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一听这话更加坚定了要把许无垠送去医院的念头。
相比之下姜寻更冷静一些，他看着许无垠，目光淡淡，一时判断不出这姑娘是在装疯卖傻，还是真的脑子出了什么问题。
他弯腰捡起桌上的合同，“许小姐，我现在无法排除你再次自杀的可能性。考虑到你目前身体状况欠佳，我也不勉强你立刻离开。男女有别，我跟舅舅也不好一直守着你。这样，从现在开始的48小时里，我们每隔半小时通一次电话，如果你连续两次没有接听，我们便拿备用钥匙开门进来查看，只要确认你平安无事，我们立刻转身离开。”
许无垠跟刚才比已经镇定了不少，她现在急需厘清自己的处境。
她强调：“我真没想寻短见。”
姜寻勾勾嘴角，“许小姐，我知道可能会造成很多不便，但这栋楼还有几十家其他租户，我们不光要对你负责，还得对其他人负责。就今天下午的事情，如果煤气泄漏引发爆炸，这个后果没有人承担得起。”
许无垠正在考虑自己该不该把脑子里的疑惑和盘托出，可又怕反而惹出什么新的麻烦来。
她吞吞吐吐问道：“方才……你们说……电话？”
侯静生只以为许无垠是忘了自己手机放哪里了，他主动指了指许无垠的衣兜，“小许，我看你也真是吓坏了，你手机不是就在兜里吗？”
这电话没搞懂，怎么又来一个手机……许无垠咬着后槽牙，心想穗香楼这把火真是够神的！
而姜寻这边，他听到许无垠要拿手机出来，以为可以趁此机会要到许无垠家人的联系方式。
谁知道他还没开口，就见许无垠猛地把自己的手机扔了出去。
许无垠刚才根据老侯的指示从兜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方块儿，才刚举起来想分个正反面，不料那玩意儿一下子亮了起来，结结实实吓了许无垠一大跳。
姜寻看了眼许无垠，又看了眼被砸得晃晃悠悠的电视机撇了撇嘴角，心里认定这姑娘必定是装疯卖傻无疑。
他过去帮忙捡起落到电视柜前面的手机，对惊魂未定的许无垠说：“抱歉，但我确实需要联系你的父母。”
许无垠听姜寻这么说心里突突了两下。
在贡朝的时候她的父母早亡，难不成换了时间空间，观音菩萨还能赔她一对父母了？
姜寻见许无垠没有反对，这才调出许无垠手机里的通讯录，可里面除了老侯和几个在同事分组里的号码，再没有更多的联系人了。
姜寻想起侯静生说许无垠天天在家工作不出门，心想这些同事指不定也散落在天涯。
他有点无奈，把手机放回到许无垠跟前，“许小姐，还是按照之前的方案，我先去你家里检查通风情况，等我们离开后会每半小时给你拨打一次电话。”
许无垠本来还想说点什么，但姜寻已经扯着大步走进了对面的803房。
许无垠重新拿起面前的手机，虽然已经见过一次，但看到屏幕骤然亮起还是惊得手心一抖。
许无垠清了清喉咙，“老侯。”
侯静生赶紧应一声。
许无垠扯扯嘴角，“劳驾您现在给我打个电话，我看看这东西摔坏了没有。”
侯静生一边掏自己的手机一边点头，“行行行，好好检查检查，要是摔坏了我那儿有备用的。”
刚才是被屏幕亮起吓一大跳，现在被手机铃声和震动又吓了一大跳。
许无垠努力稳住自己，只觉得这被称作手机的东西像是戏文里写的魔镜，能照出物件，还能发声发光。
她看着满脸都是关切的侯静生，鼻尖一酸，“老侯，我……”
老侯自以为明白了许无垠心里的万千感慨，他摇摇脑袋，“没关系，小许，这人生中有些坎就是以为过不去。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出了名的怪，但我思想很坚定啊，人家不理解我，那是别人的问题，我不跟我自己过不去的。就拿我那个侄儿来说，他一个学历史、学考古的博士生，现在又在大学里教……”
姜寻这时从803检查回来，他敲敲门板打断了老侯的话，“可以回去了。”
老侯赶紧扶许无垠起来，“来小许，回去之后可不要胡思乱想了，你也别操心吃的喝的，我待会儿都帮你送过去。”
许无垠在路过姜寻身边时停了脚步，她抬起眼皮，双目的血丝过于显眼。
姜寻：“好好休息。”
许无垠抿着嘴角，“我不是那种会自寻短见的人。”
姜寻若有似无地点点头，“不是最好。”
老侯从后面跟上来，笑着说道：“先回去先回去，我说我这侄儿应该去学地质，好研究自己为什么那么像座冰山！”
许无垠本来心里重重地坠着块大石头，也免不了被老侯这番话逗笑。
她透过楼道的窗户扫向窗外，天啊，许无垠脚下一软……
姜寻倒是眼疾手快，他迅速把许无垠从地上捞起来。
侯静生又重复着刚才那句话：“姜寻，拿上车钥匙，咱们还是得送小许去医院！”
许无垠打小就是个孩子王，翻墙爬树哪里高就往哪里蹿。
可她胆儿再大也没有见过这么高的楼！
难不成自己真到了什么琼楼玉宇？
许无垠努力稳住自己，她示意姜寻松手，然后自己站到了803门口。
依他们的意思，这是她的家。
门牌上写着她看不懂的符号，类似的符号也出现在她的租房合同里。
侯静生刚才说八零三，那这些符号该是属于这个世界的数字了。
许无垠心里有隐隐的高兴，惊慌的阶段好像已经快速过去，她的适应能力一向都强，她虚张声势的本事更是不错。
她拉开门走进去，而侯静生穿上一对鞋套也跟了进去。
侯静生又笑笑，“小许，这两天呢你就放宽心，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吃的喝的我负责送过来，你要是想出门散散心，我就让姜寻送你。”
许无垠当然能听出这话背后的意思，负责她的吃喝是为了监视看她是不是又要寻死，而送她出去散心，不外乎是赶人走的客套说法了。
许无垠倒是有想去的地方，可就像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她暂时也不明白如何才能回去。
她的心血应该早就被付之一炬，她实在没想到本该跟废墟融为一体的自己竟然灵魂出窍到了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巧的是，她还是被唤作许无垠。
侯静生帮许无垠收拾了厨房，然后又嘱咐了几句便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803。
许无垠听见关门声，赶紧从沙发上起身，又紧张又期待地往里面走去。
这屋子乍看之下不够宽敞，陈设倒是精致又齐全。
寝室的床比贡朝的矮，但躺上去仿佛陷入云朵，舒服得让人不想起来。
许无垠侧侧头，看到床边的木柜上摆着另一个琉璃灯笼，她的手刚靠近了些许，那灯笼竟然兀自亮了起来。
许无垠勾勾嘴角，逐渐由感到恐惧变为觉得有趣。
这地方也实在神奇，黑黑的小盒子自己会亮，连琉璃灯笼也跟通了人性似的。
许无垠又朝着灯笼探探手，这下灯笼自己暗了下去。
许无垠刚才没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现在四下无人，她才注意到自己正穿着叫不出名字的服装。
衣袖是又窄又短，裤子却是又肥又大，衣服裤子看着都简单，上面的纹饰不像绣上去的，而像是印上去的。只是图案颇为奇怪，不是花草云鸟，反而像是一只……耗子……
许无垠从床上坐起来，看完了图案又看面料。
她拎起自己的衣角，“纺得真细啊！”
她感叹：“老秀才的女儿看到了肯定喜欢。”
许无垠正叹着，一旁的手机便一边震动一边响起来。
许无垠按下接通按钮，小心翼翼的。
侯静生在门口捧着一碗盖浇饭，肩上还是别着一个GoPro，“小许啊，饭好了，赶紧开门。”
许无垠这才注意地上的一双鞋，只见鞋面毛茸茸的，而且每一只上面都竖着个兔耳朵。
许无垠将脚插进去，每走一步都盯着自己的脚背看着。
她忍不住掐了掐自己，她想若这也是人间，又怎么会有如此令人欢喜的小东西呢？
虽然许无垠接了电话，但侯静生见门老是不开，心里还是不免发急，在803的门板上敲了又敲。
许无垠打开门便闻到一阵香气，她在贡朝的时候就是开酒楼的，对吃的喝的，她算是行家。
她接过侯静生手里的东西，掀开盖子看了看，“老秀才，你这……”
话没说完又突然停下来，她想起这不是在她的松云楼，老侯也不是她的账房先生。
侯静生见许无垠欲言又止，也不追问。
他从兜里掏出鞋套弓腰穿上，然后一边说话一边往里走了一步，“小许啊，你知道老侯我平常可不会这样随便进出租户家里，只是今天这事儿闹的吧，我实在怕你又想不开。我进去再检查检查煤气水电，一分钟，我马上就走。”
许无垠倒是不反感老侯呆在一旁跟她说说话，只是老侯已经以为她要自寻短见，若她表现得过于奇怪，怕是又要惨遭怀疑了。
许无垠耸耸肩，她想起刚才自己在屋里巡视一圈，发现新鲜玩意儿虽多，但大多数都是自己不会用的。
她脑子一转，说道：“老侯，麻烦帮我检查检查炉灶。”
侯静生一听许无垠这么说自然赶紧过去，他拧动台面上的旋钮，先是哒哒哒哒地打火声，再然后呼啦一下，蓝色的火焰不知怎么就蹿了出来。
侯静生见灶具可以正常使用，也不等许无垠感慨，拧回旋钮迅速关掉了火。
许无垠虽然是在看新鲜玩意儿，但也不忘学习使用技能，她双手背后，左手垫着右手，反复模仿着刚才侯静生的动作。
侯静生见炉灶能正常使用，又去开水龙头。
他向右掀了掀水龙头，“冷水正常。”
说着又向左掀了掀水龙头，“热水也正常。”
侯静生还去阳台那边看了看，确定这屋子里没什么异常，就准备要出去了。
等到他走到门口，又突然想起件事情来。
侯静生：“小许啊，刚才就见你手机快没电了，你记得充上。”
许无垠没说话，脑子一转，迅速用着急掩盖了脸上的迷茫。
侯静生见她那样儿，只以为是又找不着手机或是充电器了。
他朝电视柜走了两步，弓腰捡起插线板上连着的一条充电线。
他冲许无垠弯了弯手指，笑道：“不就在电视下面吗！快拿来，我给你充上，别又忘了。”
侯静生帮许无垠充上电便离开了803房。
许无垠关上门又重新站到电视柜前，她盯着那排插线板，看一条条或黑或白的线延伸到水壶、到电视、再到手机。
她自言自语：“所以在这个朝代，做饭不用柴，闪电被收集起来炼成了法术？”
相比之下姜寻更冷静一些，他看着许无垠，目光淡淡，一时判断不出这姑娘是在装疯卖傻，还是真的脑子出了什么问题。
他弯腰捡起桌上的合同，“许小姐，我现在无法排除你再次自杀的可能性。考虑到你目前身体状况欠佳，我也不勉强你立刻离开。男女有别，我跟舅舅也不好一直守着你。这样，从现在开始的48小时里，我们每隔半小时通一次电话，如果你连续两次没有接听，我们便拿备用钥匙开门进来查看，只要确认你平安无事，我们立刻转身离开。”
许无垠跟刚才比已经镇定了不少，她现在急需厘清自己的处境。
她强调：“我真没想寻短见。”
姜寻勾勾嘴角，“许小姐，我知道可能会造成很多不便，但这栋楼还有几十家其他租户，我们不光要对你负责，还得对其他人负责。就今天下午的事情，如果煤气泄漏引发爆炸，这个后果没有人承担得起。”
许无垠正在考虑自己该不该把脑子里的疑惑和盘托出，可又怕反而惹出什么新的麻烦来。
她吞吞吐吐问道：“方才……你们说……电话？”
侯静生只以为许无垠是忘了自己手机放哪里了，他主动指了指许无垠的衣兜，“小许，我看你也真是吓坏了，你手机不是就在兜里吗？”
这电话没搞懂，怎么又来一个手机……许无垠咬着后槽牙，心想穗香楼这把火真是够神的！
而姜寻这边，他听到许无垠要拿手机出来，以为可以趁此机会要到许无垠家人的联系方式。
谁知道他还没开口，就见许无垠猛地把自己的手机扔了出去。
许无垠刚才根据老侯的指示从兜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方块儿，才刚举起来想分个正反面，不料那玩意儿一下子亮了起来，结结实实吓了许无垠一大跳。
姜寻看了眼许无垠，又看了眼被砸得晃晃悠悠的电视机撇了撇嘴角，心里认定这姑娘必定是装疯卖傻无疑。
他过去帮忙捡起落到电视柜前面的手机，对惊魂未定的许无垠说：“抱歉，但我确实需要联系你的父母。”
许无垠听姜寻这么说心里突突了两下。
在贡朝的时候她的父母早亡，难不成换了时间空间，观音菩萨还能赔她一对父母了？
姜寻见许无垠没有反对，这才调出许无垠手机里的通讯录，可里面除了老侯和几个在同事分组里的号码，再没有更多的联系人了。
姜寻想起侯静生说许无垠天天在家工作不出门，心想这些同事指不定也散落在天涯。
他有点无奈，把手机放回到许无垠跟前，“许小姐，还是按照之前的方案，我先去你家里检查通风情况，等我们离开后会每半小时给你拨打一次电话。”
许无垠本来还想说点什么，但姜寻已经扯着大步走进了对面的803房。
许无垠重新拿起面前的手机，虽然已经见过一次，但看到屏幕骤然亮起还是惊得手心一抖。
许无垠清了清喉咙，“老侯。”
侯静生赶紧应一声。
许无垠扯扯嘴角，“劳驾您现在给我打个电话，我看看这东西摔坏了没有。”
侯静生一边掏自己的手机一边点头，“行行行，好好检查检查，要是摔坏了我那儿有备用的。”
刚才是被屏幕亮起吓一大跳，现在被手机铃声和震动又吓了一大跳。
许无垠努力稳住自己，只觉得这被称作手机的东西像是戏文里写的魔镜，能照出物件，还能发声发光。
她看着满脸都是关切的侯静生，鼻尖一酸，“老侯，我……”
老侯自以为明白了许无垠心里的万千感慨，他摇摇脑袋，“没关系，小许，这人生中有些坎就是以为过不去。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出了名的怪，但我思想很坚定啊，人家不理解我，那是别人的问题，我不跟我自己过不去的。就拿我那个侄儿来说，他一个学历史、学考古的博士生，现在又在大学里教……”
姜寻这时从803检查回来，他敲敲门板打断了老侯的话，“可以回去了。”
老侯赶紧扶许无垠起来，“来小许，回去之后可不要胡思乱想了，你也别操心吃的喝的，我待会儿都帮你送过去。”
许无垠在路过姜寻身边时停了脚步，她抬起眼皮，双目的血丝过于显眼。
姜寻：“好好休息。”
许无垠抿着嘴角，“我不是那种会自寻短见的人。”
姜寻若有似无地点点头，“不是最好。”
老侯从后面跟上来，笑着说道：“先回去先回去，我说我这侄儿应该去学地质，好研究自己为什么那么像座冰山！”
许无垠本来心里重重地坠着块大石头，也免不了被老侯这番话逗笑。
她透过楼道的窗户扫向窗外，天啊，许无垠脚下一软……
姜寻倒是眼疾手快，他迅速把许无垠从地上捞起来。
侯静生又重复着刚才那句话：“姜寻，拿上车钥匙，咱们还是得送小许去医院！”
许无垠打小就是个孩子王，翻墙爬树哪里高就往哪里蹿。
可她胆儿再大也没有见过这么高的楼！
难不成自己真到了什么琼楼玉宇？
许无垠努力稳住自己，她示意姜寻松手，然后自己站到了803门口。
依他们的意思，这是她的家。
门牌上写着她看不懂的符号，类似的符号也出现在她的租房合同里。
侯静生刚才说八零三，那这些符号该是属于这个世界的数字了。
许无垠心里有隐隐的高兴，惊慌的阶段好像已经快速过去，她的适应能力一向都强，她虚张声势的本事更是不错。
她拉开门走进去，而侯静生穿上一对鞋套也跟了进去。
侯静生又笑笑，“小许，这两天呢你就放宽心，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吃的喝的我负责送过来，你要是想出门散散心，我就让姜寻送你。”
许无垠当然能听出这话背后的意思，负责她的吃喝是为了监视看她是不是又要寻死，而送她出去散心，不外乎是赶人走的客套说法了。
许无垠倒是有想去的地方，可就像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她暂时也不明白如何才能回去。
她的心血应该早就被付之一炬，她实在没想到本该跟废墟融为一体的自己竟然灵魂出窍到了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巧的是，她还是被唤作许无垠。
侯静生帮许无垠收拾了厨房，然后又嘱咐了几句便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803。
许无垠听见关门声，赶紧从沙发上起身，又紧张又期待地往里面走去。
这屋子乍看之下不够宽敞，陈设倒是精致又齐全。
寝室的床比贡朝的矮，但躺上去仿佛陷入云朵，舒服得让人不想起来。
许无垠侧侧头，看到床边的木柜上摆着另一个琉璃灯笼，她的手刚靠近了些许，那灯笼竟然兀自亮了起来。
许无垠勾勾嘴角，逐渐由感到恐惧变为觉得有趣。
这地方也实在神奇，黑黑的小盒子自己会亮，连琉璃灯笼也跟通了人性似的。
许无垠又朝着灯笼探探手，这下灯笼自己暗了下去。
许无垠刚才没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现在四下无人，她才注意到自己正穿着叫不出名字的服装。
衣袖是又窄又短，裤子却是又肥又大，衣服裤子看着都简单，上面的纹饰不像绣上去的，而像是印上去的。只是图案颇为奇怪，不是花草云鸟，反而像是一只……耗子……
许无垠从床上坐起来，看完了图案又看面料。
她拎起自己的衣角，“纺得真细啊！”
她感叹：“老秀才的女儿看到了肯定喜欢。”
许无垠正叹着，一旁的手机便一边震动一边响起来。
许无垠按下接通按钮，小心翼翼的。
侯静生在门口捧着一碗盖浇饭，肩上还是别着一个GoPro，“小许啊，饭好了，赶紧开门。”
许无垠这才注意地上的一双鞋，只见鞋面毛茸茸的，而且每一只上面都竖着个兔耳朵。
许无垠将脚插进去，每走一步都盯着自己的脚背看着。
她忍不住掐了掐自己，她想若这也是人间，又怎么会有如此令人欢喜的小东西呢？
虽然许无垠接了电话，但侯静生见门老是不开，心里还是不免发急，在803的门板上敲了又敲。
许无垠打开门便闻到一阵香气，她在贡朝的时候就是开酒楼的，对吃的喝的，她算是行家。
她接过侯静生手里的东西，掀开盖子看了看，“老秀才，你这……”
话没说完又突然停下来，她想起这不是在她的松云楼，老侯也不是她的账房先生。
侯静生见许无垠欲言又止，也不追问。
他从兜里掏出鞋套弓腰穿上，然后一边说话一边往里走了一步，“小许啊，你知道老侯我平常可不会这样随便进出租户家里，只是今天这事儿闹的吧，我实在怕你又想不开。我进去再检查检查煤气水电，一分钟，我马上就走。”
许无垠倒是不反感老侯呆在一旁跟她说说话，只是老侯已经以为她要自寻短见，若她表现得过于奇怪，怕是又要惨遭怀疑了。
许无垠耸耸肩，她想起刚才自己在屋里巡视一圈，发现新鲜玩意儿虽多，但大多数都是自己不会用的。
她脑子一转，说道：“老侯，麻烦帮我检查检查炉灶。”
侯静生一听许无垠这么说自然赶紧过去，他拧动台面上的旋钮，先是哒哒哒哒地打火声，再然后呼啦一下，蓝色的火焰不知怎么就蹿了出来。
侯静生见灶具可以正常使用，也不等许无垠感慨，拧回旋钮迅速关掉了火。
许无垠虽然是在看新鲜玩意儿，但也不忘学习使用技能，她双手背后，左手垫着右手，反复模仿着刚才侯静生的动作。
侯静生见炉灶能正常使用，又去开水龙头。
他向右掀了掀水龙头，“冷水正常。”
说着又向左掀了掀水龙头，“热水也正常。”
侯静生还去阳台那边看了看，确定这屋子里没什么异常，就准备要出去了。
等到他走到门口，又突然想起件事情来。
侯静生：“小许啊，刚才就见你手机快没电了，你记得充上。”
许无垠没说话，脑子一转，迅速用着急掩盖了脸上的迷茫。
侯静生见她那样儿，只以为是又找不着手机或是充电器了。
他朝电视柜走了两步，弓腰捡起插线板上连着的一条充电线。
他冲许无垠弯了弯手指，笑道：“不就在电视下面吗！快拿来，我给你充上，别又忘了。”
侯静生帮许无垠充上电便离开了803房。
许无垠关上门又重新站到电视柜前，她盯着那排插线板，看一条条或黑或白的线延伸到水壶、到电视、再到手机。
她自言自语：“所以在这个朝代，做饭不用柴，闪电被收集起来炼成了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