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旻偏头看了童小枳一眼，眼底含笑，不解释，也不否认。
啧。
童小枳眯了眯眼，她越看越觉得这男人，突然就开始装起来了。
看来外面那个女孩于他来说，果然不一般呵。
童小枳扯了扯唇，正打算嘲讽他两句。
结果发现程旻这会儿的眼神，既不在前面傻傻愣在原地的女孩儿身上，也不在她这儿。
而是皱着眉，盯着车左边的那团乱糟糟的垃圾。
童小枳顺着男人的视线望过去。
只见一地的大纸壳，脏兮兮的塑料袋儿，废弃了的水果筐，有些的框底处还有烂水果……苍蝇蚊子到处飞。
看着格外的不堪入目。
程旻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不知道在气些什么，他就这样黑着一张脸下车。
车门被重重“嘭”的一声关上。
童小枳心底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盯着程旻渐渐远去的背影，她解了安全带，快速下车，嘴不受控制地大声道：
“喂，你冷静点！”
她的腿还没完全好利索，所以不能走太快。
程旻在离女孩儿还有一步远的时候站定，他，“谁干的？”
沐苓被程旻身上的气场吓着，她站得有些拘谨，咬了咬唇低低的喃呢，
“程旻哥……”
童小枳恰好就在这时追了上来，闻言她没忍住挑了挑眉，抬头望了眼男人流畅的下颚线，嫣然一笑。
叫程旻啊。
程旻凉凉地睨了眼童小枳，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收敛了些，神色缓了不少，他压低声音道：
“那一堆垃圾，谁的手笔？”
沐苓咬着唇，紧闭着嘴一直不肯说，看得出来，她还是有所忌讳。
程旻双唇平薄，气势逼人，“嗯？”
童小枳看不下去了，她盯着程旻皱眉唏嘘道：“你太不温柔了。”
“你要是不想自己一个人去客运站赶长途汽车，就老老实实闭嘴。”程旻盯着童小枳，眼神冰冷得能冻死几个人。
沐苓眼看着程旻和这个……怎么形容呢……对……宛如天仙下凡的美女姐姐，还带着一股勾人心弦的妖和媚，性张力十足，她满脑子都被这样的羞涩的词汇霸占着。
见两人有要吵起来的架势，她连忙解释道：
“是我们这儿的一个开超市的老板，这些都是他家超市剩下来的一些杂货，不过有时候他会来这里找一些旧东西拿回超市用，还有那些纸壳子，那些他都是要拿去卖的，但是可能他平时比较忙，懒得打整，所以就看着比较乱…… ”
程旻抿着唇，“那他跟你打过招呼了？”
沐苓犹豫了一瞬，“……打过了。”
话刚落，沐苓脸上就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很明显，她撒了谎。
女孩儿看起来很漂亮，有种清新脱俗的美感，相由心生，由内而外都散发着单纯与美好。
可仔细看，她的眼底，却总是潜藏着一抹淡淡的悲伤，和无限的自卑。
童小枳莫名觉得心疼，她抬手，宽慰地勾搭上沐苓瘦小的肩膀，柔声道：
“你不要怕，我们俩这么两个大活人在这儿呢，你觉得看着程旻是那么好糊弄的？”
程旻目光深沉地瞥了童小枳一眼。
童小枳对上他那双衡量的眸子，噘了噘嘴，平静道：
“他既然在那么生气地开口问你那堆垃圾怎么回事，就证明他心里面已经有底了。”
沐苓被童小枳的一番话，说得有些动容了。
将沐苓的表情收进眼底，童小枳勾了勾唇，赶紧趁热打铁地给她上了一剂定型针，
“放心，程旻会给你撑腰的，不然你要他干什么用。”
程旻一瞬不瞬地盯着童小枳说话时那双亮晶晶的杏眼，罕见地给了她一回面子，没作声。
沐苓看了眼程旻的反应，终于肯敞开心扉了，
“没用的，那个老板是我们这儿的地皮蛇，他跟镇上的领导关系也都特别好，没人敢得罪他……”
童小枳挑眉，及时打断道：
“谁说的？眼前不就有一个么？”
与此同时，程旻也骤然抬眸，目光锐利，“地头蛇？”
两人异口同声地开口，童小枳第一次见程旻出现这么大的反应，有那么一瞬间，她仿佛看穿了程旻眼底那股，暗藏的恨意，她被吓了一跳。
沐苓也是一样，她本来就有点怕程旻身上与生俱来的强大气场，这会儿直接被吓愣住了，
童小枳再次狐疑地看了程旻一眼，不过很快便神色如常，她拉长音调，
“我觉得你口中所谓的地头蛇，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程旻敛了敛神色，看不出情绪，
“他是本地人么？姓什么？”
沐苓想了想，道：“不是，他不是我们镇上的人，是一年多前左右才来我们这个小镇上定居的，姓赵，全名我听我们这里的人私下提起过，好像叫赵伻曾，听说他好像三十多岁左右，但我感觉看着他那张脸完全不像。”
程旻正沉思着什么，漆黑的眼眸一动不动，深邃得见不到底。
童小枳若有所思地观察着程旻，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落在那堆“杂货”上面，她歪头思索着开口：
“这镇上这么多人家，为什么他偏偏就要把这些东西丢在你家？当这儿是垃圾站呢！”
沐苓垂了垂眼眸，声音越说越小：
“可能他觉得我家好欺负吧……”感受到美女姐姐正注视着自己，沐苓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她不遮不掩从容地抬头，解释道：
“主要我家里情况比较困难，这一年就好多了，多亏了程旻哥的资助，家里面只有我和我爸两个人，我爸……腿……就年轻的时候出了一场很严重的车祸，双腿都截了肢，而我妈，没能在那场车祸中挺过来，赵伻曾可能就是见我们家比较人力单薄，才选择把东西堆我家……”
沐苓冲童小枳微微一笑，“其实没关系的，他要想堆就堆吧，只要不过分就好。”
“凭什么——他的如意算盘打得挺好，专挑软柿子捏。”童小枳眼底出现一丝厌恶，先前的那种令人向往的松弛感尽数消失殆尽，她转头还想说些什么，却发现程旻人不见了。
视线眺望，瞥见那堆“杂货”旁边屹立着的高大挺拔的身影，眼看着程旻掏出了打火机，他还试着打燃了几下，童小枳冲着他的背影吼道：“程旻，你要干什么？”
“什么也不干，一把火，烧了它们。”
童小枳手还是原封不动地搭在沐苓肩膀上的，她快步朝程旻走过去。
沐苓见状，默默将她扶着一块儿过去。
程旻刚蹲下身，手里的打火机就被夺走了，头顶传来一阵几乎命令的女声，
“不准烧。”
“我说你是不是脑袋少根筋，你倒是一把火烧得挺爽挺过瘾，这附近挨家挨户都是房子，那赵伻曾的家也在其中，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后面那赵无赖再回头来找她的麻烦，肆意报复，我就不信你那时候还在？除非你打算从今天开始一直住在她家。”
﹉﹉
二十分钟后。
沐苓家门前的元坝上，停着一辆货车。
是童小枳在手机上叫的，沐苓家门前的那一大堆杂货，全被搬到了货车上。
货车副驾上只能坐一个人，但是沐苓家离超市并不远，所以他们决定走路过去。
“沐苓。”临走时，程旻突然又变了卦，在身后低声开口。
“啊？”沐苓转身，答应道。
程旻平静地盯着沐苓，洞察人心一般，声音浑厚：“你不去。”
沐苓不放心地看了眼童小枳，“你们找不到路。”
童小枳不着痕迹地瞥了眼程旻，随后对着沐苓勾唇：
“你们这儿挨家挨户都是房子，我们随便找一家问不就成了，再说这距离也没多远，我们还没吃饭呢，要不……你给我们做顿午饭，可以吗？唔，还是等会儿再做吧，我们把事情解决完回来跟你一起做，呃……那个……只能帮你打个下手。”
因为她不太擅长做饭。
程旻看了她一眼，扯了扯嘴，鼻腔发出重重的嗤笑声。
童小枳冷冷地抬了抬眼，
“看什么，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可以直说。”
沐苓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当然可以呀，你们不用给我打下手的，我做饭……还挺拿手的。”。
……
童小枳和程旻两个人并肩走着，他们是外地来的陌生面孔，一路上受到不少村民的关注。
正值中午，一天中太阳公公精力最旺盛的开始，阳光毒辣，之前在程旻车上那会儿还有空调，这会儿直接被太阳暴晒，童小枳感觉她要被蒸干了。
她埋着头，又抬手挡了挡阳光，烦闷得慌，只能盲目在旁边跟着程旻的脚步走。
眼看着她就要撞上前面的树枝，程旻眼疾手快地伸手，拉过她的胳膊将人往他那边拽。
“你会不会看路？”
童小枳抬头，看了眼旁边的核桃树，讥讽道：
“牛逼，这树还能歪着长。”都长到路中央来了。
“……”
程旻转身，跟她面对面站着，瞥见她那恹恹的样子，
“刚刚不是挺能的，信誓旦旦地要给人家讨回公道，怎么，这会儿终于舍得原形毕露了？”
童小枳深吸了口气，一把没好气甩开男人那只滚烫的手，骂人的话到了嘴边又憋了回去。
抬头对上程旻那双深邃的眼睛，见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她也冷静了不少，
“你刚刚为什么不让沐苓一块儿去？”
程旻瞟了一眼她白晃晃的胳膊，上面很快浮现了很清晰的五个拇指的红印，他抿了抿唇，
“她不想去，胆子小，跟我们走的时候眼里全是不安和排斥，看得出来她只想息事宁人，但是她又不会拒绝人。”
童小枳双手抱胸，星眸片刻严肃起来，
“那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明知道沐苓不情愿，这么做有意义？”
“那赵伻曾偏偏就挑着沐苓家欺负，他的态度，足以反映出整个镇上的所有人对沐苓一家的态度，不就是觉得她家人单力薄，又有个残疾人爹么还早早失去了妈？这一趟必须去，最好闹得人尽皆知，这儿的人才会一改往日对沐苓家的怠慢与奚落，以后在谈及沐家的时候，才会带着几分尊敬与顾忌。”
童小枳端详起程旻的脸部轮廓，久久没发声。
良久，她忽然走上前一步，单踮了下左脚，莽撞的抬头往程旻脸上凑了去，火眼金睛地眯了眯眼，
“真的就只是为了沐苓？”
啧。
童小枳眯了眯眼，她越看越觉得这男人，突然就开始装起来了。
看来外面那个女孩于他来说，果然不一般呵。
童小枳扯了扯唇，正打算嘲讽他两句。
结果发现程旻这会儿的眼神，既不在前面傻傻愣在原地的女孩儿身上，也不在她这儿。
而是皱着眉，盯着车左边的那团乱糟糟的垃圾。
童小枳顺着男人的视线望过去。
只见一地的大纸壳，脏兮兮的塑料袋儿，废弃了的水果筐，有些的框底处还有烂水果……苍蝇蚊子到处飞。
看着格外的不堪入目。
程旻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不知道在气些什么，他就这样黑着一张脸下车。
车门被重重“嘭”的一声关上。
童小枳心底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盯着程旻渐渐远去的背影，她解了安全带，快速下车，嘴不受控制地大声道：
“喂，你冷静点！”
她的腿还没完全好利索，所以不能走太快。
程旻在离女孩儿还有一步远的时候站定，他，“谁干的？”
沐苓被程旻身上的气场吓着，她站得有些拘谨，咬了咬唇低低的喃呢，
“程旻哥……”
童小枳恰好就在这时追了上来，闻言她没忍住挑了挑眉，抬头望了眼男人流畅的下颚线，嫣然一笑。
叫程旻啊。
程旻凉凉地睨了眼童小枳，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收敛了些，神色缓了不少，他压低声音道：
“那一堆垃圾，谁的手笔？”
沐苓咬着唇，紧闭着嘴一直不肯说，看得出来，她还是有所忌讳。
程旻双唇平薄，气势逼人，“嗯？”
童小枳看不下去了，她盯着程旻皱眉唏嘘道：“你太不温柔了。”
“你要是不想自己一个人去客运站赶长途汽车，就老老实实闭嘴。”程旻盯着童小枳，眼神冰冷得能冻死几个人。
沐苓眼看着程旻和这个……怎么形容呢……对……宛如天仙下凡的美女姐姐，还带着一股勾人心弦的妖和媚，性张力十足，她满脑子都被这样的羞涩的词汇霸占着。
见两人有要吵起来的架势，她连忙解释道：
“是我们这儿的一个开超市的老板，这些都是他家超市剩下来的一些杂货，不过有时候他会来这里找一些旧东西拿回超市用，还有那些纸壳子，那些他都是要拿去卖的，但是可能他平时比较忙，懒得打整，所以就看着比较乱…… ”
程旻抿着唇，“那他跟你打过招呼了？”
沐苓犹豫了一瞬，“……打过了。”
话刚落，沐苓脸上就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很明显，她撒了谎。
女孩儿看起来很漂亮，有种清新脱俗的美感，相由心生，由内而外都散发着单纯与美好。
可仔细看，她的眼底，却总是潜藏着一抹淡淡的悲伤，和无限的自卑。
童小枳莫名觉得心疼，她抬手，宽慰地勾搭上沐苓瘦小的肩膀，柔声道：
“你不要怕，我们俩这么两个大活人在这儿呢，你觉得看着程旻是那么好糊弄的？”
程旻目光深沉地瞥了童小枳一眼。
童小枳对上他那双衡量的眸子，噘了噘嘴，平静道：
“他既然在那么生气地开口问你那堆垃圾怎么回事，就证明他心里面已经有底了。”
沐苓被童小枳的一番话，说得有些动容了。
将沐苓的表情收进眼底，童小枳勾了勾唇，赶紧趁热打铁地给她上了一剂定型针，
“放心，程旻会给你撑腰的，不然你要他干什么用。”
程旻一瞬不瞬地盯着童小枳说话时那双亮晶晶的杏眼，罕见地给了她一回面子，没作声。
沐苓看了眼程旻的反应，终于肯敞开心扉了，
“没用的，那个老板是我们这儿的地皮蛇，他跟镇上的领导关系也都特别好，没人敢得罪他……”
童小枳挑眉，及时打断道：
“谁说的？眼前不就有一个么？”
与此同时，程旻也骤然抬眸，目光锐利，“地头蛇？”
两人异口同声地开口，童小枳第一次见程旻出现这么大的反应，有那么一瞬间，她仿佛看穿了程旻眼底那股，暗藏的恨意，她被吓了一跳。
沐苓也是一样，她本来就有点怕程旻身上与生俱来的强大气场，这会儿直接被吓愣住了，
童小枳再次狐疑地看了程旻一眼，不过很快便神色如常，她拉长音调，
“我觉得你口中所谓的地头蛇，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程旻敛了敛神色，看不出情绪，
“他是本地人么？姓什么？”
沐苓想了想，道：“不是，他不是我们镇上的人，是一年多前左右才来我们这个小镇上定居的，姓赵，全名我听我们这里的人私下提起过，好像叫赵伻曾，听说他好像三十多岁左右，但我感觉看着他那张脸完全不像。”
程旻正沉思着什么，漆黑的眼眸一动不动，深邃得见不到底。
童小枳若有所思地观察着程旻，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落在那堆“杂货”上面，她歪头思索着开口：
“这镇上这么多人家，为什么他偏偏就要把这些东西丢在你家？当这儿是垃圾站呢！”
沐苓垂了垂眼眸，声音越说越小：
“可能他觉得我家好欺负吧……”感受到美女姐姐正注视着自己，沐苓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她不遮不掩从容地抬头，解释道：
“主要我家里情况比较困难，这一年就好多了，多亏了程旻哥的资助，家里面只有我和我爸两个人，我爸……腿……就年轻的时候出了一场很严重的车祸，双腿都截了肢，而我妈，没能在那场车祸中挺过来，赵伻曾可能就是见我们家比较人力单薄，才选择把东西堆我家……”
沐苓冲童小枳微微一笑，“其实没关系的，他要想堆就堆吧，只要不过分就好。”
“凭什么——他的如意算盘打得挺好，专挑软柿子捏。”童小枳眼底出现一丝厌恶，先前的那种令人向往的松弛感尽数消失殆尽，她转头还想说些什么，却发现程旻人不见了。
视线眺望，瞥见那堆“杂货”旁边屹立着的高大挺拔的身影，眼看着程旻掏出了打火机，他还试着打燃了几下，童小枳冲着他的背影吼道：“程旻，你要干什么？”
“什么也不干，一把火，烧了它们。”
童小枳手还是原封不动地搭在沐苓肩膀上的，她快步朝程旻走过去。
沐苓见状，默默将她扶着一块儿过去。
程旻刚蹲下身，手里的打火机就被夺走了，头顶传来一阵几乎命令的女声，
“不准烧。”
“我说你是不是脑袋少根筋，你倒是一把火烧得挺爽挺过瘾，这附近挨家挨户都是房子，那赵伻曾的家也在其中，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后面那赵无赖再回头来找她的麻烦，肆意报复，我就不信你那时候还在？除非你打算从今天开始一直住在她家。”
﹉﹉
二十分钟后。
沐苓家门前的元坝上，停着一辆货车。
是童小枳在手机上叫的，沐苓家门前的那一大堆杂货，全被搬到了货车上。
货车副驾上只能坐一个人，但是沐苓家离超市并不远，所以他们决定走路过去。
“沐苓。”临走时，程旻突然又变了卦，在身后低声开口。
“啊？”沐苓转身，答应道。
程旻平静地盯着沐苓，洞察人心一般，声音浑厚：“你不去。”
沐苓不放心地看了眼童小枳，“你们找不到路。”
童小枳不着痕迹地瞥了眼程旻，随后对着沐苓勾唇：
“你们这儿挨家挨户都是房子，我们随便找一家问不就成了，再说这距离也没多远，我们还没吃饭呢，要不……你给我们做顿午饭，可以吗？唔，还是等会儿再做吧，我们把事情解决完回来跟你一起做，呃……那个……只能帮你打个下手。”
因为她不太擅长做饭。
程旻看了她一眼，扯了扯嘴，鼻腔发出重重的嗤笑声。
童小枳冷冷地抬了抬眼，
“看什么，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可以直说。”
沐苓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当然可以呀，你们不用给我打下手的，我做饭……还挺拿手的。”。
……
童小枳和程旻两个人并肩走着，他们是外地来的陌生面孔，一路上受到不少村民的关注。
正值中午，一天中太阳公公精力最旺盛的开始，阳光毒辣，之前在程旻车上那会儿还有空调，这会儿直接被太阳暴晒，童小枳感觉她要被蒸干了。
她埋着头，又抬手挡了挡阳光，烦闷得慌，只能盲目在旁边跟着程旻的脚步走。
眼看着她就要撞上前面的树枝，程旻眼疾手快地伸手，拉过她的胳膊将人往他那边拽。
“你会不会看路？”
童小枳抬头，看了眼旁边的核桃树，讥讽道：
“牛逼，这树还能歪着长。”都长到路中央来了。
“……”
程旻转身，跟她面对面站着，瞥见她那恹恹的样子，
“刚刚不是挺能的，信誓旦旦地要给人家讨回公道，怎么，这会儿终于舍得原形毕露了？”
童小枳深吸了口气，一把没好气甩开男人那只滚烫的手，骂人的话到了嘴边又憋了回去。
抬头对上程旻那双深邃的眼睛，见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她也冷静了不少，
“你刚刚为什么不让沐苓一块儿去？”
程旻瞟了一眼她白晃晃的胳膊，上面很快浮现了很清晰的五个拇指的红印，他抿了抿唇，
“她不想去，胆子小，跟我们走的时候眼里全是不安和排斥，看得出来她只想息事宁人，但是她又不会拒绝人。”
童小枳双手抱胸，星眸片刻严肃起来，
“那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明知道沐苓不情愿，这么做有意义？”
“那赵伻曾偏偏就挑着沐苓家欺负，他的态度，足以反映出整个镇上的所有人对沐苓一家的态度，不就是觉得她家人单力薄，又有个残疾人爹么还早早失去了妈？这一趟必须去，最好闹得人尽皆知，这儿的人才会一改往日对沐苓家的怠慢与奚落，以后在谈及沐家的时候，才会带着几分尊敬与顾忌。”
童小枳端详起程旻的脸部轮廓，久久没发声。
良久，她忽然走上前一步，单踮了下左脚，莽撞的抬头往程旻脸上凑了去，火眼金睛地眯了眯眼，
“真的就只是为了沐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