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缠绵
山很高，不过祈福的景点只在半山腰。
阿敏一路跟着波仔，走得并不轻松。她没有告诉波仔，她今天来例假，爬山对她实在是个挑战。
在走过一个较陡峭的斜坡时，波仔拉住了阿敏的手。
阿敏感觉到手臂又传来从前那种麻痹感，但是她没有退缩，她能感觉到自己心里的愉悦，她喜欢波仔离她这样近。
一路沉默着，他们到达了祈福殿，其实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神殿，里边供奉着已经神化的古人，外边有一个台子，是当初这个古人讲经说法就坐的地方。
祈福殿内除了解签的和尚外，没有任何的游人。
从祈福殿出来后，他们又往四周走了一阵儿，然后就停在一棵大树下。
阿敏觉得自己都快累垮了，她真想找个地方坐下来。
波仔问阿敏：“累吗？”
阿敏说：“不累的。”
波仔又一次拉过阿敏的手，然后盯着她的眼睛说道：“你和那个学长分手了是吧！我都听说了。小敏，和我在一起好不好？我一直都在等你！”
说完这些话，波仔一把就将阿敏抱进怀里，力量大的阿敏觉得胸口都痛了。
阿敏没有任何挣扎，因为在波仔刚才牵她手的那一瞬间，她就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她还是喜欢波仔，她甚至可能爱着波仔。波仔握住她手、抱住她的时候，她的内心是那么愉悦，她喜欢跟他亲近，喜欢被他抱在怀里。多年前，她坐在波仔自行车上的时候，她就渴望着这种亲近。
也许对此时此刻的她来说，这种对波仔怀抱的渴望就是爱。
阿敏也理解了学长的行为，学长比她更早察觉到了她的心情，她不爱他。
她可以将自己的身体像祭品一样的献祭给他，可是这样的献祭，学长并不稀罕，他要找的是真正爱着他的人。
阿敏想，是自己想要和波仔在一起，而不是将身体献祭给他。
阿敏没有纠缠着波仔问：你从前还说要一直送我回家的，结果你还不是丢开我的手？
她也没有问：你现在回来找我，那如果你又为什么事情担心了，你是不是又会离开我？”
阿敏觉得这些都没有意义，重要的是此刻，她想和波仔在一起。
她想起杨菁，原来大家爱上一个人不过就是这样，只是一个简单的想和他在一起的意愿而已。是的，不管以后会有什么波折，此刻，这都是她的意愿。
从山上下来后，波仔说：“小敏，我送你回家！”
阿敏坐在波仔的身后，紧紧的抱住波仔的腰，将脸贴在波仔宽阔的背上，觉得很快乐。她终于不用再顾虑周遭的路人，可以紧紧的抱住这个身体了。
可不知道怎么的，泪水却在此时滚滚而下，她的呼吸变得沉重了许多。
波仔没有回头，只是问道：“小敏，你怎么啦？”
阿敏说：“没事儿，就是有点儿想哭。”
爸爸妈妈看到波仔时，有几分惊讶，不过他们没有当着波仔的面追问，只是简单问了他一些情况，就让他回家了。
波仔走后，阿敏跟爸爸妈妈说：“我准备和他在一起了。”
可能因为阿敏考上了研究生，爸爸妈妈都觉得她已经是一个大人了，所以对她的决定没有多说什么，妈妈只是说了一句：“长得不错，也有一份儿稳定的工作，其他情况就不知道了。”
晚上的时候，阿敏累得发烧了，她把这当成她和波仔爱情开始的纪念。
一转眼，开学已经两个多月了，阿敏渐渐适应了现在的生活节奏。
研究生的生活和本科时相比，有着极大的区别。
住宿比以前宽裕，一个宿舍三个人，每人有一张书桌，书桌上摆着一张小书架，配备一张木凳。宿舍带着卫生间，会定时提供热水。
学习生活的侧重点不再像本科一样，只要修足够的学分就好，最重要的是做实验、写论文。
阿敏同一级的人不多，分属于不同的专业，大家在上大课和听讲座时会聚在一起，这些讲座都是为了拓展大家科研思维。
同学中有像阿敏这样应届生直接考取的，也有一些是在职的，他们看起来就会成熟很多。
像阿敏宿舍的两个女生，都是工作几年后才上的研究生，所以她们总是有各种各样的事情忙碌。
她们白天呆在宿舍的时间不多，只有晚上才回宿舍休息，她们也很少和阿敏谈起她们的私事。
有时候三个人聚齐了，也会一起去食堂吃饭，不过所谈的话题也和大学那时不同，没有那样的恣意挥洒，她们非常克制。
阿敏对波仔说：“波仔，你知道吗？跟她们一比，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幼稚。感觉也找不到高中或者大学那样的伙伴了，一个人觉得好孤单啊！像郑敬她就好一些，她们那边统一管理。听说最近在军训，操练队列、练枪什么的。早知道我也考军校了！”
波仔就说：“有我陪着你呢！只要我闲着，我就过来。”
于是阿敏所有的空闲时间几乎都被波仔占满。
波仔每天下班后，都会来学校找阿敏。最初的时候他骑着自行车来，后来天气冷了，他就坐着公交车来，风雨无阻。
学校各处都留下了他们曾经逗留的身影，他们也会在周末的时候去公园走走。
于是秋天时公园里的菊花展他们看过了，阿敏说：“波仔，你有没有觉得菊花有一种内敛的美，不过因为总是和祭祀先人联系起来，就觉得不大讨喜！”
冬天时，听说公园里有梅花，两个人也去看了，阿敏就又说：“波仔，你看这个腊梅花，似乎没有书里写得那么令人惊艳，有点儿破坏我的想象。倒是确实有一股清香，不过也若有似无的。”
波仔对于类似问题都是一副你怎么说都好、都正确、反正我什么都没感觉到的态度。这种随意的态度常让阿敏不满，不过想想男生大概就是这样的粗线条，也就作罢了。
等到春天他们看过恣意盛开的牡丹后，他们彼此之间的感情也像牡丹一样盛放，热烈的似乎能灼伤人的眼，灼烧人的心。
阿敏发现从前只是满足于牵手的两个人，对彼此的身体多了难以抵御的迷恋，他们总是渴望拥抱在一起。这种迷恋是那么深切，以至于即使他们天天见面，每天的分离仍然让人难以忍受。
总是要等到快十一点，波仔才依依不舍的往单位赶，有时候就只剩下末班车还在运行。
值班的时候波仔过不来，阿敏宿舍的电话就会一直占线。
阿敏有时候想：她和波仔都说了什么话题呢？好像也没有什么有意思的话题，就是东拉西扯，有时候就光是说想念对方的话题，都可以纠缠很久。
下次见面的时候，波仔说：“小敏，你知道吗？上回我一直给你打电话，我一个同事说‘第一次出来就见你在打电话，我休息了一个多小时了，结果出来见你还在打电话，打给女朋友吗？有这么多话说’”。
阿敏觉得很有意思，不过就担心波仔的工资是不是够付话费？不过够不够，她都无能为力。
因为拿到了公费生名额，所以阿敏不再需要家里付生活费了。她对于物质的东西要求不高，每月的补贴基本能满足生活所需，这对她来说已经足够。
不要小看这几百块钱的补贴，能给家里去掉一个负担，阿敏很满足。
六月的一个周六，波仔来找阿敏时说：“小敏，我们去街上转转吧！”
阿敏从宿舍的窗户看出去，天有点儿阴，所以她有点儿担心的说：“天气看着不好，你今天穿的可是你新买的鞋，如果下雨了，看你怎么办？”
波仔说：“没关系的，夏天嘛，都是阵雨，一会儿就过去了。万一雨来了，我们找个屋檐躲一会儿就行。屋子里实在是太闷了，呆不住。如果不下雨，咱们就去公园走走。”
家里不负担阿敏的生活费之后，她就只有每个月发的补贴了。波仔呢？他刚上班，也没有多少钱。
所以两个人每次到街上去，也就是走走看看，偶尔买一些生活必需品。
从早上一直就阴着的天，本来想着雨还不知道在哪里呢？结果，他们刚出来没多久，一场豪雨从天而降。
雨下的特别急，急得让城市排水系统显得特别无力。只是短短的时间，街道的一些路段就积下了及膝深的雨水，有一些倒霉的小轿车趴在水里不能动了。
波仔和阿敏在雨刚下的时候，就躲在一家路边店铺屋檐下，无奈地看天、看雨。
天空黑沉沉的，雨点非常大，急促地打在人身上、地面上，然后打在积水上，激起拳头大的水泡。
路上有拎着东西的行人快速奔跑，到处寻找躲雨的地点，两个人看着行人迅速湿透的、贴在身上的衣服，不由得又有些幸灾乐祸。
阿敏说：“你看那个人，真是太狼狈了！幸好咱们刚好经过这个地方，可以躲雨。”
又看看波仔和自己脚上今天穿得鞋，无奈的说道：“这可怎么走？”
波仔也很无奈，只能对着阿敏说：“等一下吧！这么大的雨时间都不会太长，一会儿就停了。也很好啊！这两天这么闷热，下了雨就好了。”
如波仔所说，雨下了一会儿就变成牛毛一般的细雨。波仔跟阿敏说：“小敏，我背着你走吧！你光着脚，湿鞋会把脚磨坏的。”
阿敏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道：“再等一会儿吧！说不定一会儿水就退了。”
波仔半蹲下身子说：“来吧！反正总得有一个人湿了鞋，就让哥哥我来吧！哥哥有的是力气！”
阿敏听着波仔这油腔滑调的话语，大笑着跳到波仔的背上。
她其实不是怕湿了鞋，她只是对于波仔背着她这个事情有一种迷恋。她又想起黄蓉对郭靖说的话‘活，你背着我，死，你背着我！’
波仔背着阿敏，小心翼翼地挑选或者屋檐下、或者较高的路沿，尽量选取那些没有积水的地方。
每走过一段路，只要没有踩到水里，两个人就仿佛获得一场战争的胜利般欢呼。
阿敏在波仔的背上说：“哥哥，你加油，咱们快到商场门口了，等咱们转完出来，估计积水就退了。”
波仔走了这么久，他的新鞋居然没有浸水，只要进到这个商场，这双鞋就算保住了。
然后阿敏看到一辆公交车开过来，等它经过阿敏他们之后，波仔的新鞋因为公交车经过而推过来的水完全被浸湿。
波仔无奈地站在水里，看着水又退回去，无奈地叹气。阿敏则伏在波仔背上，一边念叨着“晚节不保”，一边大笑，她大笑的声音令街上的路人都看了过来。
后边几分钟的路干脆也不管了，爱怎样就怎样吧！
鞋湿了，商场也逛不成了。两人坐在商场聊天，等到水退后就又回宿舍了。
阿敏拿出电吹风，爱惜的对着波仔的鞋，吹了很久，也不知道是不是会抢救下这双第一次穿就被泡在水里的鞋。
可惜了，这是波仔花掉了好几百块刚买回来的鞋呢！
波仔倒是看得开：“不管怎样，不是到底保住你的鞋了吗？已经这样了，看开些！你不是跟我说有一句英语说什么‘不要为洒在地上的牛奶哭泣’吗？”
山很高，不过祈福的景点只在半山腰。
阿敏一路跟着波仔，走得并不轻松。她没有告诉波仔，她今天来例假，爬山对她实在是个挑战。
在走过一个较陡峭的斜坡时，波仔拉住了阿敏的手。
阿敏感觉到手臂又传来从前那种麻痹感，但是她没有退缩，她能感觉到自己心里的愉悦，她喜欢波仔离她这样近。
一路沉默着，他们到达了祈福殿，其实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神殿，里边供奉着已经神化的古人，外边有一个台子，是当初这个古人讲经说法就坐的地方。
祈福殿内除了解签的和尚外，没有任何的游人。
从祈福殿出来后，他们又往四周走了一阵儿，然后就停在一棵大树下。
阿敏觉得自己都快累垮了，她真想找个地方坐下来。
波仔问阿敏：“累吗？”
阿敏说：“不累的。”
波仔又一次拉过阿敏的手，然后盯着她的眼睛说道：“你和那个学长分手了是吧！我都听说了。小敏，和我在一起好不好？我一直都在等你！”
说完这些话，波仔一把就将阿敏抱进怀里，力量大的阿敏觉得胸口都痛了。
阿敏没有任何挣扎，因为在波仔刚才牵她手的那一瞬间，她就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她还是喜欢波仔，她甚至可能爱着波仔。波仔握住她手、抱住她的时候，她的内心是那么愉悦，她喜欢跟他亲近，喜欢被他抱在怀里。多年前，她坐在波仔自行车上的时候，她就渴望着这种亲近。
也许对此时此刻的她来说，这种对波仔怀抱的渴望就是爱。
阿敏也理解了学长的行为，学长比她更早察觉到了她的心情，她不爱他。
她可以将自己的身体像祭品一样的献祭给他，可是这样的献祭，学长并不稀罕，他要找的是真正爱着他的人。
阿敏想，是自己想要和波仔在一起，而不是将身体献祭给他。
阿敏没有纠缠着波仔问：你从前还说要一直送我回家的，结果你还不是丢开我的手？
她也没有问：你现在回来找我，那如果你又为什么事情担心了，你是不是又会离开我？”
阿敏觉得这些都没有意义，重要的是此刻，她想和波仔在一起。
她想起杨菁，原来大家爱上一个人不过就是这样，只是一个简单的想和他在一起的意愿而已。是的，不管以后会有什么波折，此刻，这都是她的意愿。
从山上下来后，波仔说：“小敏，我送你回家！”
阿敏坐在波仔的身后，紧紧的抱住波仔的腰，将脸贴在波仔宽阔的背上，觉得很快乐。她终于不用再顾虑周遭的路人，可以紧紧的抱住这个身体了。
可不知道怎么的，泪水却在此时滚滚而下，她的呼吸变得沉重了许多。
波仔没有回头，只是问道：“小敏，你怎么啦？”
阿敏说：“没事儿，就是有点儿想哭。”
爸爸妈妈看到波仔时，有几分惊讶，不过他们没有当着波仔的面追问，只是简单问了他一些情况，就让他回家了。
波仔走后，阿敏跟爸爸妈妈说：“我准备和他在一起了。”
可能因为阿敏考上了研究生，爸爸妈妈都觉得她已经是一个大人了，所以对她的决定没有多说什么，妈妈只是说了一句：“长得不错，也有一份儿稳定的工作，其他情况就不知道了。”
晚上的时候，阿敏累得发烧了，她把这当成她和波仔爱情开始的纪念。
一转眼，开学已经两个多月了，阿敏渐渐适应了现在的生活节奏。
研究生的生活和本科时相比，有着极大的区别。
住宿比以前宽裕，一个宿舍三个人，每人有一张书桌，书桌上摆着一张小书架，配备一张木凳。宿舍带着卫生间，会定时提供热水。
学习生活的侧重点不再像本科一样，只要修足够的学分就好，最重要的是做实验、写论文。
阿敏同一级的人不多，分属于不同的专业，大家在上大课和听讲座时会聚在一起，这些讲座都是为了拓展大家科研思维。
同学中有像阿敏这样应届生直接考取的，也有一些是在职的，他们看起来就会成熟很多。
像阿敏宿舍的两个女生，都是工作几年后才上的研究生，所以她们总是有各种各样的事情忙碌。
她们白天呆在宿舍的时间不多，只有晚上才回宿舍休息，她们也很少和阿敏谈起她们的私事。
有时候三个人聚齐了，也会一起去食堂吃饭，不过所谈的话题也和大学那时不同，没有那样的恣意挥洒，她们非常克制。
阿敏对波仔说：“波仔，你知道吗？跟她们一比，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幼稚。感觉也找不到高中或者大学那样的伙伴了，一个人觉得好孤单啊！像郑敬她就好一些，她们那边统一管理。听说最近在军训，操练队列、练枪什么的。早知道我也考军校了！”
波仔就说：“有我陪着你呢！只要我闲着，我就过来。”
于是阿敏所有的空闲时间几乎都被波仔占满。
波仔每天下班后，都会来学校找阿敏。最初的时候他骑着自行车来，后来天气冷了，他就坐着公交车来，风雨无阻。
学校各处都留下了他们曾经逗留的身影，他们也会在周末的时候去公园走走。
于是秋天时公园里的菊花展他们看过了，阿敏说：“波仔，你有没有觉得菊花有一种内敛的美，不过因为总是和祭祀先人联系起来，就觉得不大讨喜！”
冬天时，听说公园里有梅花，两个人也去看了，阿敏就又说：“波仔，你看这个腊梅花，似乎没有书里写得那么令人惊艳，有点儿破坏我的想象。倒是确实有一股清香，不过也若有似无的。”
波仔对于类似问题都是一副你怎么说都好、都正确、反正我什么都没感觉到的态度。这种随意的态度常让阿敏不满，不过想想男生大概就是这样的粗线条，也就作罢了。
等到春天他们看过恣意盛开的牡丹后，他们彼此之间的感情也像牡丹一样盛放，热烈的似乎能灼伤人的眼，灼烧人的心。
阿敏发现从前只是满足于牵手的两个人，对彼此的身体多了难以抵御的迷恋，他们总是渴望拥抱在一起。这种迷恋是那么深切，以至于即使他们天天见面，每天的分离仍然让人难以忍受。
总是要等到快十一点，波仔才依依不舍的往单位赶，有时候就只剩下末班车还在运行。
值班的时候波仔过不来，阿敏宿舍的电话就会一直占线。
阿敏有时候想：她和波仔都说了什么话题呢？好像也没有什么有意思的话题，就是东拉西扯，有时候就光是说想念对方的话题，都可以纠缠很久。
下次见面的时候，波仔说：“小敏，你知道吗？上回我一直给你打电话，我一个同事说‘第一次出来就见你在打电话，我休息了一个多小时了，结果出来见你还在打电话，打给女朋友吗？有这么多话说’”。
阿敏觉得很有意思，不过就担心波仔的工资是不是够付话费？不过够不够，她都无能为力。
因为拿到了公费生名额，所以阿敏不再需要家里付生活费了。她对于物质的东西要求不高，每月的补贴基本能满足生活所需，这对她来说已经足够。
不要小看这几百块钱的补贴，能给家里去掉一个负担，阿敏很满足。
六月的一个周六，波仔来找阿敏时说：“小敏，我们去街上转转吧！”
阿敏从宿舍的窗户看出去，天有点儿阴，所以她有点儿担心的说：“天气看着不好，你今天穿的可是你新买的鞋，如果下雨了，看你怎么办？”
波仔说：“没关系的，夏天嘛，都是阵雨，一会儿就过去了。万一雨来了，我们找个屋檐躲一会儿就行。屋子里实在是太闷了，呆不住。如果不下雨，咱们就去公园走走。”
家里不负担阿敏的生活费之后，她就只有每个月发的补贴了。波仔呢？他刚上班，也没有多少钱。
所以两个人每次到街上去，也就是走走看看，偶尔买一些生活必需品。
从早上一直就阴着的天，本来想着雨还不知道在哪里呢？结果，他们刚出来没多久，一场豪雨从天而降。
雨下的特别急，急得让城市排水系统显得特别无力。只是短短的时间，街道的一些路段就积下了及膝深的雨水，有一些倒霉的小轿车趴在水里不能动了。
波仔和阿敏在雨刚下的时候，就躲在一家路边店铺屋檐下，无奈地看天、看雨。
天空黑沉沉的，雨点非常大，急促地打在人身上、地面上，然后打在积水上，激起拳头大的水泡。
路上有拎着东西的行人快速奔跑，到处寻找躲雨的地点，两个人看着行人迅速湿透的、贴在身上的衣服，不由得又有些幸灾乐祸。
阿敏说：“你看那个人，真是太狼狈了！幸好咱们刚好经过这个地方，可以躲雨。”
又看看波仔和自己脚上今天穿得鞋，无奈的说道：“这可怎么走？”
波仔也很无奈，只能对着阿敏说：“等一下吧！这么大的雨时间都不会太长，一会儿就停了。也很好啊！这两天这么闷热，下了雨就好了。”
如波仔所说，雨下了一会儿就变成牛毛一般的细雨。波仔跟阿敏说：“小敏，我背着你走吧！你光着脚，湿鞋会把脚磨坏的。”
阿敏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道：“再等一会儿吧！说不定一会儿水就退了。”
波仔半蹲下身子说：“来吧！反正总得有一个人湿了鞋，就让哥哥我来吧！哥哥有的是力气！”
阿敏听着波仔这油腔滑调的话语，大笑着跳到波仔的背上。
她其实不是怕湿了鞋，她只是对于波仔背着她这个事情有一种迷恋。她又想起黄蓉对郭靖说的话‘活，你背着我，死，你背着我！’
波仔背着阿敏，小心翼翼地挑选或者屋檐下、或者较高的路沿，尽量选取那些没有积水的地方。
每走过一段路，只要没有踩到水里，两个人就仿佛获得一场战争的胜利般欢呼。
阿敏在波仔的背上说：“哥哥，你加油，咱们快到商场门口了，等咱们转完出来，估计积水就退了。”
波仔走了这么久，他的新鞋居然没有浸水，只要进到这个商场，这双鞋就算保住了。
然后阿敏看到一辆公交车开过来，等它经过阿敏他们之后，波仔的新鞋因为公交车经过而推过来的水完全被浸湿。
波仔无奈地站在水里，看着水又退回去，无奈地叹气。阿敏则伏在波仔背上，一边念叨着“晚节不保”，一边大笑，她大笑的声音令街上的路人都看了过来。
后边几分钟的路干脆也不管了，爱怎样就怎样吧！
鞋湿了，商场也逛不成了。两人坐在商场聊天，等到水退后就又回宿舍了。
阿敏拿出电吹风，爱惜的对着波仔的鞋，吹了很久，也不知道是不是会抢救下这双第一次穿就被泡在水里的鞋。
可惜了，这是波仔花掉了好几百块刚买回来的鞋呢！
波仔倒是看得开：“不管怎样，不是到底保住你的鞋了吗？已经这样了，看开些！你不是跟我说有一句英语说什么‘不要为洒在地上的牛奶哭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