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小长假，向如歌抽空回了趟家，觉还没补够，就被王女士拉出来拜佛上香。
王女士跟她絮絮叨叨，说开春以来，庙里的香火特别好。节假日，还有好多外地人专门来供奉。
母女俩边说话，边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人多拥挤，总有人撞上来，向如歌握紧了王女士的手。
香火店门口。
店里人更多，王女士独自进去补货，独留向如歌立在门口。
向如歌抬眼望去，店里顾客大多表情平淡，也有几人拧着眉毛，憋着嘴巴，无一例外地手里提着大把的香烛和香纸。
老板的脸上倒是挂着一抹笑，看起来通体舒畅。
满屋子的易燃耗材，向如歌抬着脚，眼睛寻找着灭火设备，看了一圈，始终没找到。
向如歌还在想向监管部门投封建议信，就被突如其来的外力撞击。
她踩着高跟鞋，踮着脚，本没什么支撑点。遭到撞击后，她像庙里受风的烛火一样，身子猛得一弯，倒到身旁一人的怀里。
向如歌还没晃过神，打了机灵想要站起来，谁知脚踝疼得不像样子，想来是扭到了。
她终于堪堪站起，紧接着就听见排山倒海的哭声，循声去看。
胖大的男孩跌倒在地，手里还握着吹泡泡的工具，只是泡泡水都洒在衣服上了。
向如歌扶了扶额头，流年不利说的就是她吧，拜佛烧香讨个好彩头，也能遇上倒霉事，更别提最新一卡车的糟心事了。
她急着上前安抚嚎啕大哭的男孩，一时竟忘记自己的脚踝受伤了，于是大步流星地折了腿。若不是身旁的人眼疾手快扶住她，她恐怕就要与地面亲密接触了。
向如歌这才扭头去看旁边的人，谢谢还没说出口，就换了说辞。她瞪大眼睛，犹疑地说：“林、林照淙？”
林照淙比高中毕业好像又高了几公分，身材精干有料，看起来有多年健身的痕迹。这么个衣架子，连简单朴素的白衬衫和西装裤也穿得颇有味道。
若不是眉眼间还有几分年少的气质，即便向如歌记性这么好的人，恐怕也还是会忘记。
高中毕业后，他去了北京读书，再加上本人也不爱聚会的性子，和他们这群多在莞城读书的人就断了联系。
林照淙常推辞说项目忙，很少参加寒暑假的同学会，至于在忙什么项目，也没人说得清楚。
这几年，市里的新闻滚动播报，阳山出了一位青年企业家，开创了国内运动相机的先锋品牌，几笔大额捐款都出自他手。
自此，林照淙的名号全市上下，妇孺皆知。他们的母校阳山一中大门挂了横幅，摆了画板，只是请了这位优秀校友回校演讲，都被日程太忙，抽不出时间给拦了回来。
他们这帮高中同学听说了，阴阳怪气他，“贵人多忘事，记不得他们这尊小庙。”
林照淙敛敛眉头，轻声对向如歌说：“好久不见，向如歌。”
向如歌没想过，他竟还记得她，正想寒暄几句，没成想被孩子妈的破口大骂给中断了。
“你们俩个大人欺负小孩，好意思吗？大家都看看，这俩个不知耻的，把我家孩子撞到了，还在大街上拉拉扯扯，也不知道害臊！”
“你们说吧，这事怎么解决。我们怎么这么倒霉，上香拜佛还遇到这档子事。大家都来评评理。”
女人大约四十多岁，暗红鬈发像是枯草盖在头顶，毛糙得不像样子，说起话来中气很正，头沫横飞。小男孩已经被拉起，怯懦地躲在她身后。
人潮越堆越多，大家都打量着这对年轻的男女，指指点点。
向如歌倒是没关系，担心影响林照淙，便轻轻扶落他搀扶的手：“林照淙，你要有事，先去忙吧。我能解决的。“
林照淙颇有种好心当作驴肝肺的感觉，刚见面就拒绝，这让人不禁想起以前的事。他双手环抱，倒是想看看她一个人怎么解决。
向如歌虚虚拖着受伤的脚，把重心移到另一边，艰难地走到他们面前。
她声线平淡，冷漠地说道：“这话都给你说完，我还一句话没说呢？你儿子先来撞我，我还没跟你要医药费，倒是先耍起赖皮了。”
对面的女人轻蔑地瞧了瞧她的脚踝，“说谎也说像一点。他这么大点，一个小孩，哪里能撞得你。”
她把手附在脸上，鬼哭狼嚎，”欺负人啦，欺负人啦，仗着有男人，欺负我们孤儿寡母。”边说着还流下两滴鳄鱼的眼泪。“你们今天要是不说清楚，别想走。”
周围人嘀嘀咕咕，异样的眼神像是明枪暗箭，刺向事发中心。
向如歌的性子，熟悉的人都知道。你可以欺负她，但是欺负她身边的人就不行了。她的脸有些红，向林照淙投去抱歉的目光。
林照淙站得端正，眼神冷冷的，仿佛置身事外。看到向如歌看向他，他的目光倒是稍微缓和了些许。他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没关系。
她见他并不在意，心神安定，又开启了另一轮的唇枪舌战。
“我们俩都是空口白牙，说不出个所以然。香火店有监控记录，你敢不敢和我们看看。”
女人叉着腰，大咧咧地说道：“身正不怕影子斜，看就看，谁怕谁！”
王女士个头小，向如歌走进来的时候，才发现热闹的主角竟是自己的女儿。她忙得上前，问：“向向，怎么回事？”
“妈，待会再说。”向如歌把母亲放在一旁，担心她被事情波及。
两人气势汹汹地寻了店家要监控记录。
店家早前已经扯着脖子看了好久，嘴里抱怨着他们耽误自己做生意。现在他见两人走进来，不愿意惹上麻烦，不肯给监控记录。
“我这里监控坏了很久，你们还是找别家问问吧。”
向如歌进门前，看见监控的提示灯一直亮着，知道老板是在推辞，“老板，我们看个监控而已，不会耽误您多大事的。我们这样闹下去，也耽误您生意，是不是？”
“没有没有，不买东西就出去。”
场面胶着之际，一声声尖锐的警笛传来，警察开着摩托车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开出一条道。
“谁报的警？”这位警察看着年轻，二十出头的样子，干起事情却丝毫不含糊。
林照淙喊了一句：“这里！”
众人又开始议论纷纷，“这么点小事报警，不是浪费警力资源吗？现在的年轻人，乱搞！”
“别聚集了，大家该干嘛干嘛，散了吧。”
虽然警察如此说，但大多好事者仍然不肯离开。不爱看热闹，还是中国人吗？
向如歌也被声势浩大的场面，弄得有点头晕，好家伙，还惹上官司了。
林照淙带着警察挤进香火店，他面上没有什么表情，见到向如歌也没打算说什么，只是揽住了她的肩膀。
“我对象被她儿子撞了，现在她倒打一耙，讹我们钱。警察，您看看监控就知道了。”
向如歌被“我对象”的称号，震惊得犹如嫩牛五方，简直外焦里嫩，但眼下也不好说什么。
她和他离得太近，近到能闻到他身上雪松后调的香水。她缩了缩身子，试图拉开一些距离，小声说：“倒是不必如此。”
林照淙没理她，意识到她的举动，把她拉得更近。
“行吧，麻烦老板给我们调个监控。”年轻的警察小哥抚了抚眉头，掏出自己的辅警证件，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香火店老板见状，不情愿地去调监控，结果也正如林照淙说的那样，女人的儿子自己撞上来的。
警察杵着桌子，分了眼神过去。女人正拉着小男孩偷偷往外走。
“站住。事情没解决呢？就想走？”警察厉声说。
他们只好缩着头，灰溜溜回来。女人换了一副面容，握住向如歌的手臂，“妹子，我刚才看小孩子摔了，着急了，口不择言，错了错了。”她说着拍了拍自己的嘴巴，表示忏悔。
向如歌不习惯被别人碰触，身体一激灵，抖了几下，没说话。
林照淙以为她被吓到，握住她的肩膀的手又紧了几分，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被向如歌的话中断。
“警察叔、叔”，说到一半，她闭了嘴，人生第一次报警，不知道怎么称呼。人家小哥应该比她还年轻吧？
听到她的声响，林照淙弯了弯嘴角。
向如歌轻咳几声，掩饰尴尬，“我们同意和解。”
林照淙微微低头，盯着她小巧的脸。刚才还像只战斗的老母鸡，现在倒是乖乖的像是小白兔。
警察也怕事多，“行吧，过来签个字。大家多体谅，多宽容，别冲动，尤其还是庙前也是清净之地，惹了时分多不好啊。”
向如歌蹦蹦跳跳地走过去，提笔签字，干净利落。
警察小伙子这才发觉她受伤了，低头瞥了一眼：“不用她带你去医院看看？”
“小伤，不用了。”向如歌怕麻烦，不想跟这女人再有什么牵扯。
事情终于解决。他们走出去，有围观的女人说了一句：“周家媳妇又讹人了？这次把警察还弄来了。就说吧，以为人家在佛庙不敢报警，现在遭报应了吧。也得亏她男人死得早，不然气都气死了。”
红发女人闻言，恶狠狠地瞪过去，围观人哑了声。
警察回头看了看女人，用眼神警告，下一次别让我再见到你。
向如歌听到，小声说：“也是，这么小的事，还在佛庙面前，谁能想到报警？”
“芝麻大点的事，影响了社会治安也是事。”林照淙早已放开她，“凡事求神不如求人，还是报警管用。”
向如歌反驳道：“那您为何在此出现？”
林照淙还没回答，先被王女士勾住了胳膊。
小个子的王女士插在两人中间，一只手勾住一个人，脸上美滋滋地挂着笑。
“向向，男朋友？”
王女士跟她絮絮叨叨，说开春以来，庙里的香火特别好。节假日，还有好多外地人专门来供奉。
母女俩边说话，边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人多拥挤，总有人撞上来，向如歌握紧了王女士的手。
香火店门口。
店里人更多，王女士独自进去补货，独留向如歌立在门口。
向如歌抬眼望去，店里顾客大多表情平淡，也有几人拧着眉毛，憋着嘴巴，无一例外地手里提着大把的香烛和香纸。
老板的脸上倒是挂着一抹笑，看起来通体舒畅。
满屋子的易燃耗材，向如歌抬着脚，眼睛寻找着灭火设备，看了一圈，始终没找到。
向如歌还在想向监管部门投封建议信，就被突如其来的外力撞击。
她踩着高跟鞋，踮着脚，本没什么支撑点。遭到撞击后，她像庙里受风的烛火一样，身子猛得一弯，倒到身旁一人的怀里。
向如歌还没晃过神，打了机灵想要站起来，谁知脚踝疼得不像样子，想来是扭到了。
她终于堪堪站起，紧接着就听见排山倒海的哭声，循声去看。
胖大的男孩跌倒在地，手里还握着吹泡泡的工具，只是泡泡水都洒在衣服上了。
向如歌扶了扶额头，流年不利说的就是她吧，拜佛烧香讨个好彩头，也能遇上倒霉事，更别提最新一卡车的糟心事了。
她急着上前安抚嚎啕大哭的男孩，一时竟忘记自己的脚踝受伤了，于是大步流星地折了腿。若不是身旁的人眼疾手快扶住她，她恐怕就要与地面亲密接触了。
向如歌这才扭头去看旁边的人，谢谢还没说出口，就换了说辞。她瞪大眼睛，犹疑地说：“林、林照淙？”
林照淙比高中毕业好像又高了几公分，身材精干有料，看起来有多年健身的痕迹。这么个衣架子，连简单朴素的白衬衫和西装裤也穿得颇有味道。
若不是眉眼间还有几分年少的气质，即便向如歌记性这么好的人，恐怕也还是会忘记。
高中毕业后，他去了北京读书，再加上本人也不爱聚会的性子，和他们这群多在莞城读书的人就断了联系。
林照淙常推辞说项目忙，很少参加寒暑假的同学会，至于在忙什么项目，也没人说得清楚。
这几年，市里的新闻滚动播报，阳山出了一位青年企业家，开创了国内运动相机的先锋品牌，几笔大额捐款都出自他手。
自此，林照淙的名号全市上下，妇孺皆知。他们的母校阳山一中大门挂了横幅，摆了画板，只是请了这位优秀校友回校演讲，都被日程太忙，抽不出时间给拦了回来。
他们这帮高中同学听说了，阴阳怪气他，“贵人多忘事，记不得他们这尊小庙。”
林照淙敛敛眉头，轻声对向如歌说：“好久不见，向如歌。”
向如歌没想过，他竟还记得她，正想寒暄几句，没成想被孩子妈的破口大骂给中断了。
“你们俩个大人欺负小孩，好意思吗？大家都看看，这俩个不知耻的，把我家孩子撞到了，还在大街上拉拉扯扯，也不知道害臊！”
“你们说吧，这事怎么解决。我们怎么这么倒霉，上香拜佛还遇到这档子事。大家都来评评理。”
女人大约四十多岁，暗红鬈发像是枯草盖在头顶，毛糙得不像样子，说起话来中气很正，头沫横飞。小男孩已经被拉起，怯懦地躲在她身后。
人潮越堆越多，大家都打量着这对年轻的男女，指指点点。
向如歌倒是没关系，担心影响林照淙，便轻轻扶落他搀扶的手：“林照淙，你要有事，先去忙吧。我能解决的。“
林照淙颇有种好心当作驴肝肺的感觉，刚见面就拒绝，这让人不禁想起以前的事。他双手环抱，倒是想看看她一个人怎么解决。
向如歌虚虚拖着受伤的脚，把重心移到另一边，艰难地走到他们面前。
她声线平淡，冷漠地说道：“这话都给你说完，我还一句话没说呢？你儿子先来撞我，我还没跟你要医药费，倒是先耍起赖皮了。”
对面的女人轻蔑地瞧了瞧她的脚踝，“说谎也说像一点。他这么大点，一个小孩，哪里能撞得你。”
她把手附在脸上，鬼哭狼嚎，”欺负人啦，欺负人啦，仗着有男人，欺负我们孤儿寡母。”边说着还流下两滴鳄鱼的眼泪。“你们今天要是不说清楚，别想走。”
周围人嘀嘀咕咕，异样的眼神像是明枪暗箭，刺向事发中心。
向如歌的性子，熟悉的人都知道。你可以欺负她，但是欺负她身边的人就不行了。她的脸有些红，向林照淙投去抱歉的目光。
林照淙站得端正，眼神冷冷的，仿佛置身事外。看到向如歌看向他，他的目光倒是稍微缓和了些许。他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没关系。
她见他并不在意，心神安定，又开启了另一轮的唇枪舌战。
“我们俩都是空口白牙，说不出个所以然。香火店有监控记录，你敢不敢和我们看看。”
女人叉着腰，大咧咧地说道：“身正不怕影子斜，看就看，谁怕谁！”
王女士个头小，向如歌走进来的时候，才发现热闹的主角竟是自己的女儿。她忙得上前，问：“向向，怎么回事？”
“妈，待会再说。”向如歌把母亲放在一旁，担心她被事情波及。
两人气势汹汹地寻了店家要监控记录。
店家早前已经扯着脖子看了好久，嘴里抱怨着他们耽误自己做生意。现在他见两人走进来，不愿意惹上麻烦，不肯给监控记录。
“我这里监控坏了很久，你们还是找别家问问吧。”
向如歌进门前，看见监控的提示灯一直亮着，知道老板是在推辞，“老板，我们看个监控而已，不会耽误您多大事的。我们这样闹下去，也耽误您生意，是不是？”
“没有没有，不买东西就出去。”
场面胶着之际，一声声尖锐的警笛传来，警察开着摩托车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开出一条道。
“谁报的警？”这位警察看着年轻，二十出头的样子，干起事情却丝毫不含糊。
林照淙喊了一句：“这里！”
众人又开始议论纷纷，“这么点小事报警，不是浪费警力资源吗？现在的年轻人，乱搞！”
“别聚集了，大家该干嘛干嘛，散了吧。”
虽然警察如此说，但大多好事者仍然不肯离开。不爱看热闹，还是中国人吗？
向如歌也被声势浩大的场面，弄得有点头晕，好家伙，还惹上官司了。
林照淙带着警察挤进香火店，他面上没有什么表情，见到向如歌也没打算说什么，只是揽住了她的肩膀。
“我对象被她儿子撞了，现在她倒打一耙，讹我们钱。警察，您看看监控就知道了。”
向如歌被“我对象”的称号，震惊得犹如嫩牛五方，简直外焦里嫩，但眼下也不好说什么。
她和他离得太近，近到能闻到他身上雪松后调的香水。她缩了缩身子，试图拉开一些距离，小声说：“倒是不必如此。”
林照淙没理她，意识到她的举动，把她拉得更近。
“行吧，麻烦老板给我们调个监控。”年轻的警察小哥抚了抚眉头，掏出自己的辅警证件，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香火店老板见状，不情愿地去调监控，结果也正如林照淙说的那样，女人的儿子自己撞上来的。
警察杵着桌子，分了眼神过去。女人正拉着小男孩偷偷往外走。
“站住。事情没解决呢？就想走？”警察厉声说。
他们只好缩着头，灰溜溜回来。女人换了一副面容，握住向如歌的手臂，“妹子，我刚才看小孩子摔了，着急了，口不择言，错了错了。”她说着拍了拍自己的嘴巴，表示忏悔。
向如歌不习惯被别人碰触，身体一激灵，抖了几下，没说话。
林照淙以为她被吓到，握住她的肩膀的手又紧了几分，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被向如歌的话中断。
“警察叔、叔”，说到一半，她闭了嘴，人生第一次报警，不知道怎么称呼。人家小哥应该比她还年轻吧？
听到她的声响，林照淙弯了弯嘴角。
向如歌轻咳几声，掩饰尴尬，“我们同意和解。”
林照淙微微低头，盯着她小巧的脸。刚才还像只战斗的老母鸡，现在倒是乖乖的像是小白兔。
警察也怕事多，“行吧，过来签个字。大家多体谅，多宽容，别冲动，尤其还是庙前也是清净之地，惹了时分多不好啊。”
向如歌蹦蹦跳跳地走过去，提笔签字，干净利落。
警察小伙子这才发觉她受伤了，低头瞥了一眼：“不用她带你去医院看看？”
“小伤，不用了。”向如歌怕麻烦，不想跟这女人再有什么牵扯。
事情终于解决。他们走出去，有围观的女人说了一句：“周家媳妇又讹人了？这次把警察还弄来了。就说吧，以为人家在佛庙不敢报警，现在遭报应了吧。也得亏她男人死得早，不然气都气死了。”
红发女人闻言，恶狠狠地瞪过去，围观人哑了声。
警察回头看了看女人，用眼神警告，下一次别让我再见到你。
向如歌听到，小声说：“也是，这么小的事，还在佛庙面前，谁能想到报警？”
“芝麻大点的事，影响了社会治安也是事。”林照淙早已放开她，“凡事求神不如求人，还是报警管用。”
向如歌反驳道：“那您为何在此出现？”
林照淙还没回答，先被王女士勾住了胳膊。
小个子的王女士插在两人中间，一只手勾住一个人，脸上美滋滋地挂着笑。
“向向，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