情，有点憋不住笑，嘴角微微翘起，又掩饰性的侧了侧脸。表情丰富，还真是行走的表情包啊。
次日早晨，迟暮就被敲门声吵醒。拖着步伐眯着眼睛打开门，季若已经穿戴整齐了。
迟暮：？？？
“干嘛呀？这么早！”小奶音不满的嘟囔。
突然被她睡眼惺忪的小模样可爱到！季若掩饰性的咳了咳，“不是说，吃火锅吗？”
迟暮脸上更多问号，疲惫的说“当然是晚上吃，谁大清早吃火锅啊啊，你不是地球人吧！”
“噢，那，我先回去了。”少年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掩饰尴尬。从小家庭优越的他，想吃什么阿姨都会弄，哪里会去吃外面的东西。
“等会儿。”手已经快过大脑的拉着他走进去坐在沙发上。
反应过来又拍了拍脑袋一脸懊恼，幽灵一样飘进卧室。
季若环视了四周，屋子虽然陈设不算新但看的出来布置的很温馨。她以前，很幸福吧。
很快迟暮就洗漱好出来了，穿了个学院风的套裙，显得腰细腿长，不过在季若视线里，还是个小短腿。
一起去吃了早饭，因为时间还早迟暮就拖着他去逛了逛街看了部电影。还去手工制作坊做了个小摆件。
又去这边远近闻名寺庙，进去为原主上了柱香，还趁季若不在偷偷求了平安符，放在小摆件里。
他是她来这个世界第一个对她释放善意和帮助的人。是特别的人。
以为季若没看见，其实季若仗着自己高都看的一清二楚。贴心等她放好之后才出来，一起下山。
正好遇见欲落不落的半圆太阳，和灿烂半边天的晚霞，因为在半山腰上，视野特别好，刚好还有个可以坐的凉亭。非常棒！迟暮看了眼旁边的人，又看着此景，不经有些感慨，“爱…不是，这江山…啊不是，季若，你看好美是不是？”面对此情此景，有些释然。太阳升起又落下，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听着她语无伦次的狡辩，季若低头看着她，“嗯，很美。”
下山就在附近找了家人少的火锅店，点了个鸳鸯锅。
“新的开始！”迟暮端起豆奶看向季若。
两只杯子轻轻碰了一下，迟暮心满意足的干了一口奶，愉快的投入美味当中去。没想到这店人少味道还不错。
以为他这种皮肤超好的小仙男不吃辣。没想到的是被她极力推荐她的蘸料超级好吃后季若吃了一口就停不下筷。吃不了辣还吃辣，嘴巴辣的殷红，眼角潋滟，平时清冷的脸鲜活起来，迟暮咽了咽口水，心里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也就忽略了他们同吃一碗的事。
这顿季若付了款，表示下次再来，她付。迟暮欣然接受。
周末就疯狂赶作业，不会的就让季若教她，为了方便，迟暮将作业搬到对门去。
临近中午的时候，季若去厨房，只留迟暮一人在客厅奋笔直书。突然听到外面摁密码锁的声音，迟暮抬头，就跟刚刚开门进来的季母对上眼神。
……
季母懵了一下，退回去看了眼门牌号，对的呀。这边听到动静的季若出来看到了他妈，连忙拉着人进了厨房，背影透露出些许慌张。
“妈，那个是我同桌迟暮。”
“嗯，妈妈懂。”季母笑的意味深长。
季若：……
季若出来就看到拘谨的迟暮，她悄悄往里面望了一眼，小声道“是你姐姐还是妈妈？”
刚出来的季母恰巧听到这句话，笑的合不拢嘴，“我是若若的妈妈，小迟暮，你好呀！”
“啊，阿姨好，谢谢您前段时间的关照！”迟暮弯腰鞠了一躬。
前段时间？季母笑着扫了眼站在旁边眼观鼻鼻观心的儿子，也没否认，热情的拉着她的手唠着家常。
锅里炖着骨头汤，季若安抚性的看了眼迟暮就进厨房了。
最开始的时候季若确实没关注过他的同桌，不过自从那天她住院没来上学。他心里隐隐有个声音，让他去看看他这个同桌，不去他会后悔的。正好班主任让他去看看人怎么样，他们是邻居又是同桌。季若便顺水推舟的去了。去看病患，不好空手去，又不想被人误会，就随便编了个理由。
还好他妈没揭穿他。
季母不经意间看到磨砂门上，一个试图偷听的黑影，不禁捂嘴偷笑，没想到啊没想到，她自小就成熟懂事的儿子居然有这么幼稚的一面。还亲自下厨，全没了之前那高冷劲儿。
季母对迟暮越看越满意，直到季若将菜端上饭桌，季母才施施然起身“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们慢慢吃。”爱怜的拍了拍迟暮的手背，拎起包包走了。
季若也没挽留，假装没看见临走前季母戏谑的眼神。
迟暮在沙发上端坐着，背挺直，手搭在膝盖上，另一只欢快的摇起来，跟季母再见。
季若忍不住轻笑，直到关上门，迟暮才扭过头瞪了眼季若。
“洗手吃饭了。”
闻着饭菜飘来的香气，迟暮麻溜的洗好手，吃饭。
唔，真好吃。不同迟暮的狼吞虎咽，季若吃饭就斯文多了，教养极好，仅仅是吃饭也美的像副画，体态矜贵自持。
吃完饭，两人收拾完碗筷放进洗碗机，迟暮就腆着小肚子瘫在沙发上。
季若被她这小模样可爱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看见她惊愕抬头，杏眼睁的溜圆，季若心里暗笑。表面上，面无表情的歪了歪头，好像在问，怎么了？伸出手展开，是消食片。
迟暮翻了个白眼，一把抢过消食片恨恨嚼起来。
这时季若收到一条短信，（追不到人家我看不起你，别说你是我儿子，哼！）
季若……
晚上蹭过饭，迟暮又搬着作业回家。最近频繁梦见原主以前的事。
原来以前原主被校园暴力，最严重那次差点出人命，是宁凡西路过顺手救了她。
她已经没有家人了，如果连她心里的白月光也不要她，想让她去死，那她也毫无留恋。
在梦里迟暮变成原主，被迫体验一遍又一遍的校园暴力，被摁在男厕水池里拍照片，被揪着头发往桌上撞，被泼脏水，强行喂剩饭，被关小黑屋。被揪着头发淹入水里，要窒息时又提起来再按进去。这一切的一切都起源于宁凡西。
身体和精神双重折磨。
当时还是初中，有人传言说宁凡西喜欢原主。喜欢宁凡西的小太妹就一直针对原主，本就非常看不惯原主漂亮的脸蛋，因为谣言越发嫉妒，也越来越过分。从他起，也是他结束。那些人惹不起宁凡西，也就没在找过原主。
而那些回忆如影随形。原主越来越沉默，不合群，久而久之大家也都疏远她。
每当夜晚，思绪翻涌，脑海里不断涌现过往。控制不住情绪的原主就会拿着美工刀不停的划自己的手，自虐般的寻求一丝真实感。
迟暮满头大汗的摇头，终于挣脱梦魇，猛地坐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面前一片黑暗，让她想起来被关黑屋里的时候，真实又让人心生恐惧。迟暮颤抖着手摸索手机，拨打了紧急联系人，季若。
迟暮努力深呼吸平复情绪，心理暗示自己并不是原主，然后颤抖着手把灯打开。
季若睡的迷迷糊糊突然被铃声吵醒，皱紧眉头，看到来电电话，蓦然坐起来，“喂？”
“…”
“迟暮？”
“嗯，抱歉打扰你了…就是做了个噩梦。醒来突然就很想打电话给你。”
听着那边声音有些颤抖，可能真的是被吓到了。突然想起了之前的梦魇。
“没事了，没事了，梦都是反的你不要想太多。”低磁暗哑的嗓音夹杂着温柔的安抚。迟暮眼睛里包着的泪瞬间流下来，试探的说“那我可以就这样跟你通着电话睡吗？”
季若听着那头的鼻音没有拒绝。
迟暮把手机放在枕头边，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
星期一，迟暮上午没来，没参加升国旗仪式自然也没听到一班的女生念检讨记过处理。是上次被关厕所的罪魁祸首。
下午，迟暮顶着双熊猫眼进来，本该去吃饭的季若居然还在教室里。她一来他就看见了。
“昨晚没睡好吗？”季若眼里闪过一丝担忧，面前的迟暮脸色惨白，眼神有些飘忽。
“没事。”迟暮勾起一抹笑，殊不知在季若眼里这笑比哭还难看。
“迟暮，接水吗？”王霞看她坐在位置上发呆，神情有些丧，就想跟她搭搭话。
迟暮神情恍惚了一下，看到主动邀约她的王霞，挤出一抹笑“不用了，我水杯还是满的。”
“好吧。”王霞悻悻而归，又趴在后座跟她的小姐妹说什么。
“迟暮，一起去厕所吗？”
“迟暮，一起吃饭吗？”
“迟暮放学一起去吃东西吗？”
……
迟暮统一回答，改天，今天实在没精神。
迟暮转头看向王霞，就看见她躲在一本书后面探头探脑的偷偷观察她。
迟暮叹气，撕张小纸条，写上：感谢老铁的关爱，我只是昨天没睡好，精神不佳。快把你的群演带走！！！
那头，手忙脚乱的接住还差点被老师发现，展开纸条看了内容笑的前俯后仰，没想到她这么沙雕。又朝她比了个OK的手势。
左手被轻轻撞了一下，迟暮抬眼，就看到旁边的好学生递过来一张草稿纸。
季若：是手疼，睡不好吗？
迟暮看了看快愈合的手。也在他的纸上回复，然后悄悄递回去。
迟暮：不是，就是做了个噩梦。
季若：下次害怕就打电话给我。怎么今天她们对你这么热情？
他不动声色的转移她的注意力。
迟暮：这就是我，魅力无限啦！
季若看了眼正襟危坐实在暗中得意的某人，扬了扬眉，没在回复。
课间的时候，突然听到王霞在说，那个黄毛好像惹上事儿了，双手都被打断了，自那日起再也没人见过他。
迟暮听了面上没什么表情，并不同情。联想起当时的处境，她就一阵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