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祯自从被师尊捡回秋水峰后，便没有再下山过。这是她十五年来第一次再次站在凡尘的城池边。
高耸的城池下穿梭着来往百姓，人多穿短衣，熙熙攘攘着，嘈杂与土腥味交混在空气中。不是秋水峰的云雾飘渺，亦不是她及笄前的金笼子生活。是像野草一样，野蛮又强横的洒脱感。她只需呼吸，就能闻到街边叫卖的煎饼香气。
她遥望城内的长街，扫清了心中的沮丧。
众生苦相，皆为野子，她又何能自弃。
楚祯提步跨进城内，一瞬间，那些鼎沸人声灌入耳中，仿佛这才真正融进这人世间。入城边的告示栏上将城内布局白纸黑字的一一写明，此处为城南门口，城内分东西两市，城主府处于城北，街道井字排列。
地图上除城主府和各处衙门办事处以外，特别标明了两处地界。一是名为“逐水道集”的买卖交易场所，二是名为“万信”的镖局。
楚祯如今急需置办衣物落脚休整，她确定了逐水道集的位置，往西市走去。待她走到西市主街时，飞扬的马蹄声和清脆的银铃声从后方传来，热闹的市集前方引发了一阵骚乱。身边的人似乎已经见怪不怪，只是嘴里抱怨着“这个小祖宗又来了，快快到道旁去，省得挨蹄子。”
楚祯不明所以，只见两边百姓纷纷躲至道边，带着小孩的妇女紧紧拉着孩童的手。
“驾——”
从后方传来一声清呵，楚祯扭头望向后方。
“欸！那个穿斗篷的快躲开！”道路边的一个大叔喊了她一声。
楚祯迎面看见不远处的一匹枣红色的骏马飞腾过来，马上的女子娇面玉貌，神采飞扬。女子看见楚祯立在路中央，戴着铃铛的手一挥，对着她唤：“避一避！”
楚祯看着美人骑马图有些发怔，反应过来后要闪身已迟。马上女子紧紧拉起马缰，骏马前蹄跃起，长啼一声，在楚祯面前牢牢停下。
女子看着眼前看不清面目的斗篷人，蹙眉骂道：“晦气！你这人是笨的不成，叫你避一避没听见吗！”
楚祯知道自己是看见美人就愣神的毛病又犯了，有些羞愧的低下头。
“你还杵在这干什么，我可没碰撞你！”女子一脸警惕，看见旁边的人都盯着她看，瞪了回去，做鬼脸，“瞧什么瞧，再瞧挖了你们眼珠子！”
百姓嘀嘀咕咕地低下头。
“三妹，休得无礼！”此时一人纵马从后追赶而上，训斥了女子一句。
被叫做三妹的少女一双漂亮的圆眼往上一翻，收了脾气，没再说话。
“各位父老乡亲对不住了，舍妹淘气。”一身书卷气的男人对着群众拱手，“向各位恕罪。”
群众见到此人，一改对女子的避让嫌弃，个个面露钦慕敬仰，连连摆手说无妨，喊着“林二公子”。
林二公子翻身下马，走到楚祯面前，稍稍作揖：“舍妹惊扰公子——”
林兰书抬首，不经意间撞见斗篷下的容颜，口中的“公子”硬是被生生堵住。
巴掌大的小脸，下巴尖尖，一双猫眼有些无措，看见他之后眨了眨眼睛。
林兰书：“……”
楚祯：“……”
很好，很尴尬。
为了让他不再尴尬下去，楚祯很贴心地将帽子拉低遮住脸，粗声粗气地说：“无碍，在下告辞。”
楚祯朝他拱手，转身往逐水道集走去。
“二哥，你怎么被掐了喉咙似的。”林兰悦怪道。
林兰书剐她一眼，“大哥迟早将你惯得无法无天！”
林兰悦哼哼两声，抬起下巴：“本小姐的事和他有甚关系！”她两脚一夹马腹，叱一声策马前去。
林兰书头疼地摇摇头，神仙打架，苦了他这个百姓。他翻身上马，往前追去。
楚祯走了没多久，又听见女子驭马的声音。
她没回头，由两匹骏马从她身侧飞驰而过。
等她问明了路，终于看见了牌匾写着“逐水道集”的气派雅致的楼宇。刚刚好心的路人告知她，这逐水道集大多交易不寻常的物件：丹药、法器、药炉、兵器、符箓、药材、兽丹、法衣等。
逐水道集最适合她现在的状况，仅有宝物，无甚银两。
她摸着自己怀中的空间袋，有些感慨。
来交易的人不少，大多数人都是交换药材兽丹的赏金猎人或者长袍的丹药师。她一身斗篷，站在里面倒也不显得奇怪了。
“您好，请选择您出售物件的种类。”
“法器。”
侍者看了她一眼，笑容不变：“请您随我来。”
她跟着侍者从走廊往里走，侍者推开一间门，俯身：“此为本集鉴定处，请进。”
楚祯点头谢过，往里看了一眼明显比前厅更冷清的大堂，只有寥寥几人低声交谈。统一长袍服饰的大概就是鉴定师，她随便挑了一个摸鱼摸得最大胆的鉴定师——对方直接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只是因为离得近而已，决计不是因为眼红他舒服。
她轻轻敲了敲案面。
对方岿然不动。
她表情不变，加重力度敲了三下。
对方宛如去世。
她弯腰凑近：“下值啦。”
对方垂死病中惊坐起，“下值了？”
“没有。”她笑眯眯地坐下，“劳烦先生帮在下鉴定一二。”
对方是个胡子花白的老头，鹤发童颜，看起来就是老顽童。
“噫！你这女娃，忒不厚道。”老头嫌弃地摆摆手，“我不看俗物。”
楚祯没跟他多话，掏出一把摇铃，递给他。
“摇铃嘛…摇铃我都见过上千个…咦？”老头说着不看俗物，见她递过来还是接过，眼神从散漫随意到严肃。他表情一变，手仔细抚摸着这把摇铃，眼睛微微眯起，牵扯着他花白的长眉，有些滑稽可爱，“这…这…待老夫仔细瞧瞧！”
楚祯没打扰他，任由他左看看右摸摸。
“这可是好东西。”他瞅向楚祯，“女娃娃莫不是背着家顺出来的。”
楚祯皮笑肉不笑：“哈哈，先生说笑了。”
“地阶法器，你出个价。”老头摸摸胡子。
“不急，”楚祯从斗篷下伸出手，将手中的一串手链放在案面上，“还有。”
老头眼睛微微睁大。
……
“还有。”
“还有。”
……
“差不多了。”楚祯忽略掉老头看怪物的眼神，“一二三……八件地阶上品，你出个价。”
老头精明的眼神打量了一会眼前的女娃娃，自然是没有忽略她狼狈的行装，他似笑非笑地直起身，“逐水道集开门做生意，可不做惹是生非的生意。”
楚祯愣了愣，知晓他这是怀疑自己的东西来路不明，急于销赃了。她心思一转，有些苦笑着摇头，“先生多虑了，我本随阿兄一同前往女烝山捕杀薄鱼，可那鱼凶狠异常，我阿兄在紧要关头将我送出茂林，他却不知所踪……我如今身无长物，仅有这些法器在身，我还急着去寻我阿兄…”
老头的目光从上扫到下，看见她身上的衣物斗篷确实为成年男子体裁，凌乱的衣物确实沾有泥土——主要是她的眼神做不得假。
“先生若是有顾虑，就先换一件，其余七件四日后再议。”楚祯低头，轻轻地说，“我身上没有盘缠银两，是得先活下去的。”
老头看了她一会，想起自己那个咋咋呼呼讨人嫌的女徒弟，一甩袖子，“罢了罢了！就按你说的办。”
他扫了一圈，拿起摇铃，“就它罢！我可事先说好，当场交易比拍卖赚的少。”
“无妨。”楚祯摇摇头。
“地阶上品三清摇铃，我不占你个找阿兄的娃娃便宜，九千两黄金。”老头忍痛道。
楚祯被九千两黄金震慑得说不出话，老头急了，“一万两！不能再多了，你再不应声我便要反悔了！”
“多谢老先生。”楚祯因为迟钝白得一千两，颇有些不好意思，强撑着没表现出心虚。
老头挥袖，这一万两仿佛在要他的命，见她把其他东西收拾好，招来一个侍者，“叫子方来一趟。”
侍者低头应诺，心下了然，这是又要出宝物了。
没过多久，一位中年管事女子出现，朝他拱手，“阁老。”
“你带这位小友去办理手续，按上宾处理。”他将摇铃递给楚祯，“接下来宋管事会带着你。”
楚祯这才知道这个摸鱼老头估计身份不一般，她拱手作揖：“多谢老先生。”
老头摆摆手催促她离开。
楚祯跟着宋管事置办好手续后，她得了一张东域钱庄的精铁嵌金薄卡，内存有万两黄金的额度。宋管事还给了她一枚玉指环，说是逐水道集的上宾象征，她一一收好，询问附近的布庄和客栈。宋管事事无巨细地告知与她。拜别宋管事后，她踏出逐水道集，此时正值午时，寻了一家食肆坐下吃食。
她刚刚在二楼靠窗水景边坐下，就听见店小二殷切地招呼声：“三位贵客请——”
她转头望去，便看见了一老两少。
“怎么是你——”年轻女子抬头就看见窗边那个黑漆漆的斗篷人，眉毛一竖。
“怎么是你？”胡子花白的老头抬头就看见刚刚的那个小娃娃。
二者齐齐出声，又互相对视，异口同声：“你怎的认识她/他？”
楚祯默默抬头：“……”
林兰书：“……”
楚祯和林兰书对视一眼，哑口无言。
这场景，如此相似！
高耸的城池下穿梭着来往百姓，人多穿短衣，熙熙攘攘着，嘈杂与土腥味交混在空气中。不是秋水峰的云雾飘渺，亦不是她及笄前的金笼子生活。是像野草一样，野蛮又强横的洒脱感。她只需呼吸，就能闻到街边叫卖的煎饼香气。
她遥望城内的长街，扫清了心中的沮丧。
众生苦相，皆为野子，她又何能自弃。
楚祯提步跨进城内，一瞬间，那些鼎沸人声灌入耳中，仿佛这才真正融进这人世间。入城边的告示栏上将城内布局白纸黑字的一一写明，此处为城南门口，城内分东西两市，城主府处于城北，街道井字排列。
地图上除城主府和各处衙门办事处以外，特别标明了两处地界。一是名为“逐水道集”的买卖交易场所，二是名为“万信”的镖局。
楚祯如今急需置办衣物落脚休整，她确定了逐水道集的位置，往西市走去。待她走到西市主街时，飞扬的马蹄声和清脆的银铃声从后方传来，热闹的市集前方引发了一阵骚乱。身边的人似乎已经见怪不怪，只是嘴里抱怨着“这个小祖宗又来了，快快到道旁去，省得挨蹄子。”
楚祯不明所以，只见两边百姓纷纷躲至道边，带着小孩的妇女紧紧拉着孩童的手。
“驾——”
从后方传来一声清呵，楚祯扭头望向后方。
“欸！那个穿斗篷的快躲开！”道路边的一个大叔喊了她一声。
楚祯迎面看见不远处的一匹枣红色的骏马飞腾过来，马上的女子娇面玉貌，神采飞扬。女子看见楚祯立在路中央，戴着铃铛的手一挥，对着她唤：“避一避！”
楚祯看着美人骑马图有些发怔，反应过来后要闪身已迟。马上女子紧紧拉起马缰，骏马前蹄跃起，长啼一声，在楚祯面前牢牢停下。
女子看着眼前看不清面目的斗篷人，蹙眉骂道：“晦气！你这人是笨的不成，叫你避一避没听见吗！”
楚祯知道自己是看见美人就愣神的毛病又犯了，有些羞愧的低下头。
“你还杵在这干什么，我可没碰撞你！”女子一脸警惕，看见旁边的人都盯着她看，瞪了回去，做鬼脸，“瞧什么瞧，再瞧挖了你们眼珠子！”
百姓嘀嘀咕咕地低下头。
“三妹，休得无礼！”此时一人纵马从后追赶而上，训斥了女子一句。
被叫做三妹的少女一双漂亮的圆眼往上一翻，收了脾气，没再说话。
“各位父老乡亲对不住了，舍妹淘气。”一身书卷气的男人对着群众拱手，“向各位恕罪。”
群众见到此人，一改对女子的避让嫌弃，个个面露钦慕敬仰，连连摆手说无妨，喊着“林二公子”。
林二公子翻身下马，走到楚祯面前，稍稍作揖：“舍妹惊扰公子——”
林兰书抬首，不经意间撞见斗篷下的容颜，口中的“公子”硬是被生生堵住。
巴掌大的小脸，下巴尖尖，一双猫眼有些无措，看见他之后眨了眨眼睛。
林兰书：“……”
楚祯：“……”
很好，很尴尬。
为了让他不再尴尬下去，楚祯很贴心地将帽子拉低遮住脸，粗声粗气地说：“无碍，在下告辞。”
楚祯朝他拱手，转身往逐水道集走去。
“二哥，你怎么被掐了喉咙似的。”林兰悦怪道。
林兰书剐她一眼，“大哥迟早将你惯得无法无天！”
林兰悦哼哼两声，抬起下巴：“本小姐的事和他有甚关系！”她两脚一夹马腹，叱一声策马前去。
林兰书头疼地摇摇头，神仙打架，苦了他这个百姓。他翻身上马，往前追去。
楚祯走了没多久，又听见女子驭马的声音。
她没回头，由两匹骏马从她身侧飞驰而过。
等她问明了路，终于看见了牌匾写着“逐水道集”的气派雅致的楼宇。刚刚好心的路人告知她，这逐水道集大多交易不寻常的物件：丹药、法器、药炉、兵器、符箓、药材、兽丹、法衣等。
逐水道集最适合她现在的状况，仅有宝物，无甚银两。
她摸着自己怀中的空间袋，有些感慨。
来交易的人不少，大多数人都是交换药材兽丹的赏金猎人或者长袍的丹药师。她一身斗篷，站在里面倒也不显得奇怪了。
“您好，请选择您出售物件的种类。”
“法器。”
侍者看了她一眼，笑容不变：“请您随我来。”
她跟着侍者从走廊往里走，侍者推开一间门，俯身：“此为本集鉴定处，请进。”
楚祯点头谢过，往里看了一眼明显比前厅更冷清的大堂，只有寥寥几人低声交谈。统一长袍服饰的大概就是鉴定师，她随便挑了一个摸鱼摸得最大胆的鉴定师——对方直接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只是因为离得近而已，决计不是因为眼红他舒服。
她轻轻敲了敲案面。
对方岿然不动。
她表情不变，加重力度敲了三下。
对方宛如去世。
她弯腰凑近：“下值啦。”
对方垂死病中惊坐起，“下值了？”
“没有。”她笑眯眯地坐下，“劳烦先生帮在下鉴定一二。”
对方是个胡子花白的老头，鹤发童颜，看起来就是老顽童。
“噫！你这女娃，忒不厚道。”老头嫌弃地摆摆手，“我不看俗物。”
楚祯没跟他多话，掏出一把摇铃，递给他。
“摇铃嘛…摇铃我都见过上千个…咦？”老头说着不看俗物，见她递过来还是接过，眼神从散漫随意到严肃。他表情一变，手仔细抚摸着这把摇铃，眼睛微微眯起，牵扯着他花白的长眉，有些滑稽可爱，“这…这…待老夫仔细瞧瞧！”
楚祯没打扰他，任由他左看看右摸摸。
“这可是好东西。”他瞅向楚祯，“女娃娃莫不是背着家顺出来的。”
楚祯皮笑肉不笑：“哈哈，先生说笑了。”
“地阶法器，你出个价。”老头摸摸胡子。
“不急，”楚祯从斗篷下伸出手，将手中的一串手链放在案面上，“还有。”
老头眼睛微微睁大。
……
“还有。”
“还有。”
……
“差不多了。”楚祯忽略掉老头看怪物的眼神，“一二三……八件地阶上品，你出个价。”
老头精明的眼神打量了一会眼前的女娃娃，自然是没有忽略她狼狈的行装，他似笑非笑地直起身，“逐水道集开门做生意，可不做惹是生非的生意。”
楚祯愣了愣，知晓他这是怀疑自己的东西来路不明，急于销赃了。她心思一转，有些苦笑着摇头，“先生多虑了，我本随阿兄一同前往女烝山捕杀薄鱼，可那鱼凶狠异常，我阿兄在紧要关头将我送出茂林，他却不知所踪……我如今身无长物，仅有这些法器在身，我还急着去寻我阿兄…”
老头的目光从上扫到下，看见她身上的衣物斗篷确实为成年男子体裁，凌乱的衣物确实沾有泥土——主要是她的眼神做不得假。
“先生若是有顾虑，就先换一件，其余七件四日后再议。”楚祯低头，轻轻地说，“我身上没有盘缠银两，是得先活下去的。”
老头看了她一会，想起自己那个咋咋呼呼讨人嫌的女徒弟，一甩袖子，“罢了罢了！就按你说的办。”
他扫了一圈，拿起摇铃，“就它罢！我可事先说好，当场交易比拍卖赚的少。”
“无妨。”楚祯摇摇头。
“地阶上品三清摇铃，我不占你个找阿兄的娃娃便宜，九千两黄金。”老头忍痛道。
楚祯被九千两黄金震慑得说不出话，老头急了，“一万两！不能再多了，你再不应声我便要反悔了！”
“多谢老先生。”楚祯因为迟钝白得一千两，颇有些不好意思，强撑着没表现出心虚。
老头挥袖，这一万两仿佛在要他的命，见她把其他东西收拾好，招来一个侍者，“叫子方来一趟。”
侍者低头应诺，心下了然，这是又要出宝物了。
没过多久，一位中年管事女子出现，朝他拱手，“阁老。”
“你带这位小友去办理手续，按上宾处理。”他将摇铃递给楚祯，“接下来宋管事会带着你。”
楚祯这才知道这个摸鱼老头估计身份不一般，她拱手作揖：“多谢老先生。”
老头摆摆手催促她离开。
楚祯跟着宋管事置办好手续后，她得了一张东域钱庄的精铁嵌金薄卡，内存有万两黄金的额度。宋管事还给了她一枚玉指环，说是逐水道集的上宾象征，她一一收好，询问附近的布庄和客栈。宋管事事无巨细地告知与她。拜别宋管事后，她踏出逐水道集，此时正值午时，寻了一家食肆坐下吃食。
她刚刚在二楼靠窗水景边坐下，就听见店小二殷切地招呼声：“三位贵客请——”
她转头望去，便看见了一老两少。
“怎么是你——”年轻女子抬头就看见窗边那个黑漆漆的斗篷人，眉毛一竖。
“怎么是你？”胡子花白的老头抬头就看见刚刚的那个小娃娃。
二者齐齐出声，又互相对视，异口同声：“你怎的认识她/他？”
楚祯默默抬头：“……”
林兰书：“……”
楚祯和林兰书对视一眼，哑口无言。
这场景，如此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