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芽回到家，手机破天荒地收到一条微信。
是孙望轩昨天晚上发来的，而那个退给林勉的149850他也没收，又自动退回来了。
“罗芽，明天晚上有空的话，咱们一起吃个饭？”
罗芽想了很长时间，趁机把钱退回去，又想了想，觉得拒绝了也不太好，就回复：“好。”
平时晚上这个时间，她都在练琴。
那边很快来了信息：“OK，今天晚上八点，地点在明丰路的‘明天再来网吧’。”
“好。”
手机关机了。
罗芽不再看，去洗了个澡，换上睡衣，躺回床上。
她准备再睡一觉，到晚上再去她摸到枕头边的闹钟，定了个晚上八点。
沉沉的睡过去后，再次醒来房间内一片漆黑，罗芽按亮床头灯，暗橙色的灯光照亮勉强能照亮整个卧室。
她没听见闹钟响，拿起看一眼，表针指在七点半，还没到八点就醒了。
她从行李箱拿出一件裙子，是个绿色碎花中长裙，接着脱下睡衣换上，又穿了双细细的银色小高跟。
既然醒了，那就去吧。
罗芽拿上没电的手机，锁上门出去。
七拐八拐地走了很长一段路，终于来到了明丰路，看到了那个灯很亮的“明天再来网吧”。
她手里拿着外套进去，里面乱哄哄一片，有人在泡泡面，有人在缴费，还有人激动地冲着电脑屏幕大骂。
她愣了下神，有个人撞她身上。
“你好，要开机子吗？”
刘子明问道。
罗芽见着人一头黄毛，年纪不大，头发都很不服管教的向外刺着。
“我找孙望轩。”
刘子明立刻反应过来，这人就是阿轩嘴里提到的老朋友。
“姐姐，你先等会儿，我去给你叫他。”
刘子明迅速冲到楼上，直接闯进孙望轩的房门：“阿轩，老朋友来了，还是个美女哎！”
孙望轩正穿着他准备好的衬衫，还打了个领带。
张路在他床上睡着，他一巴掌扇过去：“走了，吃饭去。”
张路迷迷糊糊醒过来：“嗯……那客人怎么办？”
“放心，今天来的都是老顾客，出不了事儿。”
刘子明把张路拉起来，三人一起下楼。
罗芽在楼下静静等着。
“罗芽！”
孙望轩走过来，身后跟着黄毛和另一个浅黄毛。
他介绍说：“这是张路，高中同学，这是刘子明，我表弟。”
罗芽点头：“好的，我记住了。”
孙望轩：“走吧，去吃露天羊肉串。”
“……”
一行四人骑了两辆电动车，刘子明带着罗芽。
路上漆黑，只有两条直直的电动车的灯光。
孙望轩在前面骑地飞快，把刘子明甩在后面老远，罗芽的长发被风吹乱，忽然，在耳边呼呼的风声里，她听到了人的惨叫声。
她赶紧拍了下刘子明的后背：“等一等，好像有人打架。”
“什么？”
“停车。”
刘子明捏手刹，罗芽跳下去往回走，就看到不远处三个人正在混战。
其中一人罗芽认出来了，是林勉。
林勉好像也感知到有人看他，抬头朝罗芽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正好两人对视。
他看到罗芽的一刹那，愣了下神，一边那人举着棒球棍趁机砸下去，后背传来剧痛，但他没有反抗，反而顺从地挨打下去。
棒球棍密密地落下去，林勉撑不住跪在地上，罗芽紧张地跑过去，挡在他前面。
“别打了，住手！”
刘子明也跑过来，手里举着手机：“我录像了，这是你们犯罪的证据，你们就就等着吧！”
那两人见状，交头说了几句话，骂骂咧咧地走了。
罗芽也跪着，双手捧起林勉的脸，脸上到没什么伤，就是有点脏。
上衣被他们弄破了，胳膊上露出一条血红的伤痕。
罗芽把林勉拉起来：“先去医院吧。”
林勉甩开罗芽的手：“不用，小伤。”
刘子明在一边劝说：“哥，这都流血了，我送你去医院。”
林勉神情冰冷，打断说：“别多管闲事。”
刘子明：“哥……”
罗芽正准备拉住林勉，也默默收回手，她看着林勉消失在夜色里，回头对刘子明说：“刚才那个录像可以保密吗？”
刘子明笑笑：“害，我那是吓唬吓唬他们，没录。”
罗芽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那个人是我的一个朋友，所以……”
刘子明点头：“我懂我懂。”
“谢谢你，我们走吧。”
*
到地方后，孙望轩已经把东西都点好了。
“怎么来的这么慢啊，刚要打个电话催催，你们就来了。”
张路在一边说：“都坐下都坐下，吃饭吃饭，我都饿死了。”
罗芽穿的裙子，不方便，正犹豫用什么姿势，旁边的刘子明脱了外套递过来。
罗芽把它盖在腿上：“谢谢。”
“这是第二个谢谢。”刘子明冲她笑，清澈的眼睛里不含任何东西：“不客气。”
孙望轩和张路抱成一团喝酒，喝到最后有点醉了，又抱头一起唱歌，声音不算很大，但在座的四人都能听清。
“……
是痛是爱也好不须发表，
曾为你愿意我梦想都不要，
流言自此心知不会少，
这段情越是浪漫越美妙，
离别最是吃不消，
我最不忍看你背向我转面。
……”
是首粤语歌，孙望轩唱一句，张路唱一句，蹩脚的粤语混杂在人群的欢闹声中，没有人在意。
刘子明盯着餐盘，默默吃着烤串。
罗芽一口也没喝，她不知道这两人为什么唱着唱着就哭了。
她也想哭。
低头，看到刘子明递过来一杯酒：“喝不喝？”
罗芽看到刘子明眼睛里藏着悲伤，他们好像都很悲伤。
“喝！”
一饮而尽，杯中辛辣的酒很呛人，罗芽忍着没有咳出声。
刘子明问：“要再来一杯吗？”
夏季的晚风穿过每一个人，万物都安静，静的仿佛只能听见对方的声音。
“来！”
又一杯，又一杯，再来一杯。
这酒除了辣，根本不醉人。
“爽！”
孙望轩站起身，把马扎拉到罗芽身边，起开一瓶啤酒，仰头灌了一半：“罗芽，打小我就看你聪明，咱们一块玩的这些人，就你混的好，家里有钱又漂亮，我作为朋友，真心替你感到开心。”
“我要是像你这么有钱就好了。”
“这样我就能买个大房子。”
“就能把……”
张路笑的灿烂：“阿轩，你喝多了。”
孙望轩噤声，看向张路，像在自言自语：“我知道。”
刘子明在一旁看手机：“时间不早了，回去吧，一个女生跟我们这一群男的在一起算什么事，我们趁早把她送回去。”
孙望轩把啤酒喝完：“走，我们回去。”
四人又坐上电动车，还是刘子明带着罗芽，其实这次的聚餐，罗芽根本没说过什么话，大多数时间都在听孙望轩和张路唱歌，唱的很难听。
明明不会说粤语，非要唱。
罗芽给他们指路，顺利到了家。
三人正要走，孙望轩停下来，整个身子都在黑暗中：“以后有空再见。”
一阵沉默过后，才传来语气温柔的轻声回应：“承你吉言。”
脚步声响起，罗芽叫住他们：“哎，今天我很开心，谢谢你们。”
不知是谁回答：“不客气啊！”
可惜，在罗芽看来，这样的开心算不得开心，悲伤的情绪不会随之消散，反而由于一时的波动，变得更加浓烈。
她握住左手腕，用力按压，刺痛直冲大脑，让她清醒不少。
*
回到家，她掏出本就没电的手机扔到一边。
看了眼闹钟，现在是晚上一点，她定了个两点的闹钟，准备再睡一个小时。
外面传来风拍打窗户的声音，罗芽很快进入睡眠。
在梦里时间过的很快，没一会就听到了闹钟响，罗芽睁开眼，关掉闹钟。
这次她没开灯，摸黑走出家门。
她要再去一趟明天河。
还没走几步，后面传来摩托车发动机的声音，开着灯从后面迅速过来，停在她身边。
熟悉的声音响起：“去哪儿？”
罗芽吓了一跳，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儿？”
“我在这儿很长时间了。”
“你在这儿干什么？”
林勉低头看了眼手表没说话。
一阵冷风吹来，罗芽想到林勉全是血的胳膊，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这么晚了，你快回家吧。”
“你去哪儿？”
罗芽随口胡诌：“有点饿，去买夜宵。”
“上车，我带你去。”
“不用，我自己能走。”
“天黑了，不安全，我带你去。”
罗芽觉得林勉既奇怪又离谱，还有点可怕，自己明明跟他不熟，他还老这么热心，可能是因为刚刚自己帮他免了顿打吧。
罗芽不再说话，匆匆往前走。
身后的摩托车灯熄灭，传来机械碰撞的声音，再然后是脚步声。
林勉停了车，跟着她。
罗芽快气死了，觉得这人简直就是有病。
她回头冲林勉喊：“你别跟着我！”喊完又觉得这样不好，他也没做什么。
罗芽不想再继续被跟着，于是跑起来，脚上那双小高跟很细，不方便行动，一扭一扭的，活像个企鹅，最终——崴脚了。
罗芽一个屁股蹲坐在地上，脚踝传来剧痛，起不来了。
然后，一个黑影挡在她面前，伸手把她抱了起来。
罗芽不用想就知道是林勉，她拿拳头砸他：“狗东西，放我下……”
还没说完，罗芽就回到了地面继续坐着。
林勉把她放到了一处路灯下。
洁白的灯光洒下来，温柔的裹住两人，林勉那双漆黑的眸子倒映着灯光。
罗芽的鹅蛋脸鼓鼓的，眉毛略弯，黑亮的眼睛圆而大，流出几分无辜。
林勉靠近罗芽，轻声询问：“你要去死对不对？”
“我们一起好不好。”
林勉眼神闪烁，流露出几分癫狂，他笑着看向罗芽，满脸期待。
罗芽抓了抓裙摆：啊啊啊！这里有变态啊！！！
“我一直在门外等你，看你出来才跟着。”
心脏不断跳动，喉咙有些干涩。
“你……”
罗芽说不出一个字。
她的眼眶瞬间变红，一行泪顺着左眼流下来。
罗芽有些崩溃，说不清楚为什么哭。
见到她哭，林勉慌张地给她擦去眼泪，接着又换了一副面孔，低着头，很像路边没人要的野草：“抱歉。”
说完，林勉抱起她，往前走着，罗芽的泪染湿了他胸前的一小片衬衫。
没过多久，罗芽被放在车上副驾驶的位置，她的眼泪止住了，还是有些抽泣。
林勉发动车，此时车窗被拍打。
又下雨了。
是孙望轩昨天晚上发来的，而那个退给林勉的149850他也没收，又自动退回来了。
“罗芽，明天晚上有空的话，咱们一起吃个饭？”
罗芽想了很长时间，趁机把钱退回去，又想了想，觉得拒绝了也不太好，就回复：“好。”
平时晚上这个时间，她都在练琴。
那边很快来了信息：“OK，今天晚上八点，地点在明丰路的‘明天再来网吧’。”
“好。”
手机关机了。
罗芽不再看，去洗了个澡，换上睡衣，躺回床上。
她准备再睡一觉，到晚上再去她摸到枕头边的闹钟，定了个晚上八点。
沉沉的睡过去后，再次醒来房间内一片漆黑，罗芽按亮床头灯，暗橙色的灯光照亮勉强能照亮整个卧室。
她没听见闹钟响，拿起看一眼，表针指在七点半，还没到八点就醒了。
她从行李箱拿出一件裙子，是个绿色碎花中长裙，接着脱下睡衣换上，又穿了双细细的银色小高跟。
既然醒了，那就去吧。
罗芽拿上没电的手机，锁上门出去。
七拐八拐地走了很长一段路，终于来到了明丰路，看到了那个灯很亮的“明天再来网吧”。
她手里拿着外套进去，里面乱哄哄一片，有人在泡泡面，有人在缴费，还有人激动地冲着电脑屏幕大骂。
她愣了下神，有个人撞她身上。
“你好，要开机子吗？”
刘子明问道。
罗芽见着人一头黄毛，年纪不大，头发都很不服管教的向外刺着。
“我找孙望轩。”
刘子明立刻反应过来，这人就是阿轩嘴里提到的老朋友。
“姐姐，你先等会儿，我去给你叫他。”
刘子明迅速冲到楼上，直接闯进孙望轩的房门：“阿轩，老朋友来了，还是个美女哎！”
孙望轩正穿着他准备好的衬衫，还打了个领带。
张路在他床上睡着，他一巴掌扇过去：“走了，吃饭去。”
张路迷迷糊糊醒过来：“嗯……那客人怎么办？”
“放心，今天来的都是老顾客，出不了事儿。”
刘子明把张路拉起来，三人一起下楼。
罗芽在楼下静静等着。
“罗芽！”
孙望轩走过来，身后跟着黄毛和另一个浅黄毛。
他介绍说：“这是张路，高中同学，这是刘子明，我表弟。”
罗芽点头：“好的，我记住了。”
孙望轩：“走吧，去吃露天羊肉串。”
“……”
一行四人骑了两辆电动车，刘子明带着罗芽。
路上漆黑，只有两条直直的电动车的灯光。
孙望轩在前面骑地飞快，把刘子明甩在后面老远，罗芽的长发被风吹乱，忽然，在耳边呼呼的风声里，她听到了人的惨叫声。
她赶紧拍了下刘子明的后背：“等一等，好像有人打架。”
“什么？”
“停车。”
刘子明捏手刹，罗芽跳下去往回走，就看到不远处三个人正在混战。
其中一人罗芽认出来了，是林勉。
林勉好像也感知到有人看他，抬头朝罗芽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正好两人对视。
他看到罗芽的一刹那，愣了下神，一边那人举着棒球棍趁机砸下去，后背传来剧痛，但他没有反抗，反而顺从地挨打下去。
棒球棍密密地落下去，林勉撑不住跪在地上，罗芽紧张地跑过去，挡在他前面。
“别打了，住手！”
刘子明也跑过来，手里举着手机：“我录像了，这是你们犯罪的证据，你们就就等着吧！”
那两人见状，交头说了几句话，骂骂咧咧地走了。
罗芽也跪着，双手捧起林勉的脸，脸上到没什么伤，就是有点脏。
上衣被他们弄破了，胳膊上露出一条血红的伤痕。
罗芽把林勉拉起来：“先去医院吧。”
林勉甩开罗芽的手：“不用，小伤。”
刘子明在一边劝说：“哥，这都流血了，我送你去医院。”
林勉神情冰冷，打断说：“别多管闲事。”
刘子明：“哥……”
罗芽正准备拉住林勉，也默默收回手，她看着林勉消失在夜色里，回头对刘子明说：“刚才那个录像可以保密吗？”
刘子明笑笑：“害，我那是吓唬吓唬他们，没录。”
罗芽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那个人是我的一个朋友，所以……”
刘子明点头：“我懂我懂。”
“谢谢你，我们走吧。”
*
到地方后，孙望轩已经把东西都点好了。
“怎么来的这么慢啊，刚要打个电话催催，你们就来了。”
张路在一边说：“都坐下都坐下，吃饭吃饭，我都饿死了。”
罗芽穿的裙子，不方便，正犹豫用什么姿势，旁边的刘子明脱了外套递过来。
罗芽把它盖在腿上：“谢谢。”
“这是第二个谢谢。”刘子明冲她笑，清澈的眼睛里不含任何东西：“不客气。”
孙望轩和张路抱成一团喝酒，喝到最后有点醉了，又抱头一起唱歌，声音不算很大，但在座的四人都能听清。
“……
是痛是爱也好不须发表，
曾为你愿意我梦想都不要，
流言自此心知不会少，
这段情越是浪漫越美妙，
离别最是吃不消，
我最不忍看你背向我转面。
……”
是首粤语歌，孙望轩唱一句，张路唱一句，蹩脚的粤语混杂在人群的欢闹声中，没有人在意。
刘子明盯着餐盘，默默吃着烤串。
罗芽一口也没喝，她不知道这两人为什么唱着唱着就哭了。
她也想哭。
低头，看到刘子明递过来一杯酒：“喝不喝？”
罗芽看到刘子明眼睛里藏着悲伤，他们好像都很悲伤。
“喝！”
一饮而尽，杯中辛辣的酒很呛人，罗芽忍着没有咳出声。
刘子明问：“要再来一杯吗？”
夏季的晚风穿过每一个人，万物都安静，静的仿佛只能听见对方的声音。
“来！”
又一杯，又一杯，再来一杯。
这酒除了辣，根本不醉人。
“爽！”
孙望轩站起身，把马扎拉到罗芽身边，起开一瓶啤酒，仰头灌了一半：“罗芽，打小我就看你聪明，咱们一块玩的这些人，就你混的好，家里有钱又漂亮，我作为朋友，真心替你感到开心。”
“我要是像你这么有钱就好了。”
“这样我就能买个大房子。”
“就能把……”
张路笑的灿烂：“阿轩，你喝多了。”
孙望轩噤声，看向张路，像在自言自语：“我知道。”
刘子明在一旁看手机：“时间不早了，回去吧，一个女生跟我们这一群男的在一起算什么事，我们趁早把她送回去。”
孙望轩把啤酒喝完：“走，我们回去。”
四人又坐上电动车，还是刘子明带着罗芽，其实这次的聚餐，罗芽根本没说过什么话，大多数时间都在听孙望轩和张路唱歌，唱的很难听。
明明不会说粤语，非要唱。
罗芽给他们指路，顺利到了家。
三人正要走，孙望轩停下来，整个身子都在黑暗中：“以后有空再见。”
一阵沉默过后，才传来语气温柔的轻声回应：“承你吉言。”
脚步声响起，罗芽叫住他们：“哎，今天我很开心，谢谢你们。”
不知是谁回答：“不客气啊！”
可惜，在罗芽看来，这样的开心算不得开心，悲伤的情绪不会随之消散，反而由于一时的波动，变得更加浓烈。
她握住左手腕，用力按压，刺痛直冲大脑，让她清醒不少。
*
回到家，她掏出本就没电的手机扔到一边。
看了眼闹钟，现在是晚上一点，她定了个两点的闹钟，准备再睡一个小时。
外面传来风拍打窗户的声音，罗芽很快进入睡眠。
在梦里时间过的很快，没一会就听到了闹钟响，罗芽睁开眼，关掉闹钟。
这次她没开灯，摸黑走出家门。
她要再去一趟明天河。
还没走几步，后面传来摩托车发动机的声音，开着灯从后面迅速过来，停在她身边。
熟悉的声音响起：“去哪儿？”
罗芽吓了一跳，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儿？”
“我在这儿很长时间了。”
“你在这儿干什么？”
林勉低头看了眼手表没说话。
一阵冷风吹来，罗芽想到林勉全是血的胳膊，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这么晚了，你快回家吧。”
“你去哪儿？”
罗芽随口胡诌：“有点饿，去买夜宵。”
“上车，我带你去。”
“不用，我自己能走。”
“天黑了，不安全，我带你去。”
罗芽觉得林勉既奇怪又离谱，还有点可怕，自己明明跟他不熟，他还老这么热心，可能是因为刚刚自己帮他免了顿打吧。
罗芽不再说话，匆匆往前走。
身后的摩托车灯熄灭，传来机械碰撞的声音，再然后是脚步声。
林勉停了车，跟着她。
罗芽快气死了，觉得这人简直就是有病。
她回头冲林勉喊：“你别跟着我！”喊完又觉得这样不好，他也没做什么。
罗芽不想再继续被跟着，于是跑起来，脚上那双小高跟很细，不方便行动，一扭一扭的，活像个企鹅，最终——崴脚了。
罗芽一个屁股蹲坐在地上，脚踝传来剧痛，起不来了。
然后，一个黑影挡在她面前，伸手把她抱了起来。
罗芽不用想就知道是林勉，她拿拳头砸他：“狗东西，放我下……”
还没说完，罗芽就回到了地面继续坐着。
林勉把她放到了一处路灯下。
洁白的灯光洒下来，温柔的裹住两人，林勉那双漆黑的眸子倒映着灯光。
罗芽的鹅蛋脸鼓鼓的，眉毛略弯，黑亮的眼睛圆而大，流出几分无辜。
林勉靠近罗芽，轻声询问：“你要去死对不对？”
“我们一起好不好。”
林勉眼神闪烁，流露出几分癫狂，他笑着看向罗芽，满脸期待。
罗芽抓了抓裙摆：啊啊啊！这里有变态啊！！！
“我一直在门外等你，看你出来才跟着。”
心脏不断跳动，喉咙有些干涩。
“你……”
罗芽说不出一个字。
她的眼眶瞬间变红，一行泪顺着左眼流下来。
罗芽有些崩溃，说不清楚为什么哭。
见到她哭，林勉慌张地给她擦去眼泪，接着又换了一副面孔，低着头，很像路边没人要的野草：“抱歉。”
说完，林勉抱起她，往前走着，罗芽的泪染湿了他胸前的一小片衬衫。
没过多久，罗芽被放在车上副驾驶的位置，她的眼泪止住了，还是有些抽泣。
林勉发动车，此时车窗被拍打。
又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