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是什么呢？
她强忍着反感，把那些眼熟的言论又过了一遍，努力抓住脑中一闪而过的灵光，突然翻出一个社交软件，在搜索栏中敲下一排字。
#女生被恶意造黄谣#
一个女生因拒绝追求者被恶意造黄谣，谣言愈演愈烈，甚至到全网皆知的地步。虽然最终谣言得到澄清，造谣者受到惩罚，但女生的正常生活已经遭受了很大影响，她本人心理受到了不可磨灭的创伤。
这是一个让有良知的人都扼腕叹息的事件。
宋月晚点进热度最高的那几个搜索结果，下拉进评论区，很快找到了和截图内容的匹配的评论。
——那些截图都是从现实评论区中截下来的。
宋月晚若有所思。
她从网上搜到宋北晨参加的那档综艺，点击今天的直播回放，开2倍速看。
到了打印截图那里，她换回正常倍速，时不时暂停，一帧一帧看截图内容。
其中有一些那个人的动态内容：
“x月x日
粉丝们好，吧啦吧啦……”
“q月w日
粉丝们好，吧啦吧啦……”
“……”
以及他收到的评论：
“都是些老掉牙的内容”
“关注你很久了，但是你的动态质量越来越低了啊”
“……”
这些都算正常，综艺里的嘉宾也只是以防万一截了一些。
直到——
“c月d日
有个大瓜！关注我，今天晚上a点不见不散！”
“c月d日晚a点
这是一个男粉丝爆料！他女朋友看着冰清玉洁，没想到私底下做这种事！［转发］”
“a月b日
向@xxxx女士道歉，不该未经证实传你的谣言……”
视频内嘉宾们嘻嘻哈哈，仅仅把这些当成游戏的一环，视频外宋月晚神情凝重。
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这个人的人设，很像现实生活中在“女生被恶意造黄谣”事件中推波助澜的那些人。
她闭了闭眼，开始在社交平台上搜索此人的id、动态内容、评论内容，却找不到一个账号可以与截图内容完全相符。
——综艺中给的账号和其网络行为是节目组虚构的。
这并不奇怪，没有哪个节目敢直接用真实事例。这样映射现实的密室剧情，放平常她可能会夸一句“反映社会问题”，但联系上她夜探密室看到的东西，就显得有些诡异了。
她给宋北晨发了条消息。
飞天镜：
【我要上你们综艺，想个办法】
没想到宋北晨秒回。
微晨：
【不可能】
【你个素人】
宋月晚张嘴就夸。
飞天镜：
【你今天在综艺上表现得挺帅】
【又聪明又机敏】
【星星眼.jpg】
【一定能解决妹妹这点小小的难题吧？】
这话不假，宋北晨的综艺表现相当亮眼。只能说，他的不靠谱是哥哥限定版，只针对妹妹。
对面根本不禁夸。
微晨：
【既然你诚心诚意地求我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吧】
宋月晚忍不住一笑，却见宋北晨又发来消息。
微晨：
【睡不着】
【有安眠药吗】
看到这两行字，宋月晚眼中的笑意一点点淡下去。她牵了牵唇角，慢慢打字。
飞天镜：
【处方药能乱吃？】
【等你够困了自然能睡着】
【别有点什么症状就想吃药，你才接触过多少次怨灵】
宋月晚放下手机，突然自嘲地摇摇头。
*
综艺《都来玩密室》第一期下如期开始直播。各位嘉宾齐聚一堂，对密室进行复盘分析。
宋月晚在酒店房间内用电脑看直播，见亲哥在屏幕上侃侃而谈。
宋北晨：“……综上所述，其实整个故事就是造谣、传谣的人被受害者怨气所伤致死。这在现实生活中当然不可能，但体现了一种惩恶扬善的价值观。”
一个男子不赞同地摇头，站起来说：“小吴，我理解你们年轻人啊，可能比较嫉恶如仇，比较地……这种，绝对啊。但是呢，你刘哥还是想说两句，你别不耐烦啊。”
宋北晨礼貌微笑：“您说。”
刘哥点头开口：“他们这两个，是有错，但罪不至死啊，直接把他们给……了”
他并起右掌往脖子上一划。
“过了吧？说是惩恶扬善，但用过分的手段惩恶，是不是本身也是一种恶？这其实很有可能鼓励观众，特别是那些未成年的观众，心智还不成熟，用极端激烈的手段去报复一点小小问题。”
这时两人同框的画面转为刘哥单人镜头。
刘哥一脸严肃地对镜头说：“希望大家在遇到问题的时候，还是要用法律手段维护自身权益。”
弹幕：
“吴微一如既往地冷静从容！！”
“刚开始觉得刘名倚老卖老，听下来又觉得挺有道理的”
“吴微说什么都是对的！刘名滚远点别来碰瓷！”
“吴微nc粉别替你们正主招黑了，刘名老前辈了还稀罕你？”
“什么老前辈，老糊逼罢了，没有吴微谁看他啊”
“啊对对对，吴微最火行了吧？”
宋月晚颇有些新奇地看着两方吵架，她以前从没见过这阵仗。在她看来，这是两种观点的搏弈，但好像在一些粉丝看来，这是两个人的比拼。
她挑了一些还算有理智的弹幕点赞，渐渐觉得有些无聊。
手机突然震了震，宋月晚低头看。
微晨：
【我这边吵起来了！！】
【我感觉到了那个怨灵的什么动西】
【很强烈！！！】
她眉头皱了皱，瞄了一眼电脑屏幕。
粉丝们还在吵，宋北晨心平气和地解释观点，嘉宾们神态各异，但总体气氛平和。
宋月晚快速打字。
飞天镜：
【直播有延迟】
【把情况说清楚】
微晨：
【他们吵这个密室的剧情宣传的价值观对不对】
【开始还是为了热度演一演】
【我感应到了怨灵那啥】
【发现他们真上头了】
飞天镜：
【安抚他们啊】
【你还是有点话语权的吧？】
微晨：
【我做了】
【两边不讨好】
【都在骂我】
飞天镜：
【用你的能去顺他们的气】
【懂不？】
【怨灵不要硬刚，等我过去】
【你给那些嘉宾点外卖，手机号写我的】
宋月晚迅速看了一眼电脑屏幕，已经播到嘉宾们开始争辩的部分了。
节目拍摄期间，嘉宾和节目工作人员住在同一个酒店。宋月晚为了和宋北晨方便联系，也住这个酒店。
现在嘉宾们就在这个酒店的一个会议室内进行拍摄。
宋月晚收拾收拾出了房间，特意走过会议室，看见乌泱泱一大群人围在门口，神情激动，相当狂热。
她费九牛二虎之力挤进人群，发现门口是有保安守着的。
而怨灵波动……
即便是这么近的距离，她也感受不到。
宋月晚神情凝重。
她不再逗留，转头离开。
*
“先生您好，您的外卖到了。”
酒店会议室门口，宋月晚穿着外员的衣服，拎着一大袋奶茶给宋北晨打电话。
她强忍着反感，把那些眼熟的言论又过了一遍，努力抓住脑中一闪而过的灵光，突然翻出一个社交软件，在搜索栏中敲下一排字。
#女生被恶意造黄谣#
一个女生因拒绝追求者被恶意造黄谣，谣言愈演愈烈，甚至到全网皆知的地步。虽然最终谣言得到澄清，造谣者受到惩罚，但女生的正常生活已经遭受了很大影响，她本人心理受到了不可磨灭的创伤。
这是一个让有良知的人都扼腕叹息的事件。
宋月晚点进热度最高的那几个搜索结果，下拉进评论区，很快找到了和截图内容的匹配的评论。
——那些截图都是从现实评论区中截下来的。
宋月晚若有所思。
她从网上搜到宋北晨参加的那档综艺，点击今天的直播回放，开2倍速看。
到了打印截图那里，她换回正常倍速，时不时暂停，一帧一帧看截图内容。
其中有一些那个人的动态内容：
“x月x日
粉丝们好，吧啦吧啦……”
“q月w日
粉丝们好，吧啦吧啦……”
“……”
以及他收到的评论：
“都是些老掉牙的内容”
“关注你很久了，但是你的动态质量越来越低了啊”
“……”
这些都算正常，综艺里的嘉宾也只是以防万一截了一些。
直到——
“c月d日
有个大瓜！关注我，今天晚上a点不见不散！”
“c月d日晚a点
这是一个男粉丝爆料！他女朋友看着冰清玉洁，没想到私底下做这种事！［转发］”
“a月b日
向@xxxx女士道歉，不该未经证实传你的谣言……”
视频内嘉宾们嘻嘻哈哈，仅仅把这些当成游戏的一环，视频外宋月晚神情凝重。
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这个人的人设，很像现实生活中在“女生被恶意造黄谣”事件中推波助澜的那些人。
她闭了闭眼，开始在社交平台上搜索此人的id、动态内容、评论内容，却找不到一个账号可以与截图内容完全相符。
——综艺中给的账号和其网络行为是节目组虚构的。
这并不奇怪，没有哪个节目敢直接用真实事例。这样映射现实的密室剧情，放平常她可能会夸一句“反映社会问题”，但联系上她夜探密室看到的东西，就显得有些诡异了。
她给宋北晨发了条消息。
飞天镜：
【我要上你们综艺，想个办法】
没想到宋北晨秒回。
微晨：
【不可能】
【你个素人】
宋月晚张嘴就夸。
飞天镜：
【你今天在综艺上表现得挺帅】
【又聪明又机敏】
【星星眼.jpg】
【一定能解决妹妹这点小小的难题吧？】
这话不假，宋北晨的综艺表现相当亮眼。只能说，他的不靠谱是哥哥限定版，只针对妹妹。
对面根本不禁夸。
微晨：
【既然你诚心诚意地求我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吧】
宋月晚忍不住一笑，却见宋北晨又发来消息。
微晨：
【睡不着】
【有安眠药吗】
看到这两行字，宋月晚眼中的笑意一点点淡下去。她牵了牵唇角，慢慢打字。
飞天镜：
【处方药能乱吃？】
【等你够困了自然能睡着】
【别有点什么症状就想吃药，你才接触过多少次怨灵】
宋月晚放下手机，突然自嘲地摇摇头。
*
综艺《都来玩密室》第一期下如期开始直播。各位嘉宾齐聚一堂，对密室进行复盘分析。
宋月晚在酒店房间内用电脑看直播，见亲哥在屏幕上侃侃而谈。
宋北晨：“……综上所述，其实整个故事就是造谣、传谣的人被受害者怨气所伤致死。这在现实生活中当然不可能，但体现了一种惩恶扬善的价值观。”
一个男子不赞同地摇头，站起来说：“小吴，我理解你们年轻人啊，可能比较嫉恶如仇，比较地……这种，绝对啊。但是呢，你刘哥还是想说两句，你别不耐烦啊。”
宋北晨礼貌微笑：“您说。”
刘哥点头开口：“他们这两个，是有错，但罪不至死啊，直接把他们给……了”
他并起右掌往脖子上一划。
“过了吧？说是惩恶扬善，但用过分的手段惩恶，是不是本身也是一种恶？这其实很有可能鼓励观众，特别是那些未成年的观众，心智还不成熟，用极端激烈的手段去报复一点小小问题。”
这时两人同框的画面转为刘哥单人镜头。
刘哥一脸严肃地对镜头说：“希望大家在遇到问题的时候，还是要用法律手段维护自身权益。”
弹幕：
“吴微一如既往地冷静从容！！”
“刚开始觉得刘名倚老卖老，听下来又觉得挺有道理的”
“吴微说什么都是对的！刘名滚远点别来碰瓷！”
“吴微nc粉别替你们正主招黑了，刘名老前辈了还稀罕你？”
“什么老前辈，老糊逼罢了，没有吴微谁看他啊”
“啊对对对，吴微最火行了吧？”
宋月晚颇有些新奇地看着两方吵架，她以前从没见过这阵仗。在她看来，这是两种观点的搏弈，但好像在一些粉丝看来，这是两个人的比拼。
她挑了一些还算有理智的弹幕点赞，渐渐觉得有些无聊。
手机突然震了震，宋月晚低头看。
微晨：
【我这边吵起来了！！】
【我感觉到了那个怨灵的什么动西】
【很强烈！！！】
她眉头皱了皱，瞄了一眼电脑屏幕。
粉丝们还在吵，宋北晨心平气和地解释观点，嘉宾们神态各异，但总体气氛平和。
宋月晚快速打字。
飞天镜：
【直播有延迟】
【把情况说清楚】
微晨：
【他们吵这个密室的剧情宣传的价值观对不对】
【开始还是为了热度演一演】
【我感应到了怨灵那啥】
【发现他们真上头了】
飞天镜：
【安抚他们啊】
【你还是有点话语权的吧？】
微晨：
【我做了】
【两边不讨好】
【都在骂我】
飞天镜：
【用你的能去顺他们的气】
【懂不？】
【怨灵不要硬刚，等我过去】
【你给那些嘉宾点外卖，手机号写我的】
宋月晚迅速看了一眼电脑屏幕，已经播到嘉宾们开始争辩的部分了。
节目拍摄期间，嘉宾和节目工作人员住在同一个酒店。宋月晚为了和宋北晨方便联系，也住这个酒店。
现在嘉宾们就在这个酒店的一个会议室内进行拍摄。
宋月晚收拾收拾出了房间，特意走过会议室，看见乌泱泱一大群人围在门口，神情激动，相当狂热。
她费九牛二虎之力挤进人群，发现门口是有保安守着的。
而怨灵波动……
即便是这么近的距离，她也感受不到。
宋月晚神情凝重。
她不再逗留，转头离开。
*
“先生您好，您的外卖到了。”
酒店会议室门口，宋月晚穿着外员的衣服，拎着一大袋奶茶给宋北晨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