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渐渐恢复平淡,陈曦顺利通过考试,如愿去了打拐办。

    宋寻澈想找职业经理人打理公司,他只负责些重要决策,想更多心思用在刑侦方面,想法一说,遭到宋家人多的强烈反对,尤其宋清辉,家里闹了几天,最后老爷子拍板同意,其他人只能闭嘴。

    上班没多久,宋寻澈破获一起杀人案,意外的是凶手的DNA与陈曦匹配成功,这是宋寻澈万万没想到的事。

    凶手名叫周宴,男,46岁,货车司机,平常嗜酒赌博,不做正事,他散漫懒惰待人无礼,除了完美的骨相和精致的五官,一无是处,年轻时候靠这张脸被女人养,人到中年仍然有女人被他外形迷惑,被害者是其中之一,等察觉到周宴穷困潦倒又嗜酒如命,想逃时,周宴兽性大发,将其杀害。

    宋寻澈第一次见周宴便心生疑惑,周宴和陈曦长得非常像,好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无缘无故的两人怎么会如此相似,他不禁想到那句女儿像爸,不管他们真有血缘,还是纯属巧合,宋寻澈都要比对试一下,采了周宴血后,他马上麻烦同事帮忙和陈曦的DNA比对一下,结果DNA比对成功。

    他没下楼抽了根烟,才慢慢从震惊中换过神,重新上楼,进到审讯室,他宋寻澈在周宴对面坐下,问:“二十三年前,你是否有过一个女儿?”

    周宴不答,盯着宋寻澈笑眯眯说:“二十几年前的事谁记得?如果警官给我抽一根,或许能记起来。”

    宋寻澈没说废话,敲出根烟,夹在周宴戴着手铐的手指间,点上火。

    周宴夹烟看了看,嬉皮笑脸说:“警官抽这么便宜的烟?”

    宋寻澈:“少废话!”

    他眼里带着凌厉的痞气,周宴在社会混上了多年,一看宋寻澈就是不好糊弄的主,不怒自威的气势,周宴顿时心生畏惧,收敛笑意,拧眉想了会儿,“好像有一个。”

    宋寻澈拍了下桌子,“好像?”

    “哎呀!警官你是不知道我年轻时候多帅,给那些小姑娘迷的主动往我床上爬,有些睡过一觉没联系了,能不能有孩子我也不知道。”

    周宴将风流韵事当成光荣事迹,聊起来吹胡子瞪眼,激慨慷昂,“最有意思的事,有次我们去北川大学玩,有个女大学生对我一见钟情,穷追不舍,我当时还没睡过大学生就同意了,事后她怀孕,找去我家要结婚,我爸妈都老实人,一看姑娘怀孕了强制我和她结婚,后来她休学在我家生了一个女儿。”

    “那孩子呢?”宋寻澈追问。

    周宴抽着烟,不急不慢地说:“不知道。”

    宋寻澈猛地从椅子上站起,带着熊熊怒火,揪住周宴衣领,咬牙切齿道:“在你家生的孩子,你会不知道?孩子是不是被偷了?”

    周宴呼吸不畅咳嗽两声,“警官急什么?孩子是我的种,又不是你的。”他用指尖拍拍宋寻澈手背,示意把手拿开。

    怎么可能不急?

    想到陈曦心心念念的父母是这样的人,宋寻澈恨不得扒了周宴的皮。

    周宴呼吸顺畅了继续说:“我爸和我妈生了五个女儿才得到我,那孩子又是我第一个明媒正娶的女人生的,我爸想以后我们再生个儿子,就给孩子起名叫周来弟。

    来弟、来弟,没准哪天真能带来弟弟,多好听的名字。”他鄙夷地对着空气吐口烟,“那女学生非说周来弟难听,要叫周攸宜,说取自什么经,还有狗屁寓意,我父亲不愿意,她急了跟老人吵,气得我打了她一顿。”周宴满目得意,“打得她跪地求饶,从我□□钻过去,才放她一马,女不打不老实,自那之后女学生听话多了,孩子百天她带孩子去镇里照相,一去再没回来。”

    看来陈曦是在母亲手里丢失的,单身母亲带孩子很不容易,极有可能没照看到位,被人贩子借机拐走了,没父爱有母爱也是好的,宋寻澈默默松口气,依据自己推理说:“这些年,你重来没找过她们母女?”

    “我女人多的是,找她干嘛?”周宴一脸不屑。

    女人不在乎,亲骨肉也不在乎?

    宋寻澈说:“她带走了你的孩子。”

    “屁。”周宴往地上啐了口,“拍完照她拿走相片,把孩子留在照相馆,老板托人带信,我妈步行去镇里把孩子接回来。”

    宋寻澈心一凉,“还是在你手里丟的?”

    “谁说丢了?”像在讲光辉历史,周宴得意洋洋,“那孩子被我卖了。”

    一瞬间,宋寻澈仿佛坠入万丈冰洞,身上每个毛口都透着凉气,他在桌下的手,握成拳,关节咔咔作响,他用全部的理智来压制熊熊燃烧的怒火。

    周宴没察觉,还在得意说:“那段日子被那个女人克得运气超差,逢赌必输,输的身无分文,有天我在麻将馆听说,有对无法生育的夫妻想有养孩子,我托人给那对夫妻带话,拿一万块钱我女儿给他们养,他们看了孩子照片很满意,第二天我把孩子从家里偷出来,和他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了。”

    宋寻澈猛一拳砸在周宴脸上,他再也克制不住,力道太重,周宴连人带椅子一起翻倒在地,宋寻澈像失控的野兽,按住周宴挥舞拳头,若不是审讯室外的赵生冲进来拉住,他能把周宴打残,身体被赵生禁锢无法动弹,他冲周宴大喊:“你不配当她爸。”

    周宴做了很多年街边小混混,打架跟家常便饭一样,半点不在乎脸上这点伤,反倒饶有兴趣问:“呦!警官认识我闺女?领来我见见。”

    赵生强行将宋寻澈拽出审讯室,吼道:“不想干了?”赵生参与抓捕赵天深的行动,对陈曦和宋寻澈的过往有了了解。

    宋寻澈也急了,“周宴的话你在外面都听见,叫我怎么和陈曦说?怎么告诉她,她压根不是被偷的,是被亲生父亲卖掉的?”

    一起共事这些天,赵生第一次见宋寻澈情绪失控,他长叹一声,推宋寻澈坐到监视器前,自己走进审讯室,问周宴:“后来你有没有去看过周来弟?”

    “没有。”走了一位警官又来一位,周宴猜想他这个女儿现在过的不一般,“警官们都认识来弟,不如把她带来我看看。”

    赵生:“为一万块钱,把亲生女儿卖了,还好意思认亲?”

    周宴大言不惭地说:“老子的种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赵生觉得跟周宴无话可说了,起身要走,听周宴开口说:“我听人说,后来那对夫妻有了自己的孩子把她扔了,你们在哪找到的人?”

    赵生登时瞠目结舌,说不出话,长在健全家庭的赵生不能理解,这世上怎有这样的父母?

    *

    宋寻澈失控打凶手受罚的事很快在内部传开,陈曦听闻后,想一定是个手段残忍到令人发指的凶手,宋寻澈才会到怒,她有些好奇那个凶手。

    下班回家,她问起原因,宋寻澈没急着答,长臂一展把人抱进怀里,不说话,宝贝似的抱着陈曦。

    臂弯里的人抬起头,露出一双灵动眼睛,小猫似的轻松声说:“我能理解你听到那些残忍手段的愤怒和震惊,但刑警要保持理智,不能靠主观做事。”

    内部只流传宋寻澈被罚的事,具体原因除领导没人知道,大家饭后八卦全靠猜测,宋寻澈喊了声“忧忧。”

    “我在呢。”怕宋寻澈受惩罚难过,陈曦一改往日冷感,甜甜地说:“我懂你的感受。”

    “我找到你亲生父亲了。”话落,怀里的小猫身子一僵,良久说:“在哪?他……还好吗?”参与过陈光回家的全程后,她对家人有了焦虑,怕他们像宋寻澈母亲抑郁而亡,也怕他们像陈光父母,为寻子散尽钱财赔上性命,所以听闻消息后,她最先确认父母身体情况。

    宋寻澈讥讽:“好得很。”

    一块石头落地,陈曦说:“那就好。”只要父母健在,这些年他们为了找她所付出的,她都可以慢慢偿还。

    宋寻澈话到嘴边又咽回去,周宴的事说不出口,他恼得咬住下唇。

    陈曦敏锐地察觉出宋寻澈的不对劲,她推开人,面对面站着,说:“直接告诉我他们怎么了?你这样我更难受。”

    没有办法,宋寻澈把他与周宴的对话复述给陈曦听。

    讲完,陈曦没说话,眼盯窗外,一动不动。

    宋寻澈最怕陈曦这副样子,手臂一展又把人抱进怀里,“周宴和那对夫妇贩卖人口,我们报警让周宴罪上加罪。”

    周宴故意杀人,不用再加罪也是死刑,陈曦摇头,“算了。”

    “要……见见吗?”宋寻澈问。

    “不!”陈曦回答得干脆,“从他把我卖出去的一刻开始,我们的父女缘就断了。”

    宋寻澈手掌托着陈曦后脑,“想哭就哭。”

    陈曦不哭反笑,还笑得很大声,“丢弃我是他的错,他的损失,我为什么哭?”

    宋寻澈把人抱进一点,任陈曦在他怀里发笑,笑声渐渐放低,颤动的身体变成一下下抽动,她到底还是哭了。

    这些年,她无时无刻不在关心被拐儿童或妇女回家的新闻,她为他们找到亲生父母高兴,同时也一次次幻和父母双向奔赴的那天,最后如一盆凉水兜头而下,浇灭多年幻想,没人和她双向奔赴,有的只是被遗弃的现实。

    这世界上不是每对父母都合格的,她不幸,被他们选中。

    宋寻澈说改变不了的事要学会接受,可接受的过程好痛,她索性在他怀里哭个痛快,把这些年挤压的期许都顺着眼泪流走。

    宋寻澈没见过陈曦这样,一时慌了不知怎么办,只一遍遍抚摸她后背安抚,“你还有我和大哥做你的家人,忧忧,我永远不离开你。”

    陈曦擦干眼泪,抬眸对上宋寻澈视线,“真的?”

    “当然。”宋寻澈语气坚定,“若做不到,任你处置。”

    “周宴应该知道些母亲的消息,还找吗?”宋寻澈问。

    陈曦在他怀里摇头,“她不爱我,找到只会是负担,算了。”

    一个有学识的女性在周宴那样封建的家庭,必然待不久,陈曦母亲当时又是学生,放弃陈曦可能有不得已的苦衷,宋寻澈为让陈曦高兴一点,尽可能把人往好的一面想,“或许有不得已的苦衷,毕竟她当年还是个学生。”

    “为了前途?还是年纪小无法养大一个孩子?如果因为这些,她更不该生下我。”陈曦鄙夷地笑了下,“不用为安慰我,较劲脑汁地想理由,不过是自私的恋爱脑罢了。

    她现在可能早成为别人的妻子和母亲,而我是她想一辈子隐藏的秘密,这种情况相认了也不得不到母爱,只有尴尬。”

    陈曦寻找父母这事,期待许久,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宋寻澈和陈光的人生被人贩子偷走了,陈曦不是,即便不被人贩子拐走,她也是居无定所的流浪儿,可能早就冻死饿死,连活到二十岁的机会都没有。

    她对父母的期待,像幼儿园里每个小朋友都有棒棒糖,唯独她没有,看别人吃糖,她会幻想棒棒糖的滋味,会渴望自己也能拥有。

    说到底,她对父母是虚无的幻想,而真正给她温暖的是陈光和宋寻澈,他们才是她真正的家人,想明白这点,她渐渐接受了被生母遗弃,被生父卖掉的事实。

    *

    中秋节,两家人一起过的。

    孙柔安怀孕九个月,老爷子见了直催宋寻澈,“我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能不能让我尽早见到重孙?”

    宋寻澈拿梁楼和宋雅做挡箭牌,“都是孙子孙女,您干嘛只催我。”

    老爷子:“别想转移目光糊弄我,暂时不生孩子也行,先把婚结了。”

    宋寻澈看眼陈曦,“还没求婚呢,等我回去想想。”

    老爷子满意点头,“我看电视上求婚花样可多了,你好好想想,搞点有新意的。”

    在一旁和宋雅聊天的陈曦,对宋寻澈和老爷子的聊天浑然不知。

    “寻澈有没有告诉你,我们要移民了?”宋雅说。

    “没有。”陈曦一怔,“怎么突然要移民?”

    “估计爸爸还没告诉寻澈。”宋雅耸耸肩,“我也搞不懂我爸在想什么,我们都靠他养,他说移我们只能跟着。”

    陈曦:“这边公司怎么办?”

    宋雅:“现在公司在北川的业务都走向正轨,我爸偶尔回来看看,平时视频会议够了。”

    有钱人移民没什么特别的,陈曦只是有点担心宋寻澈,回宋家后,宋寻澈跟大伯宋清辉的关系,比和亲爸还好,大伯家一走,他在北川没亲人了。

    聚餐结束的第三天,陈曦收到乔姗姗发来的消息,是乔姗姗和宋寻澈的聊天截图,宋寻澈发了几张戒指图片,让乔姗姗参谋哪款好看。

    乔姗姗:【你收到了吗?】

    陈曦:【没有】

    乔姗姗:捂嘴.jpg

    【泄露了班长的秘密,毁了你的惊喜,我罪该万死】

    陈曦:【……】

    乔姗姗:【母胎单身多年的忧忧要结婚了,我还没个男朋友,哭。】

    陈曦:【回来做伴娘,手捧花给你,或许等接到花,你的缘分就来了】

    乔姗姗:【记得让班长找几个帅哥做伴郎】

    正聊着,宋寻澈回来,晚上陈曦耐不住好奇心,偷偷翻他衣兜,结果什么也没找到,转念一想,急什么他早晚会拿出来。

    *

    睡前,宋寻澈说明天下班回宋家帮忙收拾东西,不用等他吃饭。

    等宋雅和大伯母上了飞机,宋寻澈有事又回了趟南川,在那边待了一周,回来那天 ,陈曦和孙柔安逛街买了条裙子,她平时上班穿制服,休息日穿休闲装,少有机会穿裙子,正巧宋寻澈回来,她换上新裙子去机场接机。

    陈曦长得甜美,穿上裙子妥妥甜妹,站人群里格外漂亮耀眼。

    宋寻澈从通道出来,一眼看见陈曦,小别胜新婚,穿过人群,到在车上宋寻澈忍不住亲她。

    陈曦推着不让亲,好算到家,宋寻澈关上房门,转身把陈曦压在墙上……

    一夜反反复复,陈曦筋疲力尽,宋寻澈还不放过她,宋寻澈不是重欲的人,平时对她呵护有加,生怕弄疼了,还时刻注意她的感受,只要她困倦乏累,再想也会忍着,而今晚,宋寻澈像残暴的龙卷风,想顷刻间卷走她的一切。

    陈曦说尽好话求饶,宋寻澈都不放过,他不管不顾,疯狂索取,像明天就是世界末日,再见不到她。

    感觉不对劲,陈曦强行推开宋寻澈,“在南川和叔叔吵架了?”

    宋寻澈垂头埋进陈曦颈间,疲惫地说:“没有。”

    陈曦捧着脸,强行把他头抬起来,“跟磕药一样,在南川到底发生什么?”

    “真没有,我只是想你,很想很想。”

    微光下,陈曦看着宋寻澈双眼,眸中真诚炙热,像团烈火燃烧,陈曦看得出他没有说谎,“刚一周没见,至于这么猴急?”她所以指了处身上的红痕,“看看,像个变态。”

    宋寻澈低头埋进陈曦颈间,“忧忧,给我生个孩子吧。”

    他们刚参加工作没多久,陈曦不想这么早生孩子,张口拒绝,“你以前说,不想我生宝宝辛苦,这么快又来催生。”说到这,她猛下想起,宋寻澈一晚上都没有措施,她往下推人,“混蛋滚开,我要下楼买药。”

    宋寻澈按住陈曦双手不让她动,贴近她耳边,轻轻说:“我爱你。”前所未有的温柔。

    陈曦沉浸在如春风般的声音里失了神。

    “别去买药,我会照顾好你和小宝宝的。”宋寻澈依旧用低沉温柔的声音对陈曦讲话,像个男妖精蛊惑人心,“忧忧,我想要个属于我们的孩子。”他加重语气重复,“属于你和我的孩子。”

    陈曦本就疲惫地睁不开眼,被他一蛊惑乱了阵营,转念想她不是丁克,早晚都要有孩子,早点生倒也不是不行,“好,我不去买药。”

    宋寻澈再没给她说其他话的机会……陈曦彻底累瘫,闭眼睡了。

    早晨闹钟响了四五次陈曦才起来,伸手往旁边一摸床空的,宋寻澈没在,她强睁开眼皮坐起身,瞥见有床头柜便签,拿起一看,是宋寻澈苍劲有力的字迹:有案子先走了,早饭在桌上,吃前热一下。

    刑侦队工作时间不固定,陈曦经常早起见不到人,她把便签放回去,见床头柜上有避孕药的空盒,隐约记起,昨晚睡着后宋寻澈扶她起来吃了药。

    先求她要孩子,又主动喂药,简直莫名其妙,以前宋寻澈特在乎避孕,从不让她乱吃药,陈曦怎么想怎么觉得昨晚宋寻澈不对劲,她给宋清让打电话询问前几天宋寻澈在南川的事,宋清让满是惊讶,讲诉那几天行程后,反问陈曦怎么了,看样子宋寻澈在南川没和父亲吵架,也没发生什么事,挂断电话,上班时间来不及,陈曦没再多想,洗漱上班去了。

    晚上孙柔安突然肚子疼要临盆,陈光行动不便,陈曦当起主力送嫂子去医院,办好住院手续,得了空,她给宋寻澈打电话,没人接,微信跟他说嫂子要生了,过半小时才回:【大伯带爷爷出国,我回家帮爷爷整理东西,今晚过去不,忧忧辛苦了。】

    老爷子年纪大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怕发生意外私人医生随时跟着,这么大年纪坐十几小时飞机,漂洋过海去国外,对老人来说够折腾了,在北川待的好好的干嘛要出国?陈曦不理解宋清辉的脑回路,也不好插言他们家事。

    没等给宋寻澈回消息,那边陈光打电话来说孙柔安进产房了,陈曦急忙收起手机去了产房门口。

    陈光兄妹在产房外等一夜,早晨五点孩子出生了,是个7斤2两的男孩,兄妹俩盯着襁褓中的孩子,一起红了眼眶。

    陈曦拍一张孩子的照片,给宋寻澈发过去,【我做姑姑了】

    宋寻澈没回。

    陈光请了月嫂护理孙柔安,加上孙柔安父母家人都在,陈曦就没留在医院,天亮上班去了,到警局,她又给宋寻澈发消息:【昨晚东西收拾好了吗?爷爷和大伯什么时候走?】

    宋寻澈还是没回。

    【你今天来局里吗?】

    宋寻澈仍然没回。

    中午吃饭时间,陈曦拨过去电话,听筒里传来机械冰冷的女声:您所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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