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没有方位，连重力方向似乎都是不确定的。
越祈抬起腿试图走上“墙面”。
很顺利。
“地面”和“墙面”发生了转化。
自身的空间感知也随之扭转，但不知为何重力没有消失，她依旧被束缚在“地面”的概念里。
越祈：“……”
好怪，再来一次！
兜兜转转好几圈之后，越祈晕乎乎地盘腿坐在了原地。
她并不是毫无头绪。
原作对这里也有所描写。
原女主在各种各样总之很虐的一段剧情后失去一切，男主也暂时没找到她，万念俱灰的时候，再次想起了离位的神明。
【“……您在哪里呢？”】
【尽管神从未回应过这位可怜少女的祈祷，她还是忍不住落下泪来，在落了灰的破碎神像下双手合十。】
【她念起祷词。】
【“请倾听我，请怜悯我，请回应我。”】
原女主没有等到神，却来到了一个地方。
在这里，“黑暗充斥，唯一能清晰感受到的，只有自己那孤寂的存在，让她忍不住落下泪来。”
“量子之海……”
越祈喃喃道。
神国的外围底层区域，据说无意中进入这里的任何东西最终都只会化为它的一部分。
而离开这里的方法是。
“经由神的认可开启的天国阶梯，但是我——”又没有去圣女大选，也不是——
诶。
一道温柔圣洁的光芒穿透这片领域中无尽的不可知黑暗。
越祈：“……？”
神圣的阶梯从“天空”的概念中延伸出来，直达越祈的面前。
越祈：“…………？”
踏上阶梯后就是直达神国。
听起来很棒是吧？但神国还有个越祈不想见到的神。
不是说好了在沉睡吗？
怎么这都听得到啊？
越祈谨慎地后退一步：“谢谢，不去。”
嘶，这楼梯怎么也跟这她一起动！
面对面僵持不知多久，光芒始终未散，通往天国的阶梯也稳稳当当地摆着，好像要在量子之海当钉子户。
越祈发现现在无法再改换空间的概念，干脆坐了下来，盯着地面思考。
原女主在进来的时候还经历过一次下坠，在量子之海的万丈深渊，或者用错误的说法，形容它是循环空间，的里面，不断地下坠。
理论上讲量子之海里不存在空间，自然也不会有重力——
这么想着，越祈突然感到身体一沉，径直下落。
越祈：“……”想什么来什么是吧。
而判断下落的标准就是天国阶梯的低端离自己越来越远。
原作描述的脱离方法太过玄学，女主做了个梦，梦着梦着就离开了。
越祈完全没看懂，所以进入坠落状态后也没办法脱身。
“……”
咋整，睡觉吧。
闭上眼睛后清醒了许久，越祈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落到手中。
已经适应失重感，越祈干脆在“空中”换了个姿势查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越祈摊开手。
一颗眼球。
棕色的虹膜，上面可见细小的血丝，后半部还连接着粉色的视神经。
越祈左看右看，这确实是个眼球。
她面无表情：“量子之海里真是什么都有。”
然后随手将眼球扔了出去。
正当越祈想着什么时候能掉到底的时候，坠落停止了。
没有坠地的疼痛感，只是失重忽然停止了。
越祈爬起来，摸到一手黏液。
越祈：“……”
不好的预感。
身下的“地面”传来挤压似的叽叽咕咕的声音。
黏液来自一枚被她不小心抓爆的眼珠子。
越祈：“……”
今天沉默的时间格外得长。
充当了地毯职位的眼珠们大小不一，虹膜颜色也各种各样，甚至不一定是人类的眼睛。
相同的一点就是，在越祈“降落”到上面的瞬间，都用视神经支撑着扭过来看她。
被密密麻麻，望不见边际的眼睛齐刷刷盯着，饶是越祈心脏强大，一时半会儿都少喘了一口气。
眼前的景象充斥着细微的蠕动和混乱的扭曲移位。
咕叽咕叽咕叽咕叽。
玻璃体挤压的声音不断在耳边响起。
越祈：“……但凡我有密集恐惧症。”
当场就心脏病发作寄在这里。
眼珠还在试着往她身上爬，冰凉柔软的触感让越祈无法对自己说这些都是幻觉。
她和手心里一颗浅绿色的眼睛对视，被粉色的视神经圈住手指。
“不太行，这样下去早晚会疯掉的……要不然再试试召唤阶梯吗，好像是另一种让我疯掉的渠道。”
眼珠们滑腻而柔软，越祈很快陷在里面，被迫和所有眼珠子对视。
干脆紧闭双眼也闭上嘴巴，避免它们钻进来。
明明应该是无生命的物品器官，越祈却好像听见一个声音。
【祈祷吧。】
什么？
【祈祷吧。】
……
【祈祷吧。】
“……不。”
原作里，祈祷是拉近信徒和神距离的仪式。
尽管大部分人、包括女主在内的祈祷都没什么用。女主的祈祷大部分引来的都是男主的英雄救美。
但越祈隐隐预感，自己要是再祈祷一次，八成原地飞升（物理）。
越祈睁开眼。
原本冰冰凉滑腻腻的眼球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表面附着着一层浓密绒毛的小毛球。
似乎是自己的吐槽起了作用。
虽然本质上还是个眼珠，长了毛也是眼珠。
……不去看就好了。
越祈还有很多的疑问没有解决。
如果「星球之心」出问题，其剧烈的反扑是必然的，那么，原作男配和亲王、度月等人到底是怎么从这里活下来的？
她亲眼目睹度月彻底失去生息。
也注视着阿德莱德亲王跌下深渊。
毛绒球们涌动起来。
越祈：“？”
五颜六色的虹膜依旧存在着，并在组成一个巨大屏幕的同时不断变换着颜色。
越祈：“电影屏幕？在量子之海里面看电影是什么冷笑话吗。”
眼球像组成图像的一个个像素点，构成一个连串的粗糙画面。
越祈却能分辨出它们要讲述的事。
宇宙的膨胀被暂时停止，甚至倒退。爆发的超新星回缩至原本的状态，星屑回流至源头。
繁星珍珠般散落，画面渐渐拉近，越祈看到了仍然存在的654号星，瑞格纳。
她有点惊讶。
却见时间被向前推移，越祈又看见了郁白。
郁白没有上撤离星舰，她知道星舰已经开不出去了。
她将领队证明交给神色复杂的褚桓，转身离开，站在一处高地看向远方被彻底吞噬的废城。
郁白向神明祈祷，许下了愿望。
【“请倾听我，请怜悯我，请回应我。”】
画面一转，黑洞的束缚突然消失，撤离星舰顺利驶离。
里面没有郁白的身影。
越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在没有希望的时候也稍微做出一点努力吗……”
她想，她也知道原作郁白是怎么死的了。
真是个……不太令人高兴的结局。
【祈祷吧。】
声音再次出现。
“你很希望我用祈祷来救郁白吗？……不。”越祈丢开缠上来的眼珠。
画面里她还看见，被她救出的小队指挥官尽管接受了治疗依然无济于事，没有等到队员的消息就挣扎着死去；为同伴断后的单兵没有立刻撤出废城，被异兽的浪潮淹没；被指挥官转让外骨骼的学生，也在战斗中牺牲了。
“帝国的皇帝是个什么垃圾。”
越祈伸出手，手上的一颗眼睛的颜色如她自己的一般漆黑，没有其他眼球上欲盖弥彰的柔顺绒毛。
黑发少女许下了愿望，阶梯再次展开，她踏上一阶，停在了那里。
祂睁开了眼睛。
——————————————
越祈睁开了眼睛。
……哦，不认识的玻璃罩。
不是荒星的某处废墟或者什么都没有的量子之海。
真是太好了。
尽管为了脱离量子之海不得不踏上了阶梯，但暂时、姑且没出什么事。
攀登阶梯也是需要天赋的。
原作里，攀登到顶点进入神国的存在，所有位面加起来才七个，人类只有一个。
是个一千年前，帝国都还没成立时的大主教。
越祈知道自己开了个坏头，距离平静生活的目标不说是航线偏移，至少也是歪了十万八千里。
她只能痛定思痛，下定决心绝对不再掺合任何麻烦事。
早知道热心网友也会被炸死。
害怕吗？也没有。
越祈并没有什么精神上的后遗症。
也许和自己100%的神术亲和带来的“精神固着”效果有关。
原作描述，在神离位前，强大的神职人员甚至可以反抗来自虫族种群意志的同化。
后来？后来神跑路了，他们就都疯了。
病理意味上的。
越祈叹气：就算是为了不让自己也发疯，她也不会在阶梯上再走一步了。
从今以后她就是天国阶梯第一钉子户。
突然，一个温和中带着机械般古怪的女声响起。
“检测到您已清醒，各项指标正常，即将开启医疗舱。”
被人救了。
而且看风格，不像皇室近卫队。
越祈从医疗舱里爬出来，发现自己的身上的衣服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贴合皮肤的紧身衣。
“紧身衣？我记得这种材料是……？”越祈查看自己的手腕。
果然，是镶嵌在上面如同小芯片一样的光脑。
光脑和终端并不是同一种东西，硬要说的话与上辈子的电脑和手机是对应关系——不过都比后两者强多了。
终端大概就是升级版的手机，但光脑的功能远比电脑多。
比如在人体表面展开防护膜。
顺便，越祈之前没有光脑是因为没钱。
“‘Z-1004’，光耀系列。”
越祈：“这玩意不是死贵的军用级吗？！”
机械女声回答道：“季氏科技集团，为您提供最好的服务。”
越祈：“诶。”
“季氏？”在瑞格纳星上开无人商店的那个？
自己被他们救了？
可是为什么？因为路过那里顺手去给商店补货吗，不会这么强行吧？
“您好，我是季氏主管智脑，爱丽丝。”女声传来，“有您的留言，请及时查看。”
“爱丽丝……”越祈咀嚼着熟悉的名字，可能是巧合吧。
“留言的话，应该在光脑里。”
不甚熟练地打开光脑，越祈第一眼看到了闪烁的留言标志。
打开后出现一个投影。
一位黑发蓝眼，气质儒雅的成年男性，穿着古典的唐装，戴着流苏配饰耳夹。
他说：“这里是季氏太空救援队的留言。你已经醒了吗？”
群发留言？
青年：“不，是私人留言哦。”
越祈：！
青年：“总之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我本来准备去下一个商业区开会，但突然不知道为什么想去654号星看看……然后就捡到了你，小姑娘。”
“不过虽然是我自己的决定，但由于救援并非是义务性质的，所以，恭喜你现在欠我们季氏的钱了！”
越祈：“……？”
什么救援？欠什么钱？
“费用包含救援时的人员调动、机械设备、治疗舱启动和运行以及顺手给你配了个光脑的价钱——是财团的最新研究，编号Z-1010，还没有取名字，恭喜你成为第一位试用者！鼓掌！记得及时向我们回馈使用心得，这也是债务的一部分。”
投影小人真的鼓起了掌。
“总计是2000万星币。你可以选择一次性结清，也可以选择像你的小伙伴那样，加入我们以工抵债。我的邮箱是xxxxx，期待你的回复哦。”
越祈：“……”草。
她想起来这个奸商是谁了。
原作里段景铄的小伙伴，在他受人陷害出事的时候一直没有放弃寻找。
甚至救援队都是在此之后设立的，之前一直都只有帝国的义务救援会帮助太空里的落难者。
季承晏。
……但段景铄那小子不也被救起来了吗？！那不是你的小伙伴吗怎么还以工抵债啊？！
……为什么她会欠这么多钱啊？！
越祈抬起腿试图走上“墙面”。
很顺利。
“地面”和“墙面”发生了转化。
自身的空间感知也随之扭转，但不知为何重力没有消失，她依旧被束缚在“地面”的概念里。
越祈：“……”
好怪，再来一次！
兜兜转转好几圈之后，越祈晕乎乎地盘腿坐在了原地。
她并不是毫无头绪。
原作对这里也有所描写。
原女主在各种各样总之很虐的一段剧情后失去一切，男主也暂时没找到她，万念俱灰的时候，再次想起了离位的神明。
【“……您在哪里呢？”】
【尽管神从未回应过这位可怜少女的祈祷，她还是忍不住落下泪来，在落了灰的破碎神像下双手合十。】
【她念起祷词。】
【“请倾听我，请怜悯我，请回应我。”】
原女主没有等到神，却来到了一个地方。
在这里，“黑暗充斥，唯一能清晰感受到的，只有自己那孤寂的存在，让她忍不住落下泪来。”
“量子之海……”
越祈喃喃道。
神国的外围底层区域，据说无意中进入这里的任何东西最终都只会化为它的一部分。
而离开这里的方法是。
“经由神的认可开启的天国阶梯，但是我——”又没有去圣女大选，也不是——
诶。
一道温柔圣洁的光芒穿透这片领域中无尽的不可知黑暗。
越祈：“……？”
神圣的阶梯从“天空”的概念中延伸出来，直达越祈的面前。
越祈：“…………？”
踏上阶梯后就是直达神国。
听起来很棒是吧？但神国还有个越祈不想见到的神。
不是说好了在沉睡吗？
怎么这都听得到啊？
越祈谨慎地后退一步：“谢谢，不去。”
嘶，这楼梯怎么也跟这她一起动！
面对面僵持不知多久，光芒始终未散，通往天国的阶梯也稳稳当当地摆着，好像要在量子之海当钉子户。
越祈发现现在无法再改换空间的概念，干脆坐了下来，盯着地面思考。
原女主在进来的时候还经历过一次下坠，在量子之海的万丈深渊，或者用错误的说法，形容它是循环空间，的里面，不断地下坠。
理论上讲量子之海里不存在空间，自然也不会有重力——
这么想着，越祈突然感到身体一沉，径直下落。
越祈：“……”想什么来什么是吧。
而判断下落的标准就是天国阶梯的低端离自己越来越远。
原作描述的脱离方法太过玄学，女主做了个梦，梦着梦着就离开了。
越祈完全没看懂，所以进入坠落状态后也没办法脱身。
“……”
咋整，睡觉吧。
闭上眼睛后清醒了许久，越祈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落到手中。
已经适应失重感，越祈干脆在“空中”换了个姿势查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越祈摊开手。
一颗眼球。
棕色的虹膜，上面可见细小的血丝，后半部还连接着粉色的视神经。
越祈左看右看，这确实是个眼球。
她面无表情：“量子之海里真是什么都有。”
然后随手将眼球扔了出去。
正当越祈想着什么时候能掉到底的时候，坠落停止了。
没有坠地的疼痛感，只是失重忽然停止了。
越祈爬起来，摸到一手黏液。
越祈：“……”
不好的预感。
身下的“地面”传来挤压似的叽叽咕咕的声音。
黏液来自一枚被她不小心抓爆的眼珠子。
越祈：“……”
今天沉默的时间格外得长。
充当了地毯职位的眼珠们大小不一，虹膜颜色也各种各样，甚至不一定是人类的眼睛。
相同的一点就是，在越祈“降落”到上面的瞬间，都用视神经支撑着扭过来看她。
被密密麻麻，望不见边际的眼睛齐刷刷盯着，饶是越祈心脏强大，一时半会儿都少喘了一口气。
眼前的景象充斥着细微的蠕动和混乱的扭曲移位。
咕叽咕叽咕叽咕叽。
玻璃体挤压的声音不断在耳边响起。
越祈：“……但凡我有密集恐惧症。”
当场就心脏病发作寄在这里。
眼珠还在试着往她身上爬，冰凉柔软的触感让越祈无法对自己说这些都是幻觉。
她和手心里一颗浅绿色的眼睛对视，被粉色的视神经圈住手指。
“不太行，这样下去早晚会疯掉的……要不然再试试召唤阶梯吗，好像是另一种让我疯掉的渠道。”
眼珠们滑腻而柔软，越祈很快陷在里面，被迫和所有眼珠子对视。
干脆紧闭双眼也闭上嘴巴，避免它们钻进来。
明明应该是无生命的物品器官，越祈却好像听见一个声音。
【祈祷吧。】
什么？
【祈祷吧。】
……
【祈祷吧。】
“……不。”
原作里，祈祷是拉近信徒和神距离的仪式。
尽管大部分人、包括女主在内的祈祷都没什么用。女主的祈祷大部分引来的都是男主的英雄救美。
但越祈隐隐预感，自己要是再祈祷一次，八成原地飞升（物理）。
越祈睁开眼。
原本冰冰凉滑腻腻的眼球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表面附着着一层浓密绒毛的小毛球。
似乎是自己的吐槽起了作用。
虽然本质上还是个眼珠，长了毛也是眼珠。
……不去看就好了。
越祈还有很多的疑问没有解决。
如果「星球之心」出问题，其剧烈的反扑是必然的，那么，原作男配和亲王、度月等人到底是怎么从这里活下来的？
她亲眼目睹度月彻底失去生息。
也注视着阿德莱德亲王跌下深渊。
毛绒球们涌动起来。
越祈：“？”
五颜六色的虹膜依旧存在着，并在组成一个巨大屏幕的同时不断变换着颜色。
越祈：“电影屏幕？在量子之海里面看电影是什么冷笑话吗。”
眼球像组成图像的一个个像素点，构成一个连串的粗糙画面。
越祈却能分辨出它们要讲述的事。
宇宙的膨胀被暂时停止，甚至倒退。爆发的超新星回缩至原本的状态，星屑回流至源头。
繁星珍珠般散落，画面渐渐拉近，越祈看到了仍然存在的654号星，瑞格纳。
她有点惊讶。
却见时间被向前推移，越祈又看见了郁白。
郁白没有上撤离星舰，她知道星舰已经开不出去了。
她将领队证明交给神色复杂的褚桓，转身离开，站在一处高地看向远方被彻底吞噬的废城。
郁白向神明祈祷，许下了愿望。
【“请倾听我，请怜悯我，请回应我。”】
画面一转，黑洞的束缚突然消失，撤离星舰顺利驶离。
里面没有郁白的身影。
越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在没有希望的时候也稍微做出一点努力吗……”
她想，她也知道原作郁白是怎么死的了。
真是个……不太令人高兴的结局。
【祈祷吧。】
声音再次出现。
“你很希望我用祈祷来救郁白吗？……不。”越祈丢开缠上来的眼珠。
画面里她还看见，被她救出的小队指挥官尽管接受了治疗依然无济于事，没有等到队员的消息就挣扎着死去；为同伴断后的单兵没有立刻撤出废城，被异兽的浪潮淹没；被指挥官转让外骨骼的学生，也在战斗中牺牲了。
“帝国的皇帝是个什么垃圾。”
越祈伸出手，手上的一颗眼睛的颜色如她自己的一般漆黑，没有其他眼球上欲盖弥彰的柔顺绒毛。
黑发少女许下了愿望，阶梯再次展开，她踏上一阶，停在了那里。
祂睁开了眼睛。
——————————————
越祈睁开了眼睛。
……哦，不认识的玻璃罩。
不是荒星的某处废墟或者什么都没有的量子之海。
真是太好了。
尽管为了脱离量子之海不得不踏上了阶梯，但暂时、姑且没出什么事。
攀登阶梯也是需要天赋的。
原作里，攀登到顶点进入神国的存在，所有位面加起来才七个，人类只有一个。
是个一千年前，帝国都还没成立时的大主教。
越祈知道自己开了个坏头，距离平静生活的目标不说是航线偏移，至少也是歪了十万八千里。
她只能痛定思痛，下定决心绝对不再掺合任何麻烦事。
早知道热心网友也会被炸死。
害怕吗？也没有。
越祈并没有什么精神上的后遗症。
也许和自己100%的神术亲和带来的“精神固着”效果有关。
原作描述，在神离位前，强大的神职人员甚至可以反抗来自虫族种群意志的同化。
后来？后来神跑路了，他们就都疯了。
病理意味上的。
越祈叹气：就算是为了不让自己也发疯，她也不会在阶梯上再走一步了。
从今以后她就是天国阶梯第一钉子户。
突然，一个温和中带着机械般古怪的女声响起。
“检测到您已清醒，各项指标正常，即将开启医疗舱。”
被人救了。
而且看风格，不像皇室近卫队。
越祈从医疗舱里爬出来，发现自己的身上的衣服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贴合皮肤的紧身衣。
“紧身衣？我记得这种材料是……？”越祈查看自己的手腕。
果然，是镶嵌在上面如同小芯片一样的光脑。
光脑和终端并不是同一种东西，硬要说的话与上辈子的电脑和手机是对应关系——不过都比后两者强多了。
终端大概就是升级版的手机，但光脑的功能远比电脑多。
比如在人体表面展开防护膜。
顺便，越祈之前没有光脑是因为没钱。
“‘Z-1004’，光耀系列。”
越祈：“这玩意不是死贵的军用级吗？！”
机械女声回答道：“季氏科技集团，为您提供最好的服务。”
越祈：“诶。”
“季氏？”在瑞格纳星上开无人商店的那个？
自己被他们救了？
可是为什么？因为路过那里顺手去给商店补货吗，不会这么强行吧？
“您好，我是季氏主管智脑，爱丽丝。”女声传来，“有您的留言，请及时查看。”
“爱丽丝……”越祈咀嚼着熟悉的名字，可能是巧合吧。
“留言的话，应该在光脑里。”
不甚熟练地打开光脑，越祈第一眼看到了闪烁的留言标志。
打开后出现一个投影。
一位黑发蓝眼，气质儒雅的成年男性，穿着古典的唐装，戴着流苏配饰耳夹。
他说：“这里是季氏太空救援队的留言。你已经醒了吗？”
群发留言？
青年：“不，是私人留言哦。”
越祈：！
青年：“总之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我本来准备去下一个商业区开会，但突然不知道为什么想去654号星看看……然后就捡到了你，小姑娘。”
“不过虽然是我自己的决定，但由于救援并非是义务性质的，所以，恭喜你现在欠我们季氏的钱了！”
越祈：“……？”
什么救援？欠什么钱？
“费用包含救援时的人员调动、机械设备、治疗舱启动和运行以及顺手给你配了个光脑的价钱——是财团的最新研究，编号Z-1010，还没有取名字，恭喜你成为第一位试用者！鼓掌！记得及时向我们回馈使用心得，这也是债务的一部分。”
投影小人真的鼓起了掌。
“总计是2000万星币。你可以选择一次性结清，也可以选择像你的小伙伴那样，加入我们以工抵债。我的邮箱是xxxxx，期待你的回复哦。”
越祈：“……”草。
她想起来这个奸商是谁了。
原作里段景铄的小伙伴，在他受人陷害出事的时候一直没有放弃寻找。
甚至救援队都是在此之后设立的，之前一直都只有帝国的义务救援会帮助太空里的落难者。
季承晏。
……但段景铄那小子不也被救起来了吗？！那不是你的小伙伴吗怎么还以工抵债啊？！
……为什么她会欠这么多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