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闹事的三个恶仆已经被五花大绑，绑到了南市萧条的菜市场中心。
听从华芸乐的授意，士兵把所有的粥饭都集中到了这里。
至于为什么是南市......
“搬到北市，本宫会——”
“母后，不可！咱们怎么能怕南市呢？”
赵芽儿提议搬去南市，那里是官员与豪族居住最多的地方。
华芸乐觉得不妥，会打草惊蛇。赵芽儿以为不然：
“母后，这百官与豪族，是我们的敌人，但他们为什么是我们的地方？”
“因为他们目无王法，贪赃成性，是夏国的吸血虫。”
“这就对了。”
“哦？”
赵芽儿微微一笑，眼里的恶意像是要溢出来。
“既然是他们有钱，那普天之下，莫非皇土，我们就暂且当做他们是我们的钱库，现在，先就看看能取多少，母后，您......”
南市萧条，因为官员豪族，无理由的扩张自己家的地盘，附近百姓总被征用，纷纷不堪受扰，便迁出去了。所以京城最热闹的街市，逐渐无人问津。
庄严豪华的建筑与周围的贫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是比皇宫与民间还要刺眼的对比。
赵芽儿盯着这一个个豪门大院，已经对接下来的路子有了基本的确定。
即便碗里的粥混了尿，饥饿的百姓还是纷纷如遇珍馐一样大口喝着。华芸乐看着这样的场景，眉头紧皱。
荒凉的南市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不仅仅是无法维持生计的贫民，能过的起日子的百姓也来了。越来越多人来凑热闹。
即便能维持一家的生计，但从他们满是补丁的衣服、饱经风霜的面庞看得出，大家都很拮据。和华丽奢侈的夏国皇宫，如天上地下。
华芸乐第一次这么直面百姓们，看着他们饥瘦的身体，一股直击心脏的痛心疯狂地滋长。
百姓们也同样新奇地打量这位年轻的皇后。有人仇视，有人麻木，有人恭敬......他们都是听闻那毒后在京城各个流民集中处施粥布善，而后有恶仆在粥里撒尿。
毒后便把这些人都召集在此。
他们听着感觉要有大事，就纷纷来看戏了。
如今官官相护已成常态，这传闻中贪官之首的毒后还能站出来为他们伸冤？华芸乐旗号喊得挺高，但是大多数百姓，对此还抱有很大的迟疑态度。
华芸乐早有准备，她身着黛色的长袍，立于凤驾之上，威严无比。
“诸位百姓，吾乃夏国皇后，在此向各位道歉。”
？！
皇后竟然向他们道歉？
所有人都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传言中祸乱朝纲的妖女竟然向他们道歉？
一时间，到处到时人们小声的议论。
华芸乐上手很快，赵芽儿一说，她就明白了。人越多，越要虚张声势，先把自己抬到道德制高点，这样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她见气氛开始活跃，便像赵芽儿嘱咐的那样，一步步开始鼓动大家的情绪。
“本宫出门拜访父亲与外祖，看到了我大夏百姓衣不蔽体，饥寒交迫，极其痛惜！”
“我夏国，曾经的中原霸主，百姓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到如今，却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百姓乃国之本，如今，却得到这样的待遇！”
华芸乐是皇后，不怕戳着朝廷的脊梁骨。民生问题是现在最尖锐的矛盾，只有就着这块大伤口画饼，才能得最多的人心。
果不其然，在华芸乐说出这些话的时候，百姓们就纷纷变了脸色。
苍白而又灰白的脸上一怔，随即，那一双双总是无神麻木甚至带着几丝讥笑的眼睛，齐刷刷的瞪大，随即仰望起这个年轻的女人。
这时，鹅毛似的大雪哗哗落下，落在了众人的单薄的身上。有些衣服破烂的，已经冻得原地打起了颤。
这样的国家，这样的人民！要么是百废待兴的战乱后的景象，要么.....就是即将造反灭国的预兆。
华芸乐和赵芽儿都深深地知道这个道理。
“如果人民连生活下去的能力都没有，那我与陛下，又有何颜面面对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呢？”
华芸乐掩面哭泣起来。
尽管眼泪还没有落下来，但是百姓们已经买了华芸乐这笔账。
他们跪着，跟着一同哭泣起来，诉说着连年的不幸。
看着已经冻得浑身发情的小孩子，赵芽儿知道是时候这些恶仆的衣服扒下来送人的。
当然，不是字面意义上的扒。
这不，自己脱下衣服送来了。
——
每个大家主都收到了皇后要求聚于南市场的要求。
看着上门传令的侍者一个个打扮的贵气逼人，爱好攀比的权贵们纷纷不愿甘拜下风，便都穿金带银，迈着官步循令走向南市。
也不知道皇后在作甚，大冬天的要他们在菜市场集聚。
当然，这是笨蛋的想法。
可是国家都烂到这个地步，笨蛋的数量还能少么？几代昏君让许多人不用思考就能享受搜刮来的民脂民膏。
当然，也有不少的聪明的。
他们早就打听了事情的来由，但依旧猜不到皇后的想法。
一群权贵们向着南市走来，平民百姓们见状，纷纷吓得跪在地上行礼。
当然，权贵们走着走着，也半路跪下来。
因为在他们之上的那几位也来了。
朝廷的两大掌权者，皇后华芸乐、摄政王慕容旭。
以及两位决定风向的权臣，丞相萧驰峰，御史大夫苏珏。
大家哪里见过这样的局面，就连华芸乐，也没想到这两位会出来。
赵芽儿虽然不懂，但也能看出来，那三位出来之后，百官豪贵立刻有了战队。
其中涉政王党派的臣子最多，苏珏其次，萧驰峰末之。
别看萧驰峰身边人数最少，可是他身边的人，身份背景可是一个比一个大。要不是摄政王手里有兵权，他才是当之无愧能与华芸乐抗衡的人。
京城两大豪族周魏两家、太尉华旭山、六部中的三部尚书，都在萧驰峰的身边。
其他人与之相比，身边的不过是乌合之众。
华芸乐这边看起来就着实有些狼狈了，只有寥寥几人，除了工部尚书之外，只有些排不上号的芝麻小官。
赵芽儿站在一旁细细的观察着眼前的局势。
华芸乐也不因为自己的捉襟见肘而感到窘迫，她从容不迫的站在马车上，笑道：“诸位爱卿，本宫此次叫你们来，是想让你们看一件事情。”
她指了指周围衣衫破烂的百姓。
“大夏国今年的冬季格外寒冷，不少百姓难以度过寒冬，食不果腹，衣不蔽体。”
“本宫今日才知道，百姓身上竟然是如此破布褴褛，这样的民生大事，本宫迟迟不知，深感愧疚。”
“于是，本宫今日主动赎罪，请百官世家见证。”
红唇轻启，她笑道：“我华芸乐愿以私人名义，捐献百姓黄金十万两！”
长袖一挥，随行的士兵搬来了一箱金元宝。
这是华芸乐的全部家当。
看着这么多钱抛出去，华芸乐自己也是没底，不知道这块砖抛出去，能引来多少宝玉。
话音落下，万民跪下，百官齐齐高呼：“皇后仁慈！”
虽然背地里总骂华芸乐妖后，但是面上的恭敬，还是要做好的。百官们此时还不知道自己即将大难临头。
“百官果然与本宫同心！诸位士族公子亦是仁慈！”
“本宫没想到一项小小的善举，就能换来这么高的呼声！”
华芸乐假意表达了惊喜，随即话锋一转，笑道：
“那不如今日就在此，举办一项捐献大会！”
“本宫黄金七十万两先压上，诸位大臣表表心意即刻！”
？！
百官这才明白，华芸乐这么麻烦把他们都叫过来是什么意思。
毒妇啊！
尤其是那些穿金戴银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皇后娘娘一身朴素，捐献黄金万两，他们这把家里最好的衣服都穿出来了。
场面一时间陷入了一种尴尬的寂静。
百姓们也深深的看出了，这些王公贵族们的不靠谱。关键时刻，竟然还是他们一直谩骂的妖后为他们着想！
实在是让人寒心啊。
萧驰峰似笑非笑地看着站在车架上的华芸乐，以及.....她身后的那个小娃娃。
久久无人动作。
华芸乐忽然觉得困惑。
这些人靠着压榨百姓得以富贵百年，自己明明已经过得十分滋润，但为什么就不肯善待一下百姓呢？
哪怕是他们手上一个小小的扳指，也够这些普通的一家四口富足得过上几年生活了。
沙粒似的雪花打在脸上，微微有些刺痛。懵懂的华芸乐，仿佛隐隐约约告诉了她答案。
人性本贪，人性本恶，这是赵芽儿的答案。
现在，也是华芸乐的答案。
“国以民为本！你们靠着人民征税才有了现在的地位，如今让你们为百姓做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都如此为难么？”
华芸乐怒喝，一时间大家都低下了头。
不是捐不起，主要是皇后一个黄金十万丢出去，那他们怎么能随那么多嘛！
那么多钱，都是他们的血肉啊！而且分给这些贫贱，来年谁还做他们佃户？
华芸乐手下的人率先表率，他们早有授意，一个个，丢得倾家荡产。
有的白银十万，有的五万。
工部尚书作为其中官职最大的，捐了黄金五万两！
工部尚书这么有钱的么？
工部尚书发话了：“此乃我祖上积累，尽数捐献。”
一时间，百姓感动的热泪盈眶。
但这几下子，也堵住了权贵们想捐点毛毛雨的想法。比他们穷的人都捐了这么多，他们还能捐得少么！
权贵们气得咬牙。
感情把他们叫出来，就是为了逼他们给钱么？
这毒妇也忒不要脸！
就在僵持之际，一直没有动静的丞相忽然上前。
“微臣愿以祖上积累，捐黄金二十万两。”
二十万两！
不说百姓，华芸乐都傻了。
这丞相萧驰峰一直亦正亦邪，上一世时而倾向摄政王，时而请向她，从来没有一个肯定的态度。对于百姓也是时好时坏。
华芸乐不明白萧驰峰的意思。
赵芽儿看过去，与温润如玉的丞相大人对上了视线。
萧驰峰正值壮年，相貌英俊，气质温润，一双桃花眼好似满是柔情。加上刚刚他说的话，简直就像个一心为民的好丞相。
可华芸乐嘱咐了，这人亦正亦邪，立场不明，不可小觑。
居高位者，不可能摇摆不定。所谓亦正亦邪，必然有一个常人无法猜测的原因。
他的原因，是什么呢？
赵芽儿很好奇。
她甜甜的回以一个笑容，萧驰峰看到了，也贴心的回以一个微笑。
是老狐狸的微笑......
听从华芸乐的授意，士兵把所有的粥饭都集中到了这里。
至于为什么是南市......
“搬到北市，本宫会——”
“母后，不可！咱们怎么能怕南市呢？”
赵芽儿提议搬去南市，那里是官员与豪族居住最多的地方。
华芸乐觉得不妥，会打草惊蛇。赵芽儿以为不然：
“母后，这百官与豪族，是我们的敌人，但他们为什么是我们的地方？”
“因为他们目无王法，贪赃成性，是夏国的吸血虫。”
“这就对了。”
“哦？”
赵芽儿微微一笑，眼里的恶意像是要溢出来。
“既然是他们有钱，那普天之下，莫非皇土，我们就暂且当做他们是我们的钱库，现在，先就看看能取多少，母后，您......”
南市萧条，因为官员豪族，无理由的扩张自己家的地盘，附近百姓总被征用，纷纷不堪受扰，便迁出去了。所以京城最热闹的街市，逐渐无人问津。
庄严豪华的建筑与周围的贫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是比皇宫与民间还要刺眼的对比。
赵芽儿盯着这一个个豪门大院，已经对接下来的路子有了基本的确定。
即便碗里的粥混了尿，饥饿的百姓还是纷纷如遇珍馐一样大口喝着。华芸乐看着这样的场景，眉头紧皱。
荒凉的南市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不仅仅是无法维持生计的贫民，能过的起日子的百姓也来了。越来越多人来凑热闹。
即便能维持一家的生计，但从他们满是补丁的衣服、饱经风霜的面庞看得出，大家都很拮据。和华丽奢侈的夏国皇宫，如天上地下。
华芸乐第一次这么直面百姓们，看着他们饥瘦的身体，一股直击心脏的痛心疯狂地滋长。
百姓们也同样新奇地打量这位年轻的皇后。有人仇视，有人麻木，有人恭敬......他们都是听闻那毒后在京城各个流民集中处施粥布善，而后有恶仆在粥里撒尿。
毒后便把这些人都召集在此。
他们听着感觉要有大事，就纷纷来看戏了。
如今官官相护已成常态，这传闻中贪官之首的毒后还能站出来为他们伸冤？华芸乐旗号喊得挺高，但是大多数百姓，对此还抱有很大的迟疑态度。
华芸乐早有准备，她身着黛色的长袍，立于凤驾之上，威严无比。
“诸位百姓，吾乃夏国皇后，在此向各位道歉。”
？！
皇后竟然向他们道歉？
所有人都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传言中祸乱朝纲的妖女竟然向他们道歉？
一时间，到处到时人们小声的议论。
华芸乐上手很快，赵芽儿一说，她就明白了。人越多，越要虚张声势，先把自己抬到道德制高点，这样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她见气氛开始活跃，便像赵芽儿嘱咐的那样，一步步开始鼓动大家的情绪。
“本宫出门拜访父亲与外祖，看到了我大夏百姓衣不蔽体，饥寒交迫，极其痛惜！”
“我夏国，曾经的中原霸主，百姓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到如今，却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百姓乃国之本，如今，却得到这样的待遇！”
华芸乐是皇后，不怕戳着朝廷的脊梁骨。民生问题是现在最尖锐的矛盾，只有就着这块大伤口画饼，才能得最多的人心。
果不其然，在华芸乐说出这些话的时候，百姓们就纷纷变了脸色。
苍白而又灰白的脸上一怔，随即，那一双双总是无神麻木甚至带着几丝讥笑的眼睛，齐刷刷的瞪大，随即仰望起这个年轻的女人。
这时，鹅毛似的大雪哗哗落下，落在了众人的单薄的身上。有些衣服破烂的，已经冻得原地打起了颤。
这样的国家，这样的人民！要么是百废待兴的战乱后的景象，要么.....就是即将造反灭国的预兆。
华芸乐和赵芽儿都深深地知道这个道理。
“如果人民连生活下去的能力都没有，那我与陛下，又有何颜面面对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呢？”
华芸乐掩面哭泣起来。
尽管眼泪还没有落下来，但是百姓们已经买了华芸乐这笔账。
他们跪着，跟着一同哭泣起来，诉说着连年的不幸。
看着已经冻得浑身发情的小孩子，赵芽儿知道是时候这些恶仆的衣服扒下来送人的。
当然，不是字面意义上的扒。
这不，自己脱下衣服送来了。
——
每个大家主都收到了皇后要求聚于南市场的要求。
看着上门传令的侍者一个个打扮的贵气逼人，爱好攀比的权贵们纷纷不愿甘拜下风，便都穿金带银，迈着官步循令走向南市。
也不知道皇后在作甚，大冬天的要他们在菜市场集聚。
当然，这是笨蛋的想法。
可是国家都烂到这个地步，笨蛋的数量还能少么？几代昏君让许多人不用思考就能享受搜刮来的民脂民膏。
当然，也有不少的聪明的。
他们早就打听了事情的来由，但依旧猜不到皇后的想法。
一群权贵们向着南市走来，平民百姓们见状，纷纷吓得跪在地上行礼。
当然，权贵们走着走着，也半路跪下来。
因为在他们之上的那几位也来了。
朝廷的两大掌权者，皇后华芸乐、摄政王慕容旭。
以及两位决定风向的权臣，丞相萧驰峰，御史大夫苏珏。
大家哪里见过这样的局面，就连华芸乐，也没想到这两位会出来。
赵芽儿虽然不懂，但也能看出来，那三位出来之后，百官豪贵立刻有了战队。
其中涉政王党派的臣子最多，苏珏其次，萧驰峰末之。
别看萧驰峰身边人数最少，可是他身边的人，身份背景可是一个比一个大。要不是摄政王手里有兵权，他才是当之无愧能与华芸乐抗衡的人。
京城两大豪族周魏两家、太尉华旭山、六部中的三部尚书，都在萧驰峰的身边。
其他人与之相比，身边的不过是乌合之众。
华芸乐这边看起来就着实有些狼狈了，只有寥寥几人，除了工部尚书之外，只有些排不上号的芝麻小官。
赵芽儿站在一旁细细的观察着眼前的局势。
华芸乐也不因为自己的捉襟见肘而感到窘迫，她从容不迫的站在马车上，笑道：“诸位爱卿，本宫此次叫你们来，是想让你们看一件事情。”
她指了指周围衣衫破烂的百姓。
“大夏国今年的冬季格外寒冷，不少百姓难以度过寒冬，食不果腹，衣不蔽体。”
“本宫今日才知道，百姓身上竟然是如此破布褴褛，这样的民生大事，本宫迟迟不知，深感愧疚。”
“于是，本宫今日主动赎罪，请百官世家见证。”
红唇轻启，她笑道：“我华芸乐愿以私人名义，捐献百姓黄金十万两！”
长袖一挥，随行的士兵搬来了一箱金元宝。
这是华芸乐的全部家当。
看着这么多钱抛出去，华芸乐自己也是没底，不知道这块砖抛出去，能引来多少宝玉。
话音落下，万民跪下，百官齐齐高呼：“皇后仁慈！”
虽然背地里总骂华芸乐妖后，但是面上的恭敬，还是要做好的。百官们此时还不知道自己即将大难临头。
“百官果然与本宫同心！诸位士族公子亦是仁慈！”
“本宫没想到一项小小的善举，就能换来这么高的呼声！”
华芸乐假意表达了惊喜，随即话锋一转，笑道：
“那不如今日就在此，举办一项捐献大会！”
“本宫黄金七十万两先压上，诸位大臣表表心意即刻！”
？！
百官这才明白，华芸乐这么麻烦把他们都叫过来是什么意思。
毒妇啊！
尤其是那些穿金戴银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皇后娘娘一身朴素，捐献黄金万两，他们这把家里最好的衣服都穿出来了。
场面一时间陷入了一种尴尬的寂静。
百姓们也深深的看出了，这些王公贵族们的不靠谱。关键时刻，竟然还是他们一直谩骂的妖后为他们着想！
实在是让人寒心啊。
萧驰峰似笑非笑地看着站在车架上的华芸乐，以及.....她身后的那个小娃娃。
久久无人动作。
华芸乐忽然觉得困惑。
这些人靠着压榨百姓得以富贵百年，自己明明已经过得十分滋润，但为什么就不肯善待一下百姓呢？
哪怕是他们手上一个小小的扳指，也够这些普通的一家四口富足得过上几年生活了。
沙粒似的雪花打在脸上，微微有些刺痛。懵懂的华芸乐，仿佛隐隐约约告诉了她答案。
人性本贪，人性本恶，这是赵芽儿的答案。
现在，也是华芸乐的答案。
“国以民为本！你们靠着人民征税才有了现在的地位，如今让你们为百姓做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都如此为难么？”
华芸乐怒喝，一时间大家都低下了头。
不是捐不起，主要是皇后一个黄金十万丢出去，那他们怎么能随那么多嘛！
那么多钱，都是他们的血肉啊！而且分给这些贫贱，来年谁还做他们佃户？
华芸乐手下的人率先表率，他们早有授意，一个个，丢得倾家荡产。
有的白银十万，有的五万。
工部尚书作为其中官职最大的，捐了黄金五万两！
工部尚书这么有钱的么？
工部尚书发话了：“此乃我祖上积累，尽数捐献。”
一时间，百姓感动的热泪盈眶。
但这几下子，也堵住了权贵们想捐点毛毛雨的想法。比他们穷的人都捐了这么多，他们还能捐得少么！
权贵们气得咬牙。
感情把他们叫出来，就是为了逼他们给钱么？
这毒妇也忒不要脸！
就在僵持之际，一直没有动静的丞相忽然上前。
“微臣愿以祖上积累，捐黄金二十万两。”
二十万两！
不说百姓，华芸乐都傻了。
这丞相萧驰峰一直亦正亦邪，上一世时而倾向摄政王，时而请向她，从来没有一个肯定的态度。对于百姓也是时好时坏。
华芸乐不明白萧驰峰的意思。
赵芽儿看过去，与温润如玉的丞相大人对上了视线。
萧驰峰正值壮年，相貌英俊，气质温润，一双桃花眼好似满是柔情。加上刚刚他说的话，简直就像个一心为民的好丞相。
可华芸乐嘱咐了，这人亦正亦邪，立场不明，不可小觑。
居高位者，不可能摇摆不定。所谓亦正亦邪，必然有一个常人无法猜测的原因。
他的原因，是什么呢？
赵芽儿很好奇。
她甜甜的回以一个笑容，萧驰峰看到了，也贴心的回以一个微笑。
是老狐狸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