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们老板的朋友,最近你们老板没有时间来店里看守,我来帮她看看店里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雷诺一边说着一边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名片递给兔萌萌,“这是我的名片,需要帮助按照上面的联系方式找我。”

    “警官您是我们老板的朋友?”兔萌萌接过名片看了一眼收起来,随后惊喜又紧张地问:“那么请问您知道最近老板在做些什么吗?她好久没来店里了,我每天汇报给她的工作总结她也没看……”

    兔萌萌的表情欲言又止,雷诺看穿了她的紧张,关怀地问:“最近店里是出了什么事吗?”

    “有……有的!”兔萌萌紧张地挠了挠耳垂,“我们的花瓣库存不足了,我发消息给老板联系她想要采购,但是消息一直显示未读。”

    “还有……还有……”兔萌萌不知道该怎么给雷诺说那个奇怪的、疑是跟老板有感情纠葛的神秘男人,雷诺又一直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兔萌萌心一横,终是说出了口。

    “这一个星期一直有一个古怪的男人在店里等待老板,他还留了言,看样子跟老板很熟悉……昨天刚走,今天就没来……

    他的行为很是古怪,我觉得有必要向老板汇报一下。”

    “带我去看监控!”雷诺只是略微一思索,就朝兔萌萌道。

    监控室内,画面上兔萌萌说的这个神秘男人终是露了脸。雷诺看着屏幕中黑衣男人沉默地看向窗外,他的眉头微微紧蹙起来。

    这个人他认识,作为佛伦劳斯.三色堇银行官方发言人,金融舆论风暴中心的人,陆苍林一直都是顶层阶级的代表人物。跟普通人有着天堑之别,不是处于金融行业的、一般普通人还真不认识他。

    以上标签和认知都是雷诺从家族那里听来的,他同样还知道陆苍林背后的银行其实有另外的控制人,这个控制人更加神秘,无人知道其真容。

    也多亏雷诺在花容的庄园住了很长一段时间,他知道了陆苍林是要杀害谢宁古尔一行人的真凶。

    他也就此知道了陆苍林是快要灭绝了虫族。

    花容是虫母,陆苍林却要杀害虫母。这个结论让雷诺有些不可思议,他再度看了一眼屏幕,随后让兔萌萌关掉监控。

    “我会帮你转告给花容的,你放心,花瓣会新购买的!”

    “多谢雷诺警官!”

    兔萌萌眼睛都亮了起来,雷诺告别兔萌萌之后,在夜幕下往庄园的方向走去。

    花容,好些了吗?

    花容觉得自己此刻真像仙侠小说里描写的灵魂出窍,她不知道又是触发了哪里的玄奥之处,自己的精神开始游离,慢慢剥夺了自己的身体,然后……她从黑暗中剥离开来。

    花容看到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自己。

    她伸过去却扑了个空,接连两三次之后,花容放弃了重新回到自己身体里的想法。她环顾了一下四周,还是自己的房间,没有任何变化。

    就在花容琢磨不透自己现在究竟什么状态的时候,她的身体仿佛跃动一下,随后……花容发现自己不仅能看到自己的房间,还能看到整个庄园的全貌。

    已是夜晚,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夜晚。她又昏睡了多久。

    树懒先生已经变回了人形,他懒懒地支撑着手肘、和谢宁古尔他们一起在一楼的沙发谈着话,听内容好像是跟她自己有关。

    花容想要仔细听,就在她产生这个念头的当儿,一个瞬间她仿佛就被吸进去、抵达一楼众人之间。

    “容容精神消耗过度,这些天她一大半的时间都呆在实验室,她透支了自己的精神力。”谢宁古尔垂眸,淡淡忧伤地说道。

    “这个女人……”格雷尔不满地嘀咕,“老是替别人拼命,害得自己受伤!”他又细细嘀咕抱怨几句,花容听不太清,然后大门被推开的声音响起,雷诺夹杂着一身晚风回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包括花容。

    “很抱歉我回来晚了。”雷诺一边说着一边将头顶上的帽子摘下来夹在手肘,他走过去坐在沙发上,叹了一口气,“我今天去看了一下云间裳,花瓣的库存不足了,亟需补充库存。”

    “明天我和格雷尔去店里看看,维坦尼亚你留在庄园照看花容。”谢宁古尔立刻嘱咐,说完随即看向雷诺,“你是还有别的发现?”

    “是的。”雷诺正襟危坐,“我从店员那里听说陆苍林接连一个星期都在店里寻找花容……说实话、他怎么敢……敢在刺杀你们之后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你们的地盘?”

    “因为他现在背靠三色堇这尊大树。”谢宁古尔淡然开口,完全没有被易主夺取权利宝座的愤怒,“他觉得我们势单力薄,与他没有反抗的可能。”

    “真是……狂妄小儿!”维坦尼亚听着听着就皱眉,陆苍林刺杀他们时候的场景历历在目,一想到他就怒火中烧。

    “他要杀我们,怎么一次就停手了!”格雷尔明显不服,“上次我们不也把他打得个落花流水?”

    “是谢宁古尔打的,不是你我!”维坦尼亚纠正,“我们都被□□给麻倒了!”

    “是的,谢宁古尔先生。这也是我想问你们的……”雷诺轻咳两声示意大家回归正题,“既然陆苍林要杀你们,为什么一次就停手了?还有,既然谢宁古尔先生你都说,陆苍林觉得你们势单力薄,那为什么……”

    谢宁古尔一下就听出了雷诺的言外之意,他淡淡开口,“我并不觉得陆苍林还会放弃杀害我们的机会,只是虫母在这儿,他有所顾忌。”

    “我们和他现在背后的势力相比,确实势单力薄,他倘若不顾忌花容的存在现在就杀了我们,就凭他背后的势力,出动人海战术利用无数的杀手耗死我们也不是没可能。”

    “只是他不敢这么做而已。”

    “为什么?”谢宁古尔越说,格雷尔越糊涂了,他反问,就听得谢宁古尔解释。

    “因为三色堇银行的核心控制权限,只在虫母,唯有虫母才能开启银行背后巨大的宝藏和行使它原本该有的滔天的权利。”

    谢宁古尔话音刚落,整个得就安静下来,片刻之后雷诺笑笑,“谢宁古尔先生您对三色堇银行的八卦辛秘好像很熟?”

    这次谢宁古尔没有再做回答,他转移了话题,“容容这次精神枯竭大概三天后才能好,这三天我和格雷尔一起去把云间裳的事情处理好,接下来的事情等容容清醒过来再说!”

    一番交谈过后,几人都回到了各自的房间。

    花容趁机去看了看日历,发现才过了一天而已。

    她还以为自己昏睡了好几年,这就是精神枯竭的坏处?

    见庄园重新恢复了冷清,花容晃晃悠悠想要回到自己的身体,就在她的感触回到原来自己的房间时,一股巨大的、花容难以抗拒的吸力将她拉入黑暗的旋涡……

    她连呼救都来不及发出。

    广袤无垠的荒地,疏星朗月、月色格外明亮,洒在一望无际芳草萋萋的原野,青草波动如流动的银沙。

    花容漂浮在半空中,尽管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被旋涡带到这儿,可她也很清楚现在的她还是灵体状态,轻飘飘的像风一样。

    底下荒凉辽阔的草原上突兀的出现一座奇怪的建筑,看起来刚刚开始修建,花容完全不能从那六边形的轮廓中窥探出什么来。

    她想要拉进一点,再拉进一点,看清楚建筑上那些走来走去的蚂蚁一样的东西是什么。

    ……随着视野的拉进,花容终于窥探了这些蚂蚁的全貌——是被她赶到荒地的那些从虫卵中破壳的虫族。

    也就是在同一时刻,花容这才发现这些虫族修建的建筑究竟有多大。大到……花容形容不出来,她觉得比自己的学校还要大上好几倍。

    这个奇特的六边形建筑上边还有瞭望台,每个瞭望台间都有一名虫族看守。

    这么晚了,他们还在修建这个奇怪的建筑?不需要休息的吗?

    花容这样疑惑着,随着视野从上至下一点点推进,她也看到了横七竖八躺在建筑中央空地上大睡的虫族。

    看来还是轮班制,花容想,还算不错,就是修建这个建筑干什么?我叫他们种的玫瑰花呢?

    花容看了好久也没见一点玫瑰花的影子,不过就算现在种下也不可能发芽,万一这群虫族种在某个角落了呢。

    怀揣着这样的心理花容又看了这群忙碌的虫族许久,不得不说,这群虫族身上都有着古时代强悍野蛮的气质,他们每个人脖子上都挂着当初花容为了区分他们制作的号码牌,有的当个宝贝一样时不时抚摸。

    ……这些都是,她的、虫族子民?

    花容头一次用了这个称呼,看着勤劳的虫族,她也不知不觉之间一点点打破自己内心的偏见和认知。

    好像他们也没有那么可怕。花容一点点地在给自己内心做建树,就是不知道他们究竟要修建什么东西,要是我能自由的控制自己、可以像今天这样天天来观摩就好了。

    瞭望台上的虫族士兵换了三波,远处晨光熹微天色即白,花容冥冥之中觉得自己该回去了,她这样想的一瞬间,旋涡再度出现,一阵天旋地转之后,花容又回到了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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