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天刚蒙蒙亮，赶在鸡鸣前起来的除了偷别人媳妇的老王，还有单小翘。
小翘今天换了件藏蓝色的棉短褂，还挎着昨天的小布包，脚踩崭新小布鞋，不用助跑，只一跳就够上了两米的围墙，脚尖一蹬翻出去了。
不走大门一来是木门开关“吱呀吱呀”的声音太大，二是谁家干坏事走正门啊？
那也太没有干坏事的仪式感了。
小翘翻出去后没有急着走，露出半个脑袋左右观察，见大白鹅和小花狗都不在这才大摇大摆走出去，要是这俩家伙在，一定会跟着她走，太不方便了。
树皮果可以入药也能害人，和别铃根与鸡尾花一块捣成糊敷在伤口上止血消炎镇痛，好用的很，伤口愈合的也快。
跟臭芜草、小该子果结合制成喷雾，只要喷一点在人身上，那感觉就像在粪坑里泡了九九八十一天一样酸爽，腌入味了，而且还会全身发痒。
小翘先去了镇上找到一直来往的小医馆，也不知这人怎么长的，好几里路走下来大气都不带喘的，她走到时医馆刚开门。
“师傅，小翘来啦。”
小青年正在整理药材，听见动静头都不用抬就知道是单小翘。
小翘轻车熟路走到柜台，把留在盒子里的十个树皮果放在杆秤上称重。
“张师傅，这回的个头大，一共九两二钱，给你算九两吧，我以后就不来啦。”
张师傅从里间出来，一身长袍子，好一个红颜银须的帅大爷。
“虽然可惜，但个小姑娘，哪能天天往深山老林里跑。”
张师傅点出来两张纸币和四个硬币递给单小翘，小翘嘿嘿一笑，随手往布包里一塞。
“我还有事先走啦，祝你生意兴隆啊张师傅。”
旁边分归药材的小青年有点无语，“师傅，生意兴隆哪能用在医馆上啊。”
张师傅笑了笑摇头晃脑回去里间。
小翘拐了几条巷子又找到一家酒馆，她忙活那么些天一共才挣了一千三百零四块钱，买壶二十年的夏寒酒和冬阳酒就要她一千五，辛辛苦苦采药十五天，两壶酒让她回到解放前，得亏跟着单老头接了个白事拿了定金，不然钱还不够。
看着手里的拎着的两壶酒，单小翘心里暗骂糟老头子事真多，想了想又去糕点铺子买了些红豆糕核桃酥。
牵牛花村里其实没多少牵牛花，但有个牵牛的赤脚大夫，在十里八乡之间相当出名，被誉为牵牛花村医术第一人，不过单小翘觉得那是因为她们村只有他一个大夫。
小翘回来时，乡田间空气清新好的不得了，她视力好，隔老远就看见田间小路边骑着黄牛的人。
他银发里夹着黑丝，扎成个小丸子在头顶，穿的跟丐帮帮主有的一拼，脖子上挂了一串不知道什么木的珠串子，腰间别着个酒葫芦，身型鞠偻，一眼看上去就四个大字——糟老头子！
仲光棋小眼一眯，就看刚还在百米开外的人跟装了弹簧一样三两步弹射到跟前，怀里抱着两壶酒献宝一样捧到他眼前头，一双圆溜溜的狐狸眼里精光大方，好似那猪八戒见着了人生果。
见仲老头不说话，小翘把酒往他挂在牛背上的小竹篓里一放，抱着他的腿张嘴开嚎：
“师傅啊您知道我为了孝敬您这两壶酒付出了多少吗？我天不亮就上山去找药材摘，不到天黑不回来，那些容易得来的药材人家都有固定的供货渠道，可怜我小小年纪为了挣钱只能去找些稀罕难采的。”
小翘眼泪说下来就下来，比大夏天的雨来的都突然，眼泪鼻涕全抹在仲光棋的裤子上继续哭诉：
“我一个不会水的，为了摘到河壁的荧光草硬是学会了游泳，还被水蛇咬了一口屁股，幸亏是没毒啊不然可就没人给您养老送终了呜呜呜。”
“还有那石心骨，为了找到它我把全村的石头都翻遍了感觉每个都是正常的石头，最后还是在我家茅房边找到的，开完那石头我感觉我两只手都不干净了师傅呜啊呜呜呜。”
“还有树皮果，山上那么多树，我看每块凸起的都像是有树皮果，开了十棵树，一个果子都没有，还被蚊子叮出了十来个包，我太难了啊师傅，不过为了师傅能喝上喜欢的酒，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仲光棋听后心中酸涩涩的，感动的无以复加，那是酒吗？不！那是徒儿对他的爱！
“真是为师的好徒儿，往日里为师对你的好都没有白费啊。”
仲光棋四十五度望天，倔强的不想让眼里那一点泪落下，但是大白天的，太阳当空照，看了两秒便感觉眼睛酸酸的，泪水更多了，可恶！
趁着乖徒在低头擦鼻涕，他迅速用袖子抹掉泪水。
等单小翘抬起头，对上了那一双欣慰又睿智的小眼睛，大喜：成了！
“师傅啊，徒儿再过半月就要去上学了，陪在您身边的时间就更少了，我是多么想抓住分秒时间在您身边学习继承您的衣钵啊，可惜徒儿愚笨，师傅上次教的阳转术徒儿到现在也还是一知半解，想要查阅资料手头里却没有资料……”
“乖徒，休要再说了……”
突然被打断，单小翘心里一咯噔，不是吧？
“为师那些藏书，你随便看，只是放的有些久了，纸张脆弱很容易裂开，你当万分小心，这要是损坏了我真是无颜面对仲家列祖列宗啊。”
单小翘松了口气，“师傅放心，我拿您当亲师傅，您祖宗就是我亲祖宗，我一定不干出那叫祖宗们伤心的事！”
“呃……这倒不必了”
单小翘眼馋那屋子书很久了，之前软磨硬泡仲光棋都不松口，这好不容易定下来，提着的心也终于落回肚子里了，果然，只有不努力的徒弟，没有搞不定的师傅！
跟仲光棋分开，小翘美滋滋的回家吃饭，平时一天要干八完饭的人，这空着肚子折腾了一上午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不过走到半路，小翘又被一群小萝卜头拦了下来，为首的小孩小肚子圆圆滚滚的，高昂着小脑袋，像极了小翘隔壁家的大白鹅，定眼一看，这不是后屋高二嫂子家的小屁孩吗。
“单小翘！你这个大骗子！我再也不相信你了呜呜呜呜呜。”
双方刚碰面，她一句话都还没来的及说，这小胖子就开始哭，他一哭后面跟着他过来的小萝卜头们不管三七二十一也跟着哭，吵的单小翘头疼。
得幸亏这临近饭点，村里人作息都很准时，这个时间基本都在家里准备吃饭，不然还以为她怎么这些小孩了。
“别哭了高小胖……”
“呜呜呜呜我就要哭我还要回家告状，你说买点心给我吃，我才帮你捡石头的，我还带着小壮柱子二虎牛牛小兰一起帮你捡，捡完你人就没了，天天去你家门口等你都没看到你，你这个大骗子呜呜啊呜呜呜个～”
小翘汗颜，从小布包里掏出来两大油纸包装的搞点塞进小胖怀里。
“你翘姐行走江湖，一不骗老人，二不骗小孩，你这么想我我可就伤心了。”
高小胖原名高运子，但运子哪有小胖叫着顺口，连他老妈都喊他小胖。
小胖一听小翘这话，哭是没再哭的，抽抽嗒嗒的问单小翘：“那、那为什么我去呜呜、去你家找你都找不到呜。”
“我忙着呢，这不一闲下来就去给你们买糕点了，好了你别哭了，也让你后面那几个小萝卜头别哭了，你拿去跟他们分分回家吃饭去。”
小翘拍拍他的小脑袋，绕过一群小孩回家。
小孩子好哄的很，单小翘用两包糕点就哄的村里孩子们帮她找石心骨，村里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的没几个，小孩儿就更不懂什么骨的，就知道只要帮小翘姐姐找会变色的石头就能吃好吃的糕点糖果。
一人拿着一个小翘给的小喷壶，里面是大该子果皮泡的水，喷到身上除了会弄脏衣服一点事都没有，一个个对着路边的石头喷来喷去玩的可高兴了，一想到喷完还有糕点吃就更高兴了。
小胖高高兴兴抱着糕点，一点哭的痕迹都没了，冲着单小翘背影大喊：“小翘姐姐！下次有这种事我还来帮你！”
小翘好像没听见，就是走的越来越快了。
——————————
小翘到家里饭已经做好了，西红柿鸡蛋面条，单老头做来做去就那两样——西红柿鸡蛋面和酸辣土豆丝。不怪小翘总想去隔壁蹭饭，这西红柿鸡蛋面小翘已经吃了十年了！
而现在也已经度过了抗争阶段，抗争没用，不吃就没得吃，小翘本人经过一系列尝试后也发现自己似乎点亮了奇怪的黑暗料理天赋，还不如嗦面，还能怎么办，只好躺平接受了。
单老头看着小碟子里最后一块腌萝卜被小翘夹走，眼角抽了抽，把筷子放下说：
“明天是徐家守灵的最后一天，晚上早点睡，明清儿咱早点出发。”
“哦。”
单小翘年纪小，但是胆大泼天，跟着不着调的单老头一年到头红喜事没参加几件，附近村里白喜事跑了个遍，只要钱给到位，棺材旁边都能闭眼睡。
小翘吃饭速度很快可以说是风卷云残，吃完又去盛了一海碗，腻是真吃腻了，但是人是铁饭是钢啊，她也就比同龄人饭量大亿点点而已。
小翘今天换了件藏蓝色的棉短褂，还挎着昨天的小布包，脚踩崭新小布鞋，不用助跑，只一跳就够上了两米的围墙，脚尖一蹬翻出去了。
不走大门一来是木门开关“吱呀吱呀”的声音太大，二是谁家干坏事走正门啊？
那也太没有干坏事的仪式感了。
小翘翻出去后没有急着走，露出半个脑袋左右观察，见大白鹅和小花狗都不在这才大摇大摆走出去，要是这俩家伙在，一定会跟着她走，太不方便了。
树皮果可以入药也能害人，和别铃根与鸡尾花一块捣成糊敷在伤口上止血消炎镇痛，好用的很，伤口愈合的也快。
跟臭芜草、小该子果结合制成喷雾，只要喷一点在人身上，那感觉就像在粪坑里泡了九九八十一天一样酸爽，腌入味了，而且还会全身发痒。
小翘先去了镇上找到一直来往的小医馆，也不知这人怎么长的，好几里路走下来大气都不带喘的，她走到时医馆刚开门。
“师傅，小翘来啦。”
小青年正在整理药材，听见动静头都不用抬就知道是单小翘。
小翘轻车熟路走到柜台，把留在盒子里的十个树皮果放在杆秤上称重。
“张师傅，这回的个头大，一共九两二钱，给你算九两吧，我以后就不来啦。”
张师傅从里间出来，一身长袍子，好一个红颜银须的帅大爷。
“虽然可惜，但个小姑娘，哪能天天往深山老林里跑。”
张师傅点出来两张纸币和四个硬币递给单小翘，小翘嘿嘿一笑，随手往布包里一塞。
“我还有事先走啦，祝你生意兴隆啊张师傅。”
旁边分归药材的小青年有点无语，“师傅，生意兴隆哪能用在医馆上啊。”
张师傅笑了笑摇头晃脑回去里间。
小翘拐了几条巷子又找到一家酒馆，她忙活那么些天一共才挣了一千三百零四块钱，买壶二十年的夏寒酒和冬阳酒就要她一千五，辛辛苦苦采药十五天，两壶酒让她回到解放前，得亏跟着单老头接了个白事拿了定金，不然钱还不够。
看着手里的拎着的两壶酒，单小翘心里暗骂糟老头子事真多，想了想又去糕点铺子买了些红豆糕核桃酥。
牵牛花村里其实没多少牵牛花，但有个牵牛的赤脚大夫，在十里八乡之间相当出名，被誉为牵牛花村医术第一人，不过单小翘觉得那是因为她们村只有他一个大夫。
小翘回来时，乡田间空气清新好的不得了，她视力好，隔老远就看见田间小路边骑着黄牛的人。
他银发里夹着黑丝，扎成个小丸子在头顶，穿的跟丐帮帮主有的一拼，脖子上挂了一串不知道什么木的珠串子，腰间别着个酒葫芦，身型鞠偻，一眼看上去就四个大字——糟老头子！
仲光棋小眼一眯，就看刚还在百米开外的人跟装了弹簧一样三两步弹射到跟前，怀里抱着两壶酒献宝一样捧到他眼前头，一双圆溜溜的狐狸眼里精光大方，好似那猪八戒见着了人生果。
见仲老头不说话，小翘把酒往他挂在牛背上的小竹篓里一放，抱着他的腿张嘴开嚎：
“师傅啊您知道我为了孝敬您这两壶酒付出了多少吗？我天不亮就上山去找药材摘，不到天黑不回来，那些容易得来的药材人家都有固定的供货渠道，可怜我小小年纪为了挣钱只能去找些稀罕难采的。”
小翘眼泪说下来就下来，比大夏天的雨来的都突然，眼泪鼻涕全抹在仲光棋的裤子上继续哭诉：
“我一个不会水的，为了摘到河壁的荧光草硬是学会了游泳，还被水蛇咬了一口屁股，幸亏是没毒啊不然可就没人给您养老送终了呜呜呜。”
“还有那石心骨，为了找到它我把全村的石头都翻遍了感觉每个都是正常的石头，最后还是在我家茅房边找到的，开完那石头我感觉我两只手都不干净了师傅呜啊呜呜呜。”
“还有树皮果，山上那么多树，我看每块凸起的都像是有树皮果，开了十棵树，一个果子都没有，还被蚊子叮出了十来个包，我太难了啊师傅，不过为了师傅能喝上喜欢的酒，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仲光棋听后心中酸涩涩的，感动的无以复加，那是酒吗？不！那是徒儿对他的爱！
“真是为师的好徒儿，往日里为师对你的好都没有白费啊。”
仲光棋四十五度望天，倔强的不想让眼里那一点泪落下，但是大白天的，太阳当空照，看了两秒便感觉眼睛酸酸的，泪水更多了，可恶！
趁着乖徒在低头擦鼻涕，他迅速用袖子抹掉泪水。
等单小翘抬起头，对上了那一双欣慰又睿智的小眼睛，大喜：成了！
“师傅啊，徒儿再过半月就要去上学了，陪在您身边的时间就更少了，我是多么想抓住分秒时间在您身边学习继承您的衣钵啊，可惜徒儿愚笨，师傅上次教的阳转术徒儿到现在也还是一知半解，想要查阅资料手头里却没有资料……”
“乖徒，休要再说了……”
突然被打断，单小翘心里一咯噔，不是吧？
“为师那些藏书，你随便看，只是放的有些久了，纸张脆弱很容易裂开，你当万分小心，这要是损坏了我真是无颜面对仲家列祖列宗啊。”
单小翘松了口气，“师傅放心，我拿您当亲师傅，您祖宗就是我亲祖宗，我一定不干出那叫祖宗们伤心的事！”
“呃……这倒不必了”
单小翘眼馋那屋子书很久了，之前软磨硬泡仲光棋都不松口，这好不容易定下来，提着的心也终于落回肚子里了，果然，只有不努力的徒弟，没有搞不定的师傅！
跟仲光棋分开，小翘美滋滋的回家吃饭，平时一天要干八完饭的人，这空着肚子折腾了一上午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不过走到半路，小翘又被一群小萝卜头拦了下来，为首的小孩小肚子圆圆滚滚的，高昂着小脑袋，像极了小翘隔壁家的大白鹅，定眼一看，这不是后屋高二嫂子家的小屁孩吗。
“单小翘！你这个大骗子！我再也不相信你了呜呜呜呜呜。”
双方刚碰面，她一句话都还没来的及说，这小胖子就开始哭，他一哭后面跟着他过来的小萝卜头们不管三七二十一也跟着哭，吵的单小翘头疼。
得幸亏这临近饭点，村里人作息都很准时，这个时间基本都在家里准备吃饭，不然还以为她怎么这些小孩了。
“别哭了高小胖……”
“呜呜呜呜我就要哭我还要回家告状，你说买点心给我吃，我才帮你捡石头的，我还带着小壮柱子二虎牛牛小兰一起帮你捡，捡完你人就没了，天天去你家门口等你都没看到你，你这个大骗子呜呜啊呜呜呜个～”
小翘汗颜，从小布包里掏出来两大油纸包装的搞点塞进小胖怀里。
“你翘姐行走江湖，一不骗老人，二不骗小孩，你这么想我我可就伤心了。”
高小胖原名高运子，但运子哪有小胖叫着顺口，连他老妈都喊他小胖。
小胖一听小翘这话，哭是没再哭的，抽抽嗒嗒的问单小翘：“那、那为什么我去呜呜、去你家找你都找不到呜。”
“我忙着呢，这不一闲下来就去给你们买糕点了，好了你别哭了，也让你后面那几个小萝卜头别哭了，你拿去跟他们分分回家吃饭去。”
小翘拍拍他的小脑袋，绕过一群小孩回家。
小孩子好哄的很，单小翘用两包糕点就哄的村里孩子们帮她找石心骨，村里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的没几个，小孩儿就更不懂什么骨的，就知道只要帮小翘姐姐找会变色的石头就能吃好吃的糕点糖果。
一人拿着一个小翘给的小喷壶，里面是大该子果皮泡的水，喷到身上除了会弄脏衣服一点事都没有，一个个对着路边的石头喷来喷去玩的可高兴了，一想到喷完还有糕点吃就更高兴了。
小胖高高兴兴抱着糕点，一点哭的痕迹都没了，冲着单小翘背影大喊：“小翘姐姐！下次有这种事我还来帮你！”
小翘好像没听见，就是走的越来越快了。
——————————
小翘到家里饭已经做好了，西红柿鸡蛋面条，单老头做来做去就那两样——西红柿鸡蛋面和酸辣土豆丝。不怪小翘总想去隔壁蹭饭，这西红柿鸡蛋面小翘已经吃了十年了！
而现在也已经度过了抗争阶段，抗争没用，不吃就没得吃，小翘本人经过一系列尝试后也发现自己似乎点亮了奇怪的黑暗料理天赋，还不如嗦面，还能怎么办，只好躺平接受了。
单老头看着小碟子里最后一块腌萝卜被小翘夹走，眼角抽了抽，把筷子放下说：
“明天是徐家守灵的最后一天，晚上早点睡，明清儿咱早点出发。”
“哦。”
单小翘年纪小，但是胆大泼天，跟着不着调的单老头一年到头红喜事没参加几件，附近村里白喜事跑了个遍，只要钱给到位，棺材旁边都能闭眼睡。
小翘吃饭速度很快可以说是风卷云残，吃完又去盛了一海碗，腻是真吃腻了，但是人是铁饭是钢啊，她也就比同龄人饭量大亿点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