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瘾少年
王若愚回到北城李昴给她安排的房子，就在远茂自己的酒店公寓高层，北城的最繁华的街区，当初李昴在这里修建远茂酒店时，就给王若愚特地留了一间套房。
房子不大，但是很温馨，李大业说是他按照李昴的吩咐亲自操办的。
“怎么样，这一个月过得还算开心吧，老哥可没有糊弄你，你是几月份开学来着，剩下的时间要不要去欧洲玩一趟？”
王若愚无视他，拉开窗帘看着天空。
北城的天气实在太糟糕了，比起六十五年后也好不到哪里去，她不禁有些怀念海城的蓝天白云。
“对了，爸问你晚上有没有时间，想和你吃个饭。”李大业试探地问。
其实李昴对她真的挺不错，这个房子还特意给她留了一个练舞厅，上辈子她从海城回来直接回安州了，没有涉足过这个房子一步，据说后来给她空了很多年，直到远茂酒店拆了重建。
上辈子她没能见到李昴的最后一面，心里不是不遗憾的。
李昴和王善云是二婚，李大业是他和前妻的儿子，婚后两个人也是聚少离多，离婚是王善云提出来的，李昴挽回无果，印象中自从他们离婚以后，就似乎没怎么见过了。
她随母亲从小在安州长大，体会过的父爱很是了了，一来是李昴太忙了，他的商业帝国正在如火如荼地建设，哪里有时间顾及天伦之乐，二来则是王善云不置可否的态度。
其实王善云从来没有说过李昴的坏话，也不阻止他们父女亲近，只是她总会告诉她少把时间和心思放在一些无用的情感上。
“爸爸很忙，他有他的事业，你也要好好学习，别忘了，你是要成为科学家的。”
小时候，王善云总是这么说。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随口说的梦想，被王善云奉为圭臬，督促着她一生都不敢懈怠。
爸爸，这个词实在太遥远了。
“好啊。”王若愚答应了李昴的邀约。
晚餐就在远茂酒店的vip包房，只有三个人但是上了很多菜，都是她爱吃的。
看着二人进来，李昴赶紧对着手机说完了结束语。
“爸，人我可给你带来了，牛逼吧。”
李昴没理他，只看着王若愚，“窈窈都长这么高了，来，快坐。”
听到这声“窈窈，”王若愚的眼底泛起热气，她连忙低头，不让李昴发现异常。
“饿了没，先喝碗鸡汤，咱们酒店的这个厨师还是什么御厨传承，祖上是给皇帝做饭的，以后你的饭菜就让他给你做。”
王若愚喝了一口，抿抿嘴，“挺好喝的。”
听到女儿的夸赞，李昴就更高兴了，“喜欢就好，咱们酒店还有西餐厅，你想西餐也可以直接点菜单，对了，大业你把菜单给窈窈送过去没有。”
“哎呀，那燕姐都会安排的，你这酒店这么多人呢，还能饿着她不成。”李大业不耐烦地说，夹了块红烧肉进嘴。
李昴瞪了他一眼，转头对着王若愚又是一脸和蔼，“窈窈你上大学就住在这儿吧，离你学校也不远，开车不堵的话就二十来分钟，我给你专门安排了司机这样方便一点，宿舍人多你住不惯的。”
王若愚的确住不惯人多的宿舍，不过上辈子王善云也给她安排好了，直接住在她未来的研究生导师楼下，这位导师和王善云以前是同学，对王若愚很是照看。
这辈子，她不想再过一样的生活了。
“好啊，谢谢爸爸。”
李昴很是高兴，“窈窈别和爸爸客气，这些年是我亏欠你的，没想到我们窈窈这么聪明，这么小就是状元了，你是爸爸的骄傲！来，你喝果汁，爸爸敬你一杯。”
王若愚陪了一杯，她没想到李昴这么激动，对于她考了状元这事，王善云虽然高兴，但她的高兴也是淡淡的。
“窈窈，爸爸还要再敬你一杯，刚才是祝贺，这一杯是爸爸的歉意，没能见证你的成长，是爸爸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李大业吐了块鸡骨头出来，那他呢，也没见李昴参与他的成长啊，合着他是捡来的呗。
“第三杯，祝我们窈窈永远快快乐乐，幸福成长！”
“谢谢爸爸。”
李昴似乎格外开心，独自喝了不少酒，脸色红了不少，“窈窈啊，你可别怪爸爸，爸爸是真心疼你的，以后我的家产都给你。”
“爸，我还在这儿呢。”李大业不满地说。
“你个败家子，你还有脸说，你这几年亏了多少钱了！窈窈，以后给你哥点生活费就行了，爸爸的家业交到你手上我才放心。”
“投资有风险，亏点小钱不是很正常嘛。”李大业嘟嘟囔囔。
李昴给他飞了个眼刀。
“爸爸，我对做生意没什么兴趣。”
李昴难掩失望之情，“唉，你像你妈，喜欢搞科研，这样也挺好的，爸爸只要你开心健康就行。”
“其实，”王若愚捏住筷子，“我也没有很喜欢搞科研。”
她终于说出了这么多年的心里话，这是她无论如何也不敢当着王善云说的。
“你不喜欢搞科研？”李大业先惊了，他这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妹妹才一个月怎么就改变人生志向了。
“你不会喜欢上演戏了吧，想当明星？”那王阿姨会不会杀了他……
“当明星怎么了，我们家窈窈长这么漂亮，我看比起那些什么香港小姐、亚洲小姐的好看多了，窈窈，你想演什么戏？爸爸给你投资。”
李昴应该是真的喝多了。
“不是的，我没想当明星，说实话，我也没想好我要干什么，我只是想过的开心一点……我觉得我读的书可能太多了，爸，你就当我青春期叛逆吧。”
虽然是八十岁才来的青春期……
“王若愚，你这算什么青春期叛逆啊，”李大业惊道，“你是我李大业的妹妹欸，你的愿望就是过的开心一点？滑稽，喂，老头子听见没，王姨的教育方法真的太不人道了，把你女儿都逼成什么样了。”
李昴已经眼圈红了，他抓起王若愚的手，感慨道，“窈窈啊，都是爸爸的错，我不知道你这些年原来这么不开心，你放心，以后爸爸做主，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只要你不杀人放火，这辈子你想怎么过就怎么过！”
总觉得自己像是大型被拐儿童认亲现场。
“爸，我没这么惨，我也不想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我就是想找一点……生活的乐趣。”
“王若愚，包在你哥我身上了，这生活的乐趣我保管让你体验到位。”
得，感觉李大业也喝多了。
酒过三巡，李昴拉着王若愚说完了半辈子的话，实在撑不住了，老泪纵横地被助理扶上飞机，说是明天还要飞去瑞典开会。
李大业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身材火辣的美女开着玛莎拉蒂来把他接走了，一个月前好像还不是这位吧，她哥换女朋友的速度实在让人叹为观止。
王若愚回到了她的36楼专属套房。
客厅里放着一盘围棋，她手痒痒，自己对弈了两盘，有些没意思，还是和小艾下棋比较有趣。
心念一动，她眨眼便到了粉色的小宇宙。
“窈窈，想跟我下棋了？”小艾移动着胖乎乎的机械身体到了王若愚跟前。
黑白棋子出现在桌面。
“小艾，你把我带回65年前，到底是为什么？”
小艾抬起头，两颗椭圆形的眼睛似乎眨了眨，“为了让窈窈开心啊，希望窈窈可以过自己想过的一生。”
“可是我好像不知道自己想过什么样的人生。”
她身边遇到的每个人似乎都很明确自己想要什么，陈达想要成为名利双收的导演，秦歌淮想要成为伟大的演员，就连李大业这个花花公子也知道自己就是来游戏人间的。
那她呢？
“窈窈，你现在才十五岁啊，你的人生还那么长，我们可以慢慢来。”小艾劝她。“第一步，我们先从你的兴趣开始发掘。”
兴趣？
北城街道，尘灰飞扬。
王若愚压低了头上的棒球帽，扯了扯脸上的口罩，犹豫了十来分钟后鼓起勇气走进这家“飞飞网吧。”
昨晚上小艾给她制定了一套“人生兴趣挖掘方案”，其中一项就是电子游戏。
打游戏嘛，她在家里也能打，但是小艾说了网吧这种网瘾少年的聚集地才是体验电子竞技的绝佳场所。
这里附近有许多学校，所以来这个网吧的大多都是些大学生。
网瘾少年这种昼伏夜出的生物，大白天是没有什么精气神的。
趴在前台的黑衣少年打了个呵欠，有气无力地说，“身份证？”
王若愚掏出身份证递给她，少年扫了一眼，“小妹妹，你还没成年啊？”
来网吧需要成年吗？王若愚确实欠缺这方面的社会经验。
“不好意思，那我……”
“没事，你是不是来网吧查资料啊，学校老师布置的作业？”少年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问。
王若愚注意到这个少年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
“嗯。”她顺势点点头。
少年勾了勾嘴角，一副不出他意料的样子，“实验附中的吧？我以前也是的，是不是社会科学课布置的作业，师哥以前也做过，整天搞些花里胡哨的ppt，建议你直接下载模板，老师不会仔细看的。”少年说着从抽屉里随便拿出了一个身份证，登记开号。
“好了，卡座103，做完作业赶紧走，里面味道大的很。”
真是个自来熟的热心少年，王若愚道了声谢，往里走，果然像那个网管说的一样，一股扑鼻的烟臭味迎面而来。
王若愚勉强坐下，打开电脑，热门游戏【暗森】就挂在首页上。
注册以后，她熟门熟路地开启游戏，就是新手教程太多了，点的她心烦。
“你怎么开始打游戏了？”一股薄荷糖味从身旁袭来，是方才那个黑衣少年。
“小妹妹，这里不是打游戏的地方。”
王若愚回头看了他一眼，“你在这里打工？”
“对啊，暑期兼职，我真是实验附中的，去年才毕业。”他真诚地说。
谁有空怀疑他啊，“你一天打工多少钱？”
“100块，你问这个干什么，你也想来兼职？少女，你还没成年啊喂。”少年敲了敲她的桌子，摆出说教的架势。
“我给你1000块，帮我把这个游戏打到4000分，”顿了顿，她又补充道，“每天1000块，十天为限，每提前一天完成多给1000”。
少年愣在原地，“你什么意思啊，不是，你开什么玩笑啊？”
“你不缺钱？”
“我缺钱啊，但是你……”
“手机加个微信。”
少年下意识拿出手机，王若愚扫了他的收款二维码。
“不是，你刚刚做这一切是为了加我微信？”
少年误会了她的举动，好笑地看着她，现在的小女孩套路也太多了。
“嘀，微信收款3000元。”机械女声响起。
“这是定金，你什么时候打到4000分，什么时候找我结尾款。”
“你真转啊？不是，学妹我不要你的钱……”
王若愚拿好包包，抽身往外走，这里面的味道真的太窒息了，她对网瘾少年的氛围实在不敢兴趣。
挥挥手，“谢谢师哥。”
“喂！”
房子不大，但是很温馨，李大业说是他按照李昴的吩咐亲自操办的。
“怎么样，这一个月过得还算开心吧，老哥可没有糊弄你，你是几月份开学来着，剩下的时间要不要去欧洲玩一趟？”
王若愚无视他，拉开窗帘看着天空。
北城的天气实在太糟糕了，比起六十五年后也好不到哪里去，她不禁有些怀念海城的蓝天白云。
“对了，爸问你晚上有没有时间，想和你吃个饭。”李大业试探地问。
其实李昴对她真的挺不错，这个房子还特意给她留了一个练舞厅，上辈子她从海城回来直接回安州了，没有涉足过这个房子一步，据说后来给她空了很多年，直到远茂酒店拆了重建。
上辈子她没能见到李昴的最后一面，心里不是不遗憾的。
李昴和王善云是二婚，李大业是他和前妻的儿子，婚后两个人也是聚少离多，离婚是王善云提出来的，李昴挽回无果，印象中自从他们离婚以后，就似乎没怎么见过了。
她随母亲从小在安州长大，体会过的父爱很是了了，一来是李昴太忙了，他的商业帝国正在如火如荼地建设，哪里有时间顾及天伦之乐，二来则是王善云不置可否的态度。
其实王善云从来没有说过李昴的坏话，也不阻止他们父女亲近，只是她总会告诉她少把时间和心思放在一些无用的情感上。
“爸爸很忙，他有他的事业，你也要好好学习，别忘了，你是要成为科学家的。”
小时候，王善云总是这么说。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随口说的梦想，被王善云奉为圭臬，督促着她一生都不敢懈怠。
爸爸，这个词实在太遥远了。
“好啊。”王若愚答应了李昴的邀约。
晚餐就在远茂酒店的vip包房，只有三个人但是上了很多菜，都是她爱吃的。
看着二人进来，李昴赶紧对着手机说完了结束语。
“爸，人我可给你带来了，牛逼吧。”
李昴没理他，只看着王若愚，“窈窈都长这么高了，来，快坐。”
听到这声“窈窈，”王若愚的眼底泛起热气，她连忙低头，不让李昴发现异常。
“饿了没，先喝碗鸡汤，咱们酒店的这个厨师还是什么御厨传承，祖上是给皇帝做饭的，以后你的饭菜就让他给你做。”
王若愚喝了一口，抿抿嘴，“挺好喝的。”
听到女儿的夸赞，李昴就更高兴了，“喜欢就好，咱们酒店还有西餐厅，你想西餐也可以直接点菜单，对了，大业你把菜单给窈窈送过去没有。”
“哎呀，那燕姐都会安排的，你这酒店这么多人呢，还能饿着她不成。”李大业不耐烦地说，夹了块红烧肉进嘴。
李昴瞪了他一眼，转头对着王若愚又是一脸和蔼，“窈窈你上大学就住在这儿吧，离你学校也不远，开车不堵的话就二十来分钟，我给你专门安排了司机这样方便一点，宿舍人多你住不惯的。”
王若愚的确住不惯人多的宿舍，不过上辈子王善云也给她安排好了，直接住在她未来的研究生导师楼下，这位导师和王善云以前是同学，对王若愚很是照看。
这辈子，她不想再过一样的生活了。
“好啊，谢谢爸爸。”
李昴很是高兴，“窈窈别和爸爸客气，这些年是我亏欠你的，没想到我们窈窈这么聪明，这么小就是状元了，你是爸爸的骄傲！来，你喝果汁，爸爸敬你一杯。”
王若愚陪了一杯，她没想到李昴这么激动，对于她考了状元这事，王善云虽然高兴，但她的高兴也是淡淡的。
“窈窈，爸爸还要再敬你一杯，刚才是祝贺，这一杯是爸爸的歉意，没能见证你的成长，是爸爸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李大业吐了块鸡骨头出来，那他呢，也没见李昴参与他的成长啊，合着他是捡来的呗。
“第三杯，祝我们窈窈永远快快乐乐，幸福成长！”
“谢谢爸爸。”
李昴似乎格外开心，独自喝了不少酒，脸色红了不少，“窈窈啊，你可别怪爸爸，爸爸是真心疼你的，以后我的家产都给你。”
“爸，我还在这儿呢。”李大业不满地说。
“你个败家子，你还有脸说，你这几年亏了多少钱了！窈窈，以后给你哥点生活费就行了，爸爸的家业交到你手上我才放心。”
“投资有风险，亏点小钱不是很正常嘛。”李大业嘟嘟囔囔。
李昴给他飞了个眼刀。
“爸爸，我对做生意没什么兴趣。”
李昴难掩失望之情，“唉，你像你妈，喜欢搞科研，这样也挺好的，爸爸只要你开心健康就行。”
“其实，”王若愚捏住筷子，“我也没有很喜欢搞科研。”
她终于说出了这么多年的心里话，这是她无论如何也不敢当着王善云说的。
“你不喜欢搞科研？”李大业先惊了，他这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妹妹才一个月怎么就改变人生志向了。
“你不会喜欢上演戏了吧，想当明星？”那王阿姨会不会杀了他……
“当明星怎么了，我们家窈窈长这么漂亮，我看比起那些什么香港小姐、亚洲小姐的好看多了，窈窈，你想演什么戏？爸爸给你投资。”
李昴应该是真的喝多了。
“不是的，我没想当明星，说实话，我也没想好我要干什么，我只是想过的开心一点……我觉得我读的书可能太多了，爸，你就当我青春期叛逆吧。”
虽然是八十岁才来的青春期……
“王若愚，你这算什么青春期叛逆啊，”李大业惊道，“你是我李大业的妹妹欸，你的愿望就是过的开心一点？滑稽，喂，老头子听见没，王姨的教育方法真的太不人道了，把你女儿都逼成什么样了。”
李昴已经眼圈红了，他抓起王若愚的手，感慨道，“窈窈啊，都是爸爸的错，我不知道你这些年原来这么不开心，你放心，以后爸爸做主，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只要你不杀人放火，这辈子你想怎么过就怎么过！”
总觉得自己像是大型被拐儿童认亲现场。
“爸，我没这么惨，我也不想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我就是想找一点……生活的乐趣。”
“王若愚，包在你哥我身上了，这生活的乐趣我保管让你体验到位。”
得，感觉李大业也喝多了。
酒过三巡，李昴拉着王若愚说完了半辈子的话，实在撑不住了，老泪纵横地被助理扶上飞机，说是明天还要飞去瑞典开会。
李大业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身材火辣的美女开着玛莎拉蒂来把他接走了，一个月前好像还不是这位吧，她哥换女朋友的速度实在让人叹为观止。
王若愚回到了她的36楼专属套房。
客厅里放着一盘围棋，她手痒痒，自己对弈了两盘，有些没意思，还是和小艾下棋比较有趣。
心念一动，她眨眼便到了粉色的小宇宙。
“窈窈，想跟我下棋了？”小艾移动着胖乎乎的机械身体到了王若愚跟前。
黑白棋子出现在桌面。
“小艾，你把我带回65年前，到底是为什么？”
小艾抬起头，两颗椭圆形的眼睛似乎眨了眨，“为了让窈窈开心啊，希望窈窈可以过自己想过的一生。”
“可是我好像不知道自己想过什么样的人生。”
她身边遇到的每个人似乎都很明确自己想要什么，陈达想要成为名利双收的导演，秦歌淮想要成为伟大的演员，就连李大业这个花花公子也知道自己就是来游戏人间的。
那她呢？
“窈窈，你现在才十五岁啊，你的人生还那么长，我们可以慢慢来。”小艾劝她。“第一步，我们先从你的兴趣开始发掘。”
兴趣？
北城街道，尘灰飞扬。
王若愚压低了头上的棒球帽，扯了扯脸上的口罩，犹豫了十来分钟后鼓起勇气走进这家“飞飞网吧。”
昨晚上小艾给她制定了一套“人生兴趣挖掘方案”，其中一项就是电子游戏。
打游戏嘛，她在家里也能打，但是小艾说了网吧这种网瘾少年的聚集地才是体验电子竞技的绝佳场所。
这里附近有许多学校，所以来这个网吧的大多都是些大学生。
网瘾少年这种昼伏夜出的生物，大白天是没有什么精气神的。
趴在前台的黑衣少年打了个呵欠，有气无力地说，“身份证？”
王若愚掏出身份证递给她，少年扫了一眼，“小妹妹，你还没成年啊？”
来网吧需要成年吗？王若愚确实欠缺这方面的社会经验。
“不好意思，那我……”
“没事，你是不是来网吧查资料啊，学校老师布置的作业？”少年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问。
王若愚注意到这个少年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
“嗯。”她顺势点点头。
少年勾了勾嘴角，一副不出他意料的样子，“实验附中的吧？我以前也是的，是不是社会科学课布置的作业，师哥以前也做过，整天搞些花里胡哨的ppt，建议你直接下载模板，老师不会仔细看的。”少年说着从抽屉里随便拿出了一个身份证，登记开号。
“好了，卡座103，做完作业赶紧走，里面味道大的很。”
真是个自来熟的热心少年，王若愚道了声谢，往里走，果然像那个网管说的一样，一股扑鼻的烟臭味迎面而来。
王若愚勉强坐下，打开电脑，热门游戏【暗森】就挂在首页上。
注册以后，她熟门熟路地开启游戏，就是新手教程太多了，点的她心烦。
“你怎么开始打游戏了？”一股薄荷糖味从身旁袭来，是方才那个黑衣少年。
“小妹妹，这里不是打游戏的地方。”
王若愚回头看了他一眼，“你在这里打工？”
“对啊，暑期兼职，我真是实验附中的，去年才毕业。”他真诚地说。
谁有空怀疑他啊，“你一天打工多少钱？”
“100块，你问这个干什么，你也想来兼职？少女，你还没成年啊喂。”少年敲了敲她的桌子，摆出说教的架势。
“我给你1000块，帮我把这个游戏打到4000分，”顿了顿，她又补充道，“每天1000块，十天为限，每提前一天完成多给1000”。
少年愣在原地，“你什么意思啊，不是，你开什么玩笑啊？”
“你不缺钱？”
“我缺钱啊，但是你……”
“手机加个微信。”
少年下意识拿出手机，王若愚扫了他的收款二维码。
“不是，你刚刚做这一切是为了加我微信？”
少年误会了她的举动，好笑地看着她，现在的小女孩套路也太多了。
“嘀，微信收款3000元。”机械女声响起。
“这是定金，你什么时候打到4000分，什么时候找我结尾款。”
“你真转啊？不是，学妹我不要你的钱……”
王若愚拿好包包，抽身往外走，这里面的味道真的太窒息了，她对网瘾少年的氛围实在不敢兴趣。
挥挥手，“谢谢师哥。”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