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姜豆近期非常倒霉，先是下楼硌了脚，再是上楼抻了腰，走起路来捂腰撅臀，时刻都在的风骚走位，差点把温俞笑疯。
驾校是没办法再去了，教练老头连发了五条六十秒的语音骂她，从普通话到方言，从上海话飙到湖南话，老头确实是气坏了，都不带换气的。
姜豆点头哈腰的道歉，承诺等养好了一定去，绝不拖延，老头这才罢休。
公司近期接了个大单，林申驰承诺过奖金后，全公司的人都吭哧吭哧的加班，干的热火朝天。
姜豆久坐腰疼，想站起来缓缓，刚做了个起始动作，视野范围内多出一双皮鞋，顺着向上，是笔挺的裤管
再向就上不了了，此时此刻，她手撑膝盖，仰头试图把视线从面前的裤子上挪开，努力做出和善的表情，“老板，怎么了？”
林申驰丢了一份文件过来，轻描淡写，“你用脚写的文本吗？这东西到了客户那的，丢的是我的脸，你——”
姜豆的和善伪装不下去了，表情狰狞痛苦，嘴里嘶嘶抽气。
林申驰缓缓皱眉，“我跟你说话，你扎什么马步？”
“我的腰——”
姜豆腿肚子打颤，维持着这个尴尬的姿势，“扶、扶一把。”
林申驰：“……”
林申驰：“起不来？”
林申驰：“财务，扣她一百块钱。”
姜豆一个弹射猛的往后坐，然后捂着腰捶桌。
温俞适时站起来，“老板，姜豆这几天抻到腰了，你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点？”
林申驰这才意识到她是真的起不来。
“财务，给她加两百。”
姜豆停止捶桌，颤声里带着感激，“谢谢老板。”
温俞：“……”
打工人悲哀。
连加了一周的班，客户顺利谈成，姜豆和温俞同小组聚餐，大家一起高高兴兴吃了烤肉，结束时有人提议去KTV，姜豆原本是拒绝的，但新来的实习生一直在劝，姜豆被他一口一句姜豆姐捧的头晕眼花，稀里糊涂就点了头。
温俞悄悄拉她，小声在她耳边嘀咕，“这小子八成对你有点意思，吃饭时他就老看你。”
姜豆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眼聊的热火朝天的实习生，是个应届大学生，个高腿长，笑容阳光灿烂，人很勤快，十分讨人喜欢。
他来那天姜豆刚巧不在，错过了他的自我介绍，听这几天同事喊他，好像叫做：郑经钱。
好奇怪的名字。
她缓缓发问：“郑经钱？”
“人他妈的叫郑景贤。”温俞白了他一眼。
姜豆低声耳语回去，“是不是我上次让他帮忙买奶茶忘记给他钱了？”
“你当然没给，是我给的。”温俞拍了拍她，“三十四，一会儿微信转我。”
“啊，有一杯不是你的吗？”
姜豆一脸迷茫，“我以为你请我的。”
温俞暗戳戳伸到桌下去掐她大腿，姜豆疼的呲牙，就看见餐厅的玻璃外，西装革履的林申驰领着两三个人经过。
她呲着的大牙立马收回来了，改为八颗牙齿微笑。
小组其他成员也看到了，纷纷隔着玻璃和林申驰打招呼。
林申驰点头示意，走出视野范围内，又折返回来，一面玻璃之隔居高临下站在姜豆面前，指了指她的脸，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型张合，好像说了句什么。
姜豆一脸茫然，指了指玻璃，做了个招风耳的动作，意思是听不到。
林申驰左右看看，闭嘴不说话了，掏出手机快速按了几下。
姜豆微信收到提示音，是林申驰发来的微信：牙缝卡菜了。
“……”
毁灭吧累了。
不得不说，温俞在捕捉奸情这一行当慧眼识珠，一行人在KTV唱歌，郑景贤果然凑过来坐到姜豆边上，东拉西扯下来，话题成功从工作到兴趣爱好，再到个人经历。
姜豆一句一句的回，嗓子都抻哑了。
结束时时间还不算太晚，小组里的其他人笑嘻嘻的想撮合郑景贤和姜豆，半开玩笑的让他当护花使者，负责把姜豆和温俞送回家。
温俞和人打赌输了，踩着桌子狂灌半箱，唱了一整场的大花轿。
郑景贤答应下来，帮忙扶着喝的脚步发飘的温俞，转头笑眯眯道：“姜豆姐，你一个人照顾不来的，我来吧。”
一番话说的张弛有度进退有礼，姜豆看着还在叽里呱啦唱大花轿的温俞，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的。”
走到大厅，迎面看见一群警察正在前台，把反诈宣传的海报贴到墙壁上。
温俞尖叫一声，“妈呀酷哥，酷哥来了！”
一群警察齐刷刷扭头看。
“你别喊，小点声。”
姜豆去捂她嘴，捂了个空，温俞已经一个箭步蹿过去，抓着其中一个警察的袖口，点头哈腰，“谢谢您照顾我们家姜豆，太感谢您了。”
那警察小哥莫名其妙，“大姐你喝多了吧？”
温俞抓着头发扭曲尖叫，“什么大姐，谁是大姐，你说清楚点，你才是大姐！”
姜豆冲过去按住她，“不好意思，我朋友喝多了，没打扰到你吧？”
警察小哥被温俞摇的七荤八素，“你看这像是没打扰我吗？”
“对不起对不起，实在不好意思，我现在就带她走。”
姜豆招呼郑景贤过来帮忙，两个人半架着温俞往外走，温俞大喊大叫手脚并用，在空中踢出一整套连环脚，最后用脚尖对准警察小哥，“biu~biu~biu~”
费劲把人架到门口，放下来想歇歇，温俞再次折返，直冲刚才那警察小哥。
姜豆着急拉她，再次牵扯了原本就没好利索的腰，疼的哎呦一声，捂着腰摇摇欲坠。
郑景贤立即伸手想扶她腰，旁边忽然窜出一人，抢他一步扶住姜豆，他的手慢半拍的摸在了那人的屁股上。
孟淮沉默的看着他，秦自游在一边笑到捶墙。
郑景贤吓得一下收回了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姜豆偏头一看，“孟淮？你怎么在这？”
“反诈宣传。”
孟淮抬眼，温俞像猴子一样在大厅乱窜，“需要帮忙吗？”
姜豆猛点头。
孟淮手一指，“老秦。”
秦自游缓缓收了笑容，承认自己刚才笑的太大声了。
温俞很快被秦自游逮回来，盯着孟淮的脸，坚持不懈的唱完最后两句大花轿，这才一脸吃惊的指着他，“酷哥？”
孟淮不说话，对着郑景贤道：“刚才麻烦你了，这么晚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郑景贤十分犹疑，看向姜豆，“姜豆姐，我答应大家要送你和温俞姐回去的。”
“我送就行，就不麻烦你了。”
郑景贤再次看向姜豆，被秦自游拍了下，“人家男朋友都来了，就用不着你操心了，回去洗洗睡吧。”
“男朋友？”郑景贤一脸吃惊，“可刚才姜豆姐说，她没有男朋友的。”
秦自游不说话了，自觉的站到一旁两眼望天。
孟淮看了姜豆一眼，十分坦然的接受郑景贤的目光，“现在有了。”
郑景贤十分受伤，“姜豆姐？”
姜豆尴尬的耳根泛红，“不好意思啊，景贤。”
孟淮点点头，“早点回家吧景贤。”
郑景贤走了，姜豆捂着腰颤巍巍被扶上了车，温俞被塞到后座，孟淮看了看仍然在门口两眼望天的秦自游，“你等我一下，很快就好。”
二十分钟后，孟淮回来了，对后座震天呼噜声充耳不闻，沉默的开车。
姜豆偷偷打量，发现他面色沉沉，不是很高兴的样子，她有点紧张，僵着身子不敢动。
记忆里孟淮是很少发火的，就连小脾气也很少，向来都是一副好说话的样子。
原本一副严阵以待的严肃模样，可温俞呼噜声打着旋，像怎么都登不开的摩托车，她一个没绷住，噗嗤笑了出来。
这么好笑，但孟淮没笑，脸色缓了缓，“腰怎么了？”
“不小心抻到了，不过已经快好了。”
孟淮点头，表情没什么变化，“那小孩是谁？”
小孩？
姜豆迟疑了一秒，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郑景贤，“那不是小孩了，是我们公司的实习生，我跟他不熟，是今天才说上话的。”
孟淮看了她一眼，忽然问道：“你去相过亲吗？”
姜豆愣了下，“有、有过一两次，都是别人非让我去，应付事的。”
“最近的一次是什么时候？”
“上周。”
“……”
孟淮斜睨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其实我也没想去，都是硬让我去，我没办法。”姜豆声音小了下来，忽然有种莫名的罪恶感。
孟淮沉默许久，“是我的错，人活着就是要有循序渐进的过程，不能太过急攻进切，应该一步步来的。”
他找了个路边停下车，偏头，认认真真的看着她，“姜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想要成为我的家人吗？”
姜豆眼眶一下发酸，他眼睛里泛出的细碎光芒，让她一下想起那年在福利院的那棵树下，他站在那里，眼睛亮晶晶的。
久违了的熟悉感涌上心头，直到此刻，她才真正的感受到，孟淮一如既往，仍旧是孟淮。
姜豆很没骨气，没有做到她曾假设过的每一种情绪，不怪不恨，也不埋怨，更做不到潇洒，从开始到现在，她都只是希望他能回来，平安回来。
驾校是没办法再去了，教练老头连发了五条六十秒的语音骂她，从普通话到方言，从上海话飙到湖南话，老头确实是气坏了，都不带换气的。
姜豆点头哈腰的道歉，承诺等养好了一定去，绝不拖延，老头这才罢休。
公司近期接了个大单，林申驰承诺过奖金后，全公司的人都吭哧吭哧的加班，干的热火朝天。
姜豆久坐腰疼，想站起来缓缓，刚做了个起始动作，视野范围内多出一双皮鞋，顺着向上，是笔挺的裤管
再向就上不了了，此时此刻，她手撑膝盖，仰头试图把视线从面前的裤子上挪开，努力做出和善的表情，“老板，怎么了？”
林申驰丢了一份文件过来，轻描淡写，“你用脚写的文本吗？这东西到了客户那的，丢的是我的脸，你——”
姜豆的和善伪装不下去了，表情狰狞痛苦，嘴里嘶嘶抽气。
林申驰缓缓皱眉，“我跟你说话，你扎什么马步？”
“我的腰——”
姜豆腿肚子打颤，维持着这个尴尬的姿势，“扶、扶一把。”
林申驰：“……”
林申驰：“起不来？”
林申驰：“财务，扣她一百块钱。”
姜豆一个弹射猛的往后坐，然后捂着腰捶桌。
温俞适时站起来，“老板，姜豆这几天抻到腰了，你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点？”
林申驰这才意识到她是真的起不来。
“财务，给她加两百。”
姜豆停止捶桌，颤声里带着感激，“谢谢老板。”
温俞：“……”
打工人悲哀。
连加了一周的班，客户顺利谈成，姜豆和温俞同小组聚餐，大家一起高高兴兴吃了烤肉，结束时有人提议去KTV，姜豆原本是拒绝的，但新来的实习生一直在劝，姜豆被他一口一句姜豆姐捧的头晕眼花，稀里糊涂就点了头。
温俞悄悄拉她，小声在她耳边嘀咕，“这小子八成对你有点意思，吃饭时他就老看你。”
姜豆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眼聊的热火朝天的实习生，是个应届大学生，个高腿长，笑容阳光灿烂，人很勤快，十分讨人喜欢。
他来那天姜豆刚巧不在，错过了他的自我介绍，听这几天同事喊他，好像叫做：郑经钱。
好奇怪的名字。
她缓缓发问：“郑经钱？”
“人他妈的叫郑景贤。”温俞白了他一眼。
姜豆低声耳语回去，“是不是我上次让他帮忙买奶茶忘记给他钱了？”
“你当然没给，是我给的。”温俞拍了拍她，“三十四，一会儿微信转我。”
“啊，有一杯不是你的吗？”
姜豆一脸迷茫，“我以为你请我的。”
温俞暗戳戳伸到桌下去掐她大腿，姜豆疼的呲牙，就看见餐厅的玻璃外，西装革履的林申驰领着两三个人经过。
她呲着的大牙立马收回来了，改为八颗牙齿微笑。
小组其他成员也看到了，纷纷隔着玻璃和林申驰打招呼。
林申驰点头示意，走出视野范围内，又折返回来，一面玻璃之隔居高临下站在姜豆面前，指了指她的脸，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型张合，好像说了句什么。
姜豆一脸茫然，指了指玻璃，做了个招风耳的动作，意思是听不到。
林申驰左右看看，闭嘴不说话了，掏出手机快速按了几下。
姜豆微信收到提示音，是林申驰发来的微信：牙缝卡菜了。
“……”
毁灭吧累了。
不得不说，温俞在捕捉奸情这一行当慧眼识珠，一行人在KTV唱歌，郑景贤果然凑过来坐到姜豆边上，东拉西扯下来，话题成功从工作到兴趣爱好，再到个人经历。
姜豆一句一句的回，嗓子都抻哑了。
结束时时间还不算太晚，小组里的其他人笑嘻嘻的想撮合郑景贤和姜豆，半开玩笑的让他当护花使者，负责把姜豆和温俞送回家。
温俞和人打赌输了，踩着桌子狂灌半箱，唱了一整场的大花轿。
郑景贤答应下来，帮忙扶着喝的脚步发飘的温俞，转头笑眯眯道：“姜豆姐，你一个人照顾不来的，我来吧。”
一番话说的张弛有度进退有礼，姜豆看着还在叽里呱啦唱大花轿的温俞，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的。”
走到大厅，迎面看见一群警察正在前台，把反诈宣传的海报贴到墙壁上。
温俞尖叫一声，“妈呀酷哥，酷哥来了！”
一群警察齐刷刷扭头看。
“你别喊，小点声。”
姜豆去捂她嘴，捂了个空，温俞已经一个箭步蹿过去，抓着其中一个警察的袖口，点头哈腰，“谢谢您照顾我们家姜豆，太感谢您了。”
那警察小哥莫名其妙，“大姐你喝多了吧？”
温俞抓着头发扭曲尖叫，“什么大姐，谁是大姐，你说清楚点，你才是大姐！”
姜豆冲过去按住她，“不好意思，我朋友喝多了，没打扰到你吧？”
警察小哥被温俞摇的七荤八素，“你看这像是没打扰我吗？”
“对不起对不起，实在不好意思，我现在就带她走。”
姜豆招呼郑景贤过来帮忙，两个人半架着温俞往外走，温俞大喊大叫手脚并用，在空中踢出一整套连环脚，最后用脚尖对准警察小哥，“biu~biu~biu~”
费劲把人架到门口，放下来想歇歇，温俞再次折返，直冲刚才那警察小哥。
姜豆着急拉她，再次牵扯了原本就没好利索的腰，疼的哎呦一声，捂着腰摇摇欲坠。
郑景贤立即伸手想扶她腰，旁边忽然窜出一人，抢他一步扶住姜豆，他的手慢半拍的摸在了那人的屁股上。
孟淮沉默的看着他，秦自游在一边笑到捶墙。
郑景贤吓得一下收回了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姜豆偏头一看，“孟淮？你怎么在这？”
“反诈宣传。”
孟淮抬眼，温俞像猴子一样在大厅乱窜，“需要帮忙吗？”
姜豆猛点头。
孟淮手一指，“老秦。”
秦自游缓缓收了笑容，承认自己刚才笑的太大声了。
温俞很快被秦自游逮回来，盯着孟淮的脸，坚持不懈的唱完最后两句大花轿，这才一脸吃惊的指着他，“酷哥？”
孟淮不说话，对着郑景贤道：“刚才麻烦你了，这么晚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郑景贤十分犹疑，看向姜豆，“姜豆姐，我答应大家要送你和温俞姐回去的。”
“我送就行，就不麻烦你了。”
郑景贤再次看向姜豆，被秦自游拍了下，“人家男朋友都来了，就用不着你操心了，回去洗洗睡吧。”
“男朋友？”郑景贤一脸吃惊，“可刚才姜豆姐说，她没有男朋友的。”
秦自游不说话了，自觉的站到一旁两眼望天。
孟淮看了姜豆一眼，十分坦然的接受郑景贤的目光，“现在有了。”
郑景贤十分受伤，“姜豆姐？”
姜豆尴尬的耳根泛红，“不好意思啊，景贤。”
孟淮点点头，“早点回家吧景贤。”
郑景贤走了，姜豆捂着腰颤巍巍被扶上了车，温俞被塞到后座，孟淮看了看仍然在门口两眼望天的秦自游，“你等我一下，很快就好。”
二十分钟后，孟淮回来了，对后座震天呼噜声充耳不闻，沉默的开车。
姜豆偷偷打量，发现他面色沉沉，不是很高兴的样子，她有点紧张，僵着身子不敢动。
记忆里孟淮是很少发火的，就连小脾气也很少，向来都是一副好说话的样子。
原本一副严阵以待的严肃模样，可温俞呼噜声打着旋，像怎么都登不开的摩托车，她一个没绷住，噗嗤笑了出来。
这么好笑，但孟淮没笑，脸色缓了缓，“腰怎么了？”
“不小心抻到了，不过已经快好了。”
孟淮点头，表情没什么变化，“那小孩是谁？”
小孩？
姜豆迟疑了一秒，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郑景贤，“那不是小孩了，是我们公司的实习生，我跟他不熟，是今天才说上话的。”
孟淮看了她一眼，忽然问道：“你去相过亲吗？”
姜豆愣了下，“有、有过一两次，都是别人非让我去，应付事的。”
“最近的一次是什么时候？”
“上周。”
“……”
孟淮斜睨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其实我也没想去，都是硬让我去，我没办法。”姜豆声音小了下来，忽然有种莫名的罪恶感。
孟淮沉默许久，“是我的错，人活着就是要有循序渐进的过程，不能太过急攻进切，应该一步步来的。”
他找了个路边停下车，偏头，认认真真的看着她，“姜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想要成为我的家人吗？”
姜豆眼眶一下发酸，他眼睛里泛出的细碎光芒，让她一下想起那年在福利院的那棵树下，他站在那里，眼睛亮晶晶的。
久违了的熟悉感涌上心头，直到此刻，她才真正的感受到，孟淮一如既往，仍旧是孟淮。
姜豆很没骨气，没有做到她曾假设过的每一种情绪，不怪不恨，也不埋怨，更做不到潇洒，从开始到现在，她都只是希望他能回来，平安回来。