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决定收下这只小病鬼，宁晏冉咬下一口包子，含糊不清道：“跟了我，就得有些真本事，免得出去丢了我的脸。”
宁晏冉看了眼小病鬼几乎撑不住衣服的瘦弱身板，啧，实在是影响美感。
“先修炼出人形吧，好歹能陪我吃饭。”
先养养再说。
“是。”
刚得了名字的小病鬼乖顺地站在床侧，垂目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包子比起令江城的差了点，宁晏冉咬了几口便放下了，鞋子一踢倒在床上。
春光正好，适合睡觉。
睡之前还不忘嘱咐道：“你住隔壁厢房，自己收拾，顺便把院落清理下。”
“好。”
墨暄领了任务便往外走，出门时轻轻带上房门，最后定定看了一眼床上那人的睡颜。
第一次她救他于沉闷灰暗的苟延残喘之中，第二次她救他于亡魂四散之际，天广地袤，江南海北，除了她身边，他再不知哪里是他的容身之处。
等宁晏冉悠然转醒，打开房门一看，目之所及一尘不染，连房檐门柱都被擦得锃亮，要是有燕雀想来搭窝，准被闪得头晕目眩。
而罪魁祸首正蹲在院子里侍弄花草，之前还杂乱无章的院落此刻透出井井有条。
宁晏冉眉毛一挑，好奇道：“你以前是花奴？”
墨暄的手一顿，如落子一般的声线落在耳里，持续多时雀跃不已又惶恐不安的心情总算得到了安抚，他略微整理衣袍起身作揖回话。
“回姑娘，只是杂奴罢了。”
姑娘？这个称呼倒是新鲜，左右想不出更好的，宁晏冉欣然接受，好脾气道：“以后不必多礼，平日也无需你照顾，安分待着就行。”
墨暄垂下纤长的睫毛，眼里似是有些落寞，手指不自觉地微蜷，嘴里依旧是恭顺道：“好。”
宁晏冉自然不知墨暄的心思，她看着小病鬼一副随时灰飞烟灭的赢弱模样，大手一挥道：“走，带你补补鬼气。”
而她说的补鬼气的法子，就是将鬼带去郊外，顺手捉了几个荒郊野鬼给小病鬼练手，自己则是择了根粗壮视野广阔还能晒太阳的高枝，掏出刚买的烧鸡津津有味地啃起来。
“诶，怎么还能被这么弱的鬼掀翻，你踢他下盘。”
“右边右边，拳头都要招呼到脸上了。”
顺便抽空指导下鬼怎么捉鬼，至于炼化鬼气只能全凭他自己，毕竟宁晏冉虽然弄出了不少鬼又收拾了不少鬼，但自己还是没做过鬼。
时间一晃过去半月，墨暄虽资质不算顶好却也抵不住宁晏冉这般拔苗助长，方圆几百里的鬼都被她捉得干净，全用来喂给自己的小病鬼。
从一开始对付游魂左右支绌，到后面游刃有余地解决沾上一两条人命的厉鬼，墨暄的人形越来越凝实，等炼化掉今日最后一只鬼，连日光带来的灼烧感也全然消退。
功成，算是达成了姑娘的第一个要求。
墨暄仰头看着那个在树枝上睡眠正酣的身影，并不打算惊动她，而是静静倚在树边一眼不眨地注视着。
虽说从那日让姑娘为自己取名起，墨暄决心忘记前尘过往，但他仍旧忍不住想，那个煜庆国举世无双的少女将军战殁后，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姑娘变成如今非人非鬼的模样。
随随便便捉来厉鬼，如果他对付不了当场便处理干净，率性而为，轻松自得。
墨暄不动声色地用鬼气托着那片即将掉落在姑娘脸上的树叶，轻轻收回手中放在鼻尖轻嗅。
不管怎样，她活着就好，终其一生，他都不愿再经历那日亲眼见将军棺椁入京时的凄入肝脾。
如果化作鬼便能留在她身边，那他愿做千千万万年的鬼。
犹如实质的视线扰得宁晏冉难以安眠，索性一骨碌翻身坐起，晃荡着一只腿对上墨暄直白的目光，而后者在视线相接时又垂下眼，一副俯首听命的模样。
这小病鬼听话乖巧又努力，虽然实力不行但宁晏冉自己天下无敌倒也不计较，只是一逮着机会就紧紧盯着她，生怕她撂下他不管的模样。
真没见过这么黏人的鬼。
宁晏冉挠挠头也不知如何处理，开口提及倒显得自己多在意，索性听之任之，心道过段时间就好了。
“好了？”
“嗯。”
宁晏冉看着墨暄低眉顺目的样子揉了揉眉心，道：“抬起头说话。”
要是传出去大名鼎鼎的宁晏冉欺负一只刚凝成人形的小鬼，她还怎么混？
墨暄从善如流地抬起头，却还是不敢与宁晏冉对视，只把视线放在眼睛下方的鼻梁上。
“咦？”
这一抬头宁晏冉发现了不同之处，直接从树上脚尖轻点凑到墨暄身边，对着他的脸打量起来。
“你把那道疤痕消掉了？”
这样一看就更顺眼了，本来就是文文弱弱的长相，划上一道长长的疤痕更显得触目惊心。
突然凑近的气息让墨暄微微蜷了下手指，维持着刚刚的姿势一动不动，看到宁晏冉眼里的惊喜，墨暄微微笑道：“姑娘喜欢便好。”
世间之人大多执迷于皮相，别说一道疤，就算是换副容貌只要姑娘喜欢也是无妨。
“不错，这样挺好看。”
适时的称赞堪堪压制住墨暄蠢蠢欲动将自己变得刚好看的心思。
那便这样吧，墨暄心道。
“走，本姑娘带你去庆祝一番，你凝成人形后总算能大口吃肉喝酒了！”
宁晏冉兴致冲冲地走在前面，手上绕着腰间的吊坠晃着圈，迈开的步子放纵不拘，活像带着小弟去扫荡的山大王。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墨暄心里清楚姑娘现在以吃喝玩乐为己任，默默跟在身后直奔骊城最大的酒楼。
“小二，把那个油焖大虾、贵妃醉鱼、酱爆肘子、白片鸡、金盏玉兔各上一份，再来一壶梨花酿。”
宁晏冉毫不客气地报了一串菜名，而小二早已习惯这位姑娘出手阔绰又爽快，道了声“好嘞”就去忙活了。
“坐啊，你可有什么想吃的或忌口的？”
等喝了半盏茶宁晏冉才发现墨暄还端正地站在她旁边，这顿饭好歹是以庆祝墨暄凝出人形的名义，心道自己怎么就习惯了她吃小病鬼在一旁看着。
“我并无忌口，姑娘点的也是我爱吃的。”
墨暄局促地在宁晏冉对面落座，对上她有些心虚的眼神，一派温和。
“不错，有眼光，这几道菜可是我好不容易选出来的，放眼骊城，就这几道菜最好吃。”
想到姑娘这半月几乎将骊城大大小小的酒楼都吃了个遍，墨暄忍不住微微翘起嘴角，真心实意道：“姑娘说好便是好。”
等菜齐上桌，宁晏冉已经拿筷大快朵颐，而墨暄却不急，有条不紊地剥好半盘虾，又剔好半盘鱼肉，往前一推。
宁晏冉手里正抓着一只酱猪蹄，看到墨暄的动作，心道这小病鬼吃饭还真讲究，却没想是为自己弄的。
“咳，你自己吃就行，不用管我。”
对比起自己一手油的模样，那一盘摆放整齐玲珑剔透的鱼虾显得过分精致。
墨暄不言，自顾自地继续剔肉，早在他还未能凝成人形时就想为姑娘做这事。
直到宁晏冉吃了个半饱，墨暄才举箸慢条斯理地吃起来。
姑娘喜欢的饭菜，怎样都好，值得细细品味。
宁晏冉受墨暄的影响，不自觉地放慢了吃饭的速度，耳朵却已飘到了隔壁桌。
“你听说没？青苍派出了个魔头，几乎杀了派里半数的人！”
“青苍派？怎会如此？虽说不是大派，近些年还是有些势头，前不久不还传出有天才问世？”
“天才？”短须男人轻轻一笑，语气中似是有些不屑：“你说的焘眉道长的首徒枫尧？”
对面瘦弱的男人连连点头：“不错，就是这个名。”
“哼，”短须男人轻哼一声，压低声音道：“这个魔头，正是前不久出尽风头的枫尧！”
“什么！竟然是他！”瘦弱男人大震，连语调都提高了几个度。
“嘘，小点声，”短须男人看了看周围，小心道：“我是听我大侄子说的，他有个好友是青苍派的外门弟子，据说这枫尧啊，多年前被一个妖女救过，就这样被迷了心智，走火入魔了！”
“妖女？青苍派怎会容忍这样的事？”
“所以啊，那个枫尧屠了半个派的人，就是为那妖女！”
后面的话宁晏冉便没再听下去，修真界这样的八卦并不少见，冲冠一怒为红颜，只是听起来这青苍派有些倒霉损失了不少人。
不过枫尧这个名字，怎么好像有些耳熟？
宁晏冉心头浮起一丝不妙的猜测，掐指一算，不由得叹了口气。
果不其然，和她有那么一丢丢关系。
明明她已经很小心不去沾染上这方的是非，可因果不饶人，这天道也忒烦人了一些。
似乎是感应到宁晏冉的心烦意闷，墨暄停著看着宁晏冉，用眼睛询问发生了何事。
“额，大概要出远门一趟。”
墨暄微微垂下头，轻声道：“姑娘去哪我就去哪。”
宁晏冉看着对面乖巧的小病鬼，突然有了主意。
这方地界的鬼，沾上些因果总没事吧？
宁晏冉看了眼小病鬼几乎撑不住衣服的瘦弱身板，啧，实在是影响美感。
“先修炼出人形吧，好歹能陪我吃饭。”
先养养再说。
“是。”
刚得了名字的小病鬼乖顺地站在床侧，垂目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包子比起令江城的差了点，宁晏冉咬了几口便放下了，鞋子一踢倒在床上。
春光正好，适合睡觉。
睡之前还不忘嘱咐道：“你住隔壁厢房，自己收拾，顺便把院落清理下。”
“好。”
墨暄领了任务便往外走，出门时轻轻带上房门，最后定定看了一眼床上那人的睡颜。
第一次她救他于沉闷灰暗的苟延残喘之中，第二次她救他于亡魂四散之际，天广地袤，江南海北，除了她身边，他再不知哪里是他的容身之处。
等宁晏冉悠然转醒，打开房门一看，目之所及一尘不染，连房檐门柱都被擦得锃亮，要是有燕雀想来搭窝，准被闪得头晕目眩。
而罪魁祸首正蹲在院子里侍弄花草，之前还杂乱无章的院落此刻透出井井有条。
宁晏冉眉毛一挑，好奇道：“你以前是花奴？”
墨暄的手一顿，如落子一般的声线落在耳里，持续多时雀跃不已又惶恐不安的心情总算得到了安抚，他略微整理衣袍起身作揖回话。
“回姑娘，只是杂奴罢了。”
姑娘？这个称呼倒是新鲜，左右想不出更好的，宁晏冉欣然接受，好脾气道：“以后不必多礼，平日也无需你照顾，安分待着就行。”
墨暄垂下纤长的睫毛，眼里似是有些落寞，手指不自觉地微蜷，嘴里依旧是恭顺道：“好。”
宁晏冉自然不知墨暄的心思，她看着小病鬼一副随时灰飞烟灭的赢弱模样，大手一挥道：“走，带你补补鬼气。”
而她说的补鬼气的法子，就是将鬼带去郊外，顺手捉了几个荒郊野鬼给小病鬼练手，自己则是择了根粗壮视野广阔还能晒太阳的高枝，掏出刚买的烧鸡津津有味地啃起来。
“诶，怎么还能被这么弱的鬼掀翻，你踢他下盘。”
“右边右边，拳头都要招呼到脸上了。”
顺便抽空指导下鬼怎么捉鬼，至于炼化鬼气只能全凭他自己，毕竟宁晏冉虽然弄出了不少鬼又收拾了不少鬼，但自己还是没做过鬼。
时间一晃过去半月，墨暄虽资质不算顶好却也抵不住宁晏冉这般拔苗助长，方圆几百里的鬼都被她捉得干净，全用来喂给自己的小病鬼。
从一开始对付游魂左右支绌，到后面游刃有余地解决沾上一两条人命的厉鬼，墨暄的人形越来越凝实，等炼化掉今日最后一只鬼，连日光带来的灼烧感也全然消退。
功成，算是达成了姑娘的第一个要求。
墨暄仰头看着那个在树枝上睡眠正酣的身影，并不打算惊动她，而是静静倚在树边一眼不眨地注视着。
虽说从那日让姑娘为自己取名起，墨暄决心忘记前尘过往，但他仍旧忍不住想，那个煜庆国举世无双的少女将军战殁后，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姑娘变成如今非人非鬼的模样。
随随便便捉来厉鬼，如果他对付不了当场便处理干净，率性而为，轻松自得。
墨暄不动声色地用鬼气托着那片即将掉落在姑娘脸上的树叶，轻轻收回手中放在鼻尖轻嗅。
不管怎样，她活着就好，终其一生，他都不愿再经历那日亲眼见将军棺椁入京时的凄入肝脾。
如果化作鬼便能留在她身边，那他愿做千千万万年的鬼。
犹如实质的视线扰得宁晏冉难以安眠，索性一骨碌翻身坐起，晃荡着一只腿对上墨暄直白的目光，而后者在视线相接时又垂下眼，一副俯首听命的模样。
这小病鬼听话乖巧又努力，虽然实力不行但宁晏冉自己天下无敌倒也不计较，只是一逮着机会就紧紧盯着她，生怕她撂下他不管的模样。
真没见过这么黏人的鬼。
宁晏冉挠挠头也不知如何处理，开口提及倒显得自己多在意，索性听之任之，心道过段时间就好了。
“好了？”
“嗯。”
宁晏冉看着墨暄低眉顺目的样子揉了揉眉心，道：“抬起头说话。”
要是传出去大名鼎鼎的宁晏冉欺负一只刚凝成人形的小鬼，她还怎么混？
墨暄从善如流地抬起头，却还是不敢与宁晏冉对视，只把视线放在眼睛下方的鼻梁上。
“咦？”
这一抬头宁晏冉发现了不同之处，直接从树上脚尖轻点凑到墨暄身边，对着他的脸打量起来。
“你把那道疤痕消掉了？”
这样一看就更顺眼了，本来就是文文弱弱的长相，划上一道长长的疤痕更显得触目惊心。
突然凑近的气息让墨暄微微蜷了下手指，维持着刚刚的姿势一动不动，看到宁晏冉眼里的惊喜，墨暄微微笑道：“姑娘喜欢便好。”
世间之人大多执迷于皮相，别说一道疤，就算是换副容貌只要姑娘喜欢也是无妨。
“不错，这样挺好看。”
适时的称赞堪堪压制住墨暄蠢蠢欲动将自己变得刚好看的心思。
那便这样吧，墨暄心道。
“走，本姑娘带你去庆祝一番，你凝成人形后总算能大口吃肉喝酒了！”
宁晏冉兴致冲冲地走在前面，手上绕着腰间的吊坠晃着圈，迈开的步子放纵不拘，活像带着小弟去扫荡的山大王。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墨暄心里清楚姑娘现在以吃喝玩乐为己任，默默跟在身后直奔骊城最大的酒楼。
“小二，把那个油焖大虾、贵妃醉鱼、酱爆肘子、白片鸡、金盏玉兔各上一份，再来一壶梨花酿。”
宁晏冉毫不客气地报了一串菜名，而小二早已习惯这位姑娘出手阔绰又爽快，道了声“好嘞”就去忙活了。
“坐啊，你可有什么想吃的或忌口的？”
等喝了半盏茶宁晏冉才发现墨暄还端正地站在她旁边，这顿饭好歹是以庆祝墨暄凝出人形的名义，心道自己怎么就习惯了她吃小病鬼在一旁看着。
“我并无忌口，姑娘点的也是我爱吃的。”
墨暄局促地在宁晏冉对面落座，对上她有些心虚的眼神，一派温和。
“不错，有眼光，这几道菜可是我好不容易选出来的，放眼骊城，就这几道菜最好吃。”
想到姑娘这半月几乎将骊城大大小小的酒楼都吃了个遍，墨暄忍不住微微翘起嘴角，真心实意道：“姑娘说好便是好。”
等菜齐上桌，宁晏冉已经拿筷大快朵颐，而墨暄却不急，有条不紊地剥好半盘虾，又剔好半盘鱼肉，往前一推。
宁晏冉手里正抓着一只酱猪蹄，看到墨暄的动作，心道这小病鬼吃饭还真讲究，却没想是为自己弄的。
“咳，你自己吃就行，不用管我。”
对比起自己一手油的模样，那一盘摆放整齐玲珑剔透的鱼虾显得过分精致。
墨暄不言，自顾自地继续剔肉，早在他还未能凝成人形时就想为姑娘做这事。
直到宁晏冉吃了个半饱，墨暄才举箸慢条斯理地吃起来。
姑娘喜欢的饭菜，怎样都好，值得细细品味。
宁晏冉受墨暄的影响，不自觉地放慢了吃饭的速度，耳朵却已飘到了隔壁桌。
“你听说没？青苍派出了个魔头，几乎杀了派里半数的人！”
“青苍派？怎会如此？虽说不是大派，近些年还是有些势头，前不久不还传出有天才问世？”
“天才？”短须男人轻轻一笑，语气中似是有些不屑：“你说的焘眉道长的首徒枫尧？”
对面瘦弱的男人连连点头：“不错，就是这个名。”
“哼，”短须男人轻哼一声，压低声音道：“这个魔头，正是前不久出尽风头的枫尧！”
“什么！竟然是他！”瘦弱男人大震，连语调都提高了几个度。
“嘘，小点声，”短须男人看了看周围，小心道：“我是听我大侄子说的，他有个好友是青苍派的外门弟子，据说这枫尧啊，多年前被一个妖女救过，就这样被迷了心智，走火入魔了！”
“妖女？青苍派怎会容忍这样的事？”
“所以啊，那个枫尧屠了半个派的人，就是为那妖女！”
后面的话宁晏冉便没再听下去，修真界这样的八卦并不少见，冲冠一怒为红颜，只是听起来这青苍派有些倒霉损失了不少人。
不过枫尧这个名字，怎么好像有些耳熟？
宁晏冉心头浮起一丝不妙的猜测，掐指一算，不由得叹了口气。
果不其然，和她有那么一丢丢关系。
明明她已经很小心不去沾染上这方的是非，可因果不饶人，这天道也忒烦人了一些。
似乎是感应到宁晏冉的心烦意闷，墨暄停著看着宁晏冉，用眼睛询问发生了何事。
“额，大概要出远门一趟。”
墨暄微微垂下头，轻声道：“姑娘去哪我就去哪。”
宁晏冉看着对面乖巧的小病鬼，突然有了主意。
这方地界的鬼，沾上些因果总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