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再探
不过刚出常仑城，还不出五里地，身后那群人便按捺不住，持着刀就冲上来要灭口。
好在来的都是凡人，而苏青岚的体术一向很不错。
她侧身躲过后背袭来的闪着寒光的刀刃，眼瞅着司君泽身后有人拿着匕首偷袭，而他身前还有人持重锤攻击。
苏青岚二话不说，几步踩上身侧的树枝，后空翻转跳到司君泽的后方，用手里的包裹替他挡住那一记偷袭。
司君泽微微侧脸，伸手捏住他身前持锤人的双手，往前一拉，又往下一扯，将人卸了腕骨。
他一放开那贼人的手，就头也不回地往后伸手揽过正侧身对着他的苏青岚，将其放到自己跟前，帮她避过远处射来的弩箭。
苏青岚一愣，随即很快又投入到战斗中。
两人本就无惧凡人的偷袭，便是一个人也能对付这些人。又何况因着一线牵的原因，生怕对方在自己错眼间受了伤，让自己也跟着受苦，故而下手都非常干净利索。
也就啜口茶水的功夫，再抬眼时，苏青岚与司君泽的身边已经围着躺了一圈人了。
苏青岚略一数，得有十五六个拿着各种武器的杀手：
“嚯，大手笔啊，对着我们两个村民，放出了这么多杀手。”
司君泽拍拍自己的衣摆，再拍拍自己的袖子，又把散乱的发丝往脑后理好，这才有空搭话苏青岚：
“怕是不止要对付你我二人，今日离开的人中连父母带未中选的孩子们，少说有二三十人，这群人的任务应该是要全部灭口。”
司君泽还有话没说，但苏青岚也想到了。
这群专业的杀手，应当是城主府的人。如果是普通见财起意的劫匪，一来不会如此目标明确，二来也不会这般训练有素配合默契。
他们像极了凡间大家族圈养的死士，话少心狠，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苏青岚隐隐约约间仿佛想到了什么，她抿了抿唇，通常只会带着些许无奈的小脸上，此时有压抑不住的怒意，衬得她这才有点像那一宫之主了。
稚子何辜？他们究竟是为了什么，要搜集这些有灵根的孩子们，还要人家破人亡。
司君泽觑了眼，收起了面上的事不关己。在身边有位小姑娘，且小姑娘心情还不大好时，一个成熟的男人应当表现出恰当好处的稳重来。
而一个优秀的成熟男人……
“走吧，我们再回去，把那城主府掀了看看吧？”
司君泽温温和和地说出了什么虎狼之词。
一个优秀的成熟男人，则该把小姑娘哄开心。
远在魔界的翼城城主幻椿打了个喷嚏：……老娘就不算小姑娘呗，不配你哄呗，老不死的！
*********************************************************************************
仲夏蝉鸣如乐，皎白的月光顺着木质雕花窗漫入屋内，混入孩童手腕粗细的蜡烛烛光中，跳动的光影映在粗糙的灰白色墙壁上，显得有些张牙舞爪的怪诞感。
屋内有四张并在一起的小床，每张床上都铺了一样的青色床品。
这小床窄瘦得让人无法翻身，但对孩童来说，却是正好。
羽都在依依不舍地跟仙主分开后，就被人拎着手带到了童院的其中一间屋子里。
他被测出木系灵根，但只是中品，因而住的是四人一间的大通铺。
若是上品灵根，可以住单人间；下品灵根，则住八人间。
他算是不上不下。
苏青岚给他的那根竹木簪子被他贴身藏在了胸口，作为文职人员头一次干卧底暗线的活，他着实需要点精神寄托。
躺在陌生的地方，听着吵闹的蝉鸣，羽都睡意全无。他仰着头张着大眼半晌，才注意到身边有个孩子也都没睡着。
大家一起想死鱼似的眨巴着眼，却又不敢先开口。
“我、我们要不说点啥吧？嬷嬷们没说睡不着不准讲话……”
羽都压低了嗓音，悄悄地与他右手边的孩子耳语道。
那孩子似乎就在等他主动开口攀谈，当即就侧过了身，面对羽都侧着睡：
“也是，那我们互相认识一下吧。我是西边玉溪村来的王大狗，火系灵根中品。”
“付小虎，木系灵根中品。”
羽都略去了自己的来处，不动声色地套话：
“你娘也是听说了，城主府可以教孩子修炼，才送你来的吗？”
王大狗冷哼了一声：
“才不是呢，我娘才舍不得我这么小离开家。是我后母，她听说城主府测出灵根就给五十金。我偷偷告诉你，我的指头可以冒火，你要是听我的话，喊我大哥，我就罩着你！”
羽都讶然，一个若是可以灵活运用自己灵根本属性，且可以表化在体外，这孩子起码已经引气入体了。即便是中品灵根，也是资质优越。
“你能给我看看你的火吗？”
羽都好奇地眨巴着眼。
王大狗见他一副眼巴巴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骄傲地应下：
“那有何难？你凑近些，我怕吓到别人。”
说着，他掀起自己的被子，凑到羽都身边，将被子罩到两人上方，且在被子中盘腿做好。
王大狗神神秘秘地在羽都的屏息下，竖起一根手指，涨红了小脸，铆足了劲。
“啪！”
他的指尖上方，凭空出现了一簇豆大的火苗。
羽都：……
他瞧着王大狗对自己竖着中指骄傲的模样，刹那间还以为自己被侮辱了。
这豆大的火苗，叫苗都是侮辱了苗，根本就是火豆豆，还没指甲盖大。
难怪要掀起被子，躲在被子里展示。这一但离开被子，可能压根就看不清有火苗了。
虽然一肚子吐槽，但作为一个还没引气入体的凡人小豆丁，羽都还是非常给面子地哇了一声：
“哇，你好厉害！大哥！”
王大狗的脸色有点发白，他还没经历过系统的引气入体教学，能凝出这点火全靠自己摸索加天赋加成，故而对他消耗不少。
他收起手指，故作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摸了摸羽都的小脑袋：
“是吧，你这声大哥没喊错人，以后我罩着你，就这么说定了！”
“大哥，来城主府的人你都认识吗？大家都是因为家境贫寒，为了五十两金来的吗？”
羽都瞧见王大狗缓过劲来了，便趁热打铁继续套话。
王大哥故作深沉地叹了口气：
“不好说所有人都跟我一样，但绝大多数……都是家里养不起孩子，干脆带过来试试看的。你想啊，本身四大仙门包括仙宫，每年都会在固定的地方招人。倘若真的想要把自己的孩子送上修炼这条路，直接去那边测灵根不就好了？但是那样的话，就没有五十金了，甚至还要自掏腰包出路费和补贴，毕竟大宗门关系复杂，总需要打点。”
“能来城主府，通过这边绕一下再去拜师的，不能说都是家境贫寒吧，但为人父母的肯定看中金子，比如我后母。”
羽都闻言，微微一愣，没想到这孩子看着也就十一二岁的模样，对这些事竟是看的如此通透。
城主府需要这些带灵根的孩子们，父母们需要钱财，孩子们如何想的，却是无人关注。
他们就像是一群被遗弃在旧日时光里的书籍，每一本在此刻都是如此崭新，却将会在未来中被遗忘抛弃，无人知晓他们曾存在过。
因为卖书人不在乎，而买书人也不在意。
第二日，天际才微微漫出几缕红霞，蓝黑色的云团依然遍布在空中尚未完全退去，橙黄的半轮日环在天际刚刚冒了个头。
近处的天依然是暗的，远处的天际才有几分破晓。
鸡鸣已然响起，嬷嬷们挨个屋子敲门，让孩子们起床去给主家请安。
羽都穿着不合身的统一长衫，呼吸着带着夏日绿草绿叶湿气的新鲜空气，随着王大狗和嬷嬷们一起往主楼走去。
主楼此时与先前略有不同。
在上一次溯源里，主楼一楼还是接待访客的地方。而现如今，这里已经将博物架、红木桌椅都移走了，变成了一个只剩下主位的大堂。
主位上坐着的是当时看上去十分清瘦的二夫人，卫鸯。
“给夫人请安。”
几十个孩子小的不过五六岁，大的也才十三四岁，齐齐跪在堂前。
卫鸯神色痴痴地扫过底下这群孩子，她已不复第一次溯源里那般年轻，明明第一次是回到一年前，到如今再怎么也不会超过一年去，她却像是老了十几岁。
灰白的发高高地梳起在脑后，卫鸯的眼尾遍布细纹，眼神浑浊而苍老。
她俯身问身边伺候的婢女：
“这次有几个上品灵根？”
那贴身伺候的婢女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尔后才赶紧抓着帕子凑过去回：
“回夫人的话，五人。”
“五人啊，”卫鸯喃喃地重复了一遍，“五人行，五人也行……你把他们喊过来，我看看。”
“上品灵根者，上前来。”那婢女提起喊道。
排在最前面的五个孩子并成一排齐齐上前几步，羽都看到一共是三个男孩子，两个女孩子。
“见过夫人。”
孩子们齐齐又跪下请安。
“好孩子们，都辛苦了。”卫鸯拿起一旁婢女托着的银裸子，一个个地塞到孩子们的手里，“以后就在城主府住下，当自己家。有什么需要的，就跟嬷嬷们说。”
孩子们见她如此和善，本被她的外貌吓了一跳的孩子，也安下心来，高高兴兴地领了银裸子，回到队伍里。
只有一个年纪稍大的，上品灵根的男孩子被单独留了下来。
嬷嬷们说，他是被仙人师父看中，要提前接触仙人师父修炼。
孩子们都很羡慕他，叽叽喳喳地围绕着嬷嬷们，问什么时候自己也能修炼，什么时候自己也能跟夫人领银裸子。
羽都趁此也围绕到一个嬷嬷身边，问嬷嬷：
“嬷嬷，嬷嬷，我娘说城主府还有城主跟大夫人，我们不需要跟他们请安吗？”
那嬷嬷闻言，却是吓得面上血色全无，呵斥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城主府内就一个夫人，旁的没有！城主大人天天忙于公务，哪有空见你们，少在那乱说，仔细你的嘴！”
好在来的都是凡人，而苏青岚的体术一向很不错。
她侧身躲过后背袭来的闪着寒光的刀刃，眼瞅着司君泽身后有人拿着匕首偷袭，而他身前还有人持重锤攻击。
苏青岚二话不说，几步踩上身侧的树枝，后空翻转跳到司君泽的后方，用手里的包裹替他挡住那一记偷袭。
司君泽微微侧脸，伸手捏住他身前持锤人的双手，往前一拉，又往下一扯，将人卸了腕骨。
他一放开那贼人的手，就头也不回地往后伸手揽过正侧身对着他的苏青岚，将其放到自己跟前，帮她避过远处射来的弩箭。
苏青岚一愣，随即很快又投入到战斗中。
两人本就无惧凡人的偷袭，便是一个人也能对付这些人。又何况因着一线牵的原因，生怕对方在自己错眼间受了伤，让自己也跟着受苦，故而下手都非常干净利索。
也就啜口茶水的功夫，再抬眼时，苏青岚与司君泽的身边已经围着躺了一圈人了。
苏青岚略一数，得有十五六个拿着各种武器的杀手：
“嚯，大手笔啊，对着我们两个村民，放出了这么多杀手。”
司君泽拍拍自己的衣摆，再拍拍自己的袖子，又把散乱的发丝往脑后理好，这才有空搭话苏青岚：
“怕是不止要对付你我二人，今日离开的人中连父母带未中选的孩子们，少说有二三十人，这群人的任务应该是要全部灭口。”
司君泽还有话没说，但苏青岚也想到了。
这群专业的杀手，应当是城主府的人。如果是普通见财起意的劫匪，一来不会如此目标明确，二来也不会这般训练有素配合默契。
他们像极了凡间大家族圈养的死士，话少心狠，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苏青岚隐隐约约间仿佛想到了什么，她抿了抿唇，通常只会带着些许无奈的小脸上，此时有压抑不住的怒意，衬得她这才有点像那一宫之主了。
稚子何辜？他们究竟是为了什么，要搜集这些有灵根的孩子们，还要人家破人亡。
司君泽觑了眼，收起了面上的事不关己。在身边有位小姑娘，且小姑娘心情还不大好时，一个成熟的男人应当表现出恰当好处的稳重来。
而一个优秀的成熟男人……
“走吧，我们再回去，把那城主府掀了看看吧？”
司君泽温温和和地说出了什么虎狼之词。
一个优秀的成熟男人，则该把小姑娘哄开心。
远在魔界的翼城城主幻椿打了个喷嚏：……老娘就不算小姑娘呗，不配你哄呗，老不死的！
*********************************************************************************
仲夏蝉鸣如乐，皎白的月光顺着木质雕花窗漫入屋内，混入孩童手腕粗细的蜡烛烛光中，跳动的光影映在粗糙的灰白色墙壁上，显得有些张牙舞爪的怪诞感。
屋内有四张并在一起的小床，每张床上都铺了一样的青色床品。
这小床窄瘦得让人无法翻身，但对孩童来说，却是正好。
羽都在依依不舍地跟仙主分开后，就被人拎着手带到了童院的其中一间屋子里。
他被测出木系灵根，但只是中品，因而住的是四人一间的大通铺。
若是上品灵根，可以住单人间；下品灵根，则住八人间。
他算是不上不下。
苏青岚给他的那根竹木簪子被他贴身藏在了胸口，作为文职人员头一次干卧底暗线的活，他着实需要点精神寄托。
躺在陌生的地方，听着吵闹的蝉鸣，羽都睡意全无。他仰着头张着大眼半晌，才注意到身边有个孩子也都没睡着。
大家一起想死鱼似的眨巴着眼，却又不敢先开口。
“我、我们要不说点啥吧？嬷嬷们没说睡不着不准讲话……”
羽都压低了嗓音，悄悄地与他右手边的孩子耳语道。
那孩子似乎就在等他主动开口攀谈，当即就侧过了身，面对羽都侧着睡：
“也是，那我们互相认识一下吧。我是西边玉溪村来的王大狗，火系灵根中品。”
“付小虎，木系灵根中品。”
羽都略去了自己的来处，不动声色地套话：
“你娘也是听说了，城主府可以教孩子修炼，才送你来的吗？”
王大狗冷哼了一声：
“才不是呢，我娘才舍不得我这么小离开家。是我后母，她听说城主府测出灵根就给五十金。我偷偷告诉你，我的指头可以冒火，你要是听我的话，喊我大哥，我就罩着你！”
羽都讶然，一个若是可以灵活运用自己灵根本属性，且可以表化在体外，这孩子起码已经引气入体了。即便是中品灵根，也是资质优越。
“你能给我看看你的火吗？”
羽都好奇地眨巴着眼。
王大狗见他一副眼巴巴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骄傲地应下：
“那有何难？你凑近些，我怕吓到别人。”
说着，他掀起自己的被子，凑到羽都身边，将被子罩到两人上方，且在被子中盘腿做好。
王大狗神神秘秘地在羽都的屏息下，竖起一根手指，涨红了小脸，铆足了劲。
“啪！”
他的指尖上方，凭空出现了一簇豆大的火苗。
羽都：……
他瞧着王大狗对自己竖着中指骄傲的模样，刹那间还以为自己被侮辱了。
这豆大的火苗，叫苗都是侮辱了苗，根本就是火豆豆，还没指甲盖大。
难怪要掀起被子，躲在被子里展示。这一但离开被子，可能压根就看不清有火苗了。
虽然一肚子吐槽，但作为一个还没引气入体的凡人小豆丁，羽都还是非常给面子地哇了一声：
“哇，你好厉害！大哥！”
王大狗的脸色有点发白，他还没经历过系统的引气入体教学，能凝出这点火全靠自己摸索加天赋加成，故而对他消耗不少。
他收起手指，故作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摸了摸羽都的小脑袋：
“是吧，你这声大哥没喊错人，以后我罩着你，就这么说定了！”
“大哥，来城主府的人你都认识吗？大家都是因为家境贫寒，为了五十两金来的吗？”
羽都瞧见王大狗缓过劲来了，便趁热打铁继续套话。
王大哥故作深沉地叹了口气：
“不好说所有人都跟我一样，但绝大多数……都是家里养不起孩子，干脆带过来试试看的。你想啊，本身四大仙门包括仙宫，每年都会在固定的地方招人。倘若真的想要把自己的孩子送上修炼这条路，直接去那边测灵根不就好了？但是那样的话，就没有五十金了，甚至还要自掏腰包出路费和补贴，毕竟大宗门关系复杂，总需要打点。”
“能来城主府，通过这边绕一下再去拜师的，不能说都是家境贫寒吧，但为人父母的肯定看中金子，比如我后母。”
羽都闻言，微微一愣，没想到这孩子看着也就十一二岁的模样，对这些事竟是看的如此通透。
城主府需要这些带灵根的孩子们，父母们需要钱财，孩子们如何想的，却是无人关注。
他们就像是一群被遗弃在旧日时光里的书籍，每一本在此刻都是如此崭新，却将会在未来中被遗忘抛弃，无人知晓他们曾存在过。
因为卖书人不在乎，而买书人也不在意。
第二日，天际才微微漫出几缕红霞，蓝黑色的云团依然遍布在空中尚未完全退去，橙黄的半轮日环在天际刚刚冒了个头。
近处的天依然是暗的，远处的天际才有几分破晓。
鸡鸣已然响起，嬷嬷们挨个屋子敲门，让孩子们起床去给主家请安。
羽都穿着不合身的统一长衫，呼吸着带着夏日绿草绿叶湿气的新鲜空气，随着王大狗和嬷嬷们一起往主楼走去。
主楼此时与先前略有不同。
在上一次溯源里，主楼一楼还是接待访客的地方。而现如今，这里已经将博物架、红木桌椅都移走了，变成了一个只剩下主位的大堂。
主位上坐着的是当时看上去十分清瘦的二夫人，卫鸯。
“给夫人请安。”
几十个孩子小的不过五六岁，大的也才十三四岁，齐齐跪在堂前。
卫鸯神色痴痴地扫过底下这群孩子，她已不复第一次溯源里那般年轻，明明第一次是回到一年前，到如今再怎么也不会超过一年去，她却像是老了十几岁。
灰白的发高高地梳起在脑后，卫鸯的眼尾遍布细纹，眼神浑浊而苍老。
她俯身问身边伺候的婢女：
“这次有几个上品灵根？”
那贴身伺候的婢女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尔后才赶紧抓着帕子凑过去回：
“回夫人的话，五人。”
“五人啊，”卫鸯喃喃地重复了一遍，“五人行，五人也行……你把他们喊过来，我看看。”
“上品灵根者，上前来。”那婢女提起喊道。
排在最前面的五个孩子并成一排齐齐上前几步，羽都看到一共是三个男孩子，两个女孩子。
“见过夫人。”
孩子们齐齐又跪下请安。
“好孩子们，都辛苦了。”卫鸯拿起一旁婢女托着的银裸子，一个个地塞到孩子们的手里，“以后就在城主府住下，当自己家。有什么需要的，就跟嬷嬷们说。”
孩子们见她如此和善，本被她的外貌吓了一跳的孩子，也安下心来，高高兴兴地领了银裸子，回到队伍里。
只有一个年纪稍大的，上品灵根的男孩子被单独留了下来。
嬷嬷们说，他是被仙人师父看中，要提前接触仙人师父修炼。
孩子们都很羡慕他，叽叽喳喳地围绕着嬷嬷们，问什么时候自己也能修炼，什么时候自己也能跟夫人领银裸子。
羽都趁此也围绕到一个嬷嬷身边，问嬷嬷：
“嬷嬷，嬷嬷，我娘说城主府还有城主跟大夫人，我们不需要跟他们请安吗？”
那嬷嬷闻言，却是吓得面上血色全无，呵斥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城主府内就一个夫人，旁的没有！城主大人天天忙于公务，哪有空见你们，少在那乱说，仔细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