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时旋来接的时候周衔去了卫生间，回来看到时旋和李老板在聊天。李老板侃侃而谈，时旋脸上挂着温和的笑，点头应和。她抱着双臂，指尖紧紧地摁着胳膊，指甲仿佛隔着外套掐进肉里。他第一次看到她这样。
周衔赶紧过去，跟李老板道别后领着时旋离开。
“李老板说什么了？”什么事让她那么紧绷。
“说你挺好的，也不偷懒。”
看来并不是因为说了什么。周衔决定直接问她：“那你为什么那么紧绷？”
时旋立马微笑回答：“没有啊。”
因为她只擅长和一辈子就见一次的陌生人讲话，她害怕与认识的人面对面讲话，她害怕说错话、做错反应，她不会交朋友也不会建立熟人关系，不会简单的社交，每到这种时候她就会紧张无措，每次结束她都要缓一缓。但她不会说出来，她想当个正常人，至少伪装成正常人。
晚上周衔躺在沙发上，手指碾着薄毯上的毛。薄毯是时旋买的，她感到天气要凉下来了，所以也给他准备了一条。
他在想时旋，想三十三岁的时旋。她好像没有那么紧绷过。她会在等一个重要结果时紧张，会在见他父母时紧张，她会掐他的手或者抓住他的胳膊，把她的紧张传达给他，但她不会那样用力掐自己。
很快周衔就见到了第二次紧绷的时旋。周六，房东来查看房子，上个把屋内弄得脏不可言、还在墙上钉钉子的租客让她警惕起来。她对现在屋内干净、简单的样子很满意，看到周衔也没多问。看样子和时旋随便说几句就会离开。
然后周衔便看见，时旋双手握在腹前，左手开始捏右手的指节。她一样笑得很温和，点头应和。
周衔走上前，牵过她的左手。时旋没料到他会有这样的举动，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房东笑笑，告辞离开。
时旋回过神，猛地抽回手：“你干什么！”他手里的温度仿佛灼伤了她的皮肤，那股灼热顺着胳膊往心脏涌。
周衔原本不是很细心的人，是时旋教他的，她说她紧张时他应该分担她的紧张，所以他应该把手给她，他觉得她在说歪理，手却自觉包住她的。
“你可以直接掐我的手。”他说得理所应当，听得时旋起鸡皮疙瘩。
她想说她不是她妻子，他这样约等于出轨。还没有开口，周衔先说了：“按逻辑讲，你以后也还是会掐的。”
时旋跑回卧室关上门。她觉得自己心率有点不齐，小腿肌肉也有点酸胀，都怪他。
晚饭时间时旋还是没出来，周衔轻敲她的门：“该吃晚饭了。”手机屏幕一亮，时旋给他转了十块钱。
周衔去小区外买了两个杂粮煎饼，拍照发给时旋，然后继续敲她的门：“吃不吃，热的。”
时旋纠结了又纠结，还是出来了。她租的房子，她为什么要躲。
她不客气地接过来，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开吃。煎饼里的薄脆在她嘴里咔嚓咔嚓。
周衔觉得她有些可爱，但他知道这种时候他最好不要笑。
“我做错什么了吗？”他还有脸问，时旋皱眉瞪他。“我做错了你可以说。”诚恳得仿佛他真的很无辜。
时旋憋的气爆发出来：“你突然拉我手吓到我了！”
“是我的错，还有吗？”
“还有，还有……”她不知道该怎么把那句话说出来，都已经被他堵了。
“你不同意我不会再拉你手，”周衔靠着墙，保持着让她放心的距离，“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那么紧绷？”
时旋不回应。
“你还会再见到李老板的，也会再见到房东的，掐自己不疼吗？”
时旋想，周衔到底是什么呢，莫名其妙住进她家，还问东问西。
周衔耐心地等她想，但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思路。
她走到阳台接起电话：“喂？妈妈。”
周衔赶紧过去，跟李老板道别后领着时旋离开。
“李老板说什么了？”什么事让她那么紧绷。
“说你挺好的，也不偷懒。”
看来并不是因为说了什么。周衔决定直接问她：“那你为什么那么紧绷？”
时旋立马微笑回答：“没有啊。”
因为她只擅长和一辈子就见一次的陌生人讲话，她害怕与认识的人面对面讲话，她害怕说错话、做错反应，她不会交朋友也不会建立熟人关系，不会简单的社交，每到这种时候她就会紧张无措，每次结束她都要缓一缓。但她不会说出来，她想当个正常人，至少伪装成正常人。
晚上周衔躺在沙发上，手指碾着薄毯上的毛。薄毯是时旋买的，她感到天气要凉下来了，所以也给他准备了一条。
他在想时旋，想三十三岁的时旋。她好像没有那么紧绷过。她会在等一个重要结果时紧张，会在见他父母时紧张，她会掐他的手或者抓住他的胳膊，把她的紧张传达给他，但她不会那样用力掐自己。
很快周衔就见到了第二次紧绷的时旋。周六，房东来查看房子，上个把屋内弄得脏不可言、还在墙上钉钉子的租客让她警惕起来。她对现在屋内干净、简单的样子很满意，看到周衔也没多问。看样子和时旋随便说几句就会离开。
然后周衔便看见，时旋双手握在腹前，左手开始捏右手的指节。她一样笑得很温和，点头应和。
周衔走上前，牵过她的左手。时旋没料到他会有这样的举动，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房东笑笑，告辞离开。
时旋回过神，猛地抽回手：“你干什么！”他手里的温度仿佛灼伤了她的皮肤，那股灼热顺着胳膊往心脏涌。
周衔原本不是很细心的人，是时旋教他的，她说她紧张时他应该分担她的紧张，所以他应该把手给她，他觉得她在说歪理，手却自觉包住她的。
“你可以直接掐我的手。”他说得理所应当，听得时旋起鸡皮疙瘩。
她想说她不是她妻子，他这样约等于出轨。还没有开口，周衔先说了：“按逻辑讲，你以后也还是会掐的。”
时旋跑回卧室关上门。她觉得自己心率有点不齐，小腿肌肉也有点酸胀，都怪他。
晚饭时间时旋还是没出来，周衔轻敲她的门：“该吃晚饭了。”手机屏幕一亮，时旋给他转了十块钱。
周衔去小区外买了两个杂粮煎饼，拍照发给时旋，然后继续敲她的门：“吃不吃，热的。”
时旋纠结了又纠结，还是出来了。她租的房子，她为什么要躲。
她不客气地接过来，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开吃。煎饼里的薄脆在她嘴里咔嚓咔嚓。
周衔觉得她有些可爱，但他知道这种时候他最好不要笑。
“我做错什么了吗？”他还有脸问，时旋皱眉瞪他。“我做错了你可以说。”诚恳得仿佛他真的很无辜。
时旋憋的气爆发出来：“你突然拉我手吓到我了！”
“是我的错，还有吗？”
“还有，还有……”她不知道该怎么把那句话说出来，都已经被他堵了。
“你不同意我不会再拉你手，”周衔靠着墙，保持着让她放心的距离，“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那么紧绷？”
时旋不回应。
“你还会再见到李老板的，也会再见到房东的，掐自己不疼吗？”
时旋想，周衔到底是什么呢，莫名其妙住进她家，还问东问西。
周衔耐心地等她想，但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思路。
她走到阳台接起电话：“喂？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