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建盏碎裂，黑沉碎片砸了一地。
杨雪听到声音慌忙走出来，就看到戚珊珊一脸怒色地坐在沙发上，而她面前的平板上，正在直播郁蘩的记者发布会。
看到一地的建盏碎片，杨雪扶额，闭了闭眼：“你又发什么疯啊？”
自从知道了盛迟已经结婚，戚珊珊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阴晴不定得让身边每一个人都疲惫不甘。
戚珊珊已经不止一次好端端地发起脾气来，连一直跟着她的助理都因此被她辞掉，现在跟着戚珊珊的这个助理也不止一次向她哭诉。
杨雪也是真的累了，她不止一次地劝过戚珊珊，戚珊珊却什么都听不进去。以前盛迟没有结婚也就算了，戚珊珊想要搏一把，她不会拦她，可现在，戚珊珊再纠缠下去，只会让自己痛苦。
杨雪叹了一口气：“我早劝过你，别把不相干的人扯进来，你就是不听……”
戚珊珊猛地抬起头，一双眼满是执拗与疯狂：“她不是不相干的人，她是盛迟的太太！”
说着，戚珊珊慢慢垂下头，声音变得轻而悲伤：“雪姐，她是盛迟的太太……”
杨雪：“那你就更不应该碰她，你发的那条微博，你就不怕盛总查到你做的那些事吗？”
戚珊珊立刻摇了摇头：“不会的，盛迟不是真的爱她，他不会……”
杨雪：“你怎么知道？”
“他们连婚礼都没有办！”戚珊珊急急说道，“如果盛迟真的爱她，为什么不办婚礼？为什么没有一个人知道盛迟已经结婚？说明……”
杨雪打断她：“说明他尊重他的这位太太。”
戚珊珊愣住。
杨雪生出了几分对她的可怜，可怜她的自欺欺人，可怜她的苦苦执着。
杨雪从很早就开始带戚珊珊，她知道戚珊珊是怎么走到现在的地位，也知道戚珊珊对盛迟的执着。
因为知道，所以才更加可怜她。
杨雪慢慢走过去，她在戚珊珊身旁坐下，温声说道：“不止你有打听，我也有打听，盛总没有办婚礼不是不爱她，事实恰恰相反。而且，他们就要办婚礼了不是吗？”
杨雪已经打听过了，这一次，虽然他们这一方有放话媒体记者拒绝郁蘩这次的记者发布会，但很快，盛世酒店集团就联系上了更多的媒体记者。
记者发布会的会场是盛世酒店免费提供的报告厅，直播平台是国内第二大短视频直播平台红芒，还有盛世酒店集团各大官方平台实时转播……
这样声势浩大、大张旗鼓的撑腰，谁敢说，盛世酒店集团的这位总裁夫人不受宠爱？
杨雪语重心长：“珊珊，我知道你喜欢盛总，但是，你们不可能的，放下吧。”
“为什么不可能？”戚珊珊猛的抬眸看向她，眼底执拗，“是我先遇上他的！”
杨雪一针见血地指出最核心的问题：“可那么多年，他可曾对你动心？”
戚珊珊沉默。
半晌。
戚珊珊低下头，长发垂落，遮住她的脸，也掩住了她的表情：“那个人，会被抓到吗？”
杨雪知道她说的是谁：“我们没有报案，警察应该不会干预。”
“雪姐，你说，他会知道吗？”戚珊珊声音又低又轻。
杨雪：“知道了会怎么样？”
戚珊珊不知道，她从来就看不懂盛迟。
想到这，戚珊珊心底又忍不住涌起不甘心：“雪姐，我有哪点比不上她？”
杨雪握住她的手：“你很好，是他看不到你的好而已。”
杨雪没有说谎。
戚珊珊是她带过的艺人里最有天赋的一个，在知道盛迟结婚的这个消息前，人温柔，脾气也好，每一个和她合作的人没有不夸赞她的。
然后，嫉妒会毁掉一切。
下一秒，戚珊珊放在一旁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看清来电人号码的那一瞬，戚珊珊瞳孔一缩。
戚珊珊猛的抓紧了杨雪的手，眸子里颤动着惶惶不安。
杨雪也看见了来电号码，她定了定神，替戚珊珊接起了电话。
戚珊珊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她。
终于，杨雪挂断了电话。
戚珊珊颤抖着声音：“说……说了什么？”
“那人……”杨雪艰难说道，“投案自首了，你明天得过去一趟，配合调查。”
戚珊珊脸上瞬间没有一丝血色。
杨雪目光沉重地看着她——
她之所以不希望戚珊珊再执着于盛迟，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怕她因此毁了自己的职业生涯，怕她因为嫉妒，将今天好不容易获得的一切都付之一炬。
而现在，她最担心的事到底还是发生了。
——
漫步云端酒吧。
还未入夜，酒吧里只零零星星地坐着几个客人。
酒吧里放着轻柔的音乐。
酒吧吸烟区内，服务员右手指间夹着根燃了过半的烟，左手拿着手机，手机上是郁蘩的记者发布会直播。
直播视频里，郁蘩一袭湖水绿旗袍，身姿袅娜，容颜明丽，漂亮得不可思议。
突然。
“看的是什么？”
突兀而熟悉的嗓音蓦地在身旁响起，服务生下意识地抬起头。
赵旋低头看着直播视频，看了一眼他，重复一遍：“这什么？”
服务生猛地站起来：“老板……”
赵旋懒散一笑，安抚道：“没事，休息时间，随便抽烟看视频都可以。”
赵旋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我就是觉得视频里这地方有点眼熟，随便问问。”
服务生仔细瞧了瞧赵旋，见他确实没生气，心里的惴惴不安总算放下，但开口时依然带了几分的小心翼翼：“据说是盛世酒店的报告厅……这个直播也是盛世酒店集团的官方平台上放的……”
赵旋愣了愣。
盛世酒店集团官方平台转播记者发布会？而且还是和盛世酒店集团业务工作没有任何关系的一场记者发布会？
据他了解，盛迟不是会做这样的事的人。什么人，居然能让盛迟在官方平台上帮忙宣传？
赵旋一边拿出自己的手机，一边问：“那里面这女的是谁啊？长得还挺漂亮。”
服务生：“是郁氏建盏陶瓷艺术馆的馆长，叫郁蘩。”
赵旋手下顿了顿。
这名字听着有点耳熟。
赵旋想起来了，抬了抬眼：“和戚珊珊上热搜的那个艺术馆？”
服务生点头：“就是那个艺术馆。”
赵旋眉梢轻扬。
这就有点意思了，戚珊珊是盛世酒店的代言人，盛迟不帮自己的代言人，反倒去帮这个什么艺术馆的馆长……
不对，盛迟不是这样的人。他又不是什么大善人，不会平白无故地帮一个人。
等等，艺术馆？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盛迟那个神秘的太太，好像就是搞这个的……
难道……
该不会……
赵旋搜索盛世酒店集团官方平台，才发现，盛世酒店集团旗下所有平台都在直播这场发布会。
赵旋心里的怀疑越来越深。
他索性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电话一接通，赵旋没有一句废话，直接就问：“在你酒店开记者发布会的那个郁蘩……”
赵旋话还没说完，就被盛迟打断。
“嗯，你猜的没错。”
盛迟嗓音低沉悦耳，轻描淡写地就像在说今天的天气真好。
然而，对赵旋来说，却像是一记惊雷，忽然把他咂得头晕耳鸣。
盛迟似乎轻笑了一声。
“是我的夫人。”
——
【卧槽！真相来了！】
【大家快看热搜！】
【热搜爆了！】
【骗子自首了！】
【是官方通报！是真的！真正的骗子抓到了！】
弹幕突然爆炸，郁蘩也在第一时间看到了弹幕内容，愣了愣。
覃茜立刻点开微博，热搜第一条就是“戚珊珊诈骗犯自首”。
覃茜点进热搜，第一条就是警方的官方通报，措辞简洁明了，并未透露那人过多信息，只指明那人是一位姓钱的男性，是主动投案自首的，对事实供认不讳。
覃茜抬起头，和郁蘩的视线对上。
覃茜难掩激动，将手机内容给郁蘩看。
郁蘩怔怔看完，第一反应就是看向周允。
周允并没有看到郁蘩的眼神，他背对着她，正在讲电话。
郁蘩心潮涌动，目光在这时忽然撞进镜头。
她还在直播中。
意识到这一点，郁蘩的心绪慢慢稳定下来。
【刚才怎么没发现，馆长好漂亮！】
【我早就发现了！美女馆长这长相气质，不去当明星都可惜了！】
【漂亮又怎么样？花瓶而已！和那什么建盏一样】
【中看不中用】
【一件小小的茶盏而已，价格那么贵，又不是金子做的。】
因为热搜的原因，舆论立刻反转，大家都相信了郁蘩的话，然后，大家从看热闹的心态变成了看郁蘩。
然而，尽管正面的弹幕呈压倒态势，但还是有极少数阴阳怪气的弹幕。
郁蘩正好看到。
对于这样的言论，郁蘩早有预料，也早有准备。
“对于建盏的价值，相信很多人都心存疑惑。”郁蘩拿起一只兔毫盏，“这是我们郁氏建窑厂自己烧制的一件兔毫盏，就由我为大家点一盏茶，大家看后，请再决定它价值几何。”
工作人员端上茶杯、茶盒、茶筅、茶巾、茶匙等点茶用具摆放好。
郁蘩端坐椅上，微微垂眸，如玉手腕晃入镜头。
温盏，调膏，注水，击拂……
郁蘩姿态从容，有条不紊地进行每一个步骤，左手护住茶盏，右手执茶筅，手腕晃动，击拂茶汤的模样赏心悦目。
明明是费时间的慢活，但看着郁蘩的样子，仿佛时间也跟着慢了下来，浮躁消歇，沉静侵染。
茶汤如云团咬盏。
郁蘩再次从茶盒中舀取少量茶粉于茶杯中，调成茶膏，又以茶匙沾取茶膏，明艳眉眼低垂，容色专心致志，于茶汤上作画。
轻轻放下茶匙。
镜头推进。
浮云微雨，柳岸亭榭。
是一幅江南烟雨图。
【天哪！太漂亮了！！！】
【谁还敢说贵？这样的珍品，就该配这样的价值！】
【美女馆长艺术馆在哪儿啊？好想去参观！】
【想参观+1！】
【想参观+10086！】
……
在弹幕刷屏的这一刻，观看人数突破三十万。
郁蘩和建盏一起，爆火出圈。
建盏碎裂，黑沉碎片砸了一地。
杨雪听到声音慌忙走出来，就看到戚珊珊一脸怒色地坐在沙发上，而她面前的平板上，正在直播郁蘩的记者发布会。
看到一地的建盏碎片，杨雪扶额，闭了闭眼：“你又发什么疯啊？”
自从知道了盛迟已经结婚，戚珊珊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阴晴不定得让身边每一个人都疲惫不甘。
戚珊珊已经不止一次好端端地发起脾气来，连一直跟着她的助理都因此被她辞掉，现在跟着戚珊珊的这个助理也不止一次向她哭诉。
杨雪也是真的累了，她不止一次地劝过戚珊珊，戚珊珊却什么都听不进去。以前盛迟没有结婚也就算了，戚珊珊想要搏一把，她不会拦她，可现在，戚珊珊再纠缠下去，只会让自己痛苦。
杨雪叹了一口气：“我早劝过你，别把不相干的人扯进来，你就是不听……”
戚珊珊猛地抬起头，一双眼满是执拗与疯狂：“她不是不相干的人，她是盛迟的太太！”
说着，戚珊珊慢慢垂下头，声音变得轻而悲伤：“雪姐，她是盛迟的太太……”
杨雪：“那你就更不应该碰她，你发的那条微博，你就不怕盛总查到你做的那些事吗？”
戚珊珊立刻摇了摇头：“不会的，盛迟不是真的爱她，他不会……”
杨雪：“你怎么知道？”
“他们连婚礼都没有办！”戚珊珊急急说道，“如果盛迟真的爱她，为什么不办婚礼？为什么没有一个人知道盛迟已经结婚？说明……”
杨雪打断她：“说明他尊重他的这位太太。”
戚珊珊愣住。
杨雪生出了几分对她的可怜，可怜她的自欺欺人，可怜她的苦苦执着。
杨雪从很早就开始带戚珊珊，她知道戚珊珊是怎么走到现在的地位，也知道戚珊珊对盛迟的执着。
因为知道，所以才更加可怜她。
杨雪慢慢走过去，她在戚珊珊身旁坐下，温声说道：“不止你有打听，我也有打听，盛总没有办婚礼不是不爱她，事实恰恰相反。而且，他们就要办婚礼了不是吗？”
杨雪已经打听过了，这一次，虽然他们这一方有放话媒体记者拒绝郁蘩这次的记者发布会，但很快，盛世酒店集团就联系上了更多的媒体记者。
记者发布会的会场是盛世酒店免费提供的报告厅，直播平台是国内第二大短视频直播平台红芒，还有盛世酒店集团各大官方平台实时转播……
这样声势浩大、大张旗鼓的撑腰，谁敢说，盛世酒店集团的这位总裁夫人不受宠爱？
杨雪语重心长：“珊珊，我知道你喜欢盛总，但是，你们不可能的，放下吧。”
“为什么不可能？”戚珊珊猛的抬眸看向她，眼底执拗，“是我先遇上他的！”
杨雪一针见血地指出最核心的问题：“可那么多年，他可曾对你动心？”
戚珊珊沉默。
半晌。
戚珊珊低下头，长发垂落，遮住她的脸，也掩住了她的表情：“那个人，会被抓到吗？”
杨雪知道她说的是谁：“我们没有报案，警察应该不会干预。”
“雪姐，你说，他会知道吗？”戚珊珊声音又低又轻。
杨雪：“知道了会怎么样？”
戚珊珊不知道，她从来就看不懂盛迟。
想到这，戚珊珊心底又忍不住涌起不甘心：“雪姐，我有哪点比不上她？”
杨雪握住她的手：“你很好，是他看不到你的好而已。”
杨雪没有说谎。
戚珊珊是她带过的艺人里最有天赋的一个，在知道盛迟结婚的这个消息前，人温柔，脾气也好，每一个和她合作的人没有不夸赞她的。
然后，嫉妒会毁掉一切。
下一秒，戚珊珊放在一旁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看清来电人号码的那一瞬，戚珊珊瞳孔一缩。
戚珊珊猛的抓紧了杨雪的手，眸子里颤动着惶惶不安。
杨雪也看见了来电号码，她定了定神，替戚珊珊接起了电话。
戚珊珊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她。
终于，杨雪挂断了电话。
戚珊珊颤抖着声音：“说……说了什么？”
“那人……”杨雪艰难说道，“投案自首了，你明天得过去一趟，配合调查。”
戚珊珊脸上瞬间没有一丝血色。
杨雪目光沉重地看着她——
她之所以不希望戚珊珊再执着于盛迟，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怕她因此毁了自己的职业生涯，怕她因为嫉妒，将今天好不容易获得的一切都付之一炬。
而现在，她最担心的事到底还是发生了。
——
漫步云端酒吧。
还未入夜，酒吧里只零零星星地坐着几个客人。
酒吧里放着轻柔的音乐。
酒吧吸烟区内，服务员右手指间夹着根燃了过半的烟，左手拿着手机，手机上是郁蘩的记者发布会直播。
直播视频里，郁蘩一袭湖水绿旗袍，身姿袅娜，容颜明丽，漂亮得不可思议。
突然。
“看的是什么？”
突兀而熟悉的嗓音蓦地在身旁响起，服务生下意识地抬起头。
赵旋低头看着直播视频，看了一眼他，重复一遍：“这什么？”
服务生猛地站起来：“老板……”
赵旋懒散一笑，安抚道：“没事，休息时间，随便抽烟看视频都可以。”
赵旋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我就是觉得视频里这地方有点眼熟，随便问问。”
服务生仔细瞧了瞧赵旋，见他确实没生气，心里的惴惴不安总算放下，但开口时依然带了几分的小心翼翼：“据说是盛世酒店的报告厅……这个直播也是盛世酒店集团的官方平台上放的……”
赵旋愣了愣。
盛世酒店集团官方平台转播记者发布会？而且还是和盛世酒店集团业务工作没有任何关系的一场记者发布会？
据他了解，盛迟不是会做这样的事的人。什么人，居然能让盛迟在官方平台上帮忙宣传？
赵旋一边拿出自己的手机，一边问：“那里面这女的是谁啊？长得还挺漂亮。”
服务生：“是郁氏建盏陶瓷艺术馆的馆长，叫郁蘩。”
赵旋手下顿了顿。
这名字听着有点耳熟。
赵旋想起来了，抬了抬眼：“和戚珊珊上热搜的那个艺术馆？”
服务生点头：“就是那个艺术馆。”
赵旋眉梢轻扬。
这就有点意思了，戚珊珊是盛世酒店的代言人，盛迟不帮自己的代言人，反倒去帮这个什么艺术馆的馆长……
不对，盛迟不是这样的人。他又不是什么大善人，不会平白无故地帮一个人。
等等，艺术馆？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盛迟那个神秘的太太，好像就是搞这个的……
难道……
该不会……
赵旋搜索盛世酒店集团官方平台，才发现，盛世酒店集团旗下所有平台都在直播这场发布会。
赵旋心里的怀疑越来越深。
他索性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电话一接通，赵旋没有一句废话，直接就问：“在你酒店开记者发布会的那个郁蘩……”
赵旋话还没说完，就被盛迟打断。
“嗯，你猜的没错。”
盛迟嗓音低沉悦耳，轻描淡写地就像在说今天的天气真好。
然而，对赵旋来说，却像是一记惊雷，忽然把他咂得头晕耳鸣。
盛迟似乎轻笑了一声。
“是我的夫人。”
——
【卧槽！真相来了！】
【大家快看热搜！】
【热搜爆了！】
【骗子自首了！】
【是官方通报！是真的！真正的骗子抓到了！】
弹幕突然爆炸，郁蘩也在第一时间看到了弹幕内容，愣了愣。
覃茜立刻点开微博，热搜第一条就是“戚珊珊诈骗犯自首”。
覃茜点进热搜，第一条就是警方的官方通报，措辞简洁明了，并未透露那人过多信息，只指明那人是一位姓钱的男性，是主动投案自首的，对事实供认不讳。
覃茜抬起头，和郁蘩的视线对上。
覃茜难掩激动，将手机内容给郁蘩看。
郁蘩怔怔看完，第一反应就是看向周允。
周允并没有看到郁蘩的眼神，他背对着她，正在讲电话。
郁蘩心潮涌动，目光在这时忽然撞进镜头。
她还在直播中。
意识到这一点，郁蘩的心绪慢慢稳定下来。
【刚才怎么没发现，馆长好漂亮！】
【我早就发现了！美女馆长这长相气质，不去当明星都可惜了！】
【漂亮又怎么样？花瓶而已！和那什么建盏一样】
【中看不中用】
【一件小小的茶盏而已，价格那么贵，又不是金子做的。】
因为热搜的原因，舆论立刻反转，大家都相信了郁蘩的话，然后，大家从看热闹的心态变成了看郁蘩。
然而，尽管正面的弹幕呈压倒态势，但还是有极少数阴阳怪气的弹幕。
郁蘩正好看到。
对于这样的言论，郁蘩早有预料，也早有准备。
“对于建盏的价值，相信很多人都心存疑惑。”郁蘩拿起一只兔毫盏，“这是我们郁氏建窑厂自己烧制的一件兔毫盏，就由我为大家点一盏茶，大家看后，请再决定它价值几何。”
工作人员端上茶杯、茶盒、茶筅、茶巾、茶匙等点茶用具摆放好。
郁蘩端坐椅上，微微垂眸，如玉手腕晃入镜头。
温盏，调膏，注水，击拂……
郁蘩姿态从容，有条不紊地进行每一个步骤，左手护住茶盏，右手执茶筅，手腕晃动，击拂茶汤的模样赏心悦目。
明明是费时间的慢活，但看着郁蘩的样子，仿佛时间也跟着慢了下来，浮躁消歇，沉静侵染。
茶汤如云团咬盏。
郁蘩再次从茶盒中舀取少量茶粉于茶杯中，调成茶膏，又以茶匙沾取茶膏，明艳眉眼低垂，容色专心致志，于茶汤上作画。
轻轻放下茶匙。
镜头推进。
浮云微雨，柳岸亭榭。
是一幅江南烟雨图。
【天哪！太漂亮了！！！】
【谁还敢说贵？这样的珍品，就该配这样的价值！】
【美女馆长艺术馆在哪儿啊？好想去参观！】
【想参观+1！】
【想参观+10086！】
……
在弹幕刷屏的这一刻，观看人数突破三十万。
郁蘩和建盏一起，爆火出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