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没有开灯，门半掩着。
欧阳启双手撑在实验台上，虚弱得像一根风暴来临前的苇草，仿佛下一秒就会被连根拔起，卷入巨大的漩涡之中。
对面写字楼的灯光与远处车水马龙的声色斑驳了她苍白瘦削的脸颊，她沉重的一呼一吸像是一只巨大的怪物在喘息。
身后有人。
她像是早就料到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握紧拳头。
那人全身漆黑，隐匿在黑暗之中，从腰后掏出一把匕首，刀刃划破寂静和黑夜，精准地向心脏位置刺去。
欧阳启虽然虚弱，但好在早有防备，巧妙地借助桌台力量侧身躲过，迅速绕至侧面。
那人扑了空，向前刺去的强大惯性使他狠狠地撞上桌子。
欧阳启趁机跑向门口，一边向前跑一边推倒实验室的架子、桌台，玻璃混合着药液碎了一地。
黑衣人转过身来，见状不妙，此时欧阳启已经快要跑出门，情急之下，他将刀子飞掷过去。
刀子插中了欧阳启的后背，她倒在地上。
黑衣人赶过去，欧阳启匍匐在他脚边，双手被玻璃割破，她抓住黑衣人的裤脚想要站起来。
黑衣人蹲下身，瞥了一眼她的头，一只手旋转欧阳启背上的刀柄，刀尖插得并不深，但在他的旋转下与血肉绞合在一起，她的身体感觉到痛苦，每一寸肌肤都在收缩。
利刃毫不留情，任意游走于身体之内，她越来越痛苦，想喊出声来，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咿咿啊啊”的哀嚎。
本来被黑衣人关上的门此刻突然打开，黑衣人停下手中动作警惕地躲在门后。
欧阳启的脖子上仿佛压了千斤顶，背部的剧痛牵扯她的每一处神经。即使如此，她还是艰难地抬起头颅，盯着半开的门戏谑地笑了一下。
她知道是谁来了。
门外的人一步步走近，欧阳启弓起身体试图起来，奈何她有些力竭，不得不将身子扭成一团，像一条蛇长了脚。
她背上的鲜血滴落在地板上，像秒针在表盘里倒计时，秒针震颤，鲜血溅开——
一滴，两滴。
一步，两步。
原野战战兢兢地看着漆黑的实验室，眼神里充满恐惧和试探。
“谁在那儿？”
她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大楼外的光通过实验室的窗户透进来，落上实验台。
有水滴落下的声音，她将视线从实验台上移开，寻找声音的来源。
欧阳启好像早知道她会来，又仿佛坚持到现在只是为了等她来，如今终于等到了。
她跪伏在地上，像一只正在蓄力的猫。
门开的一瞬间，原野看到一双眼睛缓缓抬起来，像一只被禁锢的黑猫在警示她，这里有危险。
原野下意识地想逃，但她被那样一双眼睛震慑住了——破碎、果敢、虚弱、坚定。
一丝不合时宜的痛心和不忍转瞬而逝，被一种势在必得的决绝取而代之。
那双眼睛在恳求原野。
恳求她走进这圈套里。
原野的意识像被人控制住了，鬼使神差地推开了那扇门。
门后的黑衣人已经准备好解决掉这个搅局的家伙，待原野走进门，他的刀子就会捅穿原野的心脏。
只是刀子还未来得及刺进原野的胸膛，原野就已经先他一步钳制住了那双握着刀的手。
那把沾染了鲜血的刀如同开了杀戒，刺进原野的手臂，刀尖嵌进肌理，顺着纹路划开皮肤。
*
原野猛地一下子惊醒过来，脖颈与手臂隐隐作痛。
原野呢喃道：“刚刚那是，一个梦？”
她想坐起来，发力时只觉左手手臂疼痛难忍，无法用力，只得借助右侧单臂的力量，勉强坐起身来。
当她检查左臂时，大吃一惊，竟有一道横贯手臂的弧形伤口。
伤口不大，但正在丝丝密密地渗出血液，不像是刀具所为，可能是被某种尖利的东西所伤，原野思来想去，觉得是猫爪。
除了这一处明显的伤口外，前两日不小心被猫抓伤的伤痕本来已经结痂，如今血痂破裂开始渗血，并且全身多处出现淤青，像是与人打斗或者撞击所致。
原野极力回忆，却是越努力越空白。
她只记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这个梦很破碎——血、玻璃、倒地的架子、黑色帽子和一个女人的哀嚎。
她努力想将这些碎片连接在一起，组成一幅完整的图像，却始终无法做到。她的脑海中满是一双黑猫的眼睛和一阵阵尖利痛苦的嚎叫。
原野来到客厅里给伤口消毒，当伤口碰上酒精时她感觉到一阵灼烧的痛楚，顿时就叫喊了出来。好在这伤口并不深，她只是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上完药后便裹上了一层纱布。
原野坐在客厅里发愣：她这一身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昨天睡觉不老实，梦游了？
若只是梦游，这伤势未免也太严重了些。
这时手机在桌子上振动了起来。
原野拿起一看，是群玉的电话。
现在距离上班还有一段时间，怎么这时候打电话了？
欧阳启双手撑在实验台上，虚弱得像一根风暴来临前的苇草，仿佛下一秒就会被连根拔起，卷入巨大的漩涡之中。
对面写字楼的灯光与远处车水马龙的声色斑驳了她苍白瘦削的脸颊，她沉重的一呼一吸像是一只巨大的怪物在喘息。
身后有人。
她像是早就料到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握紧拳头。
那人全身漆黑，隐匿在黑暗之中，从腰后掏出一把匕首，刀刃划破寂静和黑夜，精准地向心脏位置刺去。
欧阳启虽然虚弱，但好在早有防备，巧妙地借助桌台力量侧身躲过，迅速绕至侧面。
那人扑了空，向前刺去的强大惯性使他狠狠地撞上桌子。
欧阳启趁机跑向门口，一边向前跑一边推倒实验室的架子、桌台，玻璃混合着药液碎了一地。
黑衣人转过身来，见状不妙，此时欧阳启已经快要跑出门，情急之下，他将刀子飞掷过去。
刀子插中了欧阳启的后背，她倒在地上。
黑衣人赶过去，欧阳启匍匐在他脚边，双手被玻璃割破，她抓住黑衣人的裤脚想要站起来。
黑衣人蹲下身，瞥了一眼她的头，一只手旋转欧阳启背上的刀柄，刀尖插得并不深，但在他的旋转下与血肉绞合在一起，她的身体感觉到痛苦，每一寸肌肤都在收缩。
利刃毫不留情，任意游走于身体之内，她越来越痛苦，想喊出声来，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咿咿啊啊”的哀嚎。
本来被黑衣人关上的门此刻突然打开，黑衣人停下手中动作警惕地躲在门后。
欧阳启的脖子上仿佛压了千斤顶，背部的剧痛牵扯她的每一处神经。即使如此，她还是艰难地抬起头颅，盯着半开的门戏谑地笑了一下。
她知道是谁来了。
门外的人一步步走近，欧阳启弓起身体试图起来，奈何她有些力竭，不得不将身子扭成一团，像一条蛇长了脚。
她背上的鲜血滴落在地板上，像秒针在表盘里倒计时，秒针震颤，鲜血溅开——
一滴，两滴。
一步，两步。
原野战战兢兢地看着漆黑的实验室，眼神里充满恐惧和试探。
“谁在那儿？”
她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大楼外的光通过实验室的窗户透进来，落上实验台。
有水滴落下的声音，她将视线从实验台上移开，寻找声音的来源。
欧阳启好像早知道她会来，又仿佛坚持到现在只是为了等她来，如今终于等到了。
她跪伏在地上，像一只正在蓄力的猫。
门开的一瞬间，原野看到一双眼睛缓缓抬起来，像一只被禁锢的黑猫在警示她，这里有危险。
原野下意识地想逃，但她被那样一双眼睛震慑住了——破碎、果敢、虚弱、坚定。
一丝不合时宜的痛心和不忍转瞬而逝，被一种势在必得的决绝取而代之。
那双眼睛在恳求原野。
恳求她走进这圈套里。
原野的意识像被人控制住了，鬼使神差地推开了那扇门。
门后的黑衣人已经准备好解决掉这个搅局的家伙，待原野走进门，他的刀子就会捅穿原野的心脏。
只是刀子还未来得及刺进原野的胸膛，原野就已经先他一步钳制住了那双握着刀的手。
那把沾染了鲜血的刀如同开了杀戒，刺进原野的手臂，刀尖嵌进肌理，顺着纹路划开皮肤。
*
原野猛地一下子惊醒过来，脖颈与手臂隐隐作痛。
原野呢喃道：“刚刚那是，一个梦？”
她想坐起来，发力时只觉左手手臂疼痛难忍，无法用力，只得借助右侧单臂的力量，勉强坐起身来。
当她检查左臂时，大吃一惊，竟有一道横贯手臂的弧形伤口。
伤口不大，但正在丝丝密密地渗出血液，不像是刀具所为，可能是被某种尖利的东西所伤，原野思来想去，觉得是猫爪。
除了这一处明显的伤口外，前两日不小心被猫抓伤的伤痕本来已经结痂，如今血痂破裂开始渗血，并且全身多处出现淤青，像是与人打斗或者撞击所致。
原野极力回忆，却是越努力越空白。
她只记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这个梦很破碎——血、玻璃、倒地的架子、黑色帽子和一个女人的哀嚎。
她努力想将这些碎片连接在一起，组成一幅完整的图像，却始终无法做到。她的脑海中满是一双黑猫的眼睛和一阵阵尖利痛苦的嚎叫。
原野来到客厅里给伤口消毒，当伤口碰上酒精时她感觉到一阵灼烧的痛楚，顿时就叫喊了出来。好在这伤口并不深，她只是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上完药后便裹上了一层纱布。
原野坐在客厅里发愣：她这一身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昨天睡觉不老实，梦游了？
若只是梦游，这伤势未免也太严重了些。
这时手机在桌子上振动了起来。
原野拿起一看，是群玉的电话。
现在距离上班还有一段时间，怎么这时候打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