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月黑风高。
d市一座别墅附近。
一辆车不远不近地停下，连车灯也没开。两个人影鬼鬼祟祟地下了车。
宋月晚问：“就是这里？”
宋北晨肯定点头：“就是这里。”
周围很黑，路灯也没有几盏，两个人穿着深色衣服，一路上避开灯光和可能存在的摄像头，很快摸到了别墅大门前。
宋月晚闭眼感应了一阵，抬眸确认道：“你真的在这里感受到了怨灵？我没有发现异样。”
“对啊！”宋北晨怕她不信，又补弃道：“就是在节目里解密室的时候，解开一些迷题或者被吓到的时候，可以感受到怨灵的……波动。”
宋月晚若有所思，忽然虚点了点别墅大门上的密码锁，示意宋北晨解开。
宋北晨早上刚刚来过这里，还记得密码。他抬起手，手指凌空放在密码锁的数字键上，明明根本没有碰到按键，但随着轻微的爆破声响起，数字却真的被输入进去。
正是深夜，万籁俱寂，只是偶有蝉鸣声与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宋北晨小心翼翼地输入密码，爆破声与数字被按下的蜂鸣声交替响起，在空静的夜里格外明显。
忽然一束白光照了过来，光圈落在她们身侧四五米开外。宋北晨刚好按下最后一个键。随着滴的一声响起，光圈晃了晃，向他们这里照来。
宋月晚拉着宋北晨迅速往旁边一躲，眯起眼看向白光射来的方向，旋即并指朝那个方向一点。
“噼里邦啷——”
一连串爆破声在持手电那人身后响起，他们甚至能感觉到脚下的地震了震，还有各种动物受惊的动静。
那人明显一惊，白圈在即将照到二人的一瞬迅速被收回，向他自己的身后移去。
宋月晚抓住这个机会，拉着宋北晨往门内闪去，在各种声响中迅速关上门，让那一声轻微的“咔”被掩住。
宋北晨呼出一口气，后怕道：“差点被保安——”
“……突然死在了自己的房间，尸体没有明显伤痕，脸上却残留着不敢置信的神情……”
淡淡的的叙述声响起，几乎在同时，他们都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怨灵波动。
宋北晨一把抱住妹妹的手，哆哆嗦嗦道：“真，真有鬼……”
宋月晚另一只空着的手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手背，眼神警醒地望着周围。
房间内弥漫着淡淡的红光，布置得像一个人卧室，床旁边依稀靠着一具尸体，头向叙前方耷拉着，双手垂下。
宋北晨压住恐惧往四处望了望，震惊道：“这不就节目的那个密室开头吗？”
宋月晚抿了抿唇，心头有种不对劲的感觉浮起。
“这个密室还开着？”
宋北晨嘟囔道：“可能是节目组的人忘关了——啊啊啊你冷静！”
宋月晚径直拖着他上前，拔了拔那具“尸体”——其实就是一个仿真人偶——忽然眼神一凝。
宋北晨也感受到了：“怨灵波动又来了……”
宋月晚侧眸看了眼宋北晨，忽然挑了挑眉。
她指着人偶，压低声音严肃又认真地说道：“它的手指，刚刚动了一下。”
下一刻，她立即感觉到一股比之前更大的怨灵波动。
宋北晨直接跳了起来，双手在身前摆出防守的姿势，虽然很慌但又摆出十分嚣张的样子，大喊道：“呔，怨灵哪里跑！”
喊声落下，毫无动静，只有不知道藏在哪的音响，还在执着地发出声音：“……他生前与人为善，没什么仇家，除了……”
宋月晚无奈沉默，过了半响才道：“没有动没有动……你冷静……”
她顿了顿，忍不住叹了口气，才接着道：“怨灵以情绪为食，情绪越强烈，就越容易引起怨灵的注意。
“所以在之前，不是怨灵盯上了我们，是你丰富的情绪表达，成功引起了怨灵的注意。”
宋北晨呆住，挠了挠头问道：“那为什么一般情况下感应不到怨灵波动？”
宋月晚已经走开了，她看了看四周给的线索，决定直接找到开下一个门的机关。
她听见这个问题，随口回答：“怨灵波动一般情况下感受不到，只有当它关注我们的时候，我们才能反向观测到它的波动。
“可以确定的是，怨灵一定在附近。也许是在布置密室的时候，混进了沾染怨灵气息的东西，把怨灵引了过来；也许是这个密室的故事，与怨灵相关。
“后者的可能性较小，因为怨灵大概率没有这个智慧。我打算走一遍这个密室，找到那个有怨灵气息的物品。”
她找到了开门机关，在一个柜子里面，正准备用“能”打开里面的开关，却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宋北晨。
“你在玩的时候，除了感受到怨灵波动，有没有感受到怨灵气息？”
宋北晨错愕道：“这两玩意不是一个东西吗？”
宋月晚一看他这副模样，就知道自己指望不上这个半吊子除怨师哥哥。
她叹气：“不一样……一个是我们感知到怨灵对我们自己的影响，一个是我们感知到怨灵本身或与之相关的东西。这是族内通识课上教过的！”
宋北晨睁着一双未被知识污染过的清澈双眼，乖乖受训。
“你先走吧。”宋月晚说，“被怨灵频繁地关注绝不是好事，你在这里很危险。”
“要走一起走。”宋北晨摇头。
他怕宋月晚不答应，忙补充道：“我记得密室的机关，我们两个可以更快一点。”
看出他的坚持，宋月晚没有勉强，只是强调：“你已经走过一遍了，控制住你的情绪，冷静，实在不行就放空，什么也不要想，尽可能不引起怨灵波动。”
随着她心念一动，“能”自手指放出，在她的控制下在合适的位置爆炸，释放出的冲击力刚好能“板开”开关。
“咔嗒。”
下一扇门的门锁解开。
宋月晚朝里面望了望，率先踏入。宋北晨深吸一口气，紧跟着进去。
里面是另一个房间，其内摆着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部手机和一台电脑，电脑还连接着一台打印机，桌子上散落着一堆打印好的纸张。
喇叭仍在平古无波地播放录音：“他在网上经营一个账号，是个小网红……”
宋北晨抢先开口：“这个我知道！你要从录音给的线索推出电脑和手机的密码，找到他的账号，截图出可能导致他死亡的网络行为，打印出来，下一局要用。电脑上有个控制开门的图标。”
宋月晚点了点头，去“按”下电脑开机键。宋北晨凑上前看了看那堆纸，突然“咦”了一声。
“这不是我们打印出来那些。”
宋月晚也同时道：“电脑没电。”
两人面面相觑。
宋北晨呐呐问：“那怎么办啊？”
宋月晚揉了揉眉心，重新翻起之前的不对劲感，盯着宋北晨道：“哪里不一样？”
宋北晨隔空指着纸上的截图：“我们截的图都以他为中心，被人骂了，骂人了，发了些什么看起来很重要的动态，收到什么看起来很奇怪的评论……之类的。
“但是这里的截图，根本不是以他为中心，很多文字甚至与他无关，我见都没见过，绝对不是我们截的。 ”
宋月晚眼神一动，突然把食指放在嘴唇上“嘘”了一下。
两人安静下来，只听见喇叭声娓娓道来：“……他转了一个动态，动态的内容很劲爆。那天，他的浏览量和评论量直接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他在网上经营一个账号，是个小网红……”
“录音循环播放。”宋月晚若有所思，转头看向宋北晨，“你们下次还会来这吗？”
宋北晨摇头：“应该不会。”
“所以暂时不会有人来。”
宋月晚垂眸沉思，很快作了决定。
“今天晚上就到这里，我们原路返回。”
*
回到酒店房间，宋月晚给自己冲了杯速溶咖啡，抱着笔记本电脑熬夜善后。
黑进别墅的安保系统，删掉开锁记录，剪掉摄像机录下的两人视频，从其他时间段剪下画面贴上去，最后抹去她入侵的痕迹。
做完这一切，她手机相册里翻出几张照片——离开前，她特地对那堆截图拍的。
宋月晚点开大图，刚看上面的文字，就眉头一皱。
这是一些评论截图。
“长得清清纯纯，没想到私底下这么骚”
“我有高清视频，想要私我”
“看她面相我就知道这女的不是好货”
“……”
全是诸如此类的污言秽语，其中很多发言，她似乎有些眼熟。
d市一座别墅附近。
一辆车不远不近地停下，连车灯也没开。两个人影鬼鬼祟祟地下了车。
宋月晚问：“就是这里？”
宋北晨肯定点头：“就是这里。”
周围很黑，路灯也没有几盏，两个人穿着深色衣服，一路上避开灯光和可能存在的摄像头，很快摸到了别墅大门前。
宋月晚闭眼感应了一阵，抬眸确认道：“你真的在这里感受到了怨灵？我没有发现异样。”
“对啊！”宋北晨怕她不信，又补弃道：“就是在节目里解密室的时候，解开一些迷题或者被吓到的时候，可以感受到怨灵的……波动。”
宋月晚若有所思，忽然虚点了点别墅大门上的密码锁，示意宋北晨解开。
宋北晨早上刚刚来过这里，还记得密码。他抬起手，手指凌空放在密码锁的数字键上，明明根本没有碰到按键，但随着轻微的爆破声响起，数字却真的被输入进去。
正是深夜，万籁俱寂，只是偶有蝉鸣声与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宋北晨小心翼翼地输入密码，爆破声与数字被按下的蜂鸣声交替响起，在空静的夜里格外明显。
忽然一束白光照了过来，光圈落在她们身侧四五米开外。宋北晨刚好按下最后一个键。随着滴的一声响起，光圈晃了晃，向他们这里照来。
宋月晚拉着宋北晨迅速往旁边一躲，眯起眼看向白光射来的方向，旋即并指朝那个方向一点。
“噼里邦啷——”
一连串爆破声在持手电那人身后响起，他们甚至能感觉到脚下的地震了震，还有各种动物受惊的动静。
那人明显一惊，白圈在即将照到二人的一瞬迅速被收回，向他自己的身后移去。
宋月晚抓住这个机会，拉着宋北晨往门内闪去，在各种声响中迅速关上门，让那一声轻微的“咔”被掩住。
宋北晨呼出一口气，后怕道：“差点被保安——”
“……突然死在了自己的房间，尸体没有明显伤痕，脸上却残留着不敢置信的神情……”
淡淡的的叙述声响起，几乎在同时，他们都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怨灵波动。
宋北晨一把抱住妹妹的手，哆哆嗦嗦道：“真，真有鬼……”
宋月晚另一只空着的手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手背，眼神警醒地望着周围。
房间内弥漫着淡淡的红光，布置得像一个人卧室，床旁边依稀靠着一具尸体，头向叙前方耷拉着，双手垂下。
宋北晨压住恐惧往四处望了望，震惊道：“这不就节目的那个密室开头吗？”
宋月晚抿了抿唇，心头有种不对劲的感觉浮起。
“这个密室还开着？”
宋北晨嘟囔道：“可能是节目组的人忘关了——啊啊啊你冷静！”
宋月晚径直拖着他上前，拔了拔那具“尸体”——其实就是一个仿真人偶——忽然眼神一凝。
宋北晨也感受到了：“怨灵波动又来了……”
宋月晚侧眸看了眼宋北晨，忽然挑了挑眉。
她指着人偶，压低声音严肃又认真地说道：“它的手指，刚刚动了一下。”
下一刻，她立即感觉到一股比之前更大的怨灵波动。
宋北晨直接跳了起来，双手在身前摆出防守的姿势，虽然很慌但又摆出十分嚣张的样子，大喊道：“呔，怨灵哪里跑！”
喊声落下，毫无动静，只有不知道藏在哪的音响，还在执着地发出声音：“……他生前与人为善，没什么仇家，除了……”
宋月晚无奈沉默，过了半响才道：“没有动没有动……你冷静……”
她顿了顿，忍不住叹了口气，才接着道：“怨灵以情绪为食，情绪越强烈，就越容易引起怨灵的注意。
“所以在之前，不是怨灵盯上了我们，是你丰富的情绪表达，成功引起了怨灵的注意。”
宋北晨呆住，挠了挠头问道：“那为什么一般情况下感应不到怨灵波动？”
宋月晚已经走开了，她看了看四周给的线索，决定直接找到开下一个门的机关。
她听见这个问题，随口回答：“怨灵波动一般情况下感受不到，只有当它关注我们的时候，我们才能反向观测到它的波动。
“可以确定的是，怨灵一定在附近。也许是在布置密室的时候，混进了沾染怨灵气息的东西，把怨灵引了过来；也许是这个密室的故事，与怨灵相关。
“后者的可能性较小，因为怨灵大概率没有这个智慧。我打算走一遍这个密室，找到那个有怨灵气息的物品。”
她找到了开门机关，在一个柜子里面，正准备用“能”打开里面的开关，却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宋北晨。
“你在玩的时候，除了感受到怨灵波动，有没有感受到怨灵气息？”
宋北晨错愕道：“这两玩意不是一个东西吗？”
宋月晚一看他这副模样，就知道自己指望不上这个半吊子除怨师哥哥。
她叹气：“不一样……一个是我们感知到怨灵对我们自己的影响，一个是我们感知到怨灵本身或与之相关的东西。这是族内通识课上教过的！”
宋北晨睁着一双未被知识污染过的清澈双眼，乖乖受训。
“你先走吧。”宋月晚说，“被怨灵频繁地关注绝不是好事，你在这里很危险。”
“要走一起走。”宋北晨摇头。
他怕宋月晚不答应，忙补充道：“我记得密室的机关，我们两个可以更快一点。”
看出他的坚持，宋月晚没有勉强，只是强调：“你已经走过一遍了，控制住你的情绪，冷静，实在不行就放空，什么也不要想，尽可能不引起怨灵波动。”
随着她心念一动，“能”自手指放出，在她的控制下在合适的位置爆炸，释放出的冲击力刚好能“板开”开关。
“咔嗒。”
下一扇门的门锁解开。
宋月晚朝里面望了望，率先踏入。宋北晨深吸一口气，紧跟着进去。
里面是另一个房间，其内摆着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部手机和一台电脑，电脑还连接着一台打印机，桌子上散落着一堆打印好的纸张。
喇叭仍在平古无波地播放录音：“他在网上经营一个账号，是个小网红……”
宋北晨抢先开口：“这个我知道！你要从录音给的线索推出电脑和手机的密码，找到他的账号，截图出可能导致他死亡的网络行为，打印出来，下一局要用。电脑上有个控制开门的图标。”
宋月晚点了点头，去“按”下电脑开机键。宋北晨凑上前看了看那堆纸，突然“咦”了一声。
“这不是我们打印出来那些。”
宋月晚也同时道：“电脑没电。”
两人面面相觑。
宋北晨呐呐问：“那怎么办啊？”
宋月晚揉了揉眉心，重新翻起之前的不对劲感，盯着宋北晨道：“哪里不一样？”
宋北晨隔空指着纸上的截图：“我们截的图都以他为中心，被人骂了，骂人了，发了些什么看起来很重要的动态，收到什么看起来很奇怪的评论……之类的。
“但是这里的截图，根本不是以他为中心，很多文字甚至与他无关，我见都没见过，绝对不是我们截的。 ”
宋月晚眼神一动，突然把食指放在嘴唇上“嘘”了一下。
两人安静下来，只听见喇叭声娓娓道来：“……他转了一个动态，动态的内容很劲爆。那天，他的浏览量和评论量直接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他在网上经营一个账号，是个小网红……”
“录音循环播放。”宋月晚若有所思，转头看向宋北晨，“你们下次还会来这吗？”
宋北晨摇头：“应该不会。”
“所以暂时不会有人来。”
宋月晚垂眸沉思，很快作了决定。
“今天晚上就到这里，我们原路返回。”
*
回到酒店房间，宋月晚给自己冲了杯速溶咖啡，抱着笔记本电脑熬夜善后。
黑进别墅的安保系统，删掉开锁记录，剪掉摄像机录下的两人视频，从其他时间段剪下画面贴上去，最后抹去她入侵的痕迹。
做完这一切，她手机相册里翻出几张照片——离开前，她特地对那堆截图拍的。
宋月晚点开大图，刚看上面的文字，就眉头一皱。
这是一些评论截图。
“长得清清纯纯，没想到私底下这么骚”
“我有高清视频，想要私我”
“看她面相我就知道这女的不是好货”
“……”
全是诸如此类的污言秽语，其中很多发言，她似乎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