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芽拿着一把小匕首，剔下馕坑肉和抓饭里的羊排肉，端到馋得慌的鲁西西面前。
接着，她也不管那么多了，先撸干净了两串馕坑肉，又吃了几团抓饭，然后喝了一大口羊杂汤压下去。
早上起来虽然吃了奶泡干馕，还啃了几口风干肉，但忙活到了现在，米芽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吃到畅快处，米芽干脆挽起了袖口，徒手抱着羊排啃。这样可以避免汤汁油污沾到衣服上。
她身上这件新袍子还是阿木耶送给她的女儿节礼物，袖口是她最喜欢的太阳鸟纹饰，她舍不得弄脏。
吃饱喝足了，米芽拿湿帕子擦干净了手和脸，就端着胖肚子的奶茶壶走在各个餐布间，替大家斟满奶茶。
翡桑抱起心爱的马头琴，拉出悠扬的琴声。伏尔勘站在旁边，吹起胡笳，合入琴声中。
乐曲时而欢快活泼，时而深沉悲壮。大家或是捧着奶茶哼唱，或是站在空地上随着音乐上舞蹈起来。
米芽本来坐在餐布上，笑眯眯地看着大家快活地跳舞。不知什么时候加入进来的阿芙罗走了过来，一把拉起她。
“来跳舞吧！”
米芽的肢体不大协调，并不擅长跳舞。但处在旋舞着的人群中，很难不被狂热的气氛所感染。
很快，米芽就快活地抬膝扭胯，踮脚旋转起来。她同阿芙罗拉着手旋转，又各自拉住新舞伴的手，贴脸拥抱，再次蹦跳起来。
如此狂欢到了黄昏时分，大家才终于觉得腿脚酸痛，散了舞会。
晚饭相比于丰盛的午饭要简单些，是一锅锅肉骨头炖的面片汤，面上还烫了不少南国使者送来的新鲜蔬菜，很是鲜美。
米芽没忙着吃晚饭，她偷偷从餐布上退下来，跟族人们去了公屋，将油纸袋通通抬了出来。
按照传统，吃完晚饭后就是最后的赠送礼物环节。为了保证大家回去路上的安全，天刚黑下来的时候女儿节的欢宴就得结束。赠送礼物的环节时间很紧张，米芽还有一些事项要说明，她得抓紧时间。
晚饭快结束的时候，苏台、胡恰还有好些族人都来帮着将油纸袋分发出去，并且交代她们暂时不要打开。
米芽解开家里的一匹黑马的绳子，翻身上马，骑到中间的空地上，确保每个人都能看到自己。她的手里也拿着一个封好的油纸袋。
“今天做的红豆饼还有多的，大家等会儿可以带些回去。至于现在发的这个袋子，是我们阿木古楞氏族为每个参加女儿节的女子准备的特别礼物！”
米芽大声说着话，手上用力将袋口撕开，拿出里面的东西演示给大家看。
“这是我们新设计出的月事带夹层。像这种白色绒布夹层，可以坚持两三个时辰，而且要比草木灰更加轻薄，也更加干净。而这种更加厚实的安心裤，则是专门用来晚上穿的。穿上它，大家就再也不用担心经血会侧漏到床榻上了!”
米芽高举着手上的油纸袋，黄昏的余晖从她阴影的轮廓边直射过来，炫得人们睁不开眼睛。
少女们将油纸袋珍惜地托在手心里，兴奋地窃窃私语起来。
米芽把手放下来，从兜里拿出一个布带来。
“但是，织绒布的材料现在还比较少。我这里有种子和种植方法，如果有愿意帮忙培育种子和采摘绒絮的朋友，可以让你们的领队来我这领取种子。以后可以凭借一定量的绒絮和种子来我们这，兑换相应份额的卫生用品！”
米芽说完，从马上下来。青年的领队和年轻的女孩子们都将她团团围住。
米芽先把布口袋打开，将里面事先分好的小袋种子分给了各个氏族的领队。接着，乔里潘星将她的桦皮盆搬了过来，放到了大家面前。米芽指着盆里种植的潮汐草，手把手地教大家日常养护需要注意的地方。
每个人的眼睛都炯炯有神，听得分外专注，尤其是阿芙罗她们氏族的女孩。
她们中的不少人亲眼见过阿芙罗的那些卫生用品，本就心怀好奇，准备趁着女儿节的机会，向阿木古楞的的人打听。这下子米芽愿意倾囊相授，她们自然是求之不得，时不时还提出一些自己的疑惑，好让米芽解释清楚。
讲解完，天色也晦暗了下来。
阿木古楞氏族中不少青年男女分好工，各自送不同氏族的年轻女孩回去。翡桑和阿芙罗有说有笑地走远了，伏尔勘牵着驮着红豆饼的黑马，送着最远的一个氏族往北走。米芽留下来，帮着阿木耶她们收拾残羹剩炙。
米芽原本蹲在草地上涮碗，却总觉得背后有视线。她一回头，却看见蓝衣的南国使者看着自己，居然还点了点头。
按理来说，到了这个点，使臣也会起身回去。中午赶着到的诺温族使臣因为路途遥远，没来得及吃晚饭就先行离开了。但这行南国的蓝衣人却没有半点要动身的意思。
米芽转过头来，将碗浸进水里搓洗。旁边的穆喜阿木耶倒赶紧了洗锅水，拿着软布将锅里擦干。像是看透了米芽的疑惑，她一边干活，一边说起来。
“南国的使者们今天会在我们这住下。领头那个叫水琳的，今天会歇息在我们家。把她安排到你的毡房，你看可以吗？”
“可以倒是可以……那我今晚回毡房陪阿木耶和伏尔勘吧！”
有阵子没在宽敞的大毡房打地铺，米芽心中倒升起隐隐的兴奋来。
穆喜阿木耶听了莞尔一笑，任凭米芽拿脑袋蹭她的衣袍，但还是轻轻摇了摇头。
“那位使臣有话想跟你说。”
米芽一顿，瞪大的眼睛里闪动着惊讶的神情。
“什么话？”
阿木耶却不说话，端着擦干净的锅回毡房了。
米芽蹲在原地，又瞥了一眼蓝衣人的方向，那人正盯着她家的羊圈，在数有几只羊。
南国使臣……
她在心里喃喃着。
难道说她也发现了卫生巾很有潜力，想跟我聊聊扩大生产的事情？
她准备今晚上好好表现，充分展现发展潜力，从物产丰厚的南国那薅来一笔重要的投资，好让物美价廉的卫生巾在整个位面广泛传播。
米芽喜滋滋地想着，加快了手上洗碗的速度。
夜深人静的时候，大家总算收拾好了所有的残局。至此，一年一度的盛大女儿节得以完美落幕。
米芽拖着累得快散架的身躯，回到了自家火塘边。穆喜阿木耶煮着奶茶，蓝衣服的使者水琳也在旁边。米芽刚喝了半碗奶茶，就觉得两只眼皮开始打架，怎么也睁不开。
米芽很快就蜷在旁边昏睡过去了，隐隐约约听到了交谈的混沌人声，奶茶壶肚子里的咕咕冒泡声，还有门吱呀打开的声音。
不知道是不是伏尔勘送完人回来了。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自己的小毡房里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完全没有印象了。
“你睡醒了。”
水琳的声音把米芽给吓醒了。她脸上木木的，肩膀却被吓得耸动一下。
水琳坐在靠墙的地方，身上换成了灰蓝色的常服，身旁点着一根蜡烛。她拿着一本泛黄的书册，轻轻翻动着。书页往下移动，露出她鹰隼般的锐眼。
那一刹那，米芽觉得自己正被一只危险的猛禽盯着。铺天盖地的恐惧感将她整个罩住。
－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是两年前逃亡的卯月祭司后人，你奉女王之命找到我？”
米芽活动了一下紧张得发麻的腿脚，换了个舒服自在点的姿势。她用手指按摩着突突跳的太阳穴，尽力去捋清着突如其来的复杂身世。
也就是说，两年前南国发生了政变。原身，也就是真正的卯月祭司后人，被侍卫带着逃离到了草原。但侍卫死了，她刚好在这个时机来到了这个位面，控制起原身的身体。穆喜阿木耶将自己带回家修养，这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还好不是个类似于罪臣之后的身份。
米芽因为完全没有原身之前的记忆，生怕接触到认识原身的人会惹来很多麻烦，甚至是像两年前那样的杀身之祸，所以一直没有寻找真正身世的想法。更何况氏族里的人们都对她很好，她也很喜欢这里的生活，自不必去旁生枝蔓。
靠着慢慢卖羊毛制品，总有一天她能把裁缝铺的营业额苟上去。至于卫生巾，虽说肯定会受制于原料的产能，但多花一段时间让潮汐草得以广泛种植，也不是不能做下去。
不过现在突然得知的这个身份，似乎也算是一个别样的机遇。
水琳说女王和原身的阿木是挚友。那么至少女王对原身的态度是相当正向的。这是不是可以进一步推论，她很有可能凭借这点好感拉到女王的投资？
对不起了原身，别怪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卫生巾事业。
米芽在心底默默对原身忏悔。
“对，”水琳点头，继续道，“这次跟我过来的还有一个当初见过你的卯月族人，她确认了，就是你。你应该是因为逃难途中的动乱丧失了以前的记忆。”
水琳转身从自己的包袱里拿出来一个瓷罐子，拿开盖子，露出里面的泥土。米芽不解地看着她。
“阿德，就是当初负责护送你的侍卫。按照穆喜酋长的话，她应该在两年前就横死草原。我们找不到她的尸骨，就带一抔草原的土回去，好让她落叶归根。你想跟我一起回去一趟吗？”
水琳说完，又补了几句。
“我并不是强迫你回南国，这也不是女王的本意。女王说，如果你想回来，南国永远都是你的家园，女王会一直庇护她的孩子。如果你愿意和我们一道回去，卯月部和女王都会欢迎你的归来。日后想回草原也随你心意。如果你现在不想回去，我们明日就起身离开。日后你要是想回南国看看，就到草市去找我。我若不在，也有管理者会替你传话。”
“所以，听从本心做选择就好，无须有什么负担。”
接着，她也不管那么多了，先撸干净了两串馕坑肉，又吃了几团抓饭，然后喝了一大口羊杂汤压下去。
早上起来虽然吃了奶泡干馕，还啃了几口风干肉，但忙活到了现在，米芽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吃到畅快处，米芽干脆挽起了袖口，徒手抱着羊排啃。这样可以避免汤汁油污沾到衣服上。
她身上这件新袍子还是阿木耶送给她的女儿节礼物，袖口是她最喜欢的太阳鸟纹饰，她舍不得弄脏。
吃饱喝足了，米芽拿湿帕子擦干净了手和脸，就端着胖肚子的奶茶壶走在各个餐布间，替大家斟满奶茶。
翡桑抱起心爱的马头琴，拉出悠扬的琴声。伏尔勘站在旁边，吹起胡笳，合入琴声中。
乐曲时而欢快活泼，时而深沉悲壮。大家或是捧着奶茶哼唱，或是站在空地上随着音乐上舞蹈起来。
米芽本来坐在餐布上，笑眯眯地看着大家快活地跳舞。不知什么时候加入进来的阿芙罗走了过来，一把拉起她。
“来跳舞吧！”
米芽的肢体不大协调，并不擅长跳舞。但处在旋舞着的人群中，很难不被狂热的气氛所感染。
很快，米芽就快活地抬膝扭胯，踮脚旋转起来。她同阿芙罗拉着手旋转，又各自拉住新舞伴的手，贴脸拥抱，再次蹦跳起来。
如此狂欢到了黄昏时分，大家才终于觉得腿脚酸痛，散了舞会。
晚饭相比于丰盛的午饭要简单些，是一锅锅肉骨头炖的面片汤，面上还烫了不少南国使者送来的新鲜蔬菜，很是鲜美。
米芽没忙着吃晚饭，她偷偷从餐布上退下来，跟族人们去了公屋，将油纸袋通通抬了出来。
按照传统，吃完晚饭后就是最后的赠送礼物环节。为了保证大家回去路上的安全，天刚黑下来的时候女儿节的欢宴就得结束。赠送礼物的环节时间很紧张，米芽还有一些事项要说明，她得抓紧时间。
晚饭快结束的时候，苏台、胡恰还有好些族人都来帮着将油纸袋分发出去，并且交代她们暂时不要打开。
米芽解开家里的一匹黑马的绳子，翻身上马，骑到中间的空地上，确保每个人都能看到自己。她的手里也拿着一个封好的油纸袋。
“今天做的红豆饼还有多的，大家等会儿可以带些回去。至于现在发的这个袋子，是我们阿木古楞氏族为每个参加女儿节的女子准备的特别礼物！”
米芽大声说着话，手上用力将袋口撕开，拿出里面的东西演示给大家看。
“这是我们新设计出的月事带夹层。像这种白色绒布夹层，可以坚持两三个时辰，而且要比草木灰更加轻薄，也更加干净。而这种更加厚实的安心裤，则是专门用来晚上穿的。穿上它，大家就再也不用担心经血会侧漏到床榻上了!”
米芽高举着手上的油纸袋，黄昏的余晖从她阴影的轮廓边直射过来，炫得人们睁不开眼睛。
少女们将油纸袋珍惜地托在手心里，兴奋地窃窃私语起来。
米芽把手放下来，从兜里拿出一个布带来。
“但是，织绒布的材料现在还比较少。我这里有种子和种植方法，如果有愿意帮忙培育种子和采摘绒絮的朋友，可以让你们的领队来我这领取种子。以后可以凭借一定量的绒絮和种子来我们这，兑换相应份额的卫生用品！”
米芽说完，从马上下来。青年的领队和年轻的女孩子们都将她团团围住。
米芽先把布口袋打开，将里面事先分好的小袋种子分给了各个氏族的领队。接着，乔里潘星将她的桦皮盆搬了过来，放到了大家面前。米芽指着盆里种植的潮汐草，手把手地教大家日常养护需要注意的地方。
每个人的眼睛都炯炯有神，听得分外专注，尤其是阿芙罗她们氏族的女孩。
她们中的不少人亲眼见过阿芙罗的那些卫生用品，本就心怀好奇，准备趁着女儿节的机会，向阿木古楞的的人打听。这下子米芽愿意倾囊相授，她们自然是求之不得，时不时还提出一些自己的疑惑，好让米芽解释清楚。
讲解完，天色也晦暗了下来。
阿木古楞氏族中不少青年男女分好工，各自送不同氏族的年轻女孩回去。翡桑和阿芙罗有说有笑地走远了，伏尔勘牵着驮着红豆饼的黑马，送着最远的一个氏族往北走。米芽留下来，帮着阿木耶她们收拾残羹剩炙。
米芽原本蹲在草地上涮碗，却总觉得背后有视线。她一回头，却看见蓝衣的南国使者看着自己，居然还点了点头。
按理来说，到了这个点，使臣也会起身回去。中午赶着到的诺温族使臣因为路途遥远，没来得及吃晚饭就先行离开了。但这行南国的蓝衣人却没有半点要动身的意思。
米芽转过头来，将碗浸进水里搓洗。旁边的穆喜阿木耶倒赶紧了洗锅水，拿着软布将锅里擦干。像是看透了米芽的疑惑，她一边干活，一边说起来。
“南国的使者们今天会在我们这住下。领头那个叫水琳的，今天会歇息在我们家。把她安排到你的毡房，你看可以吗？”
“可以倒是可以……那我今晚回毡房陪阿木耶和伏尔勘吧！”
有阵子没在宽敞的大毡房打地铺，米芽心中倒升起隐隐的兴奋来。
穆喜阿木耶听了莞尔一笑，任凭米芽拿脑袋蹭她的衣袍，但还是轻轻摇了摇头。
“那位使臣有话想跟你说。”
米芽一顿，瞪大的眼睛里闪动着惊讶的神情。
“什么话？”
阿木耶却不说话，端着擦干净的锅回毡房了。
米芽蹲在原地，又瞥了一眼蓝衣人的方向，那人正盯着她家的羊圈，在数有几只羊。
南国使臣……
她在心里喃喃着。
难道说她也发现了卫生巾很有潜力，想跟我聊聊扩大生产的事情？
她准备今晚上好好表现，充分展现发展潜力，从物产丰厚的南国那薅来一笔重要的投资，好让物美价廉的卫生巾在整个位面广泛传播。
米芽喜滋滋地想着，加快了手上洗碗的速度。
夜深人静的时候，大家总算收拾好了所有的残局。至此，一年一度的盛大女儿节得以完美落幕。
米芽拖着累得快散架的身躯，回到了自家火塘边。穆喜阿木耶煮着奶茶，蓝衣服的使者水琳也在旁边。米芽刚喝了半碗奶茶，就觉得两只眼皮开始打架，怎么也睁不开。
米芽很快就蜷在旁边昏睡过去了，隐隐约约听到了交谈的混沌人声，奶茶壶肚子里的咕咕冒泡声，还有门吱呀打开的声音。
不知道是不是伏尔勘送完人回来了。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自己的小毡房里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完全没有印象了。
“你睡醒了。”
水琳的声音把米芽给吓醒了。她脸上木木的，肩膀却被吓得耸动一下。
水琳坐在靠墙的地方，身上换成了灰蓝色的常服，身旁点着一根蜡烛。她拿着一本泛黄的书册，轻轻翻动着。书页往下移动，露出她鹰隼般的锐眼。
那一刹那，米芽觉得自己正被一只危险的猛禽盯着。铺天盖地的恐惧感将她整个罩住。
－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是两年前逃亡的卯月祭司后人，你奉女王之命找到我？”
米芽活动了一下紧张得发麻的腿脚，换了个舒服自在点的姿势。她用手指按摩着突突跳的太阳穴，尽力去捋清着突如其来的复杂身世。
也就是说，两年前南国发生了政变。原身，也就是真正的卯月祭司后人，被侍卫带着逃离到了草原。但侍卫死了，她刚好在这个时机来到了这个位面，控制起原身的身体。穆喜阿木耶将自己带回家修养，这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还好不是个类似于罪臣之后的身份。
米芽因为完全没有原身之前的记忆，生怕接触到认识原身的人会惹来很多麻烦，甚至是像两年前那样的杀身之祸，所以一直没有寻找真正身世的想法。更何况氏族里的人们都对她很好，她也很喜欢这里的生活，自不必去旁生枝蔓。
靠着慢慢卖羊毛制品，总有一天她能把裁缝铺的营业额苟上去。至于卫生巾，虽说肯定会受制于原料的产能，但多花一段时间让潮汐草得以广泛种植，也不是不能做下去。
不过现在突然得知的这个身份，似乎也算是一个别样的机遇。
水琳说女王和原身的阿木是挚友。那么至少女王对原身的态度是相当正向的。这是不是可以进一步推论，她很有可能凭借这点好感拉到女王的投资？
对不起了原身，别怪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卫生巾事业。
米芽在心底默默对原身忏悔。
“对，”水琳点头，继续道，“这次跟我过来的还有一个当初见过你的卯月族人，她确认了，就是你。你应该是因为逃难途中的动乱丧失了以前的记忆。”
水琳转身从自己的包袱里拿出来一个瓷罐子，拿开盖子，露出里面的泥土。米芽不解地看着她。
“阿德，就是当初负责护送你的侍卫。按照穆喜酋长的话，她应该在两年前就横死草原。我们找不到她的尸骨，就带一抔草原的土回去，好让她落叶归根。你想跟我一起回去一趟吗？”
水琳说完，又补了几句。
“我并不是强迫你回南国，这也不是女王的本意。女王说，如果你想回来，南国永远都是你的家园，女王会一直庇护她的孩子。如果你愿意和我们一道回去，卯月部和女王都会欢迎你的归来。日后想回草原也随你心意。如果你现在不想回去，我们明日就起身离开。日后你要是想回南国看看，就到草市去找我。我若不在，也有管理者会替你传话。”
“所以，听从本心做选择就好，无须有什么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