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打开船长室那个大木箱前,我是没想到自己会看到什么的。

    一般人也很难有看见一百颗心脏堆在一起扑通扑通跳动的机会吧?

    “妈耶!”我马上松开手让箱子合上,“这什么啊!”

    “心脏啊。”罗躺在床上,懒洋洋地说。

    “我当然知道是心脏了!”我披着他的衬衫坐回到床边,“你收集这么多心脏干什么?卤着吃吗?”

    “人肉不好吃。”

    “那是用来干什么?”我打了个寒噤,“癖好吗?”

    “在牙医当家的你面前什么算得上‘癖好’。”他扫了一眼床头的座钟,“离上浮还有四个多小时,再睡一会儿。”

    “我已经睡够了,”我站起来去衣柜里找衣服,“毕竟我又没有熬夜看书。”

    “Room——Takt。”

    我嗖地一下摔回到床上,紧接着蓬松的被子捕兽网一样罩下,被连人带被拖过去,带着纹身的胳膊箍上来,完完全全动弹不得。

    “罗大夫,”我挣扎无果,只能口头抗议了,“我发现你真的是喜欢滥用能力。”

    “因为我发现你真的是喜欢听我说‘Room’,”罗在我耳边轻轻笑了,“每次你的心都跳得很快。”手从被子里伸进去,在我的心口按了按。

    被他触碰的地方麻麻酥酥像是有电流流过,我缩了一下,负隅顽抗:“你有没有考虑过突然就被换了个地方,这么一吓搁谁谁心跳都会加速的。”

    “哦,是吗?”他抛出个意味深长的问句,贴近我的耳廓,“Room。”

    ……我这个不争气的心啊。

    罗发出很畅快的大笑,把我又往怀里紧了紧,闭上眼:“好了,陪我睡一会儿吧。”

    “小心我趁你睡熟了往你嘴里塞梅干儿。”

    “那我可不保证报复回来的时候只限于往你嘴里塞。”

    救命!有变态啊!

    原本以为是什么不想告诉我的计划,所以我也没打算再追问那一箱子心脏的事儿,没想到罗他当时好像真的只是想赶紧抓我一起补觉才不唠这种说来话长的话题,清醒了以后一边穿衣服一边跟我简单讲了他的计划。

    “用一百个心脏换七武海的位置?”我又看了一眼那个大箱子,“海军要一百个心脏干什——不是,你为什么要当七武海?”

    我以为他会是那种讨厌束缚的人……

    “成为七武海悬赏就会停止,不用再额外费心和海军周旋,更方便行事,”罗穿上衬衫,“而且还能接触到一些内部资料。”扣扣子时嘶地抽了口气,看看胸前红肿破皮的地方,横了我一眼。

    我心虚地嘿嘿两声:“疼吗?我给你舔舔?”

    “免了吧,”他冷哼,“你昨天就是说舔然后弄成这个样子的。”

    说得人家好像什么急色的色情狂一样。

    等罗真的当上七武海,我也刚好拿到了牙科医师的执照,但是还需要进行为期一年的临床研修,所以又要开始忙碌起来了。

    实习不像是备考,压力小了很多,对于背靠口腔医院从小就无证行医的我来说,直接面对病人更是驾轻就熟,所以经常能抽出零散时间跑到那边消磨。反倒是罗变得很忙,人也沉默了不少,我隐约能感觉他好像是在计划着什么大事。

    “早上好啊强巴鲁。”

    我这次过来的时候罗不在船长室,出来的时候看见那位大块头的新成员,打了个招呼。

    “早上好。”前海贼船长沉稳地回应,“船长在控制室。”

    “那我去那儿找他。”我看向近在眼前的港口,随口问,“是要登岛了?”

    “嗯,在霍奎特岛短暂停留,补给必需品。”

    刚走到控制室门口,罗就出来了,扛着鬼哭一副要出门的样子,看见我面上无波无澜,心情值倒是很坦率地上升了。

    噫。

    霍奎特岛作为一个补给岛相当繁荣热闹,船员们都各自去做分配好的任务,只有船长和我无所事事地逛大街。

    “以权谋私啊,。”

    “诽谤。我也在忙。”

    “忙着闲逛?”

    “忙着调查岛屿的风土人情。”

    “你长得漂亮你说啥是啥吧。”我在小摊边停下脚步,弯腰端详着一个吊坠盒,“吊坠盒哎……”拨开旁边的锁扣:“还可以放照片!”

    “眼光很好哦,小姑娘,这可是纯金的,”摊主热情地推销,“这么精致的做工,就收你20万贝利,很划算的!”

    “这价格水分也太大了,”罗啧了一声,“算了,你喜欢就——”说着就要掏钱。

    “等等!”我拦住罗,掂了掂那个挂坠盒,朝摊主笑笑,“虽然金价现在达到历史新高了,也就5700贝利左右一克,咱们算你每克另加1000贝利的工费顶格儿了,一克6700,这个盒子20克多点儿,撑死也就14万贝利,您挣6万纯利是不是有点儿多啊?”

    “你……”摊主恼羞成怒,“不买就走!”说着就从我手里抢回挂坠盒。

    “别急啊,”罗抓住他的手腕,语气慢悠悠的,“路边的小摊上居然能摆得出纯金物件,品质还相当不错,不由得让人怀疑起来源啊。”盯着摊主露出阴森森的笑容:“从海贼那儿收的赃物吧?就我的经验而言,应该不超过六万,对吗?”

    半小时后坐在酒吧里,我把玩着白送的挂坠盒。

    “七武海的身份还真的是很方便啊,”我对着灯欣赏它表面花纹折射的光,“抢劫都不用自己动手。”

    “别说的那么难听,我只是提了句倒卖赃物应该交给海军而已,”罗喝着酒,“是他自己塞过来的。”

    “我觉得还是海贼吓到了他,毕竟前阵子你当上七武海的消息刚上过报纸,你长得还挺标致的。”我拆开随身御守,掏出我的职业医师考试准考证,把上面的彩印照片切下来准备装进挂坠盒里。

    “你随身带这种东西干什么?”罗拿起被掏了个洞的准考证看。

    “职业医师考试的准考证嘛,当护身符带着讨个吉利,上面的证件照特意花了大价钱照的呢。”我装好一面,又从钱包透明夹层里拿出偷拍罗的照片,用小刀切下头像。

    罗看着我,仿佛一个顶流看着自己的私生粉儿:“……你哪儿来的照片?”

    “拍的,拿回我们那边洗出来的。”我埋头操作。

    “什么时候照的?”他拿过自己头像被切掉的照片,皱着眉端详,“这是在……香波地之前?”

    “我们睡了的第二天早上,你看你这混蛋有多惬意。”

    “我怎么不知道你拍了照?”

    “你不知道的时候可多着呢,我一向主张记录美好生活的。”我又强调,“当然,拍的都是应该拍的东西。”

    “哈。”他嘲讽地笑了一声,“从我的角度什么都不该拍,从你的角度没什么不该拍。”就要把剩下的部分扔进垃圾桶里。

    “哎哎哎,别扔啊!”我紧急抢救回来,在空洞处贴了张纸刷刷地画了个雪豹,“照片这种东西怎么能随便扔。”

    “豹?”他瞥了一眼,“牵引力是不是太大了了医生?顶多是小猴子吧。”

    “啥?”我眨眨眼,联系到他说小猴子,恍然大悟,“哦你说正畸皮圈啊。”笑着戳他一下:“你了解得还挺多,正畸皮圈型号用小动物的体型分类一般只有牙医才知道,自己补课了?”

    “听说过,后来有专门了解一下。”

    这里插播一条没啥用的冷知识:配合牙套使用的正畸皮圈会在外包装上会印各种小动物图案,代表不同的型号,外包装的动物体型越大表示皮圈直径越大、力度越强。最常见的从大到小依次是小松鼠、小兔子、小狐狸、小企鹅、小猴子。

    “能知道豹子已经是很专业了,豹子四分之一英寸八盎司的力太重了,给小孩矫正基本上用不上,”我把照片塞回到钱包里,“常用的也就是小兔子和小猴子。”

    “小松鼠也没什么不好吧。”他平平淡淡说。

    我扭头奇怪地看他:“怎么了?你要为小松鼠发声是吗?当医生别被个人喜好左右啊!”

    “我喜欢小兔子。”他轻描淡写带过,从我手里拿过那个装好了的吊坠盒,看着里面的照片,“很好。”合起来塞进口袋:“没收了。”

    “哎?”我瞪大眼,“干什么!明明是我的!”

    “抱歉啊,被海贼抢走了,克拉丽丝医生,”他朝吧台边向他招手的夏奇抬抬下巴,“自认倒霉吧。”起身走向那边。

    混蛋!

    我要往他酒杯里面放小□□!

    我正气鼓鼓地蓄力等罗回来跟他辩论三百回合,面前咚地放下一个酒杯,吓了一跳,抬头看见一个身材很火辣的女人站在桌边。

    粉头发,戴了个绿帽子,妆容还挺时髦,有点儿新宿街头的不良JK那种感觉。

    是乔艾莉·波妮,当初香波地群岛上十一位赏金过亿的超新星之一。

    为什么会在这里遇到她?有什么剧情点吗?

    “我认得你,”她盯着我,“你是特拉法尔加的女人。”

    “我是个牙医,在他船上上班儿。”我预感她来者不善,战略性礼貌询问,“您有什么牙齿问题吗?我治龋齿、矫正牙都挺在行的。”同时余光寻找罗。

    他们选酒需要那么久吗?!

    “是吗?”她怀疑挑了挑眉毛,“我看不只是牙医吧?你们俩肯定有一腿——等等……”忽然倾近我,抓住我的胳膊,露出个不怀好意的笑:“如果女人变成小孩子,特拉法尔加那家伙应该会挺恼火吧?”

    什么意思?

    我本能觉得事情不对劲,刚要甩她个冰冻buff逃之夭夭,忽然意识像是被吸住了一样,同时视角迅速变矮。

    糟糕!

    波妮这个——

    咦?

    我迷惑地看着眼前的粉发大姐姐,和用长刀指着她的海豹帽子哥哥。

    这是哪儿?

    他们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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