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嗯。”
宋北晨应了一声，挂断电话。
接着会议室门“咔”一声打开，宋北晨从里面探出头来，向她招了招手。
人群自动散开，她走过去，宋北晨很自然地打开门，让她进去。
嘉宾们看见一个外卖员进来，明显吓了一跳。
宋北晨开口解释：“给老师们订了奶茶，大家消消气。”
刘名皱了皱眉，刚想开口，就见宋月晚一脸惊喜地看着他：“你是……刘名老师？！我，我是你的粉丝！天啊，我竟然能给您送外卖！我，我，真的太激动了！”
就在说话的时间，她表面上盯着刘名，实际上用能把整个会议室探了一遍。
刘名闻言笑了笑，客气道：“没想到还能见到我的粉丝，能被你喜欢是我的荣幸。不过我们现在在拍节目，你把奶茶放这就可以了。”
宋月晚手忙脚乱地放下那袋奶茶，语无伦次地说：“那，我能和您拍张照吗？”
她没有发现怨灵，但找到了有怨灵气息的东西——放在后面桌子上的一个小玩偶。
她需要一个机会去接近它。
刘名张了张嘴，正想拒绝，宋北晨抢先开口：“拍吧拍吧。”他笑咪咪地看着刘名，“刘哥最宠粉了，应该很高兴和粉丝拍照吧？”
摄像头一直开着，这里的意外会在几分钟后播给观众。宋月晚其实不想过度打扰节目的正常进行，就一脸紧张地盯着刘名。
“没事，刘哥，拍吧。”
一个站在摄像头边的男子出声，在宋月晚惊讶又欣喜地望过去的时候，甚至冲她笑了笑。
宋月晚主动朝后面走去，刘名无法也只能跟上。路过玩偶之时，“能”在宋月晚操控下爆破，随着她“唉呀”一声，玩偶晃了晃，从桌边掉落。
那男子明显眼神一紧，脚下一动想要过去。宋月晚先他一步接下玩偶，“能”自手中流过注入玩偶，将其中的怨灵气息吞噬，返回她体内。
整个过程就在一瞬之间，那男子一步尚未迈出，宋月晚已经将玩偶放回原位。
她很快走到一个位置站定，对刘名说：“谢谢刘老师，拍完照，我就去跑下一单了。”
宋北晨收到暗示。
和刘名拍完照后，宋月晚主动离开了现场。
她走得太快，所以没有看见，之前帮她说话的那个男子，在低头对摄影师说了几句话后，也离开了会议室。
*
“你好。”
肩被突然一拍，宋月晚讶然回头，看见刚才那个男子冲她点头示意。
宋月晚内心警疑，面上不显，仅仅是疑惑地问道：“你好……有什么事吗？我要赶着去接下一单。”
她的不欢迎意味十分明显，但那个男子却笑着对她伸出手：“我是柳七白，刚刚刘哥那个综艺的导演兼制片，冒昧问一句，你的名字？”
宋月晚心中一动，报上真名：“宋月晚。”
柳七白微微笑了起来：“宋小姐，有没有兴趣来娱乐圈发展？”
宋月晚明显一怔。
柳七白见状心中有底，继续道：“宋小姐送外卖很累吧？不管日晒雨淋总得在路上奔波。但你明明可以靠这张脸日入百万，何必如此奔波劳累呢？”
宋月晚道：“但是……”
柳七白抬眼直勾勾地看着她：“宋小姐身怀宝库而不知如何去用，你距离顶流其实只差一个机会，而我，愿意给你这个机会。”
他微笑递出一张名片：“《都来玩密室》综艺，随时欢迎宋小姐的参加。”
真是瞌睡有人递枕头。宋月晚故作为难地和柳七白推脱了一阵，很快加上了柳七白的好友，交谈了一些上综艺事宜。
和柳七白告别后，宋月晚离开酒店，特意在外面转了好几圈。等甩掉了可能的跟踪与监视，她才找了一个地方换下外卖服。
她赶到某个奶茶店，一眼看见穿着一套新衣服的女生坐在位置上，一边喝奶茶一边玩手机。
宋月晚走过去坐到她对面，女生笑着抬头：“追星成功了？”
宋月晚点点头，从随身小包里拿出一张纸推了过去，低声道：“保密协议，你看看。”
女生底头瞄瞄协议又抬眼看看宋月晚，突然把身体往后一倒，警惕地说：“你不会拿我的外卖服去做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吧？你别想让我背锅。”
宋月晚哭笑不得：“没有没有，我做了什么你可以去搜直播看见的。”
见女生仍然不信，宋月晚真有些没辙。
为了除怨工作的隐秘性和安全性和涉事普通人的人身安全，让涉事普通人签保密协议是业内惯例了。
她想了想只好说：“嗯……实话说吧，那个导演邀请我上他的综艺。我这一期在镜头前露了脸，下一期上的时候肯定会有人认得我，我不想露馅。”
女生恍然大悟：“你是不是那种跟经济公司签过协议的人，很快就会被捧的？这次你也不是去追星吧，就是去……露个脸刷观众缘的那种？”
宋月晚十分震惊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女生得意地笑起来：“哼哼，我能不知道？”
她十分爽快地签了字：“期待你成为大明星的那一天。”
宋月晚依照协议给女生转了保密费。
聊了一阵，女生很快摆手向她告辞。
宋月晚看她站起身来，突然问道：“送外卖……是不是很辛苦啊？”
她想到柳七白刚刚的神情，高高在上的可惜与怜悯；她想到第一次见到女生，满身是汗却冲自己笑笑。
“辛苦？”女生瞥了眼她，突然了然，“你应该是个娇养的富家大小姐吧，难怪一脸不识人间烟火的样子。
“要是能天天遇上你这种人傻钱多的客户，拿一套新衣服换一套汗不拉叽的外卖服，那我是一点都不辛苦。不过在平常，如果我的辛苦能拿到相应的回报，那已经很好了。”
*
为了不再柳七白那露出破绽，宋月晚没有回原来那个酒店，而是在不远处的另一个酒店开了间房。
她躺在床上随便刷了刷跟刚才直播有关的资讯，居然看到很多讨论她的。
宋月晚不敢面对陌生人的评价和议论，把手机放在一旁，静静闭目养神。
吸来的怨灵气息尚未被消化，她用“能”仔细地将其包裹，种种负面情绪从怨气中逸出，却又顺着“能”混入她自己的身体中。
伤心、委屈、苦闷、厌恶、兴灾乐祸、憎恨、愤怒、嫉妒、怨怼、不满、孤独、绝望……
大脑被各种负面情绪宣嚣着占据，宋月晚抱住头无声地嘶吼。
她想到妈妈披头散发冲自己尖叫，她想到从小到大因为除怨和同龄人的格格不入，她想到三年前分手时的痛不欲生，她想到因为除怨放弃的许多和午夜梦回一瞬间涌上的绝望与无助……
宋月晚跌跌撞撞从床上爬起来，在包里拿出药甚至来不及喝水就生咽下去。
想这些作什么？
除怨是一班通向深渊、没有回程的列车。
她一直知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不知过了多久，宋月晚才把情绪消化完毕。怨灵气息内的“能”成为无主之物，融入她自身的“能”中。
她扯了扯被汗浸透的衣服，从包里拿出一套衣服，走进卫生间。
身后，手机屏幕微亮，备注名为“柳七白”的联系人打来电话。
宋北晨应了一声，挂断电话。
接着会议室门“咔”一声打开，宋北晨从里面探出头来，向她招了招手。
人群自动散开，她走过去，宋北晨很自然地打开门，让她进去。
嘉宾们看见一个外卖员进来，明显吓了一跳。
宋北晨开口解释：“给老师们订了奶茶，大家消消气。”
刘名皱了皱眉，刚想开口，就见宋月晚一脸惊喜地看着他：“你是……刘名老师？！我，我是你的粉丝！天啊，我竟然能给您送外卖！我，我，真的太激动了！”
就在说话的时间，她表面上盯着刘名，实际上用能把整个会议室探了一遍。
刘名闻言笑了笑，客气道：“没想到还能见到我的粉丝，能被你喜欢是我的荣幸。不过我们现在在拍节目，你把奶茶放这就可以了。”
宋月晚手忙脚乱地放下那袋奶茶，语无伦次地说：“那，我能和您拍张照吗？”
她没有发现怨灵，但找到了有怨灵气息的东西——放在后面桌子上的一个小玩偶。
她需要一个机会去接近它。
刘名张了张嘴，正想拒绝，宋北晨抢先开口：“拍吧拍吧。”他笑咪咪地看着刘名，“刘哥最宠粉了，应该很高兴和粉丝拍照吧？”
摄像头一直开着，这里的意外会在几分钟后播给观众。宋月晚其实不想过度打扰节目的正常进行，就一脸紧张地盯着刘名。
“没事，刘哥，拍吧。”
一个站在摄像头边的男子出声，在宋月晚惊讶又欣喜地望过去的时候，甚至冲她笑了笑。
宋月晚主动朝后面走去，刘名无法也只能跟上。路过玩偶之时，“能”在宋月晚操控下爆破，随着她“唉呀”一声，玩偶晃了晃，从桌边掉落。
那男子明显眼神一紧，脚下一动想要过去。宋月晚先他一步接下玩偶，“能”自手中流过注入玩偶，将其中的怨灵气息吞噬，返回她体内。
整个过程就在一瞬之间，那男子一步尚未迈出，宋月晚已经将玩偶放回原位。
她很快走到一个位置站定，对刘名说：“谢谢刘老师，拍完照，我就去跑下一单了。”
宋北晨收到暗示。
和刘名拍完照后，宋月晚主动离开了现场。
她走得太快，所以没有看见，之前帮她说话的那个男子，在低头对摄影师说了几句话后，也离开了会议室。
*
“你好。”
肩被突然一拍，宋月晚讶然回头，看见刚才那个男子冲她点头示意。
宋月晚内心警疑，面上不显，仅仅是疑惑地问道：“你好……有什么事吗？我要赶着去接下一单。”
她的不欢迎意味十分明显，但那个男子却笑着对她伸出手：“我是柳七白，刚刚刘哥那个综艺的导演兼制片，冒昧问一句，你的名字？”
宋月晚心中一动，报上真名：“宋月晚。”
柳七白微微笑了起来：“宋小姐，有没有兴趣来娱乐圈发展？”
宋月晚明显一怔。
柳七白见状心中有底，继续道：“宋小姐送外卖很累吧？不管日晒雨淋总得在路上奔波。但你明明可以靠这张脸日入百万，何必如此奔波劳累呢？”
宋月晚道：“但是……”
柳七白抬眼直勾勾地看着她：“宋小姐身怀宝库而不知如何去用，你距离顶流其实只差一个机会，而我，愿意给你这个机会。”
他微笑递出一张名片：“《都来玩密室》综艺，随时欢迎宋小姐的参加。”
真是瞌睡有人递枕头。宋月晚故作为难地和柳七白推脱了一阵，很快加上了柳七白的好友，交谈了一些上综艺事宜。
和柳七白告别后，宋月晚离开酒店，特意在外面转了好几圈。等甩掉了可能的跟踪与监视，她才找了一个地方换下外卖服。
她赶到某个奶茶店，一眼看见穿着一套新衣服的女生坐在位置上，一边喝奶茶一边玩手机。
宋月晚走过去坐到她对面，女生笑着抬头：“追星成功了？”
宋月晚点点头，从随身小包里拿出一张纸推了过去，低声道：“保密协议，你看看。”
女生底头瞄瞄协议又抬眼看看宋月晚，突然把身体往后一倒，警惕地说：“你不会拿我的外卖服去做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吧？你别想让我背锅。”
宋月晚哭笑不得：“没有没有，我做了什么你可以去搜直播看见的。”
见女生仍然不信，宋月晚真有些没辙。
为了除怨工作的隐秘性和安全性和涉事普通人的人身安全，让涉事普通人签保密协议是业内惯例了。
她想了想只好说：“嗯……实话说吧，那个导演邀请我上他的综艺。我这一期在镜头前露了脸，下一期上的时候肯定会有人认得我，我不想露馅。”
女生恍然大悟：“你是不是那种跟经济公司签过协议的人，很快就会被捧的？这次你也不是去追星吧，就是去……露个脸刷观众缘的那种？”
宋月晚十分震惊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女生得意地笑起来：“哼哼，我能不知道？”
她十分爽快地签了字：“期待你成为大明星的那一天。”
宋月晚依照协议给女生转了保密费。
聊了一阵，女生很快摆手向她告辞。
宋月晚看她站起身来，突然问道：“送外卖……是不是很辛苦啊？”
她想到柳七白刚刚的神情，高高在上的可惜与怜悯；她想到第一次见到女生，满身是汗却冲自己笑笑。
“辛苦？”女生瞥了眼她，突然了然，“你应该是个娇养的富家大小姐吧，难怪一脸不识人间烟火的样子。
“要是能天天遇上你这种人傻钱多的客户，拿一套新衣服换一套汗不拉叽的外卖服，那我是一点都不辛苦。不过在平常，如果我的辛苦能拿到相应的回报，那已经很好了。”
*
为了不再柳七白那露出破绽，宋月晚没有回原来那个酒店，而是在不远处的另一个酒店开了间房。
她躺在床上随便刷了刷跟刚才直播有关的资讯，居然看到很多讨论她的。
宋月晚不敢面对陌生人的评价和议论，把手机放在一旁，静静闭目养神。
吸来的怨灵气息尚未被消化，她用“能”仔细地将其包裹，种种负面情绪从怨气中逸出，却又顺着“能”混入她自己的身体中。
伤心、委屈、苦闷、厌恶、兴灾乐祸、憎恨、愤怒、嫉妒、怨怼、不满、孤独、绝望……
大脑被各种负面情绪宣嚣着占据，宋月晚抱住头无声地嘶吼。
她想到妈妈披头散发冲自己尖叫，她想到从小到大因为除怨和同龄人的格格不入，她想到三年前分手时的痛不欲生，她想到因为除怨放弃的许多和午夜梦回一瞬间涌上的绝望与无助……
宋月晚跌跌撞撞从床上爬起来，在包里拿出药甚至来不及喝水就生咽下去。
想这些作什么？
除怨是一班通向深渊、没有回程的列车。
她一直知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不知过了多久，宋月晚才把情绪消化完毕。怨灵气息内的“能”成为无主之物，融入她自身的“能”中。
她扯了扯被汗浸透的衣服，从包里拿出一套衣服，走进卫生间。
身后，手机屏幕微亮，备注名为“柳七白”的联系人打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