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珵全程听下来后说不震撼是不可能的,他立马注意到了少年牵着的战马侧边挂着的那个脑袋,面目狰狞,眼球瞪大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掉出来,想必死前看到了十分震惊的事。

    其余人也都在震惊,徐珵也混在其中,不少人艳羡的目光注视着少年,而少年表情平平,丝毫也没在乎。

    他甚至还有些不耐烦的语气问统领,要唠嗑到什么时候去能不能快点走。

    徐珵:“……”这人也太狂了。

    徐珵没见过能力这么“出众”的人,带着新鲜和好奇,有意无意地观察着,然后整个人就麻了。

    北境面对着最凶狠的敌人和最恶劣的环境,能在这里活下来的老兵个个不是善茬,而少年到北境不过才一个月,每天挑战一个,一个没挑战成功,下次接着再战。北境有为培养出色士兵而设立的擂台,只要你有这个想法,上去报人名,下一秒想挑战的人就能爽快出现,然后酣畅淋漓地战一场。

    少年就是这个擂台的常客。徐珵十次经过擂台可以有七次看见他在上面,无事时他会在台下观看,看着少年报一个名字打一个,打完一个再报名字再打一个,屡战屡胜,屡败屡战,徐珵见过他最长的记录是十连胜,过程中连气都不带喘的。

    少年打架似乎有一种狠劲,虽然表面上看着十分冷静从容,招招简洁有力,但骨子里却是透露着疯狂,尤其在面对强劲的对手时,可以看到他眼神里迸发着兴奋激昂,犀利地如猛兽一样的目光紧紧跟随着,仿佛黑暗中伺机而动的野兽。

    除去这些,少年平常也不好相处。巴结他的他爱搭不理,官大官小在他眼里都是摆设,说话经常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每天板着个脸,周边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有点眼力见的都不敢上前招惹他,搭话的更是少,除了几个将军几个老兵和皇子以外,徐珵就没见过他对谁有过好脸色看。

    徐珵也没想到自己的事没好好处理过,反而开始注意别人,但这些都是下意识的反应,可能这人身上就是有一种魔力,哪怕再怎么冷着脸,说话再怎么呛人,还总是有狂妄的行为举止,却像是散发着光,吸引着人不要命地追随。

    只不过一年的光景,少年升阶的速度飞快,好像一眨眼就坐上了统领的位置,北境有五大兵营,少年就掌管其中之一,手下将近一万多人,徐珵并不在里面。

    但徐珵所在兵营的统领和少年走的很近,徐珵是统领的副手,虽然挺莫名其妙就坐上了这个位置,但统领平日对他挺好的,经常统领和少年切磋聊天或是商讨事情时总会带着徐珵,徐珵自然也对少年了解的比较多了。

    有一回,还未入冬,寒风就已十分刺骨,几个将军达成一致,在一块空地生火烤肉,徐珵也分到了一块。不知谁拎了几坛酒,个个开始喝酒划拳,大家都围成一个圈聊天,气氛十分轻松暖和。

    不知怎么就聊到了最开始参军的事,问到徐珵时,徐珵想了想,思索了一会儿就把当初那件事讲了出来。听完后其他人都哄笑着,就连一向冷漠的少年也忍不住“嗤”的笑了出来。

    徐珵这才知道那是少年说着玩的,不知怎么这件事就传得挺广,偏偏他还真就信了。

    少年豪气万丈地揽过徐珵的肩,一改之前的拒人千里,扬言要把徐珵拉去他底下当兵。

    徐珵觉得少年一定是喝多了酒,心说你自己就是个兵呢,又不是将军,怎么能说调人就调人。

    没成想才不过半年,兵符就落到了少年手中,徐珵就真的被调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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