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洗完澡出来，宋月晚一眼就看见手机上七八个未接来电。她刚刚拿起手机，宋北晨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宋月晚刚点下接听键，就听见宋北晨的声音直直冲了出来，带着些微的颤抖：“宋月晚你怎么了？”
她低低叹了口气，笑道：“没事。”
宋北晨立刻猜出来了：“你在‘消化’？你现在在哪？我马上去找你。”
“没事——”宋月晚咬着字强调了一遍，“已经消化完了。”
宋北晨有点生气：“不行，我要去看看你。身边都没有人你还敢消化？你怎么这么大胆子呢？”
宋月晚讨好地说：“就是一小点点怨灵气息。”
宋北晨根本不理她的解释：“在哪？”
宋月晚无奈：“xx酒店xx号房。”
挂掉电话，她翻了翻通话记录，意外发现在一堆宋北晨的未接来电中还杂着几个柳七白的来电。
她想了想，给对方回了个电话。
“柳导，找我什么事啊？”
“月晚，”柳七白语气温和，“在忙什么呢？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也不接。”
宋月晚面色淡淡，语气却是十分的歉意：“不好意思啊柳导，刚刚手机开静音。”
“静音？”柳七白闻言却低低笑了声，“恕我不能理解，你作为一个外卖员，怎么敢把手机关静音？”
宋月晚心里一惊。
柳七白问出的这话，不像是责问她为什么不接电话，倒像是怀疑她外卖员的身份。
她的扮演应该是合格的，至少不会让一个仅接触了几分种的人看出不对，但她最大的破绽是，她除掉了玩偶中的怨气。
只要有任何一个掌握“能”的人用其一探，就会发现不对。全程有直播录像，也不难找出嫌疑人。
可问题来了，她的所有措施，只瞒普通人不瞒“同行”，如果真有所谓“同行”，他们应该早就出手除去怨灵气息，而非在她除去后让人来质问。
心念电转，宋月晚笑了笑，当自己听不出柳七白的意思般道：“对不起柳导，以后不会了，我一定开铃声。不知您找我什么事？”
柳七白并没有纠缠这个话题，而是闲聊般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请你吃个饭，以我个人的名义。老打不通你电话，一时烦躁，说话重了些，抱歉。月晚吃了吗？”
“吃了。”忽视掉肚子瞬间涌上来的饥饿感，宋月晚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遗憾，“唉，早知道柳导要请我，就不吃了。”
“那明天中午可以吗？”柳七白似乎觉得自己显得太焦急了些，解释道，“想和你谈谈具体的合作事宜，我们综艺第二期很快要拍了。”
宋月晚笑了笑：“唉呀，我随时都可以，柳导不用这么客气，有什么要求尽管说。”
“那明天中午12点，xx餐厅xx号包厢见。”柳七白低低笑道，“宋小姐，哪怕不是为了公事，仅从我个人私心来讲，真希望尽快见到你——越早越好。”
最后几个字，他咬得旖旎缱绻。
宋月晚轻轻“啊”了一声，慌慌忙忙与他道别，反手挂了电话。
她非常清楚这句话的意思。柳七白在撩那个也许不知情的宋月晚，却也在威胁那个可能知情的宋月晚。
此人可谓是是将一语双关玩到了极致。
宋月晚低眼面无表情地看了眼手机屏幕。其实她一直都开着铃声，但在“消化”时，情绪上头，外界的什么东西都入不了她耳了。
她承认自己是托大了，以为那只是一个怨灵气息，没想到蕴含了那么丰富且强烈的负面情绪，饶是她也差点受不住。
窥一斑而知全豹，怨灵主体，必然更加强大。
宋月晚头脑风暴，手上却动作利索地给宋北晨发信息。
飞天镜：
【给我带饭】
她要饿死了！
*
“咚——咚咚、咚咚咚。”
规律的敲门声响起，宋月晚拉开门，果然看见全副武装的宋北晨站在外面。
宋北晨闪身进屋，宋月晚快速关门。
宋北晨放下手中的饭盒，摘掉口罩和帽子，十分严肃地盯着宋月晚看了一会，才打开饭盒，拿出一次性筷子给她，叮嘱道：“多吃点，我买的都是你爱吃的菜。”
宋月晚哭笑不得，拿起筷子开始吃饭，期间还要忍受宋北晨绕着她转来转去上下打量，并时不时问她一句话。
“饿了？”
“废话。”
“噢。”
“你……情绪上，有什么问题没有？”
“没有，放心。”
“真的吗？”
“你希望我有啊？”
“不不不，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过了一会，宋北晨又忍不住开口。
“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宋月晚叹气。
“有。”
宋北晨大惊：“哪里？”
“你。”
宋北晨深受打击地坐在一办，宋月晚终于得以安静地吃完一顿饭。
她收拾起剩饭，抬眼看见宋北晨一脸紧张地望着自己，笑了笑，在他对面坐下。
她语气轻松地道：“我现在，还能和你交谈，还能安定地吃饭，这不足以证明，我没事吗？”
宋北晨语气恹恹：“我怕。”
宋月晚轻声道：“怕也没用。”
兄妹俩都好似想起什么可怕的回忆，同时陷入沉默。
是宋北晨率先开口：“所以，你解决了？”
宋月晚却摇了摇头：“没有，只是‘消化’了一点怨灵气息。”
她看向宋北晨，果然见到后者皱起眉，一副困惑不解的样子，无奈解释道：“相当于消化怨灵的一个小小部分，对怨灵主体几乎没有损伤。”
她说过很多遍哥哥要学好这些知识，但她也明白，对方不是学不好，而是不想学；不是态度散漫、不学无术，而是心结难解。
宋北晨闻言惊恐：“仅仅是一小部分？那，一整个怨灵……是不是会很危险？”
宋月晚没有答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宋北晨定了定神，忽然道：“我们要向族内请求支援。”
他盯住宋月晚，一改往日的轻慢随意，一字一句说得不容置疑：“如果族内支援仍不够，那就申请各族联手，共派精英，合谋除怨大事。
“这样的怨灵，绝非个人之力能够解决。你别想着逞强，我也不会允许。”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宋月晚认真说，“不是逞强，我很清楚自己的能力。我也只是把这个怨灵封印，任何超出我能力的事，我都不会做。”
宋北晨轻嗤：“嗯，你们除怨师都这样，都觉得自己很厉害，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非得等自己死了，疯了，后悔也没用了的时候，才知道有些险不能冒，有些东西不能碰！”
宋月晚气笑了：“你比我懂是吧？是谁掩耳盗铃一样地觉得不学除怨知识就不会有事？是谁放话说对除怨敬而远之却又来对我指手画脚？”
她是专业的。
她清楚怨灵的强大性，也因此更明白这件事情的紧迫性。
不能给它发育的时间，不能等。
宋北晨反问道：“那你说你去有什么用？”
两人僵持了一会。
宋月晚看着他，忽然问道：“你不会不知道什么是封印吧？”
宋月晚刚点下接听键，就听见宋北晨的声音直直冲了出来，带着些微的颤抖：“宋月晚你怎么了？”
她低低叹了口气，笑道：“没事。”
宋北晨立刻猜出来了：“你在‘消化’？你现在在哪？我马上去找你。”
“没事——”宋月晚咬着字强调了一遍，“已经消化完了。”
宋北晨有点生气：“不行，我要去看看你。身边都没有人你还敢消化？你怎么这么大胆子呢？”
宋月晚讨好地说：“就是一小点点怨灵气息。”
宋北晨根本不理她的解释：“在哪？”
宋月晚无奈：“xx酒店xx号房。”
挂掉电话，她翻了翻通话记录，意外发现在一堆宋北晨的未接来电中还杂着几个柳七白的来电。
她想了想，给对方回了个电话。
“柳导，找我什么事啊？”
“月晚，”柳七白语气温和，“在忙什么呢？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也不接。”
宋月晚面色淡淡，语气却是十分的歉意：“不好意思啊柳导，刚刚手机开静音。”
“静音？”柳七白闻言却低低笑了声，“恕我不能理解，你作为一个外卖员，怎么敢把手机关静音？”
宋月晚心里一惊。
柳七白问出的这话，不像是责问她为什么不接电话，倒像是怀疑她外卖员的身份。
她的扮演应该是合格的，至少不会让一个仅接触了几分种的人看出不对，但她最大的破绽是，她除掉了玩偶中的怨气。
只要有任何一个掌握“能”的人用其一探，就会发现不对。全程有直播录像，也不难找出嫌疑人。
可问题来了，她的所有措施，只瞒普通人不瞒“同行”，如果真有所谓“同行”，他们应该早就出手除去怨灵气息，而非在她除去后让人来质问。
心念电转，宋月晚笑了笑，当自己听不出柳七白的意思般道：“对不起柳导，以后不会了，我一定开铃声。不知您找我什么事？”
柳七白并没有纠缠这个话题，而是闲聊般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请你吃个饭，以我个人的名义。老打不通你电话，一时烦躁，说话重了些，抱歉。月晚吃了吗？”
“吃了。”忽视掉肚子瞬间涌上来的饥饿感，宋月晚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遗憾，“唉，早知道柳导要请我，就不吃了。”
“那明天中午可以吗？”柳七白似乎觉得自己显得太焦急了些，解释道，“想和你谈谈具体的合作事宜，我们综艺第二期很快要拍了。”
宋月晚笑了笑：“唉呀，我随时都可以，柳导不用这么客气，有什么要求尽管说。”
“那明天中午12点，xx餐厅xx号包厢见。”柳七白低低笑道，“宋小姐，哪怕不是为了公事，仅从我个人私心来讲，真希望尽快见到你——越早越好。”
最后几个字，他咬得旖旎缱绻。
宋月晚轻轻“啊”了一声，慌慌忙忙与他道别，反手挂了电话。
她非常清楚这句话的意思。柳七白在撩那个也许不知情的宋月晚，却也在威胁那个可能知情的宋月晚。
此人可谓是是将一语双关玩到了极致。
宋月晚低眼面无表情地看了眼手机屏幕。其实她一直都开着铃声，但在“消化”时，情绪上头，外界的什么东西都入不了她耳了。
她承认自己是托大了，以为那只是一个怨灵气息，没想到蕴含了那么丰富且强烈的负面情绪，饶是她也差点受不住。
窥一斑而知全豹，怨灵主体，必然更加强大。
宋月晚头脑风暴，手上却动作利索地给宋北晨发信息。
飞天镜：
【给我带饭】
她要饿死了！
*
“咚——咚咚、咚咚咚。”
规律的敲门声响起，宋月晚拉开门，果然看见全副武装的宋北晨站在外面。
宋北晨闪身进屋，宋月晚快速关门。
宋北晨放下手中的饭盒，摘掉口罩和帽子，十分严肃地盯着宋月晚看了一会，才打开饭盒，拿出一次性筷子给她，叮嘱道：“多吃点，我买的都是你爱吃的菜。”
宋月晚哭笑不得，拿起筷子开始吃饭，期间还要忍受宋北晨绕着她转来转去上下打量，并时不时问她一句话。
“饿了？”
“废话。”
“噢。”
“你……情绪上，有什么问题没有？”
“没有，放心。”
“真的吗？”
“你希望我有啊？”
“不不不，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过了一会，宋北晨又忍不住开口。
“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宋月晚叹气。
“有。”
宋北晨大惊：“哪里？”
“你。”
宋北晨深受打击地坐在一办，宋月晚终于得以安静地吃完一顿饭。
她收拾起剩饭，抬眼看见宋北晨一脸紧张地望着自己，笑了笑，在他对面坐下。
她语气轻松地道：“我现在，还能和你交谈，还能安定地吃饭，这不足以证明，我没事吗？”
宋北晨语气恹恹：“我怕。”
宋月晚轻声道：“怕也没用。”
兄妹俩都好似想起什么可怕的回忆，同时陷入沉默。
是宋北晨率先开口：“所以，你解决了？”
宋月晚却摇了摇头：“没有，只是‘消化’了一点怨灵气息。”
她看向宋北晨，果然见到后者皱起眉，一副困惑不解的样子，无奈解释道：“相当于消化怨灵的一个小小部分，对怨灵主体几乎没有损伤。”
她说过很多遍哥哥要学好这些知识，但她也明白，对方不是学不好，而是不想学；不是态度散漫、不学无术，而是心结难解。
宋北晨闻言惊恐：“仅仅是一小部分？那，一整个怨灵……是不是会很危险？”
宋月晚没有答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宋北晨定了定神，忽然道：“我们要向族内请求支援。”
他盯住宋月晚，一改往日的轻慢随意，一字一句说得不容置疑：“如果族内支援仍不够，那就申请各族联手，共派精英，合谋除怨大事。
“这样的怨灵，绝非个人之力能够解决。你别想着逞强，我也不会允许。”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宋月晚认真说，“不是逞强，我很清楚自己的能力。我也只是把这个怨灵封印，任何超出我能力的事，我都不会做。”
宋北晨轻嗤：“嗯，你们除怨师都这样，都觉得自己很厉害，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非得等自己死了，疯了，后悔也没用了的时候，才知道有些险不能冒，有些东西不能碰！”
宋月晚气笑了：“你比我懂是吧？是谁掩耳盗铃一样地觉得不学除怨知识就不会有事？是谁放话说对除怨敬而远之却又来对我指手画脚？”
她是专业的。
她清楚怨灵的强大性，也因此更明白这件事情的紧迫性。
不能给它发育的时间，不能等。
宋北晨反问道：“那你说你去有什么用？”
两人僵持了一会。
宋月晚看着他，忽然问道：“你不会不知道什么是封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