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压力
因为这学期的工作重点，导师已经在上学期期末给大家提点过，所以第三学期开学，导师没有召唤大家。
阿敏依然常驻实验室，工作仍然是那几样，实验技术、及几乎没有尽头的阅读文献征程。当然，最重要的就是定下自己的研究方向。
经过这样密集的文献阅读过程，阿敏已经很清楚导师及其科研团队的研究方向，以及他们已经做过的各种研究。
到十一月时，她已经大致决定好自己要做的具体方向，也基本确定了要观测的指标。
十一月中旬，李秘书到实验室来。阿敏问她：“李玫，今天你怎么过来了？”
李秘书说：“我过来找你呢！赵姐，主任召集你们去他办公室。刚才我已经通知陈英、沈左他们两个了，你也快来！”
阿敏估计应该是说开题的事儿，就拿起她写好的计划书，跟着李秘书，急匆匆地向主任办公室走去。
陈英、沈左已经等在导师的办公室门口，三人汇合后，由陈英打头走了进去。
导师说：“马上快十二月了，你们的方向都确定好了吗？”
三人同时回答说：“好了！”
说完，就在导师的目光注视下，三人分别将自己的手里的计划书放在导师的桌面上。然后都退后几步静静地站在导师办公桌前，等待导师的回答。
办公室里非常安静，只有导师翻动计划书时发出的‘唰啦唰啦’的声音。阿敏心里捏着一把汗，不自觉的就屏气凝神，等待导师的反应。
在阿敏的感觉里，时间流动地特别缓慢。
似乎过了很久，导师才放下手里的计划书说：“我大致认可你们各人提交的课题方向，当然开题时如果有别的老师提出了意见，大家也需要做相应的调整。我个人希望你们开题一切顺利，如果之后的实验中有什么状况的话，再说吧！”
似乎心里压了很久的一块大石头被搬走一样，阿敏觉得心脏突然就不那么沉重了。这一段时间，她已经从各种渠道，听到太多关于开题被毙掉的事情。
甚至她已经几次在梦中梦到自己开题遭遇导师否决，然后她苦苦哀求却无济于事。当她从这样的噩梦中挣扎着醒来时，总是久久不能入睡。
从导师办公室里走出来，陈英他们说：“赵姐，到我们屋子坐坐！”
阿敏点头说：“好！”，然后跟着他们一起来到他们办公室。
同阿敏办公室格局大概相同的屋子，此刻欧阳评师兄也在，不过他不像往常那样，脸上总是带着温和的笑容。此刻的他，就只是平静的坐在那里。
或许是看到他们三个轻松的表情，欧阳师兄说：“你们的开题计划，主任同意了吧！祝贺你们！”
大家相继表示感谢后，阿敏对着大家说：“不知道你们怎样，最近我一直在担心，很怕开题被毙掉。想跟你们说，又觉得不好意思。”
陈英说：“其实大家都一样的，我也一直担心来着，幸好，一切顺利。”
沈左说：“前两天偶然听一个师弟说了一句话，什么‘人生已经这么hard，我们还学了这个harder的专业，然后还在这样hardest的环境中’，想想为了开题经历的这些过程，确实是一言难尽啊！”
阿敏忍不住说：“是这样的，教研室里历害人太多了。主任就不说了，其他的老师也都很厉害呀！每次想起来都觉得自己简直一无是处，让人忍不住的灰心丧气。”
欧阳师兄说：“别泄气，能顺利开题，就已经成功了一半了。接下来一步一步的，总会熬过去的！”
阿敏问他说：“师兄，最近你怎么不大去实验室那边呢？感觉那边冷清了许多的样子。”
欧阳师兄回答说：“哦，我实验告一段落了，现在已经开始写论文，查资料什么的不需要经常在实验室，所以就去的少了。”
哦，阿敏不太好问欧阳师兄，他毕业要求的文章是否已经发表，于是跟陈英沈左他们又说了几句后，就告辞了。
十二月开始没几天，研究生开题答辩开始。
听大家说，阿敏他们这一届是教研室开题最热闹的一届了。
一个接一个的研究生将自己的研究计划展现在屏幕上，老师们有时候赞成，有时候会提出一些补充或者修改的意见。
令阿敏觉得开心的是，这一次的开题所有人都一次性通过。
当然，大家或多或少也需要根据各位老师的建议及意见，小修一下开题报告，但被毙掉开题的情况并没有发生。
于是，在实验室出现的各位，脸上都闪现着轻松的表情。在这样的氛围中，阿敏觉得接下来的日子似乎都过得快了许多。
开题结束后，阿敏需要列出更详细的实验计划，她需要将实验的各个环节，如领取实验材料、购买测试试剂、造模、指标测试、取材等等所花费的时间，细化到具体的时间点。
等所有的事情都敲定下来，第三学期已经快要结束了。
在你来我往的实验室，阿敏注意到一件事情。叶文师兄很久都没有来实验室，而偶尔来一趟实验室的欧阳师兄也总是像阿敏上回在办公室见到的他一样，神情稍显沉重。
周六的教研室活动如常举行，不同的是这周的活动不仅仅局限于教研室内，而是几个教研室的一次联合活动。
阿敏见到了教研室的所有人，包括很久没有来过教研室的叶文师兄。
活动的主讲人是一位归国的华裔研究者，他将自己的研究及研究的经验给大家做了一个比较详细的分享。
报告结束后，其他教研室的人都离开了，主任也陪着这位研究者出去了。
阿敏本来以为报告结束、可以离开了，结果她看到周围的老师都没有动，她就又坐回到座位上。
其他研究生大概跟她有着一样的想法，大家都安静地坐在会议室里。
不过几分钟，主任又进来了。他说：“希望这次的活动，对大家的科研之路有一些促进。这样，费这么大工夫请专家过来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然后，主任接着说：“把大家留下来，是有一个消息要跟大家说。你们叶师兄的博士后课题已经基本结束，到答辩之前，他不会再来实验室了。”
停顿了一下后，主任又说：“这学期开始时，叶文把自己的实验结果整理出来，将形成的文章投递到一本高影响因子的杂志。经过漫长的审稿、改稿过程，在昨天终于收到了录取的邮件。文章就张贴在电梯出口那里，大家回头都去学习下。另外，作为共同第一作者的欧阳评，也达到了毕业的要求。”
阿敏转过头向欧阳师兄看过去，她看到的不再是师兄略显沉重的脸，而是略带轻松的、如往常一般消失了一段时间的笑容。
是啊！根据学校关于博士生毕业的规定，影响因子超过三分时，可以同时有两名博士生以这一篇文章毕业。
于是，跟着叶师兄做实验、分析数据的欧阳师兄达到毕业条件了。接下来，他要做的只是撰写论文，然后，然后当然是毕业了。
想着这些的阿敏又听到主任说：“再次提醒在座的各位研究生，时间过得很快。请大家向他们两位学习，安排好自己的实验，争取都能按要求完成实验的每一步，只有这样，才能为自己的毕业做好准备。”
对阿敏来说，这个消息无异于一场十二级的狂风。它从阿敏的心里刮过，带走了她开题后这一段时间的轻松心境。
她为两位师兄欣喜，但更多的是羡慕。这样的羡慕让阿敏的心里泛起一丝不可名状的焦急情绪。
也许是跟阿敏有着同样的感受，阿敏偶尔看到陈英、沈左他们两个，大家都只是简单打个招呼，然后匆匆告别，而不再像从前那样有时还会聊几句。
和阿敏同级的硕士研究生们，似乎也表现出一些急切。
前一段时间，何明云偶尔在网上买到好东西了，还会推荐给大家，然后寇兰、丛丽和阿敏也会跟着购买。
现在，受这种急切情绪的影响，办公室的气氛变得有些压抑。
大家很多时候都坐在各自的办公桌前，看着自己的电脑，默默地忙碌着。即使偶尔的聊天，说着说着就会提到各自毕业的要求，然后就聊不下去了。
其实到了此刻，大家基本上都已经列好了详细的实验计划，所以本该是没有太多事情的。
可是预想的轻松生活却没有到来，别人能顺利毕业的消息并没有变成激励，反而变成一种无形的压力，充斥在每个人的生活之中，似乎谁也没办法摆脱。
回到家里，阿敏对波仔说：“本来想着去读博士，生活圈子扩大了，说不定还能交几个不错的朋友。当时再也没有想到，我选择的是这样艰难的环境。在这样的环境里，大家似乎很难建立起亲密的关系。最近更是让人感觉到，大家就连寻常的聊天也提不起精神了。大概大家都有很多压力，谁也帮不了谁。”
波仔抱抱她，给她加油。并以调侃的语气说：“从前我们单位开会时，领导最爱说的一句话就是‘人没压力轻飘飘，井没压力不出油’，所以，把压力当成动力吧！”
阿敏倒不是怕压力，她只是不喜欢这样压抑的气氛。
教研室里，大概也只有左婷没有受到这种压力的影响，她依然如故的过着自己的日子。
阿敏很想找左婷说说话，她期待左婷的坦然能够松解她的焦急。
可是随着学期末的接近，左婷变得越来越忙。总是有人过来问她这样那样的事儿，或者她自己又需要跑一些业务相关的办公室。
阿敏想舒缓一下心情的打算总是落空，于是，她只能被迫变得话少，安静。
在这样的心境中，阿敏结束了第三学期的学习，开始了又一次的寒假。
对于已经参加工作的人来说，寒假这件事儿是很难得的。可是这样难得的寒假，却并没有给阿敏带来如上一个暑假一样的欢乐。
她每天带着邹泽，去游乐场，玩儿，但是每当她觉得很高兴的时候，总是有一种情绪让她不能尽情地欢笑。
波仔感觉到她不对劲儿，问她说：“最近你怎么了？不是放假了嘛！怎么感觉你心情不大好的样子。”
阿敏向着波仔感叹着说：“你知道吗？欧阳师兄要毕业了。他运气真好，进实验室的时候刚好碰上叶文师兄开始他的博士后课题，于是他就跟着叶文师兄一起做实验。现在毕业要求的文章也发了，还是一篇水平很高的文章。接下来就是论文撰写，顺利毕业。也不知道明年这个时候，我能不能满足毕业的条件呢？”
波仔说：“肯定没问题，你这么聪明的。”
对于波仔这样的回答，阿敏在心里说：“希望吧！”
因为这学期的工作重点，导师已经在上学期期末给大家提点过，所以第三学期开学，导师没有召唤大家。
阿敏依然常驻实验室，工作仍然是那几样，实验技术、及几乎没有尽头的阅读文献征程。当然，最重要的就是定下自己的研究方向。
经过这样密集的文献阅读过程，阿敏已经很清楚导师及其科研团队的研究方向，以及他们已经做过的各种研究。
到十一月时，她已经大致决定好自己要做的具体方向，也基本确定了要观测的指标。
十一月中旬，李秘书到实验室来。阿敏问她：“李玫，今天你怎么过来了？”
李秘书说：“我过来找你呢！赵姐，主任召集你们去他办公室。刚才我已经通知陈英、沈左他们两个了，你也快来！”
阿敏估计应该是说开题的事儿，就拿起她写好的计划书，跟着李秘书，急匆匆地向主任办公室走去。
陈英、沈左已经等在导师的办公室门口，三人汇合后，由陈英打头走了进去。
导师说：“马上快十二月了，你们的方向都确定好了吗？”
三人同时回答说：“好了！”
说完，就在导师的目光注视下，三人分别将自己的手里的计划书放在导师的桌面上。然后都退后几步静静地站在导师办公桌前，等待导师的回答。
办公室里非常安静，只有导师翻动计划书时发出的‘唰啦唰啦’的声音。阿敏心里捏着一把汗，不自觉的就屏气凝神，等待导师的反应。
在阿敏的感觉里，时间流动地特别缓慢。
似乎过了很久，导师才放下手里的计划书说：“我大致认可你们各人提交的课题方向，当然开题时如果有别的老师提出了意见，大家也需要做相应的调整。我个人希望你们开题一切顺利，如果之后的实验中有什么状况的话，再说吧！”
似乎心里压了很久的一块大石头被搬走一样，阿敏觉得心脏突然就不那么沉重了。这一段时间，她已经从各种渠道，听到太多关于开题被毙掉的事情。
甚至她已经几次在梦中梦到自己开题遭遇导师否决，然后她苦苦哀求却无济于事。当她从这样的噩梦中挣扎着醒来时，总是久久不能入睡。
从导师办公室里走出来，陈英他们说：“赵姐，到我们屋子坐坐！”
阿敏点头说：“好！”，然后跟着他们一起来到他们办公室。
同阿敏办公室格局大概相同的屋子，此刻欧阳评师兄也在，不过他不像往常那样，脸上总是带着温和的笑容。此刻的他，就只是平静的坐在那里。
或许是看到他们三个轻松的表情，欧阳师兄说：“你们的开题计划，主任同意了吧！祝贺你们！”
大家相继表示感谢后，阿敏对着大家说：“不知道你们怎样，最近我一直在担心，很怕开题被毙掉。想跟你们说，又觉得不好意思。”
陈英说：“其实大家都一样的，我也一直担心来着，幸好，一切顺利。”
沈左说：“前两天偶然听一个师弟说了一句话，什么‘人生已经这么hard，我们还学了这个harder的专业，然后还在这样hardest的环境中’，想想为了开题经历的这些过程，确实是一言难尽啊！”
阿敏忍不住说：“是这样的，教研室里历害人太多了。主任就不说了，其他的老师也都很厉害呀！每次想起来都觉得自己简直一无是处，让人忍不住的灰心丧气。”
欧阳师兄说：“别泄气，能顺利开题，就已经成功了一半了。接下来一步一步的，总会熬过去的！”
阿敏问他说：“师兄，最近你怎么不大去实验室那边呢？感觉那边冷清了许多的样子。”
欧阳师兄回答说：“哦，我实验告一段落了，现在已经开始写论文，查资料什么的不需要经常在实验室，所以就去的少了。”
哦，阿敏不太好问欧阳师兄，他毕业要求的文章是否已经发表，于是跟陈英沈左他们又说了几句后，就告辞了。
十二月开始没几天，研究生开题答辩开始。
听大家说，阿敏他们这一届是教研室开题最热闹的一届了。
一个接一个的研究生将自己的研究计划展现在屏幕上，老师们有时候赞成，有时候会提出一些补充或者修改的意见。
令阿敏觉得开心的是，这一次的开题所有人都一次性通过。
当然，大家或多或少也需要根据各位老师的建议及意见，小修一下开题报告，但被毙掉开题的情况并没有发生。
于是，在实验室出现的各位，脸上都闪现着轻松的表情。在这样的氛围中，阿敏觉得接下来的日子似乎都过得快了许多。
开题结束后，阿敏需要列出更详细的实验计划，她需要将实验的各个环节，如领取实验材料、购买测试试剂、造模、指标测试、取材等等所花费的时间，细化到具体的时间点。
等所有的事情都敲定下来，第三学期已经快要结束了。
在你来我往的实验室，阿敏注意到一件事情。叶文师兄很久都没有来实验室，而偶尔来一趟实验室的欧阳师兄也总是像阿敏上回在办公室见到的他一样，神情稍显沉重。
周六的教研室活动如常举行，不同的是这周的活动不仅仅局限于教研室内，而是几个教研室的一次联合活动。
阿敏见到了教研室的所有人，包括很久没有来过教研室的叶文师兄。
活动的主讲人是一位归国的华裔研究者，他将自己的研究及研究的经验给大家做了一个比较详细的分享。
报告结束后，其他教研室的人都离开了，主任也陪着这位研究者出去了。
阿敏本来以为报告结束、可以离开了，结果她看到周围的老师都没有动，她就又坐回到座位上。
其他研究生大概跟她有着一样的想法，大家都安静地坐在会议室里。
不过几分钟，主任又进来了。他说：“希望这次的活动，对大家的科研之路有一些促进。这样，费这么大工夫请专家过来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然后，主任接着说：“把大家留下来，是有一个消息要跟大家说。你们叶师兄的博士后课题已经基本结束，到答辩之前，他不会再来实验室了。”
停顿了一下后，主任又说：“这学期开始时，叶文把自己的实验结果整理出来，将形成的文章投递到一本高影响因子的杂志。经过漫长的审稿、改稿过程，在昨天终于收到了录取的邮件。文章就张贴在电梯出口那里，大家回头都去学习下。另外，作为共同第一作者的欧阳评，也达到了毕业的要求。”
阿敏转过头向欧阳师兄看过去，她看到的不再是师兄略显沉重的脸，而是略带轻松的、如往常一般消失了一段时间的笑容。
是啊！根据学校关于博士生毕业的规定，影响因子超过三分时，可以同时有两名博士生以这一篇文章毕业。
于是，跟着叶师兄做实验、分析数据的欧阳师兄达到毕业条件了。接下来，他要做的只是撰写论文，然后，然后当然是毕业了。
想着这些的阿敏又听到主任说：“再次提醒在座的各位研究生，时间过得很快。请大家向他们两位学习，安排好自己的实验，争取都能按要求完成实验的每一步，只有这样，才能为自己的毕业做好准备。”
对阿敏来说，这个消息无异于一场十二级的狂风。它从阿敏的心里刮过，带走了她开题后这一段时间的轻松心境。
她为两位师兄欣喜，但更多的是羡慕。这样的羡慕让阿敏的心里泛起一丝不可名状的焦急情绪。
也许是跟阿敏有着同样的感受，阿敏偶尔看到陈英、沈左他们两个，大家都只是简单打个招呼，然后匆匆告别，而不再像从前那样有时还会聊几句。
和阿敏同级的硕士研究生们，似乎也表现出一些急切。
前一段时间，何明云偶尔在网上买到好东西了，还会推荐给大家，然后寇兰、丛丽和阿敏也会跟着购买。
现在，受这种急切情绪的影响，办公室的气氛变得有些压抑。
大家很多时候都坐在各自的办公桌前，看着自己的电脑，默默地忙碌着。即使偶尔的聊天，说着说着就会提到各自毕业的要求，然后就聊不下去了。
其实到了此刻，大家基本上都已经列好了详细的实验计划，所以本该是没有太多事情的。
可是预想的轻松生活却没有到来，别人能顺利毕业的消息并没有变成激励，反而变成一种无形的压力，充斥在每个人的生活之中，似乎谁也没办法摆脱。
回到家里，阿敏对波仔说：“本来想着去读博士，生活圈子扩大了，说不定还能交几个不错的朋友。当时再也没有想到，我选择的是这样艰难的环境。在这样的环境里，大家似乎很难建立起亲密的关系。最近更是让人感觉到，大家就连寻常的聊天也提不起精神了。大概大家都有很多压力，谁也帮不了谁。”
波仔抱抱她，给她加油。并以调侃的语气说：“从前我们单位开会时，领导最爱说的一句话就是‘人没压力轻飘飘，井没压力不出油’，所以，把压力当成动力吧！”
阿敏倒不是怕压力，她只是不喜欢这样压抑的气氛。
教研室里，大概也只有左婷没有受到这种压力的影响，她依然如故的过着自己的日子。
阿敏很想找左婷说说话，她期待左婷的坦然能够松解她的焦急。
可是随着学期末的接近，左婷变得越来越忙。总是有人过来问她这样那样的事儿，或者她自己又需要跑一些业务相关的办公室。
阿敏想舒缓一下心情的打算总是落空，于是，她只能被迫变得话少，安静。
在这样的心境中，阿敏结束了第三学期的学习，开始了又一次的寒假。
对于已经参加工作的人来说，寒假这件事儿是很难得的。可是这样难得的寒假，却并没有给阿敏带来如上一个暑假一样的欢乐。
她每天带着邹泽，去游乐场，玩儿，但是每当她觉得很高兴的时候，总是有一种情绪让她不能尽情地欢笑。
波仔感觉到她不对劲儿，问她说：“最近你怎么了？不是放假了嘛！怎么感觉你心情不大好的样子。”
阿敏向着波仔感叹着说：“你知道吗？欧阳师兄要毕业了。他运气真好，进实验室的时候刚好碰上叶文师兄开始他的博士后课题，于是他就跟着叶文师兄一起做实验。现在毕业要求的文章也发了，还是一篇水平很高的文章。接下来就是论文撰写，顺利毕业。也不知道明年这个时候，我能不能满足毕业的条件呢？”
波仔说：“肯定没问题，你这么聪明的。”
对于波仔这样的回答，阿敏在心里说：“希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