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拂面花香淡淡,木有枝仰面躺在一棵古老的桃树上,和暖的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斑驳的洒落在她身上,带来淡淡的暖意,入目是斑驳阳光,闻着草木馨香,难得的清净。

    “嗖!”

    “什么人?”木有枝侧手接住飞来的暗器,竟是一枝桃花?

    “好久不见,摇光!”树下明媚的春光里,俊郎青年长身玉立眉目沉静不见了往日的跳脱。

    “是你呀,凌云。”

    “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在魏国吗?”木有枝有点尴尬,自从那晚花灯事件以后,木有枝隐约明白凌云的心意,再见他便有些不知所措。

    “这话该我这问你,你不是去了秦国,怎么来了卫国?”凌云身侧的手握紧又放松,他有些惊喜不敢置信。

    “想来卫国,便来了。”木有枝避而不答,秦国之行是她半生未有之喜悦,也是彻骨之痛。

    “这里离魏国不远,我听闻上巳节盛会,便也来凑热闹。”凌云看着树上的青衣少女,几月不见出落得越发美丽动人,只眉目间似乎少了几分明媚多了几分清愁。她离开了秦国,自己是不是还有机会,他强忍着内心的激动。

    送姬婵投奔魏国的亲人以后,他终忍不住赶往秦国。他在郑府外徘徊多日,还是没有勇气去见她,正在一筹莫展之时,恰好碰到她一字千金舌战群雄的灼灼风采。来不及相认她又消失在秦国,他一路追随南下,来到了卫国,原来摇光已经找到了家人。

    “哦哦,是挺热闹的。”木有枝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一时间两人默然不语。最后还是凌云打破了尴尬,讲述了些别后的经历,江湖趣闻。

    木有枝起初有些尴尬,但是凌云一副前尘忘尽洒脱自如的模样,待她犹如寻常;说不定别人已经放下,她还紧张拘束,反而显得自作多情。木有枝也就慢慢放下顾虑,两人耍耍闹闹,仿佛回到了清凉台一般。

    木有枝与凌云多年相伴交情匪浅,原本以为自己要失去这个好朋友,没想到还能冰释前嫌和好如初,此番别后重逢,她自然要将亲人介绍给好友。

    木有枝领着凌云回到公孙将军府时已经夜幕西垂,她驾轻就熟的翻墙入内,刚摸进自己的院子,忽听得一声怒喝“夜不归宿,成何体统?”

    “爷爷,我”木有枝正要解释。不料公孙羽看到凌云怒气更甚“私相授受,领着外男登堂入室,果非我家血脉。”

    木有枝解释的话卡在喉咙里,被这莫名其妙的变故惊在原地,这些日子她早就认可了这位慈祥的老人,也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你,你什么意思?”

    “老夫不知你攀上将军府意欲何为,但你没有我儿的信物,单凭相貌也想骗过老夫?”

    “???”木有枝还在一头雾水,公孙羽犹嫌不足“老夫本也不介意白养一个人,不过你放浪不羁举止不端,未免带坏了丽儿。带上你的东西,速速离去!”

    “将军误会,晚辈绝不敢冒犯辱没摇光。还请前辈明查,莫要冤枉了摇光。”

    “放肆!不请自来的梁上君子、无礼之徒。你们这对放浪无耻之徒,速速离开,莫要污了我公孙府门楣。”

    木有枝被他劈头盖脸一顿骂,本就委屈,此时叫他不分青红皂白辱骂好友,心道,这些世界贵族果然一个德行,满嘴繁文缛节,看来我注定去他们格格不入。

    “好,将军府门高,晚辈高攀不起,我们走!”

    凌云还想解释,却被木有枝一把拉着离开,柔荑在手他心中一荡,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糊里糊涂跟着木有枝离开。

    木有枝心中有气,两人策马狂奔,不知过了多久,待心中郁气稍散,只见四周群山如墨荒无人烟,只余虫鸟鸣唱竟不知跑到了什么地方。

    月上中天,卫宫之中灯火通明,卫王心中烦忧,魏王欲聘公孙将军府长女,一个女人送他便是,本非难事;偏偏此时有大臣劝谏“公孙将军手握重兵,已经功高震主,若是他的孙女成了魏王宠姬,这卫国国主之位危矣!”

    他自己便是靠着上一任魏王的扶持,才得以继承王位,若是公孙羽凭借魏王的支持架空朝堂,或者扶持宗室子弟夺位,他地位不保。他这个妻弟似乎来者不善,也不知他究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还是这本身便是一个局!春寒料峭卫王却被自己的猜测惊出一身汗“这可如何是好!”

    君臣一筹莫展,恰逢密探来报“木摇光被赶出将军府,不知去向!”

    卫王与臣子面面相觑“这!”

    良久卫王低声问“爱卿以为,公孙将军此举何意?”

    “这可如何向魏王交代!”

    “无论如何,不可让魏王以为我等有懈怠之心,王上,刻不容缓,臣奏请,速派人追缉。”

    秦国回不得,卫国也呆不下去,也罢,反正她孑然一身,回去与白猿相伴倒也自在。

    听闻木有枝带他回自幼长大的地方,凌云自然乐意之至。两人结伴同行,刚见人烟,便见道路两旁赫然就是木有枝的通缉画像?木有枝折返山林,凌云探听消息后快步而来“你被通缉了。”

    “这不是显而易见吗?理由呢?”

    “盗取王室宝物。”

    “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得罪谁了?”

    木有枝一头雾水,“算了,反正我已经打算离开,得罪谁也无所谓了。

    木有枝有些不好意思“我有件事需你帮忙。”

    “说什么呢?你我师出同门,些许小事何必见外?”

    “那你去公孙将军府,帮我看看可有什么异常。”昨日一时气愤未及细想,如今看来他老人家并非迂腐之人,昨日太过反常,她担心爷爷可能事先觉察了什么,故意赶跑自己。

    “你多加小心。”两人约定了相见的地点,凌云便立刻出发,木有枝也从山野悄然而行。

    朝阳初升霞光万道,木有枝坐在山顶,青山妩媚碧水多姿,山野田间已有农人在忙碌,一派生机勃勃。

    明明是更热闹的春景,木有枝却愈发孤寂,天地辽阔无垠,她却徒增萧索之感。

    明明去年的萧瑟秋风中,她还是那么的意气风发,或许是因为身边少了某个人吧!

    木有枝沉浸在回忆之中,不觉怔怔出神。

    “春景熙熙兮,登顶揽胜;有美人兮,遗世独立!摇光姑娘好雅致!”

    木有枝神色微冷,悄悄握住剑鞘,对面站着一位白发樵翁,身后一名身材妖娆容颜美艳的女子,手腕缠着一节赤红小蛇,还有一名白衣书生腰悬宝剑,开口说话的正是他。

    “楚狂,虫姬,吕不韦的人?”

    “你认得我们?算你有点见识。”虫姬妖娆的耍着手中的赤蛇。

    “竟然惊动了你们,吕相当真是高看我了。”

    木有枝既然冒险踢馆,自然要知己知彼,不仅了解吕不韦的著作,也要了解他的明面和暗中势力。

    有真假两位郑中车府令的助力,她还真了解到不少吕不韦暗中培养的势力。那书生的身份不好猜,但虫姬和楚狂的特点鲜明个性突出,猜出来并不难。

    “你既然知晓我等的身份,便束手就擒吧。此处春光明媚山明水秀,作为埋骨之地也不算辱没了姑娘。”

    木有枝神情微冷,悄悄握住剑鞘“你们喜欢。便自己留着用吧!”

    唰,剑光闪过如白虹贯日直取虫姬。

    这三位显然有备而来,知道木有枝剑法厉害,虫姬当即向后急射而出,楚狂抢上为她掠阵,却不想木有枝虚晃一枪声东击西,迎面撞上木有枝真正的杀招,闪避不及,“噗~”“啊!!!”

    楚狂人惨叫一声,右手小臂应声而落。

    木有枝一击得手迅速闪开,避开后背袭来的骨扇。她心知楚狂的横练功夫威名赫赫,劈山掌法刚猛无匹又身怀巨力走的是一力降十会,以力破巧的路子,某种程度上刚好克制自己,因此虚晃一招出其不意攻其不备,首先削弱这个劲敌。

    首战失利白面书生收起之前的轻视“不愧是从八玲珑手下全身而退的人,果然不容小觑。”

    他心中虽然恼怒楚狂的无脑莽撞,到底是一损俱损的关系,还需他克制牵制木有枝,骨扇撑开挡住木有枝的剑刃,那扇面不知用何种材料制作,凤翅剑竟然不能破开。

    楚狂人趁机止血封住伤口,虫姬在一旁掠阵,数不清的飞虫聚集,似一朵黑云。

    木有枝一剑废了楚狂人一条臂膀,剑法迅疾玄妙令她胆寒,虫姬决心在远程协助,再不敢靠近木有枝一丈之内。

    此番正合木有枝心意,这女子浑身是毒诡异莫测,木有枝也十分忌惮,杀鸡儆猴倒是意外之喜。

    三人合力攻击,木有枝压力倍增。

    楚狂人怨恨她断臂之仇,大喝一声扑上,吃一堑长一智再不敢有丝毫轻视大意,全力使出金钟罩的功夫,他身体仿若铜皮铁骨,木有枝剑刃击中他,竟然发出金石之声火花四溅,这练体的功夫当真强横至极。

    楚狂仗着铜皮铁骨无惧无畏似一头蛮牛横冲直撞,木有枝不敢硬接,侧身闪避,逼退白面书生,转眼又被虫姬操纵毒蜂围困,剑气纵横逼退大部分毒蜂,背后骨扇锋芒又至,木有枝堪堪逼退白面书生,剑气出现疏漏,不慎被毒蜂刺中,身形一滞被楚狂人趁机扣住脚腕。

    木有枝左剑挡住白面书生束扇而成的扇笔,揉身右剑直刺楚狂人的双眼,他一臂已断无法回护,只得怒喝一声将木有枝用力掼出,“嘭~”的一声,木有枝勉力调整身子稳住下盘,身体被惯性甩出,双脚在地面划出两道深深地痕迹。

    这三人配合默契,木有枝一时间难以脱身。楚狂虽然克制他,但太过莽撞自大,且已被她废了一臂,不足为惧,虫姬手段诡谲用毒无形,虽然棘手但她也对自己心怀忌惮不敢正面交手,凭自己的身法脱身不难。

    倒是这白面书生居中调度隐隐是三人之首,因他指挥得当三人配合无间才叫木有枝头疼。

    那么,就是你了!

    她膝盖微曲后脚蓄力,身如苍鹰搏兔剑如赶月流星攻向白面书生,双剑舞动之间剑气撕裂空气,仿若雷霆万钧,任凭白面书生手段百出仍被她的剑气死死笼罩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剑刃直取心口,当即顾不得什么仪态,大喝“楚狂!”

    木有枝感受到身后的劲风,不愿功亏一篑,一剑穿心将白面书生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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