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女儿养
走出网吧，王若愚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滴滴滴”手机响了。
她掏出来，来电显示上写着“妈妈。”
王若愚心里一颤，无论过了多久，面对王善云她还是很紧张。
“喂，妈妈。”
“你爸爸给我说你搬到他给你安排的住处了？”
“嗯，离学校不远，也挺方便的。”她解释道。
电话那边停顿了一下，“这样也行，总归是你爸爸的一片心意，有人照顾你我也放心，但是学业上千万不能懈怠了。”
“我知道的，妈妈。”
女儿刚刚结束高考，还取得这样的好成绩，王善云也不想在这时苛责她什么。
“对了，妈妈最近在美国有个课题组研讨，你要过来一起学习下吗？”
“我不……”王若愚下意识想推辞，但她忽然想到，上辈子她去参加奥数竞赛了也没有去美国，等王善云回来就给她带来那个消息。
“我去。”
林幼薇，她的童年好友，此刻因为受到校园霸凌得了抑郁症正在美国接受治疗，可其实她遇到的心理医生是个变态，两个月后她就会用最惨烈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
既然她能重来这一次，那她一定要救下那个记忆中善良又懦弱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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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王若愚走出北城国际机场，燕姐已经在出口等着她了。
她低头打开手机，查看微信。
fish：我已经到了，你要好好休息哦。
细嗅蔷薇：嗯嗯，你也要注意身体，你放心，我不会再做傻事的。
fish：那就好，记得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其他的算个屁。
细嗅蔷薇：[笑]
总算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她这次重生就不算白费。
“若愚，要回酒店吗？”燕姐给她打开车门，让她坐到后座。
王若愚摇摇头，“燕姐，麻烦你再等一会儿。”
再等一会儿？王小姐是要接什么人嘛，听说王教授暂时要留在美国不回来啊。
燕姐眼光一转，扫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笑着说，“若愚，你要等的人已经来了。”
王若愚赶紧摇下车窗，“阿淮，这里！”
秦歌淮背着双肩包，三两步就跑过来，兴奋地说，“你真的是刚刚到吗？我还以为你和我开玩笑！”
“我也没想到这么巧，怎么样，深州好玩吗？”秦歌淮刚从深州拍摄回来，他在《海风吹来你的声音》里的戏份也杀青了。
秦歌淮坐到王若愚身旁，“还行吧，拍戏太赶了，都没时间去逛，还是海城比较有意思。”
说着，余光悄悄看了一眼身边的女孩，海城也是因为有她才有意思。
她似乎心情不错，“我之前答应你等你回北城请客来着，你想吃什么？”
“吃火锅吧，我可想死火锅了。”
“好啊。”
热腾腾的肥牛下了锅，王若愚吸溜了一口秦歌淮给她买的杨枝甘露奶茶。
“这个是什么？好好喝啊！”她的眼睛瞬间迸发出亮光。
“这是奶茶啊，你不会从来没喝过吧？”
“没有，我妈说都是糖精致癌物，不让我喝。”
“假的，早就辟谣了，你让阿姨没事少看点那些公众号，这些无良媒体就喜欢耸人听闻。”秦歌淮涮了一筷子毛肚夹到王若愚碗里。
“我妈是学化学的，博士导师。”
“这样啊，”秦歌淮放下手中的奶茶，“那咱们还是少喝点吧，要不换成豆汁？”
“不要，奶茶多好喝啊，及时行乐最重要。”活了两辈子，她头一件活明白的事，就是要及时享受口腹之欲。
看着眼前大快朵颐的女孩子，秦歌淮柔和了双眸，每次看她吃东西都很幸福，或者说光是看着她就有难以自抑的快乐。
吃完饭，两人闲逛着商场。
“那是什么啊？”王若愚指着一群学生围着的机器。
“那是抓娃娃机，你不会连这个也不知道吧？”
王若愚摇摇头。
秦歌淮扬起眉毛，“等着，小爷给你露一手。”
“你好，换50个币。”
兑换游戏币的小姐姐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帅哥，心里酥酥的，多送了5个。
“谢谢啊！”少年笑起来，露出可爱的小虎牙。
小姐姐都忍不住掏出手机想加微信了，结果小帅哥转头屁颠颠跑到了一个女孩子旁边。
就像一头乖巧的金毛。
这么小都有女朋友了，唉，果然啊，这年头长得帅的早就有人下手了，小姐姐心里怅惘。
秦歌淮撩起袖子，一口气投了好些币。
王若愚咬着吸管，看着秦歌淮的动作，心里跟着有些紧张。
第一次，差了一点。
第二次，差了一点点。
“要不，算了吧”。王若愚咬着吸管说。
“这才热身呢，不着急。”秦歌淮紧盯着金属抓手，眉眼专注，一手按着粉色的键，一手小心地控制着摇动杆。
他的手真好看，又细又长，青色的血管若隐若现。
他专注的神情也好看，仿佛在做着全世界最重要的事。
王若愚的心思已经不在玻璃柜里的娃娃上了。
“得了！”少年眼里绽出光，高兴地轻吼一声，弯下腰掏出他这半天的战利品。
“喏，送你，喜欢吗？”
王若愚接过看起来傻乎乎的哆啦A梦玩偶。
“嗯，很喜欢，谢谢你！”
“嗨，客气什么，我就说过小爷厉害吧。”
王若愚捧场地点头，星星眼望着他。
秦歌淮与她对视了一瞬，别开脸去，小声问道，“你老看着我干什么？”
“因为你好看啊。”王若愚实话实说。
路过的一对夫妻闻言笑了笑，那妻子扭了扭丈夫的胳膊，“你看看现在的小姑娘，多会说话啊。”
“老婆，你当年追我的时候也不赖。”
“屁，谁追你啊，你有人家一半帅吗。”
“我当年也没差多少啊……”
秦歌淮脸色腾地涨红，“你……我，”他舔了舔嘴唇，“我有点渴，我们再去买杯奶茶吧。”
王若愚歪头看着他的背影，他这是害羞了么？
直到晚上，王若愚才回到酒店公寓。
秦歌淮明天开始要上培训班补课，明年就要高考了，压力还是很大的。
王若愚提议自己给他补课，却被他拒绝了。
“你这是大材小用，我还是别耽误你时间了。”
王若愚不理解，“我不觉得耽误啊，我喜欢和你待在一起。”
秦歌淮轻轻嗯了一声，弯起眼角，“我知道，但是我们现在都还是学生，都有正事要忙，也不能天天腻在一起。”
“帮你补课不是正事吗？”
“不是这个意思……哎呀，你坐在我旁边你觉得我还有心思学习吗？”
为什么不能学习了呢，王若愚还是不理解，但是她选择尊重秦歌淮。
“那好嘛，那你要记得给我发消息，要记得约我吃饭。”
她在北城只有这么一个同龄朋友，和秦歌淮在一起，她才似乎感受到了那种年轻的活力。
没想到大学霸喜欢一个人也这么黏糊，秦歌淮心花怒放，他摸了摸王若愚的头，“好，我会想你的，那你也要记得想我。”
这是自然，王若愚乖巧地点点头。
好可爱好喜欢怎么办，秦歌淮有一丝后悔拒绝她补课的提议。
“下次我想吃烧烤还有披萨。”王若愚说道。
“……好。”秦歌淮什么都答应她。
“那再见，希望下次再见快点到来。”王若愚期待地说。
看着她的背影，秦歌淮失笑，这是想见他还是想吃饭啊。
王若愚回到房间，将玩偶摆在床头，傻呵呵地看了一会儿。
夜里，回到粉色的小宇宙。
“小艾，你说我这是怎么了，我一看到秦歌淮就很高兴，才刚刚分开就舍不得了。”
“窈窈，你是喜欢上他了吗？”
“喜欢是这种感觉吗？我不知道，上辈子我喜欢他，可是那种喜欢酸酸的，但是现在甜甜的。”
“那窈窈现在快乐吗？”
“快乐啊，和他在一起的时候，那种快乐都要从心口跳出来了。”她捂着心口，夸张地说。
“那应该就是喜欢了，窈窈，去和他谈恋爱吧，这不是你一直想做的事吗？”
上辈子没能和一个喜欢的人在一起，的确是她一生的遗憾，现在好像有机会能弥补这个遗憾了，可她却有些害怕。
小艾看出了她的心里所想，温柔地说，“窈窈，不要害怕，哪怕是受伤也没关系，我会一直陪着你。”
睁开眼，王若愚下了决心，顺其自然吧，如果他也喜欢她，那么在一起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今天是开学报道的日子，对于王若愚而言，没有什么值得期待。
因为所有会发生的事情她都已经知道了，青大数学系，王善云亲自给她挑选的专业，系主任是个和蔼的胖老头，对她格外青眼有加。
不过可能是因为这次她没有全国数学奥赛冠军的头衔加持，胖老头没有单独来找她谈话。
王若愚不住校，所以不用去宿舍安顿，办完报道就可以走了。
青大的校园她待了一辈子，熟的不能再熟。
“学妹，要不要参加我们围棋社！”一个戴着圆圆眼镜的男孩子热情地问。
王若愚接过他递来的传单。
“学妹，来看看动漫社吧，我们二次元就需要你这样好看的萌妹子！”
“来网球社吧，校草校花都在我们社哦……不过学妹，你也太好看了，能不能给个联系方式。”
各种社团招新吵吵嚷嚷，王若愚拒绝了大家的好意，挤到最开始那个圆眼镜的男孩身边，“我想报个名。”
圆眼镜目瞪口呆，“仙女学妹，你真的要来围棋社？”
王若愚点头，二话不说就填了申请表，“这样就行了吗？”
圆眼镜激动地从兜里掏出手机，“学妹来加个微信，有活动立刻通知你。”
回去的路上，王若愚忽然想起自己忘了件事。
“飞飞网吧”门口。
王若愚想着里面那股难闻的味道，深吸一口气，戴好口罩，一进门就看见那个黑衣服少年百无聊赖地趴在桌子上，头上罩着白色耳机，阳光洒在他亚麻色的瞳孔上，就像一只慵懒的猫咪。
她屈起食指敲了敲桌子，“我来结尾款了。”
少年取下耳机，愣了一下，待反应过来面前的少女是谁，猛然站起身，“你可算来了！”
“不好意思啊，之前有点事耽误了，我刚刚看了账号，你已经打到6000分了，谢啦，给我一下收款码，我付你双倍。”
“不是钱的事，”少年激动地说，“本来我半个月前就不做了，约好和朋友去西藏骑行的，为了等你硬生生放了鸽子。”
王若愚没想到他居然是个这么守信的人，这事是她理亏，“的确是我不对，我付你3倍吧，扫前台这个码可以吗。”
“我艹，”少年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抽走王若愚的手机，“我TM说了不是钱的事，有钱就了不起吗？你能不能听懂人话？”
王若愚似乎被吓了一跳，抬头看着他。
少女眼睛大大的，水波荡漾的杏眼里全是无辜的茫然。
少年的气焰一下子就熄灭了，“对不起啊，我不是要凶你，但我真的不是为了钱……算了，你给我二维码。”
王若愚打开手机，少年扫码转了钱，“3000块，一分不少，那个号就当我送你的，好好读书少玩游戏，听见没有？你这个年纪正是用功学习的时候，不能分心，不然高考有你哭的。”
王若愚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最终还是没有反驳，毕竟人家也算是一片好意。
“好吧，那谢了。”
见她服软，少年的语气也柔和下来，“钱再多也不能这样浪费知道吗，你这个年纪用的都是爸妈的钱，不是自己挣的就不知道心疼吗？”
好像也没说错，除了王善云定期给她打生活费以外，李昴给她的零花钱更是没有数，还有好几张不知道额度的卡，她从来没有为钱发愁过。
“你说的没错，但是我爸说过他的钱就是给我浪费的，如果我不花他的钱，他会伤心的。”这的确是李昴的原话，哪天他的卡要是被王若愚刷爆了，他估计会高兴地合不拢嘴。
少年被噎住，“……原来脑回路有问题还能家族遗传。”
这女孩和她爸爸脑子都不好啊。
“既然你不要钱，那就算我欠你个人情吧，有缘会还你的。”丢下这句话，王若愚转头就走。
少年想着这女孩还挺客气，转念一想这女孩走的潇洒，名字和联系方式都没留，他上哪里找她还人情去，合着逗他玩呐。
他失笑摇头，算了，就当他日行一善吧。
“滴滴滴、”
他接起手机，“喂，曦哥，我可太谢谢你放我鸽子了，我刚看新闻，我们要骑行的那条路昨天塌方，好些人遇难，幸亏咱俩没去……”
怎么这么巧？
他抬头看着女孩离开的方向，或许冥冥之中她已经还了这个人情吧。
“喂，曦哥？你听我说话没，我说你心心念念了大半年的骑行，怎么就突然放我鸽子，原来都是老天保佑啊！”
“行啦，可能是巧合吧。”
“这叫好人有好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觉得你下学期转专业的事情肯定稳了，对了你和家里商量好没，阿姨同意你学导演了吗？”
张辰曦摇摇头，“哪有这么容易，我妈已经断我生活费半年了。”
“不是吧，好歹是亲儿子，眼睁睁看你饿死吗？”
“呵，我这么大人了，还能让自己饿死不成。”
“你这身娇肉贵的，难不成还去刷盘子啊，哎呀，要不然曦哥你就妥协算了，学金融有什么不好的，你这家大业大的，阿姨也只能指望你来继承家业了。”
“好啦，不和你说了，打工呢。”张辰曦挂了电话，突然想到刚才那女孩说的那句“他的钱就是给我浪费的。”
看来是家里宠着长大的。
那双眼睛倒是生的好看，就是戴着口罩不知道长什么样子，肯定很漂亮，如果他有一个这么漂亮又可爱的女儿，应该也会宠着吧？
不是，张辰曦忽然反应过来，人都走得没影了，他在这里做什么梦呢？
她掏出来，来电显示上写着“妈妈。”
王若愚心里一颤，无论过了多久，面对王善云她还是很紧张。
“喂，妈妈。”
“你爸爸给我说你搬到他给你安排的住处了？”
“嗯，离学校不远，也挺方便的。”她解释道。
电话那边停顿了一下，“这样也行，总归是你爸爸的一片心意，有人照顾你我也放心，但是学业上千万不能懈怠了。”
“我知道的，妈妈。”
女儿刚刚结束高考，还取得这样的好成绩，王善云也不想在这时苛责她什么。
“对了，妈妈最近在美国有个课题组研讨，你要过来一起学习下吗？”
“我不……”王若愚下意识想推辞，但她忽然想到，上辈子她去参加奥数竞赛了也没有去美国，等王善云回来就给她带来那个消息。
“我去。”
林幼薇，她的童年好友，此刻因为受到校园霸凌得了抑郁症正在美国接受治疗，可其实她遇到的心理医生是个变态，两个月后她就会用最惨烈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
既然她能重来这一次，那她一定要救下那个记忆中善良又懦弱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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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王若愚走出北城国际机场，燕姐已经在出口等着她了。
她低头打开手机，查看微信。
fish：我已经到了，你要好好休息哦。
细嗅蔷薇：嗯嗯，你也要注意身体，你放心，我不会再做傻事的。
fish：那就好，记得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其他的算个屁。
细嗅蔷薇：[笑]
总算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她这次重生就不算白费。
“若愚，要回酒店吗？”燕姐给她打开车门，让她坐到后座。
王若愚摇摇头，“燕姐，麻烦你再等一会儿。”
再等一会儿？王小姐是要接什么人嘛，听说王教授暂时要留在美国不回来啊。
燕姐眼光一转，扫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笑着说，“若愚，你要等的人已经来了。”
王若愚赶紧摇下车窗，“阿淮，这里！”
秦歌淮背着双肩包，三两步就跑过来，兴奋地说，“你真的是刚刚到吗？我还以为你和我开玩笑！”
“我也没想到这么巧，怎么样，深州好玩吗？”秦歌淮刚从深州拍摄回来，他在《海风吹来你的声音》里的戏份也杀青了。
秦歌淮坐到王若愚身旁，“还行吧，拍戏太赶了，都没时间去逛，还是海城比较有意思。”
说着，余光悄悄看了一眼身边的女孩，海城也是因为有她才有意思。
她似乎心情不错，“我之前答应你等你回北城请客来着，你想吃什么？”
“吃火锅吧，我可想死火锅了。”
“好啊。”
热腾腾的肥牛下了锅，王若愚吸溜了一口秦歌淮给她买的杨枝甘露奶茶。
“这个是什么？好好喝啊！”她的眼睛瞬间迸发出亮光。
“这是奶茶啊，你不会从来没喝过吧？”
“没有，我妈说都是糖精致癌物，不让我喝。”
“假的，早就辟谣了，你让阿姨没事少看点那些公众号，这些无良媒体就喜欢耸人听闻。”秦歌淮涮了一筷子毛肚夹到王若愚碗里。
“我妈是学化学的，博士导师。”
“这样啊，”秦歌淮放下手中的奶茶，“那咱们还是少喝点吧，要不换成豆汁？”
“不要，奶茶多好喝啊，及时行乐最重要。”活了两辈子，她头一件活明白的事，就是要及时享受口腹之欲。
看着眼前大快朵颐的女孩子，秦歌淮柔和了双眸，每次看她吃东西都很幸福，或者说光是看着她就有难以自抑的快乐。
吃完饭，两人闲逛着商场。
“那是什么啊？”王若愚指着一群学生围着的机器。
“那是抓娃娃机，你不会连这个也不知道吧？”
王若愚摇摇头。
秦歌淮扬起眉毛，“等着，小爷给你露一手。”
“你好，换50个币。”
兑换游戏币的小姐姐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帅哥，心里酥酥的，多送了5个。
“谢谢啊！”少年笑起来，露出可爱的小虎牙。
小姐姐都忍不住掏出手机想加微信了，结果小帅哥转头屁颠颠跑到了一个女孩子旁边。
就像一头乖巧的金毛。
这么小都有女朋友了，唉，果然啊，这年头长得帅的早就有人下手了，小姐姐心里怅惘。
秦歌淮撩起袖子，一口气投了好些币。
王若愚咬着吸管，看着秦歌淮的动作，心里跟着有些紧张。
第一次，差了一点。
第二次，差了一点点。
“要不，算了吧”。王若愚咬着吸管说。
“这才热身呢，不着急。”秦歌淮紧盯着金属抓手，眉眼专注，一手按着粉色的键，一手小心地控制着摇动杆。
他的手真好看，又细又长，青色的血管若隐若现。
他专注的神情也好看，仿佛在做着全世界最重要的事。
王若愚的心思已经不在玻璃柜里的娃娃上了。
“得了！”少年眼里绽出光，高兴地轻吼一声，弯下腰掏出他这半天的战利品。
“喏，送你，喜欢吗？”
王若愚接过看起来傻乎乎的哆啦A梦玩偶。
“嗯，很喜欢，谢谢你！”
“嗨，客气什么，我就说过小爷厉害吧。”
王若愚捧场地点头，星星眼望着他。
秦歌淮与她对视了一瞬，别开脸去，小声问道，“你老看着我干什么？”
“因为你好看啊。”王若愚实话实说。
路过的一对夫妻闻言笑了笑，那妻子扭了扭丈夫的胳膊，“你看看现在的小姑娘，多会说话啊。”
“老婆，你当年追我的时候也不赖。”
“屁，谁追你啊，你有人家一半帅吗。”
“我当年也没差多少啊……”
秦歌淮脸色腾地涨红，“你……我，”他舔了舔嘴唇，“我有点渴，我们再去买杯奶茶吧。”
王若愚歪头看着他的背影，他这是害羞了么？
直到晚上，王若愚才回到酒店公寓。
秦歌淮明天开始要上培训班补课，明年就要高考了，压力还是很大的。
王若愚提议自己给他补课，却被他拒绝了。
“你这是大材小用，我还是别耽误你时间了。”
王若愚不理解，“我不觉得耽误啊，我喜欢和你待在一起。”
秦歌淮轻轻嗯了一声，弯起眼角，“我知道，但是我们现在都还是学生，都有正事要忙，也不能天天腻在一起。”
“帮你补课不是正事吗？”
“不是这个意思……哎呀，你坐在我旁边你觉得我还有心思学习吗？”
为什么不能学习了呢，王若愚还是不理解，但是她选择尊重秦歌淮。
“那好嘛，那你要记得给我发消息，要记得约我吃饭。”
她在北城只有这么一个同龄朋友，和秦歌淮在一起，她才似乎感受到了那种年轻的活力。
没想到大学霸喜欢一个人也这么黏糊，秦歌淮心花怒放，他摸了摸王若愚的头，“好，我会想你的，那你也要记得想我。”
这是自然，王若愚乖巧地点点头。
好可爱好喜欢怎么办，秦歌淮有一丝后悔拒绝她补课的提议。
“下次我想吃烧烤还有披萨。”王若愚说道。
“……好。”秦歌淮什么都答应她。
“那再见，希望下次再见快点到来。”王若愚期待地说。
看着她的背影，秦歌淮失笑，这是想见他还是想吃饭啊。
王若愚回到房间，将玩偶摆在床头，傻呵呵地看了一会儿。
夜里，回到粉色的小宇宙。
“小艾，你说我这是怎么了，我一看到秦歌淮就很高兴，才刚刚分开就舍不得了。”
“窈窈，你是喜欢上他了吗？”
“喜欢是这种感觉吗？我不知道，上辈子我喜欢他，可是那种喜欢酸酸的，但是现在甜甜的。”
“那窈窈现在快乐吗？”
“快乐啊，和他在一起的时候，那种快乐都要从心口跳出来了。”她捂着心口，夸张地说。
“那应该就是喜欢了，窈窈，去和他谈恋爱吧，这不是你一直想做的事吗？”
上辈子没能和一个喜欢的人在一起，的确是她一生的遗憾，现在好像有机会能弥补这个遗憾了，可她却有些害怕。
小艾看出了她的心里所想，温柔地说，“窈窈，不要害怕，哪怕是受伤也没关系，我会一直陪着你。”
睁开眼，王若愚下了决心，顺其自然吧，如果他也喜欢她，那么在一起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今天是开学报道的日子，对于王若愚而言，没有什么值得期待。
因为所有会发生的事情她都已经知道了，青大数学系，王善云亲自给她挑选的专业，系主任是个和蔼的胖老头，对她格外青眼有加。
不过可能是因为这次她没有全国数学奥赛冠军的头衔加持，胖老头没有单独来找她谈话。
王若愚不住校，所以不用去宿舍安顿，办完报道就可以走了。
青大的校园她待了一辈子，熟的不能再熟。
“学妹，要不要参加我们围棋社！”一个戴着圆圆眼镜的男孩子热情地问。
王若愚接过他递来的传单。
“学妹，来看看动漫社吧，我们二次元就需要你这样好看的萌妹子！”
“来网球社吧，校草校花都在我们社哦……不过学妹，你也太好看了，能不能给个联系方式。”
各种社团招新吵吵嚷嚷，王若愚拒绝了大家的好意，挤到最开始那个圆眼镜的男孩身边，“我想报个名。”
圆眼镜目瞪口呆，“仙女学妹，你真的要来围棋社？”
王若愚点头，二话不说就填了申请表，“这样就行了吗？”
圆眼镜激动地从兜里掏出手机，“学妹来加个微信，有活动立刻通知你。”
回去的路上，王若愚忽然想起自己忘了件事。
“飞飞网吧”门口。
王若愚想着里面那股难闻的味道，深吸一口气，戴好口罩，一进门就看见那个黑衣服少年百无聊赖地趴在桌子上，头上罩着白色耳机，阳光洒在他亚麻色的瞳孔上，就像一只慵懒的猫咪。
她屈起食指敲了敲桌子，“我来结尾款了。”
少年取下耳机，愣了一下，待反应过来面前的少女是谁，猛然站起身，“你可算来了！”
“不好意思啊，之前有点事耽误了，我刚刚看了账号，你已经打到6000分了，谢啦，给我一下收款码，我付你双倍。”
“不是钱的事，”少年激动地说，“本来我半个月前就不做了，约好和朋友去西藏骑行的，为了等你硬生生放了鸽子。”
王若愚没想到他居然是个这么守信的人，这事是她理亏，“的确是我不对，我付你3倍吧，扫前台这个码可以吗。”
“我艹，”少年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抽走王若愚的手机，“我TM说了不是钱的事，有钱就了不起吗？你能不能听懂人话？”
王若愚似乎被吓了一跳，抬头看着他。
少女眼睛大大的，水波荡漾的杏眼里全是无辜的茫然。
少年的气焰一下子就熄灭了，“对不起啊，我不是要凶你，但我真的不是为了钱……算了，你给我二维码。”
王若愚打开手机，少年扫码转了钱，“3000块，一分不少，那个号就当我送你的，好好读书少玩游戏，听见没有？你这个年纪正是用功学习的时候，不能分心，不然高考有你哭的。”
王若愚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最终还是没有反驳，毕竟人家也算是一片好意。
“好吧，那谢了。”
见她服软，少年的语气也柔和下来，“钱再多也不能这样浪费知道吗，你这个年纪用的都是爸妈的钱，不是自己挣的就不知道心疼吗？”
好像也没说错，除了王善云定期给她打生活费以外，李昴给她的零花钱更是没有数，还有好几张不知道额度的卡，她从来没有为钱发愁过。
“你说的没错，但是我爸说过他的钱就是给我浪费的，如果我不花他的钱，他会伤心的。”这的确是李昴的原话，哪天他的卡要是被王若愚刷爆了，他估计会高兴地合不拢嘴。
少年被噎住，“……原来脑回路有问题还能家族遗传。”
这女孩和她爸爸脑子都不好啊。
“既然你不要钱，那就算我欠你个人情吧，有缘会还你的。”丢下这句话，王若愚转头就走。
少年想着这女孩还挺客气，转念一想这女孩走的潇洒，名字和联系方式都没留，他上哪里找她还人情去，合着逗他玩呐。
他失笑摇头，算了，就当他日行一善吧。
“滴滴滴、”
他接起手机，“喂，曦哥，我可太谢谢你放我鸽子了，我刚看新闻，我们要骑行的那条路昨天塌方，好些人遇难，幸亏咱俩没去……”
怎么这么巧？
他抬头看着女孩离开的方向，或许冥冥之中她已经还了这个人情吧。
“喂，曦哥？你听我说话没，我说你心心念念了大半年的骑行，怎么就突然放我鸽子，原来都是老天保佑啊！”
“行啦，可能是巧合吧。”
“这叫好人有好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觉得你下学期转专业的事情肯定稳了，对了你和家里商量好没，阿姨同意你学导演了吗？”
张辰曦摇摇头，“哪有这么容易，我妈已经断我生活费半年了。”
“不是吧，好歹是亲儿子，眼睁睁看你饿死吗？”
“呵，我这么大人了，还能让自己饿死不成。”
“你这身娇肉贵的，难不成还去刷盘子啊，哎呀，要不然曦哥你就妥协算了，学金融有什么不好的，你这家大业大的，阿姨也只能指望你来继承家业了。”
“好啦，不和你说了，打工呢。”张辰曦挂了电话，突然想到刚才那女孩说的那句“他的钱就是给我浪费的。”
看来是家里宠着长大的。
那双眼睛倒是生的好看，就是戴着口罩不知道长什么样子，肯定很漂亮，如果他有一个这么漂亮又可爱的女儿，应该也会宠着吧？
不是，张辰曦忽然反应过来，人都走得没影了，他在这里做什么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