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试成绩出来后的那个星期二晚上，陆宴在放学的路上碰到了钟泽晟。
经过上次的游乐园之行，再加上往日的种种经历，她和钟泽晟他们已经熟络了许多，接触之下也了解到了他们不同于流传中的真实一面，也渐渐的不再那么拘谨。
“你这周末有时间么？”钟泽晟手上拿着一本书，他问。
陆宴挺意外的，上学期间她每次碰到钟泽晟，后者几乎无一例外是空手。
她问道：“应该有。怎么了吗？”
他说：”我有些问题不太懂。“
”想再请你当我的小老师。“钟泽晟歪头看她，黑色碎发又长长了些，已经有些遮住眼睛了。
陆宴望了他一眼，问：”什么方面的问题？”她得提前准备一下。
钟泽晟依着前几次的习惯，下意识的说了：“数学。”
“？”陆宴愣了愣，这方面的问题，还用请教她吗？
“……你这次数学年级第一，还有什么问题？”
贺东立刻就从钟泽晟的另一边探身插嘴道：“不是他的数学，是我的数学。”
他一说话，把走着的一群人都逗笑了。
陆宴也笑，于是顺了他的话，眸子回望钟泽晟继续道：“他的数学，你的呢？”
“我的英语。”
说笑间到了校门口，陆宴也要和他们分道扬镳了。
她在门口那儿和他们告别，应允下来了这周末的咖啡厅之约。
“周末见！”
很快就到了约定的日子。
钟泽晟依旧在她家路口那儿的路灯下等她。一见到陆宴，就弯唇笑，看起来很是鲜活张扬。
但陆宴发现这位声称要学习的人却两手空空，上次好歹还拿了两本书，这次是真真正正的——两手空空！
“你什么都没带？”陆宴疑惑的皱起了眉头。
“带了脑子。”
“……”陆宴沉默了。
行吧，脑子。
钟泽晟提前叫好了车，他们一过去，车也就来了。
两人都坐在后排，车发动后，伴随着油门的声响，陆宴想起来，这几天一直听说到的离奇八卦——钟泽晟的成绩。她还没机会问过他。
眼下不就是最好的时机吗？
“你的期中考试成绩怎么样？”
“一般。”
“……听说你除了数学，其他都是0分？”
司机大哥的油门猛地踩了一下。
云顶coffee依旧人满为患。
陆宴在钟泽晟身旁，她背着书包看着几乎坐满了人的咖啡厅，心里不由得担心了一下是否还有空位。
服务生在门口为他俩拉开了门，脸上带着标准的露齿笑容，甜声欢迎。
陆宴粗略看了看，伸手碰了碰钟泽晟的衣袖。小声道：“好像没有位置了。”
钟泽晟听见后便随意扫了几眼。人确实很多。难怪徐珊每天乐悠悠。
“没事。”钟泽晟微微低头，说道。
说着，两人随着服务生去了前台。前台经理一看见钟泽晟，便笑开了，说：“还是上次的位置吧？”
“嗯。”
“好的，给你留着呢。你们跟我来。”那经理走了出来，在前面带路。
陆宴和钟泽晟在他后面，陆宴心里想着，看来钟泽晟还是常客呢。
他们还是上次的位置，坐也是按照上次的方位。
坐下后服务生很快上了茶水，两人也开始了学习。
陆宴把笔记本和笔放好，心里记得他说的，问道：“你哪里不明白？”
哪里不明白。
钟泽晟双手交叠搭在瓷杯杯身上，挺认真的回想着他为数不多的清醒着上过的英语课。
那英语老师戴着一副长方框形状的眼镜。常常把书抱在怀里，有点严厉。
说什么。
“最后一排的同学，请看我这里好吗？”
“okay～是谁又在睡觉？”
“贺东同学，请你回答一下，这句话是什么时态？不要告诉我这么简单的问题你都不知道，okay？”
钟泽晟莫名勾了勾唇，他抬眸看向陆宴凝望着自己的那双清澈眼睛，复述了碎片记忆中的话语，他说道：“时态。”
“好。”陆宴把他的问题往心里去了，想着怎么把十六种时态给他好好讲一遍。
陆宴出来带了她的英文笔记本还有这次的英语试卷，还有错题整理本。
她拿出来放在桌上，准备在最近的这一次英文试卷中找例句给他讲时态。
钟泽晟这次是空手。看了看自己这边铺的满满，对方那边单单一双骨节分明的手随意的托着一个瓷杯，陆宴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认命般的把自己的笔记本推到他的面前。
钟泽晟很自然的接了过去，把瓷杯往旁边挪了点。
陆宴在脑海中想了一会，找好了切入点就开始准备讲解。她扫了一眼试卷，很快就看到了一个可以当作范例的句子。
她把试卷掉转方向，推到钟泽晟面前，手指指到那个地方示意钟泽晟看。
“你看，这里有个什么词？”
钟泽晟原本看着油墨纸上的黑体印刷字，不出两秒，视线上移到陆宴葱白的指尖。
耳边陆宴轻缓的声音徐徐，和咖啡厅溪水般流淌的音乐组合成悦耳的篇章：“since，这是重点。你在句子里一看到这个词，你就要立刻想到……”
她的甲型圆润漂亮，短甲，应该是近期才修剪过，甲床是健康的肉粉色，整个指尖的颜色也略微重于其他地方。中指前端左侧处有一层薄薄的茧，手指纤细修长，掌背关节处骨感明显。
有力漂亮的小手。
“钟泽晟？”
“……”
“……你在听吗？”
陆宴问了两个问题，钟泽晟都没回答她，她又喊他的名字，也没应答。
他！压根！就！没！听！
陆宴另一只撑在桌面上的手不自觉收成了拳，钟泽晟依旧垂着眸子。
从她这个角度看不到钟泽晟的表情，他黑色的碎发遮住了部分脸，高挺的鼻梁因垂头而看得更加明显，这位置靠窗，虽拉了一半竹叶窗下来，但还留了一半。
阳光明媚，铺洒进来，钟泽晟的脸由鼻梁分界，一半明亮，另一半在鼻侧留一块暗色阴影。
陆宴不由得想到了上一次在这里的时候。
钟泽晟的身影跨越时空而重叠，他歪着头，询问陆宴：“小老师，这题不会。”
随之浮现的是他几乎满分的数学卷。
她有充分的理由相信——钟泽晟在装傻。
陆宴又想了另一种可能，她在荣誉榜前也听到过的——作弊。这个念头在脑海里出来的那一刻，她就把它挥去了，直觉告诉她钟泽晟不是这样的人。
所以——
陆宴抽回了手，双手放到了腿上，端坐着看他。
“钟泽晟。”
钟泽晟抬眸。难得的他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耳尖在阳光浸润下显露出一丝红色。
被发现了。
陆宴抿了抿唇，看不出情绪。
她只是问：“听懂了吗？”
也不是没听懂，就是没听。
钟泽晟正要做出反应，一道突兀的声音就插了进来。
“好巧啊！”
陆宴和钟泽晟都看向来人。
贺东和蒋云阳，他们身后还有一个男生，陆宴觉得眼熟，但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 ？”钟泽晟看着贺东径直站在了他们桌旁。
他问：“你怎么在这？”
贺东把蒋云阳脖子一勾，朝钟泽晟挤了挤眼睛，又看了陆宴一眼，道：“我来学习。”
贺东一边说，一边看了看钟泽晟和陆宴的两旁边。便碰了碰钟泽晟的肩，说：“你去和你小老师一起坐，把这儿让给我们。”
钟泽晟不解。他瞥了贺东一眼，打算忽视他。
“云阳，快把他带走。”
贺东见状，忙道：“哥，我们真的是来学习的！谁知道这儿没位置了呢……”
“你就行行好吧，大哥老大晟哥钟哥阿晟泽晟宝贝亲爱的！”
贺东来这里学习，谁信？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五个人里面四个人都要笑了，剩一个不笑的是他本人。
再说了云城也不小，想学地方很多。
而蒋云阳呢，就挂着笑看着贺东这么闹，他们身后那个男生，安安静静地跟在一旁。
钟泽晟：……
贺东看钟泽晟没理他，自己倒被自己这肉麻的叫法弄得一身鸡皮疙瘩。
好汉不吃眼前亏。
他掉转了目标，笑问正看戏的陆宴，“陆宴，好巧。你这旁边没人吧？让我坐坐可以吗？”
突然被点到名而被迫加入战局的陆宴一愣，她看到有不少人在看他们这边了。
贺东一个寸头，和蒋云阳个子都很高，长相也各自有各自的特点，在人群中属于是很出挑的类型。
身后那个男生虽然没那么高，存在感似乎也没那么强。但他们这个整体，很容易让人频频侧目。
更何况他们站着。
陆宴便点了点头，很快把面前收拾了一下，给他们腾出位置，往旁边挪了挪。
贺东瞟了一眼钟泽晟，一边作势要往下坐。
“你过来。”
钟泽晟声音冰冷，陆宴觉不觉得贺东倒是不知道，反正他挺刺骨的。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贺东像变脸似的，面对钟泽晟就一副大气不敢出的模样，让蒋云阳在里面先一坐下，嘴角就挂得意的笑。
钟泽晟：你以为我看不见？
贺东没坐，蒋云阳坐进去后，他便看向身后那个男生，说道：“安文玉，你坐。”
被叫到名字的那个男生似乎有些瑟缩，他声音也小，他推脱说：“我、我不坐。你坐吧。”
贺东啧了一声，转到他身边按着他的肩让他坐了下去。
“……谢谢。”安文玉看了一眼站着的贺东，藏在刘海后面的眼睛又很快偷偷看了一眼现在坐在自己对面的钟泽晟。
“给您的凳子。”
服务生姐姐来的恰是时候，毕竟服务最佳，每位顾客进门来，就在他们的观察之中。
经过上次的游乐园之行，再加上往日的种种经历，她和钟泽晟他们已经熟络了许多，接触之下也了解到了他们不同于流传中的真实一面，也渐渐的不再那么拘谨。
“你这周末有时间么？”钟泽晟手上拿着一本书，他问。
陆宴挺意外的，上学期间她每次碰到钟泽晟，后者几乎无一例外是空手。
她问道：“应该有。怎么了吗？”
他说：”我有些问题不太懂。“
”想再请你当我的小老师。“钟泽晟歪头看她，黑色碎发又长长了些，已经有些遮住眼睛了。
陆宴望了他一眼，问：”什么方面的问题？”她得提前准备一下。
钟泽晟依着前几次的习惯，下意识的说了：“数学。”
“？”陆宴愣了愣，这方面的问题，还用请教她吗？
“……你这次数学年级第一，还有什么问题？”
贺东立刻就从钟泽晟的另一边探身插嘴道：“不是他的数学，是我的数学。”
他一说话，把走着的一群人都逗笑了。
陆宴也笑，于是顺了他的话，眸子回望钟泽晟继续道：“他的数学，你的呢？”
“我的英语。”
说笑间到了校门口，陆宴也要和他们分道扬镳了。
她在门口那儿和他们告别，应允下来了这周末的咖啡厅之约。
“周末见！”
很快就到了约定的日子。
钟泽晟依旧在她家路口那儿的路灯下等她。一见到陆宴，就弯唇笑，看起来很是鲜活张扬。
但陆宴发现这位声称要学习的人却两手空空，上次好歹还拿了两本书，这次是真真正正的——两手空空！
“你什么都没带？”陆宴疑惑的皱起了眉头。
“带了脑子。”
“……”陆宴沉默了。
行吧，脑子。
钟泽晟提前叫好了车，他们一过去，车也就来了。
两人都坐在后排，车发动后，伴随着油门的声响，陆宴想起来，这几天一直听说到的离奇八卦——钟泽晟的成绩。她还没机会问过他。
眼下不就是最好的时机吗？
“你的期中考试成绩怎么样？”
“一般。”
“……听说你除了数学，其他都是0分？”
司机大哥的油门猛地踩了一下。
云顶coffee依旧人满为患。
陆宴在钟泽晟身旁，她背着书包看着几乎坐满了人的咖啡厅，心里不由得担心了一下是否还有空位。
服务生在门口为他俩拉开了门，脸上带着标准的露齿笑容，甜声欢迎。
陆宴粗略看了看，伸手碰了碰钟泽晟的衣袖。小声道：“好像没有位置了。”
钟泽晟听见后便随意扫了几眼。人确实很多。难怪徐珊每天乐悠悠。
“没事。”钟泽晟微微低头，说道。
说着，两人随着服务生去了前台。前台经理一看见钟泽晟，便笑开了，说：“还是上次的位置吧？”
“嗯。”
“好的，给你留着呢。你们跟我来。”那经理走了出来，在前面带路。
陆宴和钟泽晟在他后面，陆宴心里想着，看来钟泽晟还是常客呢。
他们还是上次的位置，坐也是按照上次的方位。
坐下后服务生很快上了茶水，两人也开始了学习。
陆宴把笔记本和笔放好，心里记得他说的，问道：“你哪里不明白？”
哪里不明白。
钟泽晟双手交叠搭在瓷杯杯身上，挺认真的回想着他为数不多的清醒着上过的英语课。
那英语老师戴着一副长方框形状的眼镜。常常把书抱在怀里，有点严厉。
说什么。
“最后一排的同学，请看我这里好吗？”
“okay～是谁又在睡觉？”
“贺东同学，请你回答一下，这句话是什么时态？不要告诉我这么简单的问题你都不知道，okay？”
钟泽晟莫名勾了勾唇，他抬眸看向陆宴凝望着自己的那双清澈眼睛，复述了碎片记忆中的话语，他说道：“时态。”
“好。”陆宴把他的问题往心里去了，想着怎么把十六种时态给他好好讲一遍。
陆宴出来带了她的英文笔记本还有这次的英语试卷，还有错题整理本。
她拿出来放在桌上，准备在最近的这一次英文试卷中找例句给他讲时态。
钟泽晟这次是空手。看了看自己这边铺的满满，对方那边单单一双骨节分明的手随意的托着一个瓷杯，陆宴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认命般的把自己的笔记本推到他的面前。
钟泽晟很自然的接了过去，把瓷杯往旁边挪了点。
陆宴在脑海中想了一会，找好了切入点就开始准备讲解。她扫了一眼试卷，很快就看到了一个可以当作范例的句子。
她把试卷掉转方向，推到钟泽晟面前，手指指到那个地方示意钟泽晟看。
“你看，这里有个什么词？”
钟泽晟原本看着油墨纸上的黑体印刷字，不出两秒，视线上移到陆宴葱白的指尖。
耳边陆宴轻缓的声音徐徐，和咖啡厅溪水般流淌的音乐组合成悦耳的篇章：“since，这是重点。你在句子里一看到这个词，你就要立刻想到……”
她的甲型圆润漂亮，短甲，应该是近期才修剪过，甲床是健康的肉粉色，整个指尖的颜色也略微重于其他地方。中指前端左侧处有一层薄薄的茧，手指纤细修长，掌背关节处骨感明显。
有力漂亮的小手。
“钟泽晟？”
“……”
“……你在听吗？”
陆宴问了两个问题，钟泽晟都没回答她，她又喊他的名字，也没应答。
他！压根！就！没！听！
陆宴另一只撑在桌面上的手不自觉收成了拳，钟泽晟依旧垂着眸子。
从她这个角度看不到钟泽晟的表情，他黑色的碎发遮住了部分脸，高挺的鼻梁因垂头而看得更加明显，这位置靠窗，虽拉了一半竹叶窗下来，但还留了一半。
阳光明媚，铺洒进来，钟泽晟的脸由鼻梁分界，一半明亮，另一半在鼻侧留一块暗色阴影。
陆宴不由得想到了上一次在这里的时候。
钟泽晟的身影跨越时空而重叠，他歪着头，询问陆宴：“小老师，这题不会。”
随之浮现的是他几乎满分的数学卷。
她有充分的理由相信——钟泽晟在装傻。
陆宴又想了另一种可能，她在荣誉榜前也听到过的——作弊。这个念头在脑海里出来的那一刻，她就把它挥去了，直觉告诉她钟泽晟不是这样的人。
所以——
陆宴抽回了手，双手放到了腿上，端坐着看他。
“钟泽晟。”
钟泽晟抬眸。难得的他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耳尖在阳光浸润下显露出一丝红色。
被发现了。
陆宴抿了抿唇，看不出情绪。
她只是问：“听懂了吗？”
也不是没听懂，就是没听。
钟泽晟正要做出反应，一道突兀的声音就插了进来。
“好巧啊！”
陆宴和钟泽晟都看向来人。
贺东和蒋云阳，他们身后还有一个男生，陆宴觉得眼熟，但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 ？”钟泽晟看着贺东径直站在了他们桌旁。
他问：“你怎么在这？”
贺东把蒋云阳脖子一勾，朝钟泽晟挤了挤眼睛，又看了陆宴一眼，道：“我来学习。”
贺东一边说，一边看了看钟泽晟和陆宴的两旁边。便碰了碰钟泽晟的肩，说：“你去和你小老师一起坐，把这儿让给我们。”
钟泽晟不解。他瞥了贺东一眼，打算忽视他。
“云阳，快把他带走。”
贺东见状，忙道：“哥，我们真的是来学习的！谁知道这儿没位置了呢……”
“你就行行好吧，大哥老大晟哥钟哥阿晟泽晟宝贝亲爱的！”
贺东来这里学习，谁信？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五个人里面四个人都要笑了，剩一个不笑的是他本人。
再说了云城也不小，想学地方很多。
而蒋云阳呢，就挂着笑看着贺东这么闹，他们身后那个男生，安安静静地跟在一旁。
钟泽晟：……
贺东看钟泽晟没理他，自己倒被自己这肉麻的叫法弄得一身鸡皮疙瘩。
好汉不吃眼前亏。
他掉转了目标，笑问正看戏的陆宴，“陆宴，好巧。你这旁边没人吧？让我坐坐可以吗？”
突然被点到名而被迫加入战局的陆宴一愣，她看到有不少人在看他们这边了。
贺东一个寸头，和蒋云阳个子都很高，长相也各自有各自的特点，在人群中属于是很出挑的类型。
身后那个男生虽然没那么高，存在感似乎也没那么强。但他们这个整体，很容易让人频频侧目。
更何况他们站着。
陆宴便点了点头，很快把面前收拾了一下，给他们腾出位置，往旁边挪了挪。
贺东瞟了一眼钟泽晟，一边作势要往下坐。
“你过来。”
钟泽晟声音冰冷，陆宴觉不觉得贺东倒是不知道，反正他挺刺骨的。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贺东像变脸似的，面对钟泽晟就一副大气不敢出的模样，让蒋云阳在里面先一坐下，嘴角就挂得意的笑。
钟泽晟：你以为我看不见？
贺东没坐，蒋云阳坐进去后，他便看向身后那个男生，说道：“安文玉，你坐。”
被叫到名字的那个男生似乎有些瑟缩，他声音也小，他推脱说：“我、我不坐。你坐吧。”
贺东啧了一声，转到他身边按着他的肩让他坐了下去。
“……谢谢。”安文玉看了一眼站着的贺东，藏在刘海后面的眼睛又很快偷偷看了一眼现在坐在自己对面的钟泽晟。
“给您的凳子。”
服务生姐姐来的恰是时候，毕竟服务最佳，每位顾客进门来，就在他们的观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