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四
歌曲很短，一曲唱罢，少年讲解起了歌词大意，周余还徜徉在少年的歌声里，仿佛置身云端。
草原，雪山，盘旋在天空的白鹤，以及骑着白马的少年。一帧帧画面在周余脑海里形成动图，那是少年歌声里的自由，直达天际。
陈降初教周余唱这首歌唱了一遍又一遍，时不时被周余的江南口音逗笑，有时周余记不得完整歌词，就随意糊弄过去。
怎么办，可爱！实在是太可爱了！
周余见陈降初笑得更欢，不明所以。
“你……是在嘲笑我？”周余试探着问。
“或许……没人告诉过你，你很可爱吗？”
“是嘛。谢谢你！你也是。”周余不太会应对这种忽如其来的夸奖或者暖意，觉得别人夸你那就要夸回去，她岔开话题，显得有些不自在：“第一句藏语怎么说来着？”
“夏季虫虫噶木！”
“夏季虫虫噶木？”要是搁以前，周余多少是会有点不自信，她会尽量地去避免让她出丑或者尴尬而不敢去做的事儿，一旦去做了，她会怯懦，会害怕出丑，会害怕别人怎么去想她，会尽量地去隐藏自己的怯懦，不自信，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其实从自己的言行之中就被别人一览无余。
她现在觉得无所谓了，不是不在意了，而是麻木了，寻求别人认可是一件特别累的事情，不要在他人心中修行自己，不在他人的观念里强求自己。
不要因为害怕自己不好而不去做，要拿出那种老子即使做不好，也是天下第一的气势，别人怎么评价那是别人的课题，你不需要去承担，不需要去自卑。
其实你很好，只是你自己不知道，就好像你觉得自己唱得特别糟糕，但在有的人看来是最好的。
说话间，那借马少年来了，少年名叫多吉，与周余打了个招呼，打招呼的方式还挺独特的。
陈降初勾搭着他的肩，一把揽过来，两人走在前边小声密谋，呃……不是，说悄悄话。
“你和人家小姑娘熟吗您？朝人家抛媚眼，不怕把你当流氓？”
“那叫Wink！Wink！懂吗？”多吉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眼神意味可明，示意着我两心照不宣：“藏着掖着可真不够意思啊？”
“什么藏着掖着，你在说什么？”
多吉以为陈降初不好意思承认，自己自顾自地说，拐弯抹角，但也明着挑明：“虽然你这人吧，平时我们有什么事儿你都有求必应，人好得很不真实，但是这马吧，平日里兄弟们想骑，你都是不让的。怎么人家姑娘想骑你就让了？你们在谈？”
陈降初给了多吉一个眼神，那是看傻子的眼神：“你没事吧？”
“那就是在追？”
“没有。别瞎想了。”
“没关系，现在不是嫂子，以后会是的，这事儿兄弟没法帮你，你自己加把劲儿。”
“您可真会想。”
多吉看向周余，好像做错了什么事儿似的，莫名其妙有点心虚，可能在别人背后议论别人，不是，在人家面前议论，被议论的那人还在背后。
那姑娘面容平静，平静地看着他们，眼里没有一丝好奇心，好像他两在说啥完全不管她的事。
“她心情不好，别拿人家小姑娘开玩笑了。”陈降初说。
“心情不好？是不是你惹人家不高兴了？不哄哄？哄不好啊?要不回去，大家帮你，都等着你们呢！”多吉可真会过滤信息。
两人并没有打算回去，陈降初看向西边，夕阳挂在天边摇摇欲坠，太阳的光芒还是那样刺眼，说道：“正是时候！你先回去，我两晚点再回！”
多吉看向周余，再把目光放到陈降初身上，一副我秒懂的样子。
“我懂！我懂！你两好好玩，好好玩！”
多吉拍了拍陈降初肩膀，用肢体语言传达信息——好好干，兄弟。
陈降初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觉得莫名其妙，“走！赶紧走！”
多吉贴近陈降初耳语，“媳妇儿还没追上呢？嫌我烦了是吧？”继而欠欠地提高了声量，害怕别人听不见似的，“嫌我碍事？行，我走！”
陈降初翻身上马，与多吉背道而驰，多吉看着扬长而去的身影，发出一阵阵感叹。
“配！太配了！”
这哥们戏有点多。
周余双手死死抓住马鞍，手指关节泛白，少年感知到周余的反应，逐渐放缓了马速。
他们来到了看落日的绝佳位置。雪山就在眼前，落日熔金，高耸巍峨棱角凌厉的神山被镀上了一层金光。
“日落金山！听说看见日落金山会十分幸运。”周说。
“你相信万物有灵吗？我们祖祖辈辈生活在这片土地上，大自然太震撼了，靠天地庇佑，我们敬畏天敬畏地，我们这儿的人都相信，相信万物有灵，向神山祈福，神明会庇佑你的。”
周余久久不语，看似平静，实则内心波涛汹涌。大自然太过绚烂了，是生命中无法承受之重。
“你有什么愿望吗？”陈降初问道。
“没有，我暂时想不到。你呢？”
“我呢，就希望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长乐康健，仅此而已。”
“那我应该也一样吧！长乐康健。”
歌曲很短，一曲唱罢，少年讲解起了歌词大意，周余还徜徉在少年的歌声里，仿佛置身云端。
草原，雪山，盘旋在天空的白鹤，以及骑着白马的少年。一帧帧画面在周余脑海里形成动图，那是少年歌声里的自由，直达天际。
陈降初教周余唱这首歌唱了一遍又一遍，时不时被周余的江南口音逗笑，有时周余记不得完整歌词，就随意糊弄过去。
怎么办，可爱！实在是太可爱了！
周余见陈降初笑得更欢，不明所以。
“你……是在嘲笑我？”周余试探着问。
“或许……没人告诉过你，你很可爱吗？”
“是嘛。谢谢你！你也是。”周余不太会应对这种忽如其来的夸奖或者暖意，觉得别人夸你那就要夸回去，她岔开话题，显得有些不自在：“第一句藏语怎么说来着？”
“夏季虫虫噶木！”
“夏季虫虫噶木？”要是搁以前，周余多少是会有点不自信，她会尽量地去避免让她出丑或者尴尬而不敢去做的事儿，一旦去做了，她会怯懦，会害怕出丑，会害怕别人怎么去想她，会尽量地去隐藏自己的怯懦，不自信，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其实从自己的言行之中就被别人一览无余。
她现在觉得无所谓了，不是不在意了，而是麻木了，寻求别人认可是一件特别累的事情，不要在他人心中修行自己，不在他人的观念里强求自己。
不要因为害怕自己不好而不去做，要拿出那种老子即使做不好，也是天下第一的气势，别人怎么评价那是别人的课题，你不需要去承担，不需要去自卑。
其实你很好，只是你自己不知道，就好像你觉得自己唱得特别糟糕，但在有的人看来是最好的。
说话间，那借马少年来了，少年名叫多吉，与周余打了个招呼，打招呼的方式还挺独特的。
陈降初勾搭着他的肩，一把揽过来，两人走在前边小声密谋，呃……不是，说悄悄话。
“你和人家小姑娘熟吗您？朝人家抛媚眼，不怕把你当流氓？”
“那叫Wink！Wink！懂吗？”多吉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眼神意味可明，示意着我两心照不宣：“藏着掖着可真不够意思啊？”
“什么藏着掖着，你在说什么？”
多吉以为陈降初不好意思承认，自己自顾自地说，拐弯抹角，但也明着挑明：“虽然你这人吧，平时我们有什么事儿你都有求必应，人好得很不真实，但是这马吧，平日里兄弟们想骑，你都是不让的。怎么人家姑娘想骑你就让了？你们在谈？”
陈降初给了多吉一个眼神，那是看傻子的眼神：“你没事吧？”
“那就是在追？”
“没有。别瞎想了。”
“没关系，现在不是嫂子，以后会是的，这事儿兄弟没法帮你，你自己加把劲儿。”
“您可真会想。”
多吉看向周余，好像做错了什么事儿似的，莫名其妙有点心虚，可能在别人背后议论别人，不是，在人家面前议论，被议论的那人还在背后。
那姑娘面容平静，平静地看着他们，眼里没有一丝好奇心，好像他两在说啥完全不管她的事。
“她心情不好，别拿人家小姑娘开玩笑了。”陈降初说。
“心情不好？是不是你惹人家不高兴了？不哄哄？哄不好啊?要不回去，大家帮你，都等着你们呢！”多吉可真会过滤信息。
两人并没有打算回去，陈降初看向西边，夕阳挂在天边摇摇欲坠，太阳的光芒还是那样刺眼，说道：“正是时候！你先回去，我两晚点再回！”
多吉看向周余，再把目光放到陈降初身上，一副我秒懂的样子。
“我懂！我懂！你两好好玩，好好玩！”
多吉拍了拍陈降初肩膀，用肢体语言传达信息——好好干，兄弟。
陈降初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觉得莫名其妙，“走！赶紧走！”
多吉贴近陈降初耳语，“媳妇儿还没追上呢？嫌我烦了是吧？”继而欠欠地提高了声量，害怕别人听不见似的，“嫌我碍事？行，我走！”
陈降初翻身上马，与多吉背道而驰，多吉看着扬长而去的身影，发出一阵阵感叹。
“配！太配了！”
这哥们戏有点多。
周余双手死死抓住马鞍，手指关节泛白，少年感知到周余的反应，逐渐放缓了马速。
他们来到了看落日的绝佳位置。雪山就在眼前，落日熔金，高耸巍峨棱角凌厉的神山被镀上了一层金光。
“日落金山！听说看见日落金山会十分幸运。”周说。
“你相信万物有灵吗？我们祖祖辈辈生活在这片土地上，大自然太震撼了，靠天地庇佑，我们敬畏天敬畏地，我们这儿的人都相信，相信万物有灵，向神山祈福，神明会庇佑你的。”
周余久久不语，看似平静，实则内心波涛汹涌。大自然太过绚烂了，是生命中无法承受之重。
“你有什么愿望吗？”陈降初问道。
“没有，我暂时想不到。你呢？”
“我呢，就希望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长乐康健，仅此而已。”
“那我应该也一样吧！长乐康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