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衣机注水的声音哗啦啦地响,马佳佳洗过澡,坐在马桶上发呆,看着洗衣机一圈一圈地转,湿湿的头发还在滴水,她终于起身拢起胸前的头发,拉开了卫生间的门。

    早已经洗过澡的杜柯换好了衣服,正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着笔记本电脑,马佳佳边用毛巾擦着头发边在他旁边坐下,杜柯的目光还停留在电脑屏幕上:“ 我还以为你不打算出来了。”

    马佳佳知道他是在取笑自己,并不在意,而是把头探过去看他的电脑屏幕,却发现他在读一篇英文文献:“你们现在就要开始读全英论文了吗?”

    杜柯读得很认真,手上还拿着一台电子辞典:“实验室的老师推荐的,说是业内最新的研究成果。”

    马佳佳大感震惊,开学第一周,除了辅导员,她还没见过任何一个老师,事实上可以说她甚至还不了解自己的专业和课程,也不知道每天除了操心吃饭、打水和洗澡之外还能干什么:“你们不是也军训吗?你哪来的时间去实验室?你才大一,这才第一个星期,你就能进实验室了?”

    杜柯笑了笑:“我现在当然还没有进入实验室的资格,但是那位老师是我爸爸的高中学弟,我们这周一晚上见了一面,他给了我一些指导和建议,一般来说,学生可能最少要到大三才能进入实验室,但是我从现在开始就要为进入实验室做准备了,如果能够有一些成果,最早大二就可以去给老师和学长们打下手了。”

    马佳佳仰倒在沙发上:“向你学习,向你看齐,但是我实在是太累了,开始上课以后我们要每天早上六点出早操,还要在校门口的广场上晨读,晚上还要上晚自习,我都感觉我来的不是大学,是什么魔鬼集训营。”

    杜柯拍了拍她的腿:“困了吗?困了就吹吹头发去睡觉吧,我看完这两页就过去。”

    马佳佳又趴在杜柯的肩膀上赖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自己的脚还没擦药,又跑到玄关处的背包里取出药膏和棉签,把脚支在沙发前的茶几上擦起了药,杜柯看了看她的脚,问道:“怎么了?脚受伤了?”

    马佳佳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右脚,军训第三天磨得起泡了,从来没穿过那么难穿的鞋,我们宿舍的于妍说水泡挑破了就好了,我就让她给我挑破了,结果第二天青蛙跳,给我磨得全是血,差点走不了路。”

    杜柯终于舍得放下手里的电脑,凑近了仔细看马佳佳的脚,她的脚型瘦长,脚趾也很圆润,指甲盖粉粉的,形状饱满:“现在还疼吗?”

    马佳佳实话实说:“有点吧,但是比昨天好多了,昨天晚上我用了大半瓶碘伏消毒,又上了药,今天只是站军姿,没有跑,没有跳,下午下雨的时候还休息了很长时间,我觉得好多了。

    水泡调了皮,露出里面粉色的嫩肉,杜柯让她把脚搭在自己身上,细细地给她擦药。

    “你怎么会做青蛙跳?青蛙跳不是用来惩罚的吗?”

    “因为站军姿的时候我老是走神听不见指令,要不就是转身老转错方向,其实也是因为走神了。”

    “为什么老走神,在想什么?”

    “胡思乱想呗,想风,想雨,想星星,想月亮,还有想你。”说完就凑近亲了一下杜柯的脸颊。

    杜柯干脆站起来把她打横抱起:“我刚刚已经把床铺好了,现在你需要证明一下你有多想我。”

    夜深了,万籁俱寂,只有两个年轻人还在亲密地纠缠。

    借着月光,两个人鼻尖抵着鼻尖地亲吻,杜柯抚开马佳佳额头上的发丝:“我真的觉得你变漂亮了,每天都在变漂亮。”

    马佳佳扭头把大半张面庞藏在阴影里:“你别这样看我。”她一贯对自己的外貌没什么自信,尤其是初三那年突然长了很多青春痘之后,她最不喜欢别人盯着她的脸看,即使那些可恶的痘痘已经不见了,可那些红色的痕迹却仿佛长在了自己心上,杜柯喜欢亲她的脸颊,每次感受到杜柯双唇的柔软触感,她都感觉皮肤深处那些印子好像蠢蠢欲动地要钻出来,让人恐慌。

    杜柯俯下身亲吻她的锁骨:“为什么不让我看?”

    马佳佳闭着眼睛回答:“我又不好看......你能不能把窗帘全拉上啊?你这样留一道缝我总感觉有人在偷看。”

    窗户并不对着床,其实不会有人看到屋里的景象,怕马佳佳不自在,杜柯依言下床拉上了窗帘:“这下好了,可真的什么也看不见了。”

    睡裙被扔在床头,陷在两个枕头相邻处的缝隙里,和马佳佳的发丝纠缠在一起。

    突然,杜柯伸手扭开了暖黄色的床头灯,突然的光亮使马佳佳惊呼出声,她把双臂交叠护住胸前,扭开脸,一脸羞愤:“别开灯!”

    杜柯使了好大的力气才分开她的双臂:“让我看看你。”又忍不住笑着抱怨,“你怎么这么大的力气?”

    马佳佳不说话,她不知道这么单薄的身子到底有什么可看的,和大部分同龄的女孩比起来,她就像还没开始发育的小学生,别的女孩有像山峦那样起伏的迷人曲线,她就是单调的平原,想到这里,她又羞又气,脸又热又红。

    杜柯把手覆上她的,亲昵地吻住她的耳垂,带着笑意在她耳畔说道:“好小......我不知道......竟然这么......”

    马佳佳一松口,他立刻调转方向吻住她的嘴唇,紧紧贴合的身体纠缠在一起迅速升温,杜柯把手往下探,停留在边缘,哄着身下的人:“把这件也脱掉吧,好不好?”

    马佳佳抓住他的手:“不行,我们说好的。”

    杜柯仿佛撒娇似地:“我知道啊,只是让你脱掉,我不做别的,脱掉吧,我保证。”

    马佳佳忍着在他的折磨下轻微的战栗,坚持自己的原则:“不行,上次那样的事也不行。”

    杜柯在她身前蹭来蹭去:“为什么?”

    马佳佳闭上眼睛不去看他,说:“我怕痛。”

    杜柯并不放弃,他起身开始脱自己的衣服,T恤、短裤和内裤很快就被他自己脱掉了:“公平起见,我先脱。”说着就光溜溜地钻进了薄薄的被窝。

    马佳佳惊慌失措:“你这叫哪门子的公平?”

    皮肤和皮肤接触到的地方都是深入骨髓的悸动,杜柯把她圈在怀里,脸埋在她的发间喘着粗气,牵住她的手放到嘴边亲吻:“乖乖,好乖乖,你帮帮我。”

    大概是小时候学过一段时间钢琴的缘故,马佳佳的手指纤细修长,紧张之下手心微微出汗,温中带凉,见她并不十分抗拒,杜柯握住她的手,像蛇引诱夏娃吃下苹果,片刻之后,他吻着她的额头称赞:“就是这样,别停。”

    而后松开自己的手掌,趁马佳佳分心时快速褪下了她的衣物,马佳佳闭着眼睛,只是轻轻皱了皱眉头,就放任了男孩的探索。

    很明显,和懵懵懂懂任人鱼肉的马佳佳比起来,杜柯懂得更多,也更懂得怎么去取悦女人的身体。

    痛,是有的,但和痛一起出现的是另一种奇怪的感觉,两个人时轻时重地喘,喘息声和身体一样交叠在一起,手指加到第三根的时候,马佳佳忍不住轻轻地呻吟起来,杜柯兴奋地问她:“你喜欢这样,是不是?”

    马佳佳咬住嘴唇不出声,手上的动作在杜柯的掌控下一刻不停,杜柯动情地亲吻着她,继续探索:“我早就说了,你会喜欢的。”

    两个人都出了很多汗,马佳佳觉得自己的手腕快要断了,身下传来的感觉像微弱的电流不断冲刷自己的身体,她忍不住求饶:“杜柯,你快好了没有?我好累。”

    杜柯捏住她的手腕不让她停:“那你告诉我,你喜不喜欢?”

    马佳佳觉得自己如果坦诚一点,两个人就能早点休息:“我喜欢,我喜欢。”

    黑暗中杜柯的眼睛亮晶晶的,他弹开马佳佳酸涩的手,一手握住自己的,一手继续掌控马佳佳的身体,加快了速度,马佳佳忍不住捂上嘴巴,杜柯挤在她身体中间,喘息着:“你喊我的名字,乖乖,你喊我的名字......”

    马佳佳压住嗓音,如此寂静的黑夜里,哪怕是发出一点点的声响都显得刺耳:“杜柯......”

    杜柯似乎不太满意,手上的动作突然激烈起来,席梦思床垫咯吱作响:“再喊,再喊。”

    马佳佳又痛又麻,快感已经不足以压制住这种折磨,她忍不住大口喘息房间内似乎越来越稀薄的空气:“杜柯......杜柯......”

    这种时候杜柯总是霸道得很,他闭着眼睛皱着眉头:“你说你要我。”

    马佳佳听见这句话感觉浑身的血都往脑袋上涌,她在黑暗中的脸颊早就已经充血,她顺从着身上的男孩:“杜柯,我要你。”

    杜柯没有再说话,马佳佳突然开始耳鸣,听不到任何声音,仿佛漂浮在黑暗中的一艘小船,直到腹部传来一阵奇异的触感,她才回过神来,男孩的喘息声再次传进耳朵里,湿漉漉的。

    屋内的空气沉滞、闷热、略显浑浊,但他们太累了,杜柯吻住她的额角,二人相拥着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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