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要不要吃薄荷糖？”
于斯然讶异地抬起头，看着俯身凑到自己面前的女孩子。
肤色白嫩，娃娃脸，五官精致，尤其那双眼睛格外清透漂亮，宛如两汪甘美又活泼的泉。
气质也独特，像将熟未熟的果实，散发出甜蜜又略有几分青涩的味道，一切风味都恰到好处。
如果没记错的话，于斯然记得上车时她说过她叫孟绮。
“谢谢。”她胆怯地发出一点声音，从孟绮指尖接过糖果。
孟绮友好地对她笑：“自己坐在这里不无聊吗？愿意的话，不如到前面跟我和朱朱坐一块儿，我们可以聊聊天。”
于斯然抬起头，看到那个叫朱语瑶的瘦高女孩儿回过身趴在椅背上，正朝自己招手。
她捏着薄荷糖犹豫片刻，嘴唇动了动正要答应，忽然从后视镜里瞥到丁格冷漠中混杂着嫌恶的注视，最终垂下脑袋：“不用了，我比较习惯坐最后排。”
“那你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来前面找我们。”孟绮回到了座位上。
进山的路程沉闷又漫长，朱语瑶窝在椅子里戴着耳机打游戏，孟绮则又有些犯困。
不能再睡了。她想着，这么热的天气，睡太久醒过来反而会浑身不舒服。
孟绮强撑起精神想找点事做，转过头便发觉独坐右侧的司见星右手撑脸发着呆，眼睛却偷偷瞥向自己这边。
孟绮握起拳头朝他示威，见他只是轻笑，想想干脆拿出手机给他发消息。
stark：不准偷看我！
司noopy明明拿起手机看到了消息，却装傻没回复，默默地移开视线。
好吧，还算听话。
翻翻聊天记录，孟绮发现自己和司见星百分之九十的交流都关于写作业，而且极其简洁。
她发出去最多的消息是“今天和朱朱一起过来吗？”，而司见星就很高冷地回个“嗯”；或者司见星说“小姨做了吃的让我端给你，方不方便开门”，孟绮会回复“方便，谢谢王阿姨，也麻烦你啦”。
只有一次，她忙着敷面膜，逆反地回了个“不方便”。
司见星没有立刻回复，过了十来分钟突然问：还没从厕所出来？需要送纸过去吗？
讨厌……稍微熟悉一些之后，就会发现这家伙虽然长了张乖乖仔的脸，实际上也有偶尔恶劣使坏的那面，太讨厌了！
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着，孟绮又想起件重要的事。
stark：带作业了吗？如果这些天都不写，回家再写可能就来不及了。
司noopy：……带了。
司noopy：孟老师，你好敬业啊。
那当然！孟绮得意地哼了句小调，回给他一张糊涂塌客的表情包。
小黄鸟对你很满意.jpg
车开到山脚下，这处开设了一个休息站，有超市和洗手间。丁格转过来问大家要不要去厕所。
朱语瑶最先举手：“我要去！”
“那就停一下吧。”丁格说：“我也得透透气。”
他倒不是想去厕所，而是烟瘾犯了，憋得受不了。
前面几个人陆续都出去了，孟绮看于斯然还一声不吭地垂头坐着，主动过去提醒她可以下车吹吹风。于斯然感激地对她笑了笑，终于跟在她身后离开了座位。
她的身形有些臃肿，即使刻意藏在宽松的衣物里，也因为后背和腰身宽厚的线条，能被轻易看出来。
往前走时，于斯然不小心在两排座位之间卡了一下，整张脸立刻因为窘迫涨成番茄色。紧张地看了看，还好孟绮并未发觉，已经背对她下了车。
于斯然擦掉额头的汗水，悄悄松了口气。
陪朱语瑶去过厕所，孟绮有些口干，想到超市买瓶水，便让朱语瑶先回车里。走到门口，防蚊的帘子被人从里面掀开，司见星板着脸走出来，手里拎着个购物袋，装满雪糕。
孟绮看他脸色古怪，正欲发问，紧接着就看到了原因。
在他身后，孙溪满脸兴奋，叽叽喳喳地说着话跟了出来。
她一抬眼撞上孟绮，脸色微僵，意外又有些遗憾的语气毫不遮掩：“你也在？你跟他一起来的啊？”
“对，还有朱朱和几个朋友。”孟绮给她指了指客车的方向。
孙溪哦了一声，不自在地压压遮阳帽的帽檐，小声嘀咕：“我以为就他自己呢……”
“你也要去苍翠山庄吗？”孟绮略过她的生疏态度，礼貌地问了句。
“嗯。我朋友在那里，说还不错让我也去看看。”孙溪的目光落到孟绮身后。
“好巧啊，那说不定有机会可以一起玩。”孟绮微笑。
司见星从购物袋里挑出个雪糕，撕开包装袋，里面是两根水果棒冰，口味不同。他捏着木棍把棒冰掰开，眼前忽然一花，柠檬味的那根被人夺了过去。
孙溪咬着棒冰放肆地大笑起来，觉得自己开了个不错的玩笑，得意非常，拿起手机打字给他看：天气这么热，不会连请我吃根雪糕都不舍得吧？
她其实知道这样的举动有点没分寸。但长久以来，凭借外貌和家境在异性身边受到的优待，让孙溪认为，自己一切主动的行为都会被珍视。
更别说对方是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生活面还比常人更狭窄的聋哑人。
她咬了口棒冰，冲司见星挑衅地扬起半边眉毛，以为这样可以挑拨他的情绪，却见少年神色毫无变化，平静地看她一眼，将手中另一半棒冰递给了蹲在台阶边抽烟的卷毛。
孙溪脸上的笑容顿时凝滞住。
“这啥味？草莓味？啧，我不爱吃啊。”丁格接过棒冰，看到于斯然低着头往休息站外走，起身叫住她：“喂，于斯然。”
女孩回头看着他。
丁格一脸嫌弃地把棒冰递向她：“我不喜欢这个味道。”
“……谢谢。”于斯然接住棒冰，转身背对几人拉下口罩，刚咬了一小口，就听到丁格刺耳的嘲弄：“你自己长点心吧，吃两口就赶紧扔了，别贪嘴。都胖成球了，以后谁敢要你。”
苦涩混合着酸楚涌上喉咙，于斯然没尝出手里的棒冰是什么味道，嗫嚅着嗯了声，睁大眼睛强忍泪意。
“看看别的小姑娘。”丁格没完没了地说：“朱语瑶，孟绮，还有这位美女，人家都知道要保持身材，就你——”
“可以麻烦你不要再说这种话了吗？真的会让人觉得你很差劲。”孟绮忍无可忍地打断他的啰唆：
“既然带了斯然一起出来玩，那你肯定也是把她当朋友。为什么要这样伤害自己的朋友。”
孙溪也很是瞧不上地扫视着丁格，在孟绮身侧赞同地点头。
“……”丁格愣了下，吊儿郎当地笑：“谁愿意带她玩了，还不是我妈非让她跟着。罢了罢了，听你的，别生气。”
他衔着烟从于斯然身边经过，斜她一眼，冷笑着撂下句：“麻烦精，下回再让你跟着，我就是孙子。”
于斯然只是低头不语，眼眶酸得泛疼，到底还是没忍住，啪嗒啪嗒掉了几颗眼泪。
面前忽然伸过来一只手，掌心放了包没拆封的湿巾。孟绮的声音满是担忧：“你还好吗？”
于斯然哽咽着点头，抬手要用手背擦眼泪，手腕被孟绮握住：“不要直接用手擦啊，灰尘容易弄进眼睛里。”
她撕开湿巾，小心地替于斯然擦拭着脸颊的泪痕。
于斯然慢慢抬起脸，小心翼翼又无比敏感地观察着，最终确认，在孟绮眼里看不到一丁点熟悉的嫌恶。
“别听他胡说八道，人和人体型不同是很自然的事。而且，每一朵花都有独属于它自己的美好之处，才不需要迎合谁的标准。”
孟绮一本正经地说完，忽然用指尖搔了搔她的脸颊，笑眼弯弯：“草莓棒冰很好吃吧？我最喜欢这个味道了。”
“嗯……”于斯然抽噎着点头，眼眶又有些热，但这次却不是因为难堪。
“就是，自己活得舒服就好了，听他在那狗叫。”孙溪也凑过来，不满地说：“你性格太包子了，要是我，早就一巴掌扇过去。”
她作势扬起右手，表情凶狠：“我爱怎么样怎么样，谁也管不着！”
没凶狠多久，发觉司见星走近，孙溪立刻收敛姿态，抿着嘴站到了一边。
于斯然被逗得扑哧一声笑出来，吸吸鼻子，小声说：“谢谢你们。”
不远处的轿车里，有人叫着孙溪的名字，她回应了声，对孟绮说：“我先走了，山上见。有空一起玩儿。”
态度比起先前松快许多。
孟绮对她挥挥手，算是告别。
瞥了眼司见星，见他仍然没有反应，孙溪转转眼睛，落寞地朝自家车子跑去。
“我们也走吧。”孟绮说完，用手语对司见星也做了一遍。
两个女孩并肩走在前面，司见星低头跟在几步外，看着孟绮拖长到自己脚下的影子。
小心地躲避着，生怕踩上去。
离客车还有段距离，于斯然回头看了眼，觉察出几分不同寻常的气氛，小声对孟绮说：“我，我想起件事要告诉丁格，先过去了。”
不等孟绮有所反应，她笑了下，快步跑向车子。
司见星逐渐跟上来，和孟绮并行。
沾着冰凉水雾的购物袋触碰到孟绮手背，她侧头看了眼，司见星就张开袋口给她挑选。
还有草莓味吗？孟绮问。
司见星从袋子底端翻出一支草莓冰淇凌。
不确定你会更喜欢吃哪种，所以——
他眨了眨眼，后面的话不必再说。
做了两手准备。
孟绮眯起眼睛笑得露出酒涡，在司见星的注视中拿出手机给他发消息。
stark：司同学，你好贴心哦。
半分钟后她收到回复。
司noopy：嗯。
红着脸，红着耳朵，认真地打下一个字发过来给她。
一点都不高冷。
笨狗……又害羞了啊。
于斯然讶异地抬起头，看着俯身凑到自己面前的女孩子。
肤色白嫩，娃娃脸，五官精致，尤其那双眼睛格外清透漂亮，宛如两汪甘美又活泼的泉。
气质也独特，像将熟未熟的果实，散发出甜蜜又略有几分青涩的味道，一切风味都恰到好处。
如果没记错的话，于斯然记得上车时她说过她叫孟绮。
“谢谢。”她胆怯地发出一点声音，从孟绮指尖接过糖果。
孟绮友好地对她笑：“自己坐在这里不无聊吗？愿意的话，不如到前面跟我和朱朱坐一块儿，我们可以聊聊天。”
于斯然抬起头，看到那个叫朱语瑶的瘦高女孩儿回过身趴在椅背上，正朝自己招手。
她捏着薄荷糖犹豫片刻，嘴唇动了动正要答应，忽然从后视镜里瞥到丁格冷漠中混杂着嫌恶的注视，最终垂下脑袋：“不用了，我比较习惯坐最后排。”
“那你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来前面找我们。”孟绮回到了座位上。
进山的路程沉闷又漫长，朱语瑶窝在椅子里戴着耳机打游戏，孟绮则又有些犯困。
不能再睡了。她想着，这么热的天气，睡太久醒过来反而会浑身不舒服。
孟绮强撑起精神想找点事做，转过头便发觉独坐右侧的司见星右手撑脸发着呆，眼睛却偷偷瞥向自己这边。
孟绮握起拳头朝他示威，见他只是轻笑，想想干脆拿出手机给他发消息。
stark：不准偷看我！
司noopy明明拿起手机看到了消息，却装傻没回复，默默地移开视线。
好吧，还算听话。
翻翻聊天记录，孟绮发现自己和司见星百分之九十的交流都关于写作业，而且极其简洁。
她发出去最多的消息是“今天和朱朱一起过来吗？”，而司见星就很高冷地回个“嗯”；或者司见星说“小姨做了吃的让我端给你，方不方便开门”，孟绮会回复“方便，谢谢王阿姨，也麻烦你啦”。
只有一次，她忙着敷面膜，逆反地回了个“不方便”。
司见星没有立刻回复，过了十来分钟突然问：还没从厕所出来？需要送纸过去吗？
讨厌……稍微熟悉一些之后，就会发现这家伙虽然长了张乖乖仔的脸，实际上也有偶尔恶劣使坏的那面，太讨厌了！
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着，孟绮又想起件重要的事。
stark：带作业了吗？如果这些天都不写，回家再写可能就来不及了。
司noopy：……带了。
司noopy：孟老师，你好敬业啊。
那当然！孟绮得意地哼了句小调，回给他一张糊涂塌客的表情包。
小黄鸟对你很满意.jpg
车开到山脚下，这处开设了一个休息站，有超市和洗手间。丁格转过来问大家要不要去厕所。
朱语瑶最先举手：“我要去！”
“那就停一下吧。”丁格说：“我也得透透气。”
他倒不是想去厕所，而是烟瘾犯了，憋得受不了。
前面几个人陆续都出去了，孟绮看于斯然还一声不吭地垂头坐着，主动过去提醒她可以下车吹吹风。于斯然感激地对她笑了笑，终于跟在她身后离开了座位。
她的身形有些臃肿，即使刻意藏在宽松的衣物里，也因为后背和腰身宽厚的线条，能被轻易看出来。
往前走时，于斯然不小心在两排座位之间卡了一下，整张脸立刻因为窘迫涨成番茄色。紧张地看了看，还好孟绮并未发觉，已经背对她下了车。
于斯然擦掉额头的汗水，悄悄松了口气。
陪朱语瑶去过厕所，孟绮有些口干，想到超市买瓶水，便让朱语瑶先回车里。走到门口，防蚊的帘子被人从里面掀开，司见星板着脸走出来，手里拎着个购物袋，装满雪糕。
孟绮看他脸色古怪，正欲发问，紧接着就看到了原因。
在他身后，孙溪满脸兴奋，叽叽喳喳地说着话跟了出来。
她一抬眼撞上孟绮，脸色微僵，意外又有些遗憾的语气毫不遮掩：“你也在？你跟他一起来的啊？”
“对，还有朱朱和几个朋友。”孟绮给她指了指客车的方向。
孙溪哦了一声，不自在地压压遮阳帽的帽檐，小声嘀咕：“我以为就他自己呢……”
“你也要去苍翠山庄吗？”孟绮略过她的生疏态度，礼貌地问了句。
“嗯。我朋友在那里，说还不错让我也去看看。”孙溪的目光落到孟绮身后。
“好巧啊，那说不定有机会可以一起玩。”孟绮微笑。
司见星从购物袋里挑出个雪糕，撕开包装袋，里面是两根水果棒冰，口味不同。他捏着木棍把棒冰掰开，眼前忽然一花，柠檬味的那根被人夺了过去。
孙溪咬着棒冰放肆地大笑起来，觉得自己开了个不错的玩笑，得意非常，拿起手机打字给他看：天气这么热，不会连请我吃根雪糕都不舍得吧？
她其实知道这样的举动有点没分寸。但长久以来，凭借外貌和家境在异性身边受到的优待，让孙溪认为，自己一切主动的行为都会被珍视。
更别说对方是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生活面还比常人更狭窄的聋哑人。
她咬了口棒冰，冲司见星挑衅地扬起半边眉毛，以为这样可以挑拨他的情绪，却见少年神色毫无变化，平静地看她一眼，将手中另一半棒冰递给了蹲在台阶边抽烟的卷毛。
孙溪脸上的笑容顿时凝滞住。
“这啥味？草莓味？啧，我不爱吃啊。”丁格接过棒冰，看到于斯然低着头往休息站外走，起身叫住她：“喂，于斯然。”
女孩回头看着他。
丁格一脸嫌弃地把棒冰递向她：“我不喜欢这个味道。”
“……谢谢。”于斯然接住棒冰，转身背对几人拉下口罩，刚咬了一小口，就听到丁格刺耳的嘲弄：“你自己长点心吧，吃两口就赶紧扔了，别贪嘴。都胖成球了，以后谁敢要你。”
苦涩混合着酸楚涌上喉咙，于斯然没尝出手里的棒冰是什么味道，嗫嚅着嗯了声，睁大眼睛强忍泪意。
“看看别的小姑娘。”丁格没完没了地说：“朱语瑶，孟绮，还有这位美女，人家都知道要保持身材，就你——”
“可以麻烦你不要再说这种话了吗？真的会让人觉得你很差劲。”孟绮忍无可忍地打断他的啰唆：
“既然带了斯然一起出来玩，那你肯定也是把她当朋友。为什么要这样伤害自己的朋友。”
孙溪也很是瞧不上地扫视着丁格，在孟绮身侧赞同地点头。
“……”丁格愣了下，吊儿郎当地笑：“谁愿意带她玩了，还不是我妈非让她跟着。罢了罢了，听你的，别生气。”
他衔着烟从于斯然身边经过，斜她一眼，冷笑着撂下句：“麻烦精，下回再让你跟着，我就是孙子。”
于斯然只是低头不语，眼眶酸得泛疼，到底还是没忍住，啪嗒啪嗒掉了几颗眼泪。
面前忽然伸过来一只手，掌心放了包没拆封的湿巾。孟绮的声音满是担忧：“你还好吗？”
于斯然哽咽着点头，抬手要用手背擦眼泪，手腕被孟绮握住：“不要直接用手擦啊，灰尘容易弄进眼睛里。”
她撕开湿巾，小心地替于斯然擦拭着脸颊的泪痕。
于斯然慢慢抬起脸，小心翼翼又无比敏感地观察着，最终确认，在孟绮眼里看不到一丁点熟悉的嫌恶。
“别听他胡说八道，人和人体型不同是很自然的事。而且，每一朵花都有独属于它自己的美好之处，才不需要迎合谁的标准。”
孟绮一本正经地说完，忽然用指尖搔了搔她的脸颊，笑眼弯弯：“草莓棒冰很好吃吧？我最喜欢这个味道了。”
“嗯……”于斯然抽噎着点头，眼眶又有些热，但这次却不是因为难堪。
“就是，自己活得舒服就好了，听他在那狗叫。”孙溪也凑过来，不满地说：“你性格太包子了，要是我，早就一巴掌扇过去。”
她作势扬起右手，表情凶狠：“我爱怎么样怎么样，谁也管不着！”
没凶狠多久，发觉司见星走近，孙溪立刻收敛姿态，抿着嘴站到了一边。
于斯然被逗得扑哧一声笑出来，吸吸鼻子，小声说：“谢谢你们。”
不远处的轿车里，有人叫着孙溪的名字，她回应了声，对孟绮说：“我先走了，山上见。有空一起玩儿。”
态度比起先前松快许多。
孟绮对她挥挥手，算是告别。
瞥了眼司见星，见他仍然没有反应，孙溪转转眼睛，落寞地朝自家车子跑去。
“我们也走吧。”孟绮说完，用手语对司见星也做了一遍。
两个女孩并肩走在前面，司见星低头跟在几步外，看着孟绮拖长到自己脚下的影子。
小心地躲避着，生怕踩上去。
离客车还有段距离，于斯然回头看了眼，觉察出几分不同寻常的气氛，小声对孟绮说：“我，我想起件事要告诉丁格，先过去了。”
不等孟绮有所反应，她笑了下，快步跑向车子。
司见星逐渐跟上来，和孟绮并行。
沾着冰凉水雾的购物袋触碰到孟绮手背，她侧头看了眼，司见星就张开袋口给她挑选。
还有草莓味吗？孟绮问。
司见星从袋子底端翻出一支草莓冰淇凌。
不确定你会更喜欢吃哪种，所以——
他眨了眨眼，后面的话不必再说。
做了两手准备。
孟绮眯起眼睛笑得露出酒涡，在司见星的注视中拿出手机给他发消息。
stark：司同学，你好贴心哦。
半分钟后她收到回复。
司noopy：嗯。
红着脸，红着耳朵，认真地打下一个字发过来给她。
一点都不高冷。
笨狗……又害羞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