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他笑的实在古怪，姜豆硬着头皮也跟着笑，“你也姓姜啊，还真是巧。”
姜来一下敛了笑意，眼睛直勾勾盯着她，“确实是巧。”
姜豆不自觉往旁边挪了下，十分不适应的转移话题，“你的名字挺特别的，我好像听过。”
姜来默了两秒，脑子里闪过很多片段，其中就有类似的话，不过在当时，他并没有追问下去的兴趣，但如今在不同的场景里，却听到了一样的话。
他想了想，“你有去过京州市吗？”
姜豆很快摇头，随后看了他一眼，犹豫道：“小的时候好像去过，不太记得了，怎么了吗？”
果然是去过的。
姜来的眼睛落在她身上，很快又挪开，平淡无波的开了口，“随便问问。”
小的时候，家里曾经在京州市住过一段时间，那期间带回了很多无家可归或者福利院领养的孩子，男孩女孩都有，有人给这些孩子重新取了名字，全部跟随了他家的姓氏，姓姜。
那些孩子只有极少数的几个被一直带在身边长大，年龄和他都相差不远，姜来以前无法理解，现在却能明白家里的意图了。
这些孩子，是为他而培养的，或用或弃，是要一直跟在他身边的。
当时他的年纪太小，只是开心突然有个那么多的玩伴，以至于后来那些没能留下的孩子去了何处，他并不清楚。
姜来有一些意外，这是他从前根本就不会记起来的点，却在此时此刻，串联在了一起。
果然，人死过一回，能够想到事情非常多。
记忆太遥远了，他不会记得当初的那些孩子里，究竟有没有姜豆。
黑色的奔驰平稳的行驶在柏油马路，车内没有人说话，他看到姜豆探出脖子，做了张望的动作。
他随着她的目光，见到巍峨屹立在城市中的建筑物，五星红旗迎风飘扬，建筑物的中正，悬挂着一枚闪闪发亮的警徽。
那是江城市公安局。
原来他们已经见过了。
姜来的眼睛透过车窗，平静的盯着那枚警徽，手指无意识的握了握，随即放松下来，他回头看着姜豆，“我有认识的人，也在这里。”
姜豆没意识到他用了也，随口回道：“是你的朋友吗？”
“朋友？”
姜来愣了下，随即笑了声，没什么情绪起伏，“很早之前是。”
姜豆哦了声，万能的敷衍大法，“没什么过不去的矛盾，你们可以好好沟通。”
“沟通就算了，他不想见到我。”姜来的表情淡下来，“我也一样。”
姜豆接着敷衍，“哦，那还挺可惜的。”
“可惜吗？”姜来看着她，忽然笑了下，“我也可以现在见他，不过你确定要我这样吗？”
这话太古怪了。
姜豆一瞬间警觉起来，不自觉的又往外挪了挪，假装低头看表，“不是这意思，我今天赶时间，要不然等我下了车，你再去见？”
姜来没有说话。
即使这一次这么平和的见面，姜豆也对他有警觉，这么说来，这大概是和场景无关的，她只是对他这个人带有警惕性。
原本以为，只要换个见面方式，就可以解决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但现在看来，与方式无关的。
这么迟钝的人，第六感却出奇的准。
到了地方，姜豆再三道谢下了车，司机没离开，等待下一步指示，姜来透过车窗，看了看正在打电话的姜豆，边打边偷偷的注注意这边。
警惕性还挺高。
“从前面绕路回去。”
司机应下，车从姜豆面前驶过，没入前方的车流。
姜来闭目养神，拇指摩挲着掌心的一处，这是他在之前很多年里，一个习惯性的小动作，只不过在那时，这里有一块疤痕，而现在什么都没有。
而疤痕的始作俑者，就在刚刚下了车。
他垂眸望着那一小块皮肤，轻轻笑了声，没有丝毫温度。
在以往所有的经验中，他没有见过威胁别人无果后，反手就要把匕首插进自己心口的蠢货。
姜豆是第一个。
即使已经过去那么久的时间了，姜来还是清楚的记得她那时候的绝望，眼睛里灰蒙蒙的，没有一点神采。
那匕首被挡住，刺在他的手掌，姜来想，如果再用力一点点，或者他反应慢一点，那姜豆大概早就死了，就不会有之后的很多事了。
但那样的后果是，孟淮会直接扛枪进来同归于尽。
那个时候孟淮太年轻了，完全不是后来的样子。
他不会在日日夜夜中自我否定和痛苦，名为理智的弦，会牢牢的卡在他的内心防线，每一次疯狂而起的恶念，都会被他清醒的克制。
足够痛苦，才是孟淮的结局。
人在没得到之前，是能孑然一身的豁出去的，可一旦得到后再失去，就像是流浪的人有了家，在心心念念为了家付出一切时，家破人亡。
这是会令人崩溃和疯狂的，但孟淮不会失去理智，他会怪罪自己，极度清醒而痛苦自责，一次又一次的复盘自己在其中错误，不死不休。
孟淮就是这样。
孟淮还叫霍为致的时候，性格有很大不同，虽同样沉默，但霍为致够狠，上一秒和人关系融洽的喝酒，下一秒就直接翻脸掀桌踹人。
他非常能打，并且十分擅长打群架，基本不会误伤，这和他从小在贫民窟与混混搏斗的经历十分吻合。
姜来第一次见到霍为致的时候，是在地下拳击场，霍为致不是在打黑拳，而是看场子。
他穿着统一发放的安保制服，黑色的鸭舌帽压的很低，默默的站在场中央，在场内发出暴动时，他拎出棍子，第一时间找到□□发起人，反手将人扭在地上，一脚踹在他肘部反关节，那人惨叫一声，直接被踢脱臼。
霍为致抓着头发把人拽起来，用棍子抵住他的咽喉，大喝了声：“谁敢闹？！”
场子一下被镇住了，其他安保趁着人还都反应过来，火速控制了现场，最终以一人胳膊脱臼，掉了一把头发为代价，制止了暴动。
姜来去过不止一次，霍为致表现出的控场能力极强，在这一行里吃的非常开。
后来有一次警察突袭拳击场，所有人被带回去做审问，霍为致是正儿八经投了简历过来应聘安保的，没参与任何赌博行为，很快就被释放，姜来在公安局门口，给他递了一根烟。
霍为致看了看他，接过来别在耳后，从兜里摸出烟盒，给自己点上，剩余的递过去。
姜来抽烟很认牌子，其实并不习惯，但还是接过点上。
两个人默默的抽完一支烟，姜来开口：“你叫什么？”
霍为致把烟头捻灭在垃圾桶上，没说话。
“我叫姜来。”姜来再次开口，“你身手很好，可以的话，我想给你介绍别的工作。”
“雇佣兵吗？”霍为致看了他一眼，似乎是笑了下，“不用了，我英文不好。”
“不是，我有个朋友是开安保公司的，你有兴趣可以去看看。”
“工资多少？”
“一万二。”
霍为致挑了下眉，“一万二？”
姜来点头，笑着问他，“去吗？”
“去。”
他从耳后取下姜来给的烟点上，抽了两口，“我叫霍为致。”
霍为致的能力非常强，重新站在姜来面前时，已经和当年从派出所出来时完全不一样了，沉稳内敛并且手黑。
姜来那年刚刚大学毕业，他问霍为致，“你的工资涨了吗？”
“涨了，现在两万。”
姜来点点头，“我给你三万，以后你跟着我。”
霍为致并没有马上应下，一双眼睛平静的盯着他，“姜少爷，你们家做的什么生意，这一行里的人都一清二楚。”
姜来挑了下眉，反问道：“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介绍你去安保公司吗？”
“你介绍来的不止我一个。”霍为致只说了这么一句。
他这么说，姜来就默认为他知道。
“那你还拒绝我？”
“工作而已，做不了就不做了。”霍为致表情没什么变化，“收拾收拾回老家，什么都能重新开始。”
“你老家在哪里？”
“挺远的。”
“家里还有什么人？”
“有个酒鬼爹。”霍为致想了想，“我好几年没回去了，没准死了。”
“你母亲呢？”
“早死了。”
霍为致的耐心到极限了，“姜少爷，你查户口吗？”
“你就当是吧。”姜来摸出烟递过去，“我得足够了解你。”
“那你可能得挖坟去了，除了我那酒鬼爹，家里人早死了。”
霍为致冷冷的看着他，没接他的烟，转身走了。
姜来不气不恼，在霍为致拎着行李箱准备回老家的时候，堵在了他门口。
霍为致眼睛黑的纯粹，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忽然笑了，“你要跟我动手吗？”
他笑的人心里发毛，姜来还是不动，表情镇定，“我是你东家，我能保你。”
“什么东家？谁定的？”
霍为致一下翻脸了，表情不似刚才平和，带着股狠劲，“我用得着你保？”
“你想离开这里，是因为得罪了人吧？”
姜来看着他，“姓马的对吗？他那人心胸狭隘。”
“你也不见得宽到哪去。”
霍为致冷冷道：“再说一遍，别来碍我的眼。”
“你只说了这一遍。”
姜来仍然不动，“我给你的待遇很好，比你在安保公司好，你回家去不也要重新工作，不如留在这里。”
霍为致看了他半天，“四万，外加摆平那个姓马的。”
“没问题。”
姜来答应下来，忽然啧了声，“我发现你在坐地起价啊。”
霍为致把行李拎回去，不冷不热回了句，“东家，你挖我过来，我是可以谈条件的，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我懂。”
姜来笑了，“跳槽才会涨工资。”
姜来一下敛了笑意，眼睛直勾勾盯着她，“确实是巧。”
姜豆不自觉往旁边挪了下，十分不适应的转移话题，“你的名字挺特别的，我好像听过。”
姜来默了两秒，脑子里闪过很多片段，其中就有类似的话，不过在当时，他并没有追问下去的兴趣，但如今在不同的场景里，却听到了一样的话。
他想了想，“你有去过京州市吗？”
姜豆很快摇头，随后看了他一眼，犹豫道：“小的时候好像去过，不太记得了，怎么了吗？”
果然是去过的。
姜来的眼睛落在她身上，很快又挪开，平淡无波的开了口，“随便问问。”
小的时候，家里曾经在京州市住过一段时间，那期间带回了很多无家可归或者福利院领养的孩子，男孩女孩都有，有人给这些孩子重新取了名字，全部跟随了他家的姓氏，姓姜。
那些孩子只有极少数的几个被一直带在身边长大，年龄和他都相差不远，姜来以前无法理解，现在却能明白家里的意图了。
这些孩子，是为他而培养的，或用或弃，是要一直跟在他身边的。
当时他的年纪太小，只是开心突然有个那么多的玩伴，以至于后来那些没能留下的孩子去了何处，他并不清楚。
姜来有一些意外，这是他从前根本就不会记起来的点，却在此时此刻，串联在了一起。
果然，人死过一回，能够想到事情非常多。
记忆太遥远了，他不会记得当初的那些孩子里，究竟有没有姜豆。
黑色的奔驰平稳的行驶在柏油马路，车内没有人说话，他看到姜豆探出脖子，做了张望的动作。
他随着她的目光，见到巍峨屹立在城市中的建筑物，五星红旗迎风飘扬，建筑物的中正，悬挂着一枚闪闪发亮的警徽。
那是江城市公安局。
原来他们已经见过了。
姜来的眼睛透过车窗，平静的盯着那枚警徽，手指无意识的握了握，随即放松下来，他回头看着姜豆，“我有认识的人，也在这里。”
姜豆没意识到他用了也，随口回道：“是你的朋友吗？”
“朋友？”
姜来愣了下，随即笑了声，没什么情绪起伏，“很早之前是。”
姜豆哦了声，万能的敷衍大法，“没什么过不去的矛盾，你们可以好好沟通。”
“沟通就算了，他不想见到我。”姜来的表情淡下来，“我也一样。”
姜豆接着敷衍，“哦，那还挺可惜的。”
“可惜吗？”姜来看着她，忽然笑了下，“我也可以现在见他，不过你确定要我这样吗？”
这话太古怪了。
姜豆一瞬间警觉起来，不自觉的又往外挪了挪，假装低头看表，“不是这意思，我今天赶时间，要不然等我下了车，你再去见？”
姜来没有说话。
即使这一次这么平和的见面，姜豆也对他有警觉，这么说来，这大概是和场景无关的，她只是对他这个人带有警惕性。
原本以为，只要换个见面方式，就可以解决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但现在看来，与方式无关的。
这么迟钝的人，第六感却出奇的准。
到了地方，姜豆再三道谢下了车，司机没离开，等待下一步指示，姜来透过车窗，看了看正在打电话的姜豆，边打边偷偷的注注意这边。
警惕性还挺高。
“从前面绕路回去。”
司机应下，车从姜豆面前驶过，没入前方的车流。
姜来闭目养神，拇指摩挲着掌心的一处，这是他在之前很多年里，一个习惯性的小动作，只不过在那时，这里有一块疤痕，而现在什么都没有。
而疤痕的始作俑者，就在刚刚下了车。
他垂眸望着那一小块皮肤，轻轻笑了声，没有丝毫温度。
在以往所有的经验中，他没有见过威胁别人无果后，反手就要把匕首插进自己心口的蠢货。
姜豆是第一个。
即使已经过去那么久的时间了，姜来还是清楚的记得她那时候的绝望，眼睛里灰蒙蒙的，没有一点神采。
那匕首被挡住，刺在他的手掌，姜来想，如果再用力一点点，或者他反应慢一点，那姜豆大概早就死了，就不会有之后的很多事了。
但那样的后果是，孟淮会直接扛枪进来同归于尽。
那个时候孟淮太年轻了，完全不是后来的样子。
他不会在日日夜夜中自我否定和痛苦，名为理智的弦，会牢牢的卡在他的内心防线，每一次疯狂而起的恶念，都会被他清醒的克制。
足够痛苦，才是孟淮的结局。
人在没得到之前，是能孑然一身的豁出去的，可一旦得到后再失去，就像是流浪的人有了家，在心心念念为了家付出一切时，家破人亡。
这是会令人崩溃和疯狂的，但孟淮不会失去理智，他会怪罪自己，极度清醒而痛苦自责，一次又一次的复盘自己在其中错误，不死不休。
孟淮就是这样。
孟淮还叫霍为致的时候，性格有很大不同，虽同样沉默，但霍为致够狠，上一秒和人关系融洽的喝酒，下一秒就直接翻脸掀桌踹人。
他非常能打，并且十分擅长打群架，基本不会误伤，这和他从小在贫民窟与混混搏斗的经历十分吻合。
姜来第一次见到霍为致的时候，是在地下拳击场，霍为致不是在打黑拳，而是看场子。
他穿着统一发放的安保制服，黑色的鸭舌帽压的很低，默默的站在场中央，在场内发出暴动时，他拎出棍子，第一时间找到□□发起人，反手将人扭在地上，一脚踹在他肘部反关节，那人惨叫一声，直接被踢脱臼。
霍为致抓着头发把人拽起来，用棍子抵住他的咽喉，大喝了声：“谁敢闹？！”
场子一下被镇住了，其他安保趁着人还都反应过来，火速控制了现场，最终以一人胳膊脱臼，掉了一把头发为代价，制止了暴动。
姜来去过不止一次，霍为致表现出的控场能力极强，在这一行里吃的非常开。
后来有一次警察突袭拳击场，所有人被带回去做审问，霍为致是正儿八经投了简历过来应聘安保的，没参与任何赌博行为，很快就被释放，姜来在公安局门口，给他递了一根烟。
霍为致看了看他，接过来别在耳后，从兜里摸出烟盒，给自己点上，剩余的递过去。
姜来抽烟很认牌子，其实并不习惯，但还是接过点上。
两个人默默的抽完一支烟，姜来开口：“你叫什么？”
霍为致把烟头捻灭在垃圾桶上，没说话。
“我叫姜来。”姜来再次开口，“你身手很好，可以的话，我想给你介绍别的工作。”
“雇佣兵吗？”霍为致看了他一眼，似乎是笑了下，“不用了，我英文不好。”
“不是，我有个朋友是开安保公司的，你有兴趣可以去看看。”
“工资多少？”
“一万二。”
霍为致挑了下眉，“一万二？”
姜来点头，笑着问他，“去吗？”
“去。”
他从耳后取下姜来给的烟点上，抽了两口，“我叫霍为致。”
霍为致的能力非常强，重新站在姜来面前时，已经和当年从派出所出来时完全不一样了，沉稳内敛并且手黑。
姜来那年刚刚大学毕业，他问霍为致，“你的工资涨了吗？”
“涨了，现在两万。”
姜来点点头，“我给你三万，以后你跟着我。”
霍为致并没有马上应下，一双眼睛平静的盯着他，“姜少爷，你们家做的什么生意，这一行里的人都一清二楚。”
姜来挑了下眉，反问道：“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介绍你去安保公司吗？”
“你介绍来的不止我一个。”霍为致只说了这么一句。
他这么说，姜来就默认为他知道。
“那你还拒绝我？”
“工作而已，做不了就不做了。”霍为致表情没什么变化，“收拾收拾回老家，什么都能重新开始。”
“你老家在哪里？”
“挺远的。”
“家里还有什么人？”
“有个酒鬼爹。”霍为致想了想，“我好几年没回去了，没准死了。”
“你母亲呢？”
“早死了。”
霍为致的耐心到极限了，“姜少爷，你查户口吗？”
“你就当是吧。”姜来摸出烟递过去，“我得足够了解你。”
“那你可能得挖坟去了，除了我那酒鬼爹，家里人早死了。”
霍为致冷冷的看着他，没接他的烟，转身走了。
姜来不气不恼，在霍为致拎着行李箱准备回老家的时候，堵在了他门口。
霍为致眼睛黑的纯粹，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忽然笑了，“你要跟我动手吗？”
他笑的人心里发毛，姜来还是不动，表情镇定，“我是你东家，我能保你。”
“什么东家？谁定的？”
霍为致一下翻脸了，表情不似刚才平和，带着股狠劲，“我用得着你保？”
“你想离开这里，是因为得罪了人吧？”
姜来看着他，“姓马的对吗？他那人心胸狭隘。”
“你也不见得宽到哪去。”
霍为致冷冷道：“再说一遍，别来碍我的眼。”
“你只说了这一遍。”
姜来仍然不动，“我给你的待遇很好，比你在安保公司好，你回家去不也要重新工作，不如留在这里。”
霍为致看了他半天，“四万，外加摆平那个姓马的。”
“没问题。”
姜来答应下来，忽然啧了声，“我发现你在坐地起价啊。”
霍为致把行李拎回去，不冷不热回了句，“东家，你挖我过来，我是可以谈条件的，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我懂。”
姜来笑了，“跳槽才会涨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