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南市。市调局。二楼办公室。
“王姐，我们中午吃什么嘛，好饿。”李萌恬蹬着椅子滑到王曼曼身边，“新员工到底什么时候来。”
王曼曼搓了搓她的脑壳，“赵哥说他会晚来一点，好像是个留学生哎。”
她们已经入职四五天，慢慢熟稔起来。
李萌恬有点自来熟，但人很好，会带小零食来办公室分。
赵哥看起来比较严肃，但其实熟悉了会发现他是个对现代社会不怎么拿手的中年（伪）社畜。
面试见到的女领导就是他们的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戴娟戴主任。
戴主任还有一年就可以退休，现在基本不来，所以她们都是赵哥管着。
今年招的新员工除了她们俩之外还有一个，据说是海归，现在应该正在飞机上，两天以后才能来入职。
“但是为什么只有我们这几个人嘛，也没有活干，”李萌恬趴在椅背上，噘着嘴，“好无聊喔。”
赵哥：拳头硬了。
“清闲着还不好？”他拿手指了指李萌恬，“以后等活多了，有你哭的。”
“嘿，”李萌恬做了个鬼脸，“老头子吓唬小孩咯。”
赵哥气得翻了个白眼。“我才三十好吧。”
这下连王曼曼都惊了，“你才三……咱哥一看就是三十岁啊！”情商紧急上线，但没那么紧急。
赵哥受伤地拿着保温杯接水去了。
李萌恬小声说，“我以为他四十多了。”
王曼曼：俺也一样！
吃完中午饭（外卖，麻辣烫），两个人开始继续看调查员手册，里面其实没多少有用的信息，都是车轱辘话。
什么对群众要热情亲切啊，不能拿群众一针一线啊，上门调查的时候要礼貌啊，之类的。
她们刚上岗的时候知道调查员需要处理都市传说和怪谈，心里还有点打鼓——大家都知道世界上有一些东西，但是平时还是尽量避免谈论的——但是赵哥给她们看了几个案例，感觉也还好。
而且作为实习调查员，他们还不能独立处理案件。
“萌萌，你……”王曼曼刚要说话，李萌恬双手交叉，警惕地看着她。
“不要叫我萌萌ＱｗＱ！”
“？”
“很出戏ＱｗＱ”
那……“小李？恬恬？”
李萌恬想了想，“那还是萌萌吧，没事，我能克服。”
王曼曼懵逼了一会，想不通，干脆不想了。
重点是——“萌萌，我想跟你说来着，我好像收到报案邮件了？”
李萌恬迅速滑过来，“我看看？真的哎！”
王曼曼面前的电脑上有一个小警笛的图标，此刻一闪一闪的。
王曼曼站起身来，“赵哥？你来看看这个呗？是不是有人报案啊？”
赵哥走过来，愣了一下，“还真是，怎么传到你这来了。”
他点开图标，“那你们正好学学。”
点开后里面是祁南市的地图，有一个地方闪着红点。地图旁边还有标注，写着「Ｅ级」。
“Ｅ级……”赵哥沉吟了一会，“行吧，咱们走吧。”
王曼曼问：“我们不是还在实习期吗哥，能出现场不？”
赵主任挺胸，“所以有我带着你们啊。主要这次是个Ｅ，也没有正好在附近的调查员了，咱就跑一趟吧。”
李萌恬：“好耶！出现场！”
三分钟后，看着外面的太阳。
李萌恬：“我好像不太舒服……”
娇弱．ｊｐｇ
赵哥：看透世事．ｊｐｇ
“这不是你要求的吗，上车了，”赵哥招呼道，“要不你一会自己走着去啊。”
“来了来了。”
＞＞＞＞＞＞＞＞
第一次出现场，王曼曼有点紧张。她还根据手册上执导的，在自己的大帆布包里装了一斤苹果，四个香蕉和一袋橘子。
看着她掏出这些东西的赵哥：？？？
“小王你带这个干嘛？你中午没吃饱？”
王曼曼愣愣地：“啊？不是对老乡要热情吗？”
赵哥：（气急败坏）“那是群众！群众！！不是老乡！”
三人在车上瓜分了橘子和香蕉，下车的时候李萌恬撑得直打嗝。
这次报案的人是普通市民，一个水果店老板。
他报案的内容是自己家的老照片上的人突然动了，而且还“试图挣脱照片跑出来”。
赵哥一边熟练地安抚报案人，一边对她们讲解，“像这种自己出现，只对物体有危害的，我们一般就分为Ｅ级，就是最低级。造成的危害呢，一般就是把人吓一跳。问题不大。我们一般呢就是回收或者就地净化。如果物品比较贵重呢，就送到五楼的净化室净化，但是这个是有费用的，这种就属于Ｄ级。到时候再跟你们细说。
“那再高级一点的就是对物体有危害，而且可能，对人造成人身伤害的，比如说马桶圈突然粘人啊，隐形眼镜融化啊这一类，这是Ｃ级。一般最常见的就是ＣＤ两级。还有就是对群众的生命安全造成威胁的，这个是Ｂ级了。给你们看的戴主任处理过的紧身牛仔裤，那就属于这种。
“Ａ级就是需要省里指导处理了，是指对一部分群众的生命安全造成威胁，还可能造成国家财产损失的。比如说，呃，消失的公交车啊，地铁站啊，这一类的。那还有Ｓ级，这个我也没见过，属于国家级事件，需要特级调查员成立专项调查组。”
赵哥边走边说，等说完，差不多也走到了水果店老板家里。
“就……就是这个。”
李萌恬从缝隙里踮起脚看，“噫，是一个老头。”
水果店老板：……
水果店老板：“呃，不是。另一张，这个是我父亲。”
赵哥：“……李萌恬！”
李萌恬：（熟练）“对不起！”
被传说附着的照片是一个老妇人，原本应该是水果店老板去世母亲的遗像，但据他说，这个照片里的妇人不是他母亲，他也不知道这是谁。赵哥熟练地拿出一个长得像机场安检仪缩小版的仪器一扫，仪器发出轻微的滴滴声。
“嗯，确实是有传闻附着，那您这边是还需要这个照片吗？”赵哥一边按下仪器的按钮一边问。
“啊对，”水果店老板摸了摸肚子，“能留还是留着。”
“好的。”赵哥又拿出一个小盒，把照片塞了进去。阖上盖子后等了几秒钟，盒盖上的小窗显示绿色。
赵哥把恢复原状的照片递给水果店老板，“这样就好了。您也不用害怕，这个是很正常的。”
回去的路上——
李萌恬：就这就这！
赵哥：拳头硬了。
王曼曼：看戏，笑得想死。
“王姐，我们中午吃什么嘛，好饿。”李萌恬蹬着椅子滑到王曼曼身边，“新员工到底什么时候来。”
王曼曼搓了搓她的脑壳，“赵哥说他会晚来一点，好像是个留学生哎。”
她们已经入职四五天，慢慢熟稔起来。
李萌恬有点自来熟，但人很好，会带小零食来办公室分。
赵哥看起来比较严肃，但其实熟悉了会发现他是个对现代社会不怎么拿手的中年（伪）社畜。
面试见到的女领导就是他们的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戴娟戴主任。
戴主任还有一年就可以退休，现在基本不来，所以她们都是赵哥管着。
今年招的新员工除了她们俩之外还有一个，据说是海归，现在应该正在飞机上，两天以后才能来入职。
“但是为什么只有我们这几个人嘛，也没有活干，”李萌恬趴在椅背上，噘着嘴，“好无聊喔。”
赵哥：拳头硬了。
“清闲着还不好？”他拿手指了指李萌恬，“以后等活多了，有你哭的。”
“嘿，”李萌恬做了个鬼脸，“老头子吓唬小孩咯。”
赵哥气得翻了个白眼。“我才三十好吧。”
这下连王曼曼都惊了，“你才三……咱哥一看就是三十岁啊！”情商紧急上线，但没那么紧急。
赵哥受伤地拿着保温杯接水去了。
李萌恬小声说，“我以为他四十多了。”
王曼曼：俺也一样！
吃完中午饭（外卖，麻辣烫），两个人开始继续看调查员手册，里面其实没多少有用的信息，都是车轱辘话。
什么对群众要热情亲切啊，不能拿群众一针一线啊，上门调查的时候要礼貌啊，之类的。
她们刚上岗的时候知道调查员需要处理都市传说和怪谈，心里还有点打鼓——大家都知道世界上有一些东西，但是平时还是尽量避免谈论的——但是赵哥给她们看了几个案例，感觉也还好。
而且作为实习调查员，他们还不能独立处理案件。
“萌萌，你……”王曼曼刚要说话，李萌恬双手交叉，警惕地看着她。
“不要叫我萌萌ＱｗＱ！”
“？”
“很出戏ＱｗＱ”
那……“小李？恬恬？”
李萌恬想了想，“那还是萌萌吧，没事，我能克服。”
王曼曼懵逼了一会，想不通，干脆不想了。
重点是——“萌萌，我想跟你说来着，我好像收到报案邮件了？”
李萌恬迅速滑过来，“我看看？真的哎！”
王曼曼面前的电脑上有一个小警笛的图标，此刻一闪一闪的。
王曼曼站起身来，“赵哥？你来看看这个呗？是不是有人报案啊？”
赵哥走过来，愣了一下，“还真是，怎么传到你这来了。”
他点开图标，“那你们正好学学。”
点开后里面是祁南市的地图，有一个地方闪着红点。地图旁边还有标注，写着「Ｅ级」。
“Ｅ级……”赵哥沉吟了一会，“行吧，咱们走吧。”
王曼曼问：“我们不是还在实习期吗哥，能出现场不？”
赵主任挺胸，“所以有我带着你们啊。主要这次是个Ｅ，也没有正好在附近的调查员了，咱就跑一趟吧。”
李萌恬：“好耶！出现场！”
三分钟后，看着外面的太阳。
李萌恬：“我好像不太舒服……”
娇弱．ｊｐｇ
赵哥：看透世事．ｊｐｇ
“这不是你要求的吗，上车了，”赵哥招呼道，“要不你一会自己走着去啊。”
“来了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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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出现场，王曼曼有点紧张。她还根据手册上执导的，在自己的大帆布包里装了一斤苹果，四个香蕉和一袋橘子。
看着她掏出这些东西的赵哥：？？？
“小王你带这个干嘛？你中午没吃饱？”
王曼曼愣愣地：“啊？不是对老乡要热情吗？”
赵哥：（气急败坏）“那是群众！群众！！不是老乡！”
三人在车上瓜分了橘子和香蕉，下车的时候李萌恬撑得直打嗝。
这次报案的人是普通市民，一个水果店老板。
他报案的内容是自己家的老照片上的人突然动了，而且还“试图挣脱照片跑出来”。
赵哥一边熟练地安抚报案人，一边对她们讲解，“像这种自己出现，只对物体有危害的，我们一般就分为Ｅ级，就是最低级。造成的危害呢，一般就是把人吓一跳。问题不大。我们一般呢就是回收或者就地净化。如果物品比较贵重呢，就送到五楼的净化室净化，但是这个是有费用的，这种就属于Ｄ级。到时候再跟你们细说。
“那再高级一点的就是对物体有危害，而且可能，对人造成人身伤害的，比如说马桶圈突然粘人啊，隐形眼镜融化啊这一类，这是Ｃ级。一般最常见的就是ＣＤ两级。还有就是对群众的生命安全造成威胁的，这个是Ｂ级了。给你们看的戴主任处理过的紧身牛仔裤，那就属于这种。
“Ａ级就是需要省里指导处理了，是指对一部分群众的生命安全造成威胁，还可能造成国家财产损失的。比如说，呃，消失的公交车啊，地铁站啊，这一类的。那还有Ｓ级，这个我也没见过，属于国家级事件，需要特级调查员成立专项调查组。”
赵哥边走边说，等说完，差不多也走到了水果店老板家里。
“就……就是这个。”
李萌恬从缝隙里踮起脚看，“噫，是一个老头。”
水果店老板：……
水果店老板：“呃，不是。另一张，这个是我父亲。”
赵哥：“……李萌恬！”
李萌恬：（熟练）“对不起！”
被传说附着的照片是一个老妇人，原本应该是水果店老板去世母亲的遗像，但据他说，这个照片里的妇人不是他母亲，他也不知道这是谁。赵哥熟练地拿出一个长得像机场安检仪缩小版的仪器一扫，仪器发出轻微的滴滴声。
“嗯，确实是有传闻附着，那您这边是还需要这个照片吗？”赵哥一边按下仪器的按钮一边问。
“啊对，”水果店老板摸了摸肚子，“能留还是留着。”
“好的。”赵哥又拿出一个小盒，把照片塞了进去。阖上盖子后等了几秒钟，盒盖上的小窗显示绿色。
赵哥把恢复原状的照片递给水果店老板，“这样就好了。您也不用害怕，这个是很正常的。”
回去的路上——
李萌恬：就这就这！
赵哥：拳头硬了。
王曼曼：看戏，笑得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