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下次过来，会给苏姑娘备好的。”季松自顾自的喝了一口，“不过，夜凉风寒的，如果要见我，着人来传个信，我自会前去。”
苏念念撇撇嘴，“夜访女子闺房，季将军说得倒是轻车熟路的样子。”
“苏姑娘不一样，你是在下即将过门的妻子。总是特殊的。”
“那还是我的荣幸了！不过，此次前来，其实是有一事不明，想来问问，东宫事件中突然消失的福侍卫，他去哪了？”
苏念念透亮的眼睛，就这直直的看着季松，黑白分明的眼睛，漂亮的让人感叹。
季松摩挲着粗糙的茶杯，“苏姑娘是自己想知道，还是想替太子知道。”
苏念念嫌弃的撇嘴，这人还是对她和太子是否旧情未了心存怀疑，只要询问到东宫相关，便要总要试探她和太子的关系。
但太子要想洗清冤屈，找到太子的贴身侍卫福林是关键。
而季松，宫宴之前甚至特意送信来警告她不要参加宫宴，昨晚苏念念故意说他是设局人，这人也不反驳，必然知道不少内幕，并且是愿意同她讲的。
即使她暂时还不知道季松愿意帮她的原因，无论是感情还是利益，既然他放钩子给她了，她便来试一试。
结果如何，都不会比现在更糟糕。太子是她的同盟，一损俱损。
苏念念无意识扣着自己的指甲，神色自若，“季将军，如此说来你便是知道福侍卫在哪，只是不愿意同我细说。那我换个简单的问题，如果我听将军劝解，没去宫宴，会是一个什么结果?”
“大概是，断了你我现在的姻缘。”
闻言，苏念念吃惊地看着并神色没有什么起伏的季松，这个答案她是万万没想到的。“为什么？”
“你不在，我自会推脱。”
苏念念下意识攥紧了手。
所以说从头到尾，季松早就知道太子和她的最后结局，。但是他选择静静地看着这场阳谋从上演到落幕。
“回去吧，在眼前并不适合出现，苏姑娘大病的消息。”
苏念念跨出门前，鬼使神差的回头望去，空旷的房内，只有一只跳跃的烛火，忽隐忽灭的光打在独坐在桌前的人的脸上，周围的一切只有他是亮着的。
突然烛火中人，回头对上了她的眼睛，苏念念第一次看到，现实中的季松露出空洞且直楞的眼神，和梦中手起刀落给她一剑的模样陡然重合。
像是，大火纵烧后，漫山遍野的黑色涂炭间，走出来了一个看不清脸的人，世界寂静无声，只剩大风呼啸而过，殷红的鲜血从他垂下砸在地上，发出震耳欲聋的滴答一声。
苏念念的心狠狠地惊了一下，久久不能平静，直到她坐在自己温暖的房内，仍感觉自己就站在那个空旷的山野中，冷风刺骨。
苏念念下意识捂住梦中胸口被他刺穿的地方，隐隐作痛，伤口处的骨头中透出来的寒意，不浓重却丝丝不断缠绵不绝。
传言，侯夫人并不受宠，季松三岁时便被外祖家接走，后来不过十余年，他们外祖一家搬迁途中遭遇流匪杀害，仅季松一人活了下来，后应召入军才成了现在战功赫赫的护国将军。按时间算，他三岁便和侯府没有联系，十五岁便一直在战场，刀口饮血。
难怪他此次归京即使是军功傍身，侯府东侧的宅子住的依旧是侯府次子。
苏念念抿了抿嘴，他真实生活的样子有些超出她预估的样子，比她想的更孑然一身，也更不受重视。
季松一人端坐在空空房间内许久，那个鲜活的人离开也带走了满屋的温度。
她笑起来很好看，弯弯的眼角，洇出的都是流光溢彩的光。只要看到她明眸皓齿，笑意妍妍，明亮的眼睛，满满印着的都是肮脏不堪的他，他就很开心。
苏念念就像娇嫩的黄素馨，在寂寥雪地中开出生机的样子，很是招人怜爱。
他给了机会的，在宫宴前警告她不要参加，可是她不听，所以她该是属于他的。
季松漆黑的眼眸中似墨水翻涌，舌尖抵着牙根，不禁笑了“苏念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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笠日，晨光微熹，寒风微弱。
苏念念倚着红木精雕楠木落枕，慢慢悠悠的摆弄着桌子上零散的瓜果，歪着头，圆滚滚的脑袋晃荡晃荡。突然想到什么，双手轻巧的一托，整个人从塌上跳了下来，蹬蹬蹬的向她的私库跑去。
苏念念从她私库挑挑拣拣给季松整了两大箱的东西，绿腰满脸不乐意的看着硕大的两个木箱，每个箱子足足能装下两个蜷缩的人。
红珊也难为的看向她，“主子，这着实多了些，送到安亭侯府也过于显眼了，要不精简些，送些金银，让绿腰悄悄过去一趟，旁人也不知晓。”
“就是，哪有未过门的新妇给夫家送锦帛物件的。”绿腰小声嘟嚷，气愤的踢踢箱子边沿。
好像也是，这里面都是普通的日常用品，正大光明送到侯府去，确实也不太好。
可是季松也不应该是个缺钱的主呀，之前的封赏下来的金银就应该不少，直接给钱，苏念念也舍不得，毕竟她也很喜欢钱。
但想到，昨晚看到他的房间，苏念念，嫌弃的撇撇嘴，重新打开箱子，往里面丢了些金元宝。
白嫩的手拍拍绿腰的肩膀，不怀好意的一笑，“你去季松那一趟，喊他自己过来拿。和他说偷偷的来拿回去，不能让别人知道。”
绿腰来回很快，赶在苏念念吃饭前就回来了，说晚上季松会过来取的。
苏念念挑了挑精致的眉眼，“和他说，有多大的了吗？”
“没有。”绿腰一脸冷漠，谁要和他说呀。
苏念念乐出了声，她就知道绿腰的秉性。
季松过来时，苏念念已经等他许久，手上的书扔了又捡，来来回回折腾许久，也不曾看进去半个字。
终于听到绿腰轻轻叩了叩她的门，透过推开的门，她看到，季松挺拔的身影就站在门边。
今天竟然规规矩矩的走门口！
苏念念不置可否的嘟了一下嘴，穿上绿腰递来的披风，到门口抬头看着这个赶着夜风而来的人，一身的黑色，仿佛他本就自黑夜中来，他光站在那，那就是黑夜。
“你就一个人来？”
苏念念将他领到她整理出来的两大箱东西面前。
“忘记和你东西有些多，不知道季将军行不行？”
苏念念的表情太过丰富，明明是一脸可惜的样子，眼眸中满是揶揄，连嘴角都带出一丝笑意，整个人鲜活明亮。
季松微微弯腰，靠近苏念念白皙的脸颊，整个人平视的看着眼前人，苏绣月华锦衫，八团喜相逢厚锦镶银披风，明眸皓齿的看着他。
他撇过头轻叹了口气，“有暗卫，我一会儿拿走。”
季松直起身子，环视周围有些杂乱的，随意堆摆着的珠宝首饰，还有些名贵药材。
他在等眼前人向他问些什么，不过今天他并不打算再透露讯息给苏念念。他从小干的就是一本万利的买卖，从不信奉利益交换，想要的就去抢。他有自己的暗卫，这是他仅限的能透露给她的消息了。
他现在也很想看，那个风光霁月的太子殿下，一朝落寞，眼前这个人会为此做到什么地步呢。
苏念念拍拍他的肩膀，亮晶晶的眼睛看向他，“季松，你在外面没有什么外室、红颜知己之类的吧？”
万万没有料到的问题，季松被她一噎，“没有。之前没有，以后也只有一位夫人，苏姑娘。”
但他有些神情愉悦，看着眼前的漂亮姑娘杏眼微震。
“苏姑娘。”
季松再次微微弯腰，右手轻轻托在她的脸边，苏念念下意识缩了一下脖子，本是虚虚的拢着她的脸，这下她反而把整个脸放到了他手里。
细腻的柔和的触感，让季松眼中透出一丝笑意，“本人不纳妾，亦不贪图美色，无论后宅还是家财，皆是你的，苏姑娘。”
苏念念唰的一下，涨红了脸，耳朵的烫得通红。
季松难得笑的真心实意，“苏姑娘，还有别的事情要问在下的吗？”
苏念念拍开他的手，从嗓子底死死的咬出一个字，“滚。”
季松宽厚的手拍拍她的脑袋，转身去搬东西。
苏念念一把拉住他的外衣，季松顺着力道看向满脸严肃的小姑娘，只听到她说，“你最好说的是真的，不然你抬进来一个，我就让有些东西永远站不起来。”
“呵”季松难以抑制的笑了一声，他似乎想控制自己不要笑，但是却越笑越开心，黑黢黢的眼睛中，星星点点的笑意，看得苏念念一愣。
其实并不好笑，苏念念甚至不知道他在高兴些什么。可是她清晰的能感觉到，他并不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就是单纯的，似乎很开心。
两人各自分开，苏念念从开始的缓步到疾步，最后一路小跑穿过红廊，一边嫌恶的擦着两人接触过的皮肤。
“主子不喜欢便避开吧。
红珊轻柔地挪开苏念念粗鲁的手，替苏念念细细擦拭。
铜镜中明亮的杏眸蓦然泛上一层水雾，苏念念轻呼出一口气，伸手擦去眼泪。
“无事，忍忍便过去了。他现在只是喜欢他的妻子而已，可以是我也可以是别人。”
“那您只要一直在这个身份上便行，何必非......平白让自己遭罪。”
红珊熟练地收起今日换下衣衫，准备一会儿也拿去扔掉。不过短短两日，好好地衣裳都丢了两套了。
“总要多留一手。”苏念念转身，看到红珊正要去拿季松临走前给她的糖枣，准备一起去扔掉。
“吃的留着吧，粮食别浪费。”即使讨厌，但种花家珍惜粮食的习惯还是让苏念念接过那个深色的腰包。
苏念念想着太子的事情一时半会儿季松是不愿意再透露别的信息给她了。而季松主动同她说起的使臣和兵权，别有含义也不肯深说。
左右苏念念睡不着，随意捻了一颗季松给的糖枣扔到嘴里，这味道有些许的熟悉。但是一时，她又想不起来，到底哪里吃过。
越吃越熟悉，苏念念爬起来，翻看包着的腰包，她看到腰包外面花纹的秀法分明是，东宫独有的。是东宫音嬷嬷的手法。
音嬷嬷是东宫老嬷嬷了，自幼照顾太子和她长大。
她赶紧跑去找音嬷嬷秀给自己的荷包，一对比，两个果然一模一样。这个是谁的腰包呢。
可是这个糖枣，不是东宫小厨房的味道，很熟悉，是哪的。
是那日宫宴的！
苏念念撇撇嘴，“夜访女子闺房，季将军说得倒是轻车熟路的样子。”
“苏姑娘不一样，你是在下即将过门的妻子。总是特殊的。”
“那还是我的荣幸了！不过，此次前来，其实是有一事不明，想来问问，东宫事件中突然消失的福侍卫，他去哪了？”
苏念念透亮的眼睛，就这直直的看着季松，黑白分明的眼睛，漂亮的让人感叹。
季松摩挲着粗糙的茶杯，“苏姑娘是自己想知道，还是想替太子知道。”
苏念念嫌弃的撇嘴，这人还是对她和太子是否旧情未了心存怀疑，只要询问到东宫相关，便要总要试探她和太子的关系。
但太子要想洗清冤屈，找到太子的贴身侍卫福林是关键。
而季松，宫宴之前甚至特意送信来警告她不要参加宫宴，昨晚苏念念故意说他是设局人，这人也不反驳，必然知道不少内幕，并且是愿意同她讲的。
即使她暂时还不知道季松愿意帮她的原因，无论是感情还是利益，既然他放钩子给她了，她便来试一试。
结果如何，都不会比现在更糟糕。太子是她的同盟，一损俱损。
苏念念无意识扣着自己的指甲，神色自若，“季将军，如此说来你便是知道福侍卫在哪，只是不愿意同我细说。那我换个简单的问题，如果我听将军劝解，没去宫宴，会是一个什么结果?”
“大概是，断了你我现在的姻缘。”
闻言，苏念念吃惊地看着并神色没有什么起伏的季松，这个答案她是万万没想到的。“为什么？”
“你不在，我自会推脱。”
苏念念下意识攥紧了手。
所以说从头到尾，季松早就知道太子和她的最后结局，。但是他选择静静地看着这场阳谋从上演到落幕。
“回去吧，在眼前并不适合出现，苏姑娘大病的消息。”
苏念念跨出门前，鬼使神差的回头望去，空旷的房内，只有一只跳跃的烛火，忽隐忽灭的光打在独坐在桌前的人的脸上，周围的一切只有他是亮着的。
突然烛火中人，回头对上了她的眼睛，苏念念第一次看到，现实中的季松露出空洞且直楞的眼神，和梦中手起刀落给她一剑的模样陡然重合。
像是，大火纵烧后，漫山遍野的黑色涂炭间，走出来了一个看不清脸的人，世界寂静无声，只剩大风呼啸而过，殷红的鲜血从他垂下砸在地上，发出震耳欲聋的滴答一声。
苏念念的心狠狠地惊了一下，久久不能平静，直到她坐在自己温暖的房内，仍感觉自己就站在那个空旷的山野中，冷风刺骨。
苏念念下意识捂住梦中胸口被他刺穿的地方，隐隐作痛，伤口处的骨头中透出来的寒意，不浓重却丝丝不断缠绵不绝。
传言，侯夫人并不受宠，季松三岁时便被外祖家接走，后来不过十余年，他们外祖一家搬迁途中遭遇流匪杀害，仅季松一人活了下来，后应召入军才成了现在战功赫赫的护国将军。按时间算，他三岁便和侯府没有联系，十五岁便一直在战场，刀口饮血。
难怪他此次归京即使是军功傍身，侯府东侧的宅子住的依旧是侯府次子。
苏念念抿了抿嘴，他真实生活的样子有些超出她预估的样子，比她想的更孑然一身，也更不受重视。
季松一人端坐在空空房间内许久，那个鲜活的人离开也带走了满屋的温度。
她笑起来很好看，弯弯的眼角，洇出的都是流光溢彩的光。只要看到她明眸皓齿，笑意妍妍，明亮的眼睛，满满印着的都是肮脏不堪的他，他就很开心。
苏念念就像娇嫩的黄素馨，在寂寥雪地中开出生机的样子，很是招人怜爱。
他给了机会的，在宫宴前警告她不要参加，可是她不听，所以她该是属于他的。
季松漆黑的眼眸中似墨水翻涌，舌尖抵着牙根，不禁笑了“苏念念啊。”
----
笠日，晨光微熹，寒风微弱。
苏念念倚着红木精雕楠木落枕，慢慢悠悠的摆弄着桌子上零散的瓜果，歪着头，圆滚滚的脑袋晃荡晃荡。突然想到什么，双手轻巧的一托，整个人从塌上跳了下来，蹬蹬蹬的向她的私库跑去。
苏念念从她私库挑挑拣拣给季松整了两大箱的东西，绿腰满脸不乐意的看着硕大的两个木箱，每个箱子足足能装下两个蜷缩的人。
红珊也难为的看向她，“主子，这着实多了些，送到安亭侯府也过于显眼了，要不精简些，送些金银，让绿腰悄悄过去一趟，旁人也不知晓。”
“就是，哪有未过门的新妇给夫家送锦帛物件的。”绿腰小声嘟嚷，气愤的踢踢箱子边沿。
好像也是，这里面都是普通的日常用品，正大光明送到侯府去，确实也不太好。
可是季松也不应该是个缺钱的主呀，之前的封赏下来的金银就应该不少，直接给钱，苏念念也舍不得，毕竟她也很喜欢钱。
但想到，昨晚看到他的房间，苏念念，嫌弃的撇撇嘴，重新打开箱子，往里面丢了些金元宝。
白嫩的手拍拍绿腰的肩膀，不怀好意的一笑，“你去季松那一趟，喊他自己过来拿。和他说偷偷的来拿回去，不能让别人知道。”
绿腰来回很快，赶在苏念念吃饭前就回来了，说晚上季松会过来取的。
苏念念挑了挑精致的眉眼，“和他说，有多大的了吗？”
“没有。”绿腰一脸冷漠，谁要和他说呀。
苏念念乐出了声，她就知道绿腰的秉性。
季松过来时，苏念念已经等他许久，手上的书扔了又捡，来来回回折腾许久，也不曾看进去半个字。
终于听到绿腰轻轻叩了叩她的门，透过推开的门，她看到，季松挺拔的身影就站在门边。
今天竟然规规矩矩的走门口！
苏念念不置可否的嘟了一下嘴，穿上绿腰递来的披风，到门口抬头看着这个赶着夜风而来的人，一身的黑色，仿佛他本就自黑夜中来，他光站在那，那就是黑夜。
“你就一个人来？”
苏念念将他领到她整理出来的两大箱东西面前。
“忘记和你东西有些多，不知道季将军行不行？”
苏念念的表情太过丰富，明明是一脸可惜的样子，眼眸中满是揶揄，连嘴角都带出一丝笑意，整个人鲜活明亮。
季松微微弯腰，靠近苏念念白皙的脸颊，整个人平视的看着眼前人，苏绣月华锦衫，八团喜相逢厚锦镶银披风，明眸皓齿的看着他。
他撇过头轻叹了口气，“有暗卫，我一会儿拿走。”
季松直起身子，环视周围有些杂乱的，随意堆摆着的珠宝首饰，还有些名贵药材。
他在等眼前人向他问些什么，不过今天他并不打算再透露讯息给苏念念。他从小干的就是一本万利的买卖，从不信奉利益交换，想要的就去抢。他有自己的暗卫，这是他仅限的能透露给她的消息了。
他现在也很想看，那个风光霁月的太子殿下，一朝落寞，眼前这个人会为此做到什么地步呢。
苏念念拍拍他的肩膀，亮晶晶的眼睛看向他，“季松，你在外面没有什么外室、红颜知己之类的吧？”
万万没有料到的问题，季松被她一噎，“没有。之前没有，以后也只有一位夫人，苏姑娘。”
但他有些神情愉悦，看着眼前的漂亮姑娘杏眼微震。
“苏姑娘。”
季松再次微微弯腰，右手轻轻托在她的脸边，苏念念下意识缩了一下脖子，本是虚虚的拢着她的脸，这下她反而把整个脸放到了他手里。
细腻的柔和的触感，让季松眼中透出一丝笑意，“本人不纳妾，亦不贪图美色，无论后宅还是家财，皆是你的，苏姑娘。”
苏念念唰的一下，涨红了脸，耳朵的烫得通红。
季松难得笑的真心实意，“苏姑娘，还有别的事情要问在下的吗？”
苏念念拍开他的手，从嗓子底死死的咬出一个字，“滚。”
季松宽厚的手拍拍她的脑袋，转身去搬东西。
苏念念一把拉住他的外衣，季松顺着力道看向满脸严肃的小姑娘，只听到她说，“你最好说的是真的，不然你抬进来一个，我就让有些东西永远站不起来。”
“呵”季松难以抑制的笑了一声，他似乎想控制自己不要笑，但是却越笑越开心，黑黢黢的眼睛中，星星点点的笑意，看得苏念念一愣。
其实并不好笑，苏念念甚至不知道他在高兴些什么。可是她清晰的能感觉到，他并不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就是单纯的，似乎很开心。
两人各自分开，苏念念从开始的缓步到疾步，最后一路小跑穿过红廊，一边嫌恶的擦着两人接触过的皮肤。
“主子不喜欢便避开吧。
红珊轻柔地挪开苏念念粗鲁的手，替苏念念细细擦拭。
铜镜中明亮的杏眸蓦然泛上一层水雾，苏念念轻呼出一口气，伸手擦去眼泪。
“无事，忍忍便过去了。他现在只是喜欢他的妻子而已，可以是我也可以是别人。”
“那您只要一直在这个身份上便行，何必非......平白让自己遭罪。”
红珊熟练地收起今日换下衣衫，准备一会儿也拿去扔掉。不过短短两日，好好地衣裳都丢了两套了。
“总要多留一手。”苏念念转身，看到红珊正要去拿季松临走前给她的糖枣，准备一起去扔掉。
“吃的留着吧，粮食别浪费。”即使讨厌，但种花家珍惜粮食的习惯还是让苏念念接过那个深色的腰包。
苏念念想着太子的事情一时半会儿季松是不愿意再透露别的信息给她了。而季松主动同她说起的使臣和兵权，别有含义也不肯深说。
左右苏念念睡不着，随意捻了一颗季松给的糖枣扔到嘴里，这味道有些许的熟悉。但是一时，她又想不起来，到底哪里吃过。
越吃越熟悉，苏念念爬起来，翻看包着的腰包，她看到腰包外面花纹的秀法分明是，东宫独有的。是东宫音嬷嬷的手法。
音嬷嬷是东宫老嬷嬷了，自幼照顾太子和她长大。
她赶紧跑去找音嬷嬷秀给自己的荷包，一对比，两个果然一模一样。这个是谁的腰包呢。
可是这个糖枣，不是东宫小厨房的味道，很熟悉，是哪的。
是那日宫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