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再过一个月就是期末了。而迟暮却没有在复习。好学生的她将脸枕在臂弯，呆呆望向窗外，漂亮的眼睛里少了些许神采。眼下的青黑在她莹白的小脸上尤为明显。
人活着真的太累了。
她没有穿过来就好了。
就应该让她死在上个世界。
要是她的意识消失就好了…
迟暮不止一次想这些丧气的话。
为什么要折磨我两辈子，上一辈子不就够了吗！
为什么要我承受这些！
季若沉默的看着，面前的人眼里的悲伤和绝望几乎要溢出来。
她这样有一段时间了，每次他问她时她总是转过脸笑着跟他说没事。
话到嘴边又咽下，他想说：笑不出来就别笑了，比哭还难看。
他会经常会找各种理由去她家。她大多数都是蜗居在沙发上征征的望着窗外，也并不说话。
这时候，他就会默默的陪着她，从太阳升起到夕阳落下。
胃口也大大减少，连做她喜欢吃的菜，也只是简单刨几口，人也逐渐消瘦下去。
每次他皱眉像让她多吃点时，她清凌凌的眼睛望过来，里面如同一潭死水。
也没有了最初时的强颜欢笑，她彻底沉静下来。
像极了当初的原主。沉默的，阴郁的。
其他同学也渐渐远离她，生怕她发疯，毕竟现在的她跟当时疯癫的时候一模一样。
每天像个行尸走肉一样，对外界充耳不闻。
她知道，这一切快要结束了，她只是默默的等待着。
那天的来临。
她不算是个容易沮丧的人，上一世她是个孤儿日子比这艰难的多的多，她也能一个人活的很好。
在这里她有钱，有自由，有青春正好的时光。却这么轻易的就想放弃。
好像有什么东西，掩住了她的真实情绪。按头让她走原主的路。
这是真实的世界吗？总感觉有层水幕独独将她隔开。
她总是这么自我怀疑。
期末测试时，她的成绩下滑的厉害，班主任给她叫到办公室去做思想教育。
林华捏了捏酸痛的鼻子，抬头看向进来的学生。一下子惊住了，怎么瘦了这么多！
眼睛大而无神，尖尖的下巴，削瘦的身板。面色平静，好像受不受训都无所谓。成绩好坏也无所谓。
等迟暮回去后，又将季若叫了来。
简单了解了下情况，知道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顿时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
“老师，我想休学。”
“你怎么了？怎么想休学！以你现在的成绩…”林华倍感头痛，这些好学生都怎么回事！
还没说话季若打断了她，说了缘由之后，林华沉默良久，最后道，“这件事情你父母知道吗？迟暮情况特殊，但是也得她自己同意。”
“我知道的老师，我会跟她说。”
看着他走出办公室，林华后仰，靠在椅子上，低叹，“老了老了，这些年轻人哟。”
给季母打电话说明情况，那边沉默良久“妈妈不会干涉你的决定，只是以后你别后悔就行。”
“我知道了，谢谢妈。”
不想气氛这么严肃，季母调笑道，“要是这都追不到，那你可真是太逊了。”
季若嘴角微勾，挂了电话。想起迟暮那边的情况，微弱的幅度又逐渐变平。
她的情况，他去咨询过家庭医生。那头说的是可能有心理疾病建议去医院测验。
季若心里沉了沉。
“迟暮，明天陪我去一趟医院好不好？”他用哄小孩子的语气，声音异常温柔。
“为什么？”
声音一如既往的软糯，却缺少了灵魂一般。
“因为生病了呀。”低沉的嗓音，连哄带骗，被溺在音杀当中，迟暮不自觉的点了下头。
面前的人眼里瞬间有了笑意，摸了摸她的头发，出了教室。
王霞看着季若出去了，就想偷偷摸摸过来。
她一直想过来找迟暮，每次都被旁边的季若冰冷的眼神吓退。
就像是一只恶龙守护着最心爱的娇软小公主。
她不是很明白他的做法。迟暮心情不好，有他在就会好吗？
而且她发现微信和电话都联系不上迟暮了。一定是季若干的！！！
没想到风光霁月的大学霸居然能干出这种事！！
问她为什么不怀疑是迟暮。
王霞表示，当然不会！娇软可爱的小仙女是不会干这种事的。只有季若了！
诚然，有一定原因是当时迟暮在她那差点出了意外但是他不是已经处理了那人了嘛！别以为她不知道！
还没走到，就被林泽宇嬉笑拦住。
“季哥说，不能让人过来。”看了眼鬼祟祟的王霞，笑了声说，“尤其是你。”
“凭什么！”王霞有些泄气。
嗓门有些大，林泽宇掏了掏耳朵，揪着她往外走，“出来出来。”
季若回来就把迟暮带走了。
王霞得知受骗后，冲会教室发现人已经没了。“林泽宇！！！”她捏着拳头追着四处逃窜的林泽宇打。
另一边，季若带着迟暮到医院里。迟暮环视一周，迷茫的问，“不是明天吗？”
季若拍了拍她的头，“早些检查。”
拉着她左拐右拐，来到了心理咨询室。是专人预约，所以他敲了敲门就拉着她进去了。
医生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季若说着话，不经意间问两句她。
只是她话少，不一会就困的睡着了。
医生看了看她，对季若摇头。
季若皱了皱眉，“还有其他办法吗？”
“有。”
没有直接跟她说是带她看医生，而是用这种拐弯抹角的办法，是怕引的她情绪激动而做些不好的事情。
这也是之前跟医生沟通时，医生的建议。
不过她的话太少，无法断言。只能另寻他法。
催眠。
季若在外面焦急的等着。
门咔哒响起，终于出来了，医生对他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头，示意他去其他地方讲。
医生带他去了另一处坐下，一副促膝长谈的样子。
医生看他不时回头望，笑了一下，“放下，你小女朋友暂时不会醒。我先跟你说一下她的情况。”说到最后脸色严肃起来。
……
听到重度抑郁时，他的心沉了下去。不知凡几的人因为它而丧失了年轻的生命。他不知道是怎么走回去的，打开门见她揉了揉眼，睡眼惺忪的望着他时，几乎是无法抑制的上前一把抱住她，紧紧的。
怀里的人小小的，让人恨不得死死勒进他怀里，从此融为一体。也能带她受过之前的苦难。
不明所以，迟暮迟钝的在他怀里眨了眨眼，感受到肩膀微热的湿润不由睁大双眼，仿佛滴进了她心里。漂亮的杏眼里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她迟缓的将手放到他背上，轻轻的拍着，“怎么了？是很严重吗？没事的，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会治好的。我会陪着你的。”
不知道哪个字戳到他了，他将她抱得更紧。
有些喘不过气，迟暮小小声说，“你要勒死我吗？”
他连忙松了松，只是依旧没放开他。以一个变扭的姿势，将头埋在她肩上。
过了好一会，他才松开手。
迟暮抬头，看见他眼尾红红的，不同于平时的清冷或冷漠。有种别样的风情。很想让人欺负。好看的有些犯规。
“你怎么还没长高，靠的我脖子疼。白瞎了我炖了这么多骨头汤给你喝。”
还没到她开口。他先发制人。
被嘲讽矮，迟暮瞬间从美色中清醒，飞他一记眼刀，鼓着脸不理他。
一瞬间有些恍然，好像回到了几个月前。那时候她虽然努力维持脸上的平静，实则不经意间暴露出，是个行走的表情包的事实。
是鲜活的，而不是现在这个时不时透露出绝望的她。
想到医生跟他说的那些，季若眼神一暗，眼底浓墨的黑翻涌不断。那些人，他总会让她们付出代价！
“我错了，不该说你矮。”季若看向她时，眼里的风云全然消失不见，之余温柔。
“哼！”
他轻笑一声，狭长的凤眼里尽是宠溺，“还长高了点。”
听到这迟暮才勉强理他。
回家后，季若就收到了诊断书。
即便看过一次，还是忍不住心疼。
他将这个发给了班主任。
第N次发现季若盯着她欲言又止。她坐不住了，终于忍不住开口，“你想说什么？说吧。”
竭力压住想要翘起的嘴角，装出一副沮丧的模样，“我，我要休学了。”
她震惊的看着他，“为什么？你成绩这么好？！”
只见他不说话，只是沉默的盯着窗外，眼色忧郁，悲伤笼罩住他。
立马住了嘴，想起医院里的那一幕。
顿时带着滤镜，看他可怜兮兮的模样，不住的心软，
倾身抱了抱他，“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的。”
看不见的嘴角勾起。
在她起身离开时抱住她，“会一直陪着我吗？”
“会。”
“吃饭呢？”
这是什么问题，不是一直都一起吃饭的吗？不过想着生病的人容易没有安全感，“嗯”
“上学呢？”
“嗯。”
“休学呢？”
“嗯………嗯？”休学？？
“我不管，你答应我了！”声音里隐隐带着笑意。
迟暮直起身来，凶他，“你套路我！”
他收起笑意，一脸落寞的将头抵在她肩上，“刚刚不是说陪着我吗，你个骗子！”低磁好听的声音有些模糊不清，呼吸吐在锁骨上有些痒。
身高颀长的他，像是个大狗勾一样扑到你怀里，摇着尾巴撒娇。
迟暮仰起头，按了按不存在的鼻血，美色真要命。
“好好好，我答应你。”已经没什么所谓了。陪陪他也无妨。
怀里的他露出得逞的笑。
这一幕要是被林泽宇看见了，定会直呼，这是什么妖魔鬼怪，魂穿了我家季哥！
这边林华收到了季若发的电子文件，看完之后久久不语。
手续办的很快，班上出了林泽宇没人知道他们的事。
最后一天，林泽宇哀嚎着说舍不得他们。
季若冷睨他一眼，“是我们走了没人给你作业抄吧。”
被冷酷无情的揭穿，林泽宇慌忙狡辩，伸出了尔康手。
旁边的迟暮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季若对她特别好。晚上还会通着电话给她讲睡前故事，直到她睡着。
梦魇稍稍好了些许，她心情微微松和了些。
季若看他还有点用，甩给他一本笔记本。
年级第一的笔记本！
他如获至宝的接住，拿去复印卖给那些好学生和暗念季哥的学妹学姐们，应该能赚很多钱吧！
季若一眼看出他的小心思，语气凉凉的说，“你要是敢这么做，你会后悔的！”
林泽宇一个激灵，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啊季哥。我回头就给他供起来！”
季若：……
迟暮提了个漂亮的礼物袋递给了王霞，对她微微笑。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就走。
“诶！”王霞晃神的看着礼物盒，正想说些什么，而她已经走远，只留给她一个削瘦单薄的背影。
不远处，季若在等着她。
今天是周五，很多学生都带了不少东西回家，所以拉着行李箱的他们并不显目。
不再想男女主的事，她想在最后的时光里做自己想做的事。
人活着真的太累了。
她没有穿过来就好了。
就应该让她死在上个世界。
要是她的意识消失就好了…
迟暮不止一次想这些丧气的话。
为什么要折磨我两辈子，上一辈子不就够了吗！
为什么要我承受这些！
季若沉默的看着，面前的人眼里的悲伤和绝望几乎要溢出来。
她这样有一段时间了，每次他问她时她总是转过脸笑着跟他说没事。
话到嘴边又咽下，他想说：笑不出来就别笑了，比哭还难看。
他会经常会找各种理由去她家。她大多数都是蜗居在沙发上征征的望着窗外，也并不说话。
这时候，他就会默默的陪着她，从太阳升起到夕阳落下。
胃口也大大减少，连做她喜欢吃的菜，也只是简单刨几口，人也逐渐消瘦下去。
每次他皱眉像让她多吃点时，她清凌凌的眼睛望过来，里面如同一潭死水。
也没有了最初时的强颜欢笑，她彻底沉静下来。
像极了当初的原主。沉默的，阴郁的。
其他同学也渐渐远离她，生怕她发疯，毕竟现在的她跟当时疯癫的时候一模一样。
每天像个行尸走肉一样，对外界充耳不闻。
她知道，这一切快要结束了，她只是默默的等待着。
那天的来临。
她不算是个容易沮丧的人，上一世她是个孤儿日子比这艰难的多的多，她也能一个人活的很好。
在这里她有钱，有自由，有青春正好的时光。却这么轻易的就想放弃。
好像有什么东西，掩住了她的真实情绪。按头让她走原主的路。
这是真实的世界吗？总感觉有层水幕独独将她隔开。
她总是这么自我怀疑。
期末测试时，她的成绩下滑的厉害，班主任给她叫到办公室去做思想教育。
林华捏了捏酸痛的鼻子，抬头看向进来的学生。一下子惊住了，怎么瘦了这么多！
眼睛大而无神，尖尖的下巴，削瘦的身板。面色平静，好像受不受训都无所谓。成绩好坏也无所谓。
等迟暮回去后，又将季若叫了来。
简单了解了下情况，知道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顿时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
“老师，我想休学。”
“你怎么了？怎么想休学！以你现在的成绩…”林华倍感头痛，这些好学生都怎么回事！
还没说话季若打断了她，说了缘由之后，林华沉默良久，最后道，“这件事情你父母知道吗？迟暮情况特殊，但是也得她自己同意。”
“我知道的老师，我会跟她说。”
看着他走出办公室，林华后仰，靠在椅子上，低叹，“老了老了，这些年轻人哟。”
给季母打电话说明情况，那边沉默良久“妈妈不会干涉你的决定，只是以后你别后悔就行。”
“我知道了，谢谢妈。”
不想气氛这么严肃，季母调笑道，“要是这都追不到，那你可真是太逊了。”
季若嘴角微勾，挂了电话。想起迟暮那边的情况，微弱的幅度又逐渐变平。
她的情况，他去咨询过家庭医生。那头说的是可能有心理疾病建议去医院测验。
季若心里沉了沉。
“迟暮，明天陪我去一趟医院好不好？”他用哄小孩子的语气，声音异常温柔。
“为什么？”
声音一如既往的软糯，却缺少了灵魂一般。
“因为生病了呀。”低沉的嗓音，连哄带骗，被溺在音杀当中，迟暮不自觉的点了下头。
面前的人眼里瞬间有了笑意，摸了摸她的头发，出了教室。
王霞看着季若出去了，就想偷偷摸摸过来。
她一直想过来找迟暮，每次都被旁边的季若冰冷的眼神吓退。
就像是一只恶龙守护着最心爱的娇软小公主。
她不是很明白他的做法。迟暮心情不好，有他在就会好吗？
而且她发现微信和电话都联系不上迟暮了。一定是季若干的！！！
没想到风光霁月的大学霸居然能干出这种事！！
问她为什么不怀疑是迟暮。
王霞表示，当然不会！娇软可爱的小仙女是不会干这种事的。只有季若了！
诚然，有一定原因是当时迟暮在她那差点出了意外但是他不是已经处理了那人了嘛！别以为她不知道！
还没走到，就被林泽宇嬉笑拦住。
“季哥说，不能让人过来。”看了眼鬼祟祟的王霞，笑了声说，“尤其是你。”
“凭什么！”王霞有些泄气。
嗓门有些大，林泽宇掏了掏耳朵，揪着她往外走，“出来出来。”
季若回来就把迟暮带走了。
王霞得知受骗后，冲会教室发现人已经没了。“林泽宇！！！”她捏着拳头追着四处逃窜的林泽宇打。
另一边，季若带着迟暮到医院里。迟暮环视一周，迷茫的问，“不是明天吗？”
季若拍了拍她的头，“早些检查。”
拉着她左拐右拐，来到了心理咨询室。是专人预约，所以他敲了敲门就拉着她进去了。
医生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季若说着话，不经意间问两句她。
只是她话少，不一会就困的睡着了。
医生看了看她，对季若摇头。
季若皱了皱眉，“还有其他办法吗？”
“有。”
没有直接跟她说是带她看医生，而是用这种拐弯抹角的办法，是怕引的她情绪激动而做些不好的事情。
这也是之前跟医生沟通时，医生的建议。
不过她的话太少，无法断言。只能另寻他法。
催眠。
季若在外面焦急的等着。
门咔哒响起，终于出来了，医生对他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头，示意他去其他地方讲。
医生带他去了另一处坐下，一副促膝长谈的样子。
医生看他不时回头望，笑了一下，“放下，你小女朋友暂时不会醒。我先跟你说一下她的情况。”说到最后脸色严肃起来。
……
听到重度抑郁时，他的心沉了下去。不知凡几的人因为它而丧失了年轻的生命。他不知道是怎么走回去的，打开门见她揉了揉眼，睡眼惺忪的望着他时，几乎是无法抑制的上前一把抱住她，紧紧的。
怀里的人小小的，让人恨不得死死勒进他怀里，从此融为一体。也能带她受过之前的苦难。
不明所以，迟暮迟钝的在他怀里眨了眨眼，感受到肩膀微热的湿润不由睁大双眼，仿佛滴进了她心里。漂亮的杏眼里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她迟缓的将手放到他背上，轻轻的拍着，“怎么了？是很严重吗？没事的，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会治好的。我会陪着你的。”
不知道哪个字戳到他了，他将她抱得更紧。
有些喘不过气，迟暮小小声说，“你要勒死我吗？”
他连忙松了松，只是依旧没放开他。以一个变扭的姿势，将头埋在她肩上。
过了好一会，他才松开手。
迟暮抬头，看见他眼尾红红的，不同于平时的清冷或冷漠。有种别样的风情。很想让人欺负。好看的有些犯规。
“你怎么还没长高，靠的我脖子疼。白瞎了我炖了这么多骨头汤给你喝。”
还没到她开口。他先发制人。
被嘲讽矮，迟暮瞬间从美色中清醒，飞他一记眼刀，鼓着脸不理他。
一瞬间有些恍然，好像回到了几个月前。那时候她虽然努力维持脸上的平静，实则不经意间暴露出，是个行走的表情包的事实。
是鲜活的，而不是现在这个时不时透露出绝望的她。
想到医生跟他说的那些，季若眼神一暗，眼底浓墨的黑翻涌不断。那些人，他总会让她们付出代价！
“我错了，不该说你矮。”季若看向她时，眼里的风云全然消失不见，之余温柔。
“哼！”
他轻笑一声，狭长的凤眼里尽是宠溺，“还长高了点。”
听到这迟暮才勉强理他。
回家后，季若就收到了诊断书。
即便看过一次，还是忍不住心疼。
他将这个发给了班主任。
第N次发现季若盯着她欲言又止。她坐不住了，终于忍不住开口，“你想说什么？说吧。”
竭力压住想要翘起的嘴角，装出一副沮丧的模样，“我，我要休学了。”
她震惊的看着他，“为什么？你成绩这么好？！”
只见他不说话，只是沉默的盯着窗外，眼色忧郁，悲伤笼罩住他。
立马住了嘴，想起医院里的那一幕。
顿时带着滤镜，看他可怜兮兮的模样，不住的心软，
倾身抱了抱他，“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的。”
看不见的嘴角勾起。
在她起身离开时抱住她，“会一直陪着我吗？”
“会。”
“吃饭呢？”
这是什么问题，不是一直都一起吃饭的吗？不过想着生病的人容易没有安全感，“嗯”
“上学呢？”
“嗯。”
“休学呢？”
“嗯………嗯？”休学？？
“我不管，你答应我了！”声音里隐隐带着笑意。
迟暮直起身来，凶他，“你套路我！”
他收起笑意，一脸落寞的将头抵在她肩上，“刚刚不是说陪着我吗，你个骗子！”低磁好听的声音有些模糊不清，呼吸吐在锁骨上有些痒。
身高颀长的他，像是个大狗勾一样扑到你怀里，摇着尾巴撒娇。
迟暮仰起头，按了按不存在的鼻血，美色真要命。
“好好好，我答应你。”已经没什么所谓了。陪陪他也无妨。
怀里的他露出得逞的笑。
这一幕要是被林泽宇看见了，定会直呼，这是什么妖魔鬼怪，魂穿了我家季哥！
这边林华收到了季若发的电子文件，看完之后久久不语。
手续办的很快，班上出了林泽宇没人知道他们的事。
最后一天，林泽宇哀嚎着说舍不得他们。
季若冷睨他一眼，“是我们走了没人给你作业抄吧。”
被冷酷无情的揭穿，林泽宇慌忙狡辩，伸出了尔康手。
旁边的迟暮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季若对她特别好。晚上还会通着电话给她讲睡前故事，直到她睡着。
梦魇稍稍好了些许，她心情微微松和了些。
季若看他还有点用，甩给他一本笔记本。
年级第一的笔记本！
他如获至宝的接住，拿去复印卖给那些好学生和暗念季哥的学妹学姐们，应该能赚很多钱吧！
季若一眼看出他的小心思，语气凉凉的说，“你要是敢这么做，你会后悔的！”
林泽宇一个激灵，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啊季哥。我回头就给他供起来！”
季若：……
迟暮提了个漂亮的礼物袋递给了王霞，对她微微笑。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就走。
“诶！”王霞晃神的看着礼物盒，正想说些什么，而她已经走远，只留给她一个削瘦单薄的背影。
不远处，季若在等着她。
今天是周五，很多学生都带了不少东西回家，所以拉着行李箱的他们并不显目。
不再想男女主的事，她想在最后的时光里做自己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