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样日日与常兆厮混在一起,常兆变得愈来愈毒舌,有时竟像个顽童一样戏弄知岸,让知岸无能狂怒。在别的人面前,却又端起架子,像个清冷神君一样,引得知岸连连翻白眼。

    那天吃饭,知岸灵光一闪,问常兆:“不对啊,你既是当归领,又是我的好兄弟,你岂不是可以为我谋个有前途的官职?”

    说完,她觉得痛心疾首,这么简单的道理,她竟悟了几百年。

    常兆吃了口饭,应:“嗯。”

    知岸更加痛心疾首,一百年前,在自己的不懈努力下...不对,在自己与常兆的不懈努力下,知岸渡劫成功,从仙飞升上了神,算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按规矩,飞升了神,便可以入九重天,但是渡劫那天,虽说是知岸的劫,常兆却为她挡了两道雷,否则,以她的实力,还是劈死的几率更大。这样算着,常兆算是她的救命恩人,于是她泫然泪下的向常兆保证,自己会陪在常兆身边,当牛做马。

    九重天有什么好的,叫的好听罢了,她可不想再过上没朋没友的日子。

    这当时的知岸暗搓搓的搓了搓手:“那你看...你能为我谋个什么职呢,常兆大哥。”

    “随侍仙童。”

    “...?”知岸无语凝噎:“敢情你早就想好了,等着通知我?”

    “不然呢。”常兆瞟了她一眼。

    知岸抽了抽嘴角,大手一挥,决定不跟他一般见识,随即期待的看着他:“那,那我是哪个仙家的随侍啊。”这天上帅哥可不少,要是被安排在一个帅气仙家随侍,便真真是赏心悦目了。

    “我。”

    “......”

    知岸沉默的复捏起筷子,往嘴里塞了一块鸡肉,用力的嚼着,似在泄愤。

    “你很不满?”常兆笑盈盈的看着她。

    知岸亦笑盈盈,声情并茂的应:“怎么可能呢,跟在你旁边,可是我一生的夙愿啊!”言罢,还皱了皱眉头,拍拍胸脯,以表真心。

    自那日起,知岸便从守门的变成了守常兆的,但是少了那些当值的事情,她倒有更多时间与常兆厮混在一起,而且虽说她是个随侍的,倒不如说常兆在随侍她,两人好生相处着,度过了许多时日。

    知岸也学着喝点酒,有时候醉意正酣,她迷迷糊糊的挑逗常兆,想到昔日看过的话本子,也学着问常兆喜不喜欢她。

    常兆的反应倒是一如既往的统一,他只当她是发酒疯,往往到这时候,他便任她伏在自己身上嘟嘟嚷嚷的说醉话问自己喜不喜欢她,说着说着她就会安静下来,他就把她送回房里睡下。

    某日,知岸兴冲冲的进了常兆的房,欲向他展示自己新学的法术,却看到常兆冷漠的坐在桌前,面前放着一张书信。

    经过这么长时日的了解,知岸自然是知道露出这副表情的常兆定是遇到了令他反感的事。她走到桌边,顺手拿起桌上的信纸,却被烫了一道,痛呼一声,把纸扔了出去。

    来不及阻止的常兆叹了口气,扯过知岸的手,为她治好手上被烫的伤:“这是九重天天帝递来的信,带有天帝的灵气,灵力不够的人就会被他的灵气灼伤。”

    知岸撇撇嘴,抱怨:“这九重天繁文缛节实在多,连送个信都做的这么惺惺作态,像我这样的人,要看看内容还得先受个伤。”

    说完了,又觉得好奇:“那这信里说的是什么呀?”

    “也没什么,就是东观的生辰到了,邀我参加宴席。”

    知岸当下破口大骂:“太可恶了,凭什么这样对你,把你踹下五重天你就得下来,现下为了夺你位置的东观的生辰又把你唤过去作甚,是去看谁的笑话。”

    常兆笑了笑,为知岸倒了杯她爱喝的桂花露,知岸气冲冲的一饮而尽:“我可告诉你,你不准去!”

    “不可。”

    知岸气的不行:“为什么?!”

    常兆徐徐抿了口茶,言:“我去为你摘几个寿桃,长长灵力。”

    竟有这等好事,知岸作出纠结之像,要知道这九重天的寿桃确实是闻名三界,传说只要吃上一颗,便能得到三千年的灵力,也只有在有名有头的仙家办宴席时,才会见上一见,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吃得到的。

    但是,知岸脑中想到一副常兆为了拿寿桃,被九重天的人轮番嘲笑个遍,却手无缚鸡之力的只能默默受着的场景,这么一想着,便觉得这寿桃也不是非要不可了。

    “罢了罢了,你平日里多教教我习法之术,我学的积极些便够了,寿桃这东西,也不是非吃不可。”

    常兆挑眉:“就你?”

    “?”知岸扯扯嘴角,这混蛋常兆,自己这般为他着想,他不领情也就算了,还来嘲笑她。

    知岸气愤的拍案而起,向他翻了个白眼,扬长而去,单方面宣布与常兆开始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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