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当抱枕一样锢在怀中,暖洋洋的呼吸扑在脖梗,小魔物似乎不在乎这件事,可秦肖肖却失眠了。

    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首先,她身为修士,竟然被一个凡人脱了小衣,不知道反抗。她虽然温吞,但那时怎么会任由白玄动手?

    怕用灵力引起曲欢的注意?可是那种被人轻薄的情形,还顾得上这些?怪白玄先甩出几个问题吓住了她,这混蛋,明目张胆地威胁她。

    其二,她依然认为白玄讨厌与人接触。曲欢后来重复了白玄的动作,二者相差不可谓不大。曲欢是守礼,不碰其他地方,而白玄,都已经当登徒子了,脱她衣服时,居然还是没碰到她肌肤,手指距离最近是在捻起衣带时,只是指甲轻触,温度比皮肤低。

    这人真的有毛病吧?不为耍流氓,单纯抢她小衣?

    其三,在于曲欢的态度。秦肖肖换位思考,若是一个姑娘胁迫曲欢脱他亵裤,秦肖肖能炸了。但曲欢看起来真的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生气过,把白玄扔下楼又以“五马分尸”的姿势吊在屋顶上,还问她白玄碰了她什么地方。可,回到屋中,有狗鼻子或者时光回溯眼的曲欢亲自重复了一遍白玄动作,好像就不气了。

    结合三点来看,曲欢不气是不是因为知道白玄讨厌与人接触,几乎没碰到她?甚至白玄抢她小衣,也不是出自什么男女狎昵之情,而是有其他内幕?

    有什么内幕呢?会不会与她一个修士居然被白玄这个凡人震慑有关?

    秦肖肖觉得答案呼之欲出,甚至白玄和曲欢都对这个答案心照不宣,可再想,又抓不住关窍。

    她在满绪愁思中阖眼,昏昏沉沉,睡不安稳,接连穿梭在各大噩梦之间。

    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唤醒——

    “救救我!求求你们!救救我!啊啊啊啊!!”

    女孩的嘶喊声伴随着精怪的笑声,还有“砰”的一声倒地声,接着是“噗嗤、噗嗤”的咀嚼声,女孩在哭腔中尖叫得更大声,“救我!!!”

    秦肖肖后背一片湿汗,猛地睁开眼。

    面前是少年姣好的容颜,她平躺,而少年杵着脑袋,支起半个身子,眼含灿星,不知看了她多久。她一醒,立马凑过来咬她耳朵,“姐姐,早安。”

    秦肖肖推开他,往床下跑,脚软地跌坐在地,立马又站起来往门口踉跄而去。

    手扶上门栓,猛地一止。

    她回过脸,问曲欢:“外面是人是鬼,可以救么?”

    少年摸着自己被她急匆匆推开而一掌拍红的脸蛋,坐直身子,将黏人置换成清寡,“是人,可救。”

    秦肖肖这才开门,扑进来一个浑身是血的姑娘。狰狞的精怪试图一同撞进来,皆被结界阻拦在外,左右盘旋,生气地朝屋内发出威吓的低吼。

    曲欢瞧见女孩,眉毛稍稍一扬。

    女孩也正躲在秦肖肖肩下望曲欢,对上视线便慌忙低头,飞快移开眼。

    而秦肖肖帮女孩检查伤口,手脚俱在,没明显创伤,身上这么多血全都不是女孩的,用个净身术就瞧着与正常人无异,小脸红扑扑,眼睛水汪汪,看人时带着股娇憨媚意……那还喊这么凄惨?

    秦肖肖问她,“你还好么?”

    姑娘摇头,从地上站起身,理理发饰和衣服,挺直腰板,眼睛斜瞟她一眼。

    “我叫灵花花,合欢宗宗主座下十七弟子,感谢两位的救命之恩。”

    这话,是对着曲欢说的。

    秦肖肖站在屋中央,瞧着灵花花路过自己,向里屋又走了几步,朝曲欢扬起明媚的笑颜,“恩公,又见面了啊。”

    曲欢鼓了下腮帮子,望向秦肖肖,刚撑起的清寡瞬间被戳破,整个人再度变得黏糊。

    他无辜地眨眨眼,“大堂有过一面之缘,我不认识她。”

    三几步躲到了秦肖肖身后,龇牙试图吓退灵花花,“再叫恩公,我现在把你丢出去。”

    “你!……”灵花花气急,媚眼抛给瞎子看。

    这是曲欢昨日在大堂看热闹、找男修帮忙赢令牌的那位“柔弱”女修。

    灵花花能毫发无伤地精准敲到他们的屋门,还自报家门是合欢宗弟子,曲欢便懂了。合着不是自己打不赢,是想勾几个男子修炼,曲欢不知怎地入了她的法眼,天亮最后一场危机过去,她就特意找上门。

    秦肖肖忧虑地望门外,“房间只能待两个人……”已经换两次屋子了,她不想再换。

    灵花花说:“那是晚上的规矩,白天待几个人都无事。”

    瞧,果然是天一亮就来了。

    曲欢想到白玄,寻思反正也过不成二人生活,便也没这么抗拒灵花花留下。稍等了两息,果然听见灵花花说诉求。

    “多谢你们相救,我一定得报答你们。”

    灵花花亲热地牵上秦肖肖双手,“我是合欢宗弟子,我也不会别的,我教你们双修吧!”

    “?啊?”秦肖肖懵逼。

    “噗咳咳。”曲欢呛咳出声。

    灵花花想得很美,这两人,她都要。

    灵花花昨日在大堂最先注意到曲欢,一堆油腻腻的老修士中,他一个元阳之身的小处男,实在太显眼。再一看,嚯!纯净的天灵根,还是稀缺的香香甜甜、温温和和的木灵根,她当即□□焚身,发了馋。

    可惜没当场得到,灵花花馋了一整夜,以独门的找男人功法一间间屋子去找,快清晨才找到。

    瞧见屋中还有个姑娘,灵花花不爽乐,想不会被人捷足先登了吧?但还好,还是只小雏鸡——虽然不知道这俩呆一间屋子什么也不做,是不是不行。

    还好遇上她,不行也得行。

    灵花花本来没注意秦肖肖,觉得一个炼气期能翻出什么天。但见心仪的木系天灵根小处男很在意她,才握她双手以灵力探察,竟发现意外之喜——虽是三灵根,但每一颗灵根的洁净程度都已是顶尖!这样的修炼起来,既不像天灵根带来的压迫力如此强,又比寻常人修炼来得快,舒服呀。

    灵花花笑得荡漾,“就让我教你们吧!”

    曲欢:“我看你还是死外……”

    秦肖肖连忙捂曲欢嘴巴,“别对人家小姑娘这么没礼貌!”

    灵花花乐了,撩撩头发,“小姑娘?我今年恰恰好四百六十岁,也还算个小姑娘吧。”

    秦肖肖/曲欢:“……”两人肉身年纪加起来都没人家零头大。

    “前辈好。”秦肖肖认认真真地施了一礼,报上她和曲欢的名姓宗门。

    “衡赪宗呀?”灵花花更满意了。

    秦肖肖乖巧点头,“是的,前辈。”

    喊这么乖,灵花花瞧她顺眼许多,懒于贴曲欢冷脸,牵着秦肖肖去床边,“来来,姐姐给你看好东西。”

    “姐姐。”曲欢想喊住秦肖肖,但架不住秦肖肖好奇,半推半就地去了。

    灵花花拿出一堆器具摆在床上,秦肖肖嘴巴成了O型,瞬间看灵花花的表情更加尊敬,简直想给她拜一个,“前辈……”

    灵花花拿着器具往她身上比划,“别急,姐姐教你。”

    挑出一条平平无奇的黑色绸带,绑在秦肖肖手腕上,“这个叫‘听话丸’,随绑人者的意念而动,想要什么姿势只需在脑海里想想,这带子就能带被绑者做到。”

    秦肖肖还在想这有什么作用,下一秒被实操。她的手不可抵抗地钻入裙底,竟然直接向着……

    艹,看H片都不带这样的啊!

    脸上是纯挚的茫然,蒸腾的红雾。

    灵花花在耳畔轻念功法,教导她,“这是入门第一课,同别人双修前要先学会自己修炼,我们的弟子都是这样过来的。”

    有点疼,但更多的是羞耻。

    讲师甚至不需要同她讲明,只是意念传递,就让她按照最正确、最过火的方法做。她纯情的小魔物就在一旁看着,秦肖肖觉得自己还不如死了算了。

    努力抗衡,但是完全抗衡不了,眼睁睁看着自己把自己……

    灵花花一面玩弄着秦肖肖,一面轻挑眉梢,肆无忌惮地挑逗另一边的曲欢。

    解决这种排外的小处男,既然自己上无用,那就让他亲近在意的人上。果然,装得再纯情,到底是有劣根的男子,瞧着这边,没有一刻移眼。

    “我听不懂……”女孩带着哭腔问。

    “没事,多听几遍。”

    可秦肖肖还是不解功法的意思,像是奇奇怪怪的文字拼凑在一起,她根本不理解。

    屋内全是她急急缓缓的喘息声,另外两人衣冠楚楚,都望着她,秦肖肖羞耻得想钻进地缝里,但一切不以她意志停下来。

    “阿欢……阿欢……”她急促喘息,一声声喊着曲欢名字。

    想着曲欢为什么还不来救救她,怎么能任由她如此可怜呢?

    曲欢眸色愈深,终于朝着她走过来。

    坐她身旁,“姐姐,笨,不是说想学双修功法么?人家教你最正统的了,学不明白么?”

    曲欢从敞开的裙下捞出她湿漉漉的手,秦肖肖又羞又燥,可怜巴巴地望他。却见少年把她手指端凝几刻,置于唇前,含入,根根舔去。

    !!

    秦肖肖吓懵了,发起颤来。

    更羞,更燥,全身都仿佛在曲欢这样的举动下燃起火来。

    反观少年,眼眸乌黑,睫毛半垂,好像满是欲色,又好像纯净得什么也没有。

    灵花花觉得少年果然上道,欲加码,但竟然再感受不到听话丸的控制权。望向少年,心中惊骇,这是什么实力,竟然直接抹去法器的认主!

    “多谢前辈教导。”曲欢道。

    灵花花欲说什么,下一秒,直接被扔出门!

    房门合上,灵花花脸色铁青,框框踹门,哪里有这样用完就丢的啊!甫一攻击,她直接被结界弹飞,不甘心地又飞回来,愤愤不平,“你们白嫖啊!”

    有人路过,她熄了怒样,做一副衣冠不整、楚楚可怜的模样,哀戚地拍门,“欢郎,你开开门好不好?为何这样对我,我们昨夜不欢愉么,怎么一早就给人家踹下床……”

    不少修士围过来,嘘寒问暖,“姑娘,这是怎么了?”

    灵花花哭得梨花带雨,“他始乱终弃……”

    “他不要你,哥哥要你呀,这等不懂怜香惜玉的混账,还管他做什么,来,跟哥哥回去。”

    灵花花抬起期冀的眼,“真的么?”

    双灵根,筑基后期,长得人模狗样,倒也还能将就……唉,还是想要把好看的天灵根小处男搞到手。

    ……

    屋内,曲欢帮秦肖肖解下黑带子,烟火焚毁,又给她施净身术。

    女孩顶着红彤彤的面颊,闪着亮晶晶的眸子,一直望他,乖乖抬着手任他施为,曲欢仿佛听见她说,“还不做什么么?”“都这样了,还不做什么么?”“你真的不做什么么?”……不说一句话,但吵吵闹闹的。

    曲欢捂住她眼睛,“没时间,待会儿就要进秘境了。”

    “喔。”曲欢讲得秦肖肖羞愧。

    太荒谬了,这个世界,她,还有其他人,都很荒谬。明明正事近在眼前,迫在眉睫,偏都不做正事,还琢磨着那些云雨之事……这是太松弛呢,还是太松弛呢?

    出屋子,解救出吊了一夜的白玄。

    秦肖肖瞧他除了面色苍白,头发汗渍渍的,没什么大毛病。

    拿出小鸡仔和铃风联系,对着鸡仔讲话,铃风那边的另一只就能听到,接通对话。约定好大堂正中央相遇。

    楼道干干净净,夜晚的腥风血雨全部消失,整个旅店被结界笼罩,风和日丽。

    “抢到入场券的人留下了,没抢到的要么自愿退出,要么当了精怪的口粮。”若不是曲欢说,秦肖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问:“为什么旅店不在一开始就把没入场券的人挡在外面?还要等待一夜厮杀?”

    “因为精怪只有一夜的开饭时间,按理来说,有入场券的是客人,不能吃,”曲欢望向身边化为金雕的精怪,“它们是广灵秘境,或者说,广灵中世界本土的魔物,负责来接我们,顺道收点跑腿费——如果按人和非人来划分人与魔,那广灵秘境大概没有人族,全是魔物。”

    广灵中世界是魔物统治的世界。

    某种意义上,对曲欢来说,也算是快乐老家了。

    他望向炫丽多彩的结界,这一看就不是出自人族手笔,而该是某种爱好宝石的魔物拿心肝五色石设的。

    “广灵应该很漂亮吧。”曲欢想,鲜少被人族染指的、纯粹的魔物之乡,里面全是嗷嗷待哺等着他们的魔物。

    他弯眸向秦肖肖,“姐姐,放轻松,当成去踏青罢。”

    等结界撤开,外面就是广灵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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