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
救护车到的很快，江澈陪着她一起到的仁济医院，蒋路知就在仁济医院工作。
做了全身检查，抽了血，最后只是腰闪了一下，因为她有旧伤在身，格外严重点儿。
碰巧今夜的值班医生就是她之前的主治医生骨科的主任王医生，王医生神色不明的打量着陆窈和江澈，陆窈胡编乱造了好些理由才让王医生答应不告诉她哥。
陆窈也不太好意思再麻烦江澈，于是接受了医生的住院建议。
刚给庄檀打完电话告诉一声，倒是庄檀听了着急忙慌说要过来，陆窈哪好意思再霸占她好不容易得空休息的时间，再三强调了没事，最后说了有人陪她，庄檀才打消了要过来的念头。
放下手机，江澈从外面进来。
陆窈看着他眼底的倦色，愧意油然而生，“我没事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江澈神色又暗了暗。
“现在在医院，有值班医生和护士，不会再有事的，”陆窈自觉善解人意的继续说。
江澈眼皮一掀，淡淡道：“你觉得我挺碍眼的？”
他这一眼看得陆窈很心虚，飞快地答：“不是，我担心你太累了，”注意到江澈微微舒展开的眉眼，转移话题，“那边报警的怎么样？”
“我找余悸亲自去看着了，明天会有警察过来问话，”江澈起身帮忙把病床调了下去，“太晚了，睡吧。”
他顺手把房间的灯关了。
“谢谢你，”陆窈想了想，还是认真地道谢。
转身离开的背影顿了一下，声音从昏暗中传来，“好像是你这段时间唯一真心说的谢谢。”
她忍不住反驳道：“哪有……我哪儿这么没良心了，”明明她每次都说的很真诚。
窗帘被拉上，隔绝了天上挂的那轮月光，只剩下走廊的光透过门缝，勉强能看清屋内的设置，空气中是俩人独处一室的静谧。
江澈嗤笑一声，“确实挺没良心的，”他在病房的沙发上躺下了，“睡吧，我在这。”
陆窈怔住，心口像被塞了一团棉花，堵得慌。
——想哭就哭吧，窈窈，我在。
她装睡了良久，直到耳边传来若有若无的浅浅呼吸声，她才睁开眼。
腰间膏药的热意缓解了疼痛，她艰难的掀开被子爬起来，抱着放在一旁备用的毯子，走到沙发边上。
她半跪着俯身下去，替他捏好边边角角。
医院的消毒水味儿和江澈身上幽幽的檀香味道交织在鼻尖，许久没有这么仔细地打量面前这个人，陆窈恍惚地不知做何感想。
好几次，他都在自己危机的情况下，恰好出现，陆窈每次只说“好巧”，这样就能回避不再去深究，现在一个问题摆在她面前：如果不是巧合呢？
因为，她其实没奢望还能和他再有羁绊。
“对不起。”
——
到底是累了，阳光铺到面上时分，陆窈才醒来，屋内没有江澈的身影。
她想江澈应该是去公司了，掀开被子下床，此时有敲门声响了两下，而后江澈提着个保温盒走了进来。
陆窈愣了下，和他打招呼，“早。”
江澈看起来昨晚睡得不错的模样，笑着回了她，“能走了？要不要叫医生过来？”
“好了很多，不用麻烦医生，”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陆窈很快穿上拖鞋站直。
江澈提起手中的东西示意了下，“那洗漱一下，先吃早餐，警察一会儿会来。”
“好，”说完，陆窈又想起他昨晚说的那句话，朝他郑重地道了一句谢谢。
她进了旁边的隔间洗漱，江澈反而愣了片刻，失笑。
陆窈明白了江澈可能就早上去换了身衣服回来，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蓝白条纹住院服，对着镜子闻了闻自己的衣袖，又闻了闻自己的头发，除了消毒水味以外没有任何别的味道，她才打消了要洗澡的念头。
她在里面收拾了十分钟左右才出来，江澈在外面等得差点进去逮人。
江澈站门口面不改色的解释：“怕你在里面摔了，过来看一眼。”
VIP病房虽然备有基础洗漱用品，但她就用清水洗了个脸，没擦干，此刻还有两滴水珠挂在脸颊上。
她脸上是惊讶的神情，刚清醒的状态，显得人很呆萌。
江澈轻咳了两声，退步去茶几上拿早餐，陆窈乖巧地坐回床上，打开床上的小桌子。
保温盒打开，有甜香味扑面而来，是软软糯糯的红豆粥。
陆窈不客气地勺了一口，送到嘴边发现江澈一直盯着她，眼神晦涩不明，她动作一停，“你不吃吗？”
“我吃过了，”说完他把其他几个盒子也打开，有虾饺、奶黄包几款早茶点心，还冒着热气。
她点点头，收敛了吃相，斯斯文文地喝着粥。
敲门声响起，江澈亲自去开门。
两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人走了进来，身材挺拔，为首的看起来是主要负责人，他伸手和江澈打招呼，“你好，我是负责这起案子的夏炎。”
江澈伸手回握了下，点头，“麻烦了，夏警官。”
陆窈看他有些眼熟，花了一分钟才想起来，“小夏警官？”
夏炎音量陡然拔高，笑着指她，“陆大明星！？”
他走近拍了拍胸脯，“现在不是小夏，已经是老夏了。”
风吹雨淋给他脸上留下了沉淀的痕迹，陆窈被他的说法逗笑。
后面的年轻警官探出头，夏炎为她介绍，“这是我的小徒弟赵迩。”
赵迩第一次见活的明星，有点紧张，有点兴奋，“您好。”
见到认识的人，陆窈的心情放松下来，“你好，”转头和夏炎说话，“上次见夏警官也是站在师傅身后的年轻警察，现在确实是该叫老夏了。”
江澈不知从哪里弄来两条凳子，“夏警官，请坐。”
态度友好的夏炎觉得受宠若惊，他自己也在一旁坐着，比起刚才神色凝重了起来。
夏炎很快进入工作状态，赵迩拿出录音笔和笔记简单记录。
按照正常流程问完基础问题，夏炎收了东西，语气严肃：
“我们查了地下停车场所有监控，小区每天出入人数较多，暂时没有发现可疑人物，但就是那么正好，出事的电梯门口那个监控前一天坏了，还没来得及修。”
“车辆检修的具体报告还没有出来，不过刑警队有这方面的行家，估计是有人先破坏了车子的报警系统，又故意把左前轮胎拆掉，这样车辆根本开不了多远，也正因为开不了很远，所以才没有生命危险。”
江澈皱了眉，温声提醒：“会不会存在多人作案的可能？”
“不排除作案人员有多人，毕竟能逃过高档小区缜密的安保，一个人实施全部犯罪很困难，”按照以往的经验，夏炎认可了他的说法，“不过……他们倒不像是想实施故意杀人，而似乎在警告什么？说实话，我怀疑和三年前那起案子有相似性，我会让下面的人顺藤摸瓜查查。”
“谢谢，”陆窈准备起身送人，被江澈按住了手。
夏炎自然也注意到了他们之间的动作，爽朗一笑，“那我们先走了，如果你想起其他细节可以联系我。”
陆窈暗暗用力手往外抽，挣扎了几秒，先妥协了，“好，夏警官慢走。”
她说完，江澈反而松手起身送客。
送人只需要意思意思送到门口，他很快回来，站在床尾，居高临下的看她，周身有些冷意，过于冷冽的嗓音，有些突兀地问：“夏警官说的三年前，什么案子？”
“……”陆窈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没有撒谎或隐瞒的必要，但她向来不习惯干自揭伤疤的事，故作轻松地说：“哦，就一个黑粉尾随了我大概一个月，但我很早就发现了，因此报警的很快，也没出什么事。”
她的话没什么逻辑，但江澈听懂了，也终于明白，那些响了几声又会被很快挂掉的电话意味着什么。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看着他眸中的光黯淡下去，陆窈心口闷闷的感觉重现，苦笑道：“你…没必要介怀，那些都和你没关系。”
“怕吗？”江澈打断她的话，转过身走到窗边，声音很低。
陆窈恍惚了一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江澈没回头，“我说，那个时候发现有人跟踪你，怕不怕？”
陆窈摇了摇头，“还好。”
其实是怕的。
那个时候她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刚出道的小歌手，没有签公司，没有经纪人也没有助理。
因为一档选秀节目一炮而红，但那只是虚红，娱乐圈的流量就是这样，今天出现在热搜一，明天大众就忘记你这个人，这些道理她很明白。
她走这条路，和母亲关系一度僵硬，而蒋路知恰逢医院考核关键期，忙得脚不沾地。
蒋女士强硬地断了她的经济来源，她用自己平常存的钱租了个一居室，地方不算偏僻。有人跟踪她，她一直留意着，并且避免天黑之后出门，直到那天一个知名作曲家的饭局，她不得不参加……
有时候真的会感慨命运作弄，刚好所有状况堆在一起，她没能抵抗住，先投了降。
江澈回过头，神色如常，仿佛随口又一问：“三年前的5月16号，你在哪里？”
陆窈蓦然抬头，脑子里过了一遍身边人的生日和重要的日子，无果，“……在家里，或者在公司吧。”
“怎么了？”陆窈困惑，那天，有什么特别的吗？
江澈捞起桌上的手机，“没事，早餐要凉了，你继续吃吧，”说完他示意自己有事，跨步走了出去。
做了全身检查，抽了血，最后只是腰闪了一下，因为她有旧伤在身，格外严重点儿。
碰巧今夜的值班医生就是她之前的主治医生骨科的主任王医生，王医生神色不明的打量着陆窈和江澈，陆窈胡编乱造了好些理由才让王医生答应不告诉她哥。
陆窈也不太好意思再麻烦江澈，于是接受了医生的住院建议。
刚给庄檀打完电话告诉一声，倒是庄檀听了着急忙慌说要过来，陆窈哪好意思再霸占她好不容易得空休息的时间，再三强调了没事，最后说了有人陪她，庄檀才打消了要过来的念头。
放下手机，江澈从外面进来。
陆窈看着他眼底的倦色，愧意油然而生，“我没事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江澈神色又暗了暗。
“现在在医院，有值班医生和护士，不会再有事的，”陆窈自觉善解人意的继续说。
江澈眼皮一掀，淡淡道：“你觉得我挺碍眼的？”
他这一眼看得陆窈很心虚，飞快地答：“不是，我担心你太累了，”注意到江澈微微舒展开的眉眼，转移话题，“那边报警的怎么样？”
“我找余悸亲自去看着了，明天会有警察过来问话，”江澈起身帮忙把病床调了下去，“太晚了，睡吧。”
他顺手把房间的灯关了。
“谢谢你，”陆窈想了想，还是认真地道谢。
转身离开的背影顿了一下，声音从昏暗中传来，“好像是你这段时间唯一真心说的谢谢。”
她忍不住反驳道：“哪有……我哪儿这么没良心了，”明明她每次都说的很真诚。
窗帘被拉上，隔绝了天上挂的那轮月光，只剩下走廊的光透过门缝，勉强能看清屋内的设置，空气中是俩人独处一室的静谧。
江澈嗤笑一声，“确实挺没良心的，”他在病房的沙发上躺下了，“睡吧，我在这。”
陆窈怔住，心口像被塞了一团棉花，堵得慌。
——想哭就哭吧，窈窈，我在。
她装睡了良久，直到耳边传来若有若无的浅浅呼吸声，她才睁开眼。
腰间膏药的热意缓解了疼痛，她艰难的掀开被子爬起来，抱着放在一旁备用的毯子，走到沙发边上。
她半跪着俯身下去，替他捏好边边角角。
医院的消毒水味儿和江澈身上幽幽的檀香味道交织在鼻尖，许久没有这么仔细地打量面前这个人，陆窈恍惚地不知做何感想。
好几次，他都在自己危机的情况下，恰好出现，陆窈每次只说“好巧”，这样就能回避不再去深究，现在一个问题摆在她面前：如果不是巧合呢？
因为，她其实没奢望还能和他再有羁绊。
“对不起。”
——
到底是累了，阳光铺到面上时分，陆窈才醒来，屋内没有江澈的身影。
她想江澈应该是去公司了，掀开被子下床，此时有敲门声响了两下，而后江澈提着个保温盒走了进来。
陆窈愣了下，和他打招呼，“早。”
江澈看起来昨晚睡得不错的模样，笑着回了她，“能走了？要不要叫医生过来？”
“好了很多，不用麻烦医生，”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陆窈很快穿上拖鞋站直。
江澈提起手中的东西示意了下，“那洗漱一下，先吃早餐，警察一会儿会来。”
“好，”说完，陆窈又想起他昨晚说的那句话，朝他郑重地道了一句谢谢。
她进了旁边的隔间洗漱，江澈反而愣了片刻，失笑。
陆窈明白了江澈可能就早上去换了身衣服回来，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蓝白条纹住院服，对着镜子闻了闻自己的衣袖，又闻了闻自己的头发，除了消毒水味以外没有任何别的味道，她才打消了要洗澡的念头。
她在里面收拾了十分钟左右才出来，江澈在外面等得差点进去逮人。
江澈站门口面不改色的解释：“怕你在里面摔了，过来看一眼。”
VIP病房虽然备有基础洗漱用品，但她就用清水洗了个脸，没擦干，此刻还有两滴水珠挂在脸颊上。
她脸上是惊讶的神情，刚清醒的状态，显得人很呆萌。
江澈轻咳了两声，退步去茶几上拿早餐，陆窈乖巧地坐回床上，打开床上的小桌子。
保温盒打开，有甜香味扑面而来，是软软糯糯的红豆粥。
陆窈不客气地勺了一口，送到嘴边发现江澈一直盯着她，眼神晦涩不明，她动作一停，“你不吃吗？”
“我吃过了，”说完他把其他几个盒子也打开，有虾饺、奶黄包几款早茶点心，还冒着热气。
她点点头，收敛了吃相，斯斯文文地喝着粥。
敲门声响起，江澈亲自去开门。
两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人走了进来，身材挺拔，为首的看起来是主要负责人，他伸手和江澈打招呼，“你好，我是负责这起案子的夏炎。”
江澈伸手回握了下，点头，“麻烦了，夏警官。”
陆窈看他有些眼熟，花了一分钟才想起来，“小夏警官？”
夏炎音量陡然拔高，笑着指她，“陆大明星！？”
他走近拍了拍胸脯，“现在不是小夏，已经是老夏了。”
风吹雨淋给他脸上留下了沉淀的痕迹，陆窈被他的说法逗笑。
后面的年轻警官探出头，夏炎为她介绍，“这是我的小徒弟赵迩。”
赵迩第一次见活的明星，有点紧张，有点兴奋，“您好。”
见到认识的人，陆窈的心情放松下来，“你好，”转头和夏炎说话，“上次见夏警官也是站在师傅身后的年轻警察，现在确实是该叫老夏了。”
江澈不知从哪里弄来两条凳子，“夏警官，请坐。”
态度友好的夏炎觉得受宠若惊，他自己也在一旁坐着，比起刚才神色凝重了起来。
夏炎很快进入工作状态，赵迩拿出录音笔和笔记简单记录。
按照正常流程问完基础问题，夏炎收了东西，语气严肃：
“我们查了地下停车场所有监控，小区每天出入人数较多，暂时没有发现可疑人物，但就是那么正好，出事的电梯门口那个监控前一天坏了，还没来得及修。”
“车辆检修的具体报告还没有出来，不过刑警队有这方面的行家，估计是有人先破坏了车子的报警系统，又故意把左前轮胎拆掉，这样车辆根本开不了多远，也正因为开不了很远，所以才没有生命危险。”
江澈皱了眉，温声提醒：“会不会存在多人作案的可能？”
“不排除作案人员有多人，毕竟能逃过高档小区缜密的安保，一个人实施全部犯罪很困难，”按照以往的经验，夏炎认可了他的说法，“不过……他们倒不像是想实施故意杀人，而似乎在警告什么？说实话，我怀疑和三年前那起案子有相似性，我会让下面的人顺藤摸瓜查查。”
“谢谢，”陆窈准备起身送人，被江澈按住了手。
夏炎自然也注意到了他们之间的动作，爽朗一笑，“那我们先走了，如果你想起其他细节可以联系我。”
陆窈暗暗用力手往外抽，挣扎了几秒，先妥协了，“好，夏警官慢走。”
她说完，江澈反而松手起身送客。
送人只需要意思意思送到门口，他很快回来，站在床尾，居高临下的看她，周身有些冷意，过于冷冽的嗓音，有些突兀地问：“夏警官说的三年前，什么案子？”
“……”陆窈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没有撒谎或隐瞒的必要，但她向来不习惯干自揭伤疤的事，故作轻松地说：“哦，就一个黑粉尾随了我大概一个月，但我很早就发现了，因此报警的很快，也没出什么事。”
她的话没什么逻辑，但江澈听懂了，也终于明白，那些响了几声又会被很快挂掉的电话意味着什么。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看着他眸中的光黯淡下去，陆窈心口闷闷的感觉重现，苦笑道：“你…没必要介怀，那些都和你没关系。”
“怕吗？”江澈打断她的话，转过身走到窗边，声音很低。
陆窈恍惚了一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江澈没回头，“我说，那个时候发现有人跟踪你，怕不怕？”
陆窈摇了摇头，“还好。”
其实是怕的。
那个时候她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刚出道的小歌手，没有签公司，没有经纪人也没有助理。
因为一档选秀节目一炮而红，但那只是虚红，娱乐圈的流量就是这样，今天出现在热搜一，明天大众就忘记你这个人，这些道理她很明白。
她走这条路，和母亲关系一度僵硬，而蒋路知恰逢医院考核关键期，忙得脚不沾地。
蒋女士强硬地断了她的经济来源，她用自己平常存的钱租了个一居室，地方不算偏僻。有人跟踪她，她一直留意着，并且避免天黑之后出门，直到那天一个知名作曲家的饭局，她不得不参加……
有时候真的会感慨命运作弄，刚好所有状况堆在一起，她没能抵抗住，先投了降。
江澈回过头，神色如常，仿佛随口又一问：“三年前的5月16号，你在哪里？”
陆窈蓦然抬头，脑子里过了一遍身边人的生日和重要的日子，无果，“……在家里，或者在公司吧。”
“怎么了？”陆窈困惑，那天，有什么特别的吗？
江澈捞起桌上的手机，“没事，早餐要凉了，你继续吃吧，”说完他示意自己有事，跨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