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发现自己不仅被换了身紧身衣还负债2000万是什么体验？
越祈靠在医疗舱旁思考人生。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她所在的房间不仅配备了高规格的医疗舱，还有各种专业复健设备，搭配令人身心愉悦的绿植、智脑专业服务，窗户一面向星舰内部的超大生态区，另一面向着浩瀚星海，简直完美。
……如果不收费的话。
智脑爱丽丝表示，该疗养室单日收费5万星币。
越祈：救命。
她强行冷静地说：“现在能申请退房吗？”
“您的预计治愈时间截止为：星海历1345年7月30日。”智脑爱丽丝说，“所有费用均已计算完毕。目前‘蜂巢’号尚未到达下一个行星港口，如果您选择强行退房，只能前往‘蜂巢’底层仓库位置等待下一次到港。”
越祈果断放弃：“行吧。”
蜂巢？她觉得这智脑应该改名叫红皇后。
越祈真的问了。
智脑回答道：“代号‘爱丽丝’的超级计算程序是由A字母开始编号，帝国第一批次发放的管理型智脑。同批次智脑还有诺顿军校总管‘艾因’及中央星皇宫总管‘艾莉可希亚’等。”
原来如此。
她在储物柜里找到了自己的旧终端，被透明盒子装着，已经完全损坏了。
爱丽丝：“您的个人物品都已经妥善保管，但鉴于部分物品已经损坏严重，已经丧失修复必要，回收建议：部分核心部件价格 1670星币。”
越祈打开透明盒子，把终端表面的碎渣渣轻轻吹掉，从里面扣出了芯片。
“爱丽丝，”她说，“芯片内数据还能读取吗？”
女机械音回答：“视损坏程度而定。出于对您隐私的保护，救援时并未对终端进行扫描，您可以使用光脑对其进行扫描和读取。”
没有扫描确定她的身份，这合理吗？
但想起自己会被顺手捞出来多半是因为段景铄，又感觉很正常。
正当越祈陷入短暂思考中时，光脑突然显示有新的通讯。
轻盈明快的提示铃声，匿名的来电。
越祈犹豫片刻后接通。
手腕上几乎可以忽略的透明带再次投影出一个身影。
唐装，流苏耳夹，天蓝色瞳仁的狐狸眼。
季承晏。
……越祈挑眉。
看上去大概20多岁的青年笑眯眯地跟她打招呼：“你好，初次见面，槭岳小姐。很高兴看见你恢复得还不错。”
越祈冷静地打招呼：“你好。”
看来段景铄跟他交流过了。
青年季承晏并不在意越祈稍显古怪的冷脸，继续笑着说道：“你已经看到留言了吧？”
越祈面无表情：“看了。”
青年双手猛地一个合十发出清脆的响声：“姑且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季承晏，一个无足轻重的算帐的，也是你的催债人哦。”
无足轻重的算帐的，打补丁倒也不必如此强行。
你猜我会信吗。
越祈继续冷酷：“我还不起，要不然你把我卖了吧。”
“不行哦，由于帝国的法规规定和季氏救援队的守则，我们没有资格贩卖被救人员呢。”
“……你丫的意思是不是能卖就卖了？！”
季承晏：“没有哦，没有这个意思呢亲。”
越祈：“你是不是还兼职星淘客服。”
星淘就是星网上那个最大的交易平台的名字。
当然也是季氏名下。
青年的狐狸眼愉快地眯起：“嗯，怎么不是呢？”
他脸上略显轻浮的笑容莫名和越祈记忆中的某个联邦学生有一丝相似。
不等越祈再开口呛他，季承晏说：“当然这边也会为暂时无力偿还债……费用的被救助人员提供一些启动资金的呢。”
启动资金？
还有你怎么回事，明明录像里说话还没有这么像〇宝客服。
越祈的眼神渐渐犀利。
“你刚刚，说了还债吧？”
“口误哦。这是由季氏开具的账户，单次最高消费上限为100万星币，总消费上限为1000万星币，但不可以用于偿还救援费用。稍后将会发送至槭岳小姐你的光脑，无需绑定身份证明随开随用噢——”
越祈：“你到底是来催债的，还是来白给的？”
无需绑定身份证明。
好样的，越祈现在有点儿搞明白季承晏的逻辑了。
季承晏接着说：“不过作为催债，啊不对是你的费用对接人，我也会随时和你联系。”
好刻意，好明显。
这家伙八成是将小伙伴段景铄保护在自己的势力下，顺便再给顺手帮忙的热心网友报酬。
甚至连户口都不查……应该是段景铄说了什么吧。
话是这么说。
越祈：“好，我会尽力还清的。”
欠债还钱就欠债还钱吧。
真的还不上你又不能打死我（摆烂）。
季承晏的笑好像是嵌在脸上的，既没有解释也没有反驳。
他好像被别的什么东西吸引了视线，微微侧首片刻后，轻快地说道：“那么就这么说定了，槭岳小姐。也多谢你了。”
季承晏迅速挂断了通讯。
最后一句话的语气有些微妙的不同，被越祈敏锐地捕捉到。
嗯。
财团的大少爷，真辛苦啊。
越祈深深陷进能史莱姆般自由变形的懒人沙发里，奇特的材质舒适地托住脊椎，同时十分柔软。
不愧是高规格。
黑发少女闭眼一会儿，再睁眼时，里面恢复了一片沉静的黑。
光脑，可信。
新版试用品，说明它没有链接帝国的总数据库；而季承晏的表态则证明了他并无恶意。
她将原终端的芯片数据扫描上传。
光脑在手腕上十分隐蔽，像透明腕表，但又比腕表的存在感更低，几乎和皮肤融为一体。
但并不是帝国内普遍的，嵌入人体的类型。
倒让越祈多了些安全感——她老感觉那种埋在身体内部的玩意会爆炸。
没有在星网上发现哪个星球爆炸的新闻，越祈正准备查看智脑提供的“蜂巢”号星舰的航行线路时，又一出通讯响起。
未匿名，陌生号码。
越祈接通后，发现果然是段景铄。
和瑞格纳星上所见的不同，青年修剪了胡茬，整理了乱糟糟的头发，看上去从不修边幅的技术宅变成了好好规整过的技术宅，在这越祈错过的这二十几天内形象大改。
“槭岳！你终于醒了，我……”说这话，段景铄还呛到了自己的口水，剧烈咳嗽几声后才好不容易顺下气。
“……慢点。”越祈无语道。
这家伙不太聪明的地方倒还是没变。
段景铄：“还以为那几个联邦的家伙会留下什么永久的后遗症……”
他嘟囔了几句，越祈没听清。
联邦什么联邦？
她在瑞格纳星没正面遇到过除郁白外别的联邦泽拉夫军校的队伍吧？
只听段景铄继续说道：“就算你真的很强也不该一个人冲上去打十人小队，而且还是在我的魔能枪能量已经耗尽的情况下。没有远程支援，你一个近战剑士头铁什么！”
他越说越生气：“还有那个什么近卫队的，还是个盲人，上来就开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啊？”
越祈：“……”
没有任何记忆，但我大受震撼。
许愿之后到底发生了啥啊？
越祈：“……那个，好歹没输吧？”
“没输，赢得特别漂亮，你还好意思跟我说以后会赢那个盲女近卫。”段景铄没好气地说。
他觉得自己可能有点过分。
尽管越祈没任何感觉，甚至还想知道这一份愿望的因果补正能达到什么程度。
在量子之海中看到的影像显示，当时的时间已经处于瑞格纳星毁灭的很久以后。
久到星辰移位，海图重绘。
……然后，她回到了过去。
没有暴走的「星球之心」，没有和段景铄一起遇见说谜语的近卫队队长，没有遇见过郁白，没有被坍缩的黑洞撕碎过内脏。
段景铄：“那几个联邦被揍的家伙肯定记住你了，以后可能要小心一点。”
越祈：“啊。”
她说：“没关系，宇宙这么大，能遇到的概率很小。何况，就算再遇到，我也不会输。”
段景铄脑袋上“啪”爆出一条青筋。
老实人生气的表情格外恐怖：“没有人永远都不会输，何况并不是只有在战场上，他们才有机会找你报复！那些人都是联邦财团支持的——”
“我知道。所以救助和新的光脑都是托你的福吧？用信号增幅器叫来了意想不到的人。还有约等于没欠的债和无限度的账户。对了，跟联邦的大财团有没有关系，也是你亲自去问，嗯，那个人的吧？”
“……”
“谢了。”
“……那是我，应该做的。”段景铄说，“你先帮了我。”
越祈轻声一笑。
“那提前祝你打工顺利，不会遇到太奇葩的甲方。”
“你去哪儿？”
“军校。”
段景铄愣神：“也是，还差一个月就……等等，蜂巢号不会路过中央星，你怎么过去？”
越祈拿出被某个大财主友情赞助的普通衣服，又找到自己换了个包装的行李和沉默的黑刃。
“准备下船。”
越祈靠在医疗舱旁思考人生。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她所在的房间不仅配备了高规格的医疗舱，还有各种专业复健设备，搭配令人身心愉悦的绿植、智脑专业服务，窗户一面向星舰内部的超大生态区，另一面向着浩瀚星海，简直完美。
……如果不收费的话。
智脑爱丽丝表示，该疗养室单日收费5万星币。
越祈：救命。
她强行冷静地说：“现在能申请退房吗？”
“您的预计治愈时间截止为：星海历1345年7月30日。”智脑爱丽丝说，“所有费用均已计算完毕。目前‘蜂巢’号尚未到达下一个行星港口，如果您选择强行退房，只能前往‘蜂巢’底层仓库位置等待下一次到港。”
越祈果断放弃：“行吧。”
蜂巢？她觉得这智脑应该改名叫红皇后。
越祈真的问了。
智脑回答道：“代号‘爱丽丝’的超级计算程序是由A字母开始编号，帝国第一批次发放的管理型智脑。同批次智脑还有诺顿军校总管‘艾因’及中央星皇宫总管‘艾莉可希亚’等。”
原来如此。
她在储物柜里找到了自己的旧终端，被透明盒子装着，已经完全损坏了。
爱丽丝：“您的个人物品都已经妥善保管，但鉴于部分物品已经损坏严重，已经丧失修复必要，回收建议：部分核心部件价格 1670星币。”
越祈打开透明盒子，把终端表面的碎渣渣轻轻吹掉，从里面扣出了芯片。
“爱丽丝，”她说，“芯片内数据还能读取吗？”
女机械音回答：“视损坏程度而定。出于对您隐私的保护，救援时并未对终端进行扫描，您可以使用光脑对其进行扫描和读取。”
没有扫描确定她的身份，这合理吗？
但想起自己会被顺手捞出来多半是因为段景铄，又感觉很正常。
正当越祈陷入短暂思考中时，光脑突然显示有新的通讯。
轻盈明快的提示铃声，匿名的来电。
越祈犹豫片刻后接通。
手腕上几乎可以忽略的透明带再次投影出一个身影。
唐装，流苏耳夹，天蓝色瞳仁的狐狸眼。
季承晏。
……越祈挑眉。
看上去大概20多岁的青年笑眯眯地跟她打招呼：“你好，初次见面，槭岳小姐。很高兴看见你恢复得还不错。”
越祈冷静地打招呼：“你好。”
看来段景铄跟他交流过了。
青年季承晏并不在意越祈稍显古怪的冷脸，继续笑着说道：“你已经看到留言了吧？”
越祈面无表情：“看了。”
青年双手猛地一个合十发出清脆的响声：“姑且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季承晏，一个无足轻重的算帐的，也是你的催债人哦。”
无足轻重的算帐的，打补丁倒也不必如此强行。
你猜我会信吗。
越祈继续冷酷：“我还不起，要不然你把我卖了吧。”
“不行哦，由于帝国的法规规定和季氏救援队的守则，我们没有资格贩卖被救人员呢。”
“……你丫的意思是不是能卖就卖了？！”
季承晏：“没有哦，没有这个意思呢亲。”
越祈：“你是不是还兼职星淘客服。”
星淘就是星网上那个最大的交易平台的名字。
当然也是季氏名下。
青年的狐狸眼愉快地眯起：“嗯，怎么不是呢？”
他脸上略显轻浮的笑容莫名和越祈记忆中的某个联邦学生有一丝相似。
不等越祈再开口呛他，季承晏说：“当然这边也会为暂时无力偿还债……费用的被救助人员提供一些启动资金的呢。”
启动资金？
还有你怎么回事，明明录像里说话还没有这么像〇宝客服。
越祈的眼神渐渐犀利。
“你刚刚，说了还债吧？”
“口误哦。这是由季氏开具的账户，单次最高消费上限为100万星币，总消费上限为1000万星币，但不可以用于偿还救援费用。稍后将会发送至槭岳小姐你的光脑，无需绑定身份证明随开随用噢——”
越祈：“你到底是来催债的，还是来白给的？”
无需绑定身份证明。
好样的，越祈现在有点儿搞明白季承晏的逻辑了。
季承晏接着说：“不过作为催债，啊不对是你的费用对接人，我也会随时和你联系。”
好刻意，好明显。
这家伙八成是将小伙伴段景铄保护在自己的势力下，顺便再给顺手帮忙的热心网友报酬。
甚至连户口都不查……应该是段景铄说了什么吧。
话是这么说。
越祈：“好，我会尽力还清的。”
欠债还钱就欠债还钱吧。
真的还不上你又不能打死我（摆烂）。
季承晏的笑好像是嵌在脸上的，既没有解释也没有反驳。
他好像被别的什么东西吸引了视线，微微侧首片刻后，轻快地说道：“那么就这么说定了，槭岳小姐。也多谢你了。”
季承晏迅速挂断了通讯。
最后一句话的语气有些微妙的不同，被越祈敏锐地捕捉到。
嗯。
财团的大少爷，真辛苦啊。
越祈深深陷进能史莱姆般自由变形的懒人沙发里，奇特的材质舒适地托住脊椎，同时十分柔软。
不愧是高规格。
黑发少女闭眼一会儿，再睁眼时，里面恢复了一片沉静的黑。
光脑，可信。
新版试用品，说明它没有链接帝国的总数据库；而季承晏的表态则证明了他并无恶意。
她将原终端的芯片数据扫描上传。
光脑在手腕上十分隐蔽，像透明腕表，但又比腕表的存在感更低，几乎和皮肤融为一体。
但并不是帝国内普遍的，嵌入人体的类型。
倒让越祈多了些安全感——她老感觉那种埋在身体内部的玩意会爆炸。
没有在星网上发现哪个星球爆炸的新闻，越祈正准备查看智脑提供的“蜂巢”号星舰的航行线路时，又一出通讯响起。
未匿名，陌生号码。
越祈接通后，发现果然是段景铄。
和瑞格纳星上所见的不同，青年修剪了胡茬，整理了乱糟糟的头发，看上去从不修边幅的技术宅变成了好好规整过的技术宅，在这越祈错过的这二十几天内形象大改。
“槭岳！你终于醒了，我……”说这话，段景铄还呛到了自己的口水，剧烈咳嗽几声后才好不容易顺下气。
“……慢点。”越祈无语道。
这家伙不太聪明的地方倒还是没变。
段景铄：“还以为那几个联邦的家伙会留下什么永久的后遗症……”
他嘟囔了几句，越祈没听清。
联邦什么联邦？
她在瑞格纳星没正面遇到过除郁白外别的联邦泽拉夫军校的队伍吧？
只听段景铄继续说道：“就算你真的很强也不该一个人冲上去打十人小队，而且还是在我的魔能枪能量已经耗尽的情况下。没有远程支援，你一个近战剑士头铁什么！”
他越说越生气：“还有那个什么近卫队的，还是个盲人，上来就开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啊？”
越祈：“……”
没有任何记忆，但我大受震撼。
许愿之后到底发生了啥啊？
越祈：“……那个，好歹没输吧？”
“没输，赢得特别漂亮，你还好意思跟我说以后会赢那个盲女近卫。”段景铄没好气地说。
他觉得自己可能有点过分。
尽管越祈没任何感觉，甚至还想知道这一份愿望的因果补正能达到什么程度。
在量子之海中看到的影像显示，当时的时间已经处于瑞格纳星毁灭的很久以后。
久到星辰移位，海图重绘。
……然后，她回到了过去。
没有暴走的「星球之心」，没有和段景铄一起遇见说谜语的近卫队队长，没有遇见过郁白，没有被坍缩的黑洞撕碎过内脏。
段景铄：“那几个联邦被揍的家伙肯定记住你了，以后可能要小心一点。”
越祈：“啊。”
她说：“没关系，宇宙这么大，能遇到的概率很小。何况，就算再遇到，我也不会输。”
段景铄脑袋上“啪”爆出一条青筋。
老实人生气的表情格外恐怖：“没有人永远都不会输，何况并不是只有在战场上，他们才有机会找你报复！那些人都是联邦财团支持的——”
“我知道。所以救助和新的光脑都是托你的福吧？用信号增幅器叫来了意想不到的人。还有约等于没欠的债和无限度的账户。对了，跟联邦的大财团有没有关系，也是你亲自去问，嗯，那个人的吧？”
“……”
“谢了。”
“……那是我，应该做的。”段景铄说，“你先帮了我。”
越祈轻声一笑。
“那提前祝你打工顺利，不会遇到太奇葩的甲方。”
“你去哪儿？”
“军校。”
段景铄愣神：“也是，还差一个月就……等等，蜂巢号不会路过中央星，你怎么过去？”
越祈拿出被某个大财主友情赞助的普通衣服，又找到自己换了个包装的行李和沉默的黑刃。
“准备下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