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霸芝士奶盖
开学已经一周了，王若愚将牛奶倒进冲泡好的燕麦里，这才是她正常的餐食。
上辈子搞研究哪有时间在乎吃什么，能吃饱就行。
这辈子虽然无心搞科研了，可是最近又在沉迷网游，连叫餐都觉得麻烦。
“滴滴滴”
王若愚接起手机，“妈妈。”
“阿愚，已经开学一周了，最近学习情况如何？”
王若愚心里“咯噔”一下，她这个星期逃的课比她上辈子加起来还多。
这实在也不能怪她，那些老教授的课在她听来早就过时了，何况她现在一点钻研的兴趣也没有。
好在数学系的这些专业课老师都傲的很，课上从来没有点名那一套，只要你能考的好，才不管你考勤如何。
当然普通人要是敢翘课基本也就考不好了。
“唔，最近在学一些基本理论，这些之前的老师给我上过了。”
“学过了也要认真听的，理论研究这条路上从来没有骄傲和自满知道吗？”
“嗯。”
“还有，除了学校课本的知识，你自己的学习拔高也不能落下，之前给你补课的那位陈教授你不是说他讲的好么，我请他周末到北城来给你上课怎么样？”
“妈妈，青大的老师这么多，我都学不过来了，就别麻烦陈教授了。”
“也是，那你要多和院里的教授沟通交流，不能总是一个人埋头苦学。”
“嗯嗯。”
“还有发表论文的事情也不能松懈，这四年你要争取直博的话最好有几篇核心期刊论文，阿愚，要记得高标准要求自己，妈妈对你的期望是很高的。”
王若愚的心里就像是塞了一团棉花，堵得她喘不过气来。
“妈妈，我不想这么着急，我还这么年轻，以后有的是时间做研究啊，我可以……”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人这一辈子，能活多少年，你以为你还有很多时间吗？妈妈现在每天都在争分夺秒，你怎么能懈怠呢？”
“是，”王若愚提高音量，“人这一辈子能活多少年？我这八十年就一定非要在实验室度过吗！妈，你知道我有多久没有看过外面的世界了吗？”
王善云似乎怔住了，“阿愚，你……最近遇到了什么事吗？”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席卷全身，王若愚张开嘴，不知还能说什么。
“是不是你爸爸给你灌输了什么思想，我去和他说。”
“没有，妈妈，我可能到了新的环境还有些不习惯，我会自我调节的。”她将气势松懈下来。
王善云这才放下心，“阿愚，当科学家可是你自己的梦想，没关系，你现在是大学生了有点压力也很正常，对了，你不是喜欢跳舞吗，妈妈有朋友在白桦剧团，你要是有空就过去跳跳，劳逸结合嘛，好的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谢谢妈妈。”
王若愚挂了电话，将泡好的燕麦倒进水池，打开外卖软件，点了份麻辣烫。
想了想，又点开微信。
“那天喝的波霸芝士奶盖好好喝啊，就是你们学校门口那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喝一次。”
过了几分钟，微信一震。
秦歌淮发了一张长长的排队照片，“在排队了，小姑奶奶。”
王若愚抑制不住嘴角上扬。
“A他，不是，出魔杖啊，大哥，你这他妈出的什么玩意儿！”
秦歌淮推开门时听到的就是王若愚的阵阵咆哮。
“阿淮，你等我一会儿，马上推塔了！”王若愚眼睛盯着屏幕，手指点的飞快。
秦歌淮放下奶茶，把王若愚的麻辣烫盒子挪到一边、掏出纸巾帮她把桌上的油渍擦干净。
她这屋子倒是简洁明了，一进门就是开放式厨房和一个大吧台，客厅里除了沙发就是一台大大的电脑桌。
“推塔，别怂，对对对！nice！”
王若愚摘下耳机，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秦歌淮站在她身后，看在聊天框里满屏的，“大神厉害！”“大神带我飞！”“666我给女王跪下了，求求女王通过好友申请！”“女王连骂人的声音都这么动听，想当女王的舔狗。”
她玩的神兽叫麒麟女王。
秦歌淮皱眉，“你还打游戏啊？”
“对啊，”王若愚接过秦歌淮插好吸管递过来的奶茶，心满意足地喝了一口，“就是这个味道，好幸福啊，谢谢阿淮！”
“我可是排了半个小时的队才买到的，还翘了晚自习。”
王若愚双手合十，“你简直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秦歌淮被她逗笑，“行了，等你报恩得等到猴年马月，你最近奶茶喝的有点多啊，得控制一下，阿姨不是说致癌吗。”
提起王善云，王若愚就笑不出来，长长地叹了口气。
察觉到她不开心，“怎么啦？大学生活不顺利吗。”
王若愚摇摇头，反问道，“你妈妈管你严吗？”
“还行吧，我很小就一个人来北城上学了，我妈在东宁老家，不过我妈是个老师，也挺能念叨的。”
王若愚挺直腰板，凑上前来，“我妈也是老师，她毕生的心愿就是我能像她一样成为一个优秀的科研工作者，你说如果我忤逆她的心愿，是不是特别不好？”
“这不能勉强吧，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搞科研的，不过如果是你的话问题应该不大。”
“谢谢抬举啊。”王若愚扯扯嘴角。
“开玩笑的，你要是不喜欢，你就给阿姨直接说呗，手长在你自己身上，她也不能勉强你做什么吧。”
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
“滴滴答”电脑屏幕上发出的游戏邀请络绎不绝。
“你还打游戏么？”
“今天不打了，淮小爷为了我连晚自习都翘了，我自然要陪淮小爷啊。”
秦歌淮露出小虎牙，“那我们今晚……”
“我们今晚来做两套数学模拟！题目我都给你找好了，你之前说我讲题太抽象，我已经反思过了，我要改变讲题模式，今晚一定包你学会！”
秦歌淮哀嚎一声，倒在沙发上。
-------------------------------------
“学妹，我们今天有社团活动，你要不要来参加一下。”王若愚看着消息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围棋社那个圆眼镜男孩。
对哦，她还报了围棋社，都快把这事给忘了。
去思政课签了个到，王若愚悄悄从后门溜走，起先两次还有点做贼心虚，现在她已经驾轻就熟了。
围棋社果然很萧条，圆眼镜说今天有什么校级联赛，结果连个小礼堂都没铺满。
“学妹！”圆眼镜兴奋地跑过来，“幸好你今天来了，我们围棋社的大神今天要下场比赛呢，你可有眼福了。”
“大神？”
“对啊，”圆眼镜凑到她耳边，“喏就是坐在中间头发三七分那个，他就是著名的钱神，之前还上过微博热搜呢，高中时期就已经是国际比赛大满贯了，咱们学校可是降了100分特招他的。”
王若愚的确没听说过这个人，上辈子她闭门造车，都是自己和自己下棋，也没关心过别人下的怎么样。
“学妹你要不要也参个赛，前15名都有奖励，”说着，他捂嘴小声道，“一共就20个人报名，几率还是很高的。”
“谢谢学长，那就报个名吧。”
其实这场比赛真正算高手的也就两三个，主要目的都是和钱神一战，还有几个抱着保温杯的老头在一旁观战，不时点头摇头的。
小礼堂里就像有一条泾渭分明的楚河汉界，那一头是高手过招，这一边则是菜鸡互啄。
“学妹，承让了。”一个顶着泡面头的男生做作地拱手道。
王若愚捏起棋子，“这不是还没下吗，怎么就承让了。”
围棋社里难得来个雌性生物，尤其还是这么漂亮的雌性生物，大家的目光都不自觉地往王若愚这边瞟。
泡面头憨憨一笑，心里却想着估计这美女连规则都不清楚。
“是我说错话了，要不这样，我让学妹三颗子。”
“不用，”王若愚落下第一颗黑子，“请吧，学长。”
泡面头被打脸了，狠狠地打了脸，十分钟不到他就被打得丢盔弃甲，惨不忍睹。
“我下这里，”刚放下去，他又拿起来，“不不不，还是下这里吧。”
“你的沙漏时间到了，喂，别耍赖。”圆眼镜在一旁叫道。
泡面头扔下棋子，接受了自己输棋的现实，其实他棋艺还算可以了，虽然不能跟钱午这种大神比，但是对阵小虾米还是能轻松碾压的，怎么就败了呢。
“哈哈哈，学妹太好看了，我都看晃眼了，都不知道自己下的什么棋。”泡面头言下之意，他可不是技不如人，而是看在王若愚好看的份上故意放水。
“你就吹牛吧，下不过就下不过，还给自己找台阶。”圆眼镜无情地戳破他。
泡面头涨红了脸悻悻而去。
王若愚冲圆眼镜感激一笑，“下一个吧，学长。”
连下几把，王若愚都是轻松碾压，众人全部都围拢到她身边，就连那边的高手区也被吸引了注意力。
“那边咋这么热闹，我去看看。”钱午的教练张海抱着保温杯慢慢悠悠地挤过来。
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单手撑着下巴，一手拿着棋子，眼神放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张海还以为她在思索棋局，定睛一看，这盘棋有什么好想的，对面简直毫无招架之力。
难道是太无聊了在发呆？
张海猜的没错，王若愚的确有些无聊，在这里下棋可能也就比上思政课稍微好那么一点。
“小朋友，我来和你下一局。”一个笑呵呵的光头男人坐在她对面。
“张老师您亲自下场啊？”圆眼镜客气地说。
“看你们下，这不是手有点痒吗，嘿嘿，我也来玩一玩。”
“学妹，你能得张老师指点可是很难得的。”圆眼镜兴奋地说，
王若愚看了眼这个小老头，也算是半个熟人了，上辈子她在青大任教以后两人机缘巧合下过几局。
“请张老师指教。”
两人你来我往，很快就行至中途，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大家还以为两人正在胶着阶段，其实胜负已分。
张海拿着白子思索了片刻，扔回棋篓里，“不下了，我认输，小朋友后生可畏啊。”
“张老师承让了。”
“哇塞，”周围响起抽气声，如果一个小时前，大家是因为王若愚的美貌注视她，那么现在大家看向她的目光已经和她的外貌关系不大了。
说实话，在一个全国顶尖的高等学府，还热爱围棋，愿意挤出时间来参加社团比赛的心里都有几分对这项传统竞技的尊重，只要是比赛，有输就有赢，实力才是一切。
圆眼镜更是激动万分，这个学妹可是他一手挖掘出来的，没想到随便在街上拉来的漂亮学妹居然是个隐藏的围棋天才。
张海摸了摸两撇小胡子，笑眯眯说道，“小朋友有没有兴趣参加其他比赛。”
这是要拉她去参加国际大赛的意思？
“老师，你别随便挖个人就当好苗子了。”一道略带讽刺的声音响起，钱午不知什么时候结束比赛走了过来，“女生下围棋不行的。”
虽然在场的绝大多数都是男性，但这句话还是激怒了为数不多的几个女生。
“喂，钱午，你这句话什么意思啊？”一个胖胖的女生不满道。
钱午轻蔑地看了她一眼，“我说的有错吗，上次世锦赛是谁舔着脸要去，结果初赛就被淘汰了？脸都丢到全世界了。”
胖胖的女孩一下涨红了脸，无法反驳。
王若愚抬起眼，“不如我们比一比。”
女孩的眸子像初冬的雪，又清又冷。
钱午低头一笑，将书包甩到肩上，“如果什么阿猫阿狗和我比赛我都要答应，那岂不是累死了。”
他挤开众人，丢下一句“和我比，你还不够资格”便扬长而去。
王若愚活了两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狂妄的人。
张海似乎并没有觉得被学生当众下了面子，依旧乐呵呵地，“小钱就是这样，性子傲了点，不过他也有傲的资本，小朋友参加比赛的事情考虑地如何？”
王若愚向后靠在椅背上，勾起嘴角，冷冷说道，“我比。”
上辈子搞研究哪有时间在乎吃什么，能吃饱就行。
这辈子虽然无心搞科研了，可是最近又在沉迷网游，连叫餐都觉得麻烦。
“滴滴滴”
王若愚接起手机，“妈妈。”
“阿愚，已经开学一周了，最近学习情况如何？”
王若愚心里“咯噔”一下，她这个星期逃的课比她上辈子加起来还多。
这实在也不能怪她，那些老教授的课在她听来早就过时了，何况她现在一点钻研的兴趣也没有。
好在数学系的这些专业课老师都傲的很，课上从来没有点名那一套，只要你能考的好，才不管你考勤如何。
当然普通人要是敢翘课基本也就考不好了。
“唔，最近在学一些基本理论，这些之前的老师给我上过了。”
“学过了也要认真听的，理论研究这条路上从来没有骄傲和自满知道吗？”
“嗯。”
“还有，除了学校课本的知识，你自己的学习拔高也不能落下，之前给你补课的那位陈教授你不是说他讲的好么，我请他周末到北城来给你上课怎么样？”
“妈妈，青大的老师这么多，我都学不过来了，就别麻烦陈教授了。”
“也是，那你要多和院里的教授沟通交流，不能总是一个人埋头苦学。”
“嗯嗯。”
“还有发表论文的事情也不能松懈，这四年你要争取直博的话最好有几篇核心期刊论文，阿愚，要记得高标准要求自己，妈妈对你的期望是很高的。”
王若愚的心里就像是塞了一团棉花，堵得她喘不过气来。
“妈妈，我不想这么着急，我还这么年轻，以后有的是时间做研究啊，我可以……”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人这一辈子，能活多少年，你以为你还有很多时间吗？妈妈现在每天都在争分夺秒，你怎么能懈怠呢？”
“是，”王若愚提高音量，“人这一辈子能活多少年？我这八十年就一定非要在实验室度过吗！妈，你知道我有多久没有看过外面的世界了吗？”
王善云似乎怔住了，“阿愚，你……最近遇到了什么事吗？”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席卷全身，王若愚张开嘴，不知还能说什么。
“是不是你爸爸给你灌输了什么思想，我去和他说。”
“没有，妈妈，我可能到了新的环境还有些不习惯，我会自我调节的。”她将气势松懈下来。
王善云这才放下心，“阿愚，当科学家可是你自己的梦想，没关系，你现在是大学生了有点压力也很正常，对了，你不是喜欢跳舞吗，妈妈有朋友在白桦剧团，你要是有空就过去跳跳，劳逸结合嘛，好的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谢谢妈妈。”
王若愚挂了电话，将泡好的燕麦倒进水池，打开外卖软件，点了份麻辣烫。
想了想，又点开微信。
“那天喝的波霸芝士奶盖好好喝啊，就是你们学校门口那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喝一次。”
过了几分钟，微信一震。
秦歌淮发了一张长长的排队照片，“在排队了，小姑奶奶。”
王若愚抑制不住嘴角上扬。
“A他，不是，出魔杖啊，大哥，你这他妈出的什么玩意儿！”
秦歌淮推开门时听到的就是王若愚的阵阵咆哮。
“阿淮，你等我一会儿，马上推塔了！”王若愚眼睛盯着屏幕，手指点的飞快。
秦歌淮放下奶茶，把王若愚的麻辣烫盒子挪到一边、掏出纸巾帮她把桌上的油渍擦干净。
她这屋子倒是简洁明了，一进门就是开放式厨房和一个大吧台，客厅里除了沙发就是一台大大的电脑桌。
“推塔，别怂，对对对！nice！”
王若愚摘下耳机，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秦歌淮站在她身后，看在聊天框里满屏的，“大神厉害！”“大神带我飞！”“666我给女王跪下了，求求女王通过好友申请！”“女王连骂人的声音都这么动听，想当女王的舔狗。”
她玩的神兽叫麒麟女王。
秦歌淮皱眉，“你还打游戏啊？”
“对啊，”王若愚接过秦歌淮插好吸管递过来的奶茶，心满意足地喝了一口，“就是这个味道，好幸福啊，谢谢阿淮！”
“我可是排了半个小时的队才买到的，还翘了晚自习。”
王若愚双手合十，“你简直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秦歌淮被她逗笑，“行了，等你报恩得等到猴年马月，你最近奶茶喝的有点多啊，得控制一下，阿姨不是说致癌吗。”
提起王善云，王若愚就笑不出来，长长地叹了口气。
察觉到她不开心，“怎么啦？大学生活不顺利吗。”
王若愚摇摇头，反问道，“你妈妈管你严吗？”
“还行吧，我很小就一个人来北城上学了，我妈在东宁老家，不过我妈是个老师，也挺能念叨的。”
王若愚挺直腰板，凑上前来，“我妈也是老师，她毕生的心愿就是我能像她一样成为一个优秀的科研工作者，你说如果我忤逆她的心愿，是不是特别不好？”
“这不能勉强吧，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搞科研的，不过如果是你的话问题应该不大。”
“谢谢抬举啊。”王若愚扯扯嘴角。
“开玩笑的，你要是不喜欢，你就给阿姨直接说呗，手长在你自己身上，她也不能勉强你做什么吧。”
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
“滴滴答”电脑屏幕上发出的游戏邀请络绎不绝。
“你还打游戏么？”
“今天不打了，淮小爷为了我连晚自习都翘了，我自然要陪淮小爷啊。”
秦歌淮露出小虎牙，“那我们今晚……”
“我们今晚来做两套数学模拟！题目我都给你找好了，你之前说我讲题太抽象，我已经反思过了，我要改变讲题模式，今晚一定包你学会！”
秦歌淮哀嚎一声，倒在沙发上。
-------------------------------------
“学妹，我们今天有社团活动，你要不要来参加一下。”王若愚看着消息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围棋社那个圆眼镜男孩。
对哦，她还报了围棋社，都快把这事给忘了。
去思政课签了个到，王若愚悄悄从后门溜走，起先两次还有点做贼心虚，现在她已经驾轻就熟了。
围棋社果然很萧条，圆眼镜说今天有什么校级联赛，结果连个小礼堂都没铺满。
“学妹！”圆眼镜兴奋地跑过来，“幸好你今天来了，我们围棋社的大神今天要下场比赛呢，你可有眼福了。”
“大神？”
“对啊，”圆眼镜凑到她耳边，“喏就是坐在中间头发三七分那个，他就是著名的钱神，之前还上过微博热搜呢，高中时期就已经是国际比赛大满贯了，咱们学校可是降了100分特招他的。”
王若愚的确没听说过这个人，上辈子她闭门造车，都是自己和自己下棋，也没关心过别人下的怎么样。
“学妹你要不要也参个赛，前15名都有奖励，”说着，他捂嘴小声道，“一共就20个人报名，几率还是很高的。”
“谢谢学长，那就报个名吧。”
其实这场比赛真正算高手的也就两三个，主要目的都是和钱神一战，还有几个抱着保温杯的老头在一旁观战，不时点头摇头的。
小礼堂里就像有一条泾渭分明的楚河汉界，那一头是高手过招，这一边则是菜鸡互啄。
“学妹，承让了。”一个顶着泡面头的男生做作地拱手道。
王若愚捏起棋子，“这不是还没下吗，怎么就承让了。”
围棋社里难得来个雌性生物，尤其还是这么漂亮的雌性生物，大家的目光都不自觉地往王若愚这边瞟。
泡面头憨憨一笑，心里却想着估计这美女连规则都不清楚。
“是我说错话了，要不这样，我让学妹三颗子。”
“不用，”王若愚落下第一颗黑子，“请吧，学长。”
泡面头被打脸了，狠狠地打了脸，十分钟不到他就被打得丢盔弃甲，惨不忍睹。
“我下这里，”刚放下去，他又拿起来，“不不不，还是下这里吧。”
“你的沙漏时间到了，喂，别耍赖。”圆眼镜在一旁叫道。
泡面头扔下棋子，接受了自己输棋的现实，其实他棋艺还算可以了，虽然不能跟钱午这种大神比，但是对阵小虾米还是能轻松碾压的，怎么就败了呢。
“哈哈哈，学妹太好看了，我都看晃眼了，都不知道自己下的什么棋。”泡面头言下之意，他可不是技不如人，而是看在王若愚好看的份上故意放水。
“你就吹牛吧，下不过就下不过，还给自己找台阶。”圆眼镜无情地戳破他。
泡面头涨红了脸悻悻而去。
王若愚冲圆眼镜感激一笑，“下一个吧，学长。”
连下几把，王若愚都是轻松碾压，众人全部都围拢到她身边，就连那边的高手区也被吸引了注意力。
“那边咋这么热闹，我去看看。”钱午的教练张海抱着保温杯慢慢悠悠地挤过来。
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单手撑着下巴，一手拿着棋子，眼神放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张海还以为她在思索棋局，定睛一看，这盘棋有什么好想的，对面简直毫无招架之力。
难道是太无聊了在发呆？
张海猜的没错，王若愚的确有些无聊，在这里下棋可能也就比上思政课稍微好那么一点。
“小朋友，我来和你下一局。”一个笑呵呵的光头男人坐在她对面。
“张老师您亲自下场啊？”圆眼镜客气地说。
“看你们下，这不是手有点痒吗，嘿嘿，我也来玩一玩。”
“学妹，你能得张老师指点可是很难得的。”圆眼镜兴奋地说，
王若愚看了眼这个小老头，也算是半个熟人了，上辈子她在青大任教以后两人机缘巧合下过几局。
“请张老师指教。”
两人你来我往，很快就行至中途，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大家还以为两人正在胶着阶段，其实胜负已分。
张海拿着白子思索了片刻，扔回棋篓里，“不下了，我认输，小朋友后生可畏啊。”
“张老师承让了。”
“哇塞，”周围响起抽气声，如果一个小时前，大家是因为王若愚的美貌注视她，那么现在大家看向她的目光已经和她的外貌关系不大了。
说实话，在一个全国顶尖的高等学府，还热爱围棋，愿意挤出时间来参加社团比赛的心里都有几分对这项传统竞技的尊重，只要是比赛，有输就有赢，实力才是一切。
圆眼镜更是激动万分，这个学妹可是他一手挖掘出来的，没想到随便在街上拉来的漂亮学妹居然是个隐藏的围棋天才。
张海摸了摸两撇小胡子，笑眯眯说道，“小朋友有没有兴趣参加其他比赛。”
这是要拉她去参加国际大赛的意思？
“老师，你别随便挖个人就当好苗子了。”一道略带讽刺的声音响起，钱午不知什么时候结束比赛走了过来，“女生下围棋不行的。”
虽然在场的绝大多数都是男性，但这句话还是激怒了为数不多的几个女生。
“喂，钱午，你这句话什么意思啊？”一个胖胖的女生不满道。
钱午轻蔑地看了她一眼，“我说的有错吗，上次世锦赛是谁舔着脸要去，结果初赛就被淘汰了？脸都丢到全世界了。”
胖胖的女孩一下涨红了脸，无法反驳。
王若愚抬起眼，“不如我们比一比。”
女孩的眸子像初冬的雪，又清又冷。
钱午低头一笑，将书包甩到肩上，“如果什么阿猫阿狗和我比赛我都要答应，那岂不是累死了。”
他挤开众人，丢下一句“和我比，你还不够资格”便扬长而去。
王若愚活了两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狂妄的人。
张海似乎并没有觉得被学生当众下了面子，依旧乐呵呵地，“小钱就是这样，性子傲了点，不过他也有傲的资本，小朋友参加比赛的事情考虑地如何？”
王若愚向后靠在椅背上，勾起嘴角，冷冷说道，“我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